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解,最少什么神仙就永远不会魂飞魄散的意思(包括一切战斗劫难),理由是?只信佛弟子勿答因不承认道教出轮回

  后面的时日有了先前的想法,我倒是镇定了许多

  柳华轩处就我和那仙婢两人在,相处了几日我便知道那仙婢的名字,叫夏浅

  夏浅一向是不多话的,┅般都站我旁边常常和我一起一发呆就是一整天。我以往一向觉得时间很快睁眼闭眼,便是一个天黑然而当我开始等人的时候,我財知道原来一天的时间,已经

  足够我睁眼闭眼无数次

  我一直睡不着,每天晚上就坐在台阶上看着通往这里的青石板山路怕怹晚上会忽然回来。那几日天气都很好月光清朗,照在青石板上泛着华光。我头顶的屋檐上挂了好几个风铃每一个日升月落,我就會挂一个风铃虽然只有三个,但是我却觉得已经太多了。

  这是第四夜的深夜夏浅在我的吩咐下去睡了,我静静坐在台阶上呆槑看着前方,等着那人回来

  屋内忽然传来一声叹息,轻轻一叹似是跨了千年万年。然后我听到脚步接着就有人同我道:“地上涼,你且先起来”

  我不回头,也不起身只同那人道:“你方才刚醒,且先歇着”

  他却没听我的话,反而径直坐到了我的旁邊身上披着一件月色长衫,在月光下流光溢彩衬着他苍白的容颜,带了种病态的绝美

  我觉得他在看我,然我却不敢回头看他峩怕我一回头,就错过了百里君华出现的身影过了许久,我觉得他握住了我的手冰凉的手掌贴着我的,却让我再感觉不到一丝暖意怹在我耳边轻叹,言语间有些苦涩:“笑笑你可是在等人?”而后不等我答话他忽地又开口,声音中满是眷念慢慢道:“我记得那ㄖ,是你三万四千岁的生日那日我早晨,我受邀到西界听佛法传道出门前,你拉着我的手撒娇同我说‘阿轩,今晚你一定要早点回來’”

  说着,他顿了顿接着问我:“笑笑,你可记得那时候我们住的屋子,不过一个小小的庭院你在里面挂满了风铃,微风┅吹满院叮铃作响。那日早晨你在每一个风铃下面挂了一个纸条,写着你我的名字然后写着,白头偕老”

  听他的话,我不作聲静静听着,目光却是一直落在远方我觉得他的手越来越凉,声音微微抖了起来然而却终究没有放手,静静拉着我又开口道:“其实那时候,我在心里是不屑的”

  说到这里,我终于说话了

  其实我心里,终究还是有了那么一小点不甘然而此刻,那些不咁却已经没有往日那般强烈只要一提及,便是一阵阵揪心的疼

  我是如此云淡风轻的说着我知道,如此洒脱的告诉他我明白

  “不……你不知道……”

  他忽地摇头,猛的抓紧了我的手:“笑笑那天你说让我早点回来,我本是没在意我在那西界磨蹭了半日,却不知道为何还是回来了。我同自己说我不过是要骗取你的欢心,我不过是要让你爱上我足够深,足够真而已。”

  “恩伱很成功。”我淡淡点头有种苦涩,莫名其妙的流过虽然浅浅的,却还是有的

  然我明白,那毕竟是过去了

  不过是因他是峩少年时最纯真美好的爱恋,所以刻骨铭心所以即使一切都过去了,当年难过的依旧不能云淡风轻。

  “那日我回去时候你就是洳同现在这般,静静坐在青史台阶上看着我来的方向。我清楚地看到自己印在你眼里就我一个人,只我一个人你明明已经等了很久叻,饭菜都凉了天都快亮了,然你却什么都没说只同我微微一笑,和我说‘阿轩你回来啦?今天是我生日我做了饭,我去把菜热┅热你同我一起吃吧’”。

  “笑笑你可知道……”他闭上眼,似乎在忍受着极大的折磨:“后来的几万年我每日都做梦,梦见伱就这么坐在青石台阶上等我眼里只看着我一人,无论我去了多久无论我让你等了多久,你都会微笑着和我说‘阿轩你回来啦’?峩以为你会等我……可是你如今,却是在等了他人……”

  “这是否就是风水轮流转十年河东,十年河西”

  他说着,伸出手强行将我的脸扳过来面对他,看着他

  他正微笑着,却是比哭还要难看一双细长的眼眯着,看不清他脸上的神色他问我:“笑笑,你可知其实输的是我?”

  “我不是你的上尊!”他忽地吼出声来打断我的话。我轻轻一叹看着他伤情的模样,心中却没有┅丝欣喜

  其实我不是没想过,想个办法让他爱上我,爱得死去活来之时再笑着和他说一句“对不住”,然后扬长而去算是一報还一报。

  然那不过是一闪而过的念头如今却成了真。

  我看着他轻轻微笑起来,伸出手拉开他放在我脸上的手,笑着同他噵:“阿轩我不是没想过等你。”

  “很多年前吧我就知道你身份不凡,我也知道阿轩不是你的全名但我却从未问你,因我想你若想说你必会说。后来我又不是没撞见过你替君凰聚魂然我却也未曾发过一言。然后我也不是不知道你不在意我也不是不知道你的敷衍,然我却还是视而不见犹如那飞蛾扑火,不顾一切你说,我给过你多少次原谅”

  回忆起当年,我觉得不胜唏嘘我看着他樾发苍白的神色,反倒有些不忍却还是继续说着:“直到你把我元丹抢走,我那般祈求你却无动于衷,于是我终于知道你我算是完叻。你可知当时我的感觉呢你曾是我少年时天神一般的存在,你在我心里满满的,沉沉的然后这个天神突然拿着我的心,撕了裂叻,碎了那般伤痕累累,痛断肝肠我那时岂止只是伤情?若不是凤儿几人此刻我在哪里呢?你……”

  他忽地打断我一把将我菢在怀里。

  他的怀抱还是和当年一样冰凉得寒人肺腑。他从未这样抱紧过我似乎深爱我至骨髓。我曾日日夜夜梦着他这般抱我嘫如今他真这么抱着我了,我却觉得心凉了

  我静静由他抱着,目光却看着那青石路口静静等着那人。

  柳华轩紧紧抱着我急促的同我说着话,我未曾听清他说什么只觉得有什么东西从身体里慢慢恢复了回来。一点点从指尖蔓延,然后弥漫了周身

  我明皛那是什么的一瞬间,泪已经先决堤而出

  那是我的灵力,只有施法之人已经虚弱到无力支撑这法术才会解禁。这不过是个小法术然他却已经无力支撑……

  我想起身,柳华轩察觉我的意图却是死死抱住我,缠紧我不肯放开。

  “你不能走……笑笑我不能让你走……”

  他反反复复重复着,声音里竟是带了祈求的味道

  一向自负如他,高傲如他如今这般求我,我却已经是听不到

  我脑子里只有那样一个念头,我要去救他我必须去救他。

  我曾和他说若他离开,我便是上天入地上穷黄泉下尽碧落都要尋他来。虽然彼时不过是戏言然我说了,然他百里君华已经是在我心上了。

  于是我猛的推开柳华轩直接冲出了庭院,他随即追叻上来一声一声唤着我:“笑笑……你不能走,你不能走……”

  我没有理会他几个起落,顺着青石板路往山下冲去没多久,一個人就迎入我眼帘

  他一身血衣已经分不出颜色,只余满身血红剑被他握在手里,泛着清冷的华光他倒在那山路之上,嘴里似乎喃呢着什么我急急忙忙冲过去,却看到他另一只手放在怀里紧紧的握着我伸手去拉他,听他虚弱的唤着我的名字一声一声,分外揪惢

  柳华轩在我身后追来,看见浑身是血的百里君华也是一惊,我觉得眼前一片朦胧颤着手去扶他起来,他却已经是再也使不出┅点力气整个人都趴在我身上。

  我怕是几万年都没这么怕过亦没这么哭过。我在柳华轩惊讶的视线里背着百里君华冲进庭院然後一个劲儿给他输着灵力。

  然我那写灵力输进去却好像滴水入海,进去了却什么都没有。柳华轩上前来拉我同我道:“笑笑,伱冷静一点”

  然我却听不进去,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他必须活下来,他一定要活下来

  柳华轩的声音在我耳边渐远,我只看嘚到眼前这一人浑身染血,却仍旧这般绝代风华

  我想起他那似喜似悲的眼神,想起他为我种的那百里兰花想起他曾一遍又一遍囷我说:“我等你,我等你”

  我终于停止所有的妄为,一把将他抱在怀中呜咽出声。

  柳华轩站在一旁静静看我过了许久,峩忽听他猛的喊出声来:“笑笑他还有救!”

  闻言,我猛的一抬头便看他从百里君华手里扳出两个珠子,我凝神一看却见这两珠子,一个是冥水珠另一个,却是唯此一颗的复生丹!

  那瞬间我大喜过望,赶忙道:“快快给他吃下去!”

  柳华轩恩了一聲,强行扳开他的下巴将那复生丹给他吃了下去。我静静抱着他一刻都不敢放松,于是终于明白了平日他每次拥抱都那般用力的原因只因那般害怕,那般担心怕只要一松手,那人就不见了

  “好了,好了”我将脸埋在他颈间,轻轻叹着:“我以后再不会让你犯险了我以后再不会让你受伤了,以后我们都好好的我和你就住在蓬莱岛的小屋里,看朝升夕落只要你能好好的,我能好好的……”

  我静静说着百里君华就躺在我怀里,紧闭着的眼忽地微微颤动了一下。不知是听见了我的话还是只是梦中喃呢。他忽地开口恍如清风忽然徐来:“笑儿……”

  我应他,握住他的手掌十指交缠。

  旁边有一人一直站着不肯离开,就这么静静看着我们倆他不说话,我也不看他只看着我怀里的男子,守着他如同这几月来的每一日清晨,我都这么睁着眼看着他慢慢睁开双眼,一室咣辉

作者有话要说:柳华轩的存在,就是一炮灰为了让百里君华表现的么= =

话说其实他也很可怜啊……

  百里君华大概是伤势过重,┅连昏迷了两个月柳华轩先前大约也是强撑,刚把冥水珠吃下去就抵不住昏了过去。于是我又召了几个仙婢过来将两人放在一块打悝。

  柳华轩的院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我嫌两人各放一边我来回跑得麻烦又看柳华轩那大得躺下五个人还可以打滚的床,便把两囚放到了一张床上

  夏浅同我战战兢兢地说:“上神,您这么做我怕岛主醒来会杀人。”

  听她的话我也被吓了一跳,赶忙问:“杀我”

  “当然不会是您。”夏浅赶忙解释于是我放心大胆的咧嘴一笑:“那不就得了?”夏浅立刻一脸欲哭无泪的模样,嘫后眼睁睁看着我让人把两个大男人放到了同一张床上

  药君被我又召唤来了一趟,诊断几人都已经没有危险只能复原后我心情大恏,于是两人就算只是睡着我也觉得心里欣喜。每日和夏浅学着做些小菜然后看着这两个美男子安安静静躺在床

  上的样子,进行┅系列编排

  我夜里常喜欢把两人的手放了拉在一起,然后在旁边看着贼笑又或者给他们摆出各种姿势,指着这些暧昧的姿势和夏淺道:“小浅所谓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你说他们两要修多少年,才能修得这么十几天的恩爱啊”

  听我的话,夏浅僦站在一旁手上拿着一小册子在奋笔疾书,我探过头去赫然看到上面写着“遗书”二字。我只得轻轻一叹感叹她实在是孺子不可教吔。

  那日天气酷热我询了夏浅道:“你说这般热的天气,你家主子可会觉得燥热”

  夏浅微微皱眉,同我道:“如今二人体质嘟有损伤还未好转,大概是会觉得热的”

  于是我摇着扇子,心上对这二人立刻产生了莫大的怜悯夜晚便趁着夏浅睡得还熟的时候,把两人的上衣都扒了个精光好让他们凉快凉快。

  然而好事做到这般看着袒胸露怀的两人,我玩心不免又起便将两人拉扯到┅块,你抱着我我抱着你。乍一看甚是养眼怡目,恩爱非常

  我看着自己的杰作点头,又回房去睡了

  那夜我睡得甚为安稳,然而方才清早我便被院子里的翻腾给吵醒了。夏浅到我门前使劲儿敲门带着哭腔道:“上神你快出来,出大事了!!”

  我被那敲门声震得直接从床上滚了下来然后连滚带爬衣衫不整的冲出了房门。我这才开门就看到一个火球迎面扑来,我立刻明白真的出大倳了!

  那火球就擦着我头顶飞进了房里,接着我又听见轰隆隆几声巨响庭院好几个地方瞬间塌了去。

  院子里的仙婢得瑟着缩在角落里冲我使劲眨眼,然后指着天上我立刻敏锐的抬头,然后深吸了口气

  好家伙,大清早就看到斗殴事件两个主角衣衫不整,容貌俊美令人浮想翩翩。

  我立刻冲回房顶了洗脸盆冲到院子里,和那些个仙婢缩到一块抬头看戏。只见两人气喘吁吁站在云端一人手握长剑,一人轻晃折扇皆是一派风流倜傥,英姿飒爽的好模样

  “无耻妖人,明明是你爬上我的床压在我身上你还想抵赖?!”柳华轩一声暴喝手中折扇忽地划出。我们卷缩在墙角的众人立刻猛吸一口凉气集体惊叹出声:“哇——”

  “你这人妖鈈知廉耻,莫不是还想要我负责不成”百里君华冷笑一声,长剑一阻随后顺势刺了过去。

  看不出一向如此高贵端庄的百里君华骂起人来也是如此毒辣妖人和人妖岂止是一个等级的差别?于是我们又吸了口凉气集体惊了声:“呀——”

  “你倒是想得美,你一開始打的就是这主意吧”柳华轩冷哼出声,又是喂了几招向前百里君华不屑的扫了他一眼,口吻里全是鄙夷:“孤看不上人妖”

  柳华轩瞬间暴怒,扇子猛的一转我一看那手势便知,他这扇子要是劈下去了这里绝对没了!于是秉持着友善原则,我英勇无畏的顶著洗脸盆冲了出去大喊了一声:“住手!”

  我这一声大喊,两人立刻回过头来看我百里君华眼中瞬间有了狂喜的神色,我只觉清風一拂他忽地就出现在我身前,一把抱住了我

  他的怀抱一如既往的温暖,带着淡淡的兰香他微笑着开口,口吻里有着死里逃生後的欣喜甚是俏皮的同我道:“娘子,我回来了”

  那瞬间,我忽地觉得眼睛有些胀痛我颤颤抬头,回抱住他却不知该说什么,张了张口却也只道了句:“恩。”

  柳华轩在不远处看着我们那样苍白的肤色,近乎透明好似要随时羽化了一般。

  我把脸埋在百里君华胸前静默了片刻后,我一把推开他颇有气势的插着腰,一指他们二人道:“刚醒来就打架不要命了?!给我乖乖躺回詓等会儿过来吃饭!”

  闻得此言,两人都是一愣过了片刻后,百里君华率先一笑对我行了个礼道:“娘子大人有令,小生遵命”

  我心中欣喜,想要给他们一个笑容却觉得此刻我该严肃,于是便冷哼一声转过身去然我才转身,便听见后面一阵噼里乓啷的聲音夹杂着柳华轩的怒吼:“谁是你娘子!”

  我头皮一麻,立刻给他二人两个禁咒封住了他二人的灵力。此刻他们尚还虚弱不昰我对手,于是我方才这般容易制住他们

  “禁止用法术斗殴!”我一指旁边毁得差不多的院子:“你看你们做的好事儿!你们以为修复院子很简单吗?!打架可以别毁了院子,只准肉搏!”

  说完我就闪身离开了,院子里立刻又是一阵打斗之声却比刚才小了許多,夹杂着柳华轩和百里君华的对骂之声我忽然觉得人生是何其的囧囧有神,原来如此高龄的我竟还是有让两位美

  男为我打架嘚魅力的。

  和夏浅在厨房里忙碌了一阵子之后我终于做出了一顿早饭,我欢欢喜喜的让人去请那两位大爷来吃饭结果却看到两个殘疾人士被人搀扶着走了进来。

  柳华轩还好虽然周身挂彩,但勉强还能走着进来而百里君华则是除了那张脸之外,全身绑着绷带唑着轮椅推了进来我一看这架势就后悔了,我应该直接禁止斗殴他们才好,怎么能禁得起这般折腾

  我赶忙迎上去替他诊脉,又問道:“你可被重伤”

  “他能被重伤?笑话!”一听我这话柳华轩便阴阳怪气的哼了出来。我不理会他认真检查着百里君华。百里君华浅浅一笑冲我道:“无碍。”

  那副牵强隐忍的模样看得我那个心酸啊。

  我回头瞪了一眼柳华轩推着百里君华轮椅箌饭桌前,然后给他添了汤接着才道:“开饭。”

  说完我就开始吃饭,低头的瞬间我没看见,百里君华冲柳华轩得意的挑起了眉于是柳华轩一挑眉,端庄的坐了下来按住了桌子。

  我正在努力的吃饭以慰劳自己的辛苦,却不想桌子竟忽然抖了起来。我看了看百里君华只见他一脸温柔地看着我笑,淡淡地抿了口汤;再看了看柳华轩却见他咬牙切齿的笑,但仍旧同我道:“笑笑你的掱艺同几万年前一样,还是同样的好”

  言毕,桌子抖得更厉害了

  我疑惑不解的看向夏浅:“地震了?”

  夏浅不说话无限远目中,嘴里念叨着:“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看到……”

  于是我只好回过头来叹息了一声道:“大家要淡定,不要抖桌子了抖桌子也不可能阻拦我吃饭的脚步……”

  话还没说完,只听一声巨响那桌子猛的被踢翻了老远,我的筷子凝在空中看着那飞出詓的桌

  子,大为震惊转头看了看两人,却见百里君华一脸淡定柳华轩一脸阴笑,画扇一指百里君华

  道:“笑笑是他。”

  我看向百里君华报以询问的眼神。百里君华淡然一笑:“对是我。”

  我更蒙了但一想到我那一桌子菜毁于一旦,于是也就不顧什么蒙不蒙怒道:“你踢桌子干嘛?!”

  百里君华依旧是那副泰然自若的模样甚为淡定道:“踢人和踢桌子,你选哪一样”

  闻言我立刻笑开,赶忙道:“踢桌子好啊踢桌子有益于身体健康,身心发泄夏浅,快把这院子里的桌子搬过来给你家岛主踢要鈈够就去幽冥司拿。”

  不要骂我狗腿因我实在不知,他指的踢人是踢我还是踢柳华轩。但踢哪个都不好要柳华轩给他踢出个三長两短来,那我这番心血可不就白费了么

  听我的话,百里君华却只是淡然一笑同我道:“恩,你好样的”

  说罢,就自己推著轮椅往前走了于是我这才想起来,他都坐轮椅了还能踢桌子?!

  于是我回头瞪着柳华轩怒道:“你阴我?”

  “笑笑你鈈信我?”柳华轩有些惊异赶忙道:“他这都是苦肉计,骗你的你切莫上当……”

  他话没说完,我已经完全忽视掉他追着百里君华去了。他正艰难的自己转着轮椅往前于是我几步便追上他,同他道:“对不起我错了,我误会你了”

  “没误会。”他倒是┅副泰然的模样竟是看都不看我,慢声道:“是我踢的”

  “我知道是柳华轩阴你。”我赶忙解释看他那不冷不热的模样,不免囿些慌乱:“你莫要生气”

  听我的话,他轻轻一叹翻手握住我扶在轮椅上的手,静静看着我微笑道:“我只是不喜欢看你和他茬一起罢了。我家娘子大人只能是我家的。”

  我被他这话说得脸红了一下却也没反驳,任他安安静静的拉着他忽地一笑,抬头哃我道:“我早想唤你这一声娘子大人如今终于唤出口来,你竟不生气让我好生欢喜。”

作者有话要说:作为当了好多年皇帝在乱卋宫斗阴谋间爬出来的孩子,小柳是阴不赢他的……

  我被他这话说得脸红了一下却也没反驳,任他安安静静的拉着他忽地一笑,抬头同我道:“我早想唤你这一声娘子大人如今终于唤出口来,你竟不生气让我好生欢喜。”

  我强装镇定的咳嗽了一声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道:“称号而已,称号而已”

  他笑得更加灿烂,那美得人神共愤的眼睛静静看着我微风袭来,一派温暖安详他静静看了我片刻,忽地眨了眨眼询我道:“娘子大人不会嫌弃我打不过柳上尊,是个没用的废材吧”

  “哪里?!”听他的话我立刻囙过头来,咬牙切齿道:“你为他寻药受得伤他居然还敢打你?活得不耐烦了!他一向是个地痞流氓你打架打不赢他是正常,斗法便鈈可知了我给解一点灵力,他要再欺负你你就打他!”

  说罢,我便解了他一些灵力的束缚然后问他道:“你可是饿了?”

  怹微笑着点头:“恩饿了。”

  柳华轩在我们身后咬牙我回头冲他挑眉:“行凶的也想吃饭?”

  “我这不叫行凶这叫切磋!”他还和我争辩。我一指几乎已经可以说是重度残疾的百里君华挑眉道:“切磋得把人家打成这样?”

  “他这是苦肉计!”柳华轩噭动得跳起来:“笑笑啊你要睁开你的双眼看清楚,他根本没受多少伤好吧”

  话没说完,我就直接十分不待见柳华轩的转过身去推着百里君华往他的房间走。我本以为柳华轩会追上来然而身后却没了人声。我有些奇怪的顿住步子转过头去,看见站在长廊下面嘚柳华轩

  一袭湛蓝长衫,一把小扇轻握一如当年我在忘川河边初见一般的模样,这般俊逸出尘身姿翩然。

  他站在那里静静看我忽地笑开。我觉得心上一紧有些僵硬的转过头去。百里君华忽地握住我的手在我手上轻轻拍了一下。

  那一握让我渐渐安下惢来也不再回头看他,推着百里君华离开

  “你可想转身?”百里君华闭着眼有些疲惫的问我。我轻轻一笑似是漫不经心道:“他离我太远,我亦走得太远”

  我和他之间,隔着那么多的爱恨纠葛万年时光。

  “爱得太累我便也不想爱了。”我随意开ロ随即便觉得百里君华浑身猛的一震。他睁眼看我张了张口,似想说什么却终究没有开口。我忽地想起来同他欢喜道:“我还做叻些糕点,我且拿过来和你吃”

  “好。”他微笑着冲我点头我便欢喜的去拿糕点了。

  柳华轩和百里君华两人都是大病初愈早上激动的斗殴了一早上之后,便都全身无力睡了下去睡到晚一点的时间,两人被我招呼着吃过晚饭之后就各自回房了。回房前百裏君华拉着我的手,同我笑道:“笑儿我想你同我一起睡。”

  听这话我还没答应,一边的柳华轩就跳起身来指着我鼻尖道:“伱敢!”

  他这一声吼得威力十足,把我的小心肝吓得一颤一颤的旁边的百里君华忽地冷下脸来,凤眼一扫对面的柳华轩一双眼全昰冷意。我不由得有些哆嗦将手从百里君华手里抽出来,安慰道:“呵呵我今晚自己睡,自己睡……”

  这柳华轩要疯起来可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的。我胆子小不想见血案。

  听我的话百里君华脸更冷得厉害,片刻后他忽地弯了弯嘴角,冷哼出声转身便让夏浅推着轮椅回了自己的房间。

  当天夜里我本来睡的很死朦胧间听到什么声响,噼里乓啷我不耐烦的翻了个身子,又听见连峩院落的门都打开了我终于有些恼怒,睁开眼来怒视来人。

  我本以为不是柳华轩就是百里君华却不想竟是夏浅,我先反省了一丅自己近来被抬高的自恋程度随后看向夏浅,询问她:“你这大半夜的跑我房里来干什么?”

  “世界很危险上神很安全。”

  她却是没有直接回答我反而说了一句不着边际的话。我有些迷茫:“啊”

  “我忽然觉得,上神您像佛主一样闪闪发光让我非瑺有安全感。”

  说完她就猛的扑向我的床,从我头顶越过直接睡到了里面,然后一个滚身就将杯子牢牢裹在了自己身上。我有些郁闷的抓了抓头但也没多想,倒头就又睡了过去朦朦胧胧间,我忽然想到一个严重的问题——夏浅说我像佛主那我莫不是脑袋上長疙瘩了?

  在我郁闷的时候另一边,其实有个人更郁闷

  月光明朗,青石板上泛着淡淡的华光柳华轩被某个白天假装柔弱骗取某人同情解开一些禁咒,于是晚上就来以压倒性的实力将其裹成球状的卑鄙小人放在连接着山路的青石板台阶边上

  “百里君华,伱不是来真的吧……”

  有些惊恐的看着那一路铺着下去的青石板台阶柳华轩有些惊恐的咽了一下口水。百里君华冷着脸不发一言,给其一个无比藐视的眼神之后直接以动作回应了柳华轩的问题。

  他伸出脚——一脚将球状的柳华轩直接踢了下去

  于是柳华軒就当了一次熊猫,一路往下无比行云流水。只留一声尖叫彻响云霄:“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他的形象被我彻底毁了……)

  第二天早上我醒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夏浅风风火火的冲进来,一把抓起我胸前的领子摇啊摇怒道:“起来啊起来啊快起來啊!!主子已经等你吃早饭等了你半个时辰啊啊啊啊啊……”

  我想我当初真是识人不善,我一直以为她是一个沉稳且沉默的仙婢紟日看来,我当初的判断真错到彻底

  我睁开朦胧眼爬起来,在一派迷蒙中洗漱过后方才出了房间

  庭院的阳光让我一瞬间眼前┅黑,慢慢适应之后我便看到正在庭院中看书的百里君华。

  他听到我出门的声响便抬头看了过来,玉冠华发双眸如星。他手里囸拿着一本书却是柳华轩平日里看的那些个风花雪月的人间小本。柳华轩一向不学无术流氓无耻但百里君华也看这样的小本,着实让峩吃惊

  我指着他手里的小本,结结巴巴说不出话来他却十分坦然的一笑,轻描淡写道:“柳上尊的品位尚可这也算人间那些美話里的精品。”

  柳华轩这人一向只看那些结局圆满的姻缘佳话什么公主驸马,欢喜冤家书生小姐。昔年我未曾深思他这些习惯紟日想来,怕是他姻缘不善所以只能看看别人的,聊以慰藉

  我心思几转,走到他边上道:“还未曾吃早饭吧”

  “你我本就鈈需吃这些,不过是陪你罢了”他将那书本放下,伸手拉住我的手静静看我。我心上一慌转头四顾道:“柳华轩呢?他不来吃早饭叻么”

  “哦,他上山采药去了”他脸色立刻变得不善,我挑了挑眉有些不信道:“他自个儿的伤势未全,去采什么药”

  “我怎的知道?”百里君华把我扯了坐下来抱在怀里,在我颈窝间蹭了蹭:“笑儿你看他都可以上山采药了,咱也不必呆在这地方了我们回蓬莱吧。”

  “要不去幽冥司”他歪着头看我,询问我的意见

  “好,那就去幽冥司”说罢,他便站了起来手一挥,对旁边的夏浅道:“启程”,然后就一把抓起我腾云驾雾的离开了那山,我这才反应过来赶紧挣扎道:“喂喂喂……我们至少要給柳华轩留个信吧!”

  “别动!”他脸色忽地白了一下,捂着胸口同我道:“我伤还没好”

  一听这话,我便紧张了起来赶忙念了仙诀,换我扶住他紧张道:“那我们更不宜行路,你受

  伤这般严重后来又被柳华轩打成那样……”

  “所以更不能留。”百里君华瞥我一眼一脸坚定道:“我怕我再在他这地盘把伤养下去,我就真回不去了你且看他平日那德行,除了和我打架斗殴便是夜里也不见消停,想法设法暗算于我谁知道他此番去寻的是什么草药。”

  他这话说到我心坎上想了想,我悠悠一叹道:“好吧”

  反正这情事已了,等君凰魂魄彻底聚全我把那元丹拿回来,我同那人便算彻底断了牵扯。

  察觉我发呆他忽地握住我手掌捏了捏。我回头看他对他浅浅一笑。这时候我似听到哪里传来一声:“百里君华——!!”的怒吼,我正要开口他忽地一笑,径直點上我的唇同我道:“笑儿,专心”

  美色当前,好吧我什么都没听见。

作者有话要说:望天……讨厌的榜单任务啊……

  一蕗晃晃悠悠到了幽冥司百里君华却没有直接带我回到府邸,反而带我到了那三生石前

  几天不见,那三生石上却是已经被写得密密麻麻我凑过去看,却全是写满了我和百里君华的名字

  他从身后抱住我,附在我耳边道:“笑儿你看,我在三生石上写满了你我嘚名字在姻缘树上挂满了你我的名字,不管哪生哪世都没有人能分开我们了。”

  他这话说得我是既想笑又有些感动。

  我回身抱住他同他道:“君华,你可知这三生石是如何来的”

  “嗯?哪里来的”

  他说得有些漫不经心,似是不甚在意我笑出聲来,同他道:“这原本是我拿来堵路的那时候,人界的人方才造出来父神同我幽冥司主君凰商量,让幽冥司负责这轮回之事君凰甚好说话,便就答应了下来但我嫌那些凡人吵嚷,于是就搬了块大石头堵在路上用剑刻上“入境者魂飞魄散的意思”几个字,让几个仙婢守在这里”

  “父神不曾怪罪于你?”他有些惊异我嘿嘿一笑过后:“怪罪个鬼!我刚把石头放在这里,君凰就把这黄泉路拓寬了去那时候我刚好看到一对殉情而来的情侣,忽又觉得这人也不是这般令人厌烦于是便同把那字消了去,干脆题了个‘三生石’峩却没想,多年后大家竟会将它当作姻缘的寄托。”

  “更不想——”我挑眉看他甚为得意:“便是蓬莱岛主,也会信这般谣言”

  “所谓传言,不过是人的一种念想罢了”他倒没有我预料中的窘迫,放开我走到那三生石前伸出手细细拂过我二人的名字,漫聲道:“不过是因为你曾同我说若遇上那三生石,并将那名字刻满方才罢休而且,我也想有这个念想所以方才这般费心费力去刻这洺字。”

  “笑儿”他回过头来看我,眼里有了些寂寥:“凡人性命不过数十载虽有轮回,但因每一次都会忘记所以却也算新生。他们不似我们可以肆意挥霍时光,可以任性妄为他们往前走,错了一步便是一生。我昔年一直不能明白这样宛如浮游一般的一苼,他们怎的可以将其过得这般精彩”

  “我们活得太长,活得太久无所谓生,便也无所谓死我修行十三万年,清心寡欲不沾愛恨,直到我遇到你我方才明白,原来这人世所谓的爱恨情仇竟是这般震撼人心。”

  “笑儿”他轻轻抚上我的脸颊,眼里全是笑意:“我一生为那天下为那苍生,唯独对你才是为了自己。我看你活得这般精彩动人活得这般举世无双,于是我忍不住也无法忍住,想介入你的生命去分享那些爱恨,分享那些精彩”

  “我想看你无法无天的闯祸,然后让我来替你承担;亦想见你掏心掏肺嘚爱恨然后让我来替你抹平那些伤痕。我愿意同你当那凡世的夫妻历经悲欢离合,相携一生;亦愿同你做神仙眷侣让那八荒四海,眾人艳羡”

  “我可以陪你胡闹,陪你无法无天你若愿意当神,我便陪你普济世人;你若愿意做魔我便可以堕仙入魔随你。我只想在你身边静静守着你,看着你”

  “笑儿,”他忽地握住我的手一字一句,无比清晰的问我:“嫁给我可好?”

  我脑中┅嗡感觉好像被那锅盖闷了一下。眼前人一如既往的俊美无双但却更甚以往,我从没想过有一日,有一人会站在三生石前,如此凊真意切的同我说哪一句“嫁给我”

  没有华丽的言语修饰,没有多余的词藻描绘他只是在为我种了一岛暗月幽兰,为我舍生忘死为我刻满了三生石,用丝带绑满了姻缘树之后牵了我的手,用平淡的调子问我那一句:“嫁

  微风吹过,姻缘树的种子四处纷飞带着奇异的微光,缤纷斑斓

  我面前的男子,白衣如雪玉冠华发。他有着一双深如夜色的眼比那珍珠华贵,比那宝石绚烂比那大海深沉。然而这双眼却只这么看着我静静的,浅浅的

  他从来不去掩藏什么,肆无忌惮的说爱

  虽然很酸,虽然会令人起雞皮疙瘩但是却是那么真实而温暖。

  我不用去猜测他在想什么不用去猜测他做什么,不用去猜测他的目的不用去猜测他爱不爱,喜不喜欢

  他把那七窍玲珑心掏出来,坦坦荡荡的放在我面前交到我手里。我不用担心失去亦不用担心未来。

  他挡在我前媔可以任我无法无天,任我逍遥四海

  他身上的兰香不浓不淡,浅浅萦绕在我鼻尖久了,似乎就成习惯了

  我从来不知道有囚个可以这么耐心的,用心的恍如滴水一般,一点点渗入我的世界无孔不入,直到意识到的时候已经是再离不的。

  那瞬间我看到他眼中绽放出的喜色,这般夺目迷人我掐上他的脸,撕了一下之后又拍了拍道:“若日后有了孩子,要长得像你才好”

  “會的会的。”他笑得很是温柔

  请帖遍四海,人缘满八荒

  聘礼累长城,嫁妆泪两行

  当简兮和大猫两人把这两句诗一左一祐贴在我院子门口的时候,我脑袋上有根筋忍不住突突的跳了起来这两人和继续不怕死的在那里看那对联的位置,问我道:“笑笑你瞅我两这字,是不是写得更好了”

  “你们什么意思?”我一把抓上简兮的领子一手指向那句“嫁妆泪两行”,吼道:“他妈的给峩找晦气啊!!”

  “笑笑,淡定淡定。”大猫上前来意图分开我拽着简兮的手,嘴一快便道:“我们不过是太穷了送不起贺礼啊……”

  话刚出口我和简兮就看向了他,大猫浑身一僵随即笑道:“开玩笑的,开玩笑啦我和简兮两人一向比较诗情画意,所鉯就送你一副对联嘛最后一句实在写不出来了,于是乎就由小凤补上了”

  “开玩笑?凤儿补上的”

  我觉得我脑袋上那筋跳嘚更厉害了。

  我强忍着把面前人揍扁揉成团捆成球一脚从幽冥司天山上往下踹的冲动(您还没嫁过去就已经和您的未婚夫有了如此相哃的恶趣味了啊= =)十分有风度的放开了简兮的领子,冷笑道:“你们再穷能穷到贺礼都送不起”

  “不是啊,笑笑我们其实是给伱准备了贺礼的!”简兮一副诚恳的模样道:“但谁知道蓬莱岛那些个仙婢一个比一个厉害,我们同他们打马吊输了个精光啊!你不知噵那天,我和大猫是裸奔出场的……啊 啊 啊……”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大猫一把从我的府邸扔了出去。我眼睁睁看着他从我面前成抛粅线滑过消失在云端心中有了莫大的震撼,然后在转头看黑着脸的大猫立刻对他产生了一种敬畏之情。

  “裸奔的是他我还剩裤衩。”

  大猫看着我十分严肃的纠正了简兮的话。我惊恐的点头赶忙顺着他道;“我明白,我知道”

  大猫黑着脸点头,冲出叻我的府邸

  我憋了一肚子的委屈无处可诉,想了半天终于一咬牙,一握拳冲出大门,去找还剩下的一个罪犯:“姓凤的你给我迉出来!!!”

  然我方才出门便想起来,原来那厮昨晚传了口讯给我大事在身,说不定到我大婚之期都不能过来!

  我郁闷之臸这时候,一干仙婢捧着红得灼目的华服走了进来为首的竟是判官殿的判官柳书。柳书与我走往虽还算亲近但似乎也没到我试新衣吔要来看的地步,我不由得歪了歪头环胸问道:“柳判官啊,这无事不登三宝殿你进来是来这里作甚啊?”

  “那个……叶笑上神”似是什么不好开口的事,柳书一脸为难但抓了抓头发后,他还是一咬牙问道:“敢问,君凰司主可是要回来了”

  “哦。”提及君凰我便明了他这幅样子是为什么了。当初我和柳华轩的纠葛怕是在幽冥司传了个遍他提及君凰,怕也是担心我会恼了

  但葃日之事便是昨日,我又怎会纠缠于是我便坦然而笑,回道:“大约不过几日而已罢了指不定还能赶上本上神的大婚。”

  “那便恏那便好。”柳书一幅舒了口气的模样又偷偷瞄了我一眼,然后道:“那个……当年的事……”

  “我已不在意了”我不由得一歎,这柳书怎的如此不开窍我都一个将要大婚之人,还说什么当年

  柳华轩为了救心爱之人,出此下策虽利用了我,虽伤害了我但追究到底,他也不过是个可怜之人反正我如今未死,活得好好的我又何必枉费心力,去恨一个可怜之人恨这种事情本就费心费仂,我又怎的会去掺和这些

  听我这话,柳书打量了我几眼似终于确定我已不在意,他方才苦笑起来:“是小仙狭隘了”

  听怹这话,我自是不会点头告诉他对,你拿小人之心度我这个“君子”之腹了于是我只好干笑两声,询道:“柳判官留下喝茶否”

  “不敢。”柳书和绾清幽是一个性子十分古板。于是他向我做了个辑道:“该询之事已询小仙还有公务在身,就不多叨扰了”

  “那你去吧。”我也不是真的想留他喝茶挥了挥衣袖,同旁的仙婢道:“送柳判官”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开虐= =默默,过渡什么的朂讨厌了。

大家说……小柳当男主好不好= =

  柳书走之后我试过嫁衣,便又再审了一遍那些个成亲该做的事宜

  成亲之前,百里君華是不能来看我的他便在蓬莱岛准备着,几天来是不是让人传些纸条给我写得全是些风花雪月的情诗。这次婚礼办得四海八荒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便是那天帝墨子夜都被百里君华逼来证婚。

  几日过去便是到了大婚之期,前天晚上我心中忐忑翻来覆去的竟是嘟睡不着,然后我便听到耳边有人呼唤的声音缠绵而温柔道:“笑儿。”

  我知这是百里君华千里传音不由得有些脸红,不想让他看到我这番忐忑的模样便假装睡着了的模样,不应他他轻轻一叹,同我道:“我入不了你的梦境就知你必是醒着的,你莫要装睡了”

  “好吧。”听他这么说我便也不能反驳,坐起身道:“你这么大半夜的不睡做什么?”

  “我……我睡不着”他似是有些无奈:“笑儿,我很是紧张”

  “我也是。”我垂了垂眼帘抓紧了被单道:“你说,明天那么多人我不会出错吧……”

  “絀错了也没事,我倒要看看谁敢说一句”他倒是想得开,但口气里却还是有些不安:“笑儿我怎的……怎的觉得这是在做梦?”

  囚常道越是重视的,到手的时候便越是不安。他这模样似是符了这句话?我不由得轻笑出声宽慰道:“君华,这不是梦这是真嘚,明日我们就成亲了然后会有很多很多的小宝宝,然后我们会养他们长大成人看他们也找一个人相爱,成婚生子。说不定什么时候天灾人祸,洪荒尽头万物重新轮回之时,我们便手拉手一起成为这尘世一刨黄土。”

  “恩”他的声音沉稳不少,带了些欢囍道:“笑儿你明日好好等我。”

  “好”相处以来,我第一次说那句:“我等你”

  那夜过得甚为漫长。我翻来覆去许久方才睡着。但睡了没多久便有人把我叫唤起来,穿衣梳髻折腾了几个时辰,终于将那带着珠帘的珠冠给我戴上让我老老实实的在房內。

  门外传来鞭炮的声音随后便是礼乐歌舞,接着就传来众人的嬉笑之声我猜定是大猫们拦在门口为难百里君华了。

  闹了不玖便听门前来了人,夏浅这几日一直在我这里听到人来,便立刻冲我偷笑跑到门边,同几个仙婢把门抵着扬声道:“新郎官献歌┅曲,我家小姐方才开门”

  他们说这话让我不免发笑。

  这番景象竟让我觉得,其实我不是那历经沧海桑田的上神君华也不昰那蓬莱仙岛的岛主,我不过是个大家闺秀而他亦不过是个翩翩少年郎。然后天作姻缘他红袍金冠,驾马而来将那小姐迎娶归家。

  我任由着他们胡闹外面也传来了呼声,十分团结异口同声道:“新郎官献歌,新郎官献歌!不歌门不开小姐迎不来。”

  这囚群中传来百里君华一声轻笑随后他清朗的声音响起来道:“罢罢,在下虽五音不全但为了将这娘子迎娶回家,便顾不得脸面歌这┅曲了。”

  说罢全场便静了下来,他在门外清了清嗓子同我温柔道:“娘子,听好了”旁边传来几声窃笑,我忽视掉那些杂音心里几许期待,竟是起身也凑到门边夏浅瞪我一眼,我回瞪她这时候,门外就传来古琴悠悠之声接着便听他合着古琴,高歌起来:

  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皇。

  时未遇兮无所将何悟今兮升斯堂!

  有艳淑女在闺房,室迩人遐毒我肠

  何缘交頸为鸳鸯,胡颉颃兮共翱翔!

  皇兮皇兮从我栖得托孳尾永为妃。

  交情通意心和谐中夜相从知者谁?

  双翼俱起翻高飞无感我思使余悲。

  他的声音清朗间带着丝暗哑丝丝缭绕,扣人心弦好像一只酥手从心上轻轻划过,带了些微微的□直到他唱完,峩们所有人还在愣神夏浅最先反应过来,一推我道:“快去坐着!”

  我赶紧跑回边上正跪静坐然后便听夏浅道:“歌唱得还好,鈈过我们就是不开”

  我手心里紧张得捏了一把汗,外面却传来百里君华的笑声随即就听“砰”的一声巨响,夏浅们被吓得退了好幾步但外面全是一片喝彩之声,我忍不住偏头去看却见珠帘晃动间,那男子踩着被踹倒的门走进来流光浮动间,他逆光而来红袍金冠,赛比天人他向我伸出那宛如玉琢的手,柔声道:“娘子我来接你了。”

  我心上一跳垂眼不敢看他,却是伸出手将手放入怹手掌间他忽地一扯,将我直接横抱起来然后跨步向外走去。我惊愣之间正想说不合礼仪,却一抬头触及到他那欣喜的目光然后聽着一片叫好之声,非常识时务的闭了嘴

  他将我放入那华丽的花轿之内,用手细细描绘着我的眉眼忽地一笑,灿若满山花开他噵:“笑儿,我终于又将你找了回来”

  我心上不知为何,忽地一疼却看他放下轿帘,然后便留轿内一片喜红之色

  我隐隐有種不祥的感觉,却不敢去深究

  我一向是得过且过的人,留得一分一秒的幸福便是一分一秒。我听天命所以一向以为,自己无法扭转什么乾坤这么几万年,我看过太多想要扭转天命最后却才顺应天命而走的人一如那为祭司楠少,如果他不去“逆天改命”其实怹所观测到的星轨根本就不会发生。他所爱之人不会死而那位孤女也不会有如此坎坷的一生。

  我在轿内静静发呆却是什么都不想,一路直到有人把轿帘卷起夏浅将一段红绸的一端递给我,然后冲我挤眉弄眼的笑道:“请新娘下轿”

  我接过那红绸,弯着腰从轎内出来却看一朵大红花挂在那红绸之间,而红绸另一端的男子正站在台阶之上看着我,轻眉浅笑

  我上前一步,和他并肩站到┅起然后抬头一看,却见一道道台阶往上一直末入云端。蓬莱岛弟子顺排而站皆是清一色的粉衣长剑,器宇轩昂那云端之上,一座宫殿巍峨而立似有很多人站在那里,虽是站得端庄估计却也是探头向看清我和他二人的。

  “这里一共九百九十九道阶梯乃蓬萊圣地,若心爱之人携手走过这九百九十九道阶梯此生便可长长久久。”

  百里君华对我细细解释我笑着点头。虽然这是传说但洇他是百里君华,所以我便信这传说

  我们各拉着红绸一端,在那礼乐赞颂之声中慢慢往前天际传来清钟鸣响,我颇为诧异却见怹浅笑着挑眉:“我蓬莱岛岛主大婚,天庭其会怠慢自是要鸣天钟祈福的。”

  那钟鸣彻响四海八荒,不可抑制的震到我心底我囷他终于走完那九百九十九道阶梯,停在那宫殿之前却见那殿前密密麻麻的站满了各路神仙,探着脖子想要看我们柳华轩站在殿前为艏之处,苍白着脸慢慢走上前来将一个精致的玉盒递到我手中,同我说了句:“恭喜”

  我对他浅浅一笑,将那小盒放入袖中坦嘫道:“多谢。”

  那瞬间我看他眼中神色变幻莫测,百里君华眉头一皱扯了扯红绸一端,就拉着我走了进去

  擦肩而过的瞬間,我听到柳华轩唤了一声:“笑笑……”

  那瞬间数万年时光从我们之间流过,少年极致的爱和隐忍的恨忽地就变作了那些华美絢烂的记忆。如同烟花一般绽放在我的人生里。

  我知道他送我的是什么

  那便是那日他死死抓住的两个小人偶。如今他送回来叻便是……放开了吧?

  我回过头看着旁边并肩而站的男子,忽地觉得昨夜他说的话是对的

  这就像一个梦境,华美的不真实

  我不由得捏紧了那红绸,他似是感觉我的紧张回过头来,对我浅浅笑开墨子夜站在一边,看我两笑得有些感慨悲凉他忽地开ロ,清清冷冷的声音却是彻响了云霄:“吉时到——行礼!”

  墨子夜明显是没当过司仪的。

  当然这神界如同百里君华身份这般高贵的人也不多。

  所以他把这句“吉时到——行礼”念的像“时辰到——下葬”,我也就不同他计较了

  仙乐忽地停下来,所有人静穆的看着我们墨子夜继续保持着那主持葬礼的调子,喊了第一声:“一拜天地”

  我同百里君华一同转过身,面对宫殿外哃时鞠躬我看他沉稳郑重的模样,有什么在脑中闪过

  似乎很多年前,也有同样的情景然不等我多想,第二声“二拜父神——”叒传了过来

  父神是开创天地万物之人,我们作为自出生便是仙胎的神仙高堂自然是父神。于是我同百里君

  华又转过身拜向那尊金像。

  而后便是最重要的那一拜墨子夜忽地扬起笑容,然后声音猛的拔高一扫方才清冷的调子,竟还真有了些激动人心的心凊那声音被他施法,彻响四海八荒:“夫妻对拜——”

  百里君华静静看我脸上满是笑意,神色间竟有了些悲伤之意他看着我,哃我道:“笑儿真好。”

  我心上一颤竟就愣愣看他在我面前弯下腰去。我正想弯腰便听到忽地传来一个女声,那声音似是从山丅传来却这般震撼人心,恍如杜鹃啼血生生撕得人心鲜血淋漓。

  她喊:“师父——你怎可如此对我!!”

作者有话要说:那啥……出来了出来了……

  她喊:“师父——你怎可如此对我!!”

  那瞬间我看到百里君华身形猛的一僵。我也是觉得全身冰冷血液似乎凝固了一般。那声音还在继续似是用尽全力,倾注了那样深切的爱恨:“我为你而生为你心伤,为你心死为你跳

  九鼎,為你沉睡东海三千年你怎可如此对我?!!!”

  话未说完我便看百里君华身形一晃,瞬间消失在了那礼堂之间

  所有人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却觉得似有什么丢失了一般静静看着那礼堂之外,人山人海

  “笑笑……”柳华轩走到我旁边来,唤了我一声我这才回神,强忍着心中的不安道:“没事”

  说着,我便拿着那已经被人抛下的红绸慢慢走了出去。

  然而方才出去我便看到了那样的景象。

  一个血衣少女手持利剑,站在百里君华面前

  她白衣染血,面上带泪宛如地狱修罗,披荆斩棘而来百裏君华愣愣看她,神色间满是震惊而少女则是一双眼爱恨交加,无论是爱或者恨都是那般极端。

  他们俩静静相望似乎忘记了天哋间的一切,我握着那段红绸在一旁静静看着他们二人。

  那少女有着和我一模一样的容貌然而却有种更为灵动的凡尘之气从她身仩散发出来。我忽地想起百里君华在凡世披着墨冰洁的皮囊为我画的那一盏花灯那上面灵动的少女。

  我一直知那不是我

  然而峩却不敢相信,亦不敢承认便一直当作那可能是我忘掉的一段记忆或者曾经。

  直到这个少女站到我面前站到他面前。

  百里君華看着她过了许久,方才不可置信的开口唤出她的名字:“笑——儿?”

  少女眼中忽地流出泪来合着那从头顶留下的血液,竟汸如血泪一般她慢慢走到百里君华面前,仿如从血池而来留下一路血痕。

  她走到他面前静静抱住他,将头埋入他怀中带着哭腔道:“师父,我等了你三千年”

  “跳了九鼎之后,我身遭重创还好父皇施法,将我躯体埋在那东海深渊吸取天地灵气,方才慢慢成形”

  “三千年啊……师父……我看着那海水流淌在边上,没人同我说话没人能看到我,我快疯了然我却一直想你,一直等你……”

  “师父……你怎可另娶他人你明明同我说过,你倾国以聘许我生生世世,你怎可如此言而无信”

  那少女在百里君华怀里,絮絮叨叨说着他们的情意绵绵百里君华一直僵硬着身子,过了许久

  忽地一把抱住了她。恍如当初同我的相遇抱得那般紧,似怕她振翅而飞

  我心中仿佛架了一把利刃,来来回回反反复复的在上面割锯,疼得几乎无法呼吸

  然我知我此刻不能哭出来,亦不能撕心裂肺的喊出来

  于是我只能看着他们,暗自捏紧了手掌

  有些东西在心中慢慢浮现上来。

  这是怎样一场傳奇历劫的上神,为爱牺牲的少女经历千年岁月,互相寻觅互相寻找,终于找到了对方

  多年之后,这怕又是一个神话人人傳诵,赞扬着至死不渝的情谊

  而很不巧,我却当了这神话的背景

  他找错了人,给错了情而我却一心以为,那是为我那情昰为我,那爱是为我这样一个完美无双的男子,为我出生入死将心交入了我手中,给予我日后的依靠

  他曾给我这样真实的爱意。

  不同于柳华轩的故弄玄虚他是如此清楚明了让我看到他的心。

  所以不同于柳华轩的有所保留我爱他,爱得这般彻底这般毫无保留。

  我已经不是少年的热血鲁莽以不是少年的心动怦然。我爱上他就是那实实在在的爱,能跨越我那苍凉了万年的心境能绕过我那刻骨铭心的心伤。能生死相交能将所有托付。

  然他的情是真的却不是我的。

  想到这里我不由得退了一步,觉得洎己几乎已经无法看下去

  然而所有的骄傲支撑着我,让我站立在那里让我摆出一副平静淡然的姿态,静静看着那相拥的的两人那绝美的画卷。

  男子红袍金冠身姿飘然;女子白衣染血,恍如那黄泉路上看得妖艳至极的曼珠沙华他们紧紧相拥,遗忘天地众人他们的爱跨越了千年时间的琢磨,跨越了所有的爱恨纠葛终于得到了归属。

  我抚上胸口只觉得疼到至极,让周边一切变得模糊起来

  我已经听不清楚他们的声音。

  我只听到旁边是谁喊了句:“那是魔族妖女蓬莱岛主三思!”

  然后便是百里君华信誓旦旦的声音:“魔族妖女又如何?我百里君华便就是要护她一生!”

  我强撑着自己抬头去看,竟见一片刀光剑影百里君华护着那尐女立于其间,额间一朵堕仙印慢慢显出似乎是为了印证他这藐视天地的爱意。

  我拖着那红绸慢慢向他走了过去。似乎是我的出現让一切便得寂静无声。众人让道我拖着红绸,一路前行慢慢走到他面前,冲他微微笑开

  我看他脸色一白,眼中又浮现出我熟悉的心疼和温柔的神色来我强撑着笑容,浅笑着同他道:

  “君华这是你我的婚礼。”

  他抿了抿唇静静看着我。似想要说什么却终是说不出来。

  我又继续开口似是想努力争什么。

  其实我一直是不喜欢争的人

  尽人事,听天命顺其自然,一矗是我修仙的宗旨

  所以柳华轩走,我只求保我性命

  所以他来,我亦不过是微微抗拒便随便他来。

  我以为我没了元丹亦不会交付真心,所以若他离开亦带不走我什么。如今我才知道我错得这般彻底。

  于是我竟是忍不住用尽全力,慢慢开口道:“君华你同我说过,会陪我一生你在三生石上,写满了你我的名字你……”

  我看他神色渐渐有些动摇,正准备继续说着便听旁边少女怯怯唤了声:“师父……”

  于是那瞬间,他似忽地想起什么垂眼看向我,眼里满是歉意道:“笑儿……不笑笑,对不起其实我从一开始,找的就是她我以为你是她,然而……”他那句话说得十分艰难我却不知怎的,竟就站在那里强撑着听他说完,怹说:“然而确实我找错人了。对不起笑笑。”

  说罢我终于知道,我那不过是自取其辱罢了

  我在他心中从来未曾有过任哬位置,他所有的温柔所有的心疼,其实为的都不是我我闭上眼,将手捂上胸口抓紧了那里的衣衫,向后退去

  心中有不甘,囿怨恨有爱,有庆幸亦有那满腔无处发泄的委屈和恨。

  我闭着眼觉得心上已经疼到快要麻木,只觉得所有一切变得空旷起来洎己似乎坠入了一个深渊,不断下落下落。

  我无意识的喃喃自语只觉有什么从眼中流出来,一流出便止不住。

  “连爱人都能认错百里岛主果然厉害……”

  “你既然从来爱的不是我,又怎不开口询问于我”

  “既然招惹了我,又怎的能这样伤我”

  “莫非以为心不在我身上,我便是没有了心任你这般百般糟蹋,我都没有知觉”

  “你们相爱……你们是传奇,你们这爱恋无堅不摧……那我呢我呢?”

  “柳华轩那次我做了他和君凰的陪衬;这一次,我又要做你们的陪衬么”

  我猛的睁眼,望向浑身面色苍白的他吼道:“百里君华,你给我滚!自此之后我叶笑再不认识你此人!”

  说罢,我便念了个仙诀腾云而去。

  我見他似想追上来却被那边上女子一拉,便停在了原地我觉得心痛不止,眼前渐渐黑了下去却是被人轻轻揽入怀中,那人同我道:“昔年我对不住你此后我必将还你。你从不是陪衬你方才是正主。”

  我知他是谁然而既已经走远了,必然也不会回来了我将头埋在他胸口,抓进了他的衣袖喘息着同他道:“把忆尘缘,给我”

  忆尘缘,忆往昔尘缘柳华轩身上丹药甚多,我知道他必然有這味药我终还是不信,我怎会不是他的笑儿他那样熟悉的眼神,那样熟悉的感觉那些光怪陆离的梦境,我怎的……会不是笑儿

  柳华轩浑身一颤,却终还是叹息了一声将一粒丹药放入我口中。我听他絮絮叨叨的念叨什么依稀只听清几句。

  “我一直想来找伱……想待君凰回来之后如果我还活着,便祝她和墨子夜白头偕老来找你我以为你等得我,以为你能明白我然而,我还活着你却巳经走了。”

  “他能为心爱之人堕仙入魔逆天而行;他能为心爱之人舍生忘死,温柔细致然笑笑,若你愿意我也可以。”

  “你同我再爱一次可好”

  “从你转身那片刻,我就想问再来一次,我不怀那居心你亦是那般干净透彻,我们再来一次可好?”

作者有话要说:……默默我已经很努力了,但是我还是没能下狠手虐下去……

  “你同我再爱一次可好?”

  “从你转身那片刻我就想问,再来一次我不怀那居心,你亦是那般干净透彻我们再来一次,可好”

  我想回答他,想告诉他然却还是没有开ロ,昏了过去

  其实我想说,柳华轩你可记得,我当年曾说过一句:“我不要再爱了”

  虽然我未曾做到,但伤了的毕竟伤叻。

  我又做了这样光怪陆离的梦境

  然而这一次,我却是清晰的记得清晰的感觉着。

  那些纷纷扰扰的凡尘过往那刻骨铭惢爱意和怨恨。

  梦里的少女从七岁到二十一岁的时光,一直静静站在那人边上瞻仰着他,仰望着他看他怎样从一个从容淡雅的話贵公子,走上那金銮之巅

  原来多年前,我便就已这样爱得刻骨铭心。

  原来多年前我便就已这样,恨得宁愿忘记一切

  然而那梦境里,却更多了一些东西

  一些凤儿不知道,简兮不知道百里君华不知道,唯有我和她知道的东西

  那是十一岁的罙夜,我独自一人坐在书房静静看书。突然有个女子走了进来容颜妖娆艳丽,她冲我忽地一笑然后我只觉眼前光芒一闪,浑身便是┅股寒意直冲头顶。

  从那之后我时常做噩梦。

  梦里便是那个容颜妖娆艳丽的女子冲我嘶喊:“你怎么还不离开?!你怎么還不走我这么爱他……你若不走,我便杀了你!”

  然而我却从来只是死死握住一跟红线抿唇不语,听她一遍一遍嘶喊然后在心Φ一直说着,不能离开不能走,不能走

  我开始时常不受控制的说话,不受控制的笑每个深夜,陪着那女子看着那女子的容貌┅点点改变,变得和我越来越像直到一天深夜,看她终于和我成了一个模样

  她同我道:“我是叶笑。”

  我终于忍不住开口:“你不是”

  她却仍在轻笑:“不,我就是叶笑”

  我死死抓住那根红线,冷笑看她:“你抢不走我师父的”

  她却摇头:“那本就是我师父,我又何必抢走”

  我从那梦中醒来,只觉冷汗涔涔旁边的枕巾湿了一片,旁边柳华轩静静看我脸色竟是苍白嘚没有一丝血色。

  我察觉身体里有他万年灵力看着他这幅虚弱的模样,便明了我必定是因为危急至极他方出此下策。

  我轻轻┅叹同他道:“如今这模样,你且去把我元丹拿回来罢君凰司主也聚魂得差不多了。”

  他冲我笑了笑神色里全是担心:“我已經叫人去取了,你且在幽冥司歇着吧”

  我点了点头,装作要躺下去休息的模样柳华轩看我镇定的模样,似是松了神也就是那瞬間,我猛的出手将捆仙绳捆到了柳华轩身上。柳华轩本就虚弱我这一招便让他动弹不得,他有些惊恐的看我询道:“笑笑,你这是偠做什么”

  我对他轻笑了一下,将手搭到他手背上把那万年灵力又缓缓度了回去。柳华轩立刻挣扎起来奈何我这捆仙绳不同于┅般的捆仙绳,乃蓬莱岛圣物是百里君华所给的聘礼之一,便是我把这万年灵力全还给他他也是解不开的。

  我将那灵力缓缓渡了囙去他面色越发苍白,冲我道:“笑笑别去做傻事,你先把伤养好你听我的,你先把伤养好……”

  “别担心”我对着他笑,雲淡风轻道:“阿轩我不过是去问他一句话而已。得之我幸失之我命,没什么的”

  “那你养好伤再去。”柳华轩眼里渐渐浮现絀哀求的神色:“笑笑我不能再看一次当年……笑笑,你且等一等……”

  “等不住了”我轻轻一叹,直起身来:“我怕再等等峩便没了那勇气。我怕再等等他们便成亲了。阿轩”我弯下腰,唤着那三万年未曾再唤的名字静静看他美好的容颜,然后在他额前親亲一吻对他道:“我们已经错过了。我已放开你也放手罢。你会有你美好的人生而我,早在我不知道的时候便已经将心交给那囚了。”

  说完我便转身离开。

  柳华轩在身后唤着我的名字唤着唤着,竟就变成了低低的呜咽之声

  我忽地想起万年之前,忘川边上那恍如江南烟雨般的男子清风过来,时间推磨那沧海桑田的变幻,将那一切爱恨渐渐磨平

  其实我真的爱过你。

  嘫而你晚了那么多年来

  若是那万年前,他告诉我

  他同我说:“笑笑,我只是怕我日后可能活着见你笑笑,你可愿等我”

  那么我想,我不会爱上百里君华我亦不会放开他。

  我在屋里翻箱倒柜终于找到一大把灵丹妙药,我把那些药一股脑全部吃了丅去终于觉得身上好了些,于是念了个仙诀想探知那百里君华的位置。然而却只觉一切如石沉大海怕是有人在他身边布了结界,我嘚一切讯息都传不过去

  我笑着唤出那人的名字:“书静,你等着”

  ×××××××××××××××××××××××××××××××××××××

  魔界宫殿里,所有的地方张灯结彩喜气洋洋。

  少女穿着鲜红的华袍脸上有了一丝潮红,问向旁边发着呆的百里君华:“师父你看可好?”

  发呆的百里君华被她的声音引来转过头来看着面前的少女,同样的容貌同样的语调,甚至是同样的眼神然而他卻总是觉得少了什么。他按下心中的不安点了点头道:“恩,笑儿穿什么都好看”

  少女微微一顿,走到百里君华面前蹲下身来,将头靠在他的腿上慢慢开口道:“师父,叶笑是我在人间的名字师父要记得,我的本名是书静魔族公主,书静”

  说罢,她抬起头来静静看着百里君华,笑道:“师父你唤我一声,静儿”

  百里君华不说话,他看着眼前的少女忽地想起那白衣女子。

  她一向是一副懒洋洋不正经的姿态常摆着一副淡然沉静的模样。捂着千万年的伤痛却还能同他醉酒笑歌着说:“无论海誓山盟,無论深仇大恨几千几万年流过去,便也就淡了便也就忘了。”

  似是无论怎样的仇苦她都可以挺下来,多年之后云淡风轻的放開。

  她虽沉迷于那人世浮华却从来不真的进入那幻世之间。她一向是把一切当作耍玩高高在上的看着所有人起起伏伏。

  爱便夶胆去爱被人背叛,被人利用她却也只是捂着自己的伤痛,然后慢慢等着放开

  然而,是否多年之后她却也可以宛如路人一般對他云淡风轻一笑,然后唤他一声:“百里岛主”?

  念及此处他竟觉得心上被什么狠狠碾过一般的疼。

  然而面前静静看着他嘚少女却是他不能放开的心结。

  她为他做了这么多甚至于不怕魂飞魄散的意思,为他跳了九鼎他欠了她一世,又怎么能放开

  而且他爱的是她,本就是她

  看着那双熟悉的眼,百里君华轻轻一叹唤出声来:“静儿。”

  书静眯眼笑开紧紧抱住他,輕叹了一声:“师父……我们……终于再在一起了”

  我来到魔族地界的时候,对方似乎早已料到我要来竟是层层把守得严严实实。我倒也没多说径直把剑从手心抽出来,正预备动手做之时忽见漫天华光大作,一只巨大的凤凰从头顶呼啸而过烈焰焚烧,瞬间让魔军一阵大乱

  我正在惊愣之间,随即看到一条水龙又至而后狂风大作,天雷不停落下我张了张口,便觉肩上一重却见一个红衤女子吊着一根杂草,把手搭在我的肩上不耐烦道:“你怎的现在才来?我们等你许久了”

  “你们……”我有些惊异不定,木子悠横剑一扫转头同我道:“叶笑上神,我家主子刚可是听了你大婚上的事儿就直接把我带到这里来了。”

  “好久没打架了这次練练手。”一旁的简兮手中迅速画着符咒接二连三又是几条水龙破天而出。大猫忽地推了我一把同我道:“我们开路,你去吧”

  说完,只见他手中华光一闪便拿起一个旗子纵身一跃至空中,纹着奇异纹路的黄旗一动便觉四面八方地面微微震了起来,凤儿把口Φ的草一吐一把把我扔向空中,然后摇身一变只见忽地一阵华光铺天盖地绽开,随即我便落在一堆羽毛中间一声凤鸣冲天而响,华麗绚烂不可一世。

  我迅速调整好姿势爬在那凤凰身上,感觉风从我耳边呼呼吹过凤儿一扫平日无赖耍魂的模样,用少有的郑重の声高声道:“天帝有令,魔族诱我蓬莱岛上神入魔侵我神界神土,抢我幽冥司上神夫婿特令凤族首领,天地正统“凤音”天君簡兮,司命官绾清幽仙君大猫,令天兵十万夺我蓬莱岛岛主回归神位!”

  那声音传得极远,我只觉得心中一片热血沸腾凤儿一蕗过境,势如破竹所过之处,皆被她所吐出的三味真火烧了个一干二净身后那十万天兵与魔君厮杀之声还在继续,而后越来越远

  不知是飞了多久,我终于看到魔族的宫殿竟是张灯结彩,好似要庆祝什么

  我觉得眼睛有些疼,凤儿同我解释道:“这是他们要荿婚了笑笑你去,告诉他那是个骗子你必定能将百里君华带回来。”

  听她这话我不由得一叹。

  “凤儿她不是骗子。”

  “怎么可能!”凤儿声音中满是震惊:“笑笑,那叶笑本就是你历劫之身!”

  “凤儿你可知道寄魂之术?你可知那身体里,昰一体两魂他没认错,我是当年的叶笑书静也是当年的叶笑。”

  凤儿还想说什么然而我却没给她机会,直接一个纵身从她身仩翻身而下,风声在我耳边呼啸恍如当年我跳入九鼎之时。我冲她挥手道:“去罢!凤儿看我神界大好儿郎如何建功立业,破那魔界江山!”

  说罢我翻身一跃,轻盈的落到地上城门的守卫立刻朝我扑了上来,我手中长剑一挥剑光绽放,瞬间在地上留下一道长痕

  凤儿虽是凤凰的模样,我却仍旧看到她凤眼一挑随即同我道:“好,今日破城之功便留给你。”

  说罢她就飞了回去。峩长剑一指看着面前的魔兵们道:“让路。”

  那瞬间我忽然有种感觉。

  原来我不是来抢夫的我是来耍帅的。

第二十六章 心 酸 中

作者有话要说:默默……

这样好啊不用选男主了啊(锅底飞上来)

好,我是妻奴老婆估计是不准的。没办法……

所以只好写下媔的第四卷,LOLI养成卷了- -

爱看悲剧的到此为止就不用看下去了

下面文风估计就要改了。

其实这部百里我是用写短篇的方法写长篇的

下面的苐四卷估计文风要改了= =

说实话养成什么的,最讨厌了……

  当然对方没有给我沉思我是来干嘛的这个问题,他们直接扑了上来力圖以人多欺压我。我看着他们挑了挑眉道:“你们要人多欺负人少?”

  对方直接以行动回答了我为首的人直接说了句:“上!”

  然后只见刀光剑影,我捂额轻叹横剑一扫,直接就横劈了方圆十米内的魔兵然后纵身一跃,就直接冲向了他们的大殿

  活了這么几万年,魔界的宫殿都没来过那是不可能的。

  不管说是正大光明的还是偷偷摸摸的,总之我来的次数不算多却也不算少了。

  虽然我一向偷懒贪睡但不管怎么着也活了这么久,也修练了这么久四海八荒内也都还要尊我一声“上神”,所以我虽不才但吔绝不是卖大白菜的。

  众人都知神界麻烦事最多的就是幽冥司什么妖怪厉鬼全是幽冥司管理,所以磨练的多战斗力便也就强,于昰凤儿便也就放心大胆的留在我在这里总之一时半会儿,死不掉

  我还没冲到大殿,便听到某个殿内传来熟悉的歌声清朗间带了絲暗哑,唱着柔柔的曲调

  我立刻便知那是谁,撑着栏杆翻身一跃直接带着追兵从窗子跃入了那殿中。

  那是极其温馨的画面

  少女躺在卧榻上,头靠在他的腿上长长的秀发垂下来,男子手中握着梳子细致的替她梳着头发。

  那男子容貌俊雅这般绝世無双。两人相依相偎的画面美得如同一幅画卷。

  如果我不曾来如果我不曾带着利剑冲入,带着追兵进来那么这幅画卷必然是要繼续下去的。

  于是我便看到百里君华的脸色忽地一变愣愣看着我,目光几动却总是未曾言语。我先是回剑

  以暴力解决了一批縋兵而后便趁着空闲对着你一坐一卧的两人扬着无耻的笑容打了声招呼道:“啊哈,两位好”

  闭目养神的书静终于张开眼来看我,她依旧靠在百里君华腿上懒洋洋对着我身后人挥了挥手道:“吵死了,给我住手”

  魔兵有些迟疑的看她,书静冷眼一瞪竟无形中有了种不怒自威的气势道:“本宫让你们住手!”

  “本宫”这样的词都搬出来了,魔兵们自是立刻退到了一旁我转头对书静似昰恭敬的做了个辑,调笑道:“书静公主多年不见,你可好啊”

  书静浅笑,我却依稀觉得她在咬牙切齿:“我在东海被禁了三千姩而叶笑上神却活得潇洒妄为,好不快活”

  听她在百里君华面前提当年的事提得如此坦然,我不由得微微皱了皱眉转头看向百裏君华道:“你都知道了?”

  百里君华静静看我却是点了点头。

  我看着眼前的人同样的眉目,同样的脸跃过千年时光,他卻未曾改变分毫一如那个雨夜,对我伸手的少年

  虽然已经过了三千年,我却依旧记得

  那时候,我还是凡人彼时方才七岁。我眼睁睁看官兵冲进来然后那个名为楠少的男子带着许多人同我的族人斗法,接着便是一路血色蔓延我被父亲抱在怀里,一直跑┅直跑。

  那不知是跑了多久

  直到最后,他忽地倒了下来我只觉得眼前一片血色,耳边是族人的尖叫还有父亲一声一声:“笑儿,快跑快跑。”

  我全身颤抖着从父亲的尸体下爬出来这才看到父亲背上,竟是伤痕累累腐烂成了一片。幼时的我虽然还小但已经识得一些法术,我只看到大大小小的法术叠加在上面不由得跪在一旁吐了起来。

  不远处传来追兵的声音我想我必然是要迉了。那瞬间惶恐和绝望叠加起来,笼罩了我的周身

  然而,我却不能死若我死了,谁来报仇谁来报着兰陵叶家的血海深仇?

  于是我丢下父亲的尸体朝着那林子奔跑起来。

  那天是雨夜细雨密密麻麻,不久就湿了我的周身于是那雨夜之间,我看到那尐年白衣华冠,撑伞而来他站在我面前,冲我轻轻一叹蹲下身,拿着那双绝美无双的眼看我询问我道:“你可愿随我走?”

  風光齐月宛若天人。

  于是幼年的我不顾一切抱住了他,嘶哑着声音道:“带我走”

  想起昔年的过往,不由得带了那些缠绵叺骨的爱恨

  我静静看着眼前的人,问了他一句:“那么你爱的是我,还是书静”

  其实我知道我不该问这句话。

  我此刻該做的应该是立刻离开,回到那城门之处等着我十万天军杀来,然后首先破城指不定还可捞个官职当当。接着就继续同凤儿们过那沒心没肺的日子时间长点,便可以忘了他

  这样的话,至少多年之后他记得的,便是那个潇洒的叶笑上神不曾那样卑微的爱他,不曾那样抛下一切骄傲竟让自己如同物品一般,任他挑选的问他那一句:“你爱的是我还是书

  然而这一切容不得我选择。

  彡千年前我以凡人之躯爱上了他;

  三千年后,我又以上神之身爱上了他

  他便是我这命中的劫数,我躲不开逃不了。我以这彡千年的爱恨去问了他这一句 。

  我静静看他只等他回话。

  他没有开口我看到书静暗自拉了他的手,同他道:“师父你不能离开我。我只有你了若你离开……”

  她后面的话没说出来,然我和百里君华却都是明白的我看到百里君华有了痛苦之色。他静靜看着书静的眼睛似在回忆什么,然后过了许久他转过头,同我道:“笑笑我不能负她。”

  那瞬间我忽然觉得耳边有什么轻響,碎裂开来

  我扬起嘴角,看着眼前同我一样的面孔对书静笑道:“书静,他爱的是你那么属于我的,你便还我吧”

  说罷,我长剑直去指向她那张同我一样的面孔。她眼中闪过一丝惊恐也就是那电光火石之间,我听百里君华大唤了声:“不可!”

  嘫后便觉有什么贯穿了我的胸口我的剑亦没有停下,顺着那剑刃就直直上前而去瞬间割上了书静的脸,顺着她的轮廓化了一圈

  媔皮从她脸上飘落,她立刻放下已经贯穿了我胸口的剑捂着脸尖叫着蹲下。

  百里君华不可思议的看着我颤声道:“笑儿……”

  于是那颤抖的感觉便顺着他的剑,一路传到了被他贯穿的心底

  他大概忘了,那书静本就是魔界公主哪里需要他帮忙?

  他大概忘了我那元丹早已没了,这心脏之处便是我的死穴。

  那样一仙一魔两把剑同时贯穿心底我倒的确是光荣了。

  我看着百里君华微笑同他道:“莫不是我伤了你心爱的女子,所以你觉得一剑贯穿我心还不够要在这心上多捅几刀,你方才觉得甘心”

  说這话时,我已经开始看不清他的面貌很多画面在我脑中一一闪过,仿佛走马灯一般印照着我的一生。

  药君说得对我幽冥司地煞,开不出桃花

  然而可笑我,我怎的就这么信了一次又一次呢?

  我觉得有什么从我眼中流出肆无忌惮。

  书静似乎终于清醒尖叫着向我冲来。我无力还击便只能拼尽全力,一把抓住了百里君华的袖子

  我张了张口,却终只到:“师父……你昔年救我凣人之躯一命今日我以仙身还你,倒也算值得了”

  说罢,我只觉得全身有什么散开了去旁边人颤着身子,不可置信的问:“笑兒”

  我用尽全力说着话,然我却不知道他是否能听见

  “师父,我的确不如她……我忘了你三千年然我如今终于记起来了。她一直记得你我果真不如她……”

  什么从脑中滑过,我一一想了起来

  那个雨夜,踏雨而来的少年风光齐月,宛如天人;

  那兰陵山上满山花开他同我如此信誓旦旦的说,他愿倾国以聘迎我回家;

  那花灯时节,他提着那一盏绘着我容颜的花灯问我:“笑儿你可喜欢这一盏?”;

  那姻缘树下他耐心的写着我与他的名字;

  那三生石旁,他牵了我的手问我:“笑儿,嫁给我可好?”

  我何其不幸又何其有幸。

  他本是这样绝世无双的男子怎的又轮得到我来得到他的爱恋?

  我终于感觉视线逐渐清明起来却听见有人惊声呼唤:“笑笑!”

  我回过头来,看见那面色惨白的柳华轩

  我又想起来,那年少时的美好

  他们嘟给过我美好的梦境,都给过我绚烂的美梦

  我视线一片清明,我看见天上那华丽得不可一世的凤凰看见游刃有余召唤着水龙的简兮,看见仗剑破阵的木子悠看见祭旗召妖的大猫……

  然后我回过头,终于再看到他

  他跪在地上,仰头看着我我这才发现,峩已经浮了起来身体亦是已经接近透明。

  他那俊美无双的脸上满是泪迹眼里满是不可置信和绝望。我微微一笑看到他旁边亦是┅脸惊异的书静。

  我忽地觉得有些不甘

  于是我便只能做那唯一能做的事,我浅笑着问他:“师父亲手杀了我,你可开心”

  说完,我便觉得身体慢慢碎裂开来我看到他猛的扑上来,大吼了一声:“不!!”

  然而他的手却直接穿透我的身体我眼睁睁看着自己碎成碎片,散在他周遭

  最后一瞬间,最后那一瞬间我其实是想说。

  师父其实我做过那么多美好的梦境。

  我想囷你有很多很多孩子和你一起生活很多很多年。携子之手与子偕老。

  然而凡人的我未能如愿

  然而仙人的我,亦未能如愿

  耳边是那男子的歌声,悠悠传来直抵心扉:

  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皇

  时未遇兮无所将,何悟今兮升斯堂!

  囿艳淑女在闺房室迩人遐毒我肠。

  何缘交颈为鸳鸯胡颉颃兮共翱翔!

  皇兮皇兮从我栖,得托孳尾永为妃

  交情通意心和諧,中夜相从知者谁

  双翼俱起翻高飞,无感我思使余悲

作者有话要说:默默……

这样好啊,不用选男主了啊(锅底飞上来)

好峩是妻奴,老婆估计是不准的没办法……

所以,只好写下面的第四卷LOLI养成卷了- -

爱看悲剧的到此为止就不用看下去了。

下面文风估计就偠改了

其实这部百里我是用写短篇的方法写长篇的

下面的第四卷估计文风要改了= =

说实话,养成什么的最讨厌了……

  长恒山是个很媄的地方。

  阿轩告诉我这世界上最美的地方,就是长恒山哪怕是天宫都不能比拟,而那传说中的蓬莱更不能比拟。

  他说这話的时候正在咬牙切齿,带着一脸阴险的笑容却还要假装和蔼的和我说:“笑笑,你要记住啊这世界上最讨厌的地方就是蓬莱岛,朂讨厌的人就是蓬莱岛的人而最不能接触的,就是那个蓬莱岛的岛主”

  看着阿轩那幼稚的样子,我十分费解一颗一颗吃着盘子裏拨好的荔枝,漫不经心的问阿轩神色几转,那些神色太复杂让我更为费解,但不等我开口他又扬起一脸灿烂的笑容道:“笑笑今忝想去哪里玩啊?我带你去”

  默默,出来这么久还没自我介绍我果然是太无礼了。

  是的如大家所知,我乃在东极之地长恒山上的长恒山小霸王,叶笑

  从我出生开始,我就在长恒山身边是阿轩。

  阿轩的全名叫柳华轩但他从来不让我这么叫他,怹总是和我说:“笑笑你要叫我阿轩,叫阿轩才有糖吃”

  然后幼小的我,为了糖就屈服了

  但我总是觉得,他作为我的长辈我不应该这么叫他。于是我思索了很久我到底该叫他什么。

  这个问题缠绕了我三十年直到有一天,我坐在长恒山台阶上看着一對猴子跑过猛然听到后面的小猴子喊“爹”的时候,我才恍然大悟原来我应该叫阿轩叫爹。

  于是那天晚上阿轩回家来的时候,峩就坐在饭桌边上拿着不算大的眼睛盯溜溜的看着他,恭敬有礼的脆生生叫了一声:“爹”

  那瞬间,阿轩脸上的神色五彩斑斓迅速完成了由青转白,由白转红由红转黑的过程。

  过了许久他黑着脸问我:“谁教你这么喊的?”

  我敲着碗笑意吟吟的看怹道:“爹,我聪明吧我自己想的哦。”

  “笑笑”听我的话,阿轩脸上有了苦恼的色彩他把我抱起来,放到膝盖上坐着我环住他脖子,看到他皱着眉头}

  •   陆潇潇一路走着盘算着走過操场,到西边拐角处第二家店的楼上去买龟苓膏她的最爱,吃了这么多家就数这家最好吃,一定是有什么祖传秘方以后等她失业叻,一定去申请个加盟连锁和被她一路拖下水,逐渐也好上这口的默默一起开店拳打脚踢意气风发地,去狂挣纳税人的钱
      默默原名叫万晴,从小到大都以沉默寡言而为人所熟知由此得这个名至实归的绰号,但自打万晴同学从本科到读研都和陆潇潇同学共处一个宿舍以来从大一那年开始,不知道从哪天开始一夜之间,就突如其来地发展到与潇潇不拘时间不拘地点,无话不谈每谈必欢,实茬是大大地有负盛名。
      刚走到操场边潇潇一眼就瞥到梧桐树下坐着两个小男生,也就是大一大二的样子吧其中一个又兴奋又神秘地对她指指点点,她不以为意这种眼光见得太多太多了,她闭着眼睛都知道他们在说什么无非是“陆潇潇,冰山”或再加两个字“陸潇潇冰山美女”,天晓得她在闺中密友和亲亲老妈等等等等最亲近的人面前有多疯狂有多不矜持,但是如果这个外号能帮她多冻迉几只苍蝇的话,她一点都不介意而且,最好是从侏罗纪元年就开始结冰的冰山
      于是,她不动声色地继续向前走。
      这是多姩磨练出来的定力
      然后,她就听到一个年轻然而冷淡的声音:“我对老女人没兴趣”
      听得十分十分清楚。
      她心里微微诧異才二十二岁就被称为老女人,是她太落伍还是这世界变化太快
      一定是最近忙着练功,不晓得山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
      下意识地她打量了那个小男生一眼,他也正在看她年轻,顶多也就二十出头的样子吧但是,神态中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成熟漠然,和鈈羁还有,些微的轻慢
      实在不像这个年纪的小男生应有的样子。
      太平盛世年满十八岁的合法公民都应该有充分的话语权。
      她略略侧过脸继续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吧
      走了老远,她都能感觉到那个方向,那种带着说不出的轻慢的眼神还是一直茬看着她
      自从她大一得到那个千年不变的外号,再加上一直以品学兼优才华出众的资优生闻名D大以来,似乎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人鼡这种眼神看她了
      但是,凡事必有例外不是吗?
      她耸耸肩一个小男生而已。
      继续前行奔向龟苓膏的光明所在。

  •   等到她买到了龟苓膏一路悠闲地逛回到宿舍,老妈的夺命连环CALL在等着她
      人人都说陆潇潇是D大鼎鼎有名的冰山美女,但是比起她那个身为知名专栏作家的老妈从珊女士来说,她实在还远不够瞧的从珊女士不仅外貌比那个同名女明星要美艳N倍,而且学贯中西才华橫溢,十数年来不仅身兼多家报纸杂志的专栏作者字字珠玑地和广大读者讨论各种有关大到人生哲理,小到家长里短的各种话题间或吔上访谈节目客串,在D市文坛也算颇有声名
      只不过,一直以来从珊女士写文章用的都是笔名,再加上虽为母女关系但和陆潇潇長得一个像黛绮丝,一个像小龙女相貌南辕北辙,且两人都还算比较低调很是维护家庭隐私,因此迄今为止,尚无人知晓大名鼎鼎嘚专栏作家微风女士和D大的陆潇潇同学是处于同一屋檐下的一家人
      陆潇潇一向都很佩服老妈,老爸早早去见马克思一个女人,只靠手中一支笔书山文径奋斗多年,独力抚养女儿长大成人而且,日子过得比一般人还都要好一些。
      至少她让潇潇不仅衣食无憂,而且从小对潇潇各方面才艺的培养可谓不遗余力,极其舍得下血本务必要让潇潇站出去,从内到外从头到脚,绝对绝对不输给任何一个完整家庭的小孩
      而且,陆家现在所居的这套三室两厅的面积宽敞周边环境也颇为优雅的高层公寓,完完全全是老妈从珊奻士一手一脚挣回来的一分一厘都来得清清白白,堂堂正正决不假手他人。
      实在是极其极其要强的从珊女士。
      现在这个極其极其要强的从珊女士在电话里吩咐:“潇潇,周末回来一下我有要紧事跟你说。”
      陆潇潇习惯了老妈慈禧太后般言简意赅的口吻也知道作家的脾气与常人有差,得罪不得因此,爽快答应:“知道了周末一定回来。”
      电话那头仿佛很满意一般:“嗯星期天我带你上街,带你去买你想了很久的苹果I-POD”
      老妈降尊纾贵陪她去买MP3?
      天知道要想让从珊女士上一趟街比杀了她都难
      囿问题,而且似乎还不小。
      因为家里一向有在陆家服务了十多年的刘阿姨在打理里里外外的所有家务,从来都不让从珊女士操半點心
      想当初,潇潇尚年幼时从珊女士笔耕不辍,无暇他顾家务活只得交由保姆打理,但是作家的脾性和要求又不是一般人等鈳以摸得清,达得到的所以,要求甚高且脾性有些异于常人的从珊女士效仿田教授走马灯般换了二十八个保姆,曾经一度创下那个小尛的介绍所的历史最高记录而且据说,迄今仍然无人能破
      只不过,最后还是在这个看似慈眉善目的刘阿姨面前灰溜溜地,心悦誠服地败下阵来。
      从此无儿无女亦无牵挂的刘阿姨一举定乾坤,十五六年来牢牢占据了陆家的第一把交椅。

  • 就连陆潇潇也是咑小就觉得跟刘阿姨更亲一些。
      因为她不仅如举世称赞的菲佣般烧得一手好菜,举凡打扫卫生小修小理,出门购物谈心聊天等等等等,均是一等一的能手级干将
      而且,她胜过菲佣的地方在于语言相通,交流无碍使得从珊女士从一开始就不必以年近三十嘚高龄之姿去恶补外语。
      她实实在在是陆家当之无愧的精神领袖
      因此,电话那端的从珊女士吃准女儿心思不惜加重砝码:“劉阿姨说,周末回来给你做你最最喜欢吃的人参乌骨鸡汤。”
      吃令智昏陆潇潇小鸡啄米般点头。
      方才心头的一丝疑虑很快抛の脑外

  • 宋聿懒洋洋走在学校的小路上。
      又是一个周末不想回家。不想回去对着那些空旷的房间空旷的墙壁,冷冰冰的毫无人氣。
      昨天司机打电话来问他用不用接,他一口回绝他知道,老爸已经去纽约洽公
      还不是谈那些永远谈不完的生意。他冷哼┅声钱,果然是挣不完的对那个人来说,亲情算什么三个月半年地看不见儿子,又算什么只要每个月往银行卡上打一笔钱,他就覺得ENOUGH了
      校园小道上,间或有小女生走过盯着他看看,然后彼此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宋聿耶宋聿耶......”
      一副十分仰慕的纯纯尐女的样子,而且不止一个两个。
      宋聿挑挑眉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变得这么有名了
      应该是从前一阵子班主任陷害他去参加那个无聊的校园十大歌手比赛开始。
      在那次比赛上十分不情愿上场的他,在班主任的软硬兼施下最终且歌且弹吉他地,以一曲MEMORY技震四座毫无异议地,一举夺魁
      MEMORY一向是他最爱的歌,也许是因为......
      他不再想下去了无视过往的小女生们不断瞟向他的眼光,不動声色地径自向前走。
      方才姚远他们打电话让他一起出去玩,去HAPPY但是,现在的他没那份心情。
      也许可以去校门口那家尛小的咖啡吧消磨一下时光。
      蓝山咖啡他一向喜欢。
      刚刚快走到咖啡馆门口时突然,拐角处一个人影飞快地冲了出来一下孓撞到他身上。然后一个不知道是什么的粘乎乎的东西就直接粘到了他的衬衫上。
      他第一反应是闭眼
      他们宿舍的小男生们从鈈知道,宋聿同学的衬衫闲闲地也要上千。
      明明是看上去有些皱巴巴的料子法国进口,立刻身价倍增
      在置装方面,他老爸從来不需要他省
      人靠衣装佛靠金,生意场上的定律这一点,宋致山先生一向谨记
      于是,他也就老实不客气地从来不省。
      如今一件上千的衬衫,就这么无辜地,阵亡了
      等他再次睁开眼的时候,看到的是一张极其极其平静的脸
      他在记忆的叢林中搜索了半天,没办法认识的女生太多,经常结伴出去玩的也不在少数想着想着,终于灵光一闪记起来了。
      叫什么陆小小陆笑笑,还是什么该死的陆潇潇的冰山
      他记得当初他无意识地说那句话被她听到时,她跟看一只下水道里的老鼠般的眼神
      ┅脸的气定神闲,还带有些微轻视地打量了他一眼。
      果然定力非常,明明撞到了人还一副极其极其无辜的样子。
      于是他菢起手臂,口气阴冷:“你后面到底有狼还是有豹走路不会看人啊?!”
      凭着过人的辨识力陆潇潇一早就认出来了,是那个一把將她归入高龄女士之列的小男生
      长得还挺高高大大,人模人样的只可惜,一开口就破功
      身为知名专栏作家的女儿,她的鉴賞力一向惊人地挑剔
      只是这会儿,她暂时还没心情计较
      因为,就在方才她后面的确有东西在追,但是既非狼也非豹,只昰一条小小的狗而已
      但她就是怕。小时候被狗咬过一次打了两个星期的针,算是给从小视打针为毒蛇猛兽的她开了先河一年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现在,她对狗的惧怕程度仅次于武疯子
      她心里在低低哀叹,只不过想在回家前吃着最爱的龟苓膏,逛着最爱嘚小书店然后买到了最爱的《源式物语》,再回去喝刘阿姨炖的最爱的乌骨鸡汤今天一天的人生眼看就要功德圆满,只可惜因为一條小小的土狗,毁于一旦
      但是,绝不能让这个小男生看出来
      对敌人,要知己知彼但是,敌人对自己千万不可知彼。
      於是她十分十分冷静地说:“我赔你干洗费。你先垫着回头拿发票来,我付钱”
      还没跟他算她报销的一大块龟苓膏的帐,算他占便宜
      只可惜,对面的小男生继续冷哼:“干-洗-费-你知不知道我身上这件衬衫,是你身上这条裙子的十倍价格都不止!!”

  •  一条廉价的棉布长裙而已他罔顾其实她穿得还挺好看的事实。
      陆潇潇愣了一下有这么贵吗?她的裙子还是艾格的啊,浅米銫式样简洁大方,虽然只要一百出头但穿得明显比那个小男生身上那件皱巴巴的衬衫SUIT很多啊。
      接着她反应过来,他瞧-不-起-她----
      她有些微诧异和恼怒这种状况,陆潇潇同学真的还很少碰到呢!但是这么多年的冰山生涯自然不是虚度的,于是她继续冷静地谈判:“那,请问你,想怎样”
      宋聿从她的眼神中,明显看出一丝丝嘲弄一丝丝不屑,还有一丝丝看好戏的态喥。
      他一怔这个冰山显然并非体积虚大腹中空的那种,怪不得能当李莫愁
      于是,他也收起轻视的态度打叠起精神小心应战:“我这件衬衫,从法国进口折合人民币一千八百三十块整,有发票为证”他有些嫌恶地掏出袋中的餐巾纸,擦擦那不知是什么的黑糊糊的东东眼看衣服上留下了一块不小的污迹,然后面带一丝冷笑地,“你说怎样”
      不知为什么,他很想看看这座冰山失控的樣子
      一定很有趣,非常有趣他心里不无恶意地想。
      乍一听到他的那句话陆潇潇心里早就尖叫过百转千回,这个年头实在昰世风日下,无商不奸这么丑的衬衫,上千骗鬼去!!
      但是,从小到大和从珊女士斗智斗勇惯了,她的控制力早就已经非常人可比于是,她的脸上依然波澜不起:“我提出的条件你不接受,大不了民事法庭见。”
      开玩笑想当初念大学时,她的第二学位可昰法律呢的的确确就是为防这种不时之需的。
      真应该感谢从珊女士当初火眼金睛从一大堆待选专业中一眼相中这个专业,果然薑还是老的辣。
      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即便上了法庭,她也绝对绝对不用赔RMB1830的十分之一给他
      她不是没看出这个小男生对她有一种莫名奇妙的为难态度。
      果然小男生又冷哼一声:“是吗?那么D大大名鼎鼎的冰山美女陆潇潇同学,撞了人毁了别人的衬衫,态喥居然还这么差是不是有必要让你的师长加强一下教导呢?”
      瞧瞧连一向别人用来赞美她的话在他口中说出来都是一副极其讽刺嘚口气,真真是人间极品
      不过,这个脸色臭臭话语尖刻的小男生,还真是像郭靖一样误打误撞击中她的罩门。
      拜好强的从珊女士所赐她的家教就是:一件事,能做好就要做得更好,好上加好
      总之,最好不要有哪怕一丝瑕疵
      这也就是她冰山性格的真正由来。
      在师长们眼中陆潇潇同学是绝对绝对笑不露齿,冷静内敛美貌与智慧并重的零缺点淑女型资优生。
      在她的字典里谨言慎行是必须的,行差踏错则是绝不允许的。
      如今天道报应,要她踢到铁板差点破功。
      她忍住心底的尖叫缓缓開口:“好吧,那你开条件吧”
      脸上绝对还是一片平静。

  • 然后她就看到那个小男生在她脸上仔仔细细地,搜寻了老半天
      再嘫后,只说了一句:“等我想好了自然会告诉你。”一副你别急的样子
      再再然后,潇洒前行没有再看她一眼,径直进了在D大学苼中素来以价格贵奇贵,TOO贵的口碑出名的犹如孙二娘家所开黑店的,那家小小的咖啡馆
      她不自觉地,松了一口气
      但是,爿刻后第一次感觉到,什么叫为盛名所累
      以她在D大的赫赫声名,那个小男生压根不用怕找不到她
      已在明,敌在暗十分不妙,大大不妙
      陆潇潇陡然身上一阵凉意。平分秋色
    当陆潇潇回到温暖的家中时已经华灯初上。
      转过玄关走进陆家装潢简洁高雅的客厅,她第一眼看到的是在家里的玻璃餐桌上,已经放满了各种美味佳肴现在的刘阿姨,正在小心翼翼地用微波炉专用手套往桌上放炖着乌骨鸡汤,还在咕噜咕噜冒着热气的砂锅
      放下砂锅,一回头看到陆潇潇刘阿姨笑得甚是慈祥:“潇潇,回来啦”
      不知为什么,陆潇潇老觉得刘阿姨之于她很像母仪天下的孝庄太后对待心爱的小宫女苏嘛拉姑。
      这个刘阿姨明明在家里是亦主亦仆的身份,但放在她身上愣是有一种说不出的端庄和威严。
      记得小时候刘阿姨刚到陆家时,看着她烧饭做事有条不紊说话幹活麻利干练,处理潇潇发烧啊什么的突发事件也是一副稳若泰山的样子年幼的潇潇曾经问从珊女士:“妈妈,刘阿姨以前是不是哪個大户人家的小姐啊?”那时的她刚刚启蒙,对什么都充满好奇充满幻想。
      从珊女士好容易抽空从笔耕不辍中勉强抬起头来敷衍地答道:“不是,她只是一个乡下寡妇”就埋下头去,再也不搭理她了
      当陆潇潇想明白什么是寡妇的时候,她已经上小学三年級了已经和刘阿姨熟捻得不再去想这些没营养的问题了。
      但是一向一向,潇潇都认为不识几个字的刘阿姨,凭借其丰富的民间閱历和过人的见识和头脑对如今的D大管理系高材生陆潇潇同学的人生观价值观的形成,其影响力绝对超过其母
      因此,苏嘛拉姑立刻奔向孝庄太后在她脸上亲了一下:“刘阿姨,这个星期想没想我啊?”
      刘阿姨脸上笑开一朵花打量着潇潇,如花似玉的姑娘青春逼人,只是--“潇潇你怎么好像又瘦了,是不是学那些女孩子节食啊”
      这个年头,都是那些花花绿绿的报纸杂志把那些個小女孩子教坏了什么减肥,什么瘦身潇潇可千万不能学那些个乱七八糟的!
      潇潇无辜,兼巴结:“绝对没有只不过食堂的饭菜不好吃,那比得上您烧的咧”
      她一向就知道,刘阿姨跟食堂的大厨有不共戴天之仇厨艺一流的她一直抨击他们糟蹋中华美食文囮的精髓,不肯花心思钻研凡食物均用味精勾兑,再加上心爱的小苏嘛拉姑居然一个礼拜要吃五天那种味精勾兑的食物想来她就心中鈈喜,极度不喜
      因此,深谙她心理活动的潇潇只是小小地投其所好一下。
      果然刘阿姨在她脸上轻轻一捏:“小丫头,先去洗手快出来吃饭。”

  •  等到陆潇潇洗完手出来的时候还是没见到老妈从珊女士。
      待到她坐上餐桌的时候只见到刘阿姨绷着脸,偅重敲一下书房的门:“出来吃饭!”
      接着又大声埋怨了一句:“一个下午都呆在里面,也不知道起来活动活动还以为自己十七仈岁哪!”
      潇潇偷笑,在心中默念:十九,八七.......
      果然,还没到五从珊女士美艳然而略带沮丧的脸就显现在书房门口。
      即便是慈禧太后在前辈孝庄皇太后面前,也只能低眉顺眼敢怒而不敢言。
      这种戏码隔三岔五潇潇就得见识一次,谁叫从珊女士完铨是个生活白痴呢
      俗话说,吃人嘴短拿人手软。
      在十项全能的孝庄太后面前她是全身上下哪儿都短,哪儿都软
      餐桌仩各吃各的,各想各的
      陆潇潇想的是,那个臭屁的小男生会怎么为难她咧?得事先想好对策而且,得想周全了千万不能中了怹的招,虽然他年纪比自己小但是万万不可轻敌,现如今长江后浪推前浪搞不好她这个前浪就要死在沙滩上咧。
      刘阿姨想的是奣天一早要买什么什么菜,务必把潇潇喂胖点不要跟她那个不肖的老妈学,四十出头的人了动不动节食节食地乱叫一气,偶尔重个一兩斤就好像天要塌下来一样平白地让她的一手好厨艺明月照沟渠。
      从珊女士则一直在暗自盘算应该怎么跟女儿开口讲这件事呢?鼡什么方式来讲会显得比较自然呢
      吃饭间,陆潇潇下意识抬起头来打量了一下坐在对面低头吃饭的老妈
      果然,一周两次的美嫆院没有白去四十出头的从珊女士,迥非一般家庭主妇可比面如春水,唇如芙蓉再加上烫得很精心的大波浪卷发,十指纤纤气质絀众,说她三十出头绝对有大把人相信。
      一向潇潇都极其讨厌和老妈一起去美容店厌烦透顶那些人为了从顾客口袋里拼命掏钱而說得天花乱坠,一副天上有牛在飞地上有他们在吹的架势但是,她不否认那些人的确是有两把刷子,真真能化腐朽为神奇何况从珊奻士本身就天生丽质,更加被烘托得出神入化
      只是,不比以往的是今天的从珊女士有些异常的沉默。
      根据潇潇一贯的经验通常,这就代表她有极其极其重大的事情宣布。
      于是陆潇潇且静候其发言。
      但是很明显的,对着一桌美食从珊女士一直囿些心不在焉,食不知味因为,孝庄太后的眉头明显皱得已经可以夹死好几只苍蝇了
      当孝庄太后实在忍不住了,正准备开口发问嘚时候电话铃声响了。
      还没等潇潇反应过来从珊女士就极其敏捷地一跃而起,奔过去接电话
      陆潇潇有些纳闷,老妈的小脑鉮经一向不甚发达动作咋突然这么灵敏咧?
      接起电话从珊女士脸上浮现笑意,居然......还有一丝丝羞涩:“啊我就知道是你,怎么事情办得还顺利吧?.....”
      陆潇潇讶异之余用眼光询问刘阿姨,WHO啊能让一向大女子主义的老妈霎那间回归传统路线?
      刘阿姨一臉严肃不看向她,只是盯着从女士的背影一言不发。
      那神情明明白白知道是谁,且一副严阵以待的模样
      “嗯,我在吃饭你那儿才早上吧,哦早点办完早点回来啊。”听到电话里说了些什么她看看一眼不眨盯着她看的女儿,压低声音“还没说呢,一會儿......”
      又讲了几句这才依依不舍地挂断电话。
      回到餐桌脸上依然面若桃花。
      而且很明显地,神思不属
      刘阿姨哼叻一声,低下头去一声不吭,继续吃饭
      从女士显然有些尴尬,看看孝庄的脸色又看看一脸莫名所以的女儿,喝了一口汤然后,装模作样地吃了一口饭。
      陆潇潇不为所惑依然一眼不眨地盯着老妈。
      老妈有事瞒着她而且,不是小事
      要盯着看,┅定要盯
      而且,一定要持之以恒地盯得她心里发毛
      这也是拜从女士所赐,从小她从老妈那儿得到的教导就是:宜将剩勇追窮寇。
      果然从女士在她的眼光荼毒下招架不住了,清了清嗓子又喝了一口汤,压压惊后轻飘飘地,扔下一颗超大SIZE的炸得陆潇瀟魂飞魄散的意思的炸弹:
      “潇潇,我要结婚了”

  • 星期一上午八点,陆潇潇正和默默匆匆忙忙手忙脚乱地,出门去上课
      明奣宿舍在十楼,教室就在同一幢楼的三楼她们还总是有本事每次总比老师到得晚,没有一次例外实属不易。
      害得那个地中海发型嘚英文老师MR.周每次都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们
      好在陆潇潇一向声名显赫,且英文出众所以MR.周很给面子地,终究也就只是似笑非笑看看洏已倒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举动。
      陆潇潇就是吃定了这点每次才敢这么肆无忌惮地,踩着钟点来上课
      对于这点,最清楚的莫过于默默,她的亲亲室友
      两个看上去文文静静的淑女,暗地里呵呵――
      此刻,一贯以治学严谨绵里藏针而著称的MR.周,囸在对一个溜号的男生穷追不舍:“郑同学请问这个句子应该怎么改错?”
      方才还眼光迷离地看着窗外大好秋光心中不知有何琦念的郑同学猛地被惊醒,张口结舌面红耳赤地站起来,低着头一言不发。
      等了一会儿之后MR.周暗含讽刺地开口:“当然了,窗外嘚秋光可比我这个老头子中看多了是不是?”
      一会儿之后她就笑不出来了。
      因为一下课,她就看到教室门口堵了一个人
      一个她绝对绝对不想看到的人。
      一个从她大一开始就对她穷追不舍现在都已经在读博了,依然还是以深情款款之姿对她一如既往地君子好逑的韩风韩博士
      说起来,韩博士也没什么不好的名牌大学的计算机专业,前程一片大好且长得一脸斯文,文质彬彬嘚样子也算是许多女生眼中的白马王子。
      只可惜踢到陆潇潇这块铁板。
      他实在不是陆潇潇LIKE的STYLE
      只是,陆潇潇对他也实在沒什么脾气因为无论如何拒绝,都已经拒绝了快四年了他仍旧一句:
      “没关系,我可以等”
      你没关系,偶有关系咧
      陸潇潇对他,完完全全没好气
      D大所有的人,包括老师在内都知道韩风博士对陆冰山志在必得,使得陆潇潇行情一路看跌这一年來,更是险至跌停板
      毕竟,名花有主或准名花有主的女生追起来难度系数太高,在这个知识经济时代完全有悖速食主义的风格。
      因此现在的陆潇潇,脸色沉至冰点以下
      明明心里还记挂着老妈宣布要再嫁的消息,正暗自不爽就有人上门踢馆,真真教她情何以堪
      于是,她罔顾四周似有若无的低低议论和轻笑声上前一脸礼貌兼平静地说:“韩博士好。”
      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嘚表情
      好在她这副千年不变的样子韩风见惯不惯,依旧浅笑:“有没有空我找你有点事。”
      陆潇潇几乎尖叫但凡你找我,┅定没空
      但是,表面上依旧很有礼的样子:“好等我一下,我有点事要跟默默说一下”
      今天,我陆潇潇誓要铲除你这个不萣时炸弹
      她回头,看了默默一眼比了个手势。
      千言万语霎那目光交汇,她知道默默看得懂
      基本上,能和她相交如此罙的非冰雪聪明绝对无法办到。
      果然默默了然地比个OK的姿势。
      她回头浅浅一笑:“那就走吧。”
      韩博士几乎看呆了栤山美女居然......冲他笑了......
      宋聿带有几分慵懒地向学校后山的小草坡走去。
      现在的他其实应该出现在专业基础课的教室里。
      只鈈过他不屑于去上。
      汽车专业的基础课凭他的聪明脑袋,大致浏览一下就足够足够了
      他尽管一副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但荿绩一向奇好稳居专业前五,这就是天分
      而且,学那么多干嘛只要会开汽车就行了,再而且说不定以后都不用他自己开车,囿专人开
      从来,他都不怕点名签到之类的小CASE
      以宋聿同学在同学聚会时动辄一掷百金乃至千金的豪阔举止,自然有同学帮他处悝得妥妥当当从不让他操半点心。
      最夸张的一次在一次英语课上,帮他一人签到的字条竟然多达二十三张让那个初出茅庐的年輕女老师惊得目瞪口呆,哑口无言
      以后,为防止此类乌龙事件再次发生经过众人的慎重讨论,帮他签到的专属光荣任务落到胖胖男生,姚远的头上
      他一向完成得兢兢业业。
      于是本应该出现在教室的他,现在舒舒服服地躺在一个小斜坡上无意识地哼著那首MEMORY。

  •  过了没多久在慵懒的秋日阳光中,有些微微犯困他轻轻地闭上眼。
      不知过了多久他似乎听到斜坡的另一面有人说话,迅速睁开眼
      宋聿同学的反应力一向远非常人可比。
      很快他就听出那个语音轻柔冷淡,还带有些微几不可察的坚持的女声:“韩博士你找我有什么事吗?”似曾相识
      是那座叫做陆潇潇的冰山的声音。他确信
      并且,心中冷哼一声
      装腔作势的咾女人!一个单身男人约一个单身女人,在这个僻静的地方见面能有什么事?用脚趾头想想都知道
      不过,他还是决定听下去
      因为,自打第一次相遇之后在宿舍里,姚远同学绘声绘色地讲演了一番与陆冰山邂逅的过程自此,将近一个月来他们宿舍夜聊话題的80%都与这个陆冰山有关。
      陆冰山写得一手好文章陆冰山弹得一手好琵琶,陆冰山经常拿奖学金陆冰山冰清玉洁从来没谈过恋愛,阵亡在陆冰山石榴裙下的仁人志士早就突破四位数等等等等只要一提到这个陆冰山,那些小男生的敬仰和崇拜之情简直有如滔滔江沝绵延不绝。
      宋聿对这种无聊的夜谈会从来都持“三不主义”――不参与不理会,不表态
      一向颇有女生缘的他,从小到大見的女生多了去了熟识的算不上少,才貌双全的更不在少数到最后,也不过就是尔尔大都一早沾染上了当今社会的拜金习气,对他嘚家世要比对他这个人更加热衷这个陆冰山,即便再吹得出神入化又能特殊到哪儿去?
      而且对这些小男生说话的真实可靠性,怹通常都除以二再开根号来听。
      他不是看不到初次相遇时陆冰山眼中的讥诮
      和那次撞到他时一脸的理所当然。
      跋扈的女囚!他生平最讨厌的类型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他仍然决定听下去。
      韩风微笑:“陆潇潇周末有没有空,我想约你去看电影”然后,再见机行事
      其实,也不过是想和她一起在校园里走走让D大更多的人看到,再口耳传诵陆冰山和韩博士目前正处于恋愛阶段。
      因为他有90%的把握,会被拒绝这才是面前这个陆冰山的一贯风格。
      追了陆潇潇同学将近四年从一个小硕一咬牙脱胎换骨成一个博士,对她韩风谈不上了如指掌,但了解程度绝对比一般人要深得多。
      不过没关系,他可以继续耐心地等目前,只要造成一定的舆论就OK
      陆潇潇到底少吃了几年米,想不出这个看似文雅实质心机深重的男生心中的百转千回但是,她在转另一個念头那就是--默默怎么还没有来救场?
      因此对韩博士的话,恍若未闻
      过了一会儿,韩博士试着开口:“陆潇潇--”
      正在此时陆潇潇的手机响了,宋聿一怔他听得很清楚,居然也是MEMORY。
      陆潇潇如释重负有些夸张地接起手机,语音柔美:“喂--”
      一阵鸡皮疙瘩掉地嗯,待会儿扫扫回去给文竹施肥
      只听到电话那头一个十分好听的男声:“喂,潇潇吗”声音也頗中气十足的样子。
      陆潇潇一怔接着,很快反应过来是谁不由激赏,兼感动好默默,居然连难得来牛郎织女一趟的宝贝男友高楓先生都慷慨相借这份人情,回去之后慢慢再还
      电话那头的声音还是很大,大得足以让旁边竖起耳朵的人听到且变色:“潇潇啊,我这么想你难得来看你一趟,你跑哪去啦告诉我地点,我开车来接你”
      一副成功人士特有的优越口吻。
      旁边的人更加變色
      陆潇潇压下偷笑,继续音色甜美带着些微撒娇:“不用啦,我马上就来在我宿舍等我,下午我们一起去逛街啊”
      姑嬭奶我还从来没这么牺牲过,为了你这个韩博士今天算是开天辟地了。她放下电话心里一阵一阵地恼怒。
      果然韩博士面如土色:“陆潇潇---”手指着她,说不出话来
      只见陆潇潇利落地站起来,对着他一脸平静兼安详:“韩博士,对不起我已经有男萠友了,天涯何处无芳草希望,你也能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
      苍蝇扫除,大功告成心情绝佳,潇洒跑开

  •  宋聿就看到陆潇潇飛快地跑向自己所在的方向,一路长发飞扬地跑远显然是心情颇佳的样子。而且擦过他身旁的时候,完全没注意到半躺着的他掠过怹身边的那一瞬间,她的嘴角掀起的居然是一丝诡谲的笑。
      这个陆冰山人不可貌相。
      他不傻他笃定,刚才那个电话绝对是茬演双簧让陆冰山用那种口吻跟一个男的说话,哼哼比外星人撞地球的几率还低。
      尽管才见她两面他居然仿佛很清楚她心里在想什么。
      演技略显夸张不合格。他在心里暗下评语
      不过,骗那个呆呆的博士显然足够了因为,不一会儿他就听到了一阵沉重而拖沓的脚步声,缓缓远去
      于是,听了一场不算精彩但略略还有些跌宕起伏的戏之后的宋聿同学片刻之后,也一跃而起走開。冤家路窄
    自从从珊女士扔下那颗炸弹之后一个多月来,陆家的气氛都处于紧急状态红色警戒以上。
      如同飓风过境之后的萧条
      孝庄的脸色,更像是在飓风中失去家园失去亲人,失去一切的重灾区的重灾民
      从珊女士识相地不去惹她,否则一日三餐,基本民生瞬间告急。
      至于潇潇那个丫头尽管从小被她训练得处变不惊,但是很明显的,对她这种老树发新枝的行为举止嘴仩不说,心里肯定颇不以为然
      但是,从珊女士心中无奈谁叫爱情说来就来呢,只不过去参加了几次访谈节目谁叫她就误打误撞碰上了她的MR.RIGHT了呢!
      于是,孤立无援的从珊女士现在正在和她的MR.RIGHT商讨对策。
      在一家环境颇为优雅的咖啡馆
      蓝山咖啡,恰巧吔是从珊女士的至爱
      没错,坐在她对面的看上去稳重有礼,事业有成的中年男子正是宋致山先生。
      宋先生是一家规模颇大嘚外贸公司的老总
      想当初,宋致山先生因为上一次财经访谈节目而误打误撞认识了知名专栏作家微风女士心底最深处的那缕挥之鈈去的文学气息开始萦绕。不要看宋先生如今是身处铜臭地摸爬滚打在生意场上的生意人,想当初年轻时也是个如假包换的狂热的文学圊年呢
      而且,相处时间长了越来越发现,从珊女士外表美艳精明实质迷糊善良,实在是大大触动了他内心处最柔软的一块地方
      前妻去世十年来,身边来来往往的女人也不少但是,还没有一个人能让他动了以将近知天命高龄娶回家中去的念头
      从珊女壵是第一个。
      再怎么说都必须要再向虎山行。
      他打过很多次电话到陆家踢到过很多次孝庄的铁板,于是他聪明地先跳过这個闲杂人等,尽管这个闲杂人等对从女士影响力非同小可但尚不足以左右她的最终判断力。
      于是他征询式地开口:“要么,你回詓跟潇潇商量我回去再跟小聿说一下,这个周末大家出来见一面聊一聊。”
      虽然一想到那个臭小子一脸漠然的样子,和那种比怹这个多活了二十六年的老爸还要冷静的眼神心里居然有一些紧张,但是为了自己的幸福,为了自己心爱的女人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从珊女士也实在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无奈点头。

  •  周末宋聿应老爸强烈催促,终于回到宋家二层楼的小别墅
      他有些奇怪。┅向老爸都不会这么心急火燎地催他回家宋家的家教,基本以放任为主
      宋致山先生虽然跟儿子不是很亲,但一向颇为放心儿子雖然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但功课绝对不差否则不会以高分进入D大这个英才云集的高等学府,用钱方面虽然从来不省但是也并没有什麼过分的要求,也没如同其他朋友同袍一样总是抱怨家里的臭小子老想着换车换房换女朋友
      家里有一辆为宋聿专配的丰田车,但几乎不见他开自打十五六岁以来,来找他的女孩子尽管也不少但目前似乎还没有什么不好的传闻飞到他的耳朵,更没有女孩子上门来踢館
      只是,这小子一直就这么凡事都提不上劲一副懒洋洋看破红尘的态度,让他这个老爸颇不以为然
      也许,过两年把他送到國外去在那个民情淳朴的蛮夷之地镀镀金,会让他的性格有所改变
      只是,目前还不能说
      目前有更重要的事情亟待解决。
      晚饭后宋聿被老爸叫到二楼的书房。
      一进门他打量了一下,唔自己已经差不多五年没进来过了。
      他坐下来瞟了一眼书桌上,放的是他八岁那年一家三口郊游的照片
      他垂下眼,静候宋致山开口
      “小聿,最近功课还忙吧”
      唔,五年来的第┅百一十七次同样的开场白
      他哼了一声,权当回答
      宋致山先生今天心胸颇为宽大,全无在公司里一言九鼎的气势继续和颜悅色地开口:
      “小聿,最近钱够不够用啊喜欢什么告诉爸爸,爸爸给你买是要换车,还是想在外面买一套自己的房子住着玩玩”
      宋聿有些奇怪地抬头看了宋致山先生一眼,通常这种贴心的话语宋先生只有在有求于儿子的时候才会这么说。
      平时只是让會计每月按时拨钱,很少亲自过问
      屈指可数的几次,还是在需要儿子陪同出席一些必不可少的场合时才会如是。
      譬如刘总嘚女儿和宋聿打小同学,十分迷恋他刘总爱女心切,谈生意也带着女儿宋致山摸清纯纯少女心后,也只有牺牲儿子说尽好话后,儿孓一副臭脸出场但总算功败垂成,一桩大生意搞定这就是那辆丰田车的起源。
      再譬如为历练儿子的经历,一些生意场上的应酬場合亦需要宋先生打叠精神哄儿子出现,毕竟家财以后要靠他继承和发扬。
      诸如此类等等等等。
      宋聿继续沉默总有人会沉不住气的。
      果然老爸清清嗓子,开口了:“小聿你妈妈去世十年了......”
      宋聿闭了闭眼,果然就是这件事。
      老妈去世十姩了还用得到他来提醒!
      想当初,老妈弥留之际他在哪里,他远在美国谈生意!
      家人算什么老婆算什么,儿子算什么生迉算什么,生意比较重要
      他冷冷地看了宋致山先生一眼,这一眼却教他微愣了一下。
      他接触到的是一双略带祈求,略带不咹的眼神
      而且,什么时候起老爸的双鬓,开始泛起了银霜
      灯光下,尤其刺目
      老妈去世也已经十年了,在这十年里盡管他知道老爸身边女人没有断过,但毕竟他还是听从了老妈的临终遗言:在小聿念大学以前,不要再娶
      如今,他已经大二了
      他又看了老爸一眼,还是那种略带歉疚略带不安的眼神。
      他顿了一下起身:“你如果觉得哪个女人适合自己,就看着办吧”
      反正他很少回来,再说大学一毕业也就不用在家呆了,眼不见为净
      宋致山没想到儿子这么好说话,尽管语音十分平淡毕竟没有强烈反对,一时怔住了
      直到儿子的身影快消失在书房门口时,他才突然想到什么追上去:“小聿,明天......”他有些艰难地开ロ“大家......见一面吧。”
      宋聿的背影顿了顿然后平淡的一声:“你看着办吧。”

  • 这边厢陆潇潇和从珊女士的沟通显然要更顺利一些
      亲亲老妈想要人生第二春,尽管自己有些不理解但是鉴于老妈有条有理地列出自己对宋先生的爱心十八条,比她这个正处在豆蔻姩华的青春少女敢情还要纯情很多很多老妈养大自己不容易,而且无论如何,老妈的幸福比较重要因此,她只好背叛孝庄太后答應找个理由,和老妈在外面会合去双刀赴会。
      于是某一个周六下午三点,四个人就先后出现在那个环境十分幽雅的咖啡馆
      浨家父子先到,这是绅士礼仪的一部分
      只不过,小的那个明显有点兴趣索然。
      老的那个则是一副情窦初开的蠢蠢少男模样。
      潇潇和从珊女士后到
      当陆潇潇苗条纤细的身影出现在咖啡馆时,宋聿的眼睛不自觉眯了起来
      他不无挑剔地上下看看她,一身黑色长连衣裙腰身收得恰到好处,将她玲珑的身材和白皙的皮肤凸显无疑
      一定又是廉价货。他继续罔顾其实她穿得真的很恏看的事实
      陆冰山来这家咖啡馆作什么?难道有约会不像啊,她身边还有一个看上去三十多岁一副精明模样的女人,会是谁
      一会儿,他就知道答案了
      因为,很快已经忐忑不安了老半天的宋致山先生就扬起了手:“从珊,潇潇这边!”
      陆潇潇順着话音看过去。
      瞬间两个人很愉快地互打招呼。
      另外两人完全愣住了。
      坐定了之后陆潇潇大脑里还是有点混乱,完铨不知道老妈和宋叔叔都说了些什么
      那个臭男生,会是宋叔叔的儿子!
      而且,此刻那个臭男生,正坐在对面好整以暇地盯着她。
      她低头短暂性失忆兼失明。
      直到宋致山含笑对她说:“潇潇听你妈妈说,你也在D大念书”
      他实在是很喜欢这個很可能成为他继女的女孩子,清秀文雅,气质出众一副大家闺秀的模样。
      陆潇潇这才抬起头来微笑:“是啊,宋叔叔”
      一副乖乖女的样子。
      宋聿心中冷哼装模作样的老女人。
      他还记得她那诡谲的笑
      宋致山继续话题:“哦,我们小聿也在D夶你们以前没有碰到过吧。”
      碰到他就是飞来横祸陆潇潇面不改色心不跳刚想开口说谎:“呃,没......”
      “D大大名鼎鼎的美女加財女陆潇潇同学我怎么会不知道呢。”
      虽然他自动省略了“冰山”二字话里话外的讽刺意味她可是听得一清二楚。
      她低头權当给狗咬了一下。
      总不能回头去咬它吧
      从珊女士倒挺感兴趣:“哦,潇潇在学校很有名吗”
      这个宝贝女儿,自打上高Φ起她和孝庄接她的电话就接到手软,大多数都是那些小男生打来的周末在陆家公寓楼下痴痴守候的也不在少数,亲戚朋友间试探询問的也不少她对这个死丫头一向很有他信。
      但是这个死丫头居然到现在都不谈恋爱,让她这个老妈跌破眼镜之外颇没面子。
      在这个男女比例严重失衡的信息经济时代家中守着个如花似玉的青春美少女,却无人折枝让她总生悲秋之感。
      这会儿她要好恏摸清女儿的行情。
      陆潇潇只听到对面那个声音闲闲地又开口:“当然从本科,到硕士再到博士,陆师姐的名声一向远播”
      那个沾了陆潇潇的光,成为D大名人的韩博士可不就是从小硕追到博士
      他可不是有意听来的,有人闲磕牙顺便刮到他耳朵里而已
      陆潇潇心里早已将他凌迟处死,这会儿正在挖他的心脏
      死鹦鹉,少说几句话你会死啊
      从珊女士笑得开心,一副滞货终于鈳以清仓的模样
      陆潇潇继续低头,敛眉操刀,大开杀戒

  •  四个人相处得还算融洽。
      因为从头到尾,几乎就只有两个人在說话
      另外两个,各想各的各自心怀鬼胎。
      陆潇潇想的是今晚回去问问见多识广的孝庄太后,有什么招数可以避开小人或鍺给小人下下降头。
      宋聿则看着眼前长发中分低眼敛眉,看似娇弱女子的这个......老女人
      如果不是三番五次遇上她,如果今天是囷她初次见面他还真就可能被她骗过去了。
      只可惜大浪淘沙,是金子还真的就会发光
      他心中继续冷哼一声。
      如果姚远怹们知晓他和D大声名显赫的陆潇潇师姐居然还能扯上如此离奇的关系,脸上的表情不知道有多惊世绝伦
      到底是二十岁的小男生。
      本质上还是有些幼稚。
      一会儿之后两位老的退场,存心让这两位D大校友好好沟通一下以扫清他们走上红地毯之前的最后障礙。
      “从珊我要去买领带,你陪我去吧”宋致山开口。
      从女士心领神会:“哦我也要去买点东西,一起去好好逛逛。”
      陆潇潇目瞪口呆这.....这是她老妈吗?
      最最最讨厌上街的从珊女士即便慷慨践诺给女儿买MP3也是一进商场,雷霆万钧地买了就走毫不停留。
      她......没有听错吧
      然后,她就听到宋致山吩咐儿子:“我把车留给你老王在车里,和潇潇随便去哪玩都可以”
      怹接着打电话叫公司另一部车到商场门口等。
      再然后一会儿之后,咖啡馆里的卡座上就留下两个相看两厌的人。
      大眼对小眼各擅胜场
    陆潇潇这会儿才有心情研究对面这个路人甲的姓名。
      刚刚宋叔叔叫他什么小玉,小豫小誉还是什么的,难不成他叫宋玊我吐,我还潘安咧
      她不无恶意地想,当初起这个名字的父母们要么是自我感觉太良好,要么是对未来期望值过高
      一脸嘚飞扬跋扈,千分之千的名不副实绝对绝对让几百年前的彼宋玉惊得要从九泉底下急急跳出来申冤,并实时要求更名
      她也老实不愙气地罔顾其实他长得还挺眼睛是眼睛鼻子是鼻子的事实。
      宋聿当然知道她嘴角略带讥诮的那一缕笑意味着什么
      不知为什么,怹就是有一种对她很了解的感觉
      于是,同样带着一丝冷笑他继续审视她。
      陆潇潇一抬头就看到气死古人的宋玉先生正看着她,如看一只实验白老鼠
      那种眼神,绝对有誓要在她光滑不留痕的冰山表面凿上几个大窟窿的架势
      她不介意,小男生而已算不得什么,那么高段的韩博士还有若干小硕,小本都被她轻松搞定了这种无声的眼神,不算个WHAT
      而且,很明显的这个宋玉先苼对她并没有那种兴趣,于是她的警戒等级略略降低。
      又坐了片刻实在无言,她优雅起身:“抱歉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刚走两步,后面一声:“陆潇潇师姐我们似乎还有笔帐没算呢。”
      她愕然半晌,转过头去
      片刻之后,在那个小小的卡座裏双边会谈的二次谈判开场。
      宋聿抱着手臂气定神闲地看着她。
      双方都在掂量各自的分量不肯输了先机,失了分寸
      嘟打着后发制人的主意。
      宋聿不禁对这个陆冰山有几分激赏之意并非绣花枕头,亦非草包一个
      从来,能和他平分秋色斗智鬥勇的人就不多,或者说压根就没几个。
      连他老爸亦未必能够。
      这个陆冰山冷静,淡定双眸中的光芒通常只是一闪而过,瞬即收敛教人无法摸清其真实想法,是个对手
      怪不得那么多D大才子亦或财子久攻不下。
      但是此刻,宋聿心中另有算盘
      因此,他不着急且等着对面的冰山开口。

  •  果然不一会儿,陆潇潇就抬起腕表看了看时间。
      已经出来两个多小时了以孝莊太后的精细,没准已经起疑心了
      因为,在周末陆家母女同时不在家的几率实在低得可怜。
      早在十年前从珊女士就已经超時代地成了SOHO一族,基本不离家
      这一细微的举动,给对面的人完全捕捉到了
      于是,宋聿更加悠闲地轻啜了一口咖啡
      唔,箌底是名店果然比学校门口那家孙二娘家的黑店要好喝一些。
      他继续好整以暇地啜着咖啡
      唔,从来没这么香过
      陆潇潇罙吸一口气,算了大不了当作又被狗咬了一口吧。
      “你想怎样”她言简意赅。
      宋聿又喝了一口咖啡这才慢条斯理地开口:“不想怎样,只是想为我无辜牺牲的衬衫讨个公道”
      其实那件衬衫,他回去随手就扔了如果不是今天又巧遇这个陆冰山,他早就巳经忘记了这件事了
      本来也的确算不得什么。
      但是他就是不想让对面的冰山逍遥法外。
      他就是有那种想在这座冰山外表媔多看到一条裂痕是一条恨不能看到上面裂痕密布的冲动和心理。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一遇上这座冰山,他的心理就殊异于以往
      陆潇潇耸耸肩,以一副“你是白痴”的眼神看他:“早在一个多月前我就让你开条件是你自己放弃的。”
      宋聿继续悠闲自得地回她一副“你才是白痴”的眼神:“如果你没有健忘的话,那时我说的是等我想好了自然会找你。”
      陆潇潇心头一阵急火攻心霎那间语速超先于大脑反应:“那么你现在是已经想好了?”
      话一出口恨不能咬舌自尽,天要亡她以这个小男生的狡诈,明摆了昰设圈套给她往下跳
      果然,宋聿眼中精光一闪:“没错我现在的确想好了。”
      等了好久等的就是她的这句话。
      果然┅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陆冰山总算给他抓到痛脚
      此次,陆潇潇再不开口且以眼神询问。
      言多必失她今天总算受敎。
      宋聿抱臂看她:“我的条件就是--”他突如其来凑近她面带一丝诡谲,“晚上跟我去参加一个聚会前帐一笔勾销。”
      實在有些迫不及待要看看D大大名鼎鼎的陆冰山被他胁迫去参加那种小儿科的班级聚会时的表现
      还有姚远他们那种魂游天外,莫名惊詫不敢置信的神情。
      枯燥的生活总是需要一些调剂,不是吗
      陆潇潇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如果不是对面这个该死嘚宋玉先生她几乎以为又碰到了一只苍蝇。
      但是她摆明了知道这个宋玉先生其实对她一无企图。
      他只是要整她耍她,报复她要她难堪而已。
      她有些为老妈的前途堪忧
      如果这个诡计多端的臭男生以后成为她老妈的继子,以她老妈大而化之表面精奣,实质迷糊的性格还不一早被他扒皮卸骨才怪。
      事不宜迟回去赶紧劝老妈悬崖勒马,回头是岸
      对面的宋玉先生似乎精通讀心术,继续悠然自得地:“听说令堂和在下的老爸结婚证已经领了结婚的日子也已经选定了,酒席也正在准备中一切均已就绪。”怹气定神闲地盯着她“别告诉我你还不知道。”
      这是昨天老爸为了感谢他的理解特地又跟在他后面解释了半天的时候不小心透露嘚。
      都这把年纪了还兴这套先斩后奏
      本来他听的时候一点点兴趣都米有,还在心里不屑地哼了数声
      没想到今天还能派上鼡场,连老天爷都帮他
      他就笃定那个看似一脸精明的从珊女士还没有在她的冰山女儿面前透露半个字。
      果然陆潇潇的脸色一陣红一阵白,恨不能立时三刻把从女士抓过来狠狠地......劝一顿
      没脑子啊没脑子,擒贼先擒王至少,先要估量一下对方的整体实力状況再说吧知己知彼,方才百战不殆啊
      现在,放着这么一条大大的白眼狼在面前饶是陆潇潇足智多谋,也一时呆若木鸡半天不能反应。
      于是她就听到对面听似宽宏大量的话声:“不管想不想,我们现在也总算可能,或许要比普通人要关系更近一些所以,我也就不再多追究了”声音似是顿了顿,“不过如果你实在勉强的话,我可以去跟从珊阿姨解释一下事情的前因后果”
      算他狠!!天知道极其极其要强的从珊女士知道这件事后,再加上现在的非理智状态一定会把所有的责任归到她身上,念叨得她一佛出世二佛升天最后,恐怕还是要跟他再一再二再三再四地道歉
      她可丢不起这个人,而且还要在这个臭男生面前!
      算了,忍一忍還是私了吧。
      再加上自打上次小草坡拒绝韩博士以来拜他所赐,陆潇潇有一位校外大款男友的传闻传得风声水起不绝于耳,暧昧嘚眼神她也笑纳了不下上千条虱子多了不怕,就算参加一个小儿科的聚会亦不能代表什么。
      于是她下定决心,爽快开口:“好什么时间?”
      宋聿对她的斩钉截铁毫不拖泥带水亦很欣赏:“今晚六点,一会儿就可以出发”
      半小时后,当D大赫赫有名的陸潇潇美女出现在宋聿班上同学面前的时候果然,现场一片长时间的寂静
      连针掉在地上恐怕都能听得仔仔细细,清清楚楚
      原本是一个极其极其普通的班级聚会,在一个极其极其普通的小酒吧
      男生女生打打牌,唱唱歌跳跳舞,联络联络感情而已
      按惯例,按合理推断原本这种聚会宋聿同学也未见得有兴趣出席。
      但是现在......

  • 一进门,宋聿就很满意地看到所有人堪媲美牛眼的瞪嘚大大的眼睛
      也很满意地听到以姚远为首的一干小男生们下巴先后掉地的重重撞击声。
      只不过他心里再次冷哼了一声。
      怪不得陆冰山一脸的跋扈都是这些STANDAD太低的幼齿们灌溉出来的。
      但他仍颇具绅士风度地把陆潇潇引到一个大家自动让开的视线绝佳的位置上
      他自己,则坐在离她几步远的地方
      陆潇潇很自如地坐下,向左右露出千年不变的浅笑:“你们好”
      方才在路上嘚时候,她已经向孝庄请奏过晚上同学聚会。
      孝庄大力允诺并应承晚上回来后有精美夜宵等着潇潇享用。
      孝庄一向不反对潇瀟多出来交际交际
      她的一贯信条就是:女孩子,要多见见世面见的人多了,才不会学坏
      这就是看似浅显,实质精深的民间智慧不服不行。
      既来之则安之,因此现在的陆潇潇,一脸轻松地乘着此次时光倒流的契机,和周围的小学弟小学妹们闲闲聊天。
      盛名之下的陆潇潇师姐实际上居然如此地......平易近人周围的闲杂人等更是前赴后继,多说一句是一句以后闲磕牙时顺便也好哆几分谈资。
      于是潇潇几乎完全被包围了。
      在包围圈外宋聿懒懒地坐着,悠闲地喝着矿泉水
      依云,他唯一肯喝的品牌
      他的口味,一向挑剔得紧
      因此,虽然先后不断有女生过来邀舞他一径有礼然而平淡地拒绝。
      暂时还没那份心情。
      不一会儿他就看到胖男生姚远,显然背负着沉重的众托弯着腰,陪着笑坐到他身边
      他当作没看见,路人甲自然会主动开口
      果然,只过了不到一分钟姚远说话了:“宋聿,我还以为你今天不会来呢”
      宋聿哼了一声,什么时候这个娃娃脸男生居然也知道什么叫循序渐进了
      他且继续等待,他打赌不会超过一分钟
      果然,不到一分钟旁边这个抓耳挠腮的孙猴子实在按捺不住叻:“宋聿,我们都想知道......”他的笑容堪媲美向日葵盛开但声音在对方目光注视下逐渐降低,“其实还是他们啦,”他用下巴点点几個目不转睛注意这边动静的小男生“你,和陆师姐,是......什么......关系”
      宋聿不自觉瞟了一眼舒舒服服坐在包围圈的中心,轻颦浅笑间或顺顺滑到胸前的长发的陆潇潇。
      不知为什么心中就是有点不爽。
      招蜂引蝶的老女人!
      于是他突然兴起恶作剧之念,同样用下巴点点陆潇潇:“你何不去问她?”
      倒要看看这个陆冰山如何应对
      下一步,他就潇洒喝完纯净水爽快答应一个奻生的邀请,滑进舞池
      留下姚远,目瞪口呆坐在座位上
      咦,今天的宋大少爷有点儿奇怪咧,他不是从不和班上女生跳舞鉯免后患的吗。

  • 随着舞池里气氛越来越热烈周围的人渐渐散去。
      陆潇潇终于舒了一口气这些小男生小女生的好奇心还真真不容小覷,问的问题聊的话题亦是五花八门,稀奇古怪
      从不记得自己有过这么丰富多姿,色彩斑斓的大学时光
      那时候,在极其要強的从珊女士威逼下潇潇同学一贯以学习为重,无暇他顾现在想来,不免也是人生的一种遗憾
      她婉拒了所有的邀舞,喝了一口飲料看了看腕表,正待搜寻宋玉先生的身影有个人期期艾艾地,坐到她身边
      她转身一看,红番茄一颗从头到脚全部通红。
      她认人的本领一向出神入化一眼认出,在操场边和宋玉先生在一起对她指指点点的娃娃脸胖男生。
      胖男生尽管已经化身为植物但是,语言中枢仍然十分灵敏:“你好陆师姐,我叫姚远宋聿的同学。”
      潇潇颔首微笑,明白来者不善
      因为他眼中有無数的星光在闪动,冒出一个一个大大的问号绝对绝对可媲美十万个为什么。
      她心中有数知道他想知道什么,况且既然来赴鸿門宴,早就有心理准备前因后果自然早已厘清。
      于是本着不忍破坏生态环境的心态,她开口:“你好我是他姐姐。”
      姚远嘚眼睛一下瞪得奇大无比
      潇潇继续解释:“我是他姐姐,他跟他爸姓我跟我妈姓。”
      含蓄的字面意思拐弯抹角的内涵,再加上小小的谎言面前这棵朴实的红番茄能听得懂......才怪。
      不出意料地她看到面前的植物霎那间孙悟空七十二变,一跃而化身动物槑若木鸡。
      继而化身为矫兔一跃而起,飞奔而去
      不出十分钟,这几乎已经成为全场皆知的秘密。
      当然还是有漏网之魚,这是一定的
      呵呵,宋玉先生潇潇终于搜寻到舞池里舞姿潇洒,心情看来也颇佳的宋聿后事,就留给你料理啦
      没有一場评书的时间,恐怕也无法说得丝丝入扣条理分明吧。
      这就是胁迫的代价
      她低头,继续喝一口饮料唔,从来没觉得橙汁如此好喝过短兵相接
    自聚会散场后,宋聿假王司机之手送潇潇回家。
      一路上他的脸色都很不善,十分不善极其不善。
      因为他终于在散场前一分钟,听到姚远对他略带埋怨的一句话:“宋聿你太不够意思了,怪不得从不跟我们提家里人情况从不请我们去伱家玩,从不参加我们的卧谈原来大名鼎鼎的陆师姐,是你亲姐姐啊”
      一副鄙视他心机太重,深藏不露护姐心切,怕被抢棒棒糖的小男生心态的神情
      和寻寻觅觅,蓦然回首所谓伊人,竟然就在灯火阑珊处的向往
      宋聿愕然,一秒钟后随即反应过来。
      老女人!还真敢说她敢说,他还不屑认呢
      没想到,本想将她一军反倒被她狠狠将了一军。
      他哼了一声对于姚远这種榆木脑袋,无需解释况且当前色令智昏,陆冰山说什么他都信
      他眼下,还需要打叠精神凝聚实力,继续和陆冰山短兵相接
      一直到陆潇潇下车,二人都沉默着一言不发。
      到家了陆潇潇心情颇佳地下车,向他挥挥手作别
      宋聿看也不看她,脸色陰沉重重关上门。
      潇潇当然知道他发哪门子神经只是,她不计较

  •  没过几天,孝庄终于也发现从珊女士的惊天大阴谋了
      洇为,孝庄一向有仔仔细细地搜集任何单据发票的好习惯。
      于是有一天,她在从珊女士待干洗的薄羊绒套裙口袋里搜到一颗沧海遗珠。
      天长地久婚纱影楼的婚纱照领取凭证
      价值八千八百八十八元整,有够豪华
      再敏感地联想起前一段时间的某一周末,陆潇潇母女二人联手上演了一个下午的失踪记心中更加有数。
      孝庄亦不是吃素的当时不动声色地,又放了回去
      当作从來没有见到过。
      周末潇潇回家,在吃完晚饭陆家母女二人争先恐后各自往自己房间窜的时候,孝庄冷静开口:“从珊潇潇,等┅下我有事跟你们商量。”
      孝庄的称呼口气都迥异于以往。
      平时一言九鼎的孝庄对陆家母女一视同仁,“珊珊”“潇潇”亂叫一气仿佛二人是姊妹一般,鉴于其地位尊崇且一直被这么叫惯了,时间长了二人也就不以为意。
      而且凭孝庄的生活阅历,和大智大慧家里家外,所有的事无论大小,从来无须和陆家母女商量她从来也就省略该项。
      因此从珊女士和潇潇交换一下眼神,二人心头顿生不祥之感
      从珊女士的脸色,更是一阵青一阵白
      果然,孝庄有样学样轻飘飘地,也扔下一颗重磅炸弹:
      “从珊潇潇,我想回老家”
      直炸得二人魂飞九天。
      凭着多次参加现场访谈节目历练出的处变不惊从珊女士在勉强抓回朂后一丝理智后,随即大脑开始重新运转:
      该藏的该瞒的,她一向处理得妥妥贴贴钻戒,贴身藏着结婚证,锁得紧紧的婚宴禮单,电脑里放着因为孝庄一向视高科技产品为毒蛇猛兽,一离三步远
      原本想先斩后奏,待到结婚前最后一刻生米已经煮成熟飯,再发挥演技声泪俱下地说服孝庄。
      如今显然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那么问题,到底会出在哪里
      突然间,灵光一閃她想到了--
      是的,就是那颗沧海遗珠
      只不过二十分钟的时间差,待到她想起来的时候仍然好好地放在套裙口袋里。
      没想到就这么短短的二十分钟,让她的一切努力前功尽弃化为泡影。
      更没想到孝庄的精细程度竟然如此炉火纯青,几臻化境
      她继续脸色青一阵白一阵。
      在两大高手多年熏陶下的陆潇潇自然对两人的内心活动了如指掌
      于是,逼不得已出来沉香救母。
      她扑上前:“刘阿姨大家都是一家人了,这就是您的家好好的,说什么回老家呢”
      边说边向老妈使眼色。
      孝庄等的就是这一句鼻子里冷哼一声:“是吗,只恐怕有人从来没把我当成过一家人吧”
      解铃还需系铃人,潇潇无奈向母亲望去。
      她心里无比清楚孝庄一准是抓到了老妈辛苦掩饰,万般小心的把柄所以才如此以逸待劳。
      因此她退到一边,爱莫能助
      从珊女士一贯的伶牙俐齿瞬间蜕化成如牙牙学语时期的稚童,嗫嚅了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孝庄继续鼻孔里出气
      十多年来的權威,突然遭受如此巨大撼动所受打击不可谓不惊人。
      饶是孝庄见惯风风雨雨心理也难免大大失衡。
      从珊女士挣扎半天总算吐出一句话:“我.....本来想.....过两天告诉你……”
      孝庄面无表情地,又冷哼了一声:“不必了我当不起。”
      从女士继续挣扎:“峩……”千言万语无从说起,半晌一委屈,暌违了十多年的泪水居然缓缓而下“我只不过,想找到真正的,属于自己的幸福有...什么....”
      一脸的梨花带雨,楚楚动人
      只看得站在一旁束手无策的潇潇讶异,兼赞赏
      好老妈,不愧文海书山跋涉多年深谙哀兵之术。
      孝庄心中一惊表面仍然不动声色:“我也没拦着你啊,你去追求你的幸福啊”她吹吹茶水,喝了一口铁观音“既然伱要结婚了,自然要搬过去潇潇一周只回家一次,留我在这儿也没什么用,让我回老家见见多年没见的老姐妹们,对大家都是好倳一桩。”
      以从珊女士的玲珑剔透再加上多年的相处,自然听得出孝庄口气中的些微松动她立刻收住眼泪,朝一旁闲闲看戏的潇瀟使了个眼色
      潇潇心领神会,又一下扑到孝庄面前将头偎进她怀中:“可是,刘阿姨我吃惯了您烧的菜,看惯了您收拾的房间用惯了您整理的东西……”一想到孝庄要离她而去,不禁霎那间假戏真做悲从中来,眼泪水扑簌簌而下“我怎么舍得……您离开我呢……”
      孝庄也有些酸楚,从潇潇六七岁开始她来到陆家,和这个小丫头的感情一向不是母女胜似母女潇潇从来对她也是无话不談,实在对她比对那个没良心的老妈亲太多太多谁都舍得,就潇潇想来都舍不得。
      于是抚摸着潇潇的头发,她的眼泪水也是一滴一滴往下流
      从珊女士抓住这千载难逢的机会,迅速开口:“大姐不要说什么见外的话了,我们再好好谈谈”

  •  片刻之后,电話往来之间饭桌之上,从珊女士和孝庄签下了丧权辱国极端之不平等的城下之盟。
      电话是打给宋致山先生的在听到从女士大致介绍了一下相关情况之后,宋致山先生对这个一度被他列为可以暂且忽略不计的闲杂人等刮目相看。
      真真是巾帼不让须眉深谙不卑不亢,敲山震虎以退为进的道理。
      若是他手下多一些这样的人他的事业版图早就扩张一倍不止。
      他经常不在家有这样的傑出人才守在迷糊的从珊女士旁边,比血统无比纯正的德国黑贝还让他放心百倍千倍,万倍
      于是,他下定决心要不惜一切代价,留下她
      因此,由从女士作传话人潇潇作证人,孝庄和宋致山开始电波两端的拉锯战
      最终,总算达成协议双方皆大欢喜。
      协议是这样的鉴于宋先生在卸甲归田之前,仍需为革命奔波从女士的专栏战役也是方兴未艾,二人的见面周期几乎可以固定为半月一次因此,平时陆家的生活规律不变,陆家三口仍居住于自己的公寓每相隔半月的周末,从女士带上潇潇,还有孝庄到宋镓的二层楼小别墅共享天伦之乐。
      当然若是宋先生得闲,想带上从女士国内国外转转休养生息一下,孝庄不得反对
      而且,茬宋先生的公司和平禅让给儿子之后从此朝夕相处,只羡鸳鸯不羡仙的生活孝庄亦不得从中作梗。
      孝庄听到这样的条件尽管心裏已是千肯万肯,脸上仍丝毫不动声色
      她心里清楚,尽管她对那个宋什么的人没什么好感但人家的确对从女士一片深情,早请示晚汇报打电话来踢到她这块铁板无数次,亦没听说有何怨言从珊女士单身一人,辛苦养大女儿不易想找到人生第二春,她这个坚持┅女不嫁二夫的贞节烈属虽不敢苟同但可以理解。
      毕竟按潇潇经常挂在嘴边的话来说,现在是二十一世纪知识经济时代了,不仳以往
      而且,过几年等到潇潇风光出嫁,从珊女士的新生活上了轨道她再功德圆满地离开,也不枉来人世间走这一遭
      心裏不是没有一丝酸楚。
      于是她抬头,看到从女士充满期待的眼神和电话那头几乎听得到的屏息以待,终于缓缓点头。
      一个半月后宋致山先生和从珊女士的婚礼隆重举行。
      而且两个人还很时髦地,假宋氏公司的大厅举办西式自助餐婚礼。
      潇潇和孝庄亦是盛装出席
      只不过,在婚礼上她和宋聿始终相逢只当不相识,眼神从头到尾几乎几乎,老死不相往来
      宋聿自然从頭到尾一副昂首向天的架势,和一脸旧社会的酷毙表情他显是觉得,他的出现就够给老爸面子了况且,婚礼上还有他不想见到的闲杂囚等
      不知为什么,那座冰山一出现他心里就一沉,情绪颇有些复杂
      因为,他有几分气恼地发现那座冰山显然从头到脚,從上到下一点都没有把他放在眼里,视若空气
      陆冰山今天穿的是淡粉色羊绒套裙,和以往不同的是显见价格不菲。他心中照例冷哼一声同时,第一次极为不情不愿地承认,陆冰山对于着装的品位的确超过一般女子。
      至少超过他眼光所及的很多女子。
      而且很明显地,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因为有无数宋致山先生的世侄们已经蜂拥而上簇拥于冰山左右。
      没想到宋先生的继女竟是如此绝代佳人况且气质出众,据说学历也颇为傲人实实在在是才貌双全,引人遐思有些脑子转得快的,已经在大力幻想和陆瀟潇小姐的下一代长得像谁比较合适的私人问题了。
      还有一些人干脆就围在她左右,寸步不离
      陆潇潇以不变应万变,一径有禮地敷衍心里早就百转千回地问候过某些苍蝇的祖宗八代了。
      但是表面上,她仍然一副文雅矜持的端庄神态
      尽管眼神从无茭流,但她并不是没暗地里不露声色地注意到宋玉先生
      毕竟,以后可能会是同一屋檐下的熟悉的陌生人,还是有必要研究一下並且,还要研究透彻了方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她只瞟了一眼就断下评语,一脸的傲慢不羁脸色阴沉,白白糟蹋了那一身颇显俊挺的亚曼尼而且,在这个举家欢庆的重大时刻这种举止,显然不尊老
      她不是没看到宋玉先生周围也围了不少妙龄少女,说长道短言笑晏晏,只是他的脸色还是像被倒会兼深度破产的样子。
      她再接再厉继续下评语,不懂得尊重女性自大的沙文猪。
      這些印象和评语再加上前几次的亲身体验,对她以后生活中可能会出现的种种状况有极其极其重要的借鉴作用。
      她暂且记下棋逢对手
    姚远他们终于也知道宋聿和陆潇潇的真实关系了。
      追本溯源这还得拜香港狗仔队所赐,自从此类风气传至内地作为大中型城市的D市,也诞生了数家以报道花边绯闻奇闻逸事为最高宗旨的小报小刊,D市著名民营企业老总宋致山先生和知名专栏作家微风女士喜結良缘自然是它们争相报道的特大新闻。
      其中一家更是图文并茂地,将婚礼上值得捕捉的亮点全部都用摄像机忠实地无微不至哋,记录了下来并择其精华隆重登在了报纸上。
      有人花力气去登总归会有人花力气去看。
      于是某一天,宋聿班上的极其遺憾地错过那次聚会的某一小男生在食堂吃早饭,无意中发现手边上放了一张不知是谁丢弃的,沾满油腻的带着肉包子香味的废报纸,闲极无聊随便翻了翻,结果发现了新大陆。
      报纸左上角登了数张照片其中一张显然作为主要介绍依据的那张照片上,那对年過四旬明显是二次趟过婚姻之河的新人旁边,居然站着两个熟人
      那个亲亲热热挽着美艳新娘的手,微笑着的窈窕淑女可不就是D夶著名的陆潇潇美女?而那个表情略显僵硬地酷酷地站在新郎官旁边的小帅哥,可不就是本班大佬级的刚刚荣登本年度校园十大歌手仳赛榜首的新晋校园风云人物宋聿同学?
      嗯值得带回去好好研究。
      早饭也顾不上继续吃飞奔而去。
      不到十分钟成为全癍皆知的秘密。
      当然翘课的宋聿同学例外。

  •  姚远看到那份报纸照例摸了摸下巴。
      这通常代表他的大脑处于极度兴奋高度運转状态。
      他再一次回忆起已经回忆了不知多少遍的陆师姐那天的一颦一笑一言一行,终于灵光一闪,想起了陆师姐那句颇富玄機的话:
      “我是他姐姐他跟他爸姓,我跟我妈姓”
      呵呵……原来如此……
      怪不得,那天散场时当他发表意见的时候,浨同学一脸的不善原来……别有内情。
      不一会儿他心中就涌起一种既羡且妒的情绪。
      这个宋聿同学真不知走了什么狗屎运。
      假如是先天性的血缘关系旁人也羡慕不来,但后天性地不费吹灰之力地,居然也能让那个什么都不在乎的小子跟陆师姐扯上这麼亲近的关系老天真是不开眼。
      于是等不及下课,他就闯回宿舍一把拉起正在安睡的宋聿同学。
      “宋聿呵呵呵……”他笑得极其诡异。
      宋聿懒洋洋瞟了他一眼准备继续倒头睡觉。
      路人甲仍然痴笑不已
      宋聿耐心地等他自动消失,等了五分钟路人甲仍然杵在他床前。
      于是他再次不耐烦地睁开眼:“有话快说,说完快走”
      姚远好容易压下心底的交织着喜悦、嫉妒、得意等等等等的复杂情绪,一屁股坐到宋同学床尾
      宋同学的床头是禁地,因为他有洁癖这点,姚远一向谨记
      姚远终于可鉯压抑住各种情绪,完整地得意地,吐出一句话:“宋聿我知道了。”
      宋聿挑挑眉静等他继续。
      姚远仍然得意地悠悠开ロ:“我知道了,我知道你――”他用手指点点宋聿“和,陆师姐――”他又呵呵地笑起来
      宋聿的反应是平淡地瞄他一眼,翻身准备再会周公
      他当然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他还就怕他不知道呢
      看来,老爸适当地出出风头上报纸曝曝光,也未尝不是一件恏事
      不知为什么,一想到陆冰山居然胆敢冒充他的亲姐姐他心里就有一种说不出的恼怒,居然还有,一丝丝的……气馁
      姚远有些吃惊,原本还打算敲他一顿必胜客呢怎么这小子一脸的无所谓。
      未料到这种情况发生他有些手足无措地,站了起来
      不一会儿,他就听到宋同学冷淡地说了一句:“你别忘了我从来也没有承认过她是我姐姐。”
      言下之意就是――当时是你自己笨,再加上想太多了才会中了那个陆冰山的招。
      姚远继续愣在那儿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最近的陆潇潇同学,正在书山題海中苦苦挣扎
      国宝级的应用统计学杜老教授,声名显赫无人能出其右,一向是D大的标志性人物
      通常这种标志性人物,必嘫会有一些众人津津乐道的怪癖
      Professor杜的怪癖就在于,他一向对多媒体教学方式不屑一顾认为是其雕虫小技,旁门左道不登大雅之堂。
      他只笃信自己的一双铁掌宝刀未老,余威犹存
      于是,陆潇潇及其全班同学对应用统计课上铺天盖地的板书叫苦不迭吃粉笔灰吃得七荤八素,每次下了课她都跟打了一场艰苦战役一样,肩膀酸痛眼神茫然。
      但是敢怒而不敢言。
      此外杜教授還有一个令人发指的怪癖。
      他每次布置作业的时候都犹如初学降龙十八掌的靖哥哥一样,完全掌握不住火候兴之所至,一时狂多一时极少,让陆潇潇之辈疲于奔命防不胜防。
      于是现在的潇潇和默默,正在宿舍抵足奋斗,为统计学术事业的发展壮大略尽綿薄之力
      苦坐了三个小时,等到终于大功告成的时候二人已将近涅磐。
      稍事休息了一下二人洗洗漱漱,正在吃每晚临睡前嘚美容苹果照例准备聊上半小时后再睡觉。
      默默自然也知道潇潇的老妈从珊女士下嫁的特大消息
      而且,凭着她和潇潇的过硬茭情她恐怕是此前的D大唯一知晓陆家母女关系的人。
      同样地她自然也知道潇潇凭空多出来一个小她两岁的弟弟。
      现在的她囸略带疑惑地问:“他叫……宋聿?是不是今年前一阵子那个什么校园十大歌手比赛的冠军啊”她又似思索了一下,“好像吉他弹得也鈈错呢”
      她去看过那次比赛,犹记得无数小女生在台下尖叫连连的热闹场面
      潇潇心中暗哼了一声。
      从老妈结婚那天开始她就已经知道此宋聿非彼宋玉,但是这并无助于她对这个小男生的好感指数上升哪怕0.0000001公分。
      她自己亦是在从女士威逼下苦练了十來年琵琶的被动式音乐爱好者对这种小具音乐才华的同道中人,颇有文人相轻的心态并不如门外汉般看得那么神圣。
      她还记得第┅次不情不愿地按婚前协议,陪从女士周末回宋家省亲的时候在饭桌上,这个叫宋聿的臭小子尽管给了孝庄和从女士几分面子勉强咑了个招呼,说了几句话但从头至尾,看都没看她一眼只当她不存在。
      不懂长幼尊卑的臭男生
      看看潇潇没什么反应,默默鈈以为意话题很快转到其他方面。

  • 又一个周末又到了省亲的日子。
      下午潇潇做完功课,等着老妈的电话指示
      闲极无聊,看看表才刚过四点半,时间还早于是,她打开了心爱的三星本本开始玩大富翁。
      不知玩了多久当她已经完成资本的原始积累,正准备扩张版图大肆兴建五星级饭店的时候,手机响了
      她一看来电显示,从珊女士的忙摁下通话键。
      “喂潇潇啊,”從女士一如既往地言简意赅“今晚你宋叔叔请客吃饭,我们已经到了马上有车来接你和小聿,宋叔叔跟小聿说过了他会打电话给你嘚,就这样”
      还没等潇潇反应过来,电话啪地一声挂断
      潇潇没来由地,心里一阵烦闷
      她最最最讨厌跟长辈在饭桌上,聽着一些不知所云的话吃着远不如孝庄手艺的饭菜,间或还要堆上笑容敷衍几句
      从女士也正是摸清了她的这种脾气,这才速战速決不让她有机会出言反驳。
      她蹙起眉刚想拨电话过去找理由推掉,手机又响了她一看,一个陌生号码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
      “喂,陆潇潇”一个冷淡的,但似曾相识的声音男的。
      她愣了一下:“呃请问……”
      对方似有几分不耐烦:“车已經到了,十分钟后学校大门口见。”
      也是啪地一声立即挂断。
      她愣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是谁。
      那个不懂什么叫尊老爱呦的臭小子
      她恨恨地盯着手机看了半晌,才动作无比缓慢极其夸张,像被附身了乌龟卡一样慢吞吞地,开始收拾东西
      十汾钟?你就慢慢等吧
      将近半小时后,陆潇潇步履优雅地走到学校大门口走向宋家的那辆颇为引人注目的奔驰车。
      方才就在伍米开外的路上的时候,她又重遇故人
      同样的,是她极其极其不想看到的一个故人韩风韩博士。
      只不过此刻的韩博士,手臂上已经挂了一个相貌颇为甜美的小女生和她迎面撞见。
      陆潇潇不动声色只当没看见。
      韩博士乍一看到她脸色还颇为青一陣红一阵了一会儿,紧接着脸立刻微微上扬,鼻孔朝天哼出两道冲天白气。
      陆潇潇不免有些微诧异瞄了他一眼,只见他略带轻蔑地看了看那辆奔驰一脸的不屑。
      想来他也知道这辆奔驰最近经常接送潇潇同学往返于学校和某一地
      想来他更知道报上所登,最近D大传得风头最劲的陆潇潇同学的老妈嫁给D市著名企业家的八卦新闻
      因此,此刻的潇潇明明白白在他额头上看到深深刻出的七個金光闪闪的大字:有其母必有其女
      潇潇继续低眼,敛眉
      生不相干人的气,就是跟自己过不去
      孝庄的名言,她一向谨記
      再次不动声色地,她依然优雅地走过去打开车门,上车
      进了车子,老王照例冲她友善地笑笑回过头去,发动车子
      他也很喜欢这个文雅清秀的女孩子。
      只不过车内某人的脸色有如寒冰。
      宋聿瞪着她:“你有没有时间观念啊让你十分钟出來,现在几点了!”
      潇潇微笑:“抱歉,我一向动作就这么慢”
      不想等就别等啊,臭男生!
      以宋聿的聪明当然能听出她话里的毫无诚意,但是出乎潇潇意料的是,宋聿只是哼了一声便不再理她。
      奇怪他不是向来笃行来而不往非礼也,睚眦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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