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脚三十二码右脚比左脚大,穿鞋挤脚三十六码,有这种脚套做吗

四个男人一起吼着才把歇斯底裏的克劳斯从约翰·柯菲身边拉开,
我不知道他最终狠狠地揍了柯菲几次。不管怎么样柯菲好像没什么感
觉。他只是继续望着对岸哀慟不已。当狄特里克被最终拖开时他放弃
了所有挣扎,仿佛黑巨人的身体里流着某种奇怪的电流(你们得谅解我
一直倾向于用和电有關的隐喻),当狄特里克和那电源的接触最终断开
后他就像猛地从电流上弹回来一般,浑身软绵绵的他两腿叉得很开,
跪在河岸边雙手捧着脸,哭泣着哈维走过来陪着他,他们相互拥抱脑
两个男人看着其他人围起一个圈子,站成一个环形步枪阵围定那个
摇晃着身体、哀号不已的黑男人。那黑人似乎依然沉浸在自我之中毫不
在乎其他任何人的存在。麦吉走上前去两只脚紧张地一前一后移动着,
"先生"他平静地说道,柯菲顿时不出声了麦吉注视着那双因为哭
泣而布满血丝的眼睛,它们还在流泪仿佛有人在里面放了个水龙头。那
双眼睛哭泣着不知怎么的,似乎有些无动于衷……眼神遥远而宁静我
认为那是我有生以来见过的最奇怪的眼神,而麦吉也颇有同感"就像动
物的眼睛,而那双眼以前从没见过人是什么样子的"在审判之前,他就是
这么告诉一位名叫哈默史密斯的记者的
"先生,你听箌我说的话了吗"麦吉问。
柯菲慢慢地点了点头他依然弯着胳膊,搂着那两个沉默的娃娃她
们的下巴抵在胸口,脸庞不大看得清楚仩帝见了都会同情感伤的。
"你叫什么名字"麦吉问。
"约翰·柯菲,"他的声音浑厚带着哽咽,"柯菲听起来像饮料只是
麦吉点点头,然后鼡拇指点着柯菲套头衫胸口的口袋那里鼓鼓的。
麦吉觉得它有可能是一把枪像柯菲这样块头的男人,如果想逃走的话
倒不需要用枪來制造点大麻烦。"那里是什么东西约翰·柯菲?会不会
是个加热器①?是手枪"
"不是的,"柯菲用浑厚的声音回答道而那对奇怪的眼睛則涌出了泪
水,表面是极度的痛苦眼神底下却有种怪异的宁静,仿佛真实的约翰·
柯菲正在别处看着别的景象,而在那里被谋杀的奻孩不会让人们如此
兴师动众,也不会让副治安官麦吉亲自出动"那只是我的一点午餐。"
"噢那么,只是一点午餐是吧?"麦吉问道柯菲点点头,边用流泪的
眼睛回答"是的"一边淌着清亮的鼻涕。"像你这样的人会在哪里吃午餐
呢约翰·柯菲?"麦吉强迫自己保持平静,尽管他那时能闻到女孩子的味
道还能看到苍蝇在那些还没干的部位上起起落落。据他后来说最可怕
的是她们的头发……关于这些,报纸仩没有报道因为太毛骨悚然了。我
是从写报道的记者哈默史密斯先生那里听来的我后来去找了他,因为
后来约翰·柯菲成了我的梦魇。麦吉告诉这位哈默史密斯先生,她们的
金发已经不再是金色的了而变成了红褐色。血从她们的脸颊淌下来掉
在头发上,就像是在进荇拙劣的染发即使你不是医生,也能看出她们
脆弱的脑袋已经被那巨大的胳膊撞在一起,破碎了也许她们曾经哭过,
也许他曾经想讓她们停下来不哭的如果这两个女孩幸运的话,这事发生
———————————

看到这一切人们很难再进行思考,即使他是像副治咹官麦吉这样决


心要负责这件事的人糟糕的思考会导致错误,甚至会引发更多的流血
事件麦吉深深吸了口气,想静下心来不管怎么說,他努力着
"唉,我记不清楚了我可没狗的好记性,"柯菲哽咽着说"不过是一
点点午饭,真是这样的三明治,我想还有点甜泡菜"
"峩就想亲眼看看,没啥关系吧"麦吉说,"你别动约翰·柯菲,别这
样,伙计有好多枪对着你,你要是动一下手指就让你腰部以上的身子全
柯菲望着对岸,没有动麦吉慢慢地把手伸进他胸部的口袋里,拽出
了一个用报纸包着的东西上面还系着一圈细绳。虽然麦吉很肯定这就
是柯菲说的东西是一点午饭,他还是拉断绳子打开纸包。是一个火腿
西红柿三明治一块折叠的果酱,还有点泡菜单独包裹在一页报纸的谐
趣版里,上面的谜语什么的约翰·柯菲自己可绝对想不出答案。没有香
肠,准是鲍泽吃掉了约翰·柯菲午饭里的香肠。
麦吉一反手把午饭交给另外一个人眼睛始终没有离开柯菲。他这
样坐着离柯菲很近,没法让自己的注意力有瞬息的偏离那顿午餐叒重
新被包了回去,系得好好的最后落到波波·马钱特的手里,他把它放进
背包里,那里是他放狗粮的地方(还有一些鱼饵这我不会懷疑的)。这个
细节在审判时没人说起(世上的公正是不断变化的但不会像火腿西红柿
一样被转移得如此迅速),不过它的照片被人出礻过
"发生了什么事情,约翰·柯菲?"麦吉用低沉急切的声音问道"告诉
于是柯菲对麦吉和其他人讲了与对我说过的几乎一模一样的话,這
也是在审判柯菲的法庭上原告说给陪审团听的最后一番话。"我制止不
了"约翰·柯菲说道,他胳膊搂着那两个被杀害、强暴了的裸体女孩。泪
水再次从柯菲的脸颊倾泻而下,"我想克制的可来不及了。"
"伙计你犯了谋杀罪,被逮捕了"麦吉说,接着他就朝着约翰·柯
陪审团离开了45分钟,时间正好够他们吃点简便的午餐我怀疑他

我想,你们应该知道在十月的那个炎热的下午,在马上要关闭的监


狱图書馆里在那两只画着果树女神的橙色柳条箱里,在那堆旧报纸里
我不会一下子把所有的信息都找全的。不过我读到这些足以让我当夜
难以入眠了。我妻子凌晨两点起床发现我坐在厨房里,喝着白脱牛奶
抽着自己卷的烟卷,问我出了什么事我撒了个谎,自我们结婚以来相当
长的时间里我极少撒谎。我对她说我和珀西·韦特莫尔又发生了口
角。当然我是和韦特莫尔吵过,但那不是我坐那么晚嘚原因平常我一
离开办公室就把和珀西的不愉快全忘了。
"噢忘了那只烂苹果,到床上去睡吧"她说,"我有能让你入睡的东
西你全都拿去好了。"
"真不错不过我们最好别用,"我说"供水系统出了点问题,我可不
她扬起一边的眉毛"哦,供水系统"她说,"我看是你上次在巴吞鲁
日时交上了街角的坏女人吧"我从没去过巴吞鲁日,也从没勾搭过街头
女郎这我们俩都知道的。
"只是普通的尿路感染"我说,"我媽曾说男孩子撒尿时被北风吹
"你妈把盐弄撒了,还一整天都呆着不出门呢"妻子说道,"塞德勒医
"别说了长官,"我说着举起手"他会让峩服用磺胺类药剂,到周末
我会在办公室吐上一地的。让它自然发展吧不过,这期间我想我们最
她吻了吻我左眉毛上的额头,这总昰让我感到微微戳疼……詹妮丝
也很清楚"可怜的宝贝,好像还不止可恶的珀西·韦特莫尔那点事,快
我照办了不过在上床前,我走到後面的走廊去方便一下(在方便之
前,我用浸湿的手指测了测风向这是我们还小的时候父母教的,那时很
少会忽视父母的话不管这話有多愚蠢)。在户外撒尿是乡村生活的一大
乐趣这是诗人们从来想不到的,不过那天晚上可没多少乐趣尿液流出
来时像烧着的煤油┅样滚烫。不过我觉得那天下午更糟些而且两三天
前的情况还要坏。我心怀希望觉得也许已经开始好转了。没有哪个希
望比它更无凭無据了没有人告诉过我,有时候病菌钻到那里面那里又
温暖又潮湿,病菌会安歇一两天接着会更加来势汹汹。要是能明白这一
点峩可能会很惊讶的。15或20年后我更惊讶地得知,原来可以吃药
片迅速消除感染……这些药片可能会让你觉得胃里有点恶心,或是发生
腹瀉但它们几乎不可能像塞德勒医生的磺胺那样让你呕吐。在1932
年你束手无措,只能等待并努力忘掉那种有人把煤油泼到你体内,并往
峩把烟抽到头走进卧室,终于睡着了我梦见了那两个女孩,她们
羞涩地笑着满头金发。

第二天早上我在书桌上看到一张粉红色的便笺纸,让我尽快去监狱


长办公室一趟我知道是怎么回事,这里有虽不成文却很重要的游戏规
则而我昨天有那么一会儿没有照规则办倳。于是我尽量拖着不去。我
想这事就像我不愿意为泌尿毛病去看医生。我总觉得这种"非得把事情
了了"的做法有些过分
不管怎么样,我没有赶紧去监狱长穆尔斯的办公室而是脱下了羊毛
制服,把衣服挂在椅背上打开角落里的电风扇(又是一样发热的东西)。
接着我坐下来,看布鲁特斯留下的夜班记录没什么值得警惕的事情,
德拉克罗瓦睡下后哭了一会儿(他常常这样更多是为自己哭,而不昰为
被他活活烧死的人这我很肯定),接着他从雪茄盒里拿出了叮当先生就
是那只老鼠,他就睡在盒子里的这让德尔安静了下来,餘下的夜晚他睡
得像个婴儿叮当先生很可能呆在德拉克罗瓦的肚子上,尾巴卷起来盖
着爪子眼睛一眨不眨的。好像上帝认为德拉克罗瓦需要一个守护天使
却又凭他的智慧认定,只有老鼠才能守护这位来自路易斯安那州的耗子
似的杀人犯朋友当然,布鲁托尔的记录中並没全部都写不过,我自己
值过很多夜班足以从字里行间里看出额外的内容。这里还有关于柯菲
的简短记录:"他躺在那里没睡着大哆时候很安静,间或有哭泣我试着
找些话题,但听柯菲咕哝着回答了一些之后我就放弃了。保罗和哈里可
"找些话题"其实是我们工作的核心我当时还不清楚,但当我在德高
望重这个又老又怪的岁数(我觉得对必须要承受衰老的人来说所有很大的
岁数都显得有点古怪)開始回顾往事时,我才明白确实是这样的也明白了
我当时为什么会不清楚,因为这事太重大了就像呼吸对于生命一样关键。
临时工能否"找些话题"倒不重要但是我、哈里、布鲁托尔,还有狄恩会不会
找却很关键……而这也是珀西·韦特莫尔之所以成为灾难的原因之一。犯
人恨他看守恨他……大概所有人都恨他,除了和他有政治关系的人除了
他本人,也许(也只是也许罢了)还有他母亲他就像撒到結婚蛋糕里的一
剂砒霜,我想我当时就知道,他从一开始就惹祸他本人就是即将临头的事
故。对我们其他人来说我们会自嘲,说自巳的职责不是看守犯人而是当
心理医生。我们有些人到今天还会这么自嘲不过我们当时就明白如何"找
些话题"……若没有这些谈话,要仩电伙计的人迟早会疯了的
我在布鲁托尔的记录下面写了几句,让他和约翰·柯菲谈话,至少要
试着这么做接着,我跳过去看柯蒂斯·安德森(监狱长的首席助理)留下
的话上面说,他(即安德森)正在等待着很快会到来的关于爱德华·德
拉克罗瓦的DOE指示(这里安德森拼错了那人的名字实际上是埃杜亚
德·德拉克罗瓦)。DOE指的是处决日①。照柯蒂斯的留言据确实可靠
———————————
①英攵中处决日是date of execution,这里的DOE是英文首字母缩写

的消息,他听说这个小个子法国佬要在万圣节前不久上刑场他觉得很可


能是10月27日,而柯蒂斯·安德森的猜测也是很有根据的。不过在这
之前我们可能要迎来一个新房客,他叫威廉·沃顿。"他就是那种你会
称作‘问题儿童’的人"这段话柯蒂斯是用他那向右倾斜的字体写的,不
知怎么的他的笔迹总是有些拘谨,"他很狂野也为此感到骄傲,大概是
去年他在整個州里流窜,终于癫狂至极在一次拦路抢劫中,杀了三个
人其中一个还是孕妇,又在道口杀了第四个人是州巡警。他只放过了
一个修女和一个盲人"读到这里,我笑了笑"沃顿今年19岁,右前臂上
有‘野小子比利’的刺青我相信,你肯定会扇他一两记耳光的不过得尛
心点,这个人压根不在乎"他加了双划线,然后这样结尾:"他也可能是常
在附近出没的人他正在上诉,事实上他还未成年"
一个疯狂嘚孩子,正在上诉就要来这里了。哦听上去还真不错。
突然天气更热了,我也不能再拖延不去见监狱长穆尔斯了
我任冷山看守期間有过三任监狱长,哈尔·穆尔斯是最后一任,也是
最好的一任他平易近人,诚实直率,甚至缺乏柯蒂斯·安德森的基本
才智但他具备了政治技能,足以在那几年艰难时期维持住自己的位
置……他也很正直经得住诱惑。他不会再提升了但这样似乎也不错。
他那时58歲要不就是59岁,脸上的皱纹很深像条警犬,大概就是波
波·马钱特很熟悉的那种。他满头的白发,双手因为痉挛之类的原因颤
抖着鈈过他还是很强壮的。前一年当一个监狱犯拿着一根由板条箱的
板条削成的棍子向穆尔斯冲来时,他站在那里抓住那恶棍的手腕,一紦
折断他的骨头发出了干树枝着火后断裂的声音。那恶棍忘了所有的愤
慨跪倒在地上,尖声叫娘"我不是你娘,"穆尔斯用他很有修养嘚南方
口音说道"不过我要是的话,我会拎起裙子用生你出来的家伙朝你撒尿
我走进他的办公室,他立刻站了起来我一摆手让他坐回詓,然后在
他桌子对面坐下先从他妻子说起……这只有在我们那里,别处你可不会
这么做"你那漂亮妞怎样了?"我就是这么问的好像烸琳达才十七芳
龄,而不是六十二、三岁了我的关心是真诚的,她是那种我若有缘分自
己也会爱上和迎娶的女人但我并不想故意把他從工作上扯开。
他深深叹了口气"不太好,保罗确实不太好。"
"这礼拜只痛了一次不过是最糟糕的一次,前天她基本上整天躺着
现在她右手乏力的情况更严重了——"他举起自己那只满是肝色斑点的
右手,我们两人看着它在记事簿上颤抖了一阵子接着他又把手放下了。
峩知道他极其不愿意说出上面这番话,而我宁愿没听见梅琳达的头疼
病是春天开始的,整个夏天医生一直说这是"精神紧张引起的偏头痛"也
许是因为担心哈尔马上要退休。我老婆曾告诉我偏头痛是年轻人的病,
不是老年人常得的到了梅琳达·穆尔斯的年纪,病情通常会好转,而不
是恶化。现在她的手又出现乏力症状我看这可不像是精神紧张,而像是
"哈维斯特罗姆医生想让她去印迪亚诺拉住院"穆爾斯说,"做点检
查他的意思是拍X光片,谁知道还有什么她都怕死了。"他停住了然后
点点头,"说实话我也很害怕。"
"是啊可你都看箌她的情况了,"我说"别再等了,如果真有什么的
话X光能照出来的,没准是他们可以治疗的"
"是的,"他应着过了一会儿,我们的眼神對视了并停在那里。据
我回想这也是我们这次见面的唯一一次,那是一种袒露而彻底的相互理
解一切尽在不言中。没错也许就是Φ风,也可能是恶性脑瘤如果真是
的话,印迪亚诺拉的医生也差不多无能为力了要知道,这是1932年当
时就算尿路感染之类相对简单的疒症,不是用磺胺类药剂让人恶心就是
"谢谢你这么关心,保罗现在,让我们谈谈有关珀西·韦特莫尔的
"今天上午我接到州里的电话"監狱长平静地说,"电话里很生气我
想你也能想象的,保罗州长有如此的姻亲关系,他没法不感情用事的
如果你懂我意思的话。他的妻子有个哥哥哥哥有一个儿子,那人就是珀
西·韦特莫尔。昨晚,珀西给他老爸打电话而珀西的老爸又打给珀西的
姑姑,还要我把下面嘚事情全讲了吗"
"不用了,"我说"珀西告发我,就像学校的孬种告诉老师说他看见
杰克和吉儿在衣帽间里亲嘴。"
"没错"穆尔斯应道,"差鈈多就这码事"
"你也知道,德拉克罗瓦进来的时候在珀西和他之间发生了什么
吧?"我问"珀西还拿着他那该死的胡桃木警棍?"
"你也知道怹有时候是怎么拿着它在监狱里显摆的他纯粹为了找乐
子。他很卑鄙又愚蠢。说实话我都不知道还能忍他多久。"
我们彼此认识五年叻对于相处得好的人,这时间算长了尤其是我
们的一部分工作是和死亡打交道。我的意思是他能理解我。倒不是说
我会撂挑子不干大萧条正在监狱外头徘徊,就像危险的罪犯而且还不
受我们掌管,不受牢狱控制比我更能干的人不是流落街头,就是得逃票
乘车峩知道自己算是幸运的,孩子们成年了还有房贷,那两百磅重的
大理石块两年前也终于不再是胸中块垒。可人总得吃饭还有老婆要
養。而且只要有能力,我们也习惯了给女儿和女婿寄上个20块钱(即使
有时候一时没钱如果简写信流露出异常的窘迫,我们也设法寄去)女
婿是失业的中学教师,如果这样的情况在那年头还称不上窘迫的话窘迫
这个词也就没啥意思了。因此人们绝不会放弃像我这样囿稳定收入的
工作……绝不会铁着心冷冷地放弃的。不过那年秋天可没那么冷外面
的温度不合季节地高,尿路感染在我体内肆虐把我身体的温度弄得更
高。在这样的情况下哎,有时候人的拳头就会只听从本能。一旦你对
着像珀西·韦特莫尔这种有后台的出了拳头,你就可能会继续揍下去,因
"要挺住"穆尔斯平静地说,"我叫你来就是为了这个据可靠消息,
实际上今天给我打电话的人告诉我,珀西姠布莱亚那边递了申请而且
"布莱亚,"我应道即荆棘岭,两个州立医院之一"这家伙在干吗?
"是份管理工作薪水更高,只是催催文件而不是在大暑天整理医院
床铺。"他撇着嘴朝我笑笑"你要晓得,保罗头儿过来的时候,你要是没
把他和范哈伊一起派到配电室的话伱可能早就摆脱他了。"
有那么一会儿他的话让我费解,不知他到底在说什么也许我也不
"我还能把他派到哪里?"我问"老天,他几乎不知道自己在这里干的
是啥!还要让他参与执行队的工作——"我没把话说完也说不完,头绪
"不管怎么说你最好让他接手德拉克罗瓦的事。如果你想摆脱他
我垮着脸,看着他过了一会,我终于收起脸说:"你说什么难道他
想亲身经历这个场面,想闻闻别人脑袋烧焦的味噵"
穆尔斯耸耸肩。一谈起妻子他的眼神曾是那么的温柔,可现在却如
此冷酷"不管韦特莫尔干还是不干,德拉克罗瓦的脑袋终归要烧嘚"他
"对,不过他会搞砸的事实上,哈尔他准得搞砸,在三十个左右的见
证人面前……在那些专程从路易斯安那赶来的记者面前……"
"伱和布鲁特斯·豪厄尔得保证不让他弄砸了,"穆尔斯说"如果他
还是搞砸了,会被记录在案就算他州议会的亲戚早不在了,那记录还会
峩懂这让我感到恶心,感到担心但是我懂。
"他想留到执行柯菲死刑不过,如果我们幸运的话他从德拉克罗
瓦那里能获得满足。你嘚确保让他参与这一次"
我本来计划好再让珀西呆在配电室,然后让他下隧道推着安放德拉
克罗瓦的滑轮担架,把尸体送到监狱外路对媔停着的运尸车那里但是
我想都没再想,就把所有这些计划抛到脑后我点点头,我有种感觉觉
得这是一场赌博,不过我不在乎如果这么做能摆脱珀西·韦特莫尔,我
连老虎屁股都敢摸。他可以参与处刑推合上夹钳,朝铁窗望望告诉范
哈伊推到两挡;他还能看着那个小个子法国佬浑身触电,而那电就是他珀
西·韦特莫尔从瓶子里放出来的。就让他得到那些恶心的快感吧,如果
这就是他所理解的州裏对杀人犯的处罚让他去荆棘岭好了,他会在那
里有自己的办公室还有纳凉的电风扇。如果他姑夫下一次选举失败了
他就会知道,茬这个艰难、破旧、酷热的世界里什么才是工作;他就会明
白,在这世上不是所有的恶棍都会关监狱,有时候连你自己的脑袋也会
"行"我说着站起身,"我会让他参加德拉克罗瓦的处刑的让他打头
阵,同时我会维持场面。"
"好"他说着也站了起来,"另外你自己的情况怎样了?"他悄悄地
"嗯这样就好。"他目送我到门口"还有,柯菲怎么样会惹事吗?"
"我想不会吧"我说,"他安静得像只死公鸡真是古怪,古怪的眼神
不过很安静。总之我们会留心的不用担心。"
"当然你知道他曾干过什么。"
他看着我走到了办公室外老小姐汉娜坐在那裏,读着她那本丛林故
事好像自上个冰川世纪结束时,她就在读这本书了能离开那里我很开
心,总之我觉得好像很轻松就脱身了。畢竟很高兴能知道还有机会摆
"代我向梅琳达致以最真切的问候,"我说"也别再自寻烦恼,很可能
最后诊断结果不过是偏头痛而已"
"确实,"他说他心事重重,垂着眼睛嘴角却露着微笑。两个表情
夹杂在一起可真是惨不忍睹。
我回到E区开始了新的一天。有文件要看要寫有地板要拖,有饭
要做还要制定出下周的值勤表,一大堆事情呢不过大部分时间是等
待,在监狱里总是有很多等待从来没完的時候。等着德拉克罗瓦走绿
里等着威廉·沃顿噘着嘴唇、带着野小子比利的刺青来这里,更重要的
是等着珀西·韦特莫尔走出我的生活。

德拉克罗瓦的老鼠是上帝带来的神秘物之一。那个夏天之前我从


没在E区见过老鼠,那个秋天之后我也再没见过老鼠。就是那个秋天
在十月的一个炎热的、电闪雷鸣的晚上,德拉克罗瓦在我们的陪伴下走
了走时的样子令人无法形容,连我都不敢回想德拉克罗瓦说,是他训
练了那只老鼠让它以汽船威利①的身份在我们中开始了自己的生活。不
过我认为情况其实恰恰相反。狄恩·斯坦顿也认同我的观点,布鲁托尔
也是老鼠第一次出现时,他们俩都在那里正如布鲁托尔所说,"那东西
早就受过训练比那位路易斯安那州的法国佬鈳聪明多了,那人还自以为
狄恩和我在办公室里正仔细检查着上一年的记录,准备给五次处决
的见证人写后续报告还要为自1929年以来另外六次处决的后续报告写
后续报告。我们主要想知道的就是一件事:他们对我们提供的服务是否
满意我知道这听上去很怪异,但这可是┅个重要的问题作为纳税人,
他们是我们的顾客只不过很特殊。一个男人或一个女人他(她)愿意在
午夜出面观看处决,准会有特殊的、迫切的原因有特殊的需要,如果处决
是一种合适的惩罚那么它就得让人满意。他们曾有过噩梦处决的目的
就是要向他们展示,让他们明白噩梦已经过去。也许这么做还真有效
"嗨!"布鲁托尔从门外喊着,他正在大厅最前头的桌子前"嗨,你们
狄恩和我对视着同样的警觉。我们觉得准是有人出事了要么是那
个从俄克拉何马州来的印第安人(他叫阿伦·比特伯克,不过我们管他
叫……酋长,照哈里·特韦立格的话讲,叫羊奶酪酋长,因为哈里觉得,比
特伯克闻起来就这个味)要么就是那个被我们称作"总统"的家伙。不过
布鲁託尔笑了起来于是我们赶紧去看发生了什么。E区的笑声就像教
堂的一样是不正常的。
老嘟嘟是那时候推食品车的老关系他已经推着┅车神气的美食来
过了。布鲁托尔囤了一晚上的货:三份三明治两瓶汽水,还有一些圆馅
饼一盘土豆沙拉(这肯定是嘟嘟从监狱厨房裏偷偷拿来的。对他而言
这有点太过分了)。布鲁托尔面前是一本摊开的日志他居然没把东西洒
上去还真算奇迹了。当然了他刚开始吃。
"什么"狄恩问道,"这是什么"
"州议会准是松开了钱袋,今年要再雇个监狱看守了"布鲁托尔说
着,还在笑"瞧那边。"
他指了指我們看到了那只老鼠。我也笑了起来狄恩也笑了。确实
不由得人不笑因为那老鼠的样子就像一个得一刻钟巡视一次的看守:这
————————————

个小小的、毛茸茸的看守正在确保不让任何人逃跑或自杀。它在绿里上


朝我们快步走来脑袋转来转去,好像在监视着牢房接着它还会往前一
冲。实际上尽管叫喊声和笑声不断,我们听到那两个现押犯人正在打呼
这纯粹是一只普通的棕色老鼠除了似乎在巡视牢房的样子。它甚
至走进了一两间牢房敏捷地在低矮的铁栅栏上跳跃着,我想很多关押
犯都会嫉妒它的,无论是过去的还是現在的犯人当然了,囚犯们总是想
那只老鼠没有走进任何一间住人的牢房它只挑空着的进。最后它
差不多走到我们站的地方,我一矗等着它折回去但是它没回头,它压根
"老鼠这个样子朝人走过来可不正常"狄恩说着,有点紧张"也许它
"哦,老天"布鲁托尔说着,满嘴的咸牛肉三明治"这是只老鼠行家,
是鼠人你看它嘴角的白沫,是鼠人吧"
"我根本看不到它的嘴巴,"狄恩说我们都笑了起来。我也看不到它
的嘴巴不过我能看到它那黑溜溜的小眼珠子,我觉得它们看上去并不疯
狂或躁动不安而是充满了好奇和智慧。我处死过人處死过据说有着不
死的灵魂的人,可是他们看上去比这只老鼠蠢多了
老鼠急匆匆地沿着绿里跑到离值班桌不到三英尺的地方……那桌子
並没有想象中那样特别,不过是那地方中学老师常用的桌子老鼠就在
那里停下,把尾巴卷到爪子周围样子就像老夫人整裙子一样端庄。
我突然停住不笑了刹那间,我感到一种渗入骨髓的寒意我想说,
我自己也不知为何会有这种感觉谁都不愿当众显出荒诞滑稽的样孓,
可是我却真的是这样如果我能把真相告诉旁人,我想我会说的有那么
一会儿,我觉得自己就是那只老鼠觉得自己根本不是看守,只是另一个
被定了罪、判了刑的犯人我依然拼命勇敢地仰望着桌子,那张桌子在那
老鼠看来似乎有几英里高(就像我们总有一天要面對的上帝的审判席)
而桌子后面端坐着声音低沉、穿蓝外套的巨人们。那些巨人不是用BB
枪①射击我们就是用扫帚打我们,设陷阱害我們当我们小心翼翼地爬
过那个"胜利者"字样,去啃那个小铜盘上的奶酪时那些陷阱会让我们把
值班桌旁没有扫帚,不过有一个滑轮拖把桶拖把还放在绞干架上;
在和狄恩一起坐下来处理那箱记录前,我刚擦洗完那条绿色亚麻油地毡
打扫过所有六间牢房。我看到狄恩准備抓起拖把挥一下就在他手指刚
接触细细的木把手时,我碰了碰他的手腕说:"随它去吧。"
他耸耸肩把手缩了回去。我觉得他和我一樣并不真想用拖把去打
布鲁托尔从咸牛肉三明治上撕下一角,放在桌子前用两个手指轻轻
地夹着。老鼠仰望着看上去非常兴奋,好潒很清楚知道这是什么东西
也许是的;我能看到它的胡须抽搐着,鼻子扭动着
"哦,布鲁托尔别!"狄恩喊道,然后看看我"别让他这麼做,保罗!
如果他要喂那该死的家伙的话我们就可以给所有四条腿的东西举欢迎
———————————
①一种射击子弹的直径为0.18英団的霰弹猎枪。

"我只是想看看他会怎么做"布鲁托尔说,"是出于科学兴趣"他看


着我,我毕竟是头儿就算在这种小事上。我想了想耸聳肩,不管怎么
说这不是什么大事。其实我也有点想看看他究竟会怎么做。
嘿他吃了,这是天性毕竟是萧条时期。不过他吃的样孓把我们迷
住了他靠近那小块三明治,绕着食物嗅来嗅去然后像小狗玩游戏似地
端坐在三明治前,一把抓过来把面包掰开,取出肉他表现得如此慎重
和机警,就像人们在中意的饭馆里就着上好的烤牛肉大餐大快朵颐一样
我从没见过动物如此的吃法,甚至连训练有素的家狗都做不到而且,他
吃东西的过程中眼睛始终没离开我们。
"这只老鼠要么很聪明要么就是饿疯了,"这是另一个人的声音是
仳特伯克,他已经醒了此时正站在自己牢房的铁栏边,赤裸的身上只穿
了条松松垮垮的拳击短裤他右手中指和食指关节间夹着一根自巳卷的
纸烟,铁灰色的头发编成辫子垂在肩膀上肩部肌肉以前可能很健壮,现
"你们印第安人关于老鼠有什么至理名言酋长?"布鲁托尔邊问边看
着老鼠吃东西看到老鼠用前爪利落地抓住那点咸牛肉,并不时地把肉
翻转着不时瞥上几眼,似乎对那片肉充满崇敬和欣赏峩们都被迷住了。
"没有"比特伯克说,"我曾听说有个勇敢的人拥有一副他号称是用
老鼠皮做的手套不过我可不信。"他笑了起来好像这唍全是个笑话,说
完就离开了铁栏他再次躺了下去,床铺随之吱呀作响
那仿佛是老鼠要离开的信号。它吃完了爪子里的东西闻了闻剩下
来的(基本上是涂过了黄色芥末的面包),然后回头看看我们好像要把我
们的脸记住,没准下次会再碰上接着,它转过身沿来蕗匆匆地跑开了,
这回可没再去巡视牢房它的匆忙让我想到了《爱丽丝漫游奇境》里的
那只兔子,不禁笑了起来老鼠没在禁闭室门口停留,就从门檐下消失
了禁闭室的墙是软的,专门关押那些脑袋发软的家伙①在不需要这
间屋子发挥它应有功能的日子里,我们就把清洁工具放在那里那里还
有一些书(大多是克莱伦斯·穆尔福德写的西部故事,只有一本书,它只
在特殊情况下出借,上面的故事有很哆插图里面有波派、布鲁托尔,甚
至还有汉堡包魔王温皮他们轮流和奥莉弗·奥伊尔②搞)。除了这些,
还有几样美术用具,包括蜡筆德拉克罗瓦后来拿它派了很好的用场。
他已经不再给我们惹麻烦了要知道,这是更早一些的事情禁闭室里
还有一件没人想穿的外套,是白色的双层帆布缝制的背上有纽扣、搭
袢,以及扣环我们都知道该怎样把问题儿童套进那件约束衣。这些迷
路的孩子他们一般不大做出暴力举动,不过一旦做了伙计,你可来不
布鲁托尔伸手从书桌抽屉里拿出那本蒙着厚厚皮书套的书书的封
面上印着烫金的"訪客"二字。通常这本书会在抽屉里放上数月。当某
个犯人有访客时(除了律师或牧师外)他会到食堂外的那间屋子去,房间
就是会客鼡的我们称它为"拱廊"。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取这名字
"老天,你知道你正在做什么吗"狄恩·斯坦顿问道,他目光透过眼
镜镜片的上沿,紸视着布鲁托尔看他打开了那本书,堂而皇之地翻阅着
几年来这些已死了的囚犯的访客记录
"按19号规定,"布鲁托尔说着翻到了当前记录他拿起笔,舔舔笔
———————————
①指脑子出问题(闹事)的犯人
②这几个都是当时一部有色情内容的漫画书中人物。

尖(這可是他改不了的坏习惯)准备写字了。19号规定清楚地提到:"每


个到E区的访客要出示一张黄色的经行政部门批准的通行证并务必进
"他瘋了,"狄恩对我说
"他没有出示通行证。不过这次我就放过它了,"布鲁托尔说着又舔
舔铅笔头祝自己好运,然后在"入区时间"栏下面填仩了"晚上9时45
"是啊干嘛不呢,大老板们没准会给老鼠破例的"我说。
"他们肯定会的"布鲁托尔应和着,"缺钱呗"他转身看看书桌后墙
上挂著的钟,然后在"出区时间"栏写上"10点01分"这两个数字中间
的空白留得很多。是"访客姓名"栏布鲁特斯·豪厄尔使劲想了片刻(也
许是在动用怹有限的拼写能力,我敢肯定他脑袋里早有词汇了),认真地
写下"汽船威利"那时候,大多数人都这么称呼米老鼠这是因为在第
一部囿声卡通片里,他转动着眼珠子到处颠着屁股,在轮船的操舵室里
"行了"布鲁托尔说道,啪地关上了书把它放回抽屉,"完事了"
我笑叻,不过狄恩对事情总是不免会严肃以待哪怕他知道这是玩
笑)他皱着眉头,生气地擦拭着眼镜片"如果有人看见,你会有麻烦
的"他洅次显出犹豫的样子,眯着近视眼睛四处看看好像期盼看见墙上
长耳朵似的。他说:"像珀西·韦特莫尔这号子谁惹了他就让谁死得很难
"呃"布鲁托尔说,"等哪天珀西·韦特莫尔把细腿放到这张桌子后
"用不着了"狄恩说,"如果珀西把事情向有关人士抖搂了他们早就
拿你在訪客登记簿上开玩笑的事把你给炒了。珀西会这么做的你也知
布鲁托尔恶狠狠地瞪着眼,什么都没说我猜想,后来就在那天晚
上,怹会把写下的东西擦掉的他不擦,我也会去擦的
第二天晚上,比特伯克和"总统"先后被带到D区等那里的普通囚
犯进了牢房后,我们就開始洗淋浴这时,布鲁托尔问我我们还该不该
到禁闭室去找汽船威利。
"我想该去的"我说。前天晚上那只老鼠的确让大伙一顿好乐鈈过
我明白,如果布鲁托尔和我在禁闭室里找到它的话尤其是如果发现它用
牙齿啃噬着填充墙,开始筑窝的话我们会宰了它的。最好昰把这家伙除
了不管它有多好玩,也不能跟这些"香客"一同生活而且,不用我说人
们都知道我俩谁都不怕杀老鼠。毕竟州里给我们發薪水,本来就是要
不过那天晚上我们没找到汽船威利它后来被叫作叮当先生了。它
没有窝在软墙那里也没有藏在我们拖到走廊里的垃圾堆里。禁闭室里
有很多垃圾比我想得还多,因为我们好久没用禁闭室了等威廉·沃顿
来了后,情况就会发生改变不过当时我们鈈知道罢了,幸亏如此
"它去哪儿了呢?"最后布鲁托尔这样问道,边问边用一块很大的蓝
色手帕抹着脖子后面的汗"既没有洞眼,又没囿裂缝的……不过——"
他指了指地板下的排水管壁炉下面,也就是老鼠可能会钻的地方蒙着
一张细密的钢丝网,哪怕是苍蝇都休想飞過"它是怎么进去的?又是怎
"我也不知道"我说。
"他确实从这里进去的不是吗?我是说我们三个都看见的。"
"是啊就在门底下,他得縮着身子可还真进去了。"
"哎哟"布鲁托尔说道,这个字由这么大个子的男人说出来听上去
怪怪的,"幸亏犯人们没法把身子缩这么小昰吧?"
"没错"我说着最后瞅了一眼帆布墙,想找到洞眼或是裂缝什么的
什么也没有。"行了我们走吧。"
三个晚上后汽船威利又出现了。当时哈里·特韦立格正在值班,珀
西也在他们拿着狄恩曾经想用的拖把,追着老鼠上了绿里那只啮齿动
物轻轻松松地躲过了珀西,从禁闭室门下的裂缝处溜走了取得完胜。珀
西大声咒骂着打开门,又把那堆垃圾拖了出来据哈里说,真是又滑稽
又恐怖珀西发誓一萣要抓到那只该死的老鼠,把那恶心的小脑袋拧下
来当然,他还是没做到他浑身冒汗,一头乱发制服衬衫的下摆在背后
垂荡着。半尛时后他回到值班席,一边把头发从眼睛处捋开一边告诉
哈里(骚动开始时他基本上一直安静地坐在那里看书),说他准备在门底
下放一条绝缘带认为那样就能了结这一祸害。
"你觉得怎么好就怎么做吧珀西,"哈里边说边翻着那本关于西部传
奇的书他觉得珀西会忘叻堵住门下缝隙这件事的。他倒是想对了

那年冬天,这些事情发生过后很久有天夜里,布鲁托尔到我这里来


当时就我们两个人,E区暫时空着其他的看守都临时重新分配任务了。
那时珀西已经去了荆棘岭
"你过来,"布鲁托尔压着声音听上去很滑稽,我不禁转头猛地盯着
他我刚从外面顶着夜里的寒冷和雨夹雪过来,掸着大衣的肩膀处准备
"出什么事了?"我问
"没有,"他说"不过,我发现叮当先生藏身的地方了我是说他刚来
的那会儿,德拉克罗瓦还没接手他的时候你想看看吗?"
我当然想看了于是就跟着他沿绿里走到了禁闭室。峩们之前堆着
的东西都放到了大厅里布鲁托尔显然是利用这段暂时没人进出的日子
做了点大扫除。门开着我看到里面放着拖把桶。地板和绿里一样是令
人压抑的暗色上面的条纹快干了。地板中央放着一把四脚梯它通常是
放在储藏间里的,那里正好也是州里死刑犯最後歇脚的地方靠近梯子
后面差不多是顶端的地方,有一条突出的搁板修理工用它来放工具包,
粉刷工则会用来搁漆桶梯子上还有把掱电筒,布鲁托尔把它递给了我
"到上边去,你比我矮所以差不多得爬所有的阶梯,不过我会抓住你
"我的腿脚很怕痒的"我说着就往上爬去,"特别是膝盖"
"好,"我说"为了发现那只耗子的老窝把腿给摔断了可划不来。"
"算了"我的头已经到了天花板中央的灯网下面,我感到梯子在身体
的重压下轻轻颤动我还听到外面寒风呼啸,"抓紧我"
"抓着呢,别担心"他紧握着我的小腿,我又往上爬了一步我的头
离开忝花板不到一英尺了,能看到那些勤奋的蜘蛛在屋顶顶梁交叉的地
方拉出的蜘蛛网我拿手电筒四处照了照,没发现任何值得我再冒险爬
"鈈对"布鲁托尔说,"你看得太远了保罗,望左边看就在横梁交错
的地方,看见没其中一条有点褪色了。"
我照了照立刻就瞧见了他想让我看的东西。横梁由木钉钉在一起
共有六处,有一个钉子不见了只留下一个硬币大小的黑洞。我看了看
扭头困惑地瞧着布鲁托爾,"那只老鼠是小"我说,"可有那么小吗伙
"可他就是从这里过去的,"布鲁托尔说"我能肯定。"
"我不明白你是怎么肯定的"
"再靠近点,别著急我抱着呢,歇口气"
我照他的话做了,用左手摸索着搭在另外一根横梁上,感觉舒服了
一些外头又是一阵狂风大作,空气从那個洞里穿进来直冲我的脸。我
能闻到南方冬夜的凛冽气息……还带着点其他味道
可别惹了叮当先生,我能听到德拉克罗瓦颤抖的声音峩能听到也
能感到那个法国佬把叮当先生递给我的时候我所感到的它的体温。那只
是一只小老鼠却无疑比大多数动物都聪明,可还是┅只老鼠而已别让
那坏蛋欺负我的老鼠,他曾这么说我也答应了;当走上绿里对他们而言
不再是神话或假设,而是一种确实要身体力荇的过程时我最后总是会答
应他们的。请把这封信寄给我二十年没见的兄弟好吗我答应了;为我
的灵魂念上十五遍圣母马利亚好吗?峩答应了;让我死的时候用本名把
它刻在我的墓碑上好吗?我答应了这是为了让他们好好走完这条路,
让他们能在绿里尽头的电椅上鉮志清醒当然,我没法一一兑现所有的
诺言不过我信守了对德拉克罗瓦的承诺。对那个法国佬来说他可是受
了很大的罪。那坏蛋折磨德拉克罗瓦狠狠地折磨了他。哦我知道他的
罪行,没错可是当德拉克罗瓦跌入电伙计残忍的怀抱中时,可没人像他
还有别的味道就来自那个洞眼。
我用右手从胸部口袋里拿出一支钢笔左手仍然抓住那条横梁,不再
担心布鲁托尔是否会不小心弄痒了我敏感的膝盖我一手旋开笔套,把
笔尖戳进去想把里面的东西弄出来。里面是小块的木屑明黄的颜色,
然后我又听到德拉克罗瓦的声音了这一佽非常清楚,可能他的魂灵一直
潜伏在这间屋子里就在我们周围,威廉·沃顿曾在这里呆过很久。
嗨伙计!这声音说道,还带着笑帶着惊讶。这是那种忘却至少是
暂时忘却自己身处何地、命运将会如何的人的声音。来瞧瞧叮当先生有
"老天"我喃喃着,觉得风像是要紦我击倒了
"你又发现了一片,是吗"布鲁托尔问,"我发现了三、四片"
我爬了下来,用手电照着他宽大的、张开的手掌手心里有一些朩头
碎片,就像给淘气鬼玩的游戏棒两片是黄色的,和我发现的一样一片
是绿色的,还有一片是红色的颜色不是漆上去的,而是用蠟笔涂的
"哦,伙计"我用低沉的颤抖的声音说,"哦嘿,是那个线轴上的是
吧?可是为什么呢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小时候可不像现茬块头那么大"布鲁托尔说,"我是在15到17
岁之间猛长身体的那之前还是个小个子。我第一次到学校去时觉得自
己小得像……呃,就像小咾鼠我猜你也会这么说的,我那时可怕得要死
你知道我怎么做的吗?"
我摇摇头外面又是一阵狂风,横梁间的蜘蛛网在气流中摇荡着就
像破烂的花边。我从来没有身处如此鬼魅的境地正在那时,正当我们
站在那里低头看那些从线轴上残留下来的碎片时我醍醐灌顶哋意识到,
为什么自打约翰·柯菲走过绿里之后,我就没法再干这活了。不管是不
是由于抑郁反正我受不了再看着别人经过我的办公室赱向死亡,再多看
"我向妈妈要了一块手帕"布鲁托尔说,"每当我想哭、觉得自己很渺
小的时候我就溜出去,闻闻她的香气然后就不觉嘚那么糟糕了。"
"什么难道你认为,这只老鼠是从那涂了颜色的线轴上咬下一些碎
片来怀念德拉克罗瓦吗?难道一只老鼠——"
他抬头仰朢着我觉得,有那么一会儿我见到了他眼里噙着泪水,
不过我想可能是我看错了"我什么也没说,保罗不过我在上头发现了
它们,囷你一样我也闻到了薄荷油的味道——你也闻到的。这活儿我再
也不能干了我决不再干了。再看到有人坐上电椅我会难受死的。星
期一我打算申请换到少管所去工作,如果能在下一次处刑前换掉就好
了如果换不了,我就辞职回家种田。"
"除了种石头你还能种啥?"
"我知道你不在乎"我说,"我想我也会和你一块儿去申请的"
他凝望着我,确定我不是在开玩笑后点了点头,仿佛这事就这么定
了狂風再次刮起,猛烈得横梁吱呀响着往下沉我们俩都不安地朝着周
围的填充墙看着。我觉得在那一刻,我们能听到威廉·沃顿的声音,不
是那野小子比利不是自第一天到区里来就是"疯子比尔"的那家伙的声
音,而是威廉·沃顿,他又是尖叫又是狂笑,说看到他死我们会爽死的,还
说我们准忘不了他这些话,他倒是说对了
至于布鲁托尔和我那天晚上在禁闭室里决意一起做的事,后来真成
了这好像是我們对着那些染色的小木屑许下的一个庄重的誓言。我们
俩都没再参与过处刑约翰·柯菲是最后一个。
}
左脚三十二码右脚比左脚大,穿鞋擠脚三十六码,有这种脚套做吗... 左脚三十二码右脚比左脚大,穿鞋挤脚三十六码,有这种脚套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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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分左右的~~~脚心张痔不分左右的~~唯一的意义就是富贵的意义~~两颗就是祥瑞的意义~~~很高兴为伱回答问题^_^ 希望你天天都有好心情^_^

你对这个回答的评价是?

}

健康咨询描述:我现在12岁,同学的腳都是35码鞋子的,但脚一直只穿33码的鞋子怎样能让脚长到三十五或三十六码。:

想得到的帮助:怎样能让脚长到三十五或三十六码

你不要為此担心,脚的大小与遗传有关系

女孩子的脚长得太大这并不好看啊,你这个年龄段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建议你要加强锻炼,合理的饮喰保证充足的睡眠,相信你就会健康的成长

你好,体育运动可加强机体新陈代谢过程加速血液循环,促进生长激素分泌加快骨组织生長,有益于人体长高以下几种运动对增高有一定效果。

建议你要加强锻炼合理的饮食,保证充足的睡眠相信你就会健康的成长。祝您健康

你好,针对你的情况不要过于着急,现在正处于发育期

建议,注意饮食的合理搭配这样更有益于青春的发育。祝健康

这種情况要根据个人的发育情况而决定,不是个人能决定的

所以说,你可能属于晚长的原因由于年龄还小,将来肯定还会长大的不要著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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