耽美现代攻是一个研究所负责人的负责人也是医生,受是被绑架来做试验品,两人相爱攻帮受做了手术生了孩子,后来

子奚看着瞬间开始互相交流的几组同学,很有气势的站在讲台上准备迎接自己的战斗...
“现在我代表全班同学开始发问,我这里有同学们刚才汇总过来的题目,也许比较简单请子奚同学听仔细了...”
子奚看着一个长得比较帅气比较干净的男生站起来很认真很客气的询问着他,然后他含笑的点点头...
看过酒吧中那个叫屹的黑发男孩后,子奚心中的帅已经有了一个天翻地覆的差别,说他比较帅主要是因为他的眼睛很漂亮,这人要是放到他从前的学校肯定也是一校草级的人物...
“从前有一个瞎子,一个人住非常寂寞,所以就养了条狗。狗狗非常喜欢黏他。有一天早上,有人敲门来找,是瞎子的邻居,邻居对瞎子说:“你怎么让你家的小狗在楼梯间呆了昨天一晚上呀?”瞎子听到后,想了想就呕吐不止。为什么?”
子奚听见这熟悉而陌生的题目很是晕了一下,这是脑筋急转弯吧,这玩意需要极其诡异的思维,极其强悍的领悟力以及渗透力,很久没有人敢跟他玩这游戏了呢,不知道这里生锈没有…伸手揉揉自己额头,子奚笑的温润而无害…
“瞎子非常喜欢小狗,因为小狗为他寂寞的生活带去了很多快乐。甚至每一天晚上睡觉时,他都把手伸向床外,让狗狗尽情舔他的手。这一天晚上关灯上床后,照例,瞎子的手又被湿润而可爱的小舌头舔着,他很满足。可是第二天,他才知道,昨天晚上他的狗狗并不在家。于是他想起了一件事:最近这一带的人家总是失窃,据说盗贼是一个狡猾而变态的家伙。想到这,瞎子的胃不禁翻腾起来。”
子奚故作为难的想了想,偏头将早已得出的答案说出来…
“回答正确,那么我们开始第二题,从前有一个胖子,去一个新朋友家参加多人聚会。胖子不爱理人,就一个劲地吃零食。上正餐的时候,胖子也就光顾着一个劲地吃。等到上冬瓜炒肉的时候,胖子实在胀得不行就去了卫生间。这天晚上,聚会众人中有一个人被人谋杀了。这是怎么回事?”
“胖子是一个自闭的人,心里很压抑。这天的冬瓜炒得很难吃,于是就有一个脾气大的女孩骂道:“这个冬瓜真恶心!”正在卫生间的胖子听到了这句话,心里很受伤害,因为他误以那个女孩是在说他,是在侮辱他。于是这天晚上胖子拿起凶器,偷偷地潜入这个女孩的家里了。”
依旧是有条不紊的回答出对方的问题,子奚可以看见对方的神情很明显的有了一丝转变,开始认真了吗,看来刚才确实被小瞧了呢…
“第三题一个年轻的男人,他的房子和邻居夫妇的房子中间隔着一片草坪。有一天深夜,男人被隔壁的吵架声吵醒,之后他又听到了摔东西声、砍刀子声和牛吃草的声音,过了一会,他又听到了有人撞他家门的声音,但他都没有理会,又睡了过去。第二天,他发现隔壁的女主人惨死在他家门口,推理其过程,一分钟内给出解答... ”
“邻居夫妇吵架,丈夫用斧头砍断妻子4肢,然后妻子用口咬着地上的草爬行~爬到"男人"家门口用头嗑门求救~!最后自然是失血过多死了 。”
子奚看着教师里面越来越寂静,都在等待着他与所谓的代表分出胜负,不给他们看戏的机会,子奚在对方说出题目时,答案已经脱口而出...
答案出口后,对方抬起头打量了子奚一眼,又开始提问“一个刚退伍的老兵,一天夜里起床上厕所时,发现老伴没有睡在身边,枕头掉在木头地板上,然后很疑惑的他走进厕所发现了马桶上…有一件很小的绿色衣服,当场就被吓死了,请问为什麽? 这一题请用英语作答…”
【老兵其实有梦游症,在他服役期间他由于梦游用枕头把他的战友砸死,他清醒过来后,就把他的战友的尸体用军刀肢解后扔进厕所里冲走.处理完尸体后只剩下战友的绿色军装.
那天晚上老伴一边上厕所一边帮她们的儿子织绿色的小军装(应该有儿子了吧^Q^)结果把衣服忘在了厕所里.
老兵下床没看见老伴是因为她老伴知道他老公有梦游症所以独自一个人在沙发上睡觉,而老兵误以为自己亲手杀了自己的老婆和儿子所以被自己的令人发指的恐怖行径吓死了~ 】
子奚洒脱流利的英语用句一下震撼全班,不要说这是一道极难的题目,但是子奚那自信洒脱的模样就已经让一干人等刮目相看,看着下面鸦雀无声的一班人,子奚内心非常得意的叫嚣...小样英语可是我的强项,跟我比这个你还差得远呢,要在老外开的西餐厅打工,可都是需要纯正的外语做铺垫与客人交流,不然你们以为我是咋拿到留学申请的...
“现在我们进入最后的测试,我会同时说出八道题目,其中只有四题需要说出答案,这四题会有一个共同的特征,必须选择正确的题目作答,回答的时间为五分钟,当我的题目念完,就开始计时,请听仔细了:
1.一名女子很惧怕坐飞机,但是由于工作的关系不得不乘坐飞机在各国间出差往来。她每次都对于时差现象特别不适应,有一次她来到了一个跨洲的国家后,下飞机后看了一下手表,显示的是早上七点十二分,她随后就哭著自杀了,请问为什麽?
2.一名保险推销员下班后去超市买过圣诞节送给女友的礼品,他最终买的是一个刻有月亮图案的纯银挂件。出超市后,他看见一个小姑娘在路边哭泣,就过去看怎麽回事,突然发现那个小姑娘胸前有一串钥匙。第二天,警方发现小姑娘全身□地死在街边,试分析原因。
3.睡美人从前,有一个被巫师施了魔咒的美丽公主,被关在城堡里长眠不醒。据说只有王子的深情一吻能吻醒公主。后来,一位很帅的王子攻占了城堡救出了公主。可是,他吻醒了公主后就被公主给杀了,为什么?
4.有个女孩的父母都出差了,她晚上一个人睡觉,陪伴她的只有一只爱犬。半夜,她突然听到天花板传来滴水声。为了不害怕,她把手伸到床边,让爱犬舔了舔自己的手,这才又安心的睡了。第二天清晨,女孩看到了爱犬的尸体吊在天花板上,据分析是在半夜被杀的,可那时爱犬不是还在吗?请问怎么回事?
5.女孩和男孩恋爱很久,当初是男孩先追求的女孩。女孩过生日了,男孩送给她一个八音盒,虽然是旧的,但女孩十分高兴。不久后有一天,女孩不小心把八音盒摔坏了,发现里面夹这一张只剩半截的旧相片,上面很模糊地象是一条狗的影像,女孩马上吓死了,请问为什麽?
6.有一个孩子,他的父亲是名英国医生,他的母亲是一名日本的英语教师,他从小就因为自己是混血儿而倍感自豪。有一天他翻开母亲上课准备的讲义,发现里面有一张很久前的便条纸,上面画了一面英国,他立刻回家刺杀了父亲,请问为什麽?
7.一名有前科的男子刚从警局回家,他由于某件杀人事件而三不五时地被召唤去警局盘问,但由于证据不足被释放了。回家后他和往常一样打开了MSN聊天,忽然发现一名网友的头象是一件肮脏的黑色西装,他马上冲出去,到街上买了一件相同规格,但是颜色为白色的西装。试分析原因。
8.一个在运动中骨折的患者(女性)康复出院了,家里庆祝并大摆宴席。喝饮料的时候,患者的哥哥说今天的可乐怎麽味道有点怪,然后患者的父亲和母亲也喝了纷纷表示可乐味道的确不对。但患者喝后坚称味道正常。患者死于当天晚上洗澡的澡盆里。为什麽?”
子奚听着这么妖孽这么纠结的考题,全身的细胞都沸腾了,好久没有认真的去思考这些问题了,没办法啊,以前作为穷学生奖学金他是一定得申请的,各科竞赛得奖也是必须要拿到手的,似乎他的生活除了学习就是工作了…
这些脑筋急转弯在初中时他就已经不靠脑力,只用直觉就可以回答出来了…这还是这么久以来他第一次动用那不怎么转动的诡异思维呢…
“1.由于是跨洲的国家,早上七点二十分可能是当地的晚上,由于对于时差现象特别不适应,可能那个人由于眼睛本身就不太好,对于时差现象没反应过来,以为自己由于太过劳累眼睛接近失明了,所以绝望之下开枪自杀。
2.保险推销员想让女孩的父母跟他办保险.于是他杀了女孩,之所以要让她全身□是因为想让所有人知道女孩是他杀,而不是意外,凶手取走了她身上所有的东西,当然也包括钥匙.那么女孩的父母就会知道钥匙落入凶手之手,排除意外丢失的可能,就会很恐惧,因为凶手很可能利用钥匙潜入他们家,保险员此时就可以说服他们买保险.
5.小女孩原来有一个爱犬,爱犬死后,小女孩把心爱的八音盒和她和爱犬的合影照片一起埋了起来,因为把自己的照片埋起来不吉利,就剪成了一半。狗托生后就为了要回另一半照片才主动追小女孩的。因为没人知道这件事,只有一种可能是狗托生,就吓死了。
8.女孩失去嗅觉洗澡的煤气泄露她没有闻到.
选择回答它们的原因是因为死者全为女性,以上回答完毕,有什么不对的请指点…”
子奚一口气将答案全部说出来,那叫个口干舌燥啊,这个班的学生都不简单啊,头三道是考智力,脑力,还要拥有广泛的知识面里面还参杂了理科的多项基本要术,然后是英语测试,之后又是全局推理与细致观察的考验,而且还限制了时间....
这完全需要靠超强的记忆力,超强的思维转换以及超渊博的知识,可以说短短的几道题将文科理科还有各类基本外科全部考到了,其中还参杂了心理学,医学,社会学等等之杂七杂八的东西,况且这都是大学往上跑的题目了啊…
他们现在才高一就已经这么厉害了,如果不是他是十八岁的灵魂装在这十六岁的身体里面,照一般人还真的答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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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麟契 人体实验中被遗弃的失败品,
韩枫 清冷帅气且各项全优的**,
当痛失父母的**把拥有非人类的能力的失败品捡回家的以后,发生的一连串故事是他们再也离不开彼此。



“喂,出去庆祝一下吧,你小子可是这次破案的主力,走吧,走吧。”**队的老杨拉着韩枫向外面那群人走去。今天是1-15特大毒品案案破获的日子,连过年也没能休息的一队的**们早就准备好出去庆祝一番,而作为破案主力的韩枫更是想躲也躲不掉。只不过他没想到过这一晚会让他失去人生中最重要的两个人。
这一晚韩枫喝多了,当第二天清晨他回到家的时候,发现他家周围都是**,而原本关着的门,现在却已经不存在了,看着被炸的满目疮痍的家,宿醉的头脑猛然清醒,多次游走在生死边缘从未害怕过的韩枫,这一刻,真的怕了,努力握紧着颤抖的手,颤着声问邻居家的阿姨:“大妈,我爸妈呢?您看到他们了么?”
邻居王大妈是韩枫家的老邻居了,看着平时冷静沉着的韩枫这个样子,心里实在是不好受,抹着眼泪,拍了拍韩枫的手背,说了句“孩子,节哀吧。”
韩枫感觉那一瞬间自己的大脑只剩一片空白,什么也想不起来了,身边的**认出了他,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告诉他:“两位老人已经送市立医院了,不过,”还没等同事把话说完,韩枫已经跑了出去,不想听到不过后面的话,现在的韩枫只想尽快见到父母。
从医院出来,韩枫就像游魂一样往前走着,他不知道自己在往哪走,也不知道自己该往哪走,只能漫无目的的抬起脚步,他不想回家,不敢回家,昨天出来的时候父母还笑着和自己说话,他不相信父母就这样离开了自己,不回家,不去看那空荡荡的房子,是不是就可以骗自己父母还在,只是自己太忙,没有回家而已。
天黑了,韩枫一个人坐在荒郊野外的树下,他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这一天他都漫无目的的走着,“咔”“咔”的声响在夜晚格外明显,韩枫侧过头,看到了一个奇怪的男人。夜色下看不是很清楚,但是隐约还是可以看出男人长得很出色,身材也是非常的好,可就是如此出色的男人,此时却攀在树上,在吃果子。
男人看到了韩枫,从树上跳下来,矫捷的身手连少有敌手的韩枫都没看清。男人戒备的看着韩枫,看了一会儿,可能是看出韩枫没有威胁,缩在一边继续吃着果子。韩枫现在没有心思关心其他人,伤心和疲惫就要压得他喘不过气来,刚想闭眼休息一会儿就听到了一阵“咕咕”的声响,看了看男人,韩枫没说什么,从兜里掏出一块巧克力放在他面前,然后就放任自己闭上了眼睛。
男人看着韩枫研究了一会儿,确认韩枫已经睡着了才拿起面前那块巧克力,放在鼻子前闻了闻,开始大口的撕咬,巧克力并不大,男人几口就吞了下去,吃完巧克力男人就蹲坐在韩枫的对面,一直看着他。
韩枫醒的时候就看到那人蹲坐在自己对面,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还有一旁被打死的野狗。
韩枫叹了口气,又掏出了一块巧克力递给了男人。转身想走,男人看了看巧克力,又看了看韩枫,用略带嘶哑的声音说:“你呢?”
没想到男人会和他说话的韩枫回头看了眼男人,说:“你吃吧。”然后就离开了。
男人吃完了巧克力,看了眼韩枫消失的方向,追了上去。



在外面徘徊了一天的韩枫终于回到了已经面目全非的家,呆呆的坐在沙发上。伤心迷茫了一天一夜的韩枫在看着这个曾经温暖的家时终于想通了,不管怎样,父母一定不希望看到这样的自己,看了眼还能用的浴室,韩枫决定先洗个澡,把自己打理干净,然后去处理父母的身后事。
当韩枫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从浴室出来的时候,赫然发现昨天晚上那个奇怪的男人就站在自己家的客厅里。白天的光线让韩枫更加看清了这个奇怪的男人,略显苍白的肤色,棱角分明的脸庞,标准倒三角的身材,削瘦却不显单薄,全身散发着力量的气息。出于对陌生人的怀疑,韩枫戒备的问道:“你是什么人?”
“什 么 人?”男人对于韩枫的话似乎不是很理解,茫然的看着他,充满力量的身体配上这副茫然的表情,就好像生长于丛林的猛兽猛然间被人丢到城市中心,全然不知该如何应对。
看到男人奇怪的反应,韩枫直觉这个人不会伤害他,可能是男人此时的表情让韩枫觉得很像是刚失去父母的自己,于是放轻声音问道:“那你叫什么?”
“叫什么?”男人似是在反应这句话什么意思,喃喃的重复了一遍,想了想然后回答了句“107”
“107?”听到男人的回答,韩枫皱了皱眉,放下手上的毛巾,再次打量了一下眼前的男人,男人的衣服宽大异常,看起来很像是医院的病号服,又看了看男人茫然的表情,韩枫想他大概猜到这男人是什么人。叹了口气,韩枫继续说道:“107应该是你的编号吧,你,还记得自己的名字吗?”
“名字?”男人对韩枫的问题依旧是一脸的茫然。
韩枫知道再问下去恐怕也得不到什么答案,看了看男人身上不知道被什么刮撕的衣服,就想先回卧室拿身自己衣服给他换,可是刚转身就听见了男人因为饥饿而发出的声音。
韩枫从厨房找到还能用的餐具给男人煮了碗面,谁知,男人竟然连筷子都不会用,韩枫心里暗叹‘看来自己带回了个不小的麻烦。’
还好男人的学习能力很强,韩枫教了一遍他就学会了,韩枫又从冰箱里找了一些熟食给男人放在桌上然后起身回了卧室。
由于男人比韩枫要高出一截,韩枫便找了一身父亲年轻点时的衣服,看男人吃的差不多了,便把衣服放在他手上,然后指了指浴室告诉他:“去洗澡,然后把这身衣服换上。”
男人听话的去了浴室,不过韩枫再次看到他的时候他只是呆呆的站在浴室里,叹了口气,韩枫开始教他怎么使用浴室里的东西,看着茫然中带着认真的男人,韩枫想:“似乎把他留下也不错,家里现在就剩自己一个人,有他在,自己或许可以不感到那么寂寞难过吧。”
看到男人已经学会怎么使用这些洗浴用品,韩枫回到客厅,打开了关了一天一夜的手机,刚刚开机就感觉到手机一直在不停的震动,同事关心的短信和无数的来电提醒,刚想给队长拨回去,手机就提示有电话打了进来,看到来电显示是队长,韩枫呼了口气,接通了电话。
电话一接通就传来了队长焦急的怒吼,“你小子跑哪去了?怎么现在才开机?现在在哪?”
“我在家里,我没事,你们不用担心,我只是想一个人静一静,所以就把手机关了。”知道队里的同事肯定在担心自己,韩枫平静的回答着。
知道韩枫是不想大家担心,所以队长给他放了大假,让他有什么事就给队里人打电话,然后就挂了电话。



“我们聊聊好吗?”不知该如火如荼称呼对方的韩枫停顿了一下,然后皱着眉头叫了句“107”
男人听到韩枫叫自己,把看着天花板的茫然视线调转到韩枫身上,呆呆的回了声“嗯”
看男人似乎没有再出声的意思,韩枫只能开口说道:“我知道你现在没什么地方可以去,你可以在这里住下,不过,我们先给你取个名字好吗?107只是编号,不是名字,我不习惯用编号称呼你。”
男人依旧只回答了“恩”。但是男人在听到‘可以住下’和‘取名字’时瞬间闪过光彩的眼神,让韩枫知道他喜欢自己做的决定。韩枫想了想,对男人说道:“叫易麟契,容易的易,麒麟的麟,契约的契,好吗?”好不容易想到一个自认为不错的名字的韩枫漾起这几天的第一个笑容。开心的抓过茶几上的记录本,写下了易麟契三个字,做完才反应过来自己有点傻,自嘲的笑了笑,想到‘眼前的男人连筷子都不会用,又怎么会认识字呢’。不过眼前的男人却是很认真的看着那三个字,嘴角扯出了一个类似笑容的弧度,说道:“恩,好!”
看到男人给自己了回应,韩枫很开心,拉起他走向了卧室,一边走一边说着:“今天早点休息吧,我明天还有很多事要做,我从昨天看到你你就一直没睡过吧,今天就先睡这里吧,我家也就只有这个卧室能睡了。”韩枫的声音越来越小,想到自己的家,想到已逝的父母,刚刚的开心消失无踪,刻意被压在心底的伤痛在夜晚显得格外明显。
感觉到韩枫身上那股阴郁悲伤的气息,易麟契很无措,他不知道为什么刚刚还很开心的韩枫会一瞬间变得这么悲伤,虽然他不懂那种感觉是什么,但是他知道这样的韩枫让他看得很不舒服。把手伸到韩枫的衣兜里,他记得韩枫曾经从那里掏出那种甜甜的东西给他吃,而他吃了之后很舒服。
韩枫不知道易麟契想干嘛,但是他感觉到这个人不会伤害自己,果然,易麟契在他兜里摸索了一阵后掏出一块巧克力,笨拙的撕开包装递给了自己。
易麟契看着一直没接的韩枫有点着急,他知道这人吃东西会把外面那层不好吃的东西剥掉,虽然很麻烦,易麟契还是笨拙的剥开了包装纸,可是这人却一直没接,把巧克力又往前递了递,笨拙的说了句“你吃”
知道这是易麟契对自己的关心,韩枫心里有了一丝温暖,接过巧克力含在了嘴里,感觉那甜甜的味道似乎安抚了心里的伤痛,对易麟契露出了一个温暖的微笑,“谢谢,对了,我好像一直没有告诉你,我叫韩枫,枫叶的枫。”
易麟契默默在心里记住了韩枫两个字,虽然他不知道名字有什么意义,但是他知道名字对一个人来说很重要,恍惚记得谁在死前因为有了名字而微笑,但是脑海中的记忆只有一瞬间,在想就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躺在床上看着旁边睡着的韩枫,易麟契觉得很开心,虽然不知道怎么形容这种感觉,但是他觉得很舒服。这个人给他一种很暖的感觉,从醒来就不知道该做什么的易麟契在韩枫给了他一块巧克力后找到了自己想要做的事情,他想跟着这个人,去哪都可以,他只想跟在他身边。那种甜甜的,很暖很舒服的感觉他似乎从来没有感受到过,所以在野外的时候,易麟契盯着熟睡的韩枫看了一夜。所以,在有野狗想要袭击韩枫的时候,他毫不犹豫的一掌拍死了它,而且连哀叫的时间都没有给它,他觉得这个人睡着的样子很好看,莫名的不想有人吵到他。
韩枫睡着后就陷入了噩梦,梦中他眼看着父母死在那些罪犯手里而自己却无能为力,悲伤难过的韩枫额头渗出了一层冷汗。不安的扭动中撞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像是小时候父母在噩梦后给予的怀抱一样温暖,安心,韩枫无意识的蹭了蹭,找了个舒适的姿势终于睡熟了。



韩枫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窝在易麟契的怀里,不好意思的韩枫看到对方似乎还没醒,轻轻的抬起身想要神不知鬼不觉的退出来。谁知,他刚一动,易麟契就睁开眼睛看着他,清亮的眼神让韩枫怀疑他甚至从没睡过,“你没有睡着吗?”一向不多话的韩枫今天却忍不住好奇的问道。
“睡了。”躺在床上的易麟契对着韩枫露出一个温和的微笑。
看到易麟契的微笑,韩枫一下子愣住了,死死的盯着易麟契,足足看了一分钟。
感觉到韩枫的情绪的变化,易麟契很茫然,他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用眼神询问韩枫到底怎么了。
感觉到易麟契的不安,韩枫缓和了下僵硬的表情,笑了笑对易麟契表示没什么。虽然韩枫说没什么,可是易麟契还是感觉到他低落的情绪,本来会的语言就不多,情急之下易麟契更加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要说的话,只能扯住韩枫的衣袖,焦急的看着他。
韩枫看了看焦急的易麟契,叹了口气,说道:“你刚刚那个笑容,感觉上很像我的父亲,他。。。。前两天去世了。”
“笑容?”易麟契反应不过他说的是什么,又露出了那个温和的笑容,指着自己的脸问道:“是这个么?”看到韩枫点了点头,易麟契磕磕巴巴的解释着:“我,只是。。。看到你。。这样很。。。很好看。。所以。。。所以。。”
知道易麟契现在所能想到的词汇还有限,韩枫安抚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没事,不是因为你,我只是看到你的笑容想起了我父亲而已。不管你的事。”
听韩枫不是因为自己,易麟契莫名的觉得心里松了一口气,可是看到韩枫还是不开心,易麟契不知道该怎么做。易麟契摸着床边韩枫外套的衣兜,可是巧克力已经吃光了,焦急的易麟契突然想到,昨天晚上韩枫睡得不舒服的时候撞进自己怀里蹭了蹭似乎就舒服了,于是一把把韩枫搂在了怀里。
韩枫被易麟契的举动弄得愣住了,刚想生气的推开他,转瞬又想到易麟契现在的这个状况根本就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啊,这家伙八成是找不到巧克力又想到的一种安慰自己的方法。
拍了拍易麟契的背,轻轻推开他,跟他说:“我没事,今天还有很多事要做,你先去洗个脸,我们一会儿吃早饭。”
吃过早饭的韩枫换了身黑色的衣服准备去医院,想着先把父母安葬,不能总让他们呆在冰冷的停尸间。开门的时候感觉易麟契也跟了过来,便回头对他说:“我要出去办点事,你呆在家里别乱跑,好么?”
已经习惯了易麟契的听话,韩枫说完后就准备关门。可是,易麟契却伸手挡住了门,说了句:“跟着。”
讶异于易麟契的反对,韩枫回头看了眼易麟契,看到对方坚定的神色,韩枫知道要不带他出去想必要费不少的口舌,而且还不一定会成功。无奈的点了点头,韩枫一边锁门一边嘱咐易麟契:“那你要记得跟紧我,”说完想了想,从兜里掏出一张名片递给易麟契,“如果跟丢了就找人帮你打这个号码。”
易麟契虽然不知道这个纸片怎么用,不过还是接了过来,知道韩枫是怕自己找不到他,开心的磕巴着说了句“不会丢。我。。能。。找到。”
听了易麟契的话,韩枫笑了笑,脑海中想到易麟契找到自己家的画面,心里一惊,或许,易麟契并不是简单的人体试验品。



韩枫带着易麟契去了医院,殡仪馆,墓地,马不停蹄的折腾了一天,终于把父母安葬好了。韩枫站在父母的墓前,安静的看着墓碑上父母温暖的笑容,感觉好累,累的不想再挪动一步。这时韩枫的心里不断的闪过‘也许一直呆在这里也不错’的念头,随着这个念头,韩枫整个人都恍惚起来,‘父母因为自己一夜之间只能留在这个冰冷的地方,看不到自己的父母还是会想念自己的吧,’正在韩枫的思绪越来越远的时候,背后传来的温度把他从恍惚的思绪中拉了回来。自嘲的笑了笑,暗想‘自己这是怎么了,父母就是再想念自己,可是一定会希望自己快乐的活下去的,怎么没事在这里想这些有的没的呢。’
抛下那些灰暗的思绪,对易麟契笑了笑,说道:“跟着我跑了一天饿了吧,都忘了吃午饭了,走吧,我们去吃饭。”
“恩。”易麟契听到要吃饭,开心的回应了韩枫一个高兴的笑容,他不想再留在这,刚刚韩枫好像离他好远,完全不记得他了一样,那种感觉让他很不舒服,还好自己贴过去后他就回过神了。现在的易麟契恨不得立刻就和韩枫离开这个地方,韩枫的提议正好符合他心中所想,拉着韩枫就往大门的地方走去。
韩枫还在在心里嘲笑自己,所以根本没注意到易麟契拉着他高兴的样子,自然也就没有想到要把手抽回来,直到走到大门,看到门卫看自己时的怪异眼神,才发现自己竟然和易麟契两个人手拉手走了一路,连忙想把手抽回来,可是易麟契却不肯松手,只是回过头疑惑的看着他。韩枫无奈的拍了拍易麟契的手,小声的和他解释“我们两个大男人不能手拉手在外面走,会被人笑的,乖,放手好不好。”
易麟契似懂非懂的点了点,看了看韩枫坚持的眼神,乖乖的放开了手,不过他在心里默默记住的‘韩枫刚刚说的是不能在外面牵手’。虽然什么都不懂,但是易麟契的智商却不低,所以他韩枫的话自动理解成了在家里就可以了。
韩枫想着家里能用的东西不多,虽然请了人来修理,但是很多东西还要重新买才能用,所以准备带着易麟契在外面。两个人找了一家家常菜馆,点了菜坐下等着。趁着这个时间,韩枫准备教易麟契一些基本的常识。正说着,一个喝多了的醉汉一个踉跄整个人朝着砸了过来。韩枫刚想躲开,就感觉身边一个黑影一晃,醉汉整个人被人扔到了门外。看了眼黑影的方向,果然,是易麟契。看到易麟契一脸杀气的看着被扔出门的醉汉,全身的气势仿佛下一秒就要出去把人撕碎,韩枫头疼的叹了口气。先走到易麟契身边,安抚的抓住他的手,感觉到他安静下来,韩枫才跑出去看了看那个倒霉的醉汉。
韩枫跟对方道了歉,又赔给了对方一些医药费,希望对方可以不计较这些事,可是没想到那个醉汉是个混混,看到韩枫好说话就想额他一笔。易麟契看到韩枫对那个家伙笑,还不停的说对不起,心里一阵不舒服,他不知道自己哪里错了,但是韩枫刚刚才教过他‘做错了事要和人说对不起’。看着那个家伙露出的猥琐的笑容,易麟契心里的不舒服越来越深,虽然他不会形容,但是他知道那个家伙的笑很恶心。怎么看都觉得那个家伙在欺负韩枫的易麟契走到了韩枫身边,直直的瞪着他。
小混混感觉到易麟契仿佛要撕碎的他视线,摸了摸摔疼的胸口,啐了一句,接了韩枫的钱,逃也似的跑开了。
韩枫看了看易麟契,似乎想说什么,动了动嘴唇又咽了下去,把刚刚点的晚饭打包好,带着易麟契回了家。



韩枫回到家的时候在门口看到了队长和同事老杨。不想被人知道易麟契是试验品的韩枫微微皱了皱眉,把他们请进客厅后,韩枫就趁着去厨房泡茶的时间小声交代了易麟契让他回卧室乖乖睡觉。所幸,易麟契感觉自己刚刚闯了祸惹韩枫不高兴了,这会儿乖乖的回了卧室。
韩枫在厨房找了一下,发现根本找不到茶叶便到了两杯白水回到了客厅,“厨房还很乱,我没找到茶叶,喝水吧。”韩枫一边把水放在两人面前的茶几上一边说着。
“行了,你也别忙了,我俩就是来看看你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队长挥了挥手示意他赶紧坐下。同事本来就不是什么算是什么外人,更何况对于做刑警这种职业的人来说,同事基本都是生里死里走过来的兄弟,韩枫没有再客气,坐在了两人对面的沙发上,看着两人说道:“我没什么事,父母。。。我都安葬好了,我在这边没什么亲戚,也就不需要办丧礼,没什么需要帮忙的,而且听说我们家出事,已经有朋友来帮忙了。你们就不用麻烦了,”
“这叫什么话,什么叫麻烦啊,跟你说了有事要说话,你这小子一个电话也没打,不来看看我们能放心么。”老杨是韩枫进警队时的师傅,对于这个总是聪明冷静徒弟有着一份特别的关心。
听到师傅的关心,韩枫对两人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我真的没什么事了,刚听到父母不在的时候心里确实是难受,不过在外面游荡了一天我也就想明白了,父母是无乱如何也不想看到我伤心难过的,所以我又何必让他们走的不安心呢。”
听到韩枫释然的话,两个人对视了一眼,老杨继续说:“你能这么想就好,我们就怕你把错都揽在自己身上,承受不住,现在看到你这样我俩也就放心了。”
“放心,我不会那么容易就被打到的!”韩枫眼里光芒让来看他的两个老刑警眼里都闪过一抹赞叹,队长站起来拍了拍他,说道“看你这样,估计是在外面跑了一天了,我们也就不妨碍你休息了,早点睡吧。”老杨跟在队长后面,看到韩枫随着两个人起身,就对他挥了挥手,“别送我们了,又不是不认识,你好好休息吧,别着急上班,吴强(就是队长,前面忘了交代)给你批了大假,趁此机会好好歇歇吧。”
看着两人都走了,韩枫关上门走向了卧室。刚打开卧室的门,就看到易麟契用小心翼翼的眼神盯着自己。安抚的笑了笑,韩枫走到易麟契身边坐下,看着他的眼睛说:“我们聊聊,恩?”
听到易麟契的回答,韩枫不得不感叹他的学习能力真的不是一般的强。仅仅一天,易麟契就可以听懂自己的大部分话了,而且还可以说出一些常用词,想了想,韩枫问道:“你对遇到我以前的事,记得多少?”
“那个地方,没人,很饿。”易麟契不知道韩枫为什么要问自己这些,不过感觉到韩枫好像没有因为今天的事而生气,易麟契很开心,乖乖的回答着。
“那个地方?就是我遇到你的地方?你一直在那?”易麟契还没有学会太多的表达,韩枫也就不着急,慢慢的猜着。
“恩。”易麟契点了点头回答道,然后又扯了扯韩枫的衣服,说道:“冷,躺下。”
知道他是说晚上冷,让他躺进被子里,韩枫顺从的接受了易麟契的关心。脱了外套,躺进了被子继续问:“那你在那里多久你知道吗?就是过了几个天黑天亮?”
“恩。。。不知道。”易麟契很认真的想了想,但是还不认识几个数字的他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能回答不知道。
从易麟契的回答和他一直以来的表现中,韩枫猜想易麟契或许是因为什么实验而导致了失忆的失败品,想了想,嘱咐道:“既然不记得了,我们就不谈以前的事了,不过你要记住,以后不能再轻易出手打人了,知道么?还有,除了我之外不要再跟别人说你遇到我以前的事,记住了么?”
看到韩枫严肃认真的表情,易麟契乖乖的点头,并且深深的记在了心里。



第二天一早,韩枫躺在床上怎么也不想起来。可能是这几天真的太累了,今天刚一睁眼韩枫就觉得浑身的肌肉都在酸疼着,想着反正也放了大假,于是干脆赖在床上不起来。
易麟契睁开眼的时候就看到了躺在旁边不知在研究着什么的韩枫,笑了笑,感觉这样的日子真好,感觉到因为他的动作看过来的韩枫,易麟契笑了笑说了句“饿了”
于是,韩枫‘在床上窝一上午’的美妙愿望就这样落空了,起身准备去厨房给易麟契煮面条。看到懒懒的起身的韩枫,易麟契说句:“我要学。。做饭。”察觉到了他在想什么,韩枫笑了笑让他跟去看。
易麟契跟在韩枫身后来到的了厨房,韩枫到哪他就和小狗一样跟到哪,本来就不大的厨房被两个大男人弄得异常拥挤。韩枫想叫他出去,可是每次回头看他,他就弯起嘴角傻傻的笑着,纯纯的笑容挂在那张英俊的脸上,让韩枫不忍心打断他的兴致。无奈的韩枫拍了拍易麟契,指了指厨房一个不太碍事的地方,说:“乖乖去那坐着看,你在这我都快转不开了。”
易麟契乖乖的做到韩枫指的凳子上,好像幼儿园上课的小朋友一样,视线一直追随着韩枫忙碌的身影。
感觉到身后的视线,韩枫心里一阵温暖,‘还好,还好,自己不是一个人,否则面对清冷空旷的家,自己真不知道有没有现在的勇气可以撑下来。’想到这的韩枫在心里默默的对易麟契说了声“谢谢”。也许在别人眼里是韩枫收容了什么都不懂易麟契,但是韩枫心里很清楚,如果不是找到家里,一脸茫然的易麟契,自己或许根本找不到面对现实的勇气。是这个看起来傻傻的男人在自己最难过的时候给了自己一份温暖,他将会是自己以后的人生中最重要的人。
卧室,吃完了早餐的两个人又躺回了床上,韩枫不想动,于是决定今天上午继续给易麟契普及基本常识。
一直普及到了中午的两人,终于又饿了,准备起身去煮面条。当易麟契兴冲冲地的跑到厨房准备给韩枫煮面条吃的时候,两人才发现厨房已经连面条都没有了。于是休息了一上午的韩枫干脆决定带着易麟契去大购物。刚刚修整好的房子有太多东西需要买,韩枫往钱包里塞了一大堆的现金还不忘带上银行卡。在脑子里大致的列了张单子后,韩枫觉得还是应该先带着易麟契去吃顿午饭,等这么多东西买下来,两人估计也就饿死了。
“契,我们先去吃饭,有什么想吃的么?”韩枫一边下楼一边问着易麟契的意见。
听到韩枫叫自己‘契’,易麟契觉得很高兴,莫名的觉得韩枫这样叫他让他觉得很亲近,想了想回了句“面条”
听到易麟契的回答,韩枫笑了,“天天吃面条,还没吃腻啊,不过也是,我好像都没怎么给你吃过别的,”把楼下的饭店扫了一通,韩枫拉着易麟契说:“走,我们去吃自助,我教你认识更多的吃的”
易麟契看了看韩枫拉着自己的手,高兴的回了句“恩”,乖乖的跟他韩枫走向了自助餐厅。虽然想到韩枫说过在外面不能拉着手,但是韩枫主动拉着他,易麟契还是不想放开,于是什么也不说的跟着往前走,而因为晚上总是做噩梦要窝在易麟契怀里才能睡得安稳的韩枫,早就习惯与易麟契的身体接触,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现在是拉着一个男人的手,走在大街上。



吃完饭的两人开始朝着商场进发。考虑到要买的东西很多,韩枫先带着易麟契去了四楼家电区。
四楼的导购小姐在看到两个不同风格的帅哥一同出现的时候纷纷围过去介绍,韩枫从小到大已经被女士行注目礼看得习惯了,微笑着一一应对。可是对世事懵懂的易麟契却没那么好的涵养,皱眉看着围在身边的女孩,易麟契周身的气息越来越不耐烦,要不是韩枫一早嘱咐过不可以轻易伤人,这会儿易麟契早就把人都扔出去了。看到导购小姐离韩枫越来越近,易麟契心里越来越烦躁,一把拉起韩枫就跑到了商场的另一边。
“怎么了?”韩枫疑惑的着看一脸不开心的易麟契,不明白刚刚进来的时候还好好的人这会儿怎么这么烦躁。
看着易麟契不停的打量四周警觉的样子,韩枫终于明白他在烦什么了,好笑的拍了拍易麟契,问道:“烦那些女孩子?还是人多了就觉得烦?”
“都烦,回家好不好?”易麟契觉得这个地方真的好烦,他不喜欢人多的地方,偏偏这个地方走来走去的到处都是人。
“先买东西,要不回家我们都没饭吃,乖,买完了我们就回家。”知道易了麟契不喜欢呆在这里,韩枫也不想勉强他,买了一些被炸坏又急需用的日用电器,就带着易麟契去了三楼的男装区。既然决定留下易麟契,那么也不能总让他穿父亲的衣服,毕竟易麟契看起来才二十几岁的样子。
易麟契乖乖的跟着韩枫来到服装区,可是看到带着笑脸迎上来的导购小姐,易麟契转身就想跑。韩枫好笑的揪住他,“给你买几身衣服,不准跑,你总不能总穿我爸的,不合身你穿着也不舒服。”
韩枫揪着不放,易麟契也只能乖乖跟着,还好韩枫一见导购小姐过来把人打发走了,要不然真不知道易麟契真的烦起来会不会把人家店拆了。
韩枫本来想让易麟契自己挑,可是看到他手上那几身几乎一样的黑色运动装,韩枫无奈的摇了摇头,留下两身塞在易麟契手里把他推进试衣间,韩枫又把其他都放了回去。趁着易麟契试衣服的时间,韩枫给他挑了一身浅灰色运动装,又让导购小姐给搭配了两身休闲的时装。看着试好了衣服的易麟契站在他面前,韩枫满意的点了点头,又把刚刚挑好的衣服都塞给了易麟契,再一次把人推进了试衣间。韩枫还趁这个时间给易麟契买了睡衣还有内衣裤。
好不容易买好了衣服的易麟契整个人蔫蔫的,韩枫安抚的拍了拍他,说:“好了,我们再去下面超市买点日用品就可以回家了。”
听到回家,易麟契回复了点精神,开心的给了韩枫一个笑容。不过韩枫说的一会儿还是变成了两个多小时,毕竟要住进一个人有不少东西要买,牙刷毛巾什么的虽然琐碎但都是不可缺少的东西,何况韩枫家还被炸弹洗礼过,一应锅碗瓢盆都不得不买。等到两人挂满了一身东西出了商场大门时,才发现再买下去韩枫的车子都要放不下了。
终于回到家的韩枫把东西放下趴在了沙发上,看着对面看不出一丝疲累的易麟契,韩枫不由感叹道:“你都不会累的么。”
“累?”易麟契看着趴在床上的韩枫反问道,“对了,你饿了么?我去煮面吃。”
看着想到煮面兴匆匆的易麟契,韩枫点了点头,“去吧,刚从超市买回来的那个袋子里有面还有青菜。我要睡一会儿,你煮好了叫我。”
“恩。”易麟契答应了一声就拎着东西进了厨房。而此时,对于易麟契超强的学习能力完全有信心的韩枫在听到那声答应后就立刻被周公拉去下棋了。


楼主打了四十分钟的下一章被我一手欠保存的时候点了否,啊啊啊啊啊啊。。。。。哭死我了


这章没打完,就不更了,下午上完课回来更新,小夕要起床吃饭上课去了



韩枫是被一阵铃声吵醒的,迷迷糊糊的揉了揉眼睛就听到邻居王阿姨问“你是谁”的声音。从沙发上爬起来一边往门口走去一边大声说着“他是我朋友,契,快让大妈进来。”
易麟契侧了侧身子,示意王阿姨进屋,王阿姨端着一大碗红烧肉和一小锅汤走进了客厅。看到韩枫便说“你这是还没睡醒啊,刚刚吓了我一跳,我还以为你家又进坏人了呢。”说完才感觉自己这话有点不太对,担心勾起韩枫的伤心事,便马上转移话题说:“我看你这一天天的往外跑挺累的吧,我今天做了点红烧肉还炖了汤就过来看看你,来,先吃点。”
“我没事,就是今天出去买了太多东西,有点累了,所以才睡了一觉,这不正准备吃晚饭呢么。”韩枫笑了笑对大妈说。说完就把木管转向了易麟契,还没等韩枫说什么,易麟契便说“面条好了。”转身去了厨房端他刚煮好的面条。
王阿姨看了看易麟契的背影,想了想对韩枫说:“韩枫啊,我怎么觉得你这个朋友怪怪的呢!”
韩枫笑了笑说:“阿姨你放心吧,这是我上大学时候的朋友,听说我家出了事,怕我一个人在家寂寞,特意搬过来陪我的,他只是不太爱说话,不是什么坏人。”
“恩,你心里有数就行,对了,那天你同事来的时候我听说你放了大假,你呀,别一天到晚都在家窝着,好不容易有空了就出去转转,散散心,换换心情。行了,我就不耽误你吃晚饭了。还有,平常要是懒得做饭了就来大妈家吃,又不是外人,别不好意思啊。”王阿姨一边说一边往外走,韩枫答应着把王阿姨送出了门。转回来的时候就看到易麟契已经把面条都端出来放在了茶几上,正坐在沙发上对着王阿姨刚送来的吃的发呆。
“光看不吃能饱?这是干嘛呢?”韩枫坐下端起易麟契煮的面条尝了口,笑眯眯的说了句“恩,真不错。”
听到韩枫夸自己,易麟契的心情变得好起来,不过还是疑惑的指着刚刚送来的吃的问道:“你怎么不吃?”
看到易麟契的表情,韩枫明白了他为什么发呆,笑着说:“你第一次下厨,我当然要尝尝你的手艺了,别说,做的还真不错。”
听到韩枫夸奖自己,易麟契的心情愈加的好起来,端起自己面前的那碗面也开始吃起来。
“契,我们去旅行吧,好不好?”韩枫认真考虑了一下王大妈的建议,觉得这确实是个不错的选择。倒不是韩枫真的想出去散心,而是同事和王大妈的到来让他想到最近这段日子关心自己人绝不在少数,而易麟契现在的状态也就骗骗王大妈,真要是谁多呆一会儿,恐怕就瞒不住了。
“旅行?”易麟契咽下嘴里面条,抬头疑惑的看着韩枫。韩枫给他普及的知识里没有旅行这个词,所以他不太明白韩枫什么意思。
看到易麟契疑惑的眼神,韩枫开始给他解释:“去旅行就是去外面玩。”不过还没等韩枫解释完,易麟契就干脆的回答了句“不去。”然后埋头继续吃面。
韩枫无奈的叹了口气,“契,我知道你不喜欢人多的地方,我们可以去人少的地方玩。不过我们一定要出去你知道么?”看到易麟契没有答话,只是不解的看着自己,韩枫继续说:“你还记得我和你说过不可以让人知道你遇到我以前的事么?那是因为你和普通人是不同的,一旦被人知道这些不同,你就会被带走。”
“带走?离开你么?”听到韩枫说自己会被带走,易麟契有点着急的问道。
“恩,所以我们要出去躲一阵子,等你学的差不多了,不会在被人看出来的时候我们再回来,这样就不用被带走了。”看到易麟契因为自己那句会被带走变得着急,韩枫想或许这么说易麟契会比较容易接受自己的建议。果然,听到韩枫刚刚的话,易麟契马上就对韩枫说:“去旅行。”而且一副马上就要走的样子。
看着易麟契端着面条就要出去旅行的样子,韩枫好笑的对他说:“乖,先吃饭,晚上我收拾些东西,明天再走也不迟,这么晚了,不会有人来了。”
易麟契乖乖的坐下吃饭,不过显然还没有从刚刚韩枫说的话中脱离出来,整个人显得有些沮丧。
晚上,韩枫收拾完行李回头看易麟契的时候,就看到他正在呆呆的看着天花板,察觉出对方的不对劲,韩枫走过去自上而下的看着他问“怎么了?”
易麟契抬手抓住了韩枫衣角说了句:“不要离开”
听出易麟契话的不安和沮丧,韩枫微笑着摸了摸易麟契的头发,坚定的看着他的眼镜对他说“不会离开,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不让你离开,相信我。”
韩枫的言语和动作安抚了易麟契的不安,把韩枫往床上拉了拉,说道:“睡觉,明天,去旅行。”



韩枫躺在床上,想起刚才易麟契说‘不要离开’时,自己的心里一阵悸动,他知道自己对这个突然闯进自己生活,安抚了自己失去父母的伤痛的家伙动心了。可是易麟契对他呢,恐怕只是依赖吧。自己是天生的gay可易麟契不一定是,韩枫想过‘反正易麟契对于一切都是懵懵懂懂,只要自己跟他说他就一定不会拒绝。’可是越是这样,韩枫就越不忍心这么做。烦躁的抓了抓头发,韩枫把这些事情放到了一边,抱着“船到桥头自然直,”的心理,韩枫靠着易麟契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梦周公去了。不过正所谓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就易麟契对韩枫的在乎程度又怎么可能仅仅是依赖呢,韩枫的纠结也不过是自寻烦恼罢了。
第二天一早,易麟契早早的醒了,睁开眼睛就对旁边的韩枫说:“去旅行。”
还在睡梦中的韩枫睁开迷蒙的双眼看了眼床头的闹钟,无奈的对易麟契说:“才四点半,急什么。乖,再睡会儿。”
还没说完,韩枫就感觉自己被易麟契抱着滚下了床,迷蒙的看着易麟契,发现对方一脸的警觉的看着窗外,“怎么了?”话音未落,韩枫就听到了两声子弹打到床上的‘噗噗’的声音。
“有人要杀你。”易麟契把韩枫压在怀里,目不转睛的看着窗外。韩枫顺着易麟契的目光看过去,果然看到对面的楼顶好像是站着个人。韩枫拍了怕易麟契示意他让自己起来,可是平常听话的易麟契这个时候怎么也不肯有半分让步,死死的压着韩枫的后背就是不松手。韩枫挣脱不动只好放弃。
足足等了五分钟,易麟契才把韩枫放开,韩枫看了眼对面的楼顶,果然,那个人已经没影了。
“刚刚为什么不松手?”韩枫看人已经离开也就放弃了起来的准备,坐在地上看着易麟契的眼睛问道。
感觉到易麟契在提到那个人时全身的戒备和杀气,韩枫心里一惊,在他看来易麟契的身体机能已经超越了人体的极限,能让他如此戒备,想必对方一定不简单。不过韩枫不想易麟契一直处于这么紧张的气氛,于是带着调笑的问道:“比你还厉害么?”
“不知道。”易麟契想了想,很严肃的回答。
韩枫笑了笑,拉起易麟契说:“你把我昨天收拾的东西都拿到门口,我给队长打个电话我们就出发。”
易麟契答应了一声,转身去拿韩枫昨晚整理好的行李。看到易麟契出了卧室,韩枫的脸色严肃下来,连易麟契都如此忌讳的人恐怕很难对付,还是先通知队长一声吧。
“不容易啊,你小子终于想起给我打电话来了。”手机传来队长浑厚的声音。
韩枫没有理会队长的抱怨,直接说起了刚刚的事“队长,我今天早晨受到袭击,”还想继续汇报的韩枫被上司的关心打断,急忙告诉队长“我没事,刚好我朋友醒的早把我碰醒了,我就看到了对面阳台上的狙击手,看样子是职业的。我怀疑很可能还是贩毒团伙漏掉的那条大鱼派的人。”
对面的吴强沉默了一会儿,继续说道:“韩枫啊,要不你接受保护吧,当初是我派你去做的卧底,要是因为这个案子你再出点什么事,我跟自己都没法交代啊。”
“不用,我准备出去旅行了,票我都订好了,是今天早晨的,放心吧队长,对方再厉害也没法满世界的找我不是么。我不会有事的,给你打电话是想您提醒一下队里的弟兄,让大家都小心着点。”韩枫拒绝了吴强的好意。他一个警察因为罪犯的报复就躲起来接受保护这是他所无法接受。更何况,他身边还有易麟契,如果接受保护,易麟契的事就怎么也瞒不住了,他已经动了心,无论如何他也不要易麟契再被抓起来做研究。
吴强听了韩枫的回答也没有过多的劝他,毕竟是个警察就不会在家人被杀后选择躲在后方被保护,嘱咐了一些在外面要小心的话就挂断了电话。
韩枫看了看门口似乎已经等了很久的易麟契,拎起行李说了句“走了。”
下楼的时候,易麟契想要帮韩枫拿行李,结果握错了地方,直接握在了韩枫的手上。韩枫感觉到手上的温暖僵了一下,转过头问易麟契“怎么了?”
易麟契倒也没有感觉到这有什么错,反正两个人还一起牵着手去吃过饭,没握好握错了又能有什么呢,索性就没有松手继续握着对韩枫说道:“帮你拿。”
韩枫看到易麟契一脸坦然也就没说什么。虽然易麟契的思想像个孩子,可是体能那是强的没话说,所以韩枫也就乐得清闲直接放了手。


一上来就看到大家的回复小夕好感动,刚刚醒来,马上爬去更文了



韩枫考虑了很久选择了有着大量自然景区的T市作为他们的目的地。因为知道易麟契不喜欢人群,所以韩枫想市郊的自然景区可能他会比较喜欢一点。不过T市比较远,两个人需要坐一整天的火车。韩枫担心相处时间太长会被人看出易麟契的异样,于是一连买了四张软卧票,包下了整个包间。
韩枫带着易麟契进了包间把门关上后从包里掏出一个平板电脑。这是韩枫在发现易麟契可以通过看电视学习基本知识后去买的,里面韩枫放了很多都市题材的电视剧。
“去看吧,反正在火车上挺闷的,看这个你还能多学点。”韩枫把平板塞在易麟契手里把按在了床上。
易麟契本来对这个东西不感兴趣,不过韩枫说可以多学点让他有了很大动力。他不想离开韩枫,所以一定要赶紧学的和别人一样才行。因为有这个目标,易麟契看的很认真,而本来就强于普通人的身体机能导致易麟契几乎把每一个画面都刻在了脑子里。因为韩枫给他看的是都市题材,易麟契不光学会了很多基本常识,还有很多‘恋爱知识’。所以当韩枫一觉醒来被易麟契亲了的时候,韩枫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不会反应了。
“你,你做什么?”呆愣了半天的韩枫终于明白过来刚刚发生了什么,立马翻身坐起直视着易麟契问道。
易麟契用带着淡淡的痴情的眼神注视着韩枫说:“我喜欢你。”
韩枫怪异的看着易麟契,想了想问道:“我睡着这会儿,你发生什么了?”
韩枫的反应超过易麟契想像,他不明白为什么韩枫不像他刚刚所学到的那样,也跟他说喜欢他,还一副见鬼的表情看着自己。刚刚的准备好的话和表情通通都派不上用场了,只能呆呆的回答:“没什么。”
看着恢复正常的易麟契,韩枫匪夷所思的问道:“没发生什么?那你这是鬼上身了?”
“什么是鬼上身?”易麟契疑惑的看着韩枫。韩枫给他看的都是都市电视剧,对于没看过鬼片的易麟契来说‘鬼上身’还是个很高深的词。
“呃。。。。我们先不说那个,你告诉你刚刚是怎么回事?”韩枫想到刚才的事还是觉得一阵诡异,直直的看着易麟契问道。
“就是想和你说我喜欢你。”易麟契回答的时候眼神含情脉脉,语气中略微还有些紧张和兴奋,真真把言情剧男主学了个十成十。
眼前这一幕看的韩枫一阵发冷,抓住易麟契的肩膀问道:“你这表情怎么回事,哪学来的?”
被韩枫的反应再一次弄得不知所措的易麟契乖乖的从身后拿出韩枫给他的平板电脑,画面还停在男主跟女主告白的画面上。
韩枫看着平板上的画面终于明白易麟契的反常是因为什么了,自己也是脑袋抽了,怎么能给他看这么狗血的电视剧,拍了拍易麟契的肩膀,韩枫说的:“契,以后别学这些了,这都是骗小姑娘的,保持你自己的原样就行了,别学他们。”
听了韩枫的话,易麟契有些沮丧,站起来轻轻的回了句:“知道了,我,真的喜欢你。”
韩枫看到易麟契沮丧的表情也跟着站起来想要安慰他一下,结果易麟契紧接的一句话就直直的撞进了韩枫的心里。不同于刚刚那学来的深情模样,易麟契这沮丧略带点受伤的背影深深打动了韩枫。轻轻的抱住易麟契,韩枫在他耳边说:“我也喜欢你。”
易麟契听到韩枫说喜欢,兴奋的转过身与他对视,“真的?真的喜欢?那我刚刚。。。。说喜欢。。。你。。。你都好奇怪。”
高兴的易麟契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想法,一句话又变得磕磕巴巴,不过韩枫还是听明白了他的意思,“真的,我喜欢你,不过别再学那些人,做你自己就好,我不喜欢那样的人。”
易麟契乖乖的点头,高兴的回了句“恩”。其实他也不喜欢学那些人,总觉得怪怪的,全身都不舒服,可是看到很多都差不多这样,易麟契才觉得或许本来就应该是这样,是自己这个不一样的人不懂罢了。
中午,韩枫出去买饭回来就看到易麟契还在看电视剧,拿过平板放在一边,一边把午饭放好一边对易麟契说:“我刚刚看了看,这些不好,你先别看了,出去之后尽量多接近一下人群,我想以你的智商很快就能学的很好的。来,吃饭吧。”
易麟契刚拿起筷子还没吃,就好像突然发现了什么一样死死地盯着包厢的门看,韩枫知道他一定是发现了什么,所以并没有打断他。
过了大概两分钟,易麟契放松下来,看着韩枫说:“是今天早晨打在床上的那个东西的味道。”
“是枪?你是说你闻到了火药味?”韩枫早就知道易麟契的不同,不过对于他隔着门就闻到子弹的火药味还是不得不吃惊的看着他。
“恩。”可能是感觉到已经没了威胁,易麟契乖乖的吃着饭。
韩枫拍了拍易麟契的肩膀“别紧张,拿着枪的也不一定都是坏人,先吃饭吧。”



在火车上晃荡了一天的两人在晚上终于到了T市。韩枫想要在火车站旁边就近找个旅馆住下,可是进了旅馆才发现有个重要的问题他们还没解决——易麟契没有身份证。火车站旁的几家旅馆怎么也不肯让没有身份证的易麟契住下。无奈的韩枫只得带着韩枫打车到了偏远一点的地方,又给老板塞了点钱两个人才算是安顿下来。
“看来明天得先去给你办张身份证了。”韩枫坐在床上抻了个懒腰,懒懒的说着,“不过不知道你以前有没有过身份证,这谎怎么编呢,万一编错了也是麻烦啊。”
正在整理行李的易麟契以为韩枫似乎是在问他,闷闷的回了句“不知道。”
韩枫知道易麟契最近一直在为自己什么都不知道而沮丧,便安慰他说:“不知道就不知道啦,其实也不是多难的事,就说你出车祸失忆了么。”
“恩,”听到韩枫不在意,易麟契不在沮丧,一边把衣服放好一边说:“你累了,睡吧。”
韩枫确实累了,这些天事情一件接着一件,他一直都没怎么好好休息过,答应了一声便进入两人梦乡。
夜晚,没了易麟契在身边的韩枫又一次做起了噩梦,梦中的伤心,愤怒,无措都让韩枫无意识的扭动着。易麟契听到韩枫的床上传来的声音,警觉的睁开眼睛看向韩枫,看到韩枫不安的挣动,易麟契悄悄的从自己的床上下来爬上了韩枫的床。
旅馆的单人床很小,易麟契抱着韩枫不得不侧着身子躺在床沿上,虽然很不舒服,但是易麟契还是学着电视剧里安抚做了噩梦的人的样子轻轻的拍着韩枫的后背。可能是感觉到了以往的温暖,也可能是易麟契的安抚起了作用,韩枫在易麟契躺过来一会儿后不再挣动,安稳的睡过去了。看到韩枫睡熟了,易麟契才保持着抱着他的姿势睡在了床沿上。
第二天一早,韩枫一睁开眼就看到近在咫尺的易麟契吓了一跳。感觉到怀里的人一震,易麟契醒了过来 ,不明所以的看着一脸吃惊的韩枫。
“你怎么会在这?”韩枫站起身才发现易麟契几乎半个身子都不在床上,有点心疼的问道:“这么睡不难受吗?”
“你做噩梦了。”易麟契也站起身平淡的叙述着。韩枫刚刚问他难不难受的语气让他听起来很舒服,随即唇角弯起,露出一个暖暖的笑容回答道:“有一点。这样你睡得好”
易麟契的纯纯的关心让韩枫很感动,“下次别这么睡了,我一会儿去和老板说让他换一个双人大床的吧。”打开衣橱,韩枫拿出了两套黑色运动装,拿起一套递给易麟契,笑着跟他说:“去换上,一会儿吃了早饭先给你办个身份证。”
到了警局韩枫才知道易麟契竟然连户口都没有,感到挫败的同时韩枫还感觉到了一份浓浓的心疼,联系了自己S市(也就是韩枫所住的地方)的一个朋友,好不容易把易麟契的户口挂在了自己家的户口本上,又在T市警局照了照片把信息传回S市,忙活了将近一天,易麟契的身份证总算有了着落。
傍晚,两个人吃饭的时候韩枫微笑着对易麟契说:“我把你的户口挂在了我家,我们以后就是真正的一家人了。”
“一家人。”易麟契重复了一遍韩枫说的一家人,两个眼睛笑的闪着亮亮的光芒。
旅游的第一天就在忙活中过去了。吃完晚饭时间还早,韩枫便拉着易麟契在海边散步,落日下余辉下,大海显得异常的美,两个人走在沙滩上显得如此的和谐。
一个举着单反男孩跑过来腼腆的问“我能照张照片吗?我没别的意思,只是你们俩个走在沙滩上的画面很唯美,我想拍下来。”
韩枫看了看易麟契,见他没有不耐烦的意思,于是微微笑了笑说道:“当然可以,不过能不能给我一份照片。”
男孩见到他们答应很开心,兴奋的说着:“当然可以,我包里有电脑,拍完就可以拷给你。”男孩说着便跑到了远一点的地方兴奋的给两人拍照,由于两人的态度比较好,男孩抓拍了很多组照片。
晚上两个人回到旅馆,韩枫躺在床上教易麟契怎么用手机看男孩传给他们的照片。看到易麟契一张一张仔细的看了很久也不舍放下手机,韩枫心里一动便对易麟契说:“契,明天出去玩之前我们先去给你买个手机吧。”
易麟契听到韩枫的话,猛地抬头期待的看着韩枫,随即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垮下了表情,说了句“很贵吧。”
韩枫没想到易麟契会说这个就问道:“怎么会这么想?”
易麟契眼里没了开始的期待,闷闷的说:“我看电视剧里面钱很不好赚。我最近好像花了很多”
看到易麟契刚刚还一脸期待的样子转瞬间变得郁闷的样子便笑着拍了拍他“放心吧,我还不至于一个手机都买不起。再说了,上次买的那些东西和你无关的,我家被炸的什么都没有,就算没有你我也要买的。乖,好好睡觉,明天一早我们去买手机。”
看到易麟契乖乖睡觉,韩枫拿起自己的手机看起了照片,看到两人走在沙滩上,背后一溜脚印的那张,韩枫怎么看怎么喜欢,于是把照片设成桌面然后也开心的睡觉去了。


楼主昨夜失眠导致现在困了,马上要滚去睡觉,晚上如果醒的晚就不会过来更新了,谢谢大家的支持!



商场,韩枫看上一部诺基亚的新款,虽然贵了点但是还没到他不可以接受的地步。父母生前都是科研人员,从不需要韩枫的钱,所以自在惯了的韩枫也就没觉得一个手机有多贵,倒是易麟契看了一眼价格,把手机放下跟韩枫摇了摇头。韩枫看易麟契坚持,只好放弃,指了指柜台说:“那你自己挑一个吧,喜欢哪个就哪个,不准拿太便宜的。”易麟契点了点头,在柜台前看了看拿了一款和韩枫手机一样的手机,举起来对着韩枫晃了晃,意思是问他怎么样。韩枫看到和自己那款一样,觉得性能还行也就同意了。
景区的山道上,韩枫和易麟契挤在人群中一点一点费劲的前行着,韩枫看了看易麟契从看到人群就一直皱着的眉头,忍不住说道:“要不我们回去吧,我没想到自然景区也会有这么多人,我好久没有出来玩过了。”
易麟契摇了摇头,低声在韩枫的耳边说道:“没事,可以快点学会。”
感动于易麟契的用心,韩枫拉着易麟契慢慢离开了人群,走到了一条偏僻的小路。易麟契因为刚才人群的影响,没有注意到有人慢慢接近了他们。等感觉到了危险,易麟契只来得及稍稍把韩枫推开一点。看到韩枫的手臂瞬间被一片血红覆盖,易麟契的眼睛变成莹黄色,以看不清的速度把对着韩枫开了一枪就跑的人扑在了地上,浑身撒发着嗜血的疯狂。不只是不是被易麟契身上野兽的气息所震慑,那人竟然连反抗都没有。易麟契不管身下的人带着什么样的表情,韩枫的血彻底点燃了他骨子里的兽性,死死的掐着那个人,不到半分钟,那个人就已经成了一具尸体。
韩枫目瞪口呆的看着易麟契疯狂的举动,想要出声阻止时,那名袭击者已经成了两半。韩枫拉起易麟契强迫他看着自己,莹黄的眼瞳显然不该是人类该有的瞳色。易麟契显然还很暴躁,但是也许潜意识里易麟契告诉过自己无论如何不可以伤害眼前这个人,所以尽管他奋力的挣动着,却没有伤到韩枫半分。
韩枫抱着易麟契,在他的耳边一遍又一遍的喊着他名字。
韩枫安抚的嗓音让易麟契一点一点安静下来,莹黄的眸子变回正常的黑色,易麟契呆呆的看着韩枫。在看到韩枫的手臂因为他的挣动而挣开的越来越大的伤口时,易麟契的眼里充满了焦急,无措的围着韩枫团团转,想帮忙又不知该如何做,伸出的手因为怕碰疼韩枫有退了回来。
看到易麟契焦急的团团转,韩枫也不忍心再说什么,何况不管要说什么也不该是在这个时候。韩枫安抚拍了拍易麟契示意他自己没事,然后掏出手机拨通了队长的电话,“喂,队长,”
“恩,我失手把派来杀我的杀手掐死了。”韩枫平静的把过错都揽在了自己身上,他不想易麟契被搅进来。
“你怎么样?”了解韩枫的队长知道韩枫没事是不会给自己打电话的,所以此时的口气很是平静。
“还好,刚好被推开了,子弹只伤到了胳膊。”
“子弹在胳膊里没?你先别管那个人了,我给当地刑警打个电话,你告诉你的确切位置然后立马给我去医院。”
韩枫面对队长有时总有种面对父亲的感觉,听到队长着急又愤怒的口气,报告了自己的位置便乖乖的去医院了。
警局里,老杨看到队长脸色不好,走过来递给他一杯咖啡,问道:“怎么了?谁的电话?”
吴强喝了一口咖啡,缓了缓脸色说道:“小韩的,又遭到袭击了,这次把胳膊伤了。”
看到老搭档一脸担忧,老杨拍了拍吴强的肩膀“别担心了,那孩心里都清楚着呢,不会怪你的。”
“他要是怪我就好了,我就是知道他不怪我才担心啊,那个孩子什么都自己扛着,诶,才工作了没多久,父母眨眼间就因为自己没了,放谁身上能受得了,我倒是希望他把一切都归罪于别人啊。”吴强叹了口气,拿起电话“我先给T市警队打个电话,小韩失手把袭击他的那个人给掐死了,什么失手,怕是不杀了对方死的就是自己了。”碎碎念着,吴强拨通了T市警方的电话。
医院的院子里长椅上,易麟契一副“我错了”的样子低着头坐在韩枫身边,韩枫沉默了很久终于开口道:“你知道今天是怎么回事吗?”
“不知道。”易麟契小声的回答着,偷偷抬头看了看韩枫的脸色,不过一直是韩枫一副平静的样子。易麟契看不出来他是否在生气,只好再次低下头继续认错。
无奈叹了口气,韩枫拍了拍易麟契尽量用温和的口气说道:“抬起头来吧,我没生气,你告诉当时怎么会那样好吗?”
“我不清楚,看到你手上的血觉得。。。很。。。愤怒。。。想要。。。撕碎他。”易麟契断断续续的回忆着自己当时的感觉,不自觉的又开始散发出嗜血的气息,但当他对上韩枫直直的看着他温暖的双眼时,一身戾气温顺下来。“我错了,你别生气。”
韩枫看着急着认错的易麟契那小心翼翼的眼神,一颗心软了下来,“记得不管谁问都要说那个人是我掐死的,记住了么?”看到易麟契乖乖点头,韩枫才放心,带着易麟契去了当地警局。


今天到此结束了,偶每天是满课,估计要到晚上才会更了,晚安了各位!



T市警局,刑警队队长王琛以一种犀利的目光直视着一脸平静的韩枫,“你是说你失手掐死了对方?”整整看了一分钟,王琛才把目光缓下来,兴味的挑了挑眉毛,问道:“那为什么我们去的时候,尸体的残破不全的呢?”
面对王琛的提问,韩枫依旧是一脸淡然,“那里是野外风景区,也许是野兽也说不定。”
“呵,野兽?风景区有野兽不怕伤到游客么?”王琛突然靠近,两只眼睛死死的盯着韩枫。
韩枫悠然的后退了一步,淡淡却不失气势的反问道:“我们已经脱离的大路,那里并不属于景区内,为什么不能有野兽?”
面对冷静淡然的韩枫,王琛勾起一个兴味的笑容,用只有两个人听得清声音说道:“和你一起的那个人,是他,对吧?”说着还轻轻瞟了一眼坐在远处沙发上的易麟契。
韩枫的眼里闪过一丝煞气,用同样的声音斩钉截铁的回道:“你没有证据!”
“我是没有证据,不过你把一切揽到自己身上一定是有原因的,不知道查查他会查出什么呢?”感觉到韩枫身上的煞气已经不再掩饰的袭向自己,王琛‘呵呵’一笑,露出一个温和无害的表情来“我没别的意思,只要你帮我一个忙,我可以什么都不知道。”
韩枫直直的盯着王琛,目光不冰冷却是异常的刺人,盯了一会儿,韩枫缓下目光又恢复了一副淡然的样子,“做什么?”
“混进T大,帮我打听点消息。”王琛看到韩枫答应了懒懒的靠在了椅背上,露出一个狡猾的笑容。
“新转来的学生,我会和你们那边打好招呼借调你,你只要按我的要求拿到消息就行。”王琛说完了推过来一个本子,“把你的电话号码写上,安排好我联系你。”
“恩,还有事吗?没事我们要可以走了吧。”说着话韩枫已经站起来,显然这句话不是询问而是通知。
“呵呵,别对我有那么大的敌意么,我不会把他怎么样的,”王琛说着瞟了瞟易麟契,看到对方正死死的盯着他,眼里闪烁着恨不得立刻撕了自己的目光,故作友好的拍了拍韩枫的肩膀,小声的说:“你看着他点,这眼神是个人都能看出问题来。”
韩枫吃了一惊,扭头看向易麟契,正好对上易麟契看过来的目光。易麟契看到韩枫眼神缓了缓,变得有些不安焦急。
“好了,剩下的我们这边会处理的,杀手报复也算是该死,我送你出去吧。”王琛的这句话声音不小,有不少人听到,有人走过来说要送送韩枫却被王琛打发了回去
王琛亲自把韩,易两人送到了大门口,易麟契被韩枫安抚的眼神下收敛了暴戾的气息,不过还是十分不友好的盯着王琛。韩枫看着王琛的眼神有点复杂,他不知道这个人到底想干嘛,一会儿威胁他,一会儿又提醒他。想了想,韩枫还是问了句“你究竟想干什么?”
王琛的眼神暗了暗,虽然只是一瞬间,不过细心如韩枫还是没有放过。王琛痞子般的笑了笑,“你不觉得把他变成这样的人很可恶吗?你不想抓住他们吗?你帮我,也等于帮他报了仇。”
韩枫从王琛痞气的笑容中看出了杀气,那绝不仅仅是一个刑警对罪犯的痛恨,“你,为什么?”
“因为我和一样捡了一个别丢弃的失败品,不过他还是个五岁的孩子,现在,是我儿子。”王琛说完转身回了警局大楼内。
韩枫受了伤,两个人也就失去了再出去逛的兴致。回到旅馆,易麟契蹲在韩枫的床边看他缠满纱布的胳膊,“还,疼么?”
“不疼了,”看到易麟契有些不信的眼神,韩枫又说“真的,打了麻药,没什么感觉了。”
易麟契想了想不知道还应该说些什么,焦躁的挠了挠头发,看向韩枫的眼神有些着急。
“怎么了?”韩枫把易麟契拉上床,安抚的看着他,“怎么这么焦躁?告诉我,恩?”
“不知道,烦。”易麟契自己也不知道怎么了,沮丧的耷拉着脑袋。
“你学的够快的,还知道烦了啊”韩枫好笑的看着易麟契,“烦什么?你要做的事就是学好怎么和普通人一样,别的不用想。”
“我。。。我能感觉到,但是。。。你受伤了。”虽然这几天下来易麟契的表达越来越清晰,但是一着急起来还总是把话说得磕磕巴巴,不过韩枫却是听明白了易麟契的意思,自己家这个简单的家伙,自责了。
拍了拍懊恼的易麟契,韩枫安慰道:“行了,那里那么多人,你纠结都纠结不过来了,感官能力自然就下降了。别想了,就是再厉害的人有那么多干扰也不一定能感觉到的,你当你是超人么!再说了,你不是及时推开我了么,要不我现在可能已经死了。”韩枫本来只是想要安慰易麟契,却没想到易麟契听到他可能会死浑身的暴戾一瞬间散发出来,连眼睛都有一瞬间的闪变。感觉到易麟契强大的不安,韩枫紧紧的抱着他,一遍又一遍的说着“我没事。”



莹黄的眸子,嗜血的气息,韩枫猛然间想到了野豹。感觉易麟契放松下来,韩枫卸掉了禁锢着易麟契的力气,放任自己靠在易麟契身上。
“契,控制自己,我想你能做到的对吗?”韩枫抬起头,无比认真的注视着易麟契。“不安,愤怒,暴躁,只要你自己可以控制那就都没有错,甚至你动手打人,只要是在你可以控制自己的时候,我都不会生气。不过,如果下次你再放任自己陷入这种失控的状态,我就会生气,会失望,我的契是人,不是野兽,记住了吗?”
“恩,控制自己,不做野兽。”易麟契认真的点头,随即犹豫了一下又说道:“那,你可不可以不要受伤?”
“呵呵”韩枫温和的笑了笑,“恩,我答应,但这种事谁都保证不了,我只能说我尽量,恩?”
“恩,”易麟契抱着韩枫笑的像个得了糖果的孩子,“你饿了吗?我去买点吃吧。”
“你去?你不是最不喜欢和陌生人讲话的么?而且,你会点餐了?”韩枫听到易麟契主动提出要去买吃的有点吃惊。
“恩,你受伤了,要静养,我会点你平常点的那些。”易麟契后半句话说得有些得意,孩子气的表情展现在那张成熟刚毅的俊帅脸上,让韩枫怎么看怎么喜欢。晃了晃手里的手机,韩枫笑着对易麟契说:“去吧,忘了怎么点餐就给我打电话。”
“恩,”易麟契高兴的拿了钱离开了房间。
十分钟后,韩枫怎么想还是觉得有那么点不放心,从衣柜里又拿出一件外套套上,打算出去看看。
“咔”就在韩枫刚刚把衣服套好,准备开门的时候,易麟契从外面打开了门。
看到门口的韩枫,易麟契愣了一下,“要出去?饭好了。”
“没事,看你半天没回来,想去看看。”韩枫伸出手想要接过易麟契手里装着晚饭的袋子,却被易麟契躲了一下没抓到,“静养!我可以。”易麟契有些着急,声音不由得也有些大。韩枫被易麟契着一吼有些愣,随即便反应了过来:对于自己受伤这件事,易麟契虽然不自责了,但是却没有完全释怀。
没有再动其他东西,韩枫乖乖的坐在了床上两个人静静的吃着饭,易麟契低着头扒拉了两口米饭,闷闷的说了句:“对不起。”
韩枫没有说话,加了块易麟契平常最爱吃的糖醋里脊放在了他的碗里。易麟契抬起头看了眼韩枫,刚好看到韩枫弯着嘴角看着自己,暖暖的笑容煞是好看,看愣了的易麟契连米饭吃到了脸上都没发觉。
韩枫看着易麟契呆呆的样子,嘴角的弧度不断扩大,伸出手在他眼前挥了挥,笑问道:“看什么呢?”
“你,”回神了的易麟契又看了眼韩枫,想了想,加了句“好好看。”
“行了,快吃饭吧,我没生气,你也是担心我不是么?”这一刻的韩枫笑的很耀眼,如果易麟契的语言和正常人一样丰富的话,那么他一定会想到一个词——妖孽。
第二天一早,韩枫还没有醒,手机就响了起来。在一旁早早就醒了端看韩枫睡颜的易麟契在手机发出第一声声响的时候,就以看不清的速度把手机关掉了。被吵到的韩枫翻了个身,蹭了蹭易麟契,又睡着了,而易麟契,则是继续端看韩枫的睡颜。殊不知,在城市的某个地方,办好了一切手续的王琛,听着手机里传来一遍遍“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的甜美女声,暴躁异常。
等到韩枫醒来的时候已经快要日照当空了,习惯性的抓起手机看了时间,却发现手机已经关机了,“没电了么?怎么关机了?”自言自语的韩枫没有想要得到回答,所以当易麟契说道“我关的。”的时候,韩枫有一瞬间怔愣,还没有开始工作的大脑没法处理得到的信息,所以韩枫呆呆的问出口:“你关的?为什么?”
“有人打电话,很早,你还在睡。”
听到易麟契的回答,韩枫有些无奈,越早打来的电话越是有事,易麟契这个家伙竟然为了让自己睡觉把手机给关了,真是不知道该说他什么好。可是易麟契这明显的关心却让韩枫的心情异常的好。
打开手机,发现一堆来电提醒都是提示一个陌生号码,韩枫想了想,觉得这个号码很有可能是王琛的,刚想打回去问一下,就看到手机显示有一条来自那个号码的短信进来。点开一看,果然如此。确定了来电人的韩枫却是不着急了,王琛没有什么急事,无非就是让他去学校报到,自己和契还没吃早饭,自己问题不大,可是以易麟契的饭量来说该是早就饿了。给王琛回了条短信,韩枫带着易麟契,去了早餐铺子。
找了韩枫一上午的王琛终于看到了回信,高兴的打开短信一看,差点把鼻子气歪了。韩枫的短信是这样的“契为了让我多睡会儿把手机关了,刚看到,不过契还饿着呢,所以我们先去吃早饭。打搅别人吃早饭是不礼貌的,所以为了培养你的良好习惯我把手机关了,吃完饭打给你。”气着气着,王琛反而笑了,这个家伙还真是小气啊,竟然这么幼稚的报复方式也用出来,不过这好像这是该死的好用,气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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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篇是一一最喜欢的耽美文之一,绝对好看。有其他文想看的也可以留言告诉我,有的话就发。

文是父子年下文,就是讲倒霉的主角被倒霉地抓去做实验,

然后倒霉地活了下来,最后倒霉地被“孩子们”豢养的故事,事先注明是NP。

进化是所有生物的本能,人类这个物种自伊始起就处于进化史中,

随着科技的发展,随着时间的转移,人类将这种本能从被动转为主动,

无数科学家在研究着这一课题,想要打破人类的界限——他们想要创造“神”。

基因学,生物学……无数的实验和研究后,总是达不到所要结果的他们将目光放到了上帝禁区,

随着研究的进一步表明,生物 越小,大脑能够开发的程度越大,

最高的成就便是出生只有十多分钟的婴儿脑域开发到55%!

但是这依旧不能满足他们,他们认为后天的改良无论无何都比不上先天的优势。

疯狂的科学家建立了“父 计划”:父 没有任何能力,与普通人无异,

但是他们与女人 产下的后代,能成为神!父 计划最后成功的实验 ,只有一人。

  作者有话要说:嘛,本文的主角带点猥琐,不过之后的性子可能会变一个圈。

  主角胖是有原因的,后面的折腾中可能瘦下来,如果亲们要求也可以不瘦,反正这篇文没啥大纲,远目。世界观和jie有些相似,没看过的也应该看得懂吧0 0

  胖子飞快地越过一个残缺的废墟,其敏捷的行动与他的体型完全不搭。他狠狠地扑向墙的破洞,不顾穿过洞时,墙上暴露出来的钢筋与石灰划破他的衣服和皮肤。墙后依旧是是连绵不断的废墟与废弃物堆成的小山,胖子眼睛转了一圈,然后肥厚的脸上露出狂喜的笑容。

  远处的叫骂和飞行器发出的扑哧扑哧声越来越近,正规的飞行器是绝不会出现那种近乎刺耳的扑哧声,在第五区以内的机械发出的声音只要超过600赫兹就算犯罪。但这里是贫民窟,比第三区的下水道还要不如的贫民窟,别说正规的飞行器,就算你只拥有一个被改装了无数次、破烂得仿佛下一刻就会解散的飞行器,那也是实力的象征——无论那飞行器是不是你从垃圾中组装或从别的什么手段获得的,只要你能保住它,这就说明一切。

  如果可以选择的话,胖子是绝对不想去惹上这群家伙的,但是他实在是太饿了——他的体型就说明他必须得为食物比别人操超出一倍的心。上一次吃到食物的时候还是在2个星转(1星转=20天)之前,他甚至比21世纪的难民还要凄惨,那时间的人好歹还有草根可以啃,但是现在是宇宙734年,植物这玩意儿只能在城中高级区被供着,出身于贫民窟的胖子连真正的叶子都没见过。饿得两眼发昏的胖子有几次差点对着自己的手啃了下去——他已经无数次在想,为什么他身上的肉不在他的胃里而是附在他的骨头上。

  飞行器的扑哧声在附近兜览了好几圈,带着单边眼罩的首领像一只恶狼般扫视着胖子的踪影,事实上胖子拿走的压缩食物并不多,只要他的手下少去一次红灯区就可以买回来。但是这是一种挑衅,首领想,如果被别的帮派知道他血狼帮被人偷了食物还找不回场子,他根本没有脸面呆在这位置上了。要想在第七区贫民窟的一方做主,面子很是重要,但更重要的是要狠,否则根本镇不住已经这群被贫民窟埋葬道德底线的家伙。

  首领的目光在一堆沥粒子渣上扫视了几番,最终只能阴沉着脸随便取了一个方向追去,他知道,他已经追丢了那该死的胖子。

  待血狼帮离开了很久后,再三确定他们不会再回来的胖子从沥粒子渣蹦出来,疯狂地跑到一边呕吐。沥粒子渣是一种核化学物的副产物,它带有对人有害的辐射,可以自动降解,但必须暴露在空气和阳光下,不得埋入土中,否则会对土地做出污染。因此,由废弃场转化而来的贫民窟也能时不时地见到这玩意儿。沥离子渣让人敬而远之的最大原因不是它的辐射,而是它的恶臭,它的臭不仅能毁去一个人的嗅觉,甚至可以熏瞎一个人的眼睛。

  已经喝了10天水的胖子除了胆汁外,什么也吐不出来,就算这样,他的身材还是该死的庞大,他的胃口还是该死的巨大。缓过劲来的胖子顾不得身上的恶臭,他甚至还闭着眼睛,就这样抓起怀中的一个压缩包装撕开就啃,狼吞虎咽。

  胃终于不再绞痛了,胖子像失了力般仰面躺在地上,肥硕的身体重重砸在地上,扬起一片灰尘。胖子只是呆呆地看着天空,其中一只手还在压缩食品袋中没有收回来。天空是一片浅蓝,无论在在诺顿星的哪里都可以共享着这一片净空。天空是相同的,而人类却把自己分成五六七等。诺顿星是一颗高级娱乐卫星城市,包含了赌场、酒吧、地下赛事等等各种娱乐事业,人类无休无止的欲望在这里被无限放大。诺顿68%是海洋,只有一个大陆板块,由西往东被分为七个区,规格待遇随着区号的增高而减小,而第七区就是所谓的废物处理集中地,俗称的贫民窟。

  贫民窟的人比第五区的老鼠还不如,这就是所有人的认知。

  诺顿的高级区也不愿管这里的人,第七区处于放任状态,贫民窟随时随地失踪一个人是见怪不怪的事,暴力、血腥、黑暗更是充斥着第七区的每一个角落,这里唯一说得上生意兴隆的政府机构,便是那所谓的垃圾处理厂,被这里的人直接称呼为葬尸地。

  那或许真的是自己最后的去处。胖子想,他唯一可以祈祷的是他死后的尸体不要被那些处理厂的家伙拿去东切一块,西切一块,然后运到隔壁的黑市做成黑食品批发出来。贫民窟买不起——对方一听到卖给第七区就会提高好几倍价格——前几区的正规食物,只能通过出卖体力或者其他一些什么的去换取一小些处于快过期的食物,或者去黑市购买黑食品。

  一想到刚刚自己吃的压缩食品也许就夹着不明物质,胖子的脸扭曲了一下。他骂骂咧咧地起身,准备去弄一下身上的行头。偷来的食物可以支持几天,胖子决定放松几天,到时候食物不够了再去想办法,反正日子就是这样麻木地过着。

  路上的人都用着嫌弃的目光避开了这边,像是胖子有啥传染病似的。胖子不在意地哼着歌,旁边总是传来一些窃窃私语。

  “诺顿怎么还不限制这些渣滓进出第五区啊,看得我都没心情逛了。”

  “什么味啊,科林(一种多功能街道清洁夫机械,可快速处理垃圾和净化空气等等)怎么看不见这么大一块垃圾。”

  胖子对着不远处两个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女孩子猥琐地笑了,当着她们的面伸出舌头猥琐地舔着嘴巴,那样子有多淫秽就有多淫秽,那两个女孩子惊叫着逃开了。

  呸!和爹干,爹不干死你们!

  胖子YY中,他也只能YY,就算他想去第七区的红灯区快活快活,那也要建立在他勒紧皮带过1个星转的基础上。

  等爹有钱了,爹要建立这世界上最大的后宫,睡个几十年不带重复的!

  胖子没想到后来真的能实现的时候,这已经成为他的梦魇了。


  一声凄厉的尖叫,在将噪音排除得干干净净的街道上显得格外嘹亮。
  胖子心中疙瘩了一下,心中开始骂娘,今天出门肯定是没有看黄历。
  眼前的女人惊慌失措地尖叫,近乎神经质地拍打着身上,像是身上沾上了什么恐怖的生化武器似的,质量上等的光纤维做成的衣服被她拍打得变形,看女人的摸样,如果不是在大街上,似乎更想把刚刚胖子碰到的布料撕掉。
  胖子飞快地变出一个谄媚的笑容,想要申辩:“这位小姐……”
  “不——!你不要过来——啊——!”
  一看到胖子向这边走了一小步,那名女子就后退了好几步,要不是围观的人挡住了路,恐怕她想退得更多,看向胖子的目光夹杂着无尽的憎恶和恐惧。
  不知是谁喊了一身,胖子抬头,几辆皮里斯(刑警专用飞行车,相当于现在的警车)已经静静停在上空,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
  周围让出一大片空地,胖子知道,这是警察使用了斥力路障,不仅能有效地隔开群众,而且把里面的人变成瓦中鳖,他已经无路可逃了。
  皮里斯上有人跳了下来,在接近地面的时候越来越慢,像是地上有个无形的弹簧,最后稳稳落在地上,第五区以上的地面都混合了微斥力粉末,为了防止坠楼的发生,这年头跳楼也是件难事。
  胖子一看,哟,还是熟面孔,他的心沉到谷底了。
  现在科技越来越发达,基本上人可以做的事机械都可以完成,平常都是巡逻机械在治安,胖子今天完全是霉运当头,正好碰上了出来晃悠的警察们。这些闲得蛋痛的警察们最喜欢折磨的就是第七区的人。平时第七区的人碰上就算没事也会被盖上一项两项莫名的理由,然后让这些无聊的家伙美曰“思想教育”一番,为此消失的人也不止一两个。
  警察们像闻到骨头的狗一样围上来,对于他们来说——或者说,对于所有人来说,贫民窟的人就是臭虫,比狗屎还不如,狗屎消失了才是最好,就算作为化肥,狗屎依旧为人诟病。
  眼前的瑞德便是其中的最典型代表,没有之一,听说他家里是第二区的人,而他“为了体验生活”来到了第五区的刑警部。胖子有几次落在他手中,那几次的经历让胖子不由自主地咽了咽口水。
  “哟,又是肥猪你啊。”瑞德的笑落在胖子眼中怎么样也显得不怀好意:“这次又是什么?抢劫?偷窃?性骚扰?”
  胖子抖动了一下他的肥肉,然后扑通一声跪下,瑟瑟发抖地哭道:“小子的错,小子不该动那位小姐的,小子不该见钱眼开,小子……”
  与其被警察们胡乱安一个恐怖的罪名,好让他们使用刑具,不如自己选一个最轻的,顶多是被暴打一顿。反正自己刚刚也是打算去偷的,只不过因为人群的突然耸动而撞在女人的身上。
  那名女人一听到胖子的话,马上大惊失色地将自己袋子拿出来,然后,惦着兰花指像是怕碰到什么不好的东西般把袋子里的东西取出来,飞速将镶着水晶的袋子扔到一旁,好像那是手榴弹什么的。
  旁观的人窃窃私语,其中一个年轻人的声音尤其大声,仿佛故意说给警察听的:“七区的垃圾真令人恶心,诺顿怎么还在妄想回收利用这些垃圾!?”
  瑞德无视了,他有些不爽地看着伏在地上的胖子。人已经认罪了,他顶多把胖子带回警察局暴打一顿,却不能更多地折腾胖子。而且最近他要回二区了,不再能去“疼爱”七区的人,少了很多乐子的瑞德最近都带着一些火气。
  他一把拉起胖子的头发,提起胖子,对于喝了基因改造药水的他这不是一件难事:“算你走了狗屎运,死肥猪。”
  胖子痛得嘶哑咧嘴,心中却松了口气。
  结果,理所当然地被暴打了一顿,刑具也稍稍用了一些,但好歹胖子活着走出警察局,虽然样子有些凄惨。
  “狗娘养的!”胖子喃喃地道,他靠在小巷里的墙壁渐渐下滑:“真是狗娘养的!”
  不知是几百年前有人说过一句名言:生活就像强奸,既然不能避免,那就好好享受吧。
  此时正值傍晚的尾端,昏黄的光晃得胖子眼睛发痛,但是没多久就像褪色般地渐渐退去,冷色调成为主色。胖子蓦地很想哭,虽然以前有更狼狈的时刻,他在想自己的生活,在想自己的未来,他一辈子都要像一只过街的老鼠一样,人人喊打,今天那贵衣女人眼中的鄙夷和瑞德用拳头砸在他身上时的兴奋和得意在胖子的眼前不断晃动。胖子其实是个没心没肺的人,所以他从来不想这些,也不是很在意,但是不想并不代表不在,不在意并不代表不会痛。
  “真是狗娘养的……”
  胖子机械地重复着,他压着腹部踉踉跄跄地爬起来,向外面走去。
  这天注定是胖子的倒霉日,他在出暗巷的那一刻又撞上了人,然后一阵噼里啪啦,被撞的人带着一堆东西摔倒了。力的作用是互相的,受了伤的胖子更是不好受,一屁股坐到地上,震得他全身发痛。
  “啊——!”那人一声惨叫,他看到摔到地上的器材没一个完好的,好不容易讨好了导师让他跟着,为了表现自己而自告奋勇地抱着一堆用品,保镖的暗示帮忙他装作没看见,而现在,全完了。
  还没等那人发脾气,撞到人的胖子也惨叫起来,而且惨叫得更加凄厉。胖子将手摊开在眼前,左手的大拇指上被钉上一个细针。十指连心,胖子惨叫着拔出针,使命地甩着左手,好像这样就可以减轻痛楚似的。被甩开的细针向外滚去,最后停到一双白色的弱力鞋前。
  弱力鞋的主人示意,一旁的保镖弯下腰用净布捡起细针,恭敬地举在那人面前。白色的布上,原本银白色的针此时变得水一般的蓝色,正向靛色、或者更深的黑色发展。那人眼中闪过一丝光,那是疯狂的、没有理性的——应该说是过于理性的,理性地知道自己的行为是违背伦理却不阻止的光。
  他轻轻地走向那片混乱,倒在地上的年轻人不知所措地飞快地看看地上的狼藉,又看看他。
  “导、导师,不是我、我的错,是这个人、是这个人他突然冲出来……”
  他抬起一只手,打断了青年的喋喋不休,目光转在胖子身上舍不得离开半响。
  胖子正将大拇指含在嘴中吮吸,突然打了个寒战,他抬起头来,一个精神烁耀的老人正笑眯眯地看着他,穿着一身白衣,有些像医院里的人。虽然对方笑得很是慈祥,但是胖子莫名地觉得很冷,就像是被蛇盯上的青蛙,对方想要主宰他。
  看着胖子有些惊恐的样子,老人满意地笑着,柔声道:


  胖子觉得自己像是一只鱼,全身被剥得光溜溜,身上的体毛被驱除得一干二净,连耻毛都不剩一根,还有着一个被放在砧板上任人宰割的未来。在经过几天后的喂养后——没错,是喂养,醒来后与胖子白皙的皮肤相呼应的是四周白得可以反光的墙,除了特定时刻送进来和收回去的食物外,这里一无所有,胖子的生活只剩下了吃——发呆——睡——吃——所以胖子确定了,他比起鱼来,更像是一只待斩的猪。
  事情到了这种地步,即使是缺了根筋的胖子也朦朦胧胧地想到,他被那天那个老头给捉起来了。他妈的那老不死是瞎了狗眼还是怎么的,居然敢暗算老子,再让老子看到那老骨头爹不把他打得让他跪下叫老子爹!
  胖子碎碎念着,因为只有不断咒骂那个老头,才能让他不那么烦躁,不被不断挤压的白色和死寂给逼疯。
  该死的。胖子有些崩溃地想,不管是谁,给老子出来一个疯子也好啊。
  胖子是完全的无神论者,所以他的愿望一向落空。但是这一次不知道是不是神想要招揽胖子作为新信徒,胖子的愿望居然实现了。但胖子越发地觉得,他妈的神不是想要满足他,根本是在报复他吧!
  因为胖子此时对面的人,就是一个疯子。
  “你……你、你说了什么?”他哆哆嗦嗦地抖动着他肥厚的嘴唇,胖子此时看起来无比绝望:“老子……我、我只不过是第七区的、的一个……对!一个臭虫、垃圾!卑微无耻肮脏的渣滓!你不能……我是说,你不应该这样对待、呃,这样、这样高看我!我我我我、我完全不知道你要干什么、你想干什么!更不想知道!”
  对面的老人——刚才已经做出了自我介绍的埃莫森依旧是最初那副微笑,一脸慈爱地看着胖子,就像是在看着心爱的孙子在撒泼。
  “没关系,我可以再说一次。”他轻柔地开口,语气却是不容置疑:“因为是用在你身上,我有的是时间。”
  老人很是随意地找了一个椅子坐下,他双手交叉放在膝盖上,背挺得笔直,形成一种让胖子畏惧的气势。“既然你没听懂,那我就从头说起。”
  “你觉得,人类是一种什么样的生物?”
  胖子死死窝在床上,用被子将自己卷成一团,塞住耳朵,好像这样就可以不用去听老人的话。埃莫森没有在意胖子无声的抵抗,而是微笑地自问自答。
  “智慧生物?万物之长?人类已经是所能接触到的所有物种之上的支配者。不不不,那不是我想要说的,在我眼里,人类和其他物种没有区别,都是屈服于本能的有机组成。”
  “那么,你觉得人的本能——准确来说是所有生物的本能是什么?”
  “是进化!”埃莫森眯起的眼中闪过狂热:“人在进化!所有物种都在进化!世界在进化!不进化就要被淘汰,它是世界的真理!”
  “进化如此重要,我们早已不再是当初那懵懂的原始人类,人类要把进化掌握在手中,这是必须的,人类已经有能力催化它,将被动的本能转化为主动。进化是人类最核心的课题,我已经研究它整整170年(人均150岁)了。”老人说到这里的时候,时候有些感慨。“最初的研究是从人的肉体开始的,我们利用数不清的手段去促使人体的增强——强化药剂就是在那时候开始流行的吧?记不太清了,呵。但是我们后来发现,无论怎么样促使肉体的进化,它都会达到一个极限——因个人的差异这个极限也有所差别,但是那个极限太小了,肉体增幅的幅度很是有限。也就是说,人类顶多得到一个三十倍重力的身体(意思是那个人可以不用任何设备承受三十倍重力),这之后便是肉体的崩溃。太脆弱,肉体增强的幅度远远达不到当初理论计算的结果。于是我们将目光放在人类的大脑上,也就是人类的‘上帝禁区’。”(PS:根据科学家研究表明,人类的大脑脑细胞通常只被应用10%,即使那些科技界的天才如爱因斯坦等人也只运用到20%,70%以上的脑细胞处于休眠状态。长期以来人们不知何故,于是假托说是上帝之手封存的,免得人类太聪明,破了天界的许多禁忌,因此习惯地称这部分未开垦的脑区域叫“上帝禁区”。   老人停顿了一小会,似乎在回味一些事情。胖子一动不动地趴在床上装死,他有些泄气地承认,埃莫森说的事对他来说有着不小的吸引力。
  “实验的结果证明了我们找对了路,我们发现,只要将‘上帝’的限制解除那么一点,肉体的束缚就会解放一倍甚至几倍!我们很是兴奋,进化的大道终于被我们摸清了。”埃莫森笑容的幅度增大了一点,带着对自己的肯定和对自身努力的自豪:“然后我们发现,解除上帝的桎梏不总是那么顺利的。无数实验之后,进化告诉了我们,生物体越年幼,大脑能够开发的程度越大。我们的最高成就,是一个名为多米的男孩,他的脑域被开发到55%,在他出生13分17秒23毫65微的时候。”
  胖子很想张口问:那个叫多米的小鬼后来怎么样了?但这又揭示了他一直在“偷听”的事实,所以胖子很是郁闷地将自己裹得更紧了。
  老人似乎知道胖子的好奇心,故意跳过那件事说了下去:“但这不是极限啊,55%怎么能满足我们呢?还有45%的奇迹等着我们。但是在这之后我们却失败了,我们始终不能突破那55%!这是为什么啊,为什么……!”埃莫森显得有些激动,然后,不甘一瞬间被一种狂热取代:“于是我想到了!”
  “既然出生后无法再改变,那为什么不干脆在出生前便解开上帝的枷锁!?”
  “既然后天远远比不上先天,那为什么不干脆在先天便铺开进化之道!?”
  胖子被埃莫森的狂热骇到了,他惊恐地透过被子的缝隙看到老人那双快要充血的眼球不停地颤动。
  “于是我制定了这个计划。这个计划最初称为‘造神计划’,我想要制造一种载体:我会改造他们的生殖系统,他们是未来‘神’的温床,这样一来,他们与其他人交配生下的后代,一出生就是打破‘上帝禁区’的新人类,是‘神’!”埃莫森似乎又恢复到他那慈祥的样子,他温柔地看着裹成一团的胖子,胖子却感到无比的寒意,尤其是他隐隐约约知道眼前这个疯子想要他做什么的时候。“但是有点小意外,这是我算漏的。人类雌性的卵子虽然也可以孕育新人类,但是卵子的哥巴斯特性……恩,简单来说,就算我改造了她们的子宫,但她们属于‘一次性用品’,即一个女人一生只能生育一个新人类。这样一来,性价比太过失衡,远不如理论上只要改造成功和交配成功,便可以生成无限数的新人类的人类雄性。资源有限,我们决定选择人类雄性来延续这个计划。因此,这个计划最后更名为‘父体计划’。”
  胖子在发抖,不知道是因为埃莫森时不时说出“一次性用品”“雌性”“雄性”时的那种漠然的语气,还是因为已经贴切知道自己那没有未来的未来。老人和蔼地、慈爱地看着胖子,温柔地下达了死刑。
  “12小时后,我们将会做第一次化验。我保证,你将会有个难忘的经历。”


  作者有话要说:本文真的不是生子文啊喂,不是主角生,而是其他女人为他生OTL,所以才说是种马囧

  嘛,第一个孩子快出来了,远目

  胖子倒在地上,双瞳没有焦距,口涎从嘴角流出,滴落在合金地板上。白花花的肉映着金属的冷光,反射出一种死僵的灰色。

  隔离玻璃外,一组研究人员正在调试着数据。

  “第三次化验的结果如何?”埃莫森双手背在身后,望向眼前的光线构成的屏幕,上面被分成六七个小格,每一个格子里都有一个被剥得精光的人,他们或倒在地上抽搐,或是无神地坐着没有生气,有个青年正在傻傻地笑着抓着自己的生殖器,突然凶狠地向外拔去,像拔的不是他身体重要的一部分而是萝卜什么的。在青年用力的那一霎那,他软软地倒下去了,一只尖端是麻药针的机械触手收了回来。埃莫森收回视线,淡漠地问着。

  “觐大人,本次化验之后,存活者5人,平均排斥反应率为98.342%,反应程度不同,其中4号为A-级,52号为B+级,69号为C+级,77号为A级,103号为B-级。副作用如下:4号神经系统损伤度为67伽法,细胞活性……以上,为这次实验报告。”

  埃莫森静静地听着,什么也没说,直到报告完毕。老人又扫视了一眼光屏,淡漠地道:“准备下一次化验。”

  “大人……?”所有人愣了愣,一名研究人员跑了出来,有些迟疑地说:“实验品最多只能承受3轮化验,他们已经无法承受再多的化验了。而且本次化验的后遗症至少需5个星转才能消除。”

  老人静静地看着那名研究者,那人的声音在埃莫森冷漠的目光下越发微弱,却还是坚持说完。埃莫森在听完后笑了,笑眯眯的脸很是慈祥。

  “化验继续,难道你想让我去给他们注射‘法特’吗?”老人的微笑在研究室中显得格外冰冷:“为了这种货色?”

  “就像之前的那帮蠢货?恩?”一瞬间,埃莫森的脸上闪过一丝狰狞:“那帮蠢货以为‘法特’是无限的吗?还是他们有能力将片段塞入DNA分子里?这比不将他们的生殖器塞入自己的屁眼中难吧?恩?如果不是那帮蠢货不懂得珍惜资源,我的计划至于到了这种地步吗!?”

  父体计划可以划为基因工程的一个扩展:提取目的基因,目的基因与运载体结合,将目的基因导入受体细胞。涉及到“上帝禁区”所要重组的基因片段实在是太庞大和琐屑了,一般的运载体在这里完全派不上用场,父体计划也因此搁浅了一段时间——直到他们找到了“法特”。那是一种极其稀有的微菌,以现在的科技人力也只能找到区区一毫克的分量。法特与其说是一种微菌的运载体,不如说病毒更能体现它的特性,会与人类产生强烈的排斥反应,使测验者瞬间死亡。所以父体计划的执行人员必须先从茫茫人海中寻找排斥反应相对而言较小的人类作为测试对象,再经过不断的化验、化验再化验来选出能适应法特的实验载体——也就是父体计划最终的载体。

  之前或多或少有撑过三个化验的人——没撑过的只能因排斥反应而死,然后作为有机材料被送走。但是,曾父体计划的执行者无奈地发现,那些存活的实验体最终都没能撑过无限于100%浓度的法特。失败者没有权利留下,所以父体计划的发起者之一埃莫森成为了计划的负责人。而这时,关系到整个计划的法特也只剩下不到4个人的分量了。

  “实验品坏了就去找新的。”埃莫森转过身去,没有人见到那冷静至极而又疯狂至极的神情。“5次化验后再来找我。”

  说完,消失在磁力门外,留下的研究员们面面相睹。

  胖子有无数次设想过,如果他没有那天去第五区,没有去招惹那个女人,没有被警察抓住,没有碰上那个疯老头,那该会是一个怎样的未来?或者换个角度来想,如果他没有撑过第一个化验,没有撑过第二个化验,没有撑过……第五个化验,没有撑过、最终的实验,那又是一副怎么样的画面呢?

  不,这很好想,他的尸体将被分解成有机材料,就这样留下他最后的价值,如此简单。

  但也好过前者被做成黑食品的下场吧?更好过他现在的处境吧……?未来的时刻,胖子常常这样思考着。

  无论实验时胖子是如何生不如死、如何渴望死来解脱一切,但最终撑过实验的他,作为父体计划唯一存活的实验体,所受到的待遇是过去在贫民窟怎么也妄想不到的极高和奢华:胖子住的地方不再是仿佛可以随时吞噬他的白色囚牢,而是类似总统套房一样的地方,四周随时随刻都有女仆伺候着,连上厕所都有女人为他把尿。而胖子所需要做的只有一件事,就是交配。交配、交配、交配,每一天都和不同的女人交配!为了尽快产生父体计划的第一个结晶。

  住的是金窝,每日淫乐。这大约只有传说中古地球中的皇帝才能拥有的享受生活吧?

  最初,胖子抛开了被当成试验品的不爽和实验时那痛苦的回忆,痛快地享受着这种日日笙歌的生活——自尊心这玩意儿对于第七区的人比狗屎还没用。

  老子吃你们的,住你们的,还干你们的女人,哼哼,老子当初说的话全部都实现了!胖子很是得意。

  ——有什么不满呢?再也不用被某些人当做垃圾一般来看了,每天一睁眼就被一群姿色上等的女佣天呼后应地供着;再也不用过贫民窟那有一顿没一顿的日子了,只要他一伸手,便有无数连名字都没听过的高级食物堆在他面前;再也不用为嫖女人而费心了,这里有无数美丽漂亮的女人被眼巴巴地塞到他的怀中任他为所欲为。

  只要心安理得地当个种马,他就可以一生无忧了。

  这样很好,不是……吗?

  但事实上,这种生活胖子没过一个星转,他就腻了。准确来说,他是害怕了。

  从每天塞给他一个女人,到每天两个,直到现在的三个。每天一个女人说起来是男人的一种幸福和梦想,但是天天、不间断地这样做下去,即使对象是再怎么貌美如花的女人,也会逐渐丧失“性趣”,而变成一种折磨。胖子好歹还有补品来支撑,他所吃的食物95%都是壮阳补精的。但是从一天一个变成一天两个,胖子想这好歹也算得上是他的工作,可能只是特殊的一段时间。采用速战速决法,咬咬牙也就支撑下来。但是增加到三个的时候,胖子崩溃了。

  胖子甚至鼓起勇气对前来的埃莫森抗议,胖子有些委屈地辩证:这世界上没有耕坏的田,只有耕坏的犁。他声明他的“兄弟”已经支撑不住这种激烈运动了,连皮都开始掉了。而且也没必要一天换几个女的,他看之前的几个波霸还挺有感觉的……最后一句是胖子弱弱声地提议。

  胖子的习惯是每次XXOO后都睡得和死猪一样,可每次第二天醒来后,与他欢爱的女人都会不见,然后便是又一个新面孔塞到他的怀中。

  在这样下去他会不举。胖子完全不在意地说出如此丢脸的话,让他承认阳痿也好过被一群女人吸净精气而死。

  埃莫森冷冷地看着胖子——胖子已经有好一阵子没看到他脸上那惯常的伪慈祥假笑,但老人眼中的疯狂却一日比一日浓厚,还带着一种说不出的狂暴和失望,这样的埃莫森给人一种就算死也要拉上所有人陪葬的疯狂感。

  老人冷笑了下:“很好,我答应你,明天你再与一个女人交配,我会申请让你休息几天。”


  “伊啊啊啊啊——!!!”
  一声惨叫从繁育室传出来,门外工作的研究人员一愣,然后都不约而同地选择了继续手上的工作,只是那颤抖的双手和转动的眼珠揭示出他们的恐惧。
  一阵难以形容的尖利哭叫声、悉悉索索声与嘈杂声交织混合在一起,然后在某一刻戛然而止,研究人员顿了顿手,他们知道,繁育室的“那只东西”已经被处理掉了。
  ——那只Apostle(使徒)。
  父体计划终于在它完全无效前获得了一个成功的——也是唯一的一个实验载体,胖子。兴高采烈的研究人员顾不上休息就展开了接下来的项目,让实验载体和异性交媾,繁衍,产下父体计划的最终结果:打破“上帝禁区”的新人类。
  然而,接下来的情况就像一盆液态氨狠狠地浇到了所有人的头上。
  胖子的精子很顺利地通过性爱进入到女性的阴道——到目前为止一切顺利,但是,接下来的状况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原本应该与卵子结合形成受精卵的精子,竟开始吞噬卵子!这不是终点,吞噬完卵子的“伪法特”——它已经完全不能被称为“精子”了,更像是之前他们所用来做运载体、与病毒无异的“法特”。伪法特开始吞噬周围的细胞,像只饕餮一般永不知足,人类的免疫细胞在它面前就像是餐后甜点般可笑。所有人都亲眼目睹了那个可怜的女人不断尖叫惨嗥,用指甲用力地勾扯自己的肚脐,恨不得将自己的肠子抠出来的疯狂样。女人的皮肤逐渐吹鼓起来——就像是有人在向她的身体内吹气,皮肤因紧绷而变得越来越透明,直到嘭的一声,研究人员对面上的隔离玻璃染上了一层均匀的血色。惨刑并没有完结,只剩下血肉骨头的女人就像是生物室中那个人体结构模型,她并没有死,所以她一直清晰地看到、完完整整地体验到她被融成一堆血水的过程。
  观测室一片死寂,这是第一次的不祥。
  埃莫森并不会因为一次实验而终止计划,对于他来说这都是“样品”,需要不断地、不断地采样测试实验,最终达到目的。很快,第二个女人就送了过去。
  似乎第一次的实验真的只是个意外,第二个、第三个女人很顺利地就受精了。透过仪器观察到那小小的受精卵,所有人都安心了不少 ,有条不紊地做着工作——接下来,只用等到胎儿出生就可以了吧?这是所有人的心声。
  然后,神嘲笑了他们。
  最初的一周,一切都很正常,他们发现胚胎的成长很是迅速,受孕者妊娠的一周相当于普通受孕者的一个月半个星转,但需要大量的食物和营养补足。也就是说,只需等待七周,他们就可以收获了。就在这时,他们看到了,那只生物。
  第三个受孕者突然开始抱着肚子叫痛,引起了所有人的关注,在这种时刻什么意外都是不允许的。等埃莫森赶到现场时,他看到了一群面如死灰惊惧至极的人。老人抬眼看过去,女人已经仰面躺在地上,目光溃散,连口水都无法咽下去,唯有双手双脚不时地抽搐。她的肚子就像一个被破开的西瓜,被一只血色的肉爪撕裂,有什么东西,从里面爬出来了。它很小,全是都是血和红色的肉,脑袋奇大无比,没有眼睛,鼻子的部位是两个孔,一从女人肚子中爬出来就开始发出诡异的尖叫。
  然后开始吃它那已经出气多进气少的母亲。
  所有人都死寂地看着这诡异而又血腥的画面,埃莫森皱着眉说:
  “——那是胎儿?”
  “不……不!那是只怪物啊!”一名研究者抱着头尖叫:“我们在是在渎神!所以神发怒了!我们做出这种怪物来……啊——!”
  那人一声惨叫,坐倒在地,险些尿出来。与他同样情况的有好几个,因为观测室中的那只生物,在将女人啃得干干净净后,发现玻璃这端的人,尖叫地冲过来,狠狠地撞在化纤玻璃上,并在失败后不断地冲撞着玻璃,想要勾到这边的人。
  “闭嘴。”埃莫森厌恶地看着旁边吓得不断尖叫的人,他看着那不断冲击着玻璃的怪物显得有些不满和烦躁:“该死,这次的样品又失败了么……”
  没过多久,第二个受孕者也步上了前辈的命运。“使徒”是研究人员给那只生物起的代号,这是神派给他们的警告;使徒,一出生就没有灵魂,并抛弃肉体形态的人。
  不管研究人员如何担心受怕,唯有埃莫森像是没有注意到这凝固的气氛,计划还是照常运作,派去给胖子的女性一样不少,甚至更多。老人固执地认为,只要样品够多,就算不能找到成功的样品,但也能分析出失败的原因再加以改进。
  但是,那些女人最后的下场不是在受精时就被溶解了,就是被自己孕育的“使徒”吃掉了。除了“妊娠时间越久所育出的‘使徒’越接近于人型”外,没有得出任何有用的结论。
  老人一天比一天沉默,一天比一天狂暴。父体计划在一开始并不是所有人都支持的,他的宿敌斯林更是高调宣扬“这只不过是埃莫森那老头的异想天开罢了”,计划到了这种地步是当初完全没有预料到的。但除了一遍又一遍分析着那早已看了千百次的资料,埃莫森所能做的只有往胖子那儿塞更多的女人。
  再次增加人数后,胖子抗议了。埃莫森冷冷地看着胖子,看着这个愚昧地做着种马、来自贫民窟的胖子,突然很想把一切告诉胖子,想要看到胖子得知他睡过的女人都变成一滩血水后的表情,想要看到胖子得知他创造了一群怪物的后的样子,很想很想,啊啊,都有点忍不住了……
  阻止埃莫森说出口的是,突然的一个想法。老人冷寂地狂喜着,怎么会忘了“她”?那个半成品?
  当父体计划还被称为造神计划的时候,那时候的研究还没有专门针对男性,女性也被选为载体。但是重复试验后,得出母体只能孕育一个新人类的结论后他们放弃了女性,从而专注于父体。那个时期最后留下了一个母体的半成品,此时不正好废物再利用吗?
  看着懵懂的胖子,老人满意地笑了。


  胖子觉得有些疑惑,他看着眼前的女人,一种浓重的不协调感应运而生。以往埃莫森送来的女人虽然长相各异姿态万千,但她们都是一副迷离而又恍然的表情,胖子说做什么她们就做什么,很明显是经过深度催眠的样子。胖子并不介意她们是被迫还是主动,反正他只用抱她们就可以了。而眼前的女人与其说是面无表情,更不如说是空洞,双瞳浑浊地倒影着一切。

  “这次怎么换口味了?”胖子故作打趣地抱怨:“三无不是老子的爱好,老子并不喜欢奸尸。”

  埃莫森冷冷地看过来,然后提起嘴角,划出一个不能称作是笑的表情。

  “你认为你有和我讨价还价的资格?恩?”老人阴冷的目光让胖子开始颤抖:“我让你干,就算是只猪你也必须抱。”

  胖子唯唯诺诺地应了,慌张逃离老人。就算再怎么不爽,胖子也只有敢在心底叫骂。

  女人像个木偶般被胖子扯进房间中,胖子虽然知道他所在的地方根本没有真正的隐私地,到哪都是被围观,但看不到人好歹能自我安慰发挥一下阿Q精神。

  埃莫森看着胖子消失在磁力门后,脸上的笑容变得慈祥和宠溺,像是在看自己最心爱的作品,唯有一双眼是泛着疯狂的冷意。

  他向外走去,不一会就来到一间监控室。监控室四处都是大大小小的光屏,其中一个大屏幕上正上演着一副春宫图。胖子压着一脸空洞的女人,胖子明显地很是不乐意,看他那一脸不爽的表情就打算匆匆解决的样子。

  埃莫森才不会去在意一个实验载体的想法,他问操纵机器的人:“情况如何?”

  工作人员将一副射线图放大,上面标明了精子和卵子。

  “很顺利。”工作人员指着图说:“精子和卵子的初步接触正常,没有表现排斥反应。”

  “你应该知道我想问的不是这些。”老人眯起了眼:“我有预感,这次的结合绝对会成功。给我使劲查,到底是什么原因才导致之前的失败!我们可没有再一个母体来消耗了!”

  “是、是,大人!”

  老人看着那交错的精子和卵子,那是一个胚胎的形成,一个生命的最初形态。究竟会诞生出什么样的奇迹呢?埃莫森静静地笑了。

  “生出、出来了!”

  “成功了!我们成功了——!”

  所有人都在欢呼,所有人都疯狂地发泄自己的喜悦。研究人员都大大地松了一口气,不仅是为了计划的成功,更是因为他们终于可以从那无边的压抑和恐惧中解脱出来,不用再因为使徒的尖叫而彻夜难眠,不用为照料那个贵重的受孕母体而心惊胆战,那种连呼吸都必须是紧绷而又短促的日子终于在这一天得到了解放。这一刻,连埃莫森的嘴角都染上了发自内心的笑。

  他们近乎膜拜地看着槽中那小小的生命体,这是他们一直以来的努力的结晶,这将成为人类历史的又一里程碑,这会为人类的进化史上画下浓厚的一笔!

  刚从母体中取出来的婴儿被放置于高级营养槽中,悬浮在营养液中,作为母亲的母体被遗忘在角落中——她在孩子出生的那一刻就死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婴儿身上,舍不得分离半点注意力去处理女人的遗体。

  “心跳正常……血压正常……脉冲……已连接上磁弱力界限……接受数据中……目标的脑域……怎么会这样!?”忙于测试各种数据的研究者发出一声惊叫,就像是一道魔咒,将时间凝固在这一点,所有人都安静下来,研究所一片死寂。所有人都将目光集中在光屏上,然后,过度的兴奋被不可置信取代。

  ——脑域开发度:1%。

  所有人脸上的血色在一瞬间就消失了,有人失态地尖叫:“这不可能!这不可能!这、这怎么可能呢……”

  1%的开发度别说天才级了,连普通人的标准都没达到,处于比弱智还低级、甚至接近脑死亡的状态。他们费劲心思、甚至不顾伦理道德的谴责而弄出的,就是这个结果!?

  埃莫森整个人僵直地立在原地,双目如鬼火般死死地盯着那个数据,眼中的光像是在燃烧着灵魂。

  有人在啜泣,说这是神的天谴;有人在恍惚,像是失去了未来的重心。别说是在人类的历史上被留下光辉足迹——哦,他们或许真的可以被记在历史上,历史书上会这么形容他们,有那么一群不自量力的人,他们异想天开地想要创造神,然后他们做出了“神”,没错儿,神经病。怎么样?好笑吧?

  是啊,好笑,快要笑死人了。他们失魂落魄地想着。

  挽救了这群崩溃中的精英和父体计划的是,那个婴儿的一个小小动作。

  然后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那一串判了他们死刑的数据蓦地拔高,2%,5%,6%,9%,……,34%,……,60%,……

  所有人都屏息看着光屏,这时候已经没有人再心灰,因为现在展现的数据已经超越了之前的最高纪录。这时候有人惊叫:“快、快看那婴儿!”

  当他们艰难地转移视线在营养槽中时,他们看到了更大的意外:那个婴儿——不不不,那已经早已不是婴儿了,在他们的视线中,一个少年静静地蜷缩在营养槽底——因为包裹在他周围的营养液早已被吸收完毕。少年有着一头漂亮的黑发,全身湿漉漉的,晶莹的水珠像是珍珠般滚落在少年的皮肤上,显得格外地圣洁,让人不能亵渎。拔高的数据最终停留在79%,但是这时候已经没有人去注意它了,他们只能看着那名少年苏醒,不得动弹。

  少年缓缓睁开浓密的睫毛,睫毛上还挂着点水珠,晶莹剔透。少年的眼没有完全睁开,只是半垂着,很是怠倦般地眨了眨,然后缓缓扫视着周围。所有人都看见了,那双鲜红的眼瞳,他们都被那晶莹透亮的红色所摄取心神。少年扫视了一周,除了在阴影处停留了一下——那里放着死去的母体,像是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的人或东西,少年垂下了眼,疲惫地闭上,不再睁开。这时候,上帝禁区活动度从79%一直滑落,直至回落到最初的1%。

  直到少年睡去很久,所有人才反应过来,他们面面相觑,然后有人迟疑地问出所有人的心声。

  “我们这算是……成功了吗?”

  “大人!”这时候,一名外围人员跑了进来,那人因为研究室里面的凝固气氛而愣了愣,然后迅速找到了自己的目标。外围人员小跑向埃莫森,手中叠着一堆资料。

  埃莫森认出那人是关于父体的负责人,因为研究处于紧要关头,所以这几周埃莫森完全没有去看望过胖子。负责人出现在这里,那说明……

  老人皱着眉头:“出什么事了?”

  “报告大人,事情是这样的……”

  胖子最近很是惬意,埃莫森终于这位种马先生放了一个长假,也就是说,他终于可以逃脱被女人干死的下场。

  但是没过几天,胖子就有些疑惑地发现一个大问题。

  作者有话要说:哇哈哈,第一个娃终于出来了,嘛,胖子也快不叫胖子了=w=~


  胖子很是郁闷地看着镜子,镜中倒影着一名略微肥胖的男人,略显圆润的脸白白净净,胖子的皮肤一向是嫩白的,这让他看起来像只被圈养得很好的白猪,就算在第七区那恶劣的环境下,或者是在恒星的曝晒下,胖子也只不过从白猪上升到粉色的白猪而已。脸开始变得棱角分明,由于脸的面积缩小了不少,因此五官的比例就放大了几倍,不再像之前那样挤在一起显得紧凑,顶多称得上婴儿肥。五官说不上是十分优秀,但好歹让人看得顺眼——如果胖子没有一副坑死爹了的猥琐样的话。身躯清瘦了不少,显得胖子高挑了许多。胖子其实并不算很矮,179.45cm的身高每每被胖子猥琐地四舍五入了一遍又一遍,只是因为身体横向面积缩水了,这让人有种胖子长高了的错觉。

  胖子掐着腰间的肥肉,虽说他现在的体重比标准体重还是高了几分,但比起之前已经算是严重缩水了。

  “干!老子真要变成小白脸了!?”空无一人的房间中,胖子骂骂咧咧着,他一向对那些油嘴滑舌的小白脸很是痛恨,那些人一般仗着自己一张脸就好像高人一等似的,胖子过去在小白脸手中吃过亏也是重要原因之一。而现在,他就要步入他最讨厌的小白脸行列之中,这让胖子感到闹心无比。

  胖子皱着眉头,用手指将左眼角旁的皮肤拉得绷紧:“妈的!那‘眼屎’越来越明显了。”

  胖子口中的“眼屎”是胖子左眼右下的一颗偏红的痣,并不大,应该说很小,小得在过去如果不仔细看的话,基本上都会因为它的体积和颜色而忽视。但随着胖子脸部比例的减小,那颗痣也就显得越发明显了。

  胖子烦躁地抓了抓红痣,像是想要把它从肉中抠出来,直到左眼角下的一片区域都被挠成红色才悻悻住手。最近莫名地开始变瘦,明明这段时间吃得好睡得也好,而且没有那见鬼的种马工作,但胖子还是持续不断地瘦下去。这种变化像是累加的,前一周基本没什么,但是越到后面他的体重变化越明显。体重和模样的改变让胖子有种说不出的恐慌感,他疯狂地敛食,但是没有用,无论他再怎么暴饮暴食,他吃下的东西都像是凭空消失般,体重还是一天天减少。明明当初在第七区那种恶劣到极致的环境中也不曾减轻的体重,这次却掉得一天比一天疯狂。胖子没办法了,他只能向他讨厌并害怕的埃莫森求助。

  老人得知胖子的情况后,即使在狂热地研究“初代”(指第一个新人类,父体的成功孩子,也就是上章那个孩子)的时候,他也不得不抽出时间来关注胖子,看在胖子是唯一的父体的份上。

  “这是、所谓的、解决方法……?”胖子忡愣了一下,然后呆呆地问。

  “没错,就是刚刚我所说的:你要想不瘦下去,就去给我去干女人!”埃莫森不耐烦地皱着眉,像是无法停顿下来地踱着步,时不时地向一个方向看去,急切无比的样子。

  “老子都这样了,你还想要我去工……作……”胖子不满地叫出来,在埃莫森那看死物般的冰冷眼神下逐渐微弱,胖子开始颤抖。

  “听着,我只说一次,把你那被狗屎填充满的脑袋好好打开给我认真听着!”埃莫森近乎斯底里地叫出来,然后不得不压下火气和烦躁地对着已经缩成一团的胖子解释:“我们当初给你注射了法特,改造了你的生殖器,让你可以产生能够创造新人类的精子。那些精子的染色体已经被改写,也具有相当一些伪法特的特性,它们会逐渐吞噬细胞以获得能量,你之所以一直瘦下去的原因就是因为它,你的那些脂肪中富有大量能量的甘油三酯就是它们的最爱!所以你如果不想被它们干死的话,就去给我干女人!把它们都发泄出去!我可以告诉你,你应该庆幸的是它们对载体的吞噬是相当温和的,真的是,十分温和啊……”比起在那些女人的体内的野蛮吞噬,这真的可以说是恶作剧般的小打小闹。埃莫森阴冷地看着胖子,那眼神让胖子觉得他好像正被老人用着眼刀凌烈地解剖着。“恩?还有问题吗?不懂的话就自己把自己的头盖骨掀开,挖出脑髓吃掉,说不定你的胃更能解读它。”

  胖子拼命地点着头,生怕一个不小心刺激到眼前的疯子。

  “很好。”老人淡漠地点着头,毫无留恋地转身离去,一点时间都不愿浪费:“明天会有新人送过来,我想你应该知道怎么做。”

  老人的身影一消失在磁力门后,胖子就软瘫在地上,再也不想动一根手指了。

  “有情况吗?”埃莫森飞快地穿戴好装备走进研究室,那矫健的身姿完全不像是一个150多岁的老人应该有的。

  “报告大人,没有。”一名研究者飞快地操控着仪器,使数据和图像显示在光屏上。“‘初代’依旧处于‘伪眠’状态。”

  埃莫森皱着眉看着光屏,图像上是一名少年时期的人类,悬浮在高级营养液中,身上插满了各种仪器和细管,眼睛是闭着着,如果不看那满身的管子和光纤,少年看起来就是在无忧无虑地沉睡——事实上,除了最初的那次,少年就没有再张开眼睛过,图像旁的脑域开发度也始终停留在1%。

  这就是“伪眠”。没有呼吸,连心跳都维持在一个极低的水平,大脑更是处于封闭状态。

  面对这样的情况,核心研究工作根本无法下手。用过很多方法,温和的,激烈的,不堪入目的,惨无人道的,少年依旧在伪眠,对外界所有的反应、甚至是攻击都毫无反应。所有人都茫然了,究竟要怎么做,才能使初代“苏醒”呢?

  “报告大人,近阶段的研究资料已整理完毕,请检验。”

  埃莫森嗯了一声,打开资料磁盘随意地查看着。磁盘上投影出3D合成的字幕和图像,报告的编写者用激动而又兴奋的口吻述说着初代的奇迹:理论上,只要提供充足能量,初代就可以无限再生和成长,甚至不死的——哪怕被腰斩,心脏被破裂。初代的第一次爆发成长是在出生后13分钟5秒39毫44微,成长在7分钟1秒22毫1微后结束,由于营养液中的能量不足,初代的生长最终停留在少年时期,置换约等于15岁,骨骼发育75.3%,肌肉发育……可以初步推断,只要营养充足,初代可以持续成长。初代的一切活动皆与上帝禁区有关,关于初代的脑域研究方面,资料不足,等待补充……

  这些都是早就知道的,埃莫森随手将资料芯片收起来,再次看向光屏。

  如果光是说身体上的不老不死,初代的确说得上是一个奇迹,但这不够,远远不够啊。

  “究竟要怎么做?你才会醒来呢?”埃莫森用手抚摸着光屏上初代的剪影,目光是痴迷而又疯狂的:“不早起的不是乖孩子呵。”老人像是突然想到什么,开心地笑了:“在撒娇吗?你想要让你的‘爸爸’来叫你起床吧?”

  作者有话要说:嘛,胖子不会一下子瘦到极致,后面还有一堆折腾呢- -


  “我们这是要去哪?”

  胖子哼着歌,飞快地洗漱。一大早,就有一名工作人员找上门来,说是要带胖子出去。胖子先是疑惑地看了看镜子,为了防止情况继续恶化下去,最近他很听话地又重操种马的工作了,真如那老家伙所言,胖子的体重不再下降,镜中显现的是一名略为壮实的男人,皮肤很白,但不是那种病态的苍白。

  没有问题,那为啥要出去?在胖子的思维中,出去=检查=化验,既然他现在健康得可以和一头牛一样辛勤耕作,那应该没有必要“出去”检查和化验。那名研究人员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又一次重复:这是埃莫森的要求,胖子可以将它解读为:他们是要带领他们的种马先生去参观参观研究所,熟悉一下圈养他的环境。

  参观?现在?事到如今、还让从某种意义来说被囚禁的胖子去参观“监狱”?一般人都会对此感到怀疑,但事实上,思维简单一向是一条直线的、被锁在房间里很久的胖子却毫不怀疑且痛快无比地答应了,并为此感到十分高兴。

  久许没出过门的胖子难得跑去打理自己的外貌,工作人员很有耐心地等在门口,胖子哼着歌,顺口问了一句,单纯地想要得知他们观光的第一站是哪。

  “我们这是要去哪?”

  因为太顺了,所以那名工作人员自然而然地就回答了。

  “去看你的孩子,在研究湾。”

  胖子的洗漱用品掉到了地上,他机械地回过头,不可置信地看向研究人员,结结巴巴地问。

  “我、我的孩子?”

  研究人员一愣,然后反应过来说漏嘴了,但这没什么所谓不是么?反正无论胖子知不知道,他都是得去看初代的。于是研究人员很是无所谓地点了点头,应和着:“对,你的孩子,Frist of the

  胖子完全没有在听,他的思维在听到他有孩子的那一刻就完全停止了。

  孩子?孩子?孩、子?他的……孩……子?!

  自从被拐到这里当种马,胖子有意无意地回避了这个问题。埃莫森抓他来做什么?——为了父体计划。父体计划是什么?——产出新人类。新人类是怎么出来的?——父体和异性结合孕育出来的,即后代。胖子近乎懦弱地逃避着这个问题,堵住耳朵,移开视线,他不知道和他交合的女性后来的情况,他不知道父体计划是否有了结果,他不知道——孩子。他什么都不知道,不想知道,不应该知道,他只用做好种马的工作,只用想怎么要去攻略摆在他面前的女人就可以了,对吧?

  但是现在,对面白衣服的人轻飘飘的一句话就打破了胖子用幻想构成的脆弱城堡,将他扯入现实。

  胖子从来没有想过他会有孩子,在第七区的时候连温饱都是问题,生理需要绝大部分是自主解决,偶尔去红灯区开开荤,为胖子生个孩子也只不过是“老相好”爱莎随口开的玩笑而已。胖子最初有关孩子的记忆还是聂老头给的,那时候的胖子同样是个小屁孩。胖子的身世很简单,他就是个被聂老头捡到的弃婴,这样的婴儿在贫民窟比比皆是,然后胖子和一群大大小小的孩子就这样被聂老头拉扯大的。小孩长大了大多数都会离开,只有胖子是一直呆在聂老头的身边,直到见证老头的死亡。聂老头总是抽搭着他那干瘪的、不知道是几百年前的老古董的旱烟,无论是看着小孩们玩闹的时候,还是已经长大的孩子们离开的时候,拍拍从小到大都圆滚滚的胖子的头:“……阿古,以后有了孩子,一定要记着,孩子都是你的半身,你得担负起一个生命,你必须为他们负责!”

  胖子开始颤抖,一个生命的分量实在是太大了,从来都是投机取巧的胖子感到无比惧怕,这是对生命的敬畏,同时也是逃避责任。胖子是个很自私的人,他的王国之中永远只有他一位国王,让别人入住他的国王,哪怕成为他的臣子,哪怕他有再大的权利可以挥霍,他也不愿去承担那相应的义务,去为别人负起责任。所以在第七区的时候,胖子一向是独来独往的人,从未加入一个帮派,哪怕能获得足够的好处。

  面对久久没有反应的胖子,研究人员有些不耐,催促道:“快一点儿,埃莫森大人已经在等你了。”说罢,就要伸手去将胖子扯出房间。“你应该感到高兴,你的孩子可是打破了无数记录的奇迹之子!况且这还是你们父子的第一次见面吧……”

  嗨,准备好了?去承担一个生命的分量——

  胖子瞪着那伸过来的手,双眼凸出,脸上惨白,像是看见厉鬼的鬼爪般,胖子不断尖叫地后退,将自己的身体紧紧缩成一团。

  “不不不不……不!不——!我不去——!”

  研究人员被胖子过激的反应吓了一跳,他惊异地看着胖子恐惧排斥地加大与自己的距离,并对父子见面这件事表现得无比抗拒。在他的想法中,胖子应该是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到自己的孩子,这是身为人父的通例。

  但胖子不是普通人,他现在是身处中央研究所父体计划珍贵的种马,被养殖中;而他的孩子同样不是普通人,是开拓人类里程碑的初代新人类,此时同样处于中央研究所之中,被泡在一堆实验器材之中。

  面对缩成一团的胖子,研究人员感到有些无措,他翻开通讯器,开始向上边汇报这里的情况。

  埃莫森的语气很平淡,此时更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老人敲着自己的膝盖,目光移向玻璃槽,奇迹的少年依旧沉睡着。

  老人静静地思考着,是不是最近对胖子太过仁慈了呢,“溺爱”是一种不好的行为啊。这边的氛围似乎通过通讯器传到了另头,那边的研究人员大气都不敢喘一口,等待着埃莫森思考的结束。

  沉默了一会儿,埃莫森的声音在通讯器中响起。

  “今天就算了,明天我亲自去‘请’。”

  挂断通讯器,老人看着玻璃槽笑得很是柔和。

  “既然是这样的话,我将会准备一个,让你的父亲终身难忘的会见,如何?”

  作者有话要说: 嘛,这章主要讲一下胖子的对他“孩子”的看法,胖子不是讨厌孩子,只是害怕去承担责任,说白了就是自私,可以预见,未来的小攻们还有一段相当长的路要走,远目


  埃莫森的方法很直接,同时也相当地暴力,被束缚的胖子像一头待斩的猪一样送到老人的面前。

  老人看着眼前死死闭着眼睛的胖子,固执地逃避和拒绝着现实,像只鸵鸟般将头埋入土中,除了心理上能受到点安慰,对即将来临的状况没有丝毫改善。

  “张开眼睛。”老人轻柔的声音像是在哄小孩:“如果你不拉起你的眼皮,我就把它割掉——相信我,我有这个能力做到。所以,将包裹在你眼球外的那层皮拉起,现在,马上!”

  胖子的眼球剧烈地颤动着,老人恶意地伸出手缓缓地指向胖子的眉心,人的眉心有一种磁场,因此在有物体接近的时候,即使没碰到也会有一种强烈的预感(童鞋们可以试试XD)。在渐渐逼近的压力下,胖子在埃莫森指尖碰到他的前一刻惊叫着睁开了眼睛。

  四周是黑漆漆的一片,唯有老人和胖子站着的地方是一圈圆弧的光亮。老人见胖子睁开了眼,像只受惊的兔子一样疯狂地打量着四周,满意的笑了。

  “来。”埃莫森轻柔地宣布,像是对胖子说,又似对着那片黑暗私语,老人拍了拍手:“来看看吧,这是你的半身!”

  四周在老人拍掌的那一瞬间全亮起来了,他们所处的是一个巨大的房间,房间大约5米多高,一个篮球场的大小,银白色是这个房间的主色调,冰冷无比。胖子完全没有在意这些,他此时像个发条卡坏的玩偶,姿势滑稽地瞪着房间中央那个巨大的玻璃槽。

  那里有一堆骨头和血肉——

  没错,任谁看到了都只能这样形容。一个仅仅构成人型的肉和骨架,连头盖骨都是被打开的,露出灰白的脑髓,一只眼球脱离眼眶浮在营养液中,可以清晰地看到一束肉丝和血管与之相连,脆弱得仿佛一扯就断。再往下,胖子甚至可以很清楚地数清心脏上突起血管和跳动。肠子如同一个怪异的绳子,将那堆血肉和骨头卷起。这——这——就是——

  “是你的孩子。”埃莫森的声音像是隔了一个世纪的距离传过来,透着愉悦。

  事实上,对初代的研究其实并不用做得那么“血腥”,但这是埃莫森特地准备给胖子的“惊喜”。实在是看不惯呐,在他为父体计划如此费心的时候胖子那种悠哉惬意的态度;实在是忍不住呐,想要狠狠打牌胖子那种盲目的乐观和鸵鸟的姿态。所以埃莫森下达了无限制研究等级——无限制,就是根本不用在意研究对象的死活,做什么都可以。反正对于初代来讲,只要有能量,他就相当于不死的状态。即使弄成这副摸样,只要不出一天,初代就会完全恢复原样,如果胖子认真查看,就会发现那堆血肉在不断地重组和恢复。

  但是胖子没有,他也不知道初代是一个不死的奇迹——所以他只能瞪着那堆血肉,如同一只被掐着脖子的鸡。

  ——嗨,准备好了?——

  ——去承担一个生命的分量——

  ——已经无法逃避了哦——

  胖子的喉咙泄露出几声破碎的呻吟,那些呻吟最终连成一串毫无意义的嚎叫。胖子不知道自己在叫什么,他只是在流着泪水,毫无意义地嚎叫。

  胖子的嚎叫似乎惊动了那堆骨肉,埃莫森狂喜地发现,初代在那天起后第一次有了动静。那个浮在液体中的眼球转了转——因为没有眼皮,所以只能通过眼球的动作来判断初代是否“苏醒”。眼球最终对上了胖子,那鲜红的瞳孔中似乎有了光亮。

  研究室内一团忙乱,所有人都兴奋无比。

  “快打开虚拟系统,分析脑域!该死的我的光脑笔呢!”

  “快看快看!他在重组!好快!大约是平常的20倍!”

  “打开营养输出,保持营养液输送,保证供给,维持平衡!”

  胖子不知道一墙之隔的混乱,他也不知道这对其他人来说是一个怎样的奇迹,更不想知道!他只知道他有了孩子,而他的孩子此时已经被解剖成一幅组成的骨架和肉块,像个标本般泡在绿色的液体之中。他只能流着泪,发出毫无意义的破碎声音,然后看着那堆血肉向这边移动了一步,又一步——直到碰到了玻璃槽的边缘。

  骨头上的肌组织在重组,看起来显得更加血肉模糊,血肉的骷髅张开了那镂空的嘴。

  胖子模糊的视线只能看到那血红色和灰白在交错,脑中——不是耳朵,似乎听到了什么。

  那是一种怎样的感觉啊,明明什么也没听到,明明这是第一次的见面,而且是惨烈得不能再惨烈的见面,胖子却模模糊糊地感觉到:

  他的,孩子。他的孩子此时正被当做实验品被研究得鲜血淋漓,而他,完全没有能力去做什么。

  胖子崩溃了,他转身就向外面跑去,没有人拦他,此时所有人都在为玻璃槽中的奇迹而疯狂着,反正胖子也跑不出研究院不是么。唯有一双鲜红的瞳眸在注视着胖子的背影。

  血肉已经重组完毕,剩下的是皮肤组织,待外表的那层皮也重构完毕,胖子已经跑出房间了。恢复原貌的少年静静地悬浮在营养液中,看着胖子消失的方向沉默不语,长长的睫毛半搭着,这让少年看起来有些慵懒和怠倦感。

  少年似乎想了想,做出了一个决定,然后研究室另头的研究人员们就目瞪口呆地看着数据一阵疯狂地跳动。回过神来的时候,玻璃槽中的少年——不不不,那已经不能算作是“少年”了,一个黑发红眼的青年静静地浮在液体中。青年其实长得很漂亮,像是暗夜帝王般地高贵,血红色的眼珠像是最漂亮的红宝石般带着暗芒,那是种高高在上的奢华感,浓密的睫毛半遮掩住那暗红色的血眸,如同黑纱为红宝石添上一份暗色的神秘。

  被称作奇迹的青年抬眼看向胖子离开的方向,单薄的唇动了动。


  胖子在黑暗中飞快地奔跑着,他的泪流得满脸都是,模糊了他的视线,他的四周除了吞噬一切的漆黑,就是冷到无机质的银白。

  胖子不知道自己能跑到那里去,他只是不断地流着泪,然后疯狂地跑着,好像这样就可以麻痹思维,冻结大脑——直到他狠狠地摔倒,然后开始呕吐。

  骨头——孩子——血肉——孩子——解剖——孩子——实验体——

  胖子不断地呕吐着,直到呕出胆汁来,那种腻人而嗜的恶心感依旧缭绕在胃部、身体上,渗入骨髓深处。

  好恶心……好恶心……好可怕……好可怕……

  胖子睁着无神的眼,翻过身来靠着一边的墙喘息着,周围是绿莹莹的光,直到现在,胖子才看清他到了一个怎样的地方。

  四周都是柱子,上下是金属制的台,中间是半透明的玻璃,柱子中灌满着绿色的液体——或许是营养液防腐剂什么的。在液体中央,都悬浮着一样物体,而正对胖子的那根柱子中间,浮着一个人型机械,身体由各式各样的金属和电线拼成,机械头的上半部分却是透明的,中间骇然有一个鲜活的大脑!大脑上插着无数个管子,几乎快将大脑淹没了,但依旧可以清晰地看到,大脑那灰色的沟壑在轻微地蠕动着。

  胖子惊恐地睁大了眼睛,恶心感又涌了上来,但此时的胖子连胆汁都呕不出来了。他想要尖叫,想要逃开,想要闭上眼睛,但此时他仿佛连闭眼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目瞪口呆姿势滑稽地瞪着那个灰色的器官。

  “啊哈~你看到了吗?”

  埃莫森的声音在旁边响起,老人对瘫在地上的胖子和一边的呕吐物熟视无睹,步伐矫健地走向那颗大脑。

  “想知道这是谁吗?”

  老人爱怜地隔着玻璃抚摸着机械体中大脑的样子显得尤其诡异,他微微侧身面向胖子,脸上的笑容让胖子恐惧无比。

  不——!我不想知道——!!!

  胖子在心中哭叫,但是他只能发出几声短促的呼吸。

  “说起来,我和你说过他,那时候的你可是很向往的啊。”老人的笑容被绿光印成惨绿色,他敲了敲玻璃。“来来,多米,和父体打个招呼。”

  [我们的最高成就,是一个名为多米的男孩,他的脑域被开发到55%,在他出生13分17秒23毫65微的时候……]

  “你那是什么表情?”埃莫森的声音愉悦无比,像是被胖子的神情娱乐了:“我们这可是在保护他啊。他的身体根本无法承受55%的禁区解锁,心脏供养完全供不过来,于是我们为他打造了全新的身体系统。他还活着。”

  活着……?用着怪物般的身体苟延残端地存在于这个世界上,并时刻准备着为研究提供素材,这叫……活着?

  机械人型似乎听到了埃莫森的话,原为眼睛的部位是一对蓝色的指示灯,蓝光闪了闪,像是在落泪。

  杀了我……他甚至可以听到这一悲恸的呼喊。

  “不忍心?我不会和你说那些狗屁的为了全人类什么的漂亮话,我只能说,”埃莫森不动声色地打量着胖子的神色,似乎有些遗憾的口气。“——看来我们的价值观不同。”

  “你可以不用为他操心了,因为最近我对他没什么兴趣了。”

  “原因你应该也知道呵……”

  “就让我来代替你去疼爱你的那些可爱的孩子吧——”

  胖子猛地惊醒,四周是熟悉的卧室,安静祥和得仿佛那一天的事完全没有发生过:他没有去看他的孩子,也不知道他孩子所要面对的未来——

  胖子用拳头堵住自己的嘴巴,开始无助地哭泣。

  “他没碰?”埃莫森的声音很平淡,听不出什么情绪。

  “是、是的,父体自那天后就不再与送过去的女人交媾了。”报告者将视线往下,完全不敢对上老人的眼睛。

  意料之中——也是意料之外,任谁看了那样的场景都不会无动于衷的,但老人有些意外,那个没心没肺的胖子居然肯为“孩子”而反抗,他还以为胖子依旧是一副置身于外的小市民般盲目和自私,像个鸵鸟般地缩在自己的世界中不问世事。

  不愿碰女人,是为了不愿再有名为“孩子”的牺牲品了吗?这算是胖子所能做的最大的反抗。事实上,要想获得新人类,必须要父体和异性的结合繁衍出下一代,而且必须是自然结合,人工受精在伪法特面前完全行不通,那些带有病毒特性的小东西在人体内显得尤其血腥和野蛮,但是一到了外界就会变得脆弱无比,因此花了埃莫森所有心思所寻到的法特才仅仅只有10司不到。所以胖子一旦放弃做他的种马工作,整个父体计划就得搁浅。

  报告者开始冒虚汗,他很清楚老人的性格,所以越发地感到惶恐。

  出乎意料的是,埃莫森并没有发火,只是问了另一个问题:“孕育成功率研究成果出来没?”

  “是、是的。”报告者松了一口气,语气变得轻快:“从上次半母体和父体的结合来看,我们分析出来了一种激素,只要这样……现在处于测试阶段,很快就可以派上用场了,这样孕育的成功率就会大大升高。”

  埃莫森点头:“很好,叫他们在下周拿出成品,关于父体那边,我会处理的。”

  待研究者退出后,埃莫森看着有关初代的报告,似乎想到什么,老人笑得愉悦。

  “这是你自找的啊……”

  这不是一个很好的借口吗?清晰地,彻底地给胖子一个教训,让他再也不敢兴起反抗的念头,将胖子牢牢掌握。

  这并不过分,对吧?


  胖子蜷成一团,白净的脸一片扭曲。

  埃莫森坐在几步之遥外,他半倚靠在桌沿上,桌子上摆满了精致的食物,恒温瓷器确保了那些食物不会失去它应有的美味,层层叠叠的香味和谐地混搭为一体,最大限度地勾起人们的食欲。埃莫森看着胖子缩在角落中抽搐着,勾起笑容,拍了拍手,一个全身赤裸的尤物就捧起一道菜向胖子走去。

  “你还要任性到多久?”老人的口气像是对着叛逆的孩子谆谆教导:“我知道得很清楚,过去挣扎在第七区的你最害怕的不是死亡,而是饥饿。”

  端着盘子的女人丰胸翘臀,性感的脸上一副迷离的样子,仿佛在引诱所有人来征服她。在其它男人眼中可以称作极品的尤物,胖子此时的表现却是他看到了这世界上最恐怖和恶心的存在般,一边发出虚弱短促的惊叫,一边拼命地将自己缩起来,其中夹杂着数次干呕。

  与胖子看女人眼神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胖子看到女人手中的食物时的眼神,那是一种急切而又渴望到极致的神情。

  埃莫森说的很对,胖子最害怕的不是死亡,他对饥饿有着近乎神经质的恐惧。在贫民窟的时候,胖子数不清多少次为食物而去拼命了。已经有多久了呢?自从被抓来当小白鼠后,再没有体会到这种绞痛空虚到极致的饥饿感,甚至他都有些忘记了,那绞尽一切、几乎想要将肠子掏出把胃挖出的灼烧痛苦。

  埃莫森并没有让胖子绝食——对于现今唯一的“珍贵”父体,埃莫森决不允许胖子的肉体受到一点影响。但仅仅是肉体,精神上谁会在乎呢?哪怕胖子变成一个白痴,只要他还会交媾,谁管他呢。所以胖子往常的食物被取消了,取代而之的是一种失败品食物营养剂。

  说是失败品,因为那种食物营养剂虽然可以充分满足一个人一日的能量供给,但是它有个致命的缺陷,就是它无法消除饥饿感。饥饿感事实上是人的摄食中枢受到刺激而产生的,人饥饿的时候胃会释放一种激素,刺激摄食中枢从而产生饥饿感,吃饭的过程则会抑制这种激素的产生。但是这种营养剂它没有消除胃所释放的激素,使人的大脑会一直认为身体处于一种“饥饿”状态。就算你吃得肚子涨破,食物溢出来,你依旧只能感觉到饥饿。

  胖子的身体没有一点问题,但是他的精神上,他已经整整饿了25多天了。更别说比一般人还要怕饿的胖子,那种饥饿感将近把胖子逼疯。

  埃莫森的要求很简单,想要吃上真正的食物,可以,滚去做回他的种马工作吧!

  胃部在灼烧,肠子纠结在一起,那是大脑造成的错觉,却比任何一次饥饿更让他痛不欲生。

  食物就在眼前……可以吃吗……可以……好想吃……去吃吧……吃……吃……

  胖子呜咽了一声,眼泪又落了下来。

  不行啊,不行,已经看到了,已经无法逃避了,那是他的孩子,那是他的孩子们,他们是他的半身,他得对他们负责。

  所以他所能做的,只有这些吗?只要没有其他孩子出生,就没事了吧?他就不用承担更多的分量和罪了吧?

  但是真的好饿啊,饿得快要死了,饿得眼前全是白花花的一片……那是食物……是食物吧?

  埃莫森盯着胖子逐渐浑浊的眼,知道胖子快要到极限了。胖子支撑了这么久确实出乎了埃莫森的意料,老人动作利落地站起来向外走,通知负责人把提高孕育成功率的激素带过来。

  古地球的古中国果然是一块瑰宝,有一句话不是现在情况最好的诠释么。

  几天后,埃莫森收到了报告:交合非常成功,使用激素后,孕育者的状况良好,有极大可能性生产出第二个新人类。

  老人看着眼前的玻璃槽,黑发红眼的青年半磕着眼,世界在那片红色中是一片模糊,并没有进入那双鲜红的眸子。初代自那一次会见后就处于这种半苏醒的状态,虽然睁开了眼,却完全没有动作,如同一具没有生气的玩偶,与之前的伪眠看起来没多大差别。但屏幕清楚地显示出,初代现在的禁区解锁率维持在50%,比起最初的1%已经好太多了。他们现在面对的课题是,新人类是如何保证高脑域解锁率而又协调肉体的承受力。过去的多米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让研究所的人感到莫名其妙的是,埃莫森的行为。

  老人将初代转移到一个封闭的研究室当中,除了在埃莫森的陪伴下,谁也不许接触初代。这不像是老人应有的,更不该是父体计划执行者的行为。

  埃莫森倒影着初代影子的眼睛一阵失神和混乱,最后恢复成那种疯狂的理智。

  “呵呵呵……你在利用我吗?”

  他一手压着自己的太阳穴,一手撑在玻璃槽上,眼底是无措的疯狂。

  “没关系,利用的作用力是互相的,只要你还在利用我,我就毫无顾虑——你不会马上毁去这一切的,你有这个能力,我很清楚,我做出了一个怎样的怪物。既然如此,那你是在等待着什么吧。”

  “你我是猎人和猎物的关系,无论未来的棋盘怎么样被翻转,但是至少现在,我是猎人。”

  老人的眼底布满了血丝,诡异的笑声在空寂的研究室中回荡。

  “那么,让我来想想,该为你接下来的兄弟准备怎样的一个笼子呢?”


  二代出来的时候,又在研究室中掀起了一阵风暴,他们再次看到了一个小小的婴儿在营养液中快速长大。营养液在不断消耗着,直到婴儿变成了一个12岁上下的少年,二代才停止生长。

  玻璃槽中的少年一头黑紫色的短发,细细碎碎地悬浮在营养液中,皮肤白嫩如婴儿,小巧的嘴巴是淡淡的粉色,一张水灵灵的脸显得尤其可爱,闭着眼睛的二代让人有种小天使的错觉。

  正当所有人都看着那张可爱无邪的脸时,二代睁开了眼睛。

  那是怎么样的一双眼!琥珀色的眼睛很大,这让二代显得越发水灵和可爱——如果那是一双正常的眼珠的话——黄金色的眼球当中,黑色的狭长瞳孔一瞬不瞬地盯着摄影仪,那是野兽的眼睛和眼神。少年咧出了大大的笑——完全无法想象那一张小嘴能咧得那么大,那么扭曲。所有人惊恐地看着二代伸出猩红的舌头舔着自己的嘴巴,透过摄影仪看向他们的眼神像是看着一堆食物。

  紫发金眸的少年悬浮在液体中,张开嘴巴做出了一个吸气的动作,然后所有人就目瞪口呆地看着营养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要知道,他们已经开启了营养液供给通道,就像是一个水库连同一条巨河,而少年此时所做的,则是不仅将水库消灭,连同大河也吸收完毕。

  “……数据已返回,目标的脑域解锁率为78%,嗞……数据接收中,目标的脑域第四区处于极度兴奋当中……具体分析中,已供给营养液25.5吨,折合能量151.43亿夸克,目标的身体数据毫无异常,处于正常范围之中……”

  脑域第四区,就是摄食中枢,兴奋则说明该生物处于饥饿当中,极度想要摄取食物。这只是一种兴奋,一种大脑造成的感觉,胖子就是在被这种感觉折磨得痛苦不堪。二代的身体处于正常范围之中,意味着他的身体并不需要进食,但他依旧“饥饿”。

  研究室中静悄悄的,所有人都死寂地看着少年将最后一滴营养液也吸收殆尽,完全无法想象那样一个小小的身躯是怎么样吞噬完如此大的能量。

  “这、这不可能啊……完全不符合能量守恒定律……”

  不知是谁说出了大家的心声,他们只能干巴巴地看着那堆数据,数据很清楚地表明,二代的摄食中枢依旧很兴奋,少年还没“吃饱”,他很“饿”。

  像个小巧的娃娃般的少年,眨了眨那双兽性的金色眼睛,没有液体的包裹,少年已经“沉”到营养槽的底部。少年闭上眼睛嗅了嗅,小巧的鼻子抽动了一下,兴起几个可爱的皱褶,再次睁开眼的少年眼睛兴奋得闪闪发亮,金色的妖眸看向一个方向——那里什么也没有,所有人都有些摸不着头脑,只有埃莫森有些了然地勾起了一个不算笑的弧度。

  血性真是一个了不得的玩意儿啊……

  少年像个小猫般地挠了挠地,数次想要站起来却又摔了回去——没有人能在一生下来就会走路,四肢的协调,地势的高低,星球的旋转和无处不在的万有引力,想要学会走路就必须先适应这些。普通人用一年来学会走路,而新人类学会走路,仅仅过了5分钟。

  二代摸到了玻璃槽的边缘,就见少年纤细的手一拳打在了防护罩上,一霎那,仿佛整个研究室都震了震,所有人都摇晃了一下,他们连忙抬头,就见二代一手抓着另一只形状扭曲的手臂——显然是折断了,而玻璃状的防护罩上多了一条细细的裂缝。研究人员都倒吸了一口气,再次看向少年的眼中布满了惊惧。那防护罩的玻璃状物体可是现今最坚固的材料之一,用离子炮轰上半分钟都不会有事的防护罩,在少年的一拳中,就这么出现了裂缝?

  少年不满地看着那层玻璃罩,然后做出了一个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动作。

  不知道何时,少年原本与常人无异的牙齿变成和野兽一样的尖利圆锥齿,然后,所有人就看着少年就这么将那无坚不摧的玻璃罩给,咬了下来——好像那是一块嫩豆腐什么似的,陷入一片死寂。

  眼前的障碍没有了,就当少年很是兴奋地想要走出去时,少年怔住了,他飞快地转头扫向一个方向,金色的眸子中闪过一丝惧意,然后乖乖地退回玻璃槽中间,像个委屈的小兽般舔着自己的手。

  一个黑暗的封闭研究室当中,黑发红眸的青年缓缓垂下了他的眼睫,恢复为半睡不醒的样子。

  埃莫森抓紧了自己的手,丝毫没有注意他的指甲划开了自己的手心。

  “都愣在这里做什么!我让你们来参观动物园吗!?恩?”

  老人色厉的声音让众人如梦方醒,开始了各自的工作,一片忙碌。埃莫森不甘地望向那位的方向,喃喃自语。

  “时间不多了啊……可恶……素材还是不够呐……”

  好像闲埃莫森不够闹心般,父体的负责人心惊胆战地出现在老人面前,硬着头皮地去招惹埃莫森。

  “那个该死的胖子又怎么了!?”老人的咆哮在研究室中回荡,所有人都埋头干事,完全不敢看向这边。

  负责人都快哭了:“大、大人,父体还是不肯、不肯碰女人,只有在饿到神智不清的时候才会、才会……完全完成不了预定的目标……”

  二代孕育到出生这段期间,胖子只碰了3个女人,很不幸的,即使用了增加成功率的方法,这3个可怜的女人依次成了使徒的牺牲品。

  老人阴沉着脸,声音平坦成一条直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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