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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载:《人间正道是沧桑》之一介书生 杨立仁 14:12:07| 分类: 最爱 | 标签: |字号大

  杨立仁的手在片中出现多次。最开始,计划刺杀三省巡阅使,书生意气出场,大量运用的镜头闪回以突出其激动躁动心情的时刻,他的一双手也给足了镜头:扣扳机动作的演练、神经质的颤抖……这双即将要投笔从戎的手,在他再也不见的热血时期。他被利用,他逃亡。以后的立仁,常常负手站立。

  可是,在董建昌和楚才讨论局势的时候,杨立仁是背对他们的,他的手在桌子上轻轻点着。他在思考,他不是军人,不分青红皂白服从命令,他不是政客,没有自己始终恪守性的准则。他的手的运动融合着内心的挣扎运动。他是有自己的原则的,这个原则,令他自信。他的手不动了,他的思想挣扎也告一段落。他觉得,他即将做的事情都是对的。

  初见林娥,立仁的手从桌上缩回来,放在腿上,紧张地微微颤抖。笑了,这还是在爱情上一窍不通的男子。在面对弟弟的讨价还价的时候,他的手指在警铃上画着圈,终究没有按下去,他没有忘记,眼前人是自己的弟弟,是三岁时就被自己教会“黄爪拨清波”的弟弟。

  审问瞿霞的时候,立仁前去法庭。出场的时候先是拍到了他的一双手,然后,摘下帽子。过了一会儿才交代这位身着黑色大衣面色冷静沉郁的男人就是立仁。他的手没有了神经质的颤抖,非常平静,一如他强装的面容。镜头里是瞿霞的背影,或者说,立仁的眼中就是瞿霞的背影。《人间》里,一直心甘情愿地希望,立仁唯一喜欢的是瞿霞,后来的林娥,不过是因为她某些方面太像瞿霞。瞿霞之于立仁,一个在阳光下,一个在暗夜里。一个让人不由瞩目,一个令人不敢逼视。

  还记得,瞿霞找立仁搬救兵时,立仁推脱无法联络到部队,让瞿霞自己去龙华,瞿霞刚要出门,立仁就立刻快步上前拉住她。两只手拉在一起,时光停滞。如果,他不是他,她也不是她。立仁再掩饰目光中的关切不忍和不舍,也让她走。看《人间》的时候,每一次,都觉得如果立仁会去救瞿霞,会去救林娥,那他就不是立仁。家国概念分得如此清楚的他,会理性理智地选择自己最看重的东西。而他,最看重的是书生的抱负。

  泱泱五千年,历朝历代的读书人,从翻开书页的一刹那间就懂得了舍弃。这是最重要的一道坎。迈过去了,就没有犹豫和停留。其他的,头悬梁锥刺股,数年牧羊边陲不悔,不为夺位之帝撰写妆点堂皇盛世之文等等等等,都是在为舍弃一词做着精心的注解。读书人哲学里的重“舍”不重“得”,甚至不去分析“得”,让他们沉醉于照汗青的荣耀,即使,那也许只是在身后而已。而身后的事情,尽是虚无缥缈,见仁见智不可靠的东西。

  可杨立仁,不过是读书人而已。他舍家庭,舍情爱。楚才是政客,董建昌是商人,而他杨立仁,不过是读书人。所以,比之前者,他有柔情。比之后者,他执着。

  当年的一个普普通通的教书先生,最后成为中统的高官。这一路上,他也弹琴,评曲,品书论画。可是,他签署的追捕屠杀命令越来越多,那上面的字迹,是否依然是当年的俊雅飘逸抑或是慕钟悫之长风?

  他不过是书生。千百年来的读书人命运轮回,他躲不过去。纯粹的读书人,都是依附着一方势力而生存、治国、平天下的。那些闪耀历史长河的,往往是站对了了的。

  可他偏偏错了。他选择了投身于将成为历史的洪流,而历史没有选择他。

  如果他是政客、商人,或是纯粹的军人,比如范西亮,也就罢了。因为军人的逻辑会比较简单,少了些书生的天真,矫情,纠结不堪和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固执。可他偏偏不是。

  他执着于“男儿到死心如铁,看试手,补天裂” 。可这句话,原出自辛弃疾,是一个骨子里的读书人说给天下间千千万万其他读书人听的。

  海风呼啸,孤独的背影,静如彼岸。

  书生一个。仅此而已。

  在这个炎热的夏天,目光流连于一个并不存在的人,心中时而满溢,时而惊怅若失。

  终于忍不住去翻找了林娥初进上海站那一集的视频,看杨立仁始终不停的小动作。面试林娥时,他的手指在大腿上磨蹭,仿佛弹奏音符,卷曲缩放。他的眼睛里始终有探究,是敏感谨慎,也不乏热情。我想起日后两人的纠缠和他的失落,深深叹息,终于又没能看完,仓惶关掉了页面。

  如此矛盾,每天都在上演。

  我欣赏的是黄志忠的表演,可倾心的,是这个叫杨立仁的男人。这是我所有矛盾的根源。

  如若不是这样的倾心,我可以静下心来剖析这个人物的得失,并考究杨立仁大受欢迎背后的受众心理,我亦可对他与林娥的关系和林娥这个人物给一个中肯的评价。可现今我做不到,因为在荧屏上让我大爱如斯心疼如斯的人物,已经多年没有出现。

  与立华在车上说话时,他甚至撅起了嘴,做了一个并不成形的鬼脸,那个瞬间我看到他藏在灵魂深处的小小孩子,他寻找着一切机会和喜欢的人亲近,那些小手段小阴谋都是孩子的所作所为,几分钟的凝视都仿佛孩子得到糖果般喜悦。

  可他身边的人,何时发现心疼了这个孩子?他们始终将他当成是心机深沉的成年男子,是上司对手和敌人。他自己又可曾意识到了这个孩子的存在?他是悄然珍重,还是厌弃自己完美面具上的这道裂痕?

  上天始终没有给他命定的女子,没有一个女人,愿意透过他莫测的表象去探索他的心,因为这太难,需要太长的时间,也因为,她们从不曾爱他。

  当局者,永远无法爱他。

  换言之,我如此爱他,因为我是全知全能的旁观者,我站在戏台的上方俯视,看清楚这一场局中每个人的动作心事。可就连我们这样的旁观者,有些是是非非,也终于难于说清。

  这是历史,历史在叙述中,已经偏离了它原有的航向,让一切试图还原其真相的努力都成为盛大的表演。当他个体生命的小悲喜融入这盛大的恩恩怨怨,便不会有戏中的人去注意这些。他只有扫落一身的矜持,让自己去接近那个共性的期许。

  我曾甚至想如少女,写同人文为他翻案,给他绝美聪慧的女子长伴身边,补他多年遗世独立的孤独。他仍是他不需改变,女子亦不需认同他的全部所有,但只因懂得,便可慈悲。

  可如是这般,他也不再是他。这又是一个矛盾。

  我因他的遭际而心疼,因心疼而喜爱,又因喜爱而想改变他的遭际。可倘或他的遭际不复往日,我的心疼和喜爱又何以维系?

  我只能在这样的想象中,成为文字世界的堂吉诃德,虚无缥缈的人物又何来翻案之说?我对抗的,不过是内心的执念和空虚。

  整个一下午,电脑放着的是王菲的《蝴蝶》,不知什么时候涌上心头,盘桓不去的旋律。她唱,给我一霎那,对你宠爱。

  我心中悬念的,便是这一霎那的宠爱,我只想煮一杯咖啡给他,坐在他对面听他讲述他所有甘愿与不甘,想听他弹一首琴曲,倾尽他的血泪和心伤。可是这皆不可能,因为我在故事外,他在故事中,透明玻璃罩住相隔的两个世界,鸡犬之声相闻,老死不相往来。

  杨立仁就是歌中唱的,那只飞不过沧海的蝴蝶。

  他看似狂傲的生命,其实从不曾恣意,真正的他蜷曲在这背后小心翼翼爬行,永远命悬一线,如履薄冰。他选择的道路,并不光明磊落,尔虞我诈何尝不是累心。他极力保守的一切最后都要远离,留他两手碰了黯淡的光阴。可他的路没有到尽头,前行中,他一无所有却不能停止丧失。

  我们最终不忍责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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