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一部电视剧,主角有个生死狙击身法教学能走七步,走完之后有个破绽,然后再重新走七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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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如果我不忙我会时常回来看你们的(可爱)(可爱)(可爱)
『音尘绝』 (第一~第六十四章)整合版
作者:百度用户 凌雪悠紫写在前面:首先这里是新人某雪~大家叫我阿雪,小雪,都随意,这个ID,从中学用到现在,都没其他马甲。其次关于这文吧,绝对是被我们的教主大人迷得神魂颠倒而冲动写的,主角毫无疑问一定是东方不败~关于内容,要说的也就几点:1 小雪是个古龙迷,比较熟悉古先生的作品,之前都很少很少很少看金庸,这次教主把我拉下了水,才第一次翻开《笑傲江湖》,影视版本上,我也只看过林青霞的电影而已&别的都没看过,羞涩捂脸,可谓经验超少,原著人物也还没彻底搞清呢,所以背景上,原著党千万别计较,小雪会边写边补完小说~
2 这个故事是根据新笑傲电视剧的剧情得到的灵感,具体上,小雪是觉得,这版本的教主太出彩,戏份怎么看都看不够,那么,就自编吧,把东方姑娘放成戏份上也是绝对的主角,比主角还主角,例如,我们武功盖世的教主怎么会这么容易被骗上当,被伪君子暗算,武功看起来还不够高这种bug,我都会尝试做一定的修补,原创情节当中略写的部分。
3 故事的起点是电视剧中教主为了令狐兄弟杀人之后,带走他去疗伤,小雪就从这里起笔。而故事的终点呢,那就不定了,不喜欢任盈盈,特别是这里冲东已经培养感情那么多时候了,突然冒出来的任盈盈,所以之后也许会自己原创,重东方而轻盈盈,具体情节还没想好,能写到那儿就写到那儿,努力不坑,给我们的教主一个好结局。
4 小雪的坑品,怎么说呢,更得也许会慢,但会比较(比较而已)有韧性,坚持完成,希望大家多支持哈~但又由于从来不存文的坏习惯,有可能会断更。。。
5 暂时就想到这些~以后有啥要补充的再说嘛,这么多废话,烦人不是~先看看这风格大家是否喜欢,若不好,多多包涵啊~&&----------------------------------------------------------------------------------------------------------------&(一) 杀人的理由
说来就连东方不败自己都忘了,她有多久,没有为了一个人去动手杀人了。十年,之前整整十年的时间里,她杀死每一个人的时候,都没有任何理由,只因这理由无人敢问,她自己,更加不想解释。理由这东西和情爱一样,都是最最害人的玩意儿。&&东方不败从来这样想,她不喜欢改变自己的思维和习惯。但是,就在今日,东方不败竟为了一个平平无奇的小子去杀人了。可笑,着实可笑。可笑的当然不是杀人,而是自己。可笑自己竟然隐隐怀疑,东方不败,这个名为东方不败的自己,也会有变化的一天?
在这个世界上,东方不败已走了二十八载,她非但不觉得这很短暂,反而觉得那实在是太漫长,漫长得就好像黑木崖后圣湖的冬天。说起那里的冬天&&东方不败笑得落寞。
那个地方,并非没有阳光,相反,不同于深夜的静谧,那里的白昼,炙热的阳光总是亲吻白雪,白雪呢,却一日一日的积累,毫不领情,朔风刚劲,冰冷刺骨,像是千年万年都不会化开。真是顽固啊&&只不过顽固归顽固,那些白雪岂不是和自己一样?春暖雪融?那是世人不知啊,若有人成日在滚烫腥热的鲜血中浸染,那种寒彻心扉的绝冷和寂寞又怎是一缕若有若无,连自己都不曾妄想的希望可以救赎的?所以,东方不败冷眼望着苍穹,暗想:如果,红尘界外,真有神佛诸天,又当真看得起她东方不败,那么就请让她干干脆脆的在黑暗中沉沦,此一生,无论顺逆跌宕,不逢有缘者,不觅知音人,皇图独霸即可。如是,也将是她此不幸一生中,最大的幸运。琥珀之月,空谷之兰,皆是孤芳,既皆是孤芳,但求自赏便罢!
俗人自扰,庸人碌碌,东方不败深深吸气,终于勉强告诫自己,得离令狐冲那小子远点。
应着自己所想,东方不败将手背在身后,走出山穴,山穴的角落,正躺着伤势略有稳定的令狐冲。
东方不败的步伐沉稳好似男儿,但方走了几步,她俊逸多于秀美的脸上,却又添了些许自嘲:她差点都忘了自己这是女装,呵呵,连那迈步之间的感受都是大相径庭。她并非没有身着女装见过世人的,但那是什么时候?是曲洋向问天惊愕的眼神中,还是那些肥肠猪脑恩客们的贪婪欲望中?风姿绰约,聘婷如柳?是,又好像都不是。
偶尔,只是偶尔,她会想起从前的自己。那时候父母重男轻女,自己的妹妹就连一个像样的名字也没有,自己也想着为宝贝妹妹取上一个名字。村里老人有个说法,人有了名字就好像有了命运,这一辈子都逃不开,挣不掉的命运会牢牢系在你的左手腕上,不离不弃。正因为这个,自己虽然读书识字,但就是不敢为妹妹定下什么,怕毁了小妹的好前途,那是内疚一辈子的事儿。于是她这一辈子的遗憾,便是她的小妹,自己还未来得及付出一个姐姐的关爱就遗失的小妹,她已不在乎很多事,唯有她,她放不下。
&仪琳&&&东方不败默默念着妹妹的名字,想着妹妹对令狐冲的情谊,实在不知该如何处理。&看来此间事了,我还得再去寻一寻仪琳才好。&东方不败暗自下了决定。
夜寒深重,山穴里倒是很暖和,东方不败在山穴附近走了半晌,由于她已经渐次给了令狐冲一些内力,更不知稍后要怎样施救,便不方便使用内力暖身了。须知内力这东西宝贵的紧,自己呢,年龄上毕竟还是年轻,能省则省,冷就冷点,再大的苦头,自己也吃过,再剧烈的痛楚,自己也忍过,这点虚弱不适,真的不算什么。
东方不败席地坐在洞口处,盘膝吐纳,很快在漫天寒冷中沉入休眠,她睡得不深不浅,权当多日凭空多出的奔波的些许补偿。若要进去与令狐冲相对的话&&那还是免了。然而有一点,她虽睡着,眼也闭着,却可说是听得见,看得着。于是,当山洞内传来令狐冲忍痛的闷哼,东方不败便睁开了眼睛,一个箭步冲了进去。她告诉自己,这是为了仪琳。为了仪琳。(二)节外生枝(1)
&令狐冲!&
当东方不败来到令狐冲身前,令狐冲正是浓眉紧蹙,冷汗淋漓。而仔细观其面色,忽而苍白忽而潮红,就连东方不败也大感不妙,她迅速牵起他的手腕,虚按下去,探得其脉象果然是沉浮无绪,强则似惊雷暴起,弱则浮如游丝。
东方不败于医道虽略懂一些巧计皮毛,但终究难说精通。可她只粗粗一探,便知这令狐冲五脏六腑俱损,而任、督、冲、带各脉,皆有真力在四处窜荡。先不论他任督二脉如何两亏,单说这冲脉一支,乃是人体十二经脉之海,人体之肺腑,皆靠其滋养,而现在,如此重要的血脉,却已经被曲洋以及自己所输入的内力盘踞纠缠,各大经脉尚且如此,更不说,令狐冲之丹田此刻情况,更是真气四溢,那些真气足可以让他随时变为废人。
据东方不败所知,令狐冲乃是华山气宗弟子,气,是其修炼的第一要诀要素。然,当下令狐冲诸多穴位先被深厚内力所伤,而后又被魔教真气充塞,眼下局面,着实让东方不败颇有些束手无策之感。&要是那平一指在这里,情况倒还不至于那么棘手,可是&&&东方不败将令狐冲扶在怀中,轻声叹道。&可是,他此刻又偏生不在此处,你小子&若我现在给你输予我的真气内力,岂非雪上加霜?但若不给你传这内力,你又立刻即死&&&东方不败有些后悔,当日为何先为他种下自己这一身内力的根基,更后悔,随后让曲洋舍弃内力救治&&早知今日如此麻烦,那时便该让自己的内力主宰了这个臭小子。
原本,东方不败只是一人,她的武功应是浑然一体,毫不相斥,但,她东方不败既然是东方不败,那就和常人是决计不同的。
这江湖上知道的人或许不多,魔教中人虽狂暴成性,杀人手段多狠辣果决,内功调和却讲究一个阴阳相衡,互生互利之理。而东方不败自己,更是师傅口中赞誉的武学奇才,阴阳之力一惊各掌气血二线,刚柔并济,使得武功修炼事半功倍,最后相融相合,归经入络。可惜,此间缘由听来绝妙,如今的东方不败可没心思欣赏自己的精深修为,只因这一次,她是要救人,这就远比她平时杀人要来的麻烦许多。
粗略估计,为了压制住令狐冲和曲洋缠斗不下的内力,看来这次定是要损伤元气才可罢休。&仪琳啊仪琳,姐姐,就为了你豁出去了。&
&令狐冲?令狐冲?&
然则,东方不败思虑虽多,也不过只在转念,怀中之人的情形眼看刻不容缓,东方不败又急喊了两声,只见刚才还能呻吟出声的男人,已经委顿不堪。东方不败不再多想,只道这小子一向命大,好,今次,就跟本座赌上一把。
山穴中偶有寒风灌入,呼啸如山狼呜咽。但见东方不败手法灵巧,迅速找到背心灵台之位,先做拈花决,单用一指,独点入一道内力,裹住令狐冲此时尚算强健一些的心脉,让他先行适应,以免发生不测。随后左手手腕一个回环,紧紧贴上令狐冲已被冷汗浸透的衣衫。
只闻令狐冲一声叹息,伤势似乎是略有缓解之象,而身后的东方不败则不敢怠慢。此时的她正在进入令狐冲体内的第一重关卡,当东方不败霸道的内力冲入体内,果不其然,在缠斗内力片刻的休战之后,第一个抬头的,正是令狐冲体内自幼炼成的华山浩然之气。
东方不败似有所感应,内力已输出不少,全不似上次那般儿戏。于是,她稳稳盘坐的身体由于生平第一次受到这样的冲击,瞬时自身气行周天的缺口打开,丹田刺痛,人不由微一颤动!
&嗯&&东方不败一咬牙,忍下不适,知道这软刀子拉人的过程即将开始了,不过,她随即笑了起来,她向来喜欢这样安慰自己:&这不过是开始啊,东方不败,你何不把这次经历当成一次体验呢&&&想着东方不败再一次运劲,内力奔涌,从东方身体内,似箭一般,直接抵达令狐冲任脉,若河水流过堤岸,带走一切多余的滞涩。如此,非常顺利的,东方不败压服潜藏于令狐冲体内的第一道真气,她想她付出的不多,真的不多,她只是感到幼年时那种狂奔逃难的感觉似乎又回来了。如同一个奔跑过后的人那样,她的喉间,开始干涩,涌上腥甜的气息,但那一点也不要紧,重要的是身前的令狐冲,他应该感到十分痛苦吧。然而,开弓没有回头箭,东方不败只能继续,她即将面对潜伏在令狐冲体内的&曲洋&。
&呵呵,曲洋,你就是死了,也还想和本座斗上一斗?&东方不败知道此时是该心静,偏因为这身体,思绪纷乱,东方不败知道,要在这个时候铤而走险,为他治伤,无疑要与他体内数种武功分支逐一激斗。她早已料到,也早就认了,挑战来到了家门口,不接还能如何?!
如此不知过了多少时候,在此空间中唯有令狐冲的呼吸起伏,大肆作响。
夤夜,山穴外来了一场雪。伴着狂风,雪片就这样一点一点吹落在东方不败的肩头,手臂,甚至她的脖子,脸颊都能感到冰雪化成雪水,渗入她和雪一样白皙的肌肤。
但东方不败不感到寒冷,一点也不。这不是因为她不惧寒冷,而是,她的内力竟已全数调动起来,此时此刻,她的身子,绝不会比这风雪更暖!东方不败感到自己的每一寸筋骨都在相错,背上像负着千斤重担,却还是不能停下休息。
曲洋,怎会如此厉害?放在平时,对睥睨天下的教主这简直是一个笑话,但现在,东方不败却不一样了。怎会一样?如果你既要考虑伤者能承受的内力强度,又得时不时的注意着他的心肝脾肺肾不能碎成渣,又怎能公平的与武功本就不弱的魔教长老相抗衡?就像一个刚刚折断了一只手一只脚的人,你还要他去做苦力,实在强人所难。
但是,强人所难?对别人来说,此痛此苦可以让人忘记一切,她东方不败,可不怕什么难不难的。真气内力停在督脉最后一个关口,怎么都不能冲过去的时候,东方不败眼里只闪了一丝决绝,然后她将右手交叠在左手之上,再从体内已经酸疼难忍的丹田调出一记气力,只这么简单的向前一送。令狐冲应势前伏,却被东方不败狠狠扯了回来,继续先前的动作。
一切,似乎都没有改变,只除却令狐冲再次舒展的眉头,还有打进山穴的满地的霜雪,以及&&那白雪上的,殷红心血。
谁都不会发现这鲜血。发现的只有东方不败自己,那溅了满地的猩红,像花的零落,凋谢在渐渐变深的积雪之中。东方不败不在乎自己,她只觉得这还挺丢人的,就这么容易吐血的自己,还千秋万载?一统江湖?少来!东方不败从来认为她对自己始终比对她的敌人更狠!
&呵&&伴着痛,东方不败微微侧过头,不屑的将口中的残血吐在地上,&还没结束呢&&令狐冲,你给我挺住了!&(三)节外生枝(2)
一个时辰后。东方不败晕眩加重,只差眼前出现重影,胸口更是不可自持的烦闷欲吐,她知道,这就是内力流逝的影响,正在越发显著。
而后的一段时间内,她又数次呕血,经络麻木,事态显然严重了,东方不败却早已做好了准备,她终于不得不闭上眼睛以期得到稍许感官上的缓解,但她的身体却讽刺无情地告诉她,这一点用处也没有。
的确,这定是无用的,东方不败压根没指望过都这时候了还有什么东西可以救她。她明白,她的眼睛固然可以闭上,可手上,却半刻也不能停,但凡她停下,于她算是一了百了,于令狐冲,小子就要立刻去见阎王爷了。
对于东方不败来说,把自己折腾到如斯田地,这令狐冲还真是一趟莫名其妙的浑水,可惜她不仅跨了进去,还那么毫不犹豫,于是乎,等她回过神来,那一滩不起眼的浑水,居然已经初露刀山火海的端倪了。
现实着实叫人无奈,而时间更不紧不慢行至运功的第二个时辰。事实上,东方不败的内力豁口越来越大,自己的牵制力却越来越小,如此情形,只要东方不败她的手心还贴在令狐冲的身体之上,不说痛不欲生,她就绝不会好过,弄不好前一刻内息四处流窜的还是他令狐冲,后一刻就会变成东方不败自己。
天,就要亮了,连风雪也变得温柔细碎,迎合灰蓝色的天际,呈一派宁寂。山穴里依旧只有一个人的呼吸声可以听闻,但所有者已从令狐冲变为东方不败。此刻,反观令狐冲的身体,他已大有好转,气息是平稳而淡静的,全不如他身后那个女子那样狼狈的喘息。
令狐冲大概永远不会明白发生了什么,他看不见,现在看不见,以后也不会看见。他看不见,她的东方姑娘、她的董兄弟已经为了自己精疲力竭,却还在苦苦支撑的样子;他也看不见,东方不败的鲜血已经染红了一大片霜雪。
鲜虾的东方不败,她的身子由最初的端坐转为前倾,就算是手臂也在微微的颤抖,好似沉如千钧。决计没有一个人试想,东方不败也会如此,她只想让身体尽量坐直,让手臂抬起,都成为了这么吃力的一件事,但东方不败现在却真实的经历着。她也决不能靠着令狐冲借力&&她这一辈子,又借过谁的力?依赖,只能催生放弃,东方不败深深懂得这个道理,更何况东方不败就快要成功了,奋战半夜有余,属于江湖人口中魔教教主的精深内力已经顺利安抚了令狐冲除却少数几条经络内所有的&异己分子&。令狐冲的性命,再有两炷香的时间,便算是保住了。因此,当清晨第一缕微弱的光芒照进山穴,就连东方不败那苍白倦怠的脸上,都出现了可以称之为欣慰的笑容。
周遭安静,连午夜动物的嘶啼也全数不见,而山穴中的二人却没有那么安稳,他们皆大汗不止,但微妙的是,如今的令狐冲是一身热汗,通体舒爽;而东方不败则是气虚体亏,自己都疑惑下一刻,自己是否会被冻死在这里。这两人也都如同从水中捞出一样瘫软,但实际依旧截然相反。可以说,是东方不败顺利地替令狐冲顶过这一次致命的内伤。自然,令狐冲的内伤,是不会凭空消失的,只不过是由大名鼎鼎的东方不败替他承担了致命的七八分而已。
东方不败笑意更加明显,她很庆幸,这两个时辰虽然没有一个人为她护法,没有一个人替她看守,她也无风无浪救好了自己这个酒友。
然而,上天是一个很奇怪的玩家,他就是要在你得意的时候给你制造一点小小的麻烦,好像只有如此,一件事才能画上圆满的句号。
东方不败看到一个人,一个男人。男人在淡金色的阳光中,背光而立。东方不败自然看不清他的面容,但单说他的身材,也不高不矮,不胖不瘦,没有任何奇特供人记忆之处。这横看竖看不过是一个普通人,但东方不败的心却沉了下去。普通人不会清早来到荒郊野岭打猎,不会穿着普通布鞋走湿滑的山路,更不会出门手里时时刻刻还握着一把三尺青锋。东方不败只得收起笑容,她默默地放下了叠在令狐冲灵台处的右手。
她定定的凝视着男人,右手的指尖则是一枚细不可见的绣花银针。
&阁下可是想切磋?&东方不败勉强稳住虚浮的声音,高声道。&打扰了。&那男人的声音是一个中年人,依旧普通没有任何特色。&无妨,就让本座来会会你这位先生高人。&&姑娘单手,我胜之不武,但姑娘武功远在在下之上,也只能得罪了。&
&废话少说!&&好!&男人话音刚落,足尖一点,便是欺身向前!(四)节外生枝(3)
男人名为陆柏,若在平时,他的身份是嵩山派掌门人的三师弟,而今天,他还真地地道道的是一个路人。他素来是冷静持重的,武功不差,靠的是稳扎稳打的修为,所以这一次他得知封不平的师弟成不忧竟然被一个女人在身上开了一个大洞,便奉了师兄之命前来看看。他此行当然是要去华山,在这里停下,本就只是歇脚而已,这山路上,山穴形形色色,他走进这一处,按佛家玄妙的说法,是缘分。但是,这世上又有几个人想和东方不败那么有缘,谁也说不清。
当他跨进山穴,便被一道目光吸引。须知这习武之人天生直觉过人,若是大家,身体上更有各种细微特征,如内功深厚者,目光莹润有神;阳派内家功法修炼得当,太阳穴微微暴起,阴派则略有凹陷;使用长枪者,手不能紧紧握拳,等等。而坐在山穴中的女人向他看来,那一道目光,只一眼,就让陆柏从心底里生出一阵恶寒。好大的杀气。这位姑娘绝没有把他当作朋友的意思,看她凝视自己的样子,八成是因为自己这一套嵩山服装所致;又听闻这位姑娘称自己为本座,九成是魔教不知那个小教派的岛主教主&&他自然不会想到是东方不败,他们想象中的东方不败至多也就是娘娘腔,又怎么会是个美丽姑娘?
陆柏性情谨慎,本想转身就走,但是他偏偏又看见了令狐冲华山派的服饰,华山派,现在简直就像和辟邪剑谱花开并蒂那么亲密,于是,陆柏的步子就怎样都移不动了。他看那姑娘虽面上不是善类,但情态却是强弩之末,自己也不一定会输,所以无论如何,他都该试上一试,万一,这要是令狐冲&&哈哈。陆柏由此竟大胆的走了进去,那姑娘有些惊乱,却依然笑得邪魅。
在东方不败的眼中,一切都分外清晰。就算她内力虚耗过度又如何?远在她早年一无所长之时,她便能靠这双眼睛捕捉比陆柏身法快上数倍的银针了。东方不败不知道眼前的人是嵩山&仙鹤手&陆柏,但,她也觉得这人至少有些看头,轻功身法一样不弱,应当是令狐冲的师傅辈人物,并不好轻易对付。
来人应声向前之后,拔地而起,如展翅仙鹤,人未到剑已至,竟是从斜上方一剑挑向东方不败的眉心。但见东方不败当下右掌一翻,发丝般的银针催发,直向陆柏所持剑锋中线右偏一厘的地方打去。东方不败一针的速度之快,位置之精妙自不用说,陆柏更是被这看似轻轻的一下,击退一个身位。陆柏很清楚:独独这平凡无奇的悠悠一针,已经让自己手中长剑方向,刹那平移三寸,决不能让对面的小姑娘连环用招!陆柏毕竟不是青城四秀那样的傻角,自是有后招的,他迅速下地,使得是步走九宫的御剑之术,目的无他,只在将东方不败的内力向下卸去,好将剑尖拉回,再一次指向要害。正派武功讲究方圆,讲究规矩,虽少了些出其不意,倒也之于护身有非常大的益处,更有利于卷土重来。
陆柏利落的银剑一挽,虚设几个剑花,便向东方不败再次袭去。嵩山剑法以气势见长,每被击退一次,再起,便是一步增长,情形仿佛一支溪流逐渐化为波涛汹涌,汪洋恣肆。东方不败不由顺势闪过,却只能闪开一线,她可不会忘记她现在的左手还&长&在令狐冲身上。躲闪不当,剑气划过,东方不败鬓边剧痛,心里不由一团怒火涌来,低声道:&你找死!&
此时正值陆柏长剑再次刺出,东方不败已无长针,她抬起右手,竟就空手夹住了陆柏饱含内力的长剑。剑,停在了东方不败的眉间。东方不败挑眉,似乎在欣赏什么艺术品般看着这一把尚算流光溢彩的好剑,侧头对陆柏笑道:&高人,本座说你找死,你还当真便是要找死了!高人,你这一剑,当真好剑法,大浪淘沙风起云涌,然而,再湍急的水,也终究有一个穴眼,真不幸,被我所看出,看来,你还得回你的嵩山再找你的师傅好好练练。&
陆柏大惊失色,他进也不是退也不得,便说道:&在下早知姑娘厉害,今日冒犯,不过想问一下这位华山小师侄的伤势。&&哟,原来是嘘寒问暖之人,我倒是错怪你了。&东方不败手上依旧不放松,气息却开始归元,企图再次送入令狐冲体内。&是的,可否告知这位师侄大名呢,姑娘?&&看你急的一头汗。&东方不败看着陆柏的冷汗微笑,&我当然告诉你,他叫令狐冲。&东方不败优雅的轻启红唇。&果然是令狐冲!&陆柏本是十分害怕的,但听到这居然真的是令狐冲,不由大喜过望。&诶,别着急,我说他叫林狐冲,双木林。&东方不败看着他这张嘴脸,不由讨厌,将他长剑的剑尖拧成了麻花。&是,是。&陆柏一看这剑,便想到自己的命,自己的命啊,可别也变成这样了,瞬间清醒了不少。东方不败看他低着头,迅速的将自己因刚刚兼顾两头而要激出鲜血咽了回去,脸色是又白了一分。
陆柏是清醒了,但他也不想逃。很多人呐,只要一清醒,就不免要动了一点花花肠子,他也不例外。于是他殷勤的说道:姑娘,在下还有一物,希望姑娘参详。&就你这样,身上之物何必用参详二字?&&对,对,姑娘说的,都对,那么在下可就拿出来了。&&哪来那么多闲碎话,啰嗦。&东方不败已准备继续救治令狐冲。谁知这陆柏拿出手的还真是一份无敌的&惊喜&!
陆柏名为仙鹤手,怎能不擅长此道,既然以此成名,又怎么想不到用这东西来就自己的性命?这下,就连东方不败也吃惊不已。每个人的成名绝学必定不是办家家,转眼,陆柏的另一只手已经扫到东方不败的眼前!而他使得正是&仙鹤手&。
东方不败将那把废剑扔出,再去接掌,已是迟了一步,但仍然因自身武功极佳,反应极快,用右手勉强截下当胸来的一击。然而,自护之时,难免倾尽全力,东方不败这边掌力一推,身侧的令狐冲便突生变故。令狐冲的诸多内力先前不过垂死挣扎,适才分心,已经有东山再起之象,幸得东方不败一人当两人用,才能克制。现在东方不败对战陆柏,全力迎敌,光怪陆离的一幕乍现,令狐冲体内真气残余,连带被制服的部分全数反扑逆向袭入东方不败已经堪称残破的内经血脉。东方不败没感到有多么痛,那是后话,只觉得整个人如遭雷噬,然,她还没有绝望,她也想到。若将这股逆冲之力全数打在陆柏体内,那么自己兴许还有救。
可惜天不从人愿,东方不败万万没想到这人竟学了左冷禅的怪异独家心法,真气冷硬如倒刺,东方不败这边厢全力打出,却下意识因为碰壁的又全数收回。这一放一收,实在打不应该!令狐冲的逆气,东方不败自己的掌力,便如此结结实实的在心肺之间撞在一起。结果,这两股强大的内力甫一在东方不败的体内炸开,东方不败立刻神识涣散,若不是还记挂这令狐冲,恐怕是要当场昏厥。
&你给我滚!&
东方不败的鲜血占满衣襟,杀气蒸腾,更为可怖,并且她被令狐冲真气所伤,已经完全无法依附在令狐冲的身上,她支持着自己站起身,这才真正起了杀心,却又实在搏杀不动。自己的性命且放一边,她坚信她没那么容易死绝,但令狐冲,自己这一夜的功夫,就因为这人,废去了五六成,又该如何是好。
而陆柏,他倒也伤的不轻,侥幸这小姑娘脸色白的吓人,的确是不行了的样子,当下在也顾不了什么云里雾里的辟邪剑谱,只求别刺激小姑娘抱着自己同归于尽,立即脚底抹油,跌跌撞撞跑下山去。至于这华山,他也不能去了,陆柏一路向嵩山方向狂奔,只恨自己为何不是四条腿。
那一边,陆柏前脚走出去,东方不败便跌坐了下来,她想拉起令狐冲的手看看情况,谁知一使力道,根本扶他不起,东方不败用手死死抵住嘴唇,想止住自己呕血的状况,更是行不通,换来的不过是指缝中不断渗出鲜红。
&令狐冲,咳咳,令狐冲啊&&东方不败喊又喊不出声,只得凑近他的耳边一遍一遍叫他。&东方姑娘&?&&啊,你醒了吗?&&我觉得好痛。&令狐冲的眼睁开了一线,显然对刚才的事非常迷茫。&正常,这很正常,没事,那你再睡会儿,我会带你回华山,等你好些了,我们立刻启程。&&东方姑娘,你的声音&你怎么了?&令狐冲感到异样,有些着急。&没事!别睁眼看!&
东方不败心下紧张,她可不想两个人恩恩怨怨再也算不清楚,立刻拼尽最后一口气,点下他的睡穴。东方不败一时忘记了自己的身体,猛地站起,但不知刚刚那道点穴的内劲便是压垮她的稻草。果然,她还没走出一步,便感到眼前一黑,倒在令狐冲的身上。五一枕寒梦 (1)
东方不败做了一场梦,这场梦,她已做了许多次。梦里,是她一人跃进幽深无底的寒潭,从来无人阻拦。
这一次,寒潭还是那寒潭,依旧寂寂无声,碧影徐摇,在彻骨奇寒中,她一袭红衣惹眼,如一砚朱红赤墨,倏忽在水中氤氲散去。之后,梦很真实,她难以呼吸,再之后,她会如期感到一种奇异的快感。
快感,说不清这快感从何而来,她只隐约了解,她跳下去的行为,是心甘情愿的,是甘之如饴的,对于她来说,血肉的刺痛可以忘记,心野,却有一把火在烧,仿佛不断质问她,独享繁华怎样,雄霸江湖又如何?她这一场梦,势要烧尽她这一生坎坷凄凉。
东方不败也晓得这梦境不祥,甚至很清楚这是自己不切实际的幻想,但她就是觉得这一切都好生美丽。她如此固执,她幻想,幻想会有那么一天,也不知是哪一天的某一天,自己就这样死去,死得默默无闻,死得安安静静,她喜欢安静,就算死,也不想被人再打扰。虽然很多人都告诉她,若她死了,定把她五马分尸,但那是身后事,至于是不是死的惊天地泣鬼神风情万种,都是不会有感觉的事情,何必要管。
东方不败认为,上善若水,九天云烟最终亦会化为尘世泥土,水没有偏见,它荡涤一切,善恶两消。其实,她仅仅盼着死在水里而已,这是她小小的愿望。
犹记得少年时,被师傅练得全身散架时,东方不败先是想死在一池子温暖的热水里,再不做什么劳什子的东方不败,不用断筋折骨,受尽折磨,睡着睡着就这样没了声息,会吓所有人一跳。然后,当东方不败真正走进了江湖,很快,她便只想死在大河山川之间了,因为她终于知道,这世间的人心有多脏,唯有天工造化所得的东西,才是最干净的。她的想法一开始单纯得怕人,那就是:与其让那么肮脏的人用肮脏的手掌控世界,还不如由她来,她相信,当杀戮和罪孽用来消除杀戮和罪孽,就连神佛也会赞同的。
每次这样想,她就会像个孩子一样有些自得。人人都说是非曲直难计,而她东方不败却黑白分明,不管对错,她都觉得,至少这样,这日子,她过得一点都不累。
既然不累了,东方不败也是果断,何必留恋梦中?&令狐冲&真没想到你小子关键时刻倒成了我的牵挂,我还得感谢你。&
就这样,令狐冲和东方不败相互依靠,不知昏睡了多久,东方不败神智尚未清明,被自己突如其来的一阵心悸惊醒,不可止息的咳嗽起来。
她和令狐冲还躺在那个老位子,东方不败感到头脑沉重得很,但至少这令狐冲的胸膛比尖磕不平的石子地要温暖。
&唉,令狐冲你这酒鬼,是不是喝多了?先醒来的果然是我,真是麻烦。&
东方不败按着伤处,口中抱怨,可她自己都不知道,她的眉梢荡漾起的笑意是多么明显,明显得都使她都忘记了伤痛,她只是很高兴令狐冲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这种安心的滋味使她不知不觉从心底快乐。
东方不败用极慢的速度把自己都想扔掉的这具身体挪到了山**,才惊愕的发现这都已经是黄昏了。
&喂,我说,令狐冲,你饿不饿,我们睡得太久了不是吗?&东方不败扶着坚硬的山石,眺望那一轮艳红色的夕阳,已然沉进远处山岚一半之多,云霞暗淡,自言自语道。&我们毕竟不是神仙,总是要吃东西,总要喝水。&东方不败嫌恶的看看自己衣袂上的血迹,继续说道。&令狐冲,你能不能给我半个时辰?&&不应声就是可以了。&
东方不败喋喋不休,让人怀疑如果她这幅情态被教众看见,那该引来多少惊愕,又让人怀疑,如果这时候令狐冲醒来了,又会不会被她啰嗦的再次晕过去?
但是,实际上这样的东方不败实在难得一见,无人有福消受,原因也简单,现在的她,与其说是东方不败,还不如说单纯是令狐少侠心中的东方姑娘。一个姑娘,无论是东方西方,南方北方,这要她还是姑娘,便总是要啰嗦些。究其缘由,不过是想为某些人做某些事,却又有些不自在。
东方不败说过的话她不会忘记,她不会爱上令狐冲。于是,她就尽心尽力照顾着妹妹心目中的情郎,自得其乐,不需要任何人知晓。
片刻后,东方不败正盯着一只落单的野兔出神,这才想起,自己果真伤的不轻&&(六)一枕寒梦 (2)
东方不败讪笑,她想,幸好自己要抓的不是一只野山羊,否则还真得和这山上的健将比比轻功,飞檐走壁。其实在东方不败的身边不远处,就是一棵野果子树,但是东方不败想了想,让一个大男人吃酸果子,连自己都觉得不忍心。但此刻东方不知道,那一头,令狐冲已经悠悠转醒,并且喝下了她随身携带的半瓶子佳酿。兔子越追越跑,东方不败纵身横越,也算是千方百计,还真没想到,自己连追只兔子都要这般费劲。所以等到她好不容易折回山穴,令狐冲已经坐在那儿等她,而且看起来还挺神采奕奕。
东方不败见状不由一喜,令狐冲却向她走了过来,大不咧咧的拍着她的肩膀:&东方姑娘,你可急死我了,上哪儿去了?&
&额,担心我,还不如担心你自己。&东方不败一身内家功力扎实,受伤颇重,要骗过令狐冲尚算阔绰,但被这样直接打在肩井穴,仍然是吃不住痛,故作烦恶的推开一有好酒就勾肩搭背的令狐冲。&我的天,你这身上&怎么这么多血&&&令狐冲瞪大了眼睛看着他的东方姑娘,大呼小叫。&这,这&是兔子血!&东方不败再一次推开令狐冲凑过来的脑袋。&兔子血?&令狐冲狐疑的摸着下巴,上下打量东方不败,问道:&兔子血有那么多嘛?&&有,我说有就有。&东方不败撇了撇嘴,幸好自己先用积雪把自己整理了一番。&你们女人就是那么霸道啊。&令狐冲沮丧的坐在地上。&那等下烤了你别吃。&东方不败心虚的转到另一个方向。&不行,不行啊,这样吧,东方姑娘,这种烤兔子的粗活就交给我。&令狐冲立即卖乖。&你伤好了?&&说来也奇怪。&令狐冲转了转自己的胳膊,&这一觉睡得不踏实,时好时坏,但我一醒,倒觉得气血虽未完全平复,但体内满溢的凌乱真气倒减少了。&&是&是吗?&东方不败这样问着,内心却是不自禁的想着,&对呀,你那些真气,就在我这儿。&&东方姑娘,你说是谁救了我?&令狐冲继续发挥自娱自乐的精神钻起牛角尖。&一个高人。&东方不败随口瞎说着,思考该怎么应付。&董方伯!&令狐冲怪笑着伸出了一只手指,&肯定是。&&什么,那不就是我吗?&东方不败惊讶的看着令狐冲。&那到底是不是你?&&是&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你施恩不图报啊,我令狐冲最讲江湖义气了,但你要是不要我报答,我不会求着报答你的,你要好好考虑一下啦~&&只要你别再靠近我,就算报恩了。&&干嘛这么绝情,你武功那么高,救我大概是举手之劳,看看,&令狐冲继续伸出他的另一只手,&看看,我们的董兄弟,不,是东方姑娘是多么光彩照人。&东方不败不由抿嘴笑起来,只听那令狐冲继续说道:&就是这一身兔子血太煞风景,出去我令狐冲一定给你买套新的。&&不稀罕你的衣服。&东方不败得意的扬眉。&那你稀罕我的什么?&令狐冲喝了点酒,竟逗起人来,可此言一出连带两人都是一愣。
&我稀罕你是我妹夫!&东方不败率先醒过神,对着目不转睛的令狐冲大吼。&姑奶奶!我和仪琳没感情,没感情是不会幸福的。&令狐冲一副欲哭无泪,正当他想对他的东方姑娘死缠烂打的时候,只听东方不败笑着说:&我管不着,反正&&&但东方不败话音未了,便突然捂着自己的心口,脸色急转直下,她忽然明白,她这伤还真的不能不闻不问。
&这,东方姑娘,你这是怎么了?&这一下可把令狐冲唬住了。&我身体不好&&&东方不败和着额上密布的晶莹汗珠,蹦出了这么几句话。&啊?&令狐冲一下站起身,&那怎么办,我背你去看大夫,来。&&不用,给我酒。&东方不败只觉心肺间痉挛着抽痛,几乎语不成声。&不要了吧,你这样还喝酒,我已经算不要命了,你干嘛,更不要命啊?&&少&废话&&东方不败因为疼痛,搭在令狐冲肩上的那一只手,指甲几乎都要扣入令狐冲的衣料内,令狐冲听到布料撕裂的声音,心里更加没底,急忙道:&你那么痛,一定得去看大夫!&
&滚&开!&东方不败感到喉间涌上血腥气越来越重,不由挥手想喝退没有眼力的令狐冲。&你这人怎么&&令狐冲一屁股坐在地上。&怎样?!&伤痛催逼,东方不败本能的瞪了令狐冲一眼,却又克制住自己,说道:&令狐冲你听我说,酒能止痛,又能暖身,我现在很需要。&
&你到底是哪里不对?&令狐冲捡起东方不败早就披在自己身上的外衣,披回她自己身上。&过去就好,我好得很。&东方不败已经疼得一丝血色也无,却死撑嘴硬。
令狐冲见状只能递来酒壶,东方不败仰头就灌,令狐冲只能担忧的看着她。东方不败显然冻得不行,整个人不由自主的微微蜷缩,可令狐冲也不知这究竟是为什么,只能由着东方喝进去小半口酒,呛咳出大半口,不由的去想这东方姑娘到底是什么病症。
折腾了将近两盏茶的功夫,令狐冲用温暖的手掌轻轻擦去东方不败脸上的虚汗,东方不败闭着眼,气息慢慢平复,却道:没事了,把手拿开。&真的?&&什么真的假的?&令狐冲心有余悸的拉起已经半卧在草垫上的东方不败。&谢谢你抱我到垫子上。&&那是因为&地上凉&&&&总之,谢谢你。&&好了,要谢就谢吧,你休息一下,我去弄吃的。&&恩。&&(七)一枕寒梦(3)
之后,令狐冲虽把东方不败安置妥当,眼光却还粘着东方不败,直到退了好些步子,才算舍得对着那只看起来相当肥硕的兔子下了手。令狐冲异常忙碌了起来,驾轻就熟得让东方不败肯定,他从小到大,应该是常常给自己添下酒菜。
于是,令狐冲蹲在兔子旁边手法纯熟,东方不败却在那张本就是她为了令而狐冲做的简易床榻上侧卧了下来。
她就面向着令狐冲,令狐冲自然知晓,对此,令狐冲竟有些情不自禁的神气,他叼着根不知何处来的杂草,手上麻利的对兔子扒皮抽筋,视线麦芽糖似的,悄悄又移到了东方不败的脸上。
不一会儿,东方不败便觉得难以忍受了。
&你换个方向弄你的兔子。&东方不败支起脑袋,没好气的说。&不换,这样挺好的,东方姑娘。&令狐冲笑的不停。&好什么,那你不换我换。&东方不败索性合了合衣裳,赌气将脸朝内,闭上眼睛。
&东方,你听我说啊,这里就我们两个人&&&令狐冲则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两个人?两个人怎么了?&东方不败的声音闷闷的,含糊不清继续说道:&这下就连姑娘两个字也省了?&&叫东方比较亲切,这姓也不多,多好。&
令狐冲说着架起了火,突然怪叫了一声,&等一下,你刚才说,就我们两个人哈&嘿嘿&&令狐冲猫着步子偷偷来到东方不败躺着的那块石头边。&这是你说的。还有,令狐冲,你不要那么无聊行不行?什么叫就你我两个人&&&
&那你说还有谁呀?&令狐冲就在东方不败耳边猛地出声。&啊!&东方不败当然冷不防他来这一下,更是惊得几乎从那堆草上弹了起来。&嘿嘿,看这次还不是下找你了~&令狐冲笑得一口白牙全数露了出来,显然心情大好,&你说,就你这样,以前还喜欢扮男人,我当时还跟个愣头青似的相信你就是个男人,啧啧,当真是喝酒误事,喝酒误事啊,往事,不可追啊。&
又来了&&东方不败暗自摇头。
&离远点,令狐冲。&东方不败抬起手肘,企图把令狐冲这小子隔离在安全范围外。&姑奶奶你轻点,否则我又得被你拍得晕头转向。&令狐冲看东方不败的样子,弄不好又是一计无情神力推,赶忙求饶。
&我就很奇怪,你的脚是不是长在了这地上,既然你有那么个困难,行啊,行,我来帮你。&东方不败堪称妖娆的朝着令狐冲摊开掌心,并且自己吹了一口气,说道:&我会很轻,很轻。&&不是骗我的吧?&令狐冲没感到什么好兆头。&我骗谁都不会骗你不是?&东方不败可以保证自己这一辈子都没有用过这么温柔的语气说话了。然而,言者有心闻者更有意,结果令狐冲闻言反而更加警惕,一张扭曲的脸恰好说明了他已经对接下来的一掌做了充分的准备。东方不败抱手看着他的表现,只觉得这令狐冲算哪门子的华山大弟子,简直是个活宝,她道:&准备好了?&&是,你来吧!&东方不败应声果真就推出了一掌。
&东方姑娘,你真是好功夫!&
等到令狐冲将眼睛微微睁开,他赫然发现,他就站在他架起的那堆火旁边,令狐冲这才把卡在喉头的半声惊呼,变成了雀跃赞叹。东方不败看着令狐冲生出的这一星半点仰慕之情,很是受用翻身坐起,立刻就势双手合护丹田,盘膝坐稳。
&你这气功,可比我师父还强,不,不对,比我师傅还差一点,比我可强上十倍。&令狐冲说着又想奔上前来。&你想学?&东方不败看令狐冲死灰复燃,立刻朝他一指,示意他必须停下。
&家师华山气宗岳不群,而在下是其座下首席大弟子,这个不能改!&令狐冲倒也是学乖了,立刻开始转动他插好了的大兔子。&我有说要收你为徒吗?&东方不败乘势合眼打坐,谈笑风生也好,总当不过这伤的折磨。&没有嘛?&令狐冲故作疑惑,&我还以为像我这样风流倜傥的美徒弟,是人都想要一个!&令狐冲看着行气时候越发显得超凡的东方不败,有些说不清的味道。&看不出,小子你剑法不高,信心倒是十足。&东方不败的话语低了不少,夹杂几分悠然。&你喊谁小子呢?&&就喊你。&东方不败几不可见的皱了一下眉,却没被兴头上的令狐冲看见。&我是华山大弟子好不好,师弟师妹们心中的向往啊。&&向往你什么?&东方不败的嘴角勾起一丝笑容。&不管怎么说,我的剑法那还是可以的。&令狐冲坐在地上,顾着火上的烤兔子,满足的说道。&注意,是年轻人里还可以。&东方不败接口扔出了这样一句话。&说的你好像很老似的。&令狐冲甩了甩手,不屑的说道。&实际上,我是千年老妖,哈哈。&&啊,那你有所不知,我可是万年神仙。&&那还真是幸会啊。&
&对了,我还真没见过一个人在行气的时候还能这样说话的。&&井底之蛙。&&你的脾气还真不怎么样啊&&不过,我是真佩服你从石榻到火堆就十步不到,你拿捏的真不赖;记得师父说了,行气修功这件事,忌讳七情六欲波荡起伏,我看你全如平时,还有你上次的喝酒啊,我要是学会就好了,毕竟像我那样吸,还是累得很。&
&你师父这么说,说明修为尚浅。&&别开玩笑了,我师父师娘都是数一数二的高手。&&我看我还是承认吧,令狐少侠可高兴?&&本来就是那样&&喂,兔子快好了,来吧。&
东方不败这才睁开眼,她走到令狐冲身边,然而最先塞进她手里的不是兔肉,而是半小壶温热的好酒。东方不败甚至能闻见酒香,只听那令狐冲说道:&你刚刚那样子&冷酒不合适,给你热了热,就剩下这么点,将就将就。&&令狐冲。&东方不败扶着他的肩膀坐下,&看不出,你还挺细心的。&&不算什么,那时候陆猴儿,还有小师妹&&我都这样做,别放在心上。&令狐冲往嘴里塞着兔肉,轻轻说着,有些尴尬。而东方不败听闻小师妹三个字,也不说话了。(八)一枕寒梦(4)
是夜,山月寥寥,劲风凛凛,东方不败坐于令狐冲的身边,因痛楚,吃的并不多。
两人围着火堆,火光映红了脸,令狐冲也就自然看不出东方不败此时气色正随着夜深再一次愈发不佳。
令狐冲只顾自己说的乐淘淘、悠哉哉,几分惆怅。而东方不败则看着令狐冲为了自己的小师妹长吁短叹,她既不好安慰,自亦不能嫌他无趣饶舌,只能皱着眉,竖其左膝,支着下颚听他一字一句的念叨。
&东方姑娘啊,我和你说过吧,小师妹在我眼里那可是天下无双&&&令狐冲并没有喝酒,却像喝醉了一般激动不已。&天下无双的好姑娘。&东方不败坦然自若的替他接了下去,&令狐冲,第四遍。&&原来我已经说过了?那好,还有我小师妹的手艺&&&&手艺,一吃之下终生难忘。令狐冲,这句,第三遍。&&好吧,我小师妹清纯可爱&&&&天真无邪,娇憨可人。这句最夸张了,第七遍。&&不能像你这样打击人啊,东方,不论怎么说我们是好兄弟吧?&&我可没承认过。&&不是?怎么不是?我说你一个女人怎么坐的比我还像一个男人?&令狐冲突然看着东方不败提出疑问。&因为很久之前我就立志做一个男人。&东方不败淡淡说道。&做男人?男人有什么好?也不对啊,其实挺好的,挺好的,至少吃喝玩乐的时候,利落干净,你一定是羡慕我们。&&呵呵。&东方不败冷笑一声,不和他计较。
&我发现你这人真不好相处。&令狐冲腻烦的侧过头。&这句话,恭喜你,也已经说了三遍了。&&哎。&令狐冲打了个哈欠。&那么我能恭请令狐冲令狐少侠快些安寝吗?&东方不败见机说道。&怎么感觉你嫌弃我了。&令狐冲委屈道。
&令狐兄的直觉真让在下敬佩。&东方不败对他抱了抱拳。&怎么能这样?这不行。古人说,朋友间情同手足,义气千古,常常通宵达旦,肝胆相照;更有抵足而眠之雅,看风月,同饮杯中酒,这些事我们一件都还没做,你就让我倒头睡觉,这是虚度岁月!&&可是,难道你不觉得睡觉也是种风雅之事?正所谓,不求酒肉,但求神交,你要真想意气风发,青眼美酒,就算是梦,也定然可以梦到我。&东方不败感到刚歇下的各种真气又在自己体内粉墨登场,忙忙说着些不着边际的话。
&你说的倒是有几分道理哈。&&所以其实你现在已经睡着了。&&啊?&
东方不败点了点头,双指一并,已经拂了他的穴道,劲气不大,想来应该与他平日睡眠无甚异处。毕竟,这睡穴下的多了,下的重了,于身体并无好处。
东方不败将令狐冲扶上草榻,有些喜欢上他这般无忧无虑毫无压力的性格。因她看向令狐冲时,他竟已微微打起了鼾,想来又该梦他的小师妹去了,当真情深。
终于,没有了令狐冲的嘻嘻哈哈,这偌大的世界里,再一次只剩下自己一个。东方不败倒好像很习惯了,只静静的坐了下来,她已决定,明天一早就把这小子送回华山,省得他牵肠挂肚着心爱之人,也省得自己&&总之,仪琳之事,总有机会,缓一下亦无妨碍。至于令狐冲身上内伤,有一句话,令狐冲是勉强说中了,那便是,他的授业恩师岳不群或许真可搭救他一把也未可知,只因紫霞神功的的确确是一门中正内功,若岳不群全力施为,再加之先前自己的努力,令狐冲性命无虞。然而,岳不群可愿意为徒弟牺牲至此,东方不败不能得知,它只祈祷令狐冲可有些微的好运气,现今他的体内蕴藏着大量自己的内力,常人再勉力医治,却不知肯不肯费这么大的功夫伤己伤身了。
但话分两头,此时的东方不败思及此处,虽懊恼自己做事不利,没把令狐冲救治痊愈,却也必须定下心来,她现在更懊恼的显然是自己的伤势。
在东方不败看来,这伤只沾了麻烦二字,从她晕迷苏醒后,有两至三个时辰,但是一浪高过一浪的内息却频频作乱,大大小小来了一十二次,最严重的一次,即是令狐冲将她抱起的那一次,简直难以克制,这倒真是气者命之主,形者体之用,分毫不差。武学精气讲究行轻灵止重厚,东方不败深谙其间道理,神静心宽,五心朝天,只将双手中指勾起,只以拇指按在指节处,仍做拈花状,内外融溶。随着行功时间愈长,山穴终究重归于一片寂静。令狐冲虽浅眠而卧,于东方不败则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宁,如若有人正静静守护。
忽而,亦忘了是过了多久的光景,东方不败感到有一只手,轻轻拍了一下自己的肩头。(九)归心似箭(1)
同是月夜,同是无眠,但此时华山派正气堂中,只站着一人,却正是岳不群岳掌门,仅见他宽袖青衫,负手而立,更是气度从容。
但若近而察之,便不难看出,岳不群愁眉不展,神情沉重,他孑然一身,就连平日握在手中的折扇,这一刻静静放在一杯冷透的清茶旁边。事实上,他也并不是一人,直到方才,岳不群才劝服宁中则岳灵珊母女歇下。然而妻女的温柔,也不能减轻自己一分一毫的忧思,岳不群发现,他不仅越发看不清亦看不透自己,就连唯一成器的大弟子令狐冲的成长也远在自己的掌握之外,故而才有此形单影只的一幕。
时值多事之秋,江湖诡谲。
多少年,多少次,身为华山一门之主,他眺望着这先祖留下的疏林回峰,都会感到深深的沮丧与压抑。这钟灵敏秀的华山,浩然正气的华山一派,到如今却式微至此,这叫岳不群怎能不自责、愧疚?即算万事皆有因果,种因生果,皆有定数,岳不群却只是很想知道,当年剑宗与气宗旷日持久的一场厮杀,让自己侥幸生存究竟为何?成就&君子剑&雅名的背后,自己也不过与定逸等人一样,被左冷禅牢牢的钳制在手,如同一枚一枚黑白难分的棋子。君子?他才不是君子,也或许那个所谓的君子,早在顾全大局的借口中消亡。岳不群只知道,华山派正如一个垂垂老矣的老人,亲眼见证着自己青黄不接的颓势。
当 今武林周知,由他岳不群所掌华山派,位于西岳华山半腰,派内楼阁廊台鳞次栉比,犹如悬挂空中之仙源,声势宏大,加之华山本是古来气象风云之地,灵雾缭绕, 不乏各种仙神传说之外,更有青峰桓横,奇崛险阻,另外,这里松柏掩映,气候宜人,春来叠青浮翠,冬尽银装素裹,一向被所有豪杰公认为练剑论道的上乘之地。
但是,天时地利并之优却不是华山派的关键,关键却是人和。细想来,恒山满门女流尚且有&三定&坐镇;嵩山有十三太保,各个不俗;莫大先生虽孤僻不羁,但却因实在难以捉摸而保有一席之地;五岳剑派实则各有各的基底,全不像现在的华山派如此外强中干。岳不群细数弟子:劳德诺年龄太长,入门带艺,来历不明;陆大友天资聪颖,性子跳脱,但年龄太小;梁发愚钝,灵珊娇纵,这些全数都不能成为大用之才,已经令人不知如何是好,现在呢,情况更糟,就连一早内定的掌门传人令狐冲也开始问题百出。
岳不群一直没有说出口,比起那个杀人不眨眼的小魔女,他更怕的就是被他斥为邪派的剑宗。华山剑法,以气练剑,话是不错,但最终依旧缺不了练剑两字。然而,派中人不知内情,剑宗早那一场内讧之中带走了几乎全部精妙剑法的剑谱,就凭现在门下弟子几招不入流的套剑基础,若是剑宗因成不忧之死找了麻烦,吃了秤砣铁了心,恐怕要说血染华山也不为过了。
&或许,自己应该躲上一躲。&岳不群暗自有了考量。
如果自己不在派内,相信剑宗那群狂妄的家伙,也不能故意强人所难,况且他现在手上还有林平之,令狐冲也对自己爱戴有加,辟邪剑谱现出真身,那是迟早的事,因此,拖过一刻,就是一刻希望。这样决定之后,岳不群便抚着自己那五柳长须,神色轻松不少。转念,他便又想到了自己的大弟子令狐冲,他不知他的行踪,又想到在令狐冲身边的魔女行事虽然残酷,但对爱徒似乎有一往情深之貌,心下更宽。
岳灵珊又一次失眠了,能让一个少女失眠事情不多,不是为了情,就是为了情郎。
岳灵珊也不得不承认她越来越喜欢林平之,与大师兄不同,小林子不仅面目清秀可爱,如同一个需要姐姐保护的小弟弟,对自己更是既百依百顺又爱护有加。在现在岳灵珊的心目中,小林子比大师兄有趣多了,在她和小林子的世界里,不只有剑法、剑谱、心法、口诀,还有各种浪漫花哨的逸事,还有各种吃不完的美食小点,这些都是不常下山的岳灵珊所需要的新奇和快乐。她喜欢这样偷偷想念的感觉,不同于光明正大名花有主,这一种暧昧,甚至满足了她从未被催发的虚荣心。就说现在,她心里仍旧担心着令狐冲,却更像见到小林子,让他用温暖的手捂着自己的小脚。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岳灵珊这样想着,她的门口却真的出现了一个男人的影子。她心中一喜,立刻下床,就要拉开门。
便在这时候,她又听到兵戎相接的声响,于是她立刻将身体掩藏在门边,立着,不敢动了。&这么晚了,会是什么人?&岳灵珊紧张起来,却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令狐冲夜半醒来,只觉这一觉睡得非常舒服,伸了一个懒腰,向外走去,刚走出几步,他便看见了东方白,即东方不败居然还坐在那里吐纳。令狐冲叹息一声,百无聊赖的退了回去,他拿起一截树枝,随意的比划着风清扬交给他的破刀式,终究感到气息不畅,心里又是一阵不快。突然,他动作一顿,似乎在凝听着什么,然后竟一俯身趴在地上,人贴着地面继续倾听。他似乎听到了什么,又跳起身来,忙向东方不败跑去。
令狐冲看看东方不败周身无波,似乎只是平日的休息而已,又料想东方不败身上哪来那么重的伤痛,需要这样长时间的运疗,更重要的是,他听见有人正往这来了,而且人数一点不少。令狐冲非常奇怪东方不败怎会毫无察觉,全然不知此刻的东方不败内伤沉疴已然过重,本已经是需要绝对的静养,这里的条件都算苛刻了,又怎能心有旁骛?
&喂,东方,醒来啦,有人往这边来了。&&喂,东方姑娘,你怎么了?&&东方姑娘?&
令狐冲接连喊了东方不败三声,都没有丝毫回应,不知怎么回事,令狐冲的心里突然有些慌乱了,他壮着胆子,轻轻地,只轻轻地在东方不败的肩头拍了一下。事后的令狐冲也没想到,只这一下,就会引来如此严重的后果。
手掌刚刚触及东方不败的肩头之时,令狐冲的心已经凉了一大半,他来不及思考,心里已经有&&我完了&&之感。
最初,令狐冲只觉自己的手乃至手臂都被似乎有千道万道的藤蔓紧紧地缠住,他出于本能便用内力相抗,等到他想起这个行为是多么愚蠢,却已经来不及了。背对着他的东方不败扛了一阵子,便噗地一声急急喷出鲜血,令狐冲勉强睁开眼睛,之间鲜血足足溅了两尺之远,而东方不败也终于忍不住痛呻吟出声。
令狐冲虽是难受得快要死去,也总算把这两天的事情拼拼凑凑&&夜里那一句&没事,别睁眼!&不是做梦,是出自东方姑娘之口,山穴里那把被毁坏的长剑,东方不败时好时坏的身体&难道都是&&
不,令狐冲银牙紧咬受着东方不败的巨大压力,他不能接受自己竟然欠了眼前这个看来很倔强,但也异常憔悴的女子这么大一份人情。而此刻,再次受到重创的东方不败终于睁开眼睛,她没有动,她知道在她身后是谁,她不能伤害这个人,这是她唯一的想法。
于是她说:&令狐冲,我要你狠狠的打我一掌,用尽你的全力。&&不行,这样你会死!&令狐冲一边勉力维持自己,一边结结巴巴说道。&哼,就凭你,还打不死我!&东方不败的声音却如鬼魅一般,将令狐冲吓得一激灵,然而令狐冲也不是傻子,他继续说道:&还是你把我反震出你的体内。&&你以为就凭你能够接下我的功力?到时候,我可不想浪费时间救一个废人。&&你已经救了我一次。&&我说过不是我!&东方不败彻底没了耐心,她可不懂什么叫儿女情长。
&快点,难道你想扔下你的小师妹和我做同命鸳鸯?&&好&&令狐冲极其不愿意,然而又知道东方是个极其倔强的性子,慢慢将另一只手移了上来。&你很想死吗?令狐冲你记住要重,别丢人!&东方不败看出了令狐冲企图,厉喝道。
&喝&&&令狐冲犹豫再三,也懂其中道理,闻言把眼睛一闭,憋上一口气,长啸一声,把所有的力气运到掌心。掌力送出,他不知道东方不败情况如何,他自己已然撞在了一块尖锐石壁上,直感整个人的骨头都要散架碎裂,但先前如同要断了一般的手臂,却不痛了。
令狐冲直不起身,蜷缩在石壁边上忍痛好一会儿,当他好不容易能看清周遭景物,他毫不迟疑,立即抱起了山穴另一边全身瘫软的东方不败。
但令人惊讶的是,这般田地的东方不败,她的神智竟然尚且清醒,还闲闲的对他说了三个字:&做得好。&
听得此言,令狐冲心中五味杂陈,一时只呆立不动,看着眼前的女子,不知是感慨其武功,还是感谢其恩情。&这一段呢,雪某要说,从这里开始,文章将会和电视剧出现不同。背景借鉴上,会将一些于正改变的情节重新按照原著的背景排列,当然也不会完全按照原著背景走向,此文,自由度较大,也是因为我个人不习惯被束缚的太紧,不利于发挥,也不利于写出自己喜欢的情节,大家想要的场面。
先说这一段,华山众正式登场。
1 岳不群好歹是君子剑,他是坏,但没于麻麻说的那么简单的坏,对令狐冲也是有真心的,就是没容人之量
2 岳不群其实很怕剑宗拉,这是原著也有说的,所以我这里安排说,他一早就想先撤了,文章间我也提到了华山的弱势,再怎么说他也不想华山易主,现在有害死了个师兄,他也怕。
3 岳灵珊电视剧里也蛮毁的,我不美化她,我希望尽量合理她(于麻麻的各种不合理我已经麻木了。。。)她的确变心了,但也的确爱小林子。
4 我能说后文其实教主姑娘更苦了吗?嘿嘿,其实就是他还必须受伤下去,岳不群阴人桥段还是有的,但是我会做一下重编,电视剧略显得儿戏了。。。。
(十)归心似箭(2)
另一边,华山派**的相争亦没有结束。
岳灵珊不知门外战况,但却又十分担心,她看这纸窗上的剪影,便能确定,那就是刚入门不久的小师弟林平之。岳灵珊迅速的穿好衣裳,用缎带扎紧袖口,换上灵便的鹿皮小靴,抽出剑架子上最顺手的佩剑,时刻准备帮着自己的小师弟对抗外敌。而岳灵珊之所以称之为外敌,乃是因为此人的招数诡异,动作不大,却忽而形似毒蛇吐信,忽而又似巨鳄吞食,林平之入门不算长久,根基更是薄弱,想到此处不由加紧一步,破门而出。
却说那边林平之见到自己岳师姐出现替自己助拳,虽估摸实力依旧悬殊,可毕竟以二敌一,大喊:&师姐,助我。&&小林子稳住。&岳灵珊抢上前去,正用那长剑架开来人的一击,来人手上亦是持剑,本自林平之顶心劈下,见突然杀出一人,神色若惊,双腿一曲,便疾电般向身后草丛隐去。
岳灵珊向前侧了一步,半挡着自己的小师弟,脆生生的问道:&来者何人?深夜到访,不知有何贵干?&半晌不得回应,岳灵珊眼色一寒,却不再喊了,只对林平之小声说道:&快去示警!&&是,师姐。&林平之得令而走,转眼也已走出数十步,岳灵珊端着功架,护着林平之撤走。然而,让人万分料想不到,那名黑衣男子许是知道林平之的企图,随着林平之移动的身影,黯淡月色下,突然暴起一道银辉,仿从夜色中射出,快而迅猛。&糟了&&岳灵珊知道自己的武功并不算太好,当下明白这人的突袭之意,高喊:&小林子注意身后!&自己更是奋不顾身运气急冲。
那边林平之正全力前奔,并没有估计身后,听到师姐都来这么说,已来不及反应,挥剑回身自护,先前的黑影却将其视作儿戏,眼看剑锋方向,林平之的左眼即不能保全。幸好此刻岳灵珊已经赶到,对那人啐了一句&卑鄙&,想也不想便拉开愣在一边的小师弟,与之游斗了起来。
岳灵珊稳了稳心神,正想起自己娘亲所授玉女十九式,当下决定用将出来,或可保得一时。当下岳灵珊拈起一个剑诀,长剑舞起,足下乘莲,果疏忽间,便把黑衣男子逼得无法适应。玉女十九式,专攻华山以外门派一切剑法,名头十足。现今,岳灵珊学得十式,记得十四式,实在是由于此剑谱过分繁复灵巧,真正炼化于心的则又只有九式而已。然而对剑之中,先机,快招,运气,运筹,也是缺一不可,故而黑衣男子绝对需要一定适应的时间,掌握规律。岳灵珊自然不能让他得逞,她牢牢把握这一点,频频变换剑招,因此每每当男人将剑贴上她的衣衫,她也总能不慌不忙将他反逼出去,如此,岳灵珊倒还尚未落了下风。
林平之在一边也是颇为着急,他不由四下张望,这是小师妹居所,走动弟子非常稀少,忽然小师妹的绣楼映入他的眼帘。他自然不是想要躲藏起来。只见林平之使出十二分力气所有的轻功,连爬带跳,终于攀上了屋顶,当即又跳又喊,挥舞手中华山派外衣:&来人呐!有人闯山&&有人闯山啊&&师父师娘&&&
岳灵珊此刻已将剑招运到了第九招,正害怕图穷匕见,忽听师弟如此叫喊,当下心里一宽,抽身斜退,也向屋顶纵跃上去,大声呼喊:德诺师兄,陆猴儿,梁师兄,爹,娘,快来救我们&&
黑衣男子本就夜袭,原想只遇见两个小的,决不能闹大,现在知道自己再不离开就独留暴露一条道路了,当下身子一展,消失无踪。&师姐,师姐,他溜了。&&小林子你真聪明,他们一定怕极了我爹娘。&&那是因为功夫不好嘛。&&哈哈。&见敌人知难而退,岳林两人不由相视大笑。
住在前面的宁中则刚要熄灯卸下,却看见远处女儿和自己的小徒弟在远处屋顶大声吼叫,当下知道定是有事发生,便连丈夫都来不及通知,立刻朝后院赶去,殊不知,歹人已经离开。
&珊儿。&随后,宁中则提剑而来,却看到两个小辈已经在屋顶自在的看着星星。宁中则当下如释重负,却又为两人的调皮哭笑不得,随即把两个孩子拉去了正气堂。
三人到达正气堂,岳不群却已经得知消息,正襟端坐于主位,不怒自威。&师兄,珊儿他们没事。&宁中则笑着坐下。
&可我华山派看来便有事了。&岳不群自语。宁中则不忍见丈夫如此,又不知如何宽解,只得软软一句,&师兄&&&(十一)归心似箭(3)
&令狐冲,你还要这样抱着本&本姑娘多久?&东方不败如同初见那次一般,斜眼看着令狐冲。&你还能下地?&令狐冲的话语里则充满不信。&自然可以,我说过你打不死我。&东方不败轻轻推了令狐冲一下,便下了地,谁知足下一虚,就要坐在地上。&逞强&&令狐冲堪堪将她接住,帮她站稳。&我没有。&东方不败语声一硬,立刻反驳。
&没有&啊,对了,我刚才听到有人朝着这边来。&令狐冲记起来他一开始是来干什么的,惊呼道。东方不败比起他则还是淡定多了,只说了两个字:&的确。&
&什么的确?&&的确的意思就是,我也听到了,是三匹快马,十几个杂碎。&&东方姑娘,你特别讨厌人?&&没有。&&那也不用喊人杂碎啊。&&你爱听不听,我的习惯。&&行,那我们现在怎么办?&令狐冲做了一个投降的姿势,心想决不能惹她。&杀。&&哦,杀呀&什么?你都没闹清楚是谁,你就要杀??&
&不然如何?&东方不败瞪着眼睛,疑惑的看着令狐冲,像是为了他不了解自己的思维而感到奇怪。&其实,我们可以逃。&令狐冲含糊的说道。&我不会。&东方不败只给了他一记白眼。&不会?&令狐冲欲哭无泪,&逃跑,当然就是用你的脚去跑,谁都不杀,谁都不死,不好吗?&&没看出哪里好。&令狐冲无奈,东方不败顽固不化得像块石头,而他现在正抱着这块怎么都捂不热的大石头干着急,又听对面那秀丽的姑娘继续说道:
&令狐少侠仁心高义,但是,难道你没有听到他们一群人以粗布裹起马蹄,这种锦衣夜行一样的作为,令狐少侠该不会以为是什么好事吧?&&啊哈,离这么远,你这都能听出来?&令狐冲错愕的看着眼前这个自己怎么也摸不透的女子,说道。&你回家可以点三炷香,说一句保佑,对,我听出来了。&
&那还等什么?我们快撤啊,回去告诉师父师娘好让他们早作打算。&&得了吧。&东方不败不屑的一笑。&我想,这应该绝不是全部冲上华山的人马,你的师父师娘大概早就和他们的先锋探子打了个照面,你们华山派气宇磅礴的大门估计也聚集着不少人,等着天一亮就要进去讨个说法才对。&&那情况不是很糟糕?&令狐冲听着,突然回过味来,一蹦三尺,恨不能立刻飞回华山。&你要回去也可以,但是,喏&&东方不败手向外一指,&你要考虑一下,该怎么对付他们。&&诶呀,现在出去肯定打个照面,后面一定还有更多人&&&令狐冲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东方不败好整以暇的看着这个小伙子,笑出了声。
只听东方不败爽朗说道:&喂,令狐,令狐小子,看你这么为难,我来帮你吧。&
&怎么帮?杀人,不要了吧,那我还是再想其他的办法。&&我可以不杀他们,但我也可以打退他们不是吗?&&这样也可以?你想给我殿后?&&不不不,我会带你往别的路上山。&&大小姐,华山绝险,天下皆知,哪怕是已经开了的山路,都要留神脚下,你居然想抄小道?&&别人走不得,我东方白偏偏就可以走。&&可这里离华山派还很远啊&&&
&&是啊,所以你们这对小情侣就别想逃了,干脆在这儿成亲算了&&
正当令狐冲还要再说,一道难听的声音突然插入两人的对话。
东方不败知道是那群人已经到了,闻言,双手背向身后,身子一柔,便与那令狐冲闪开了六七步,但令狐冲却发现东方不败有意无意的站在洞口,像是希望能够保护令狐冲。令狐冲只觉得感动到还在其次,一个大男人几次三番受到小女子的庇护,实在让人不甘心,立刻又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东方不败。东方不败会心一笑,知他义气,再看洞外,又转面若寒霜。
洞口果然走进来数人,令狐冲却已经做了作揖的手势,准备行礼。这些五岳门派的叔伯师兄,他一个小辈可开罪不起。
然而让令狐冲没想到的,又是这个东方白,东方姑娘。他人尚未站定,突然一阵巨力传来,东方不败就这样拉起他一根针似的刺向洞口。
令狐冲就在东方不败的身侧,看得真切,但听东方不败轻声说道:&切不可被困死洞内,对方人数众多,到时候,我们再想逃脱,就多有不便。&令狐冲茫茫然的点了点头,未及他想,东方不败一掌挥出,正打在一名嵩山派弟子的身上。那名弟子原本首当其冲进入山穴,却没曾料想会有人给他一掌,断线风筝似的倒飞出洞外,连连撞倒三四名其他弟子。而小弟子身后正是嵩山十三太保中的阴阳掌乐厚,他一身蓝袍,款式与岳不群平日所穿颇为相似,然而叫上却踏着扎实的千层底鞋,衣服里,也是便于活动的短打内衫,一双手掌更是又小又厚。
外人见乐厚只伸手在几名弟子身后拦腰一截,年轻人们的身形便静止了下来,都齐齐夸赞他的掌力,但乐厚却知道,山穴里的人,绝不是平凡庸手&&一挥之下打退四人,岂会是庸手?
令狐冲却被吓得不轻,睁开眼,她竟被东方不败勾在怀中,而对面居然是这么多个五岳派的门人。他一把推开东方不败,说道:&在下华山派令狐冲,拜见各位师伯师兄。&
&你是令狐冲,那么她呢?&乐厚仔细端详着东方不败,眼中满是警惕。&她是在下挚友东方白,东方姑娘。&&哦?那不知姑娘师出何门何派?&乐厚点头说道。
东方不败听了也不答话,反是给了他一个轻蔑的笑容,停了半刻,才挑衅道:&如果姑娘我说自己来自你们口中的魔教,这位大侠又意欲如何呢?&&这&&乐厚沉吟,并且看向自己的师兄师弟。&东方姑娘&&令狐冲心里更是一凛。
谁知在乐厚身后,早有另外两位长须男子站了出来,&好你个令狐冲,你果然和魔教有瓜葛。&&各位,你们这是早想好的吧?存心为难他作甚?&
见令狐冲面色有变,难以解释,东方不败狠狠抽出被令狐冲抓住的手,向众人提出疑惑:&其实我知道,我也并不是你们的什么目标,想要令狐冲,或者是他身上的什么东西?好说。&&姑娘的意思&&&乐厚朝前跨了一步,他的掌中已经蓄满阴阳内力。
&意思相当简单,就是你们用命来换!&
东方不败说完便向那一群人冲去,而令狐冲则顿在当场。他听见东方不败临走时的那一句:&令狐冲,希望你不要害我!&
令狐冲不知所措,一边是东方白,一边却是武林正道。他突然很感谢东方姑娘,因为她说出口的既不是&帮我&更不是&杀了他们。&她不奢求,她只要求令狐冲不要害自己。对令狐冲,这不失为一份大恩大德!(十二)归心似箭(4)
乐厚站在山道一边,山道狭窄,他只道眼前一花,再看时,东方不败已近在身前。
乐厚两脚一蹬,刹那闪开,东方不败回身追击,不由分说,一道真力如剑,直点他背心要穴。然而,这乐厚的功夫却实在比先前来的陆柏更高上一些。
他的成名绝技,乃是素有威名的大阴阳掌,能同时驾驭炙炎与寒冰掌力,当今武林,也没有几人,有幸乐厚便是其中一个,故而他见东方不败快发先制,也绝不会自乱阵脚,背后空门只露了一个刹那,乐厚就把他那张黄肿的脸皮对着东方不败了。
乐厚人是又矮又胖,但他似乎比那天上的云彩还轻几分,飘来荡去,先是避开了东方不败上来最为迅疾却是虚招的两掌,随后并不急着发招,只用那双又小又厚的小手掌分别封住了四方去路,迫使东方不败再不能大幅移动,看东方不败处了下风,更面露轻薄之色。众人在一边观战,正思忖要不要上前帮手,但见乐厚一派游刃有余,武功施展行云流水,当下心中甚是得意,略觉这小妮子不过是个年轻女子,他们是否是太过紧张了。
再说东方不败,众人当然不知实情,东方不败多次重伤,因此就算现在,她那一身在各位&前辈&眼中已算非常漂亮的功夫,实际上也不过是往日轻松施为的五成罢了,更不消说全力。
东方不败看着乐厚得意洋洋的表情还有那一口的黄牙,心中厌恶油然而生,当下运劲催发,她本是贴着乐厚肥胖的身体,此刻脚下不知怎么一个错步,身子如小燕平身,右手上撩,就这样一个回腕,将手背重重敲在乐厚的肩胛之上。直至骨裂脆声传出,乐厚方才感到疼痛。他原本淡而粗的眉毛,不知是因为急还是因为痛,像一个婴孩那样憋得通红。东方不败身子半侧虽然还被他控制,但实在觉得好笑,轻柔道:&好一个侏儒,若不细看你的眉眼,还真把你当成了大胖小子,好儿子。&&你个婆娘!&乐厚羞愤大吼,他的身高乃是某次练功后不得法而造成的隐痛,就连师兄左冷禅也甚少提起,现在被一个女子嘲笑,不免眼睛都急的发红。
&呵呵,你也说我是你娘,真不客气!&
东 方不败口里继续回着话,手上功夫也不停,她趁乐厚心情激动之时,玉指纤纤陡然缠住他那件怎么看都嫌太长的滑稽长袍,她冰凉的指尖几乎就要抚摸到他脖子上正 跳动的那根血脉时,乐厚按照预料那样立刻以寒冰掌力袭来,而东方不败早就知道了他的后手,只是将头稍稍一偏,人却如瞬间长高了一尺,仿若即将惊鸿而去,实 则脚上却是一寸都未抬起。
乐厚显然是疏忽了这一处,立刻脚下一个大回荡步,继续贴上前去,以他的经验女子多好用暗器而不擅长近战,他打得便是近战的主意。谁知东方不败就等着他这一招,当即使出全力将他拉到眼前,接下来,她用的甚至都不是什么绝妙招式,她不过用足尖叩了一下乐厚的髌骨而已。
但一瞬间,这矮子便变得更矮了。乐厚跪在泥泞的雪地里的时候,五岳派的众人甚至还在赞叹他们的乐厚师兄是多么英明神武。说来东方不败这一次动手,既不华丽更不美观,但她却觉得如同游戏一般拥有快感。乐厚已然被打败,但东方不败岂是罢休的角色,当下左手绷直,对着乐厚的顶心就拍将下去。
乐厚完全没有想到东方不败就此就想取了他的性命,他完全不知道,遇见令狐冲之前的东方不败,是个动手不伤人,动手只杀人的狠角色。东方不败,名为不败,只因败就是死,不管是敌人还是自己,都一样。乐厚不料自己第一次阴沟里翻船就会落这么个下场,既觉得不切实际又觉得不可思议,唯独不觉得恐惧,他完全想不通自己还没有动这姑娘一根手指,哪来的深仇大恨,她居然要把他杀死?
终于,当乐厚醒悟过来这不是梦,他却也只能在心里哀嚎,我命休矣。但令他没有想到的是有一个人居然救了他,那人赫然正是令狐冲!
&东方姑娘,手下留情!&令狐冲牢牢抓住东方不败的腕子不肯放松。&留情,令狐冲你要我留情的次数未免太多!&&你为何非杀他不可?我认识的东方姑娘,董兄弟没有那么嗜杀!&&嗜杀?想知道理由吗,令狐冲。&&什么?&&那是因为&&&
东方不败并不把话说完,只将令狐冲的身子调了一个方向,让他面对他身后所发生的一切。令狐冲的瞳孔骤然收缩,因为他也已看见,反应过来的另外两位师叔,竟齐发双掌,向东方不败袭来,竟不顾自己还挡在东方不败的身前&&而他身后的这个女子,无论如何,都只是势单力薄的女子而已,师叔师伯难道想将她与自己一同杀死?这怎会是日常师父所言的侠者慈悲,侠者大义?
&令狐冲,若是这一刻我把你放于我们两者之间承接掌力,你又是否可以保证,你也不会想杀了他们吗或是杀了我吗?&&我&&&令狐冲语塞,强言道,&但你怎能击杀乐厚师叔?这终归不对!&&你放心,对你,我不会这样做,我下不去手&&东方不败却像没有听见令狐冲所说之话,眉眼又是一刹那的温和,似是想说出自己的原因,但终究作罢,她道:&一切,我会独自承担!与你无尤,若你当真觉得我十恶不赦,更可日后再说。&
说罢,间不容发,东方不败将令狐冲推开,自己双掌与前来两人的四掌相接。
三人气息甚大,光华流转,东方不败长发尽数散开,在纵横交错的真气中随风狂舞,而令狐冲毫无悬念被震开去,他用了一个鹞子翻身,卸去力道,勉强停靠于山石边。
但他心如同被车辙相碾:自己本就不是一个迂腐的人,武林中的现况也不是一无所知,只是师父师娘还有华山派的二十几年教导,当真是说放下就可放下的吗?究竟何为正邪,令狐冲不知道&&他现在唯一可以分清的,只有两件事,其一他不能让东方姑娘杀了师叔师伯,其二,他也不能让师叔师伯杀了东方姑娘。可他又能如何?师叔师伯的武功内力已经是自己望尘莫及,看东方姑娘的模样,决计不差他们什么,只比他们更强。
令狐冲只能看着周围弟子此刻大为骚动。直到他发现在场有些修为颇高的人竟想在此刻破去东方不败之力,让自己的师尊得益,他终于找到了自己的用武之地。内力方面他虽然无能为力,但至少自己还可以相信自己手中的长剑。
令狐冲拾起一把不知谁人掉落的长剑,正挡在了东方不败的身侧,他看着形形色色的弟子,摆出自风清扬处学得的独孤九剑,他也知道,此乃大材小用,可不知为何,他的内心升腾起一种莫名的欲望与渴求。
这一天的这一个时刻,他只想保护身后的那个女人,不论身份。(十三)归心似箭(5)
华山派正气堂中。
黑衣男子离开后不久,很快便有前院山门的陆大友便传来消息,说是同样发现几个不明身份的人物在华山派附近走动,他们只是逡巡,并不进来,等到弟子们发现异样想要询问,他们就已经撤走。
岳不群听着陆大友的禀告,先是不语沉思,只听宁中则说道:&师兄,恐怕这是左冷禅还有剑宗他们前来讨一个公道的人马,我们该如何是好?&岳不群闻言自是沉默,只抬起眼看着自己的妻子,却反问道:&夫人以为如何?&
&师兄,不论如何,剑宗的人的确是在华山派内受伤而死,不如我们&&&&难道夫人的意思是留在这里等着他们为所欲为?&岳不群并不希望宁中则提出留在华山的提议,接口问道。&终究我们于理有亏,即算给他们一个解释也不为过。&&怕只怕他们要的不止是一个解释,夫人放心,我心中已有计较。&岳不群顿了顿,依旧决定坚持己见,预备带着几个弟子出门避祸。
宁中则与他夫妻数十载,又怎不知他逃避的心思,岳不群虽不明说也没和她商量,宁中则已对他了然于胸,看岳不群语声凌厉,固执倔强,唯有默默叹了一口气,将自己心中那一个折中的办法柔声说出。她言:&师兄,我们倒真可以给他们一个说法。&&是吗?夫人说来听听。&再说岳不群,他本不想再听,然而,念着夫妻一向相敬如宾,在场还有自己女儿徒弟,倒也勉强示意宁中则继续说下去。
只听宁中则淡静说道:&师兄,当日在场所有人包括那封不平也是亲眼所见,他那师弟成不忧是被冲儿身边魔教女子给杀了个对穿。那么如果,我们能让这个女子再次站出来,不用我气宗再多做什么,只将恩怨转嫁到他们双方身上,这事情是说得通的。&宁中则很清楚,要认真论起,她心中也不愿意由自己结果了徒弟身边的姑娘,因此才说出一条这样的计策,一贯如她的善心仁义。
而岳不群听着妻子这样说,自然还是犹豫,顺手捋着胡须,说道:&夫人所说的倒也可行,只不过&&&
正站在一旁的岳灵珊听了他们的对话,觉得磨磨蹭蹭实在烦人,不由急了,自己娘亲的方法明明妙极,见爹爹不说出新的解决办法,又不同意宁中则的提议,犹疑不定,岳灵珊越发不解,终于说道:&爹,我看娘说的很有道理啊,更何况按照陆猴儿说的,那些贼人不都已经到了山下头了吗?&&是啊,师父。&林平之一看师姐的意愿如此,跟上就是一句附和,却被一旁陆大友瞪了一眼,林平之一愣,刻意忽略了过去,不去理会陆大友。
岳不群看在眼里,他没心情考虑孩子们的小儿女,只是看看急切的女儿还有小徒弟林平之的神色,知道自己始终不便坚持,便只能点点头,对站在一侧还在生气的陆大友说道:
&这样吧,大友你和德诺现在带几个功夫好的师兄师弟,快沿着山路去看看冲儿是否还在华山界内,切记每条小路都要查找仔细,能找的地方绝不能错过,同时看看山上有什么异动,但不要轻举妄动,有什么状况,记得立刻通知为师。&&是,师父。&
见陆大友赶忙收敛神色应过,躬身退下,宁中则上前慈爱的拍了拍陆大友的肩头,告诉他千万要小心,遇事不可鲁莽等等,之后诸事妥当,劳德诺也已经被唤到正气堂,两人就此出发。
宁中则本想转身离开,让女儿早些安置,谁知岳不群看着两个弟子远去的背影,又说道:&只希望冲儿别和那个妖女走远才好。&宁中则只能停下脚步,示意女儿离开,复又看着丈夫说道:&师兄,冲儿绝放心不下华山派,他的心性,难道你还不知道吗?&&知道?那要真的知道才好。夫人,冲儿现在长大,很多事,不是你我简单说一句相信就可以带过,一切还需看他自己的所作所为。&&师兄,你&&&&好了,你也去稍作休息,不用再多言了。&&好吧。&
与此同时,华山外侧山道上,东方不败与众多五岳剑派人士,仍在激战,而令狐冲也已经与十几名五岳弟子动起手来。如此不但东方不败竭尽全力,算上那令狐冲,也是右手持剑左手拈诀,直将一把无奇长剑舞得生风。
其实,当令狐冲将独孤九剑其中一招破剑式使出,众人就被这只攻不守,只进无退的迅猛逼得慌乱,一时半刻之间,再无人能够攻进他身畔任何一个空位,令狐冲由此自得,心道他连成不忧都能轻易看出破绽,又岂怕这些不入名册的小弟子?
而 五岳众弟子看令狐冲呢,只觉他一柄快剑横刺上挑,斜劈力斩,没有滞涩,自己这一边,无论招式如何迂回,又或如何曲折,令狐冲总都如有神助,一眼即看破其间 破绽,那柳叶似的银色剑尖,无需选择角度,无需思考铺排,每每就这么直挺挺的刺进来,与之相配的,更是令狐冲一脸&有本事你可以打死我&的疯子模样,竟然 从不回手自防,令人心生畏惧与憎恨。
不管五岳派的人再怎么看不惯令狐冲与魔教勾结的作为,但他们楞就是伤不到令狐冲一分一毫却是事实。令狐冲看着他们的窘迫,想想这些日子自己的遭遇,顿觉自己今日总算是扬眉吐气,大为兴奋,更卯足了力道将剑使开,一时间动作是大开大合,豪情万丈。
也许是令狐冲表现得过于激荡,最后,就连一直在他身后的东方不败也将目光移向他,东方不败此时虽觉得双臂之间犹如怀抱巨山,但却不妨她忘记前事,对着令狐冲的至纯笑了出来。
但是,东方不败是笑,这笑容却很苦涩,东方不败想到,这或许才真真儿是一个大男孩该有的争强好胜,到底与自己这个假男人是不同,的确要比自己可爱多了,顿时心中刺痛。不知不觉,对令狐冲,东方不败又一次看得入了神,她心中隐痛不绝,几乎忘记这时候不是发呆的好时机。
东方不败不败自然是还想看下去,只不过,在她想多看令狐冲几眼的时候,对面那两个中年人却再也无法忍受,他们完全不能允许东方不败这样亵渎自己的掌力。
这两人虽不像乐厚那样有鲜明的地位,身上穿的也是常服,看不出师承门派,但料想也是很有身份,大约亦是门派中师叔师伯的地位。
最初,这两位师叔都是珍惜内力之人,看这女子打败了乐厚,但情形上也是乐厚太过掉以轻心,所以这两人来时看似架势很大,却都想让对方多出一些力气,各自只出了三四成功力而已。他们绝没曾想接着他们一掌的,会是那么一块花岗岩。所以,几乎也是同时,两人刚一前冲击掌,就差点儿没给震得原地倒退,而他们这双手,也是酸痛的虎口发麻,而在别人眼中,那一股由他们三人内力共同迸发导致的气流强劲,实际上,也都是那个看起来不起眼的女孩一人之功而已!
他们被震得生疼,却不敢放手,那两人连身上的每一条肌肉都好像紧绷了起来,他们似乎意识到,这情况正应了&骑虎难下&,当下为了保面子,更为保命,调动起更多真力与之相搏。时间流逝,按他们所想,自己兄弟二人已经依次提升内力,对面的姑娘应该力有不逮才对。可是,这个东方白除了脸色和他们初见时一样苍白之外,竟毫无异样,且还有闲工夫出神,还能对旁人露出笑容,这对他们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看透这一层,两人随即心领神会,把心一横,再祭出一成内力,倒要看看这个魔教小妖女还能否不动如山。&(十四)归心似箭(6)
在场所有人,甚至连东方不败都没有注意到的乐厚,这时方才施施然的回转了过来。
乐厚说来也是可怜,他都尚未弄明白发生了什么,就发现自己正趴在东方不败的脚边,并且当他刚一睁眼,还觉得自己脑袋上泰山压顶,内力激荡。
&&离开,自己一定要离开。&&这是乐厚唯一的想法。但乐厚很快又遇到了新的阻碍:如自己顶上这位大神如此发威,要站起来,头都挤兑成了大饼,想跑更是没希望了,乐厚吐出一口气,他不想动了,但不动就真的没事儿?要明白,可就是刚才,他差点成了这姑娘的&裙下魂&啊,都这时候了,乐厚再也顾不得什么师长颜面,马上就想手脚并用爬的越远越好。
只见这乐厚圆滚滚的矮短身材,用他一双绿豆似的小眼睛四下打量,就等着找个隐蔽点的时机退出现场,然而,也不知是不是老天存心作弄他,偏偏令狐冲就在不远处呼啦啦引了一大批弟子斗殴群打,这不是要自己难堪吗?
怎么办?怎么办?
乐厚东瞅西望还是没有想到法子的时候,对面却有人看到了他,正是那两位穿着常服,与东方不败对掌的仁兄。&乐厚师兄可是醒了,快快前来相助。&那两人不识相的出声叫道,这一句别人没听清,单只这东方不败和乐厚听得一清二楚。&你敢!&东方不败甫听此话,一只脚就狠狠踩在了乐厚的身板上。乐厚先是被这两个瞒着衡山莫大出门讨伐的师兄的愚蠢打了个措手不及,之后脑筋却是活络了,既然他逃不掉,就只能弄死她,这样面子里子都有了不说,一切还都迎刃而解。
只见乐厚并没有让东方不败踩实他的身体,而是用一只肥厚手掌接了个正着,且慢慢向上推去,催发炙炎内力。东方不败突然感到脚下居然有一股汹涌内力,心中亦是一寒,道是不好。
只听那乐厚怪声怪气说道:&嘿嘿,既然我乐厚今天是逃不掉了,小姑娘,可就别怪我们三人以多欺少了。&
&以多欺少?凭你们也配说这个词?&然而,东方不败话虽说得狠硬,也只得分出一支向足部涌泉穴,以便暂时应付乐厚,私心里,她毕竟不想再一次与令狐冲起冲突。
随着东方不败的发力,乐厚手掌一沉,他并不气馁,却很高兴,因他已经看见两位衡山师兄只在瞬间,便向东方不败这一边逼近了一寸,看来自己分走的这些许内力,还是相当有成效的。乐厚越想越是心潮澎湃,耻辱,恐惧,统统抛诸脑后,当下提起了另一只手,在腰间封带出那么一掏,指间就是一把小刀。
严格说来,这刀并不是匕首,一个一向对自己掌力自信的人绝不会带这么多的利器在身,这一把精致小刀,事实上只是左冷禅前不久刚赠予他的划纸刀而已。但关键时刻,别说是划纸刀了,就是一团泥土,也是救命良药。
当下,乐厚在薄薄的刀刃上注满寒气,晶亮的刀面此刻都凝结成浅浅的冰蓝色。接下来乐厚做的事也简洁明了,就是用那把注满内力的刀子,向着东方不败另一条腿的膝窝这么一捅。
&你卑鄙!&&你要当我娘,我总要孝顺你;你要打断我的腿,我自然也要回敬你!&
东方不败猛然受此剧痛,痛呼在即将脱口时止住,她只感自己被刺中的骨节硬生生的被分了开来,身体不由自主慢慢跪了下来,却想着下面还有乐厚一掌,唯有苦苦支撑。
另一面,令狐冲打得如痴如狂,一群小小弟子在他眼中已经成了猎鹰逗趣的小鸡那样不堪一击,只因他不愿随意杀人,替师门惹上麻烦,才在此耐心的陪他们玩上一玩,完全没有感到身后东方姑娘已有危险。
东方不败腿上之伤虽不严重,然那乐厚看东方不败仍然未败,不肯就此了结,使尽阴招,竟用那一只冰刀似的手狠狠捏住东方不败尚在流血的伤处,那乐厚五指扣紧,看这架势是要将东方不败的腿骨捏断才算数。
&唔!令狐冲你快来弄开这杂碎&&&
东方不败本想忍耐,但时不她待,她心底更是朦胧不清,居然放声一喊,要令狐冲快快营救于她。&直到此时,令狐冲方听到东方不败已经变了音调的喊声,他也并非有意忘记东方不败,只是之于他想来,他眼中的东方姑娘,又何曾真正遇到什么危险?于是乎,他此刻转念回来帮忙,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乐厚青筋暴起着死死抓住东方不败伤处,他自然大为惊异,立即顺手使出破箭式,将十几人的经脉全数点住,不再与之缠斗,大步走向东方不败。
&东方姑娘!&令狐冲将剑扔在一旁,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是把已经不要脸皮的乐厚拖走,还是其他什么做法,令狐冲毫无头绪。&把他拖走!&东方不败几乎是把这一句话从嗓子里直直喊出来的,&不然,我的腿就要废了!&&令狐冲,你敢忙着这妖女,我就回去告诉左盟主你华山与魔教势力有私!&&令狐冲一人做事一人当!和师父师娘没一点关系&&&
&令狐冲&&&东方不败见他听了此话,神色又软,心中又气又恨,笑自己实在天真,竟寄托着,让这毛头小子帮自己,自己还真是变得不可理喻,莫名其妙!
谁知令狐冲听着东方不败的声音,完全忽略那些怒一,只愧疚的低下了头,似乎非常为难,只听他说:&东方姑娘别急,我到远一些的地方看看这一带还有什么救兵没有,我一定再回来救你,你先&好自为之&&说完,令狐冲尴尬的笑了笑,便真的径自走开。
&算那小子识相!&衡山两位师长一笑,觉得自己这一招恐吓用得恰到好处,他们没有注意,东方不败的眼睛里退去已久的杀意又再次缓缓涌现了出来。
&呵呵。&衡山的那两位似乎听到了一声冷笑。&小姑娘可是要求饶?&&求饶?他若是走了,该是你们向我求饶!&东方不败最后斜睨了那两个男人一眼。&大言不惭!&&是吗&&&
&东方姑娘,我来救你啦!!&
正当东方不败准备全力暴击,山谷间突然又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沙哑,顽皮,还有点傻气,带着满满的坚毅。东方不败想不到,短短数十息之后,令狐冲竟又远远从上坡的山道顶端折了回来,且正往他们这一处全力冲刺!难道他良心发现不成?东方不败本是满脸凶煞,现在惊讶之余,又笑了出来,眉宇间全是孩童气和感动,美不胜收。来不及等东方不败细想,这令狐冲整个人就像个愣头愣脑的大冬瓜一样从侧面撞上了自己,一刹那,令狐冲身上的汗味泥土味还有那么一点血腥气就这样扑面而来。东方不败几乎要笑出声来,她感觉自己的鼻子都要被令狐冲这一记势大力沉的撞击撞得掉下来了,不过,就这一点,她现在也已经忽略了。她很快乐,前所未有的高兴,那就像一种失而复得一般的欣喜,让她都忘了看看令狐冲的表情。
令狐冲紧紧抱着怀中那个柔如无骨的年轻女子,且打了三个圈的时候,简直想要欢呼,没想到,真没想到这样的笨蛋方法,歪打正着,真的成功了!
他成功了,他终于把相持的两组人分开了,当然他还赏了乐厚一脚,给东方姑娘报仇。虽然换来的是两方身后各一块山石碎成粉末,但这不打紧,碎的是石头,又不是人的骨头,令狐冲对此种结果十分满意。
然后,令狐冲对着瘫坐在地上乐厚摆了一个小师妹最爱的鬼脸,一把抱起东方不败飞奔向前头乐厚他们所骑乘的三匹马之中最精壮的一匹。令狐冲将东方不败轻柔的放在前面,知道她现在力乏,便拉起她的手,叫她抱住马脖子,自己也飘身上马,随后立刻策马狂奔!&(十五)与你何干?(1)
很快,令狐冲东方不败两人纵马而驰已有些时间。
正值当时天色是将要微明的光景,一条小路看得清晰,马蹄上下,走的畅快,而那令狐冲犹自一个人乐个不停,有的没的一通胡说,东方不败不耐,终于直起身子,纤手后撩,想轻轻敲一下得意忘形的令狐冲的后背,他老大不小,又实在太吵。令狐冲察觉出东方姑娘的意图,或许是觉得黎明晨风清爽,虚虚环抱住怀中女子,也是想护她不至摔下马去。然而东方不败那一敲把什么柔情雅兴都敲碎得干干净净,只听令狐冲说道:&你下手真重,其实我上次之所以相信你是男人也有这个原因,哎呀,你到底是女人不是?&&令狐冲,你嘴巴可要管住了。本&姑娘刚才那是轻轻地一敲。&&轻?&令狐冲将头搁在东方不败的肩头,却怕她吃力,只是故作,并不真耷拉在那儿,他继续言道:&这还算轻?好吧,不过东方,我刚才那招不错吧?哈哈。&&哪有不错。我都为你捏了把冷汗。&&难道你不会因为我不会来救你而伤心?&令狐冲啧啧地咋了两声。&会,我当然会&&&东方不败猛地点了点头,一五一十的说着,这时令狐冲的呼吸近在咫尺,她痒得难受,只能挡住他的口鼻,接着说:&我那是非常生气!&&额&&东方,你不该说,令狐冲,没关系,我不怪你吗?&&我有这样说的理由?&&来来,让令狐少侠告诉你,我小师妹在练功房偷偷看的杂书是这么写的,通常女人只有两种。&&哪两种?&&一种嘛。&令狐冲掐着嗓子学道:&你&我要你负责!&&另一种?&&啊啊,我不活了,冲哥,我不活了!我要用那三尺白绫,让君铭记!&令狐冲学得惟妙惟肖。&哈哈,很有趣哦?&东方不败笑不入眼的说道,然后语意一沉,相当郑重的告诉令狐冲:&但是我比你大,冲&什么冲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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