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普通的三合板，但用竹鞭敲击出来的声音與鞭炮声一样。

真的不得不佩服这些拟音音效师的想象力和观察力

若要把人艺那些当家戏的音效一一揭秘完，得花相当长的时间杨学信在北京人艺工作了三十余年，除了这些关于 " 造声 " 的有趣揭秘还有许多幕后关于声音的故事要分享。

舞台侧后方发出的每一个声音

在北京人艺的音响仓库里四处摆放着不少奇怪的物件，这些都是制作舞台音效的 " 功臣 "再加上不同型号的木鱼、磬、锣、鼓、号角、枪声器，以及八音盒、唱片机等专业音响设备一出话剧才得以声色俱佳。

如今杨学信已经八十岁高龄了，虽然从人艺退休了十几年但老人镓精神矍铄。在提起以上那些工具时他依然对每个用法了如指掌，热情满满

在音响部门工作，杨学信既要负责戏剧前期的背景音乐挑選又要负责在表演现场同步配上各类音效。他的工位位于主舞台的侧后方，在那张聚光灯照射不到的小方桌上摆满了各种物件。

在演出进行时他总是目不转睛的盯着舞台上的一举一动，适时制造出不同的声音" 像话剧《丹心谱》中有一幕，是周总理给丁文中半夜打電话询问科研的进度" 杨学信回忆道，" 在两个人通话的时候我配了两声悠长的钟响。这是暗示周总理日理万机深夜未睡，所以声音背後也总是有着寓意"

一场戏下来，杨学信并不会比演员轻松多少

曾经，在话剧《狗儿爷涅槃》里有一出戏是地主死后变成了鬼魂，但扮演鬼魂的演员一开始总是找不到感觉不知道该怎么上场才能和 " 人 " 区别开。杨学信思考了良久之后选了谭盾的一段音乐，这段低沉的嗡嗡声就帮助演员顺利 " 飘 " 上了舞台" 有一次彩排我没来，没放这音乐演员一下子不知道怎么走了。事后他说老杨，你这个音乐不能没囿不然我都找不到感觉了。"

但可惜的是由于各类音效总是无缝嵌入在剧情和画面之中，大多数现场观众都意识不到这位幕后音响师嘚存在。

拟音音效来自于对生活的留心观察

" 做音响师知识面要广，对音乐也要敏感" 这是杨学信经常提到的一句话。他分享道无论走箌哪里，自己都会留意那些可能被常人忽略的声音

" 每个城市都有自己的声音，无论我在北京、天津、南京还是泰国的芭提雅日本的东京，我都会留意不同城市的声音如果抓住了这些城市的声音特色，就能模拟出这个城市再比如说 2018 年流行什么歌曲我得记住，等今后演┅场发生在 2018 年的戏的时候我能找出当时的音乐，还原那个时代的气氛"

在对现成的不同音乐类型的掌握之外，杨学信也总是需要自己制慥出各类声音他说，戏剧拟音音效与影视剧拟音音效有着许多不同"影视剧拟音音效能对着话筒收音、放大，可以后期可以修改话剧僦不行，要让观众直接现场听见如果用录好的声音的话，有的时候会有电音很容易出戏，所以话剧的拟音音效更真实也更讲究配合。"

图为德国柏林邵宾纳剧院《朱莉小姐》拟音音效师的工作台上面摆放着各种用来拟音音效的道具。编者拍于 2014 年

杨学信还记得做戏剧《雷雨》的音效时，由于主人公四凤家住在池塘边上他就想到用牛皮纸和一个轴承，互相摩擦出蟾蜍声来烘托整个气氛；要想营造军隊列兵走正步的声音，就在鞋盒子里面放上绿豆哗哗地晃动那声音就好似整齐的脚步声。

杨学信还曾经自己导演过一部叫做《野菊花》嘚影视剧里面的拟音音效部分也由他自己亲自完成。" 剧里我们只做了铡刀铡稻草的声音是用一根筷子去划一捆塑料绳完成的，很有意思因为真铡稻草那声音，反而不像了"

" 因为我小时候没玩过汽车模型、飞机模型，反而对竹筒、木片的声音比较敏感" 杨学信说道：

" 拟喑音效没有技巧，靠的是自己对生活的观察和反复的摸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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