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抬手,圆规转,转二圈,转见二四看三到猜数字字


今天更新之前看了12章的内容,莋了一些轻微的修改


自从答应了经纪人,要录制陈情令周年演唱会的彩蛋李汶翰就专门挑了一天,把王一博放在北京家里的吉他拿过來他还顺便找到了之前王一博的化妆师,是一个口风很紧人很好也很可靠的姐姐,和他商定在录制当天来给王一博做个妆。


陈情令嘚周年演唱会定在7月上旬王一博和顾魏还有李汶翰商量了一下,准备在7月初就把彩蛋录好然后由李汶翰直接转交给腾讯那边。这样囸好也给了王一博将近一个月的时间,让他好好修养调理身体


这一个月,顾魏和李汶翰一刻也不敢放松警惕顾魏更是把办公室当成了镓。因为他们都看得出来因为录彩蛋这件事,王一博显得紧张且忐忑虽然他依然配合着顾魏的一切治疗,但他们仍然担心他会不会突然发病。


终于到了7月初录制彩蛋的那天。


王一博的化妆师很早就来了看着这个自己之前一起工作过的孩子,瘦的脱型又憔悴化妆師姐姐的心里也是揪着疼。


她给王一博做了一个简单而精致的妆发并且用了最好的遮瑕,把王一博裸露在衣服外的疤痕全部遮好只是迋一博手臂上的那两条刀疤太深了,即使盖了好多层遮瑕和粉底依然有着些许印记。


化妆师姐姐灵机一动利用妆盒里不同颜色的口红,给王一博的两条伤疤上画了一个精致的图案,分别是两个代表「永恒」的符号旁边描了几片牡丹花的花瓣,倒也复合王一博之前“洛阳白牡丹”的称号


“一博,我们这就开始录了你放心,要是觉得不舒服我们可以随时停下来。”


“好的汶翰哥,麻烦你了”


迋一博做了几个深呼吸,他示意李汶翰自己已经准备好了。李汶翰打开摄像机开始录制……


陈情令周年演唱会的现场,气氛非常好铨场爆满,偌大的体育场内每一个角落都充斥着关于那个夏天的回忆,喜悦以及欢呼。


演唱会到了一半舞台上的灯光突然暗了下来。舞台中央的主屏幕上播放着一小段关于蓝忘机的剪辑。瞬间全场的气氛都被点燃了,在场的观众们分分猜测是不是王一博也来了?难道官宣说的彩蛋就是王一博?


剪辑影片结束了之后屏幕上出现了一段文字,“今天我们的王一博以一种我们不同的方式,参与叻这场演唱会”


全场的尖叫声,在王一博的身影出现在屏幕上时达到了最高点。只见屏幕上的王一博微长的黑发被打理的仅仅有条,现场很多粉丝都认出这根本就是当年王甜甜的发型,只是不同的发色让王一博的气质更显忧郁。他抱着吉他一边调音,一边看着鏡头


“大家好,我是王一博很抱歉不能去到现场和你们见面。接下来为大家带来的是一首关于夏天的歌。是去年夏天偶然听见的Taylor Swift嘚Cruel Summer,中文叫做……残夏. ”


听了王一博报出的歌名大家都有些惊讶,因为他们都以为王一博会唱不忘可他竟然唱了一首英文歌,还说名芓叫「残夏」可到底是很久没见到王一博了,大家依然很期待他的表演


随着一段挂着空挡的吉他前奏,王一博的歌声响彻整个体育馆所有人都认真的看着王一博的表演,聆听他的歌唱感受着每一个音符,每一句歌词背后的含义


可是,在场这么多人又有谁能真的體会到,王一博在录制当天的感受呢



曾经有一个人,他就像是一场严重的感冒一件闪闪发亮的玩具,让你避无可避欲罢不能。


这就昰肖战至之于王一博明知只有伤害,明知一切都是逢场作戏是假的,可王一博却能在每个发着高烧的夜里每一个发病的时刻,看见鉯前那个和自己打打闹闹的肖战。


“来来来王老师,生日快乐这条虫送你。”



“一博来,让战哥跟你讲讲关于香炉和避尘的故事”



“狗崽崽,我跟你说你在宾馆里面开电视睡觉,那才叫恐怖谁知道电视会不会突然跳台,突然出现雪花然后有一个红衣美女爬絀来……”


“肖战,你是不是欠订书机我这儿有,给你嘴订起来!”


“你不是王甜甜吗怎么这么暴力?”


“那个…我不敢一个人睡…嘟是你…说什么电视机会跳台之类的我不管,我要睡你房间的沙发”


“唉?行行行进来吧,睡什么沙发啊和我一起睡床吧。”


“喂王老师,你睡觉就睡觉脚搭我身上是什么意思?”


“不搭你身上我睡不着……”


“好吧好吧…搭着吧…快睡…”



“肖老师你干嘛┅直看着我?”


“王老师这么好看我还不能看你了是吧?”


“没…没有肖老师好看…”


“哦哟狗崽崽,你不会是害羞了吧”



“啧,迋一博你害羞了也好看,就像一朵含苞待放的牡丹花”


“肖战,我打不死你!”


啊对了,就是那个随时随地都能和自己调笑打闹的囚他就像是那个名为「凌迟」的酷刑,一点一点的杀死原来的那个王一博


他连求救的机会都没有,因为天堂无门地狱无路,他却像昰被凌迟上瘾了一样越发的不可自拔。









谁能告诉我我面前的那个人到底是谁?他真的是我认识的那个肖战吗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冷淡,是我做错了什么吗


“战哥,是结束了吗”


“是的一博,结束了”




合作愉快?你听听他亲口说的,合作愉快


原来,他一直都是菢着配合的心态他和我只是合作,他在我们之间营造出来的那些都只是合作,都是假的


都是假的,夏天是假的肖战是假的,只有陳情令的成功和我自己的痛苦是真的


为什么都喜欢这个夏天?明明就是那么的残酷像世界末日一样。



刚烧开的滚水直接浇灌在脆弱的皮肤上还没一会儿,纤细的肚皮上便满是水泡。


王一博伸手将这些水泡直接挤破,把周围的死皮全部撕扯下来烫伤之后,内里粉銫的血肉暴露无遗本该是一个痛到无以复加的过程,王一博竟然没坑一声躺在浴室地板上的他,浑身脱力却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宁囷舒适感。


“不痛了狗崽崽,不痛了”


浴室的地板上,王一博的眼神显得凌乱而空洞他自言自语着,假装肖战就在自己的身边安慰着他。


“一博你没事吧?怎么一直捂着肚子啊”


“没事,我没事就是肚子有些不舒服。”


王一博目光闪烁他不想让助理知道,怹又自残的事情



“王一博,我看你tm是疯了吧!你再这么折腾下去肖战也不会多看你一眼的!”


啊,那又怎么样呢这样多好啊,刀片劃过皮肤的感觉一点都不疼,还那么舒服可是为什么血流的不多呢?多流一点才好啊


“哥,你不懂这样多舒服啊,整个人都快要飛起来了我的血还流的不够多,上次割破了大动脉流了好多血,我…我看见战哥来了…他笑着和我说「狗崽崽,你在干嘛为什么鈈来战哥怀里?」所以我要多流一点血多流一点…”


“王一博,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李汶翰忍无可忍,他提起王一博的领子怒其鈈争。



是啊太想他了,想见到他可是又见不到,也就只能靠着多流点血让自己陷入幻觉了。反正也死不了要是不小心死了,那更恏


对啊,死了死了就好了,死了心脏就不会跳了,就不会疼了



后来,那个夏天里发生的一切都变成了一把又一把锋利的刀,每┅下都刺进王一博的骨血。


那个夏天对于王一博来说真的太残酷了,恶魔睁着双眼如赌博一般,玩弄着他的命运天使却闭上了双眼,视而不见他的痛苦那一道又一道的伤,一滴接着一滴的血只有各种恶毒的揣测,却无人问津真实的情况


“一博,把这件短袖换仩吧比你身上的长袖衬衫好看。”


“还…还是不了吧…我喜欢衬衫…”


“诶你知道吗?前几天小刘看到王一博换衣服的时候简直是呔可怕了,满身的新伤旧伤一片一片的。”


“不会吧怎么弄的啊?”


“还能怎么弄的听说他现在为了抢到最好的资源,甘愿去做那些变态大佬的(xing)(nu)那些人都爱玩这种游戏。”


“那也难怪他会一身的伤不过也是自甘堕落,年纪轻轻的就做这种事情我看他迟早有一天会被那帮变态给玩疯了。”


“唉我还是不敢相信,好歹他十几岁就在这里了以前那么听话,真的不敢相信他会做出这种事。”


“人都是会变的以前是乖孩子不假,但现在保不齐就是为了上位什么都能做的。之前还有大佬亲口爆料的他包养了王一博一段時间,天天和他玩那种变态的游戏那些资源都是那个大佬给的,这件事情圈子里的人都知道的确”


几个女人之间的八卦,谁也不曾想竟被经过的王一博,一字不落的听见了他摸摸转身,走进洗手间在最里面的隔间,把门反锁了拿出随身带着的美工刀,对着左边嘚小腿肚子就开始不停的划直到那里没有一处好地儿,鲜血顺着刀片滴在了地上。


王一博像一个刚吸完毒十分满足的瘾君子一样,靠在墙上享受着肌肤的疼痛,给他带来的安全和平静



王一博被包养实锤:有人拍到,王一博和某企业大佬一起进了宾馆他一人独自絀来,状态非常差



“我去,这还是我当年认识的王甜甜吗”


“之前一直不敢相信,今天被拍到了还是不相信可是看他这幅样子,明顯是被人玩坏掉了”


“路都走不稳,玩坏无疑说不定里面还夹着什么东西,啧!真变态”


“就他这张整容脸,竟然还有人愿意玩”


“啊啊啊,想想我男神之前和他组cp就觉得无比恶心。”


“就是就是这头炒cp,那头和金主玩游戏他也是够忙的。”


合上手机王一博拿出了口袋里的美工刀。手臂上那条黑色的伤疤真难看还是剜掉的好。昨天被那个老男人碰了手背那块皮我不要了。


说吧说吧你們尽管说,你们开心就好你们有嘴,我有美工刀


没事的,多刺自己几刀就好了



“一博,这是怎么了怎么满嘴的血?走哥送你去醫院。”


“不去!我没事!不疼……”


“什么没事你身上跟火烧似的,走必须五医院。”


“王先生不是我说你,有些事情也该适可洏止一点那么大剂量的春药吃下去,你也不怕出人命吗还有舌头,差点就断了!”


李汶翰在旁边听的一愣一愣的他看见那个给王一博看诊的医生,一脸的嫌恶可他现在没时间理会这些,他看着王一博寻求答案。


“一博不好了现在整个微博都在流传你的照片。你…你什么时候拍的到底怎么回事啊?”


李汶翰是从王一博的助理那里看到了所谓的王一博的(tiao)(jiao)照片。照片里的王一博衣着暴露,那些他自己折腾出来的伤口全部露了出来。他表情(liao)人一脸认人随意(wan)(nong)的样子,摆出各种引人遐想的姿势有几张更是鈈堪入目,他竟被(kun)(bang)着嘴里还塞着(kou)(sai)或者玩具。


“哥我说我是被逼的,你信吗”


“我信,一博我知道你肯定不会做這种事情的!你告诉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上次把那个拖我去宾馆的大佬给踢残了,他为了报复找人给我拍了这组照片,还想讓他们(lun)(jian)我我不想被他们碰,就干脆咬舌头了他们大概也是怕出人命,就没有进一步动作而是又拍了几张照片,把我打了一頓就放了我了。”


“一博别怕,我们这就去报警!你是受害者哥会帮你的!”


“我…我没事…哥…我害怕…战哥要是看到了这些照爿,可怎么办呐”



去都匀的路上,王一博不停的喝着酒他的酒量不算好,可这次却怎么也醉不了


夜间的列车上,人非常少很多人吔都睡着了。所以根本没人注意到情绪已经完全崩溃的王一博。想着今晚和肖战表白的画面他不停的灌自己黄汤,不停的哭


战哥,其实我完全不用和你说这么多的可是,我不想那样我不想为了留住你,而欺骗自己


战哥,我藏不住了这份感情实在是太重了,压嘚我快不能呼吸了


爱一个人太可怕了,感觉就像一座五指山怎么也逃不出去。


很快了我很快就能不用爱你了,肖战



“王一博,这彡个字从你嘴里说出来简直就是我听过的,最可怕也是最糟糕的话。”


对不起啊战哥,污了你的耳朵


不过很快,再也不会有人缠著你恶心你了。


那晚在都匀,王一博面朝着最美的风景割开了手腕上的大动脉。



2019年的平安夜这大概是王一博一辈子都忘不了的伤痛。


那一晚的肖战残酷,暴虐好像一定要把王一博给弄的四分五裂才肯罢休。


那是他第一次对他拳脚相加拿着从他身上扒下来的皮帶,狠狠地抽他好不容易,肖战停止了施虐可王一博早就已经吓坏了,他不敢看肖战他害怕极了,恨不得藏进墙角


肖战在他身边蹲下,拽着他的头发强迫王一博与他对视,他笑的像一个可怕的恶魔王一博至今都记得,他说了什么


“王一博,反正你也被人给玩兒过很多次了要不今天,你也让我玩一玩让我见识见识,你在(chuang)(shang)的(jian)样”


王一博真的不敢相信,肖战有一天会对他说出这樣的话而更令他难以置信的是,他们有折在任何一位大佬手里却被他最爱的人凌虐折磨。


“你放心我虽然不会很温柔,但也不至于玩坏你”


他咧着嘴,他在对他笑但王一博清楚,眼前的肖战是魔鬼。


歌声恰然而止能容纳万人的体育馆内,竟鸦雀无声


而画面靜止了,王一博的眼神哀伤而空洞


注解:残夏的歌词 ?翻译,我自己翻的好久不干老本行了,显得生疏了都



你知道我会深陷于那场模糊的梦境

坏男孩如同一件闪亮的玩具,



我等待着那个站在楼下等我的你



我的心意被染上了一层忧郁,



这是一个和你一起度过的



我们知道这些尝试通通搞砸,

因为我们根本无心尝试



还是让那些光全部散去吧,

那个夏天是一把锋利的刀

我等着它刺入我的骨血,





我偷偷溜进那禁忌的花园

那年夏天的那一夜决了了我的命运,

我爱你难道不是你听到的最可怕的话语吗?



他抬头看着我笑的像个恶魔。

}

书籍简介] 盼了好久终于盼到今天   梦了好久终于把梦实现。   越尹我真的没那么多时间跟你折腾,就一辈子了你省着点。

  说真的其实我小时候一直觉得峩将来是有一番大作为的人。
  但有句话咋说来着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时至今日,26岁的我没房没背景没男人,最要紧的是没钱。
  陈圆圆总唠叨我:“丫熬吧熬的人老珠黄更掉价,还不趁青春的尾巴赶紧抓个男的回家再等就真成昨日黄花了!”
  我听了只用一贯犯二的死样子笑:“看不出来啊,陈圆圆你中文造诣不错了这韵压的。”
  至此陈圆圆按惯例会用一副“不可救藥”的表情瞪我,瞪就瞪呗反正也不会少块肉。
  其实陈圆圆还真心小看我了说实在的,我心里还是剩点儿少女的浪漫情怀我总幻想哪天和我的真命天子吃过饭,桌上剩五百万我追过去说:G,你的五百万而他淡定的回头说:是你的五百万。
  这情景在我心里巳经演练上千遍我摩拳擦掌就等男主角出现了。
  当然我是不会把我心里这样浪漫的想法告诉陈圆圆的,她就是个大俗人根本不能在精神层次和我产生共鸣。
  陈圆圆和我妈总骂我“穷鬼”这话还真心没说错。我不仅是个“穷鬼”还是个“抠鬼”大学毕业以來,我就没买过超过三百块钱的衣服什么迪奥什么香奈儿,我从来只穿假的;出门三站路以内铁定走路;连续两年每天的早点都是五毛錢一个的腌菜包子
  这样不也挺好么?我没因为劣质染料过敏致死也没因为走路骨折或者累死,更没有因为腌菜包子噎死
  我命贱,这样活着不也挺好么?
  凌晨两点才回家我妈居然还没睡。
  当然我可不会误会她是因为担心在等我。
  她翘着二郎腿坐在十平方不到的客厅里看着夜间剧场见我回来,头也没回只淡淡的说:“钱呢?”
  我没理她脱了外套扔在沙发上,衣角不尛心擦到了她保养得宜的脖颈她噌噌的就爆炸了,倏地一下站起来指着我的鼻尖开骂:“作死啊!小贱货!你冲谁发火呢!”
  这樣的情景我已经很习惯了,只慢慢从包里把用报纸包好的两千块钱拿出来摔在她身上,用丝毫不逊于她的恶毒话语说:“收好了!这可昰你的殓葬费!”
  我妈一见到钱立马笑容绽放,方才昂扬的火气也收了起来“小丫头片子,现在还学着耍你妈了是不是!”她边數着钱边说:“吃了没没吃我给你下碗面?”
  我睨了她一眼没理会她谄媚的殷勤,强忍着胃里不适的反酸感径直进了浴室。
  温热的水从莲蓬头流泻在我身上我的血管和皮肤能感到水的温度,可我的心却已经凉透了。
  不知道是哪个邪教这么说过:人生來就是忍受痛苦的
  还别说,作为一个无党派无信仰人士我还真就是这么过日子的。
  这么多年我的人生感悟只有一句:这狗/ㄖ的生活。
  洗完澡出来我妈还真给我下了面,秉着不吃白不吃的想法我坐在餐桌上呼啦啦开始吃面。
  我妈在我对面坐着拿著指甲锉不断的修整着她形状完美的指甲,眼瞅着四十好几的人了脸上一丝皱纹都没有,皮肤白皙得像什么珍贵瓷器虽然没有什么贵偅东西傍生,但那一举手投足的贵气却隐隐还在
  她呵气如兰的吹掉指甲灰,完全不管她女儿我是不是正在吃东西
  我皱眉:“伱能不能边儿去锉啊?弄我碗里了知道啊”
  她不以为然,头也不抬的说:“可不是屋子小么一伸手就抵着墙,你让我哪边儿去啊”说着,又吹了吹指甲半晌她才抬起头,眯起眼意味深长的说:“人家养闺女我也养闺女,看看我闺女就让我住这种破地方。”
  我知道她又要来劲了一时胃口全无,“啪、”的一声把筷子往桌上一扔“你也够了吧?要不是你那么能花钱我早就能租间大点嘚公寓了!”
  我妈不屑的嗤笑:“就凭你那么点钱?你一个月工资才几个钱有四千么?你可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每次晚上是去干什么!我尹萍算是明白了!你们越家的人啊!全是一个货色!作奸犯科!早晚牢底坐穿!”
  “你现在才知道我的钱全是犯法挣的你花的時候可爽快着呢!我去坐牢!我去坐牢可少不了你!”我恶毒的诅咒着,脑海里噼里啪啦像有火花在烧仿佛坐在我对面的不是我的亲生毋亲,而是我不共戴天的仇人
  “越尹,好说我也是你妈我怀胎十个月把你生下来,从你身上要点什么一点不为过,你的命都是峩的!少搁我面前摆谱!”
  她冷漠的话语像蚀心的毒药我的心毒发的厉害,一阵阵的抽疼
  我从来不敢期待从她嘴里能说出什麼暖心的话,可是作为女儿我却总在想,会不会有奇迹呢她会不会像陈圆圆妈妈那样,在我受了伤的时候把我搂在怀里说一句:尹孓,乖
  就这么简单的一件事,她做不好也不会做。
  我眯起眼睛看着她优雅闭合的嘴唇,几乎本能的对抗着:“是!因为我昰你生的!所以就算你把我卖了我还得感恩戴德!你给的这副身子还真贵啊!我这辈子都还不清了是不是!”
  她定定的看着我的脸,一副洞察的表情让我心生厌恶,她还是笑着像书里写的美女蛇,美丽却淬满了毒“你可别这么说,卖你提起来了我就不得不说兩句了!”她双手环胸,微微偏头慢慢说道:“我好歹也是你妈,你也真不仗义给人睡了也不告诉我,害我还一直指望你嫁个有钱的讓我享享福结果呢!一场空!”
  她毫无顾忌的话戳中我心底最深的秘密,那一瞬间我没安全感到了极致,仿佛被人剥光了衣服扔茬了大马路上周围的一切不断旋转、旋转,晕眩得我随时都会倒下我一时间就失去了斗志,起身就要回房
  她自是岿然不动,只輕飘儿来了一句:“哟怎么着,戳着痛处了!”
  我定了定深吸一口气,用最不屑最嘲讽的口气说:“你花我那么多钱买衣服买那些涂的抹的你怎么不说给我找个有权有势的后爹呢?再说了你这是瞧不起谁呢?我现在认识的有钱人多着呢!随便嫁个就不错!要你操哪门子的心”
  说完,我快步进了房我一刻也不想再和她多待,如果可以我真想把我这满身血肉学哪吒全削了还了去。
  就茬我要关上房门的那一刻我听见她在背后幽幽说了一句:“越尹,你该不会还想结婚吧你有空多照照镜子,就你这德行这辈子还结什么婚?”话毕是浓浓的不屑的鼻音,被我狠狠关在了房门外
  我躺在床上,鼻酸的不行可我一抹脸,干的跟什么似的我的身體大概是水乏了,想哭都没有眼泪
  是啊,就我这德行我心底那些可耻的期盼怎么还好意思活着呢?我全身上下哪一处像个正常的奻人我这种人哪里有资格期待找个正常的男人过一辈子?
  一辈子骗谁呢!告诉傻逼傻逼都不信了!
  我咯咯的笑了,笑着笑着喉咙都哽了
  还能有什么更伤心的呢?反正我倒霉不是一天两天了什么好事都到不了我头上。我觉着我的人生就像武侠小说里那些主角一样什么混的

糟的都一起来,然后就涅了修成绝世武功了!
  我可不就等着这一天嘛!
  正胡思乱想着,手机就聒噪的叫嚷叻起来拿起来一看,是我兼职店里老板娘打来的
  “喂。”我努力压制我声音里的颤抖保持平静。
  “尹子啊!我跟你说个事兒!你最近可仔细着点儿我们家那口子说了。这两天有人偷偷打听你消息呢!我寻思着是不是咱涮着哪个小主子了人想找你麻烦啊?”
  我定了定神“别想太多了,我涮的人可不少各个都有钱,我哪知道是谁啊!人要有麻烦哪防得住啊!我敢出来挣这个钱,就莋好了被人报复的准备别担心了,睡吧!”
  说完不等老板娘继续胡咧咧我就把电话给挂了。
  乏可却怎么都睡不着。其实我說的那么轻松心里却隐隐还是有些后怕,脑海里不断回忆着最近一段时间见的人我的那些所谓的“客户”。
  想来想去也想不出个頭绪都是一帮用裤裆当脑脑袋使的,想的我头疼
  得了,睡吧就我这样的人,处在食物链最下层哪一天不是个死,怕什么呢
  家里老太最近逮我逮得紧,年27了老太眼瞅着想抱孙子,每天在我耳边唠叨今天安排这个的女儿明天安排那个的侄女,我脑子里已經快形成一幅完整的领导们家庭状况分布图了到最后我实在兜不住了,发了回狂和老太说:“您别再给我乱找了!我心气高着呢!要楿亲!得中南海那几位的闺女才行!”
  一句话把老太气得不清,高血压一发医院里住了半个月我每天鞍前马后的伺候着,才从老头棍棒下捡回一条命
  好不容易得了空就被一帮狐朋狗党弄出来玩儿。这帮家伙每次都喝得跟狗/日的似的要我一个个送回家,合计着峩就是一免费司机!
  这次鬼混是我哥儿们刘乃发起的外号“奶/子”,正二八经皇城脚下长大的官二代他在我们一帮朋友里书读得朂高,却也最痞堂堂双学位博士,却跟路边小混子没啥区别用现在流行的一句话来说他,那就是就怕流氓有文化!
  作为一个文囮流氓,据传他在网上有着极高的人气仗着家里老子,什么话都敢说什么和谐说什么,把他老子的秘书愁的头发都白了一半
  我剛进包厢,屁股还没坐热就听到刘乃开始嚷着我名字,“飞机快给我做主啊!程阳说我是畜生!你快给我骂回来啊!”说着就要凑过來。我大力把他往旁边一推他一个趔趄摔程阳身上,一摔就躺那不动了程阳皱着眉头把他一拎,一脚踹在他屁股上:“怎么不喝死过詓!跟他妈一坨屎似的”
  刘乃虽喝的多,但那一脚还是踹的实在给踹醒了七八分。他整了整凌乱的衣服坐回位置上,一脸委委屈屈的小媳妇状“你们几个没人性的,我算认识你们了!”
  刘乃不计形象的活跃气氛把一屋子人全逗的笑得前仰后合,热热络络嘚好不畅快。
  一帮大老爷儿们在一块也就喝喝酒就谈谈生意和女人。虽说咱们这帮人都不是什么正经君子但也算各个小有成就,再加上出身都差不多一块鬼混的日子也有些年岁了。
  刘乃说话间突然想起什么一拍脑门子喊了我一声,“飞机!想起来了!上佽高松那崽子和我接头的时候让我找你来着!有事儿找你帮忙!”
  我正喝了一口红茶放下杯子问他:“什么事儿?上次并购那事儿峩可尽力了那娘儿们不松口我也没办法!”
  刘乃几下蹭我旁边来,手臂揽上我的肩膀大大咧咧的说:“不是!是找你有点私事!想整个女的!”
  在座的几个人一听这话,立马笑开了
  “高松那锉货真他妈锉到家了,心眼儿比屁/眼儿还小和女人计较啥?”
  “就是女人是用来疼的,再大的事到了床上,那就是小事”
  此话一出,原本就不正经的话题立刻越发展越禽兽我没仔细聽,只问了句:“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刘乃一边喝着一边给我解释:“高松那傻逼学人上网呢,结果遇上个网名什么‘寂寞的小妇囚’人一个劲给他灌迷汤啊,说自个寂寞啊孤独啊,什么不想要责任只想要激情啊!把高松情绪吊起来了!高松‘提枪赴会’才知道囚是一酒托他买了两三万的酒,结果人一句妈妈住院就跑了他气不过。”
  我皱眉:“不就两三万至于么?”
  刘乃笑说:“高松哪是在意钱啊咽不下那口气呗,他说那女的长得真叫一个清纯本来想着能爽一把的,结果是个骗子他就是气不过。为着这事他茬朋友圈子里被笑得抬不起头了!”
  “那他找我能怎么办”
  “他找人查过了,听说那酒托还挺有意思的以前惹过岑家老四,那损蛋找人去收拾她人说,舔鸟还是二十巴掌你选个。她选了二十巴掌打完哭都没哭一下,岑家老四后来什么没说就走了听说挺硬气一姑娘。”
  我不屑的嗤了一声:“硬气你知道她是做酒托还是卖的?干这种事的女人硬气在哪是你们这帮家伙见着人家就硬叻吧!”我喝了一口茶,想起了又补充道:“高松该不会找我去打女人吧我可不做这种事儿啊!”
  刘乃拍拍我的肩:“哪能啊!高松可不是听说你出了名的损么!就想找你去整整那女的,那女的还不知道自己给人盯上了还在做这事儿呢!高松又给她约出来了,这周末你帮他去见见,玩玩儿她给高松出出气。”
  我一口茶呛着:“操/你丫挺的!说谁损啊!咱这叫聪明有个性!懂屁!”
  “是昰是!有个性的纪时同志这事儿你帮不帮啊?”
  “地址什么发我手机上不就是个女骗子么!有啥搞不定的!”
  喝完酒已经凌晨两点多,发小几个都各搂各的逍遥去了我倒也落得轻松,只用把已婚的程阳送回家去
  我们这帮朋友里只有程阳一个结婚了,家裏老婆给生了个丫头一岁多,我见过一见人就流口水,看着怪恶心的
  我专心开着车,大晚上的大车灯晃得我有点头晕也不知噵是不是酒精熏久了,居然有点醉了的感觉
  程阳一晚上也喝得不少,但还是清醒又克制的模样他斜斜的靠坐着,闲闲的问我一句:“听说你最近被抓去相亲了”
  一句话打到我七寸上,我立马蔫了求饶道:“喊你爹行不!别提这事儿,一提就头疼!”
  程陽见我愁云满目呵呵的笑了起来:“我当初不也这么过来的么?别太挑了我们这种人结婚的事哪轮得上自己做主?看着个家庭合适的僦结吧女人,关了灯不都一样”
  我目不斜视的开着车,但不知道为什么余光里看到的程阳,竟觉得那么落寞夜里的风凉凉的,从车窗外吹进来我清醒了许多,车厢里也一时静了下来
  良久,我才问他:“程阳敏子是不是和你吵架了?”敏子不是程阳老嘙是程阳大学时就谈上的女朋友,后来程阳结婚还是照常带着敏子在我们的聚会里穿行。咱们这种人不就这些事儿?大家心里都明皛
  程阳没回答,只是摇摇头半晌才说:“纪允是不是回来了?”
  我愣了一下点了点头

  “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纪時,这话你可记好了!”
  我苦笑:“这话跟纪允说去他现在对我就是对仇人的态度,我可没办法”
  程阳轻轻叹了口气,用那張仍旧意气风发的脸沧桑至极的说:“纪时,我明白你这么多年从来不在外头玩,是心里还有人吧说真的,我真想见见那姑娘能讓你们兄弟俩这么着迷,肯定不是一般人!”
  我打着方向盘侧了侧脸,满不在乎的说:“这事儿你真想错了不是一班的人就是二癍三班的人呗!什么姑娘的!早忘干净了!我不玩纯粹是觉得脏!”
  程阳笑笑,也不再反驳我只是那一脸的笃信和洞察,让我有些鈈太爽
  回到家,刚洗完澡高松的电话就来了,跟我打哈哈半天把见面地址电话都给了我,最后说着:“她拉你去那酒吧你千万別去随便找个地儿宰她个万儿八千的,让她知道羊毛出在羊身上不是谁的血都能放就行!咱大老爷儿们,也不能太计较!”
  我笑罵:“滚吧你!娘儿们似的!还好意思说!滚!我要睡了!”
  挂了电话把电脑拿出来盯了下我最近买进的几支股票势头还不错。最菦倒霉事儿好像一扫而空男人嘛,挣钱这俩字总能带来几分血性
  关了电脑上床,一个人躺在宽敞的双人床上怎么都睡不着。
  这么多年都这么过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在执着什么。
  过去还爱把自己喝醉了喝醉了什么都不想,自从三年前出那尴尬事以后我連酒都戒了。
  刘乃说我过的是和尚的生活我想想,还真就那么回事
  每回朋友电话打来,头一句就是打趣:“怎么又打/飞机呢?”
  我总是笑这都是自找的。每次出去玩哥儿们给我叫妞,我总说“外头的小姐万人骑不如回家打/飞机”,这话一说我立刻有了新外号,叫着叫着就叫了好几年
  想想这几年过的也挺好的,虽然没听老头的话从政但也开起了自己的公司,买了房买了车折子里的存款也好些零。
  每天回到空荡荡的家心里总觉得堵得慌,模模糊糊的好像总是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在这里,在那里恏像就在我生活的每个角落,可是一回头其实什么都没有。
  有时候做梦我还是会梦到她梦到她眯着眼笑得像只小猫,梦到她哭起來整张脸皱得红红的梦到她在我身下颤抖不停,却还死死抓着我的手臂……
  程阳说我心里有人守着。
  我觉得我没有我是个侽人,我有正常的生理需求我不需要为任何人守着,我只是没有遇到合适的
  其实我老早想金盆洗手了,当初是欠着房租我的工資实在周转不过来才铤而走险接了这份“兼职”,后来也是心态慢慢变化侥幸的想着,这钱挣的虽然提心吊胆但是收入高,好过我没ㄖ没夜的熬
  我一全无背景的本科毕业生,在这座寸土寸金的城市生活还能讲什么尊严道德?没卖身我就觉得自己道德觉悟挺高了!
  其实我是有正经工作的大学毕业走了狗屎运进了国企,只要不犯大错就算不干事也能做到退休朝九晚五还有双休。没有比这更恏的了只是我妈开销大,平常还爱打麻将为了养活我们俩,我必须兼职在做酒托之前,我做过的兼职五花八门总结起来就一个字――累。后来机缘巧合的干上了酒托这事儿倒也不难做,纯属钻法律漏洞给抓到了就打死不承认和酒吧是一伙的,最后顶多教育教育局子里勒令酒吧的价目重置,事儿过了就完了
  我跟的这伙人倒也挺厚道,有专门的人在网上钓凯子然后由像我这样的年轻姑娘囷人家见面,原则是能跑就跑跑不了就和人睡一觉。
  这事我也干了好几十回了大概是我长得挺老实,每次都给我蒙过去了倒也沒真的遇到较真的。出来玩的都有钱,不在乎那万儿八千的
  唯一一次倒霉,是惹着皇城里一高干子弟七弯八转把我给找着了,┿几二十个大男人把我围着我当时只祈祷着,希望这几男的温柔点别把我弄死就行。

  星期六晚上我打扮一番才姗姗来迟的到了約定的地方。手上拿着一本当做暗号的杂志
  不想这次的冤大头竟然还没到,我看了看时间我已经迟到十分钟了,他竟然比我更晚
  这倒让我产生了一些好奇。能被酒托勾动的多半是没怀着什么好心思的。在上艳找一情的还口味重呢!不是找学生就是找寂寞嘚少,所以我从来不用打扮的多么出位越往清纯上靠越被人相信,再配上几个梨花带雨的眼神一切就手到擒来了。
  当然我能做這事儿,也要得益于尹萍女士给我的这副好皮相男人嘛,都是下思考的动物弄漂亮点,总能刺激得他们肾上腺素噌噌的直上升
  等待的过程是煎熬的,我紧紧的握着手里的杂志脚下无意识的再地上划着圈。
  正当我寻思着这次是不是要扑个空时肩头突然感觉囿一个手附上。
  暖暖的隔着衣料,烧灼着那一块的皮肤
  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然有一种前所未有的熟悉感
  “请问,是陈烸吗”是约定的“我的”名字。
  只是这男人低沉而冷然如同空谷流水的声音,让我全身的血液都开始逆流
  我是清醒的吗?還是我正在做梦呢连梦见都会感到羞耻的声音,怎么就真的让我听见了呢我是不是叫人打得耳朵出毛病了,这魂牵梦绕的声音真的昰在我身后吗?
  我还是不敢相信紧握着拳头,几乎克制不住的下意识回头
  刹那间,我就看见对面男人脸上的笑意瞬间凝固怹和我一样,一脸震惊的表情一时间,我们两个都怔楞着没有做出任何反应
  我细细的打量着他,每一寸都没有放过卑微的在心底勾勒过无数次的身影就这样毫无防备的出现在我眼前,有那么一瞬间好像时光?

机器出了故障,我感觉我看到的他还是我记忆里的他高高的,瘦瘦的只喜欢黑白两种颜色,一双眼睛黑得发亮仿佛能把人吸进去,一笑起来左边的眉毛微微上挑,看上去痞痞的
  我的心,一寸一寸的沉沦着如果这是梦,我可不可以祈求上苍让我不要醒来了
  即使是死,即使是死。
  可惜现实是残酷嘚。他终于从震惊中清醒过来几乎难以置信的拔高了嗓音。
  “越尹――怎么是你!”
  其实我知道,这会儿我就该甩他一巴掌嘫后走人至少把他打懵了能给自己留几分/身价,可我竟是移不动脚步只傻傻的站在原地,几近贪婪的看着他
  八年过去了,抗战嘟胜利了可我还在过去的泥沼里深陷。
  我总骗我自己我已经忘了他,忘了忘了忘了可我清楚,他就跟刺青似的刺在我心里最軟的肉上了。
  最难最难的时候我总咬着自己的手,脑子里不停的想着他的脸想着他抱着我说:“宝儿,别哭我在呢。”
  仿佛他怀抱里给我的温暖能渡我走过一切的苦难。
  可他在哪呢他/妈的他在哪呢?
  我过着生不如死日子的时候他哪儿快活呢?
  就这么个男人值得我想这么多年吗?值得我在街上看着个长得像的就追好几条街只为多看一眼吗值得我做梦梦到他一醒来就狠抽洎己几巴掌骂自己疯了吗?
  我吸了吸鼻子把心底的那些难忍的悸动都强压下去,用最平常的声音对他说:“我从来不骗熟人我走叻,你保重”
  可他不让我走,他死死的拽着我的手我再抬头,入眼的是他一双几乎要冒出火的眸子,他几乎用吼的:“你走哪兒啊走话没说清你上哪儿?”
  我直直的盯着他:“我需要和你说清什么”
  “越尹,你一定要这样么”
  我的心,抽一样嘚疼看着他皱成一团的眉心,我真想伸手去抚平
  我怎么就这么贱呢?这么多年我怨他恨他,不过是因为爱他
  不过是因为,他不爱我
  越尹,你行了啊别再让过去那些影子跃进心里了,还嫌不够疼呢
  “放手,我要回家了你白耗我一晚上时间,┅毛都没挣到”
  纪时气极了:“越尹,你是不是疯了!你知不知道这是犯法的你知不知道我今天为什么来吗?你得罪我朋友了!囚家让我来整你!你告诉我谁借给你的胆子啊?你干这个傍家儿更挣钱你怎么不去?!”
  我冷静的把他的手指一根一根掰开一芓一顿的问他:“我骗你朋友多少钱?我还我说了,我从来不骗熟人你朋友也算我熟人吧,咱们认识这么多年这情分绝对有。”
  纪时沉默片刻说道:“越尹,咱们一定要这么说话么”
  我的眼泪终于涌上来,顷刻间就盈满眼眶我努力咽着口水,努力把那些眼泪都逼回去“那你说,我们该怎么说话”我顿了顿,“纪时曾经,我想过杀了你”
  “你随时可以杀了我,只要你好好活著我这条命,赔给你”
  我倏然转身,让眼泪无声无息的簌簌滑落“不用,我嫌脏”
  说完我就走了,没走几步就听见他的聲音在背后响彻:
  “两万”他的声音抑扬顿挫:“手机号留给我,你说的我朋友的两万你会还。”
  我心里一抽一抽的疼真難让人相信,我们曾经那样亲密他曾经说,越尹你就是我心里的那坨肉,挖了你我就活不成
  可是结果呢?我不是他心里那坨肉他只是身上那坨肉难受罢了,而我那么傻,傻到能为他把一切羞耻心都丢了没了我,他活得人模狗样的而我呢?过得畜生都不如
  直到现在,直到今天他的话终于让我彻底从我自己编织的那些温暖旖旎的故事里清醒,是啊我们俩本来就该这样。
  疼吗鈈疼,真的
  这么多年,我想象过很多次我们再见面的情形
  甚至我还想过,也许未来有一天她会挽着一个男人和一个孩子向我介绍纪时,这是我老公这是我孩子。
  我以为这是最痛的情形。却不想更痛的,是我发现她过的一点都不好
  从前那头洋娃娃一样的自然卷被她挽成一个发髻,纠缠一团像那段不堪回首的过去,被她深藏起来她原本一张圆润的苹果脸硬生生熬出了尖尖的丅巴,还有那双精灵古怪的眼睛变得灰暗而疲惫,不复从前的光彩
  她抬头看我的眼神,仿佛刺在我心尖上了她怎么能用那么忧傷绝望的眼神看我呢?看得我那么想把她抱在怀里。
  这些年我用了好些办法全国各地到处找她却不想她就在我眼前。而我一直以為她一定不会来到有纪家人的地方。
  我以为她恨我恨到骨子里。
  也许是报应吧所以这些年她才频频出现在我梦里,在梦里反复折磨着我她对着我哭,哭的那样伤心她一遍遍的质问我:纪时,为什么不喜欢我呢为什么呢?不喜欢我干嘛招惹我为什么这樣对我,你到底知不知道我有多喜欢你
  我在梦里挣扎,我无数次的去抓她飘渺的影子我不想让她消失,我不想让她再那么伤心峩想对她说我错了我错的离谱原谅我吧,可她听不见一点也听不见。无数次从梦中惊醒我只能握住一片虚空。
  我怀里那么乖的猫兒越尹她不是我的了,是我亲手把她推离我身边
  我就是这世界上最混蛋的混蛋,最傻逼的傻逼
  今天,她用那样恨之入骨的ロ气说想杀了我而我呢?我心里想的却是想问她能不能再给我机会和我从头来过。
  我脑子是不是被驴踢了
  睡在床上摆弄手機摆弄了很久,在电话薄里滑来滑去最后还是停留在她的号码上,她现在在我手机里是第一个因为我把她名字存成“a”。
  很想跟她打个电话好像有一肚子的话要跟她讲,很想知道这么些年她到底怎么过的拨号键就在拇指下面。还没按下去心底另一个声音幽幽響起:纪时,你有什么资格你以为你是谁?
  把手机啪的一声扔到地上整个人陷到床里,翻来覆去最后又跳起来,把整个床垫搬開将一个相框从床下的储物屉里拿出来,是一个裱着她照片的相框
  她十七岁的样子,扎着高高的马尾露出光洁的额头,眼睛微微的眯着笑得满脸都是阳光。
  照片背面写着字不用拿出来我都能倒背如流:
  【我们共同生活在一个危险的地球上,每天都可能发生意外大至地震、海啸、泥石流;小至车祸、触电、摔下楼。生命真的好脆弱也许下一秒,我就会不在……我真的真的不怕死,我只怕再也看不到你】
  她娟秀的小字就在我眼里,梦里心里。
  我摩挲着在照片上笑得灿烂的越尹他/妈的,都有点想哭了
  我怎么就那么傻呢?怎么就把这么好的姑娘给丢了呢
  一晚上不知是怎么睡的,早上也不知是怎么醒的
  一整天没魂儿一樣从家里游荡到公司,浑浑噩噩的也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下午四点多老太太给我打电话,让我替家里那劳什子表哥叶肃北接孩子他家?

?子一直是我最讨厌的,人小鬼大屁话最多没说着几句就想从人手上噱钱,那德行真不知道谁教的原本想拒绝,但禁不住老太太念叨还是答应了。
  临挂电话老太太止不住在电话里抱怨:“死孩子,你当时要是愿意我现在也能有上学的孙子了。”
  “妈洅说我翻脸了。”我皱眉看着手机上的通话时间机械的变动着
  “一说你就炸毛,怎么着你们兄弟俩是想让我纪家绝后啊?比赛谁能先把妈气死是不是啊”
  “行了行了,我挂了开车呢,到时候我死了你就更没指望了”
  我及时挂了电话,把老太太不住的咒骂隔绝在了电话那一头
  顾惜朝那孩子随了表嫂姓,我对这小子没什么兴趣倒是他们家公主,我瞅着是个美人胚子奈何这奸夫妻看得特别紧,我一点便宜都没捞到
  车停在小学门口。寄宿的子弟小学门口一排溜全好车,我的沃尔沃倒显得有点寒碜了我寻思着那臭小子一会儿出来该不会嫌跌份不坐吧?
  我一边想着一边黑猫警长似的炯炯有神的盯着校门口。放学时间一到萝卜头们都┅拥的往外冲,顾惜朝那小子我没看到却叫我看到另外的人了。
  我三两下从车上跳下来疾步走到那人身边。
  那人没发现我的存在自顾自蹲着为面前的孩子整理校服,温柔的絮叨着:“这星期学校的饭还合胃口么老师教的都听懂了吗?作业做了多少了”
  我只感觉脑子里嗡的一声,全乱了
  我傻愣愣的看着面前的越尹和一个不认识的孩子。
  “越尹”我感觉我手心里全是汗,我叫她的声音并不大放学的声潮足以把我的声音湮灭,但她还是听到了她缓慢的起身,回头似乎也没想过会在这里看到我,短暂失神
  片刻后,她牵着身旁的小孩一脸漠然和疏离:“有事么?”
  我一时失了言语脑子里一片空白,看着那孩子我只本能的问:“你真成傍家儿了?”说完下一秒我就意识到不对我仔细打量着,她牵着的这孩子怎么看都有七八岁了吧?
  我这么一分析只覺得肾上腺素蹭蹭蹭的上升,脚下虚软整个人就要站不住,可脑子里那些神经却像吃了兴奋剂一样就差得瑟得一起跳舞了。
  一个答案呼之欲出我瞪大了眼睛看了看那孩子,又看了看越尹几乎克制不住激动的问:“这孩子,是我的”
  说实话,我自己也不敢楿信她真的会有个这么大的孩子可心里就是忍不住期待。当年她就跟过我一个男人如果真是她孩子,我没办法不往那上面想
  我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她的头发还是高高的挽起露出肤若凝脂的脖颈,脖颈上有细碎的绒发看上去盈盈可爱,和当年那个笑靥如花的小奻孩几乎一模一样
  恍惚间,我突然有了一种错觉这么多年其实什么都没有发生。她还是我的小猫儿越尹还会腻在我怀里撒娇,還会亲我一下就要求我去写作业
  可她那张瘦得只剩巴掌大的小脸又在提醒着我。纪时有些事发生了就是发生了,有些人错过了僦是错过了。
  我听见她冷得像冰的声音一字一顿,抑扬顿挫一激灵下来给我来个醍醐灌顶,“做什么美梦呢你我就是生猪生狗吔不能生你的孩子啊!”
  她说这话的时候,看我的眼神充满了不屑
  我感觉方才鲜活的那些神经细胞顷刻又死了下去。心底不由洎嘲:纪时看把你给美的,跟真的似的
  我知道自己没资格责怪她什么。是我一手毁了她的清澈和纯洁是我,让她用最美好的年華来祭奠我那段荒唐的青春
  她牵着的孩子怯生生的摇了摇她的手,小心翼翼的说:“阿姨我们还回家吗?”
  她的脸上终于有叻一丝松动的表情她拢了拢额发,露出一个清浅的笑容小声的说:“小冉乖,阿姨马上带你去找妈妈”
  见她要走,我把她一拽她身子一扭就回到我面前,就在她身体趔趄自身不保时她还不忘本能的护着摇晃的孩子
  甫一站定,她立刻用力挣开我的手扬起臉一双顾盼生辉的美目里充满了愤怒,在她那张娇柔的脸上显得那样不协调她嘴角紧绷,声线都几乎淬了毒:“纪时纪部长的二公子!您到底是要怎么样?对您我们小老百姓惹不起总躲得起吧?”
  我定定的看着她因着方才的挣扎,她的发髻散了些风轻轻吹起她的发,纷纷扬扬几丝几绺拂扫在她的脸颊上,下意识的我抬手想要拨开那些碍眼的头发,而她几乎是本能的防备,大步往后退了幾步
  她拒我于千里之外的样子让我感觉那些早已麻痹的痛觉神经又开始肆虐作乱了,我轻吐了一口气竟然出乎意料的平静了下来,我淡淡的看了她一眼用自己都觉得陌生的声音说:“欠我朋友的两万,你准备什么时候还”
  我知道这个时候提出这个话题只会讓她难堪,可我已经无话可说我再不说点什么她就要走了,我不想她走
  原本我以为她会生气,可不想她却比我还要心平气静“兩万对我并不是小数目,希望你能给我点时间”
  她咬了咬已然有些失了血色的嘴唇说道:“半年行么?”
  我贪婪的看着她那张看多久都不会腻的小脸心一横,“不行太久了。”
  她抿了抿唇:“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微微俯□,闻到了她身上若有似无嘚馨香一如记忆里的沁人心脾,唤起了身体对她的那几分本能反应我几乎一瞬间就要丢盔卸甲。我攥了攥拳头凑在她耳边,故意用挑/逗的语气说:“钱我帮你还你陪我一晚,你觉得怎么样”
  说完,我不意外的看到了她瞬间煞白的脸她紧咬着嘴唇皱着眉看着峩。
  我觉得有些绝望笑了笑:“好好考虑,我等你答复”
  说完,我转身离开
  一步,两步三步……当我走到第十步时,她的声音终于在我背后响起
  “你说话要算话。”
  她妥协了这是我要的吗?我不知道我只是卑微的想用一切办法靠近她。當她的声音响起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我们之间的距离已经越来越远,可我不想对她剖白什么解释什么,有很多事我不知道怎么对她说洏她也完全不知道,并且不想知道
  比如,我爱她还爱她,一直爱着她
  有那么一瞬间,我脑袋里突然什么理智都遗失了我佷想抛下一切去拥抱纪时宽厚的背脊,我真的太想他了想到,快疯了
  如果不是一个和小冉一般大的小男孩冲出来笑呵呵的冲纪时喊了一声“叔叔”,我也许就真的疯了
  看着他牵着一蹦一跳的孩子消失在人潮里。我使劲掐了掐手心:越尹醒醒。
  把上司琴姐的孩子安全送到我一个人坐上开往市郊的大巴车。一路上大巴从霓虹闪烁灯红酒绿的城市开到带着花木清香的静然郊区。
  陈圆圓的爸爸退居二线后他们全家一直住在郊区的慧意山上邻居全是过去政坛上说得上话的人物。
  拨通了陈圆圆的电话十几分钟后,她从戒备森严的大院里出来了

?不住嫌恶的啧声:“犬儿,我怎么觉着从你身上嗅到一股深深的失败丧犬味道”她睨我一眼,了然的說:“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这么大老远找我有什么事啊”
  干休区大院建在山腰子上,视野极佳山风习习吹来,带着林木特有嘚蓊郁馨香我低头看着山下隐约可见的城市廓影,红尘雾霭十万人家灯影绰绰,我突然觉得有些冷这样大的城市,却让我无处躲藏无所遁形。
  我沉默了半晌才艰难的启齿:“圆圆,能不能借我两万块钱”
  陈圆圆哑然失笑:“就这事?”
  我“嗯”了┅声又说:“没藏得住,又和纪时冤家路窄了”
  这下换陈圆圆沉默,她深深的看了我一眼最后上前紧紧拥抱我,“犬儿是劫僦躲不过,是我不好没把你藏好。”
  我摇头:“不关你的事”
  陈圆圆深吸了一口气,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说道:“犬儿其實好早以前我就想和你说了。这几年纪时找过我无数次还经常偷偷跟踪我,最后都是我爸给解决的我听说他找你都找疯了,我觉得吔许你们该面对面好好谈谈?是不是有点什么误会啊”
  我没有回答她,也不知该怎么回答
  世界上有很多事都有它的逻辑和解釋,唯有情事剪不断理还乱。
  我和纪时之间隔着整整八年,隔着那么多无法承受的丑陋我,早已没有勇气去跨越
  拿着陈圓圆借我的两万块钱,我回了城
  我给纪时发了一条短信。得到他家的地址后我做了一件这么多年来最奢侈的事――逛商场。
  商场里一个个专柜一个个品牌一大半我都不认识逛了半小时后我相中了一条及膝的裙子。
  白色领子黑色裙裾款式简约剪裁利落,昰纪时最喜欢的两种颜色黑白分明,森冷冲击的色差穿上身更显身材,我站在大玻璃镜前和镜中的自己出神相望。
  嗯我抿了抿了唇,挺美的
  我穿着花了一千大洋新买的裙子去找纪时。
  他给我开门的一瞬间我看到了他眼底的短暂惊艳。他穿着一身黑嘚居家常服上衣领口微开,露出线条硬朗的脖颈微凸的锁骨和结实的胸膛。怎么看都是一副秀色可餐的景象
  27岁的男人,正是没唍没了散发男性荷尔蒙的年纪
  “进来吧。”他把一双男式拖鞋递给我“家里没有女式的,你将就”
  我摆摆手:“不用。”
  我光着脚踩在他家冰凉的地板上每一下都凉到我心里,我静静打量着纪时的家无处不在宣誓着单身男主人的脾性,整洁简单,沒有一丝缀饰没有一丁点烟火气和女人的痕迹。我的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抓了一把全身的神经都揪得紧紧的,我死死的握着我的包
  我回头,还没说话纪时已经把我整个抱了起来。
  他的吻铺天盖地的落下来他的气息占据了我全部的思绪,他半推半抱把我丢箌主卧柔软的床上湿热的吻在我唇际和脖颈游弋,缱绻缠绵带着几分难掩的情/欲,他的双手灵活的把我的裙子推到胸口
  寒冷瞬間侵袭了我的全身,我无法控制的开始颤抖
  然后,一直紧绷的神经突然断裂了像有什么东西压住了泪腺,眼泪猝不及防的簌簌滑落
  我视线里终于看不清他的模样。隔着厚厚的水光他面目模糊。
  那些纷至沓来的回忆终于让我彻底崩溃了
  “纪时,我們放过彼此好吗”我哭得声嘶力竭:“放过彼此,再也不要见面好吗?”
  纪时的动作骤停他的眉头又紧蹙起来。他的气息还有些紊乱一把抓了被子盖在我身上。起身拿了床头的烟烟草的味道很浓烈,我们两个都有点被熏晕的感觉
  他问我:“你想好了吗?”
  我果决的回答:“嗯”
  那晚,他没有碰我在他那张柔软的大床上,我们背对背睡了一夜谁也没有再说什么。
  天亮嘚时候说不清是谁主动,总之一切都发生的很自然。
  像多年前的那个晚上一样我们分享了彼此青春最深刻的秘密――青涩的身體。
  他很急切像很多年前一样,几乎没一会儿就丢盔卸甲他气馁的抱着我,良久都没有说话然后,又有了第二次第三次。
  我离开他家的时候他疲惫的睡着了,找陈圆圆借来的两万块钱我放在他床头柜上
  我想给我们的青春保留最后一点干净。
  即使那场青春,是我生命中最大的灾难
  我十四岁就读了初三,据我妈说因为我小时候实在太聪明太超前,我爸提前一年就把我拎進了小学里
  从一年级到二年级,我每天都要因为赖床哭闹一场才去上学
  直到一次我爸忍不住了,给我穿衣服的时候狠狠给我抽了一巴掌我才彻底消停
  从那以后我爱上了上学,我深信他们不是我的亲爹亲妈所以我只能发奋努力的学习,等长大以后好去找峩的亲生爹妈团圆于是,我的成绩突飞猛进我爸我妈每次去开家长会都是趾高气昂的。年级第一名的爸妈那就是一帮家长崇拜的对潒。
  每次有家长问我爸妈我的学习方法我爸妈总是特谦虚的说:“我这孩子其实不爱学习,每天回家不是看电视就是看漫画成绩恏大概是智商比较高吧!这点随了我们夫妻俩。”
  他的回答让一帮围观的想吐血但是没人敢说他什么,谁让他当时已经官拜省委副書记呢
  江北省近年来财政收入全国名列前茅,我爸在官场一时春风得意谁都知道下届书记就是他了,谁有病敢得罪他
  而我嘛,沾我爸的光不是有句话说的好吗?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正好,我外号就是“犬儿”
  “犬儿!犬儿!”陈圆圆兴致盎然的冲进峩们班。吧唧一声坐在我旁边兴奋的拽着我的胳膊:“今天下午纪允比赛我们是去呢去呢还是去呢?”
  我嫌恶的拍开她的手:“你這个三儿!边儿去!我才是纪允正经女朋友!”
  陈圆圆嬉皮笑脸“哎呦干嘛这么小气,帅哥是大家的共同资源!我们要用学术的态喥一起欣赏”
  我白她一眼,没好气的说:“纪时是他弟长得也还像个人,怎么没见你这么狂热”
  一提到纪时名字,陈圆圆竝刻斜眼:“拜托别提那没品的烂人好吗?你知道他有多没品吗他今天甩了我一个朋友,理由真他妈可笑他说他最受不了异地恋,裕仁路和佳苑路真的太远了!我真的不懂三站路的距离到底有多远能被他形容成异地恋没品!真没品!”
  她不住的撇嘴摇头,我看看她又看看她身后的一张怒气森然的臭脸。
  她看我半晌不说话诧异的问我:“平常你不是骂他骂的最凶吗?怎么不说话了”
  我指了指她身后说:“我亲爱的同桌回来了。”然后对那张臭脸的主人摆摆手:“嗨纪时,你回来了上厕所上的还舒坦么?”
  陳圆圆瞪大了眼睛无声的训斥了我一顿然后无比谄媚的回头对那个头顶正在冒烟的男生说:“哇――纪少,真没想到你日理万机居然會抽空亲自上厕所!哦不!您一定是去厕所视察情况了!怎么样!有没有什么需?

  纪时的脸彻底黑了,他面部肌肉开始细微的抽搐峩能感受他此刻勃发的怒气。他像拎鸡仔儿一样把陈圆圆从他位置上拎开扔一边“回你班儿去!我这么没品一人儿的位置你也坐!”
  “怎么会呢!我没睡醒,刚说梦话呢!别当真啊!”陈圆圆讪讪笑着脚底抹油,溜了
  他脸很臭,一坐下来就趴下了我立刻拿絀圆规扎他,他被我扎的身体一抽立刻不耐烦的说:“干嘛呢!又扎人你以为你容嬷嬷啊!”
  “你也没有人小燕子和紫薇的身份啊!充其量你就是一边的小凳子小桌子!”我理直气壮瞪他:“说好了下节课让我看漫画的!”我们从初一开始同桌,这三年几乎水火不容只有上课看小说开小差睡觉这几件事,我们一直配合很默契
  纪时搓了搓他极短的头发,有些懊恼的看我一眼小声腹诽道:“真仩你这贼婆娘的当了,脑子被驴踢了居然跟你打赌!”
  我嘿嘿奸笑心想,谁让你是天字第一号大傻瓜呢!天气预报都不看还敢跟我賭下不下雨!
  我拿出抽屉里包着辅导书封面的漫画是我这段时间疯狂迷恋的吉住涉。
  “什么玩意儿啊”纪时凑过来抢走我的漫画,看着扉页的名字“橘子酱男孩?”他啪的一声又甩回我桌上:“真恶心有没有甜面酱男孩辣椒酱男孩?切~就会看言情漫画越尹同学,你能不能有点追求啊”
  我回切他一声:“你有追求,你就会看拳皇野人!”
  “我那是英雄力量!你懂屁!”说着,怹作势挥舞了两下然后又凑过来:“真有那么好看啊?”
  我骄傲的挺起小身板:“当然!我看的那当然都是特别好看的!这本讲的昰两个家庭父母关系重组然后两家儿子和女儿相爱的故事。”我托着腮无比浪漫的想象着:“要是我们两家父母交换我多个哥哥,该哆好!我的松浦游纪允哥就像他,帅死了!”
  纪时不屑的哧一声:“纪家可是俩儿子要是换到我你怎么办?”
  我看他一眼無比幽怨的叹了一口气说:“那只能说,生活总是充满了波折和磨难”
  我八岁就认识了越尹那臭丫头。我们俩从小都不对盘小时候是一见面就干架,大了以后她干架干不赢我我们俩就发展成一见面就斗嘴吵架,不分出个输赢不罢休的地步
  说真的,越尹除了張脸长得符合我审美要求外全身上下没哪一点我能看得上的。
  我们从初一同桌到初三直到最近我才透过校服宽大的袖口发现她开始穿胸/罩,终于把那些个什么小背心小抹胸等等影响她生长发育的玩意儿给淘汰了
  我心底暗暗欣慰,竟有几分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感覺
  其实越尹这丫头吧,除了心眼小脾气差爱记仇行动粗鲁不修边幅像个男人以外真的没什么缺点了。
  噢不对,她还有个缺點特别明显,那就是眼光不行不然她怎么就看上纪允了呢?
  我时常在家揽镜自照我这张脸好歹也玉树临风英俊潇洒了吧?迷倒叻那么多无知少女怎么越尹那么无知一人儿,却对我免疫呢
  这事儿我百思不得其解。
  大伙别误会我绝对绝对不是对越尹有意思,我就是单纯的看不顺眼她那么堕落喜欢纪允那小白脸我也是出于同学之情想拯救她一把。不过她似乎对我伸出的援手毫不领情對我的敌视还变本加厉,真叫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看着桌上涂改液画的一条歪歪斜斜的三八线我琢磨着,这姑娘这霸王的性孓到底是谁给养成的我看了她两眼,撇撇嘴睡觉去了。
  可我刚还没睡下胳膊就被黑心的扎了一下,我抽了口气揉着胳膊十分鈈耐烦:“你又抽什么风啊!”
  越尹努了努嘴,指着桌上的三八线:“你的蹄子过线了你知道不!”
  我彻底怒了:“这他妈是什么三八线啊?有‘C’字形三八线吗”他妈的我还是C左边的!
  “我画的时候你没反对啊,现在你闹得哪门子抗议是不是男人啊你?”
  “这会你就是你女人了你画的时候我打球去了!我用魂儿抗议啊!”
  越尹一脸无辜的耸耸肩:“那就没办法了,我反正是囿问你意见的是你自己说让我画的。”
  看她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我骨子里邪恶的因子被唤醒了,我眼角余光看到她桌上放着的水壺上节课她接的开水晾水,后来一直都没盖盖儿
  我故作生气的把书一扬,书角成功扫到她放在桌上的水壶水壶里的水一股脑儿铨泼到她胸口,顺着胸口一直蔓延到膝盖上……
  她啊的尖叫一声从座位上跳起来,七手八脚的拂着身上的水然后,化学现象产生叻……她的校服衬衫被水浸得湿透她里面穿的浅紫色碎花胸/罩渐渐显山露水。
  我看在眼里心里暗暗骂了句娘,就因为这些个屁事峩一直就讨厌母的!我火急火燎的把校服衬衣给脱了只着校服里穿来打球的背心。
  我把校服衬衫扔越尹身上我衬衫号大,把越尹整个脑袋都盖住了!
  越尹气急败坏把我校服往地上一掼怒不可遏的吼道:“鸡屎你真他妈一坨屎!有本事单挑!阴人算什么好汉?”
  我把衬衫从地上捡起来还好她没给掼水里。我强硬的把衣服围在她前胸阴鸷着脸命令她:“妈的!给我穿上!有伤风化知道吗伱!”
  她这下终于意识到我到底在说什么。脸噌的一下红到了脖子根一边迅速的把我的衬衫穿起来,一边不住骂骂咧咧:“鸡屎伱绝对是伪君子!真小人!你给我等着!我绝对会让你好看的!”
  我看着她恼羞成怒的样子,心底不由破功失笑这小丫头,其实相處久了也有那么一丁点可爱。
  因着发现她这么一丁点的可爱那天夜里我做梦梦见了她一头的自然卷毛,白皙脖颈以及,紫色的誶花胸/罩
  然后……我光荣的为我的床单画了一幅地图。
  早上起来看到我彻夜的成果,我不禁竖起了中指仰天长啸一声:Fu/CK。
  我起来吃早饭的时候纪允已经走了
  老妈见我起来赶紧进厨房把热好的牛奶拿出来递给我:“快把早饭吃了,每天都不知道紧张哪有一点初三的样子。”
  “你别老唠叨他了都这么大孩子了,有分寸的”老爸是世上最伟大的救世主,我说我怎么就那么崇拜怹呢!我偷偷挤眉弄眼对老爸表示感谢。
  果不其然战火从我身上烧到我爸了,我妈几步过去夺过他正在看的报纸没好气的说:“还没说你呢你倒是骨头先痒!吃早饭时候看报纸!真真好榜样啊!”
  我感激的看了一眼老爸!舍己为人!真汉子!
  我低头喝着稀饭,我妈消停了会儿又开始絮絮叨叨
  “纪允这孩子什么都好,可我就是觉着哪儿不对担心的不得了。”
  “你几颗心啊!怎麼这么爱操心啊”
  我妈白了我爸一眼,挪了挪凳子坐到我旁边来压低声音问我:“纪时啊,你哥的情况你比我们清楚你有没有發现他有什么不对啊?”
  我把装稀饭的碗移了移位置用整个左臂和半个背对着她。
  “我觉得他有些不对劲他是不是?

恋了?朂近这几个月每天早出晚归的前几天我听隔壁叶太说看见纪允和尹子在一起,俩人看着挺亲密的诶,儿子纪允是不是在和尹子谈恋愛啊?”
  我啪的一声放下筷子把一旁正忖思的认真的老妈吓了一跳。
  “作死!臭小子干嘛想吓死你妈啊?”
  “越尹不是紀允女朋友”说完这句话,我起身拿了书包就准备出门
  “啊?纪允真早恋了那不是越尹是谁?”老妈追在我身后:“臭小子我問你话呢!你怎么走这么快啊!”
  “反正不是越尹!越尹不行是纪允女朋友!”
  一路上我都有些气急败坏见什么踢什么,完全淪为一破坏分子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心情这么差。
  我知道最近纪允每天都这么早出门是去接越尹了我好几次在停车棚看见纪允在停車,越尹等在外头小脸憋得通红,一脸春天来了的样儿!丑死了!
  说不清为什么我看着有些添堵。我真想问问越尹这眼被屎糊了嘚家伙纪允那东西到底有什么好啊?怎么就那么多女孩喜欢他最重要的是!她怎么也那么俗啊?
  算了犯不着为这些不懂欣赏没什么眼色的玩意儿生气。
  我拍拍自己的脑袋大摇大摆的进了校门。还没等我跨进班里就被一只有力的手握住了肩头。
  我不耐嘚回头纪允那张标准的小白脸进入视线。我有些不耐没好气的说:“干嘛?骨头痒想干架”
  纪允没理会我的言语挑衅,递给我┅个枚红色水杯:“越尹的掉我车篓里忘了拿。”
  我看了水杯一眼瞬间觉得无比碍眼,“你不会自己给她啊我是你跑腿的啊?”
  “她去值日了你是她同桌,直接带进去”还不等我反驳他又说:“不然我把你那些黄色光碟都缴了给爸妈。”
  我咬牙切齿嘚瞪着眼:“小人!卑鄙!”
  不情不愿的接过水杯理都不理他进了班里。
  重重的把水杯往她空空的课桌上一摔仍然觉得不解氣,我又啪的张开双臂将胳膊越过大半个疆界放在她桌上,这下才觉得心里舒坦了一点
  早读完毕,越尹才做完包干区的清洁一看我的大爷姿势立刻炸毛了,“鸡屎!你造反是不是!过线过线过线!!”
  我白她一眼:“你以为我是中国足球啊!能一辈子不过线”
  她气鼓鼓的坐下,借着靠墙的力猛地把我一推我差点被她蛮力推倒到地上。
  “你吃菠菜了啊!这么大力气!是不是女人啊!”
  她得意洋洋仰着头:“你管我!”
  甫一坐定她用发现新大陆的表情看着水杯:“怎么这么神又出现了!我还以为我没带呢!”
  “纪允送过来的,你掉他车上了”
  她一听,立刻露出一脸温柔花痴的表情抱着水杯摩挲半天:“纪允哥真贴心。”
  “切!”我不屑的切她庸俗!花痴!白痴!
  见我明显露出不屑和鄙夷,她说:“你就是嫉妒!没人对你这么好吧!”
  “我是男嘚我不需要!谁跟你似的,没长手啊每天让人给你拎书包!没长脚啊每天让人接!”
  “你懂什么啊纪允哥给我拎书包是怕我累着,接我是怕我在路上遇到危险”
  “切!这操心还真多余,你能有什么危险你不起歹念给别人造成危险都不错了!”
  “滚――――――――”
  我终于成功的逼出了越尹原本的兽性。
  见她彻底不理我了我那几分贱皮子性子又来劲了。我用手肘捅了捅越尹她嫌恶的往里退了退,我不气不馁的又捅了捅她又退了退。
  我凑近了问她:“生气了说不赢就生气?怎么这么小气”
  她悝直气壮回答:“小气是我作为女性的特权!”
  我点点头,表示赞同:“嗯小气这个特权使得不错,就是你还没到女性这个标准”说完又凑近她:“你和纪允在谈恋爱?”
  “关你屁事!”久违的四字箴言
  “关心一下嘛,就想知道你到底看上纪允什么了峩和纪允是亲兄弟,我怕你看上的是我们的共同点为了贞操!我要防范着啊!”
  她听完这句,扭过头来上下打量了我两眼说道:“你想的真的太多了!”
  “说说啊,到底看上他什么了”
  她沉默了一会儿,才用比方才温柔许多的声音说:“就有次我被人擂肥别人把我推墙上我给撞晕了,纪允哥背着我上医院我被他背着就觉得很安全,就喜欢上了呗女人都喜欢能给安全感的人,你这种夶老粗不会懂的!”
  我抿了抿唇心里像有一千只虫子在挠似的,良久才憋出声来说道:“这事我记得当时可是我一个打三个把擂肥的给打走了,不然纪允能把你背走吗我这么英勇你怎么没喜欢我啊?”
  她啧啧啧乜我一眼没好气的说:“你不知道我最讨厌的僦是你这种只会使用暴力的人吗?”
  我辩驳:“这是别人先使用暴力的啊!再说我可是你恩人!你怎么不知道知恩图报啊?”
  她觑我:“头脑简单!四肢发达!”
  “最傻的那个呗!”
  说实在的十四岁的我忙着准备中考,忙着看漫画忙着对付纪时,其實真的没什么时间拿来早恋
  但是感情这东西,说来就来由不得人。
  回想我看了琼瑶和席绢那么多小说摩拳擦掌等的可不就昰这一天么?
  从前陈圆圆还鄙视我每天沉浸在小说里瞎幻想可是事实证明她错了,机会总是给有准备的人她现在醒悟已经来不及,纪允已经是我的人了!嘿嘿!
  要说纪允这人的优点说几天几夜也说不完,纪允的缺点嘛那就是优点太多,太招风他在我们学校高中部上高一,是我们学校名副其实的校草全校女生犯花痴的对象。
  对比优秀的纪允纪时简直就是糟粕中的糟粕。我有时候真嘚很想不通同样的基因,怎么就能生出纪时那种玩意儿
  他爸妈生纪时的时候是不是太随意了?
  早读完了该我擦黑板我把一肚子的气全发泄到了黑板上。
  好好一个早晨被纪时那家伙弄得乌烟瘴气我想我上辈子一定是做多了孽,不然这辈子怎么就这么命运哆舛呢小学二年级就发现自己不是家里亲生的,又和纪时那个垃圾坐这么多年同桌
  无数次找老师申请换同桌都被老师驳回,我都赽绝望了老师,您说您怎么就对我这么虐恋情深呢
  中午吃饭的时候受心情不好的影响,还一不小心洒了一碗汤老天,洒的可是峩最喜欢的番茄蛋花汤啊!纪时那家伙害人不浅!扫帚星啊!
  正当我在为洒掉的汤痛心疾首的时候纪时那张脸突然出现在视线范围內,我立刻感觉到全身的鸡皮疙瘩都难受得跳了起来
  “怎么?汤洒了”他一脸幸灾乐祸的表情看着真够碍眼!
  “圆圆,我们赱这边空气真糟,人渣味太重!”
  我和陈圆圆另找了空位不想刚一坐下纪时这阴魂不散的又跟来了。
  还没等我发飙他就先发淛人趾高气昂的说:“食堂你家的啊?座位可是公共的我爱坐哪坐哪!”
  这倒霉催的倒胃口大王!我瞪他一眼低头?

?自己的饭,努力修炼视而不见的功夫
  “吱――”碗底摩擦桌面的声音。我闻声抬头看见一碗热腾腾的番茄蛋花汤出现在我面前。
  “小爺不喜欢吃番茄你的不是洒了么!正好赏给你了,免得浪费粮食!”
  我怒不可遏这自以为是的破人以为我是什么?他大少爷的垃圾桶
  我不屑的哼了一声,嘲讽的说:“天才总是各有不同傻逼却是出奇的相似。”
  一句话把他激怒了他啪的一扔筷子,走囚了!
  切!我不屑的乜他以为自己谁啊?甩脸子给谁看啊
  送走瘟神,顿时觉得空气都好了很多
  正当我吃饭吃的香,一矗没说话的陈圆圆突然丢下重磅炸弹:“我觉得他刚才是看你蛋花汤洒了怕你吃不着才给你的我认识他这么多年,从来没见过他有这么囚性化的举动”她顿了顿,幽幽说道“犬儿他是不是对你有意思啊?”
  “噗――”我一下子没招住一口饭全喷我餐盘里了。喷唍还感觉有饭粒卡喉咙了咳咳半天脸都憋红了还是没好转过来。
  陈圆圆赶紧起来一边抚着我的后背一边说:“我知道你特别难接受这事,给我我也受不了哎,节哀吧!”
  我捂着嘴还是止不住的咳顶着一双憋红的眼睛幽怨的看着陈圆圆。
  这死孩子想干嘛吃饭时候说什么倒胃口的话题呢?
  什么不好说啊干嘛一定要把人和野兽扯到一起啊!
  纪时对我有意思?恶~~~~想想就起鸡皮疙瘩!
  其实我一直觉得我是个挺随和的人我的理想一直都是“世界和平”,所以我和纪时水火不容的理由我想来想去只能想到人兽殊途
  我完完全全没有想过纪时对我有意思这个可能,我在心里也非常非常肯定的否决了这个可能可是从陈圆圆嘴里听到这话仍然让我提心吊胆一整天。
  纪时不能喜欢我吧他损我那劲我可还记着呢,不能不能他不能喜欢我。
  可是……他要是真的一下子不清醒叻呢
  我脑海里突然想起琼瑶的电视剧《苍天有泪》,妈呀怎么和电视剧里演的似的?兄弟俩全喜欢我我怎么做都是错,随便哭哭就能演一二十集了!怎么这么虐呢
  越想越不对,我使劲摇头不能让这一切发生啊!不管怎么样一定要问清楚!要真是,早拒绝早好!
  我紧握着拳头一撇头,看着旁边睡的无比深熟只差没流口水的纪时突然又有些犹豫。
  就他这德行值得我操心半天么?我是不是想太多了
  下午放学时候我说老师找我有事让陈圆圆先走。陈圆圆这缺心眼的一点没怀疑背着书包就走了
  我一个人茬校门口炸了三个鸡排四个地瓜丸子喝了两杯奶茶,终于看见打完球要回家的纪时
  我远远的看着他,心想着光看外表其实纪时也挺耐看的,剑眉英挺一双桃花眼格外炯炯有神,额上有微薄的汗粘着几绺头发,有种运动过后的美感咱学校那矬的要死的校服穿在怹身上也是要老命的好看。白衬衫蓝色短裤露出劲瘦修长的小腿,比之其他男生要么瘦黑的“鸡腿儿”要么绒绒的“毛裤”,纪时这┅身看上去实在太赏心悦目不过,这都是画皮而已一切美好的表象都掩盖不了他是个人渣的事实。
  我撇了撇嘴深吸一口气,跟仩了他
  他买了瓶水,一回头看见我表情立即变得凝重,“你怎么还在这陈圆圆呢?”
  “我让她先走了”
  他冷笑:“怎么,不怕遇到危险了”
  我感觉身体里有股火苗瞬间被他点燃了,但还是努力压制:“我这么如狼似虎一人我不起歹心就不错了!”
  他上下打量我两下,随后握紧了手上的一把零钞:“我没几个钱了!这个月也花的差不多了!要借钱找纪允!他钱多又没处花!”
  我无语的翻了个白眼彻底打消了想要问清楚的想法。这根本就完全没有问的必要!
  我切了一声转身走人,心情也跟着畅快叻许多
  不想我还没走出两步,书包带却被逮住了我往下一看,是纪时逮着我的书包带
  “干嘛?想干架”
  纪时不屑觑峩:“凭你?”
  我咬牙算了,好汉不吃眼前亏我这么文明一人才不跟暴力狂打架呢!
  “那你拽着我干嘛?”
  “不是你先等我的吗”
  “放……”我习惯的反驳他,但是转念一想也对,今天确实在等他来着
  我摇摇头,满不在乎的看他一眼:“本來有事的现在没事了。”
  “让你有事就说!”纪时眉心皱了皱表情有些不耐。
  “哦其实也没什么事,就今天你那什么给我湯那什么那谁谁说你可能是对我有意思,嗯我想想觉得不对就来问问你证明你绝对对我没意思!”我语无伦次的说完了我要说的不知噵为什么,认识了那么多年一人什么糟的乱的都说了,在这方面的事却有种难以启齿的感觉我有些心虚的抬头看了他一眼,见他表情嚴肃的看着我半天不说话,心里咯噔一跳想着,该不是真的吧
  我瞪大了眼睛赶紧补充道:“你知道的!我是纪允女朋友!我是鈈可能喜欢你的!”
  “……”纪时的脸色看上去越来越不好,他狠狠的瞪着我整张脸绷得紧紧的,额上青筋都现出来了因为爱运動,他的胳膊比一般中学生要粗壮的多眼见他双手握成拳,我突然有了一丝后怕他该不会想打我吧?
  我讪讪后退一步刚想扯个悝由走人,就被纪时一把给拽了回来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我,一字一顿的说:“我、不、喜、欢、你”
  “走了,回家”他把峩书包一扯,往他身边一带
  他人高腿长,我有些跟不上他的脚步但过了一会儿他似乎也发现了这一点,默默的放慢了速度配合著我的步子。
  我突然感觉松了一口气虽然我和纪时大部分时间都不对盘,但是他对我来说其实还是挺特别的我们同桌这么多年,鈈吵架的时候其实也挺有默契的
  我扯了扯他的衣角,他诧异的低头看着我我笑了笑,伸出手对他说:“今天的事是我脑抽了根夲就不该乱想,也是被妖言迷惑了怀疑咱们纯洁的同学友谊,以后咱们还是和从前一样吧!”
  纪时看了我两眼最后也笑了笑,伸掱与我交握“你每天能少二点我就谢天谢地了!”
  就这样,关于我和纪时的乌龙事件和平落幕了
  我们又恢复了国共合作的和諧关系。
  我已经很多年没有和越尹一起回家过记忆中的最后一次还是她初潮那天。
  我至今仍记得那一天
  放学很久了,原夲打完球的我应该直接回家结果发现拿掉了要做的试卷,只好再回一趟教室
  那时候天已经黑透了,夜里凉风习习学校里树多,風声夹杂着树叶碰撞的沙沙声音饶是自诩胆大的我也觉得有些恐怖。还没进我们班的教室就看见教室的灯还没关我推门进去,教室里卻没有人倒是不远处的水池似乎有水管还开着,刷刷刷的水流声让我全身的血液都加快了流动我壮着胆子走过去,隐约的看见一个?

尛的身影在水池边洗着什么
  如果是别人倒也罢了,可那身影分明就是越尹
  “狮毛狗儿!怎么还没走啊!”
  越尹被我的声喑吓了一跳,手上的凳子啪的一下被她带倒了溅起水花阵阵。
  她惊魂未定的拍着胸脯颇有些尴尬的看着我,“干嘛怎么阴魂不散还不走啊!”
  我来回扫了她一眼,最后实现落在她腰际她腰上系着校服的外套。
  “不冷吗干嘛把衣服围腰上?”
  越尹嘚脸噌的一下全红了瞪我一眼,结结巴巴的说:“要你管!我觉得热不行啊!”
  一阵风吹来我们两个都打了个寒噤。
  我赶紧紦校服扣了起来她大概也觉得冷,隔着薄薄的衬衫搓了搓手臂关闭水龙头,吃力的把凳子从水池里拿下来我看不过眼,接了把手
  她这次没有拒绝我的好意。沉默的迈着小小的步子跟在我背后小媳妇似的,这倒少见
  我打趣她:“你受什么刺激了?怎么今忝话这么少了”
  我也不知道是哪句话说错了,她哇的一下就哭了可把我吓的,我瞬间觉得无比尴尬手足无措的拿了纸巾给她擦,哪知道她像开闸的水龙头越哭越来劲我心想,她平常不是挺伶牙俐齿嘛今儿怎么这么脆弱?
  原本还有几分耐心但她哭了十几汾钟后我终于恼了:“怎么回事啊!嚎带劲儿了是吧!”
  她可怜兮兮的看着我,抽抽噎噎的说“纪时,我以前对你挺不好的你别怪我啊。”
  我鸡皮疙瘩瞬间起立马上去摸她额头:“你没事吧?”
  她无力的拂去我的手摇摇头说:“我大概是不行了,应该昰活不了多久了”
  “啊?”这又是唱的哪一出啊
  她说着,又嚎上了嚎半天才说:“我肯定是得了绝症病入膏肓了,肯定是活不长了”
  她顶着一双哭红的兔子眼,半晌才说:“我便血了还止不住,我就不回去了我要死家里我爸妈指不定多难过呢!”
  看着她围在腰上的校服,再看看手上还带着水滴的椅子我这下终于知道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学校为了升学率取消了一切副科自然也包括健康课幸好平日里女生们成群结队去上厕所偷偷摸摸从书包里拿东西时,我留了心眼注意了一下要不是我知识够渊博,这丫头指鈈定要驴到什么时候呢!我伸出一根手指狠狠的戳了她一下“妈的!什么脑袋!都学傻了!”
  舔着脸出校门随便选了几包卫生巾,那老板诧异的看着我看得我嘴就直抽,妈的!丢人丢到姥姥家了!这越尹真结结实实事儿妈一个!回教室把卫生巾扔越尹身上“去厕所照着说明用,回去以后让你妈给你讲讲生理知识!什么第一名啊!这个都不知道!”
  那时候的越尹是我见过最狼狈的越尹可不知噵为什么,两年过去她那双哭红的眼睛还是会时常出现在我梦里,像只受惊的小兔子
  时至今日,我仍然觉得庆幸见证她长大的那个人是我,是我纪时不是纪允也不是旁的什么人。
  看着她进家门的背影突然觉得两年前的那一天又时空错乱的出现在我眼前。她也是这样一步一步朝她家的院子走去临进门时突然回头对我说:“今天谢谢你了,纪时明天见。”
  因为她的这句话我开始无仳期待明天。
  然后一期待就是整整两年。每次不管和她怎么没形没状的吵我总是暗暗庆幸,明天等明天一切都会好的,她还是會乖乖的坐在我身边
  纪时,你怎么傻逼似的
  我自嘲的捻了捻眉心,抬头看了看天空中皎洁的轮月和攒珠一般的星子犹自轻歎。
  末冬的夜风柔柔刮过明明耳廓是冷的没知觉的,可那温存的声音总让人有花开四季的错觉
  有人说,青春是一场浩劫
  我觉得说的真他妈的对!
  说实话,我这么多年都很好奇像越尹这么缺心少肺的人是怎么长这么大的。
  除了学习成绩好别方媔她简直就是一巨婴。每天不是和女生在一块三八花痴吃零食就是在和我干仗
  说真的,有时候我真的挺沮丧的这丫头到底是有多討厌我啊,一句好话都不会说
  我经常会生出一种冲动,和她心平气和的说说话把对彼此的想法都说清楚。可每当看见她无比得瑟春风满面的脸我就止住了心里的冲动。
  其实她就这么没心没肺也挺好的,她笑着的样子很好看弯弯嘴角,月牙一样的眼睛甜箌人心里去。
  初三下学期开学以后我们都不再像从前那么放肆。我们学校是机关的子弟学校一半学生是领导的子女,如我如越尹,另一半是整个省里学习尖子每个地区的前几名。
  学校里学生扎堆的圈子严格的划分有些机关子弟也会刻意想要和那些学习尖孓来往以求“亲民”,但是这样的友谊最后也多半会因为嫉妒和猜忌告终
  越尹是个不矫情的人,她没什么官小姐架子却也不会刻意放低姿态和谁来往。她的生活圈子很小除了陈圆圆就是纪允,勉强的说还算上我。
  她骨子里有几分不服输的性子所以她从来鈈会允许自己在学习上落后任何人。她总是很嚣张的说我要么不要,如果要那一定是最好的。
  所以她总是全年级第一所以,她選择了纪允
  我不喜欢看她挫败的样子,她是天生的女王只有高高在上才能让她大放异彩。
  而我习惯了臣服在她脚下的感觉。
  记得初二有一次她和我打赌,我要是考试拿走她的第一名她就给我当一个月仆人。
  当时的我雄心气盛用功一个多月,把她从第一的位置上挤了下去
  成绩下发的时候,我洋洋得意的讥讽了越尹一顿她什么话都没说。愿赌服输很老实的给我当了一个朤仆人,我极尽可能的折腾她折腾到最后我都没招了才罢休。
  一个月过去有天放学,我带了烟去学校教学楼的天台却意外的在那里看到了越尹。
  我原本想上去和她打招呼却不想,她正坐在那里无声的哭着她哭了很久,我就一直躲在水槽后面看着她天渐漸黑了她才抹了把脸离开。
  而我一个人静悄悄的走到她刚才坐的地方。坐在天台的围栏上粗粝的水泥质地围栏被一天的阳光晒得熨热,人轻轻一动就带起上面薄薄的一层扬尘微微呛人。
  眼前是触手可及的晚霞天际已经看不见太阳的轮廓,只有仅剩一点橘红嘚光芒而脚边,是越尹已经撕的粉碎的一张张成绩单
  是她过去辉煌的一张张成绩单。
  我不知道她是以什么心情撕碎的我只昰有了一些后悔。我不在乎的东西她却是这样揪心的重视,我忘了一个习惯站在高处俯瞰一切的人,跌下来的时候总会比一般人疼上┿倍百倍
  我不想她疼,也不想她再这样偷偷摸摸的哭所以我一直考第二名,总是落后她几分然后在成绩单下发的时候,看着她嘚意洋洋的看着我的成绩拍拍我的肩膀故作关怀的说:“别放弃希望啊纪时,下辈子你一定能超过我的!”
  那一脸得瑟的小模样讓人看着总忍不住想闹她一下。

美好的所以我总是偷偷的侧着头看她,看她认真的解题写卷子。
  而她察觉后总会赏我一个大大的皛眼嚷嚷着:“看什么看!不借你抄!”
  就这样,她在充斥着暴躁、流言、比较和压力的初三变得越来越粗鲁可与行径相反的,昰她那张清秀的小脸仿佛一朵万众瞩目的花,一夜长开了越来越美,越来越香虽然我目测她胸/罩的罩杯没有如我期望中的升级,但這不影响她魅力势不可挡的发散
  我知道我们班的、外班的甚至高中部的很多男生都盯上了她,但她每天埋头学习倒是对这些流言蜚語毫不关心
  每次课间纪允来班里找她,总能引起一阵小骚动而我明知纪允来了,却总故意装睡不给她让路当着纪允的面她不会對我使用蛮力或者和我对骂,只能一个劲的推我喊我她那挠痒痒的推搡我自然是不理的。
  不过后来她想出了损招时刻准备一个卫苼巾,纪允一来就把卫生巾拿出来在我脸上一拍再拍。
  笑里藏刀的说:“让开!你影响姐放血姐就让你停止发育!”
  其实中考對我们这些大院里的孩子来说只是一个形式不管中考考多少分,我们都可以直升本校高中部但我还是对中考如临大敌。也许是一直以來都被第一名这个头衔束缚这个第一名早不仅仅是我一个人的荣耀。
  不知道是不是我太紧张我感觉学习越来越吃力,我总是很难集中精神一张卷子我先开始做,却总是在纪时之后完成
  我们班是按照成绩排座位,我常年第一纪时万年老二,所以我们同桌多姩其实纪时在学习上特别有天分,不知是不是真的男女有别我能感觉纪时的逻辑思维能力比我强很多,同样一道题他总能用更简单步骤更少的方法解出来,他一直以来都是我最大的对手
  每次考完,看着他低我几分我就默默松一口气。天知道这个第一名的头銜,我一直觉得如履薄冰
  在令我窒息的各式考试和试卷中,唯一能让我放松一点的是我和纪允自然而然发生的早恋。
  在认识紀时那妖孽的同时我也认识了纪允。
  纪允的存在就是给广大少女一个意/淫对象他就像我们看的漫画小说里的那种iQ200运动厉害待人温柔痴心专一的男主角,好到总让我想要怀疑一下他到底是不是GaY。
  从小到大他都对我很好他的温柔和耐心我总心安理得的享受,我對他有几分朦胧的憧憬但我一直没有分清那是单纯的崇拜还是男女之间的感情。直到那天我被撞晕他背着迷迷糊糊的我一路狂奔,我財感觉到我对他的感觉开始有些异样
  我们之间若有似无的暧昧是他生日的那天被撞破的。
  他是天蝎座我买了他星座的十字绣烸天在家绣,把我妈都给吓着了我可以理解我妈的震惊,我从小到大像匹野马从来不爱沾这些女孩玩的东西。可少女情怀总是诗啊為了纪允,我愿意变成女孩
  不过我手工活做的实在不够好,我剪十字绣的绣布时给剪岔了格子不全的地方没法绣了,不过幸好那些地方都是绣黑色的我拿签字笔都给涂上了。
  我送给纪允的时候说:“别人让我给你的是手工的呢!”
  纪允看着我的作品,掩嘴笑着:“看得出来”
  我嗫嚅了一下:“纪允哥生日快乐。”
  “嗯”纪允笑着摸摸我的头:“乖,以后加油进步空间很夶。”
  我一下子傻眼了:“啊……那什么……那个……那个……”
  纪允不理会我的结结巴巴缓慢的说:“替我问问送东西的女駭,我女朋友这个身份她有没有兴趣”
  我一听,激动得心都要跳出胸腔了!我不住的点头:“有兴趣有兴趣兴趣大大的!”
  纪尣只是笑看着我满眼包容和宠爱:“傻丫头。”
  从此我们开始了旷日持久的地下恋情,在老师和家长看不见的时候偷偷约会他烸天接我上学,帮我拎书包耐心的听我叽叽喳喳,一路微笑风度十足,亦兄亦友不像纪时经常会露出不耐烦的表情,或者干脆扫兴嘚打断我
  公主谁不想当呢?王子谁不想要呢
  我就是一大俗人,我有虚荣心做纪允的女朋友,被众人羡慕嫉妒恨的感觉实在昰太太太好了!
  入春后校际以班级为单位的篮球赛开始了,初中部和高中部都有比赛纪时和纪允分别是初中部和高中部夺冠呼声朂高的。
  说实话我觉得学校的安排非常不人道,完全不为我这种身为初三却有个高中男朋友的人着想居然把两场比赛的时间定在叻一起。
  于是早上,纪允温柔的把书包递给我一脸期待的问我:“明天下午我的比赛你来看么?”
  下午纪时一脸阴恻恻的表情警告我:“明天下午咱们班比赛全班都到!你要不来你就是咱们班的叛徒!”
  我托着腮,眉毛都要打结了
  我愁了一晚,终於想到招了缠着我妈给做了可乐鸡翅,纪时最喜欢吃这玩意儿每次上我家都没脸没皮吃一大盘。
  早上我妈给我装盒饭的时候我爸闻着香味也钻厨房来了,一进来就开始偷吃
  我妈嗔骂的拍他:“你什么爸爸啊!抢女儿吃的!”
  我大方的摆手:“没事没事!爸爸你尽情吃!”
  我爸感动的直摸我脑袋,感慨:“女儿真是爸爸贴心小棉袄”说完,十分慷慨的塞了二百块钱给我
  “爸,你比提款机还好使!爸我爱你!”我就说我怎么这么喜欢我爸呢!这绝对事出有因啊!我喜滋滋的拿着钱和饭盒走了
  身后我爸妈嘚对话还在继续。
  “女儿岂止你贴心小棉袄啊不是有话说了么,女儿是爸爸上辈子的情人呢!”
  “尹萍你这说就说的不对了啊!这小情人可是你生的啊!我对你比狗还忠绝对没二心啊!”
  “……”唉,我怎么会有这么一对如此不靠谱的父母
  午饭时间,我到食堂窗口把鸡翅热好端着盒饭到处搜寻纪时的身影。
  他正和一帮咱班的男生坐一块儿大概是在商量着下午打球的事。
  峩端着盒饭还没走他眼前就听他大嗓门嚎一声:“靠!怎么这么香!我闻到可乐鸡翅膀的味儿了!”
  他一回头,我尽力笑得谄媚讨恏
  他的脸色顿时黑下去,回头继续吃饭去了他身边一帮男生见我坐下了,纷纷加快了速度扒完饭收拾盘子走人了
  我在心里暗暗赞叹,不愧是运动员!一个个跑的可真快!
  我把饭盒子打开鸡翅膀香味立刻扑鼻而来,我看见纪时咽了咽口水
  “吃吧,峩妈给做的你不是最喜欢嘛!”
  “哦。”纪时也没客气筷子快准狠伸我饭盒子里来了。
  “下午比赛的准备的怎么样了”
  他牛嚼牡丹的德行让我有点无语,这家伙从哪个角度看都锉到姥姥家了真不明白怎么会有姑娘那么不挑剔能看上他!
  “我实力那昰开玩笑的啊?”他边吃边不屑的瞥我一眼
  我嘿嘿一笑:“是呢!我也觉得!你夺冠把握那是大大的!”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啊!
  “嗯。那必须的”
  我斟酌了下用词,低声说:“那下

午我就不去看你比赛了啊反正咱班赢定了,也没啥悬念哈哈哈哈”
  “我下午有事。真的!”我努力装出可怜兮兮的眼神谁知他完全不为所动,继续夹着鸡翅往嘴里塞眼瞅着饭盒子就只剩一两个鸡翅了。
  “鸡屎你吃了我的鸡翅,我和你商量点事你就完全没想着答应”
  “我也没说要吃啊!你让我吃的!”
  “……”妈的,仩这货的贼当了!我上去掐他脖子:“你给我吐出来!吃人东西不办人事!”
  他把头一撇长臂一伸,眼疾手快把最后一个鸡翅塞嘴裏三两个解决了,他把鸡骨头吐桌上倏地站起来,居高临下看着我:“越尹别怪我没提醒你啊!下午班主任都去看比赛,你不去後果你知道吧!”
  我强忍着想把饭盒摔他脸上的冲动,对着他的背影在心里善良的诅咒:上帝耶稣观世音菩萨各方牛鬼蛇神请保佑怹每天做梦鬼压床,脚臭赛过百花香吃盐不咸,吃糖不甜打个喷嚏就感冒,看病全是实习大夫!
  早恋毕竟是地下党活动我也没敢做的太明,还是随着咱们班的部队到了篮球场
  到了球场我才知道,高中部决赛和初中部决赛就是俩相邻的场子这可把我乐坏了。我给纪允买了瓶水一直紧紧的握在手心,就等比赛一结束给他送过去想到他喝这水的样子,我心里就一阵甜蜜
  我身边全是我們初中部的学生,一个个打了鸡血一样在我耳边喊着纪时这名字的呼声还挺高的,声潮一波一波的可没把我炸聋了。
  我一直目不轉睛的看着纪允比赛此刻,我深深体会了“身在曹营心在汉”的心情
  纪允皮肤比纪时白很多,两人五官长得还是非常相像的只昰气质天差地别,纪允身上总带着几分清冷和淡然气质偏儒,而纪时整个就是一野蛮人我就不多加评述了。
  球场上纪允身姿矫健,运球上篮,假动作随便一个姿势一个眼神都能让人倾倒,我的心都跟着揪起来了
  再看纪时,拿着球猛一扣灌篮成功嗯,頗有几分“大猩猩”的神韵都是还没进化完成的物种!
  在一片热血的呐喊声中,两场决赛都打完了几乎没有悬念的,纪允纪时带嘚队伍都得了冠军
  趁着颁奖空当,运动员们都到场边休息喝水,擦汗
  我拿着水奋力钻出人群,而纪允也眼瞅着正往我这边赱来
  我的心跳扑通扑通跳的快极了,我此刻血液上涌可以想象肯定是满面通红抬头看看晒人的阳光,还好有点理由能掩盖。
  “尹子”纪允声音温柔响起。
  我抿抿唇羞涩的笑着。我递水的动作还没做出来突然感觉手心里猛地一空。
  我惊愕的抬头就看见野人纪时咕噜咕噜几十秒就把我一瓶水擂下去了。
  他豪爽的抹了把嘴把空瓶往我手里一扔,“还算有良心知道给我买水啊!中午那翅膀吃的太咸了!”
  “……”我看着他那二百五的样子,心里只有一个念头给我一把刀!让我把这畜生给结果了吧!
  越尹后来就一直没再理过我,我喊她她也是拿鼻孔对着我
  我看她那样,不屑切一声:“不就一瓶水嘛!怎么这么小气!赔你不就唍了”
  她一听我这么说,立刻怒目相向全身的刺都竖起来了:“不!是!这!个!问!题!好!吗!”她气极了,用杀人的目光看着我:“那么多姑娘要给你送水!你大少爷粉丝很多很多!干嘛来抢我的啊!你……你……你明明就知道我的水是要给谁的!!”
  “我哪知道你胆儿这么大!敢光天化日的给纪允送水啊!”我嘴上说的漫不经心其}

  #省拟借鉴涵仔设定!又改了┅些……

  #涉及部分省拟组合!过年家庭伦理大戏

  每逢除夕王耀在自个儿家如同座上客一般,北方省煮面喝烈酒不让他插手;喃方省蒸饭喝白酒,也不让他插手他一会来北方省餐桌吃吃面,一会又去南方省餐桌碰碰酒吃的肚圆才窝在沙发刷刷手机,或者打麻將和自家弟妹聊天,总之弟妹们连碗也不会让他洗到点了看春晚,烟花爆竹是坚决不能放十二点后忍不住困的就先去洗洗睡了,几個年龄大的坐在客厅唠嗑

  但今年除夕似乎有些不同。

  王京与王津离得最近来的最早。他们拿了几瓶酒在北京老胡同巷七转八轉才能找到王耀的四合院门口站了两个警卫员,除夕还在这里坚守岗位让二人着实感动

  “老规矩,别在跟我们客套了晚上还来吃饭啊。”王京笑嘻嘻的说道警卫员同志身处岗位不好正面回应,但王京知道他们已经答应了

  二人推开门,一反常态的没见一放假就瘫在沙发上的王耀铲与锅碰撞的声音从厨房传来,只是声音大的让人觉得炒菜的人要把锅给凿穿了

  “哥儿,哥儿!”王津换恏了拖鞋朝里面喊了两句。炒菜的声音仍在继续围着hellokitty围裙的王耀带着护袖在围裙上擦手,二人眼神一晃就怕一句妈给喊出来了

  “你们来啦!”王耀脸上的笑容似乎有些勉强。

  “哥儿谁在里面炒菜呢?”王京弯腰看向王耀身后

  “小毛子!”王耀眼神变叻变,他单手叉腰充满怨念的数落:“让他去买蒜带来了一把大葱,拍蒜泥差不多飞出去了一半……”

  “打住打住,哥您的意思是那位布拉金斯基先生来了?”王京怕他说下去半天不得停歇他看见布拉金斯基先生探出了半个身子耸了耸肩一脸无奈,免不了小声嘀咕一句:“得您还带家属了。”但他也不敢让他哥难堪回头和王津心照不宣的笑了笑。

  “笑什么呢还不进来搭把手。”王耀沒好气的说道能让平时对弟妹十分疼惜的王耀说出这番话,可见王耀有多生气了

  “哥儿,您也别太生气了您手金贵,吵架劲儿適合在谈判桌不是厨房”王津操着一口相声腔,随后又换了俄语“布拉金斯基先生,您也别把我哥家的锅给敲坏了您两一边恩爱去吧。”

  “生气什么我没生气!哪户人家看上他可真…你俩坐着去,每年都是你们烧饭我也得为你们烧一次!”王耀讲到一半发现囿什么不对劲,他赶快将话题转移到应该有的方向

  “就靠您两那得烧到明年咱才能吃上饭。”王京打开扇搭在唇畔掩住笑意一旁嘚王津挽起袖子走到厨房直接将伊万赶走,王京把二人送出了厨房的门末了还说了一句:“饭点回来啊!”言罢盯了一会伊万,像是在說:别动手动脚我要看我哥完好无损的回来。

  手一停下来离开了那个让人容易像中国灶台一样暴躁的地方王耀突然沉默了,他盯著脚尖仿佛又变成了平日联合国会议里的高岭之花了,一点烟火气似乎都与他绝缘

  “耀。”伊万无奈的说道“别生气。”

  “我才没有生气”王耀冷淡的说。

  伊万有些孩子气的歪了歪头他垂下脑袋,飞快的在王耀的唇上吻了一下

  “我兄弟还在家呢。”王耀拍了拍他放在自己腰间不安分的爪子眼神示意他放手。

  “你家的菜都好奇怪平常俄罗斯很少用到,我没怎么接触过伱就开始骂我。”伊万有些委屈“我想我可以获得一个安抚性的吻。”

  王耀动作一滞他一碰到锅铲点燃灶台就如同一个火药桶一般,想到后来他发现自己好像真的对身为客人的伊万发了很大的脾气面上也有些挂不住,踮脚闭眼刚准备亲上去的时候就听见旁边有噵声音。

  王苏假咳了几声王耀立刻恢复原状,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只是耳尖有些泛红。

  “大哥真的不是我想打扰你。”王苏小声说道他声音很温柔,“您看王黑都快要冲上来和布拉金斯基先生打架了。”

  王耀向后一望只见王吉王辽两个东北漢子拉着王黑,捂住他的嘴还有些招架不住。

  “嘿嘿……大哥”王辽眼神有些躲闪,他看了王吉一眼两个人一起放开了王黑,迋黑面色低沉但他显然克制住了,腰间挂着酒壶和红肠和王耀打了招呼后就头也不回的进屋了。

  “你好啊布拉金斯基先生。”迋辽打了一个哈哈他扛着一袋大米,说道:“希望您见谅哈”

  伊万轻轻摇头,表示没事

  “那…大哥,我们就先进去了不咑扰你们了。”王吉闷声说道他拎着面粉,将王辽拉进了室内

  “大哥,我们也进去了”王徽轻声说道,王耀这才注意到他也在這不免有些疑惑,他知道同年生的江南省兄弟近年有些不和没想到今年一起来了,但他很乐意见到兄友弟恭的场景于是挥了挥手:“去吧,”随后又小声说了句:“看住阿黑别让他把厨房给掀了。”

  王徽点了点头王苏悄悄的递了句话给王耀:“大哥,早点回來”

  怎么你们都把我和伊万出去玩想的那么龌龊!王耀满脸黑线。

  目送他们进入里屋伊万有些生气的在王耀的唇上亲了一下,甚至还咬了咬王耀有些好笑:“你也耍小孩子脾气?”

  “我好不容易得来的吻就这样没了”伊万眸光都黯淡了几分。

  “先欠着”王耀拍了拍他的脸,“以后表现好了就还”

  伊万眼神一亮,将头放在他的颈窝处蹭了蹭如果伊万有尾巴,王耀想一定摆來摆去想到这,他忍不住笑了

  “别干站着了,过来坐”王耀很随意的坐在门前台阶上,朝伊万招了招手

  “他们摆明了让峩俩别去玩就待在院子养老,”王耀解释到嘴角是抑制不住的笑意。

  “你的家人真严格”伊万紧挨着王耀坐下。

  “你旁边那麼大空地非得挨着我坐”王耀伸手拧了一把伊万腰间精肉,伊万吃痛但没有挪开半步“我们被赶出来时就穿了几件单衣,两个人挨在┅起更暖和啊!”

  “这好办”王耀回头冲屋里喊到:“小辽,把伊万的……”话音刚落一件大衣和一条围巾便被扔出来准确无误嘚落在了伊万头上。王耀看向窗子王黑冷着脸双手环胸,他身后的王辽挤眉弄眼疯狂比口型:“对不起,哥拦不住!”

  王耀摆叻摆手,示意没事又挥手让他们赶紧进去。王黑看在王耀的面子上没发作,将窗户一关回去了。

  “你的家人好像不怎么欢迎我”伊万叹了一口气,他将大衣披在王耀身上又给王耀围上围巾。

  不他们只是不喜欢对我动手动脚的你!王耀将脸埋在伊万的围巾里,细嗅其中属于伊万的雪松香过了一会,才小声回道:“他们这几天很累所以脾气比较躁吧。”

  王耀当然知道北京今天的温喥对伊万来说是小儿科伊万只是觉得王耀会冷才这么说。王耀有些动容他凑到伊万旁边,准备将那个吻还上时又被打断了。

  “姩龄都这么大了还在自家院子玩这套”熟悉的粤语加上充满嫌弃的腔调,王耀不用抬头都能猜到是王嘉龙来了。

  “年龄大了才有惢思搞这些啊”王耀也没计较王嘉龙说他年龄大了,也不甘示弱的回击他十分满意的看着王濠镜穿着一身长袍,王嘉龙穿着红色镶黄邊的唐装

  王濠镜和王耀与伊万打了招呼,对伊万语气客客气气没有半分不妥“大哥,我们进去帮他们了”

  王耀欣慰的点点頭,嘱咐到:“进去别摆张臭脸他们还在气头上。”

  “知道啦知道啦!我有分寸!”王嘉龙有些不耐烦的回道王耀还想说什么,泹考虑到大年三十吵架不是让外人看了笑话就让他们赶紧进去了。

  “各家都有各家愁”王耀有些苦恼。

  伊万深以为然的点点頭

  王濠镜王嘉龙前脚刚走,王闽王粤后脚就来了

  “大哥,那小子进去了”王粤皱着眉头,小声说道:“念着旧交情我拖著阿闽和他打了个招呼,故意放慢了脚步没和他走一块”

  “今天可不许吵架啊。”王耀有些头疼感觉今晚又会像往年一样闹腾。

  “看在哥哥的面子上我才不和他吵”王粤撇了撇嘴。

  “放心吧哥,到时候我会拦着阿粤的”王闽笑道,“我们得赶快进去叻不然到时候桌上全是他们北方人的菜了。”

  “快去吧”王耀说道。

  之后陆陆续续又来了一些人王豫王陕看见王耀和布拉金斯基二人倒是很惊讶。

  “哎呀当年把您抱起来的时候才那么大,现在都有对象了”王豫用扇子捂着嘴,来来回回上上下下打量叻一遍伊万王耀对于家里最年长的二位长辈平时就很恭顺,他站起来给伊万介绍到:“这是豫娘和陕叔从小就把我带在身边……”

  “嗯?”王豫眯了眯眼

  “老豫,你别威胁阿耀”王陕出来打圆场,“你多少岁阿耀和我心里还没数吗”

  “我还年轻!”迋豫柳眉一竖,气鼓鼓的瞪着王陕

  “让阿耀和那个小年轻好好待在一起,你非要搅和”王陕一边说着一边把王豫朝屋里推,顺便對伊万发出了邀请:“布拉金斯基先生晚上来喝酒啊!”

  这场景该死的诡异王耀看着伊万答应了邀约,有些担心:“你可以吗他們都很能喝,特别是王黔”想起当年和王黔拼酒,对方看着他喝趴下那笑盈盈的样子王耀就感到有些后怕

  “俄罗斯人的血管流淌著伏特加。”伊万拍了拍王耀的手让他放心。

  “哥吃饭啦。”王津在屋里喊到

  “等会,我再等等湘湘和鄂鄂”王耀回道。

  “难怪感觉少了些什么老表还没来。”王赣有些愧疚他也跑出来,“湘湘说要和鄂鄂一起来大哥你也知道,最近鄂鄂身体很鈈舒服出发前问他也没说来不来。”

  “没事再等等。”王耀一想到王鄂他内心就有些不好受,他打开手机想给王鄂打个电话,按下一串电话号码王耀刚拨通就被一只手挂断了。

  “大哥鄂鄂来不了了,他说他今晚太忙了”王湘轻声说道,她眼眶红红的有些憔悴,“你就算打电话过去多半也接不了。”

  “你们都辛苦了”王耀站起来,拍了拍家里的妹妹一旁的王赣也过来将二囚抱住,平日里谦谦君子温润如玉的他此刻非常坚定:“老表我们一定可以度过这次难关。”

  王湘感到了一丝安心性格最刚烈的她在看见医院的场景后也湿了眼眶。

  “哥快去吃饭吧,别让他们等久了鄂鄂还说让你们别因为他搞得气氛太过沉重,不然他在武漢呆着心里更不好受了”

  王耀轻轻点头,去请了两位警卫员过来他强行打起精神,牵着王湘的手嘱咐伊万:“他们要是问你一些很刁钻的问题你看情况回答啊,不然我真怕他们有人一激动拿着菜刀砍你”

  伊万有些头皮发麻,他感觉今晚这顿饭吃的注定不安穩他紧握住王耀的另一只手,热流在二人手掌间传递王耀并没有甩开他的手。

  “哟主角来了。”王京正在摆餐筷他看见五个囚一起进来,方才听到了王湘和王耀在屋外说了什么心中有数,绝口不提王鄂和王湘打了招呼后,就朝屋内喊到:“老川快些上菜哎!”王耀快步走上前低声对王京道:“让他们几个能喝的一会悠着点,人家还是客人呢俄罗斯意识体在咱这招待不好了就看着办吧。”

  “得嘞您这是心疼了,他们几个看到哥夫弟夫肯定有分寸这不,还有您这个酒仙嘛”王京递过去一个你要安心的眼神。

  鈈我觉得他们一点都没分寸。王耀看了一眼角落里各省带的各种酒感觉胃有些疼。

  各个省份都从各自的岗位上下来32个省份每年嘟有固定座位,偶尔调整比如今年王苏王徽不是敬而远之,或是吃到一半放下筷子一边柔弱似水一边话里有话的斯斯文文的斗嘴;王湘身边空了一个座位一副碗筷是留给王鄂的,王闽旁边的位子倒是一直空着留给王晓梅的;往常总是坐在王耀身边的王嘉龙变成了王濠鏡,右边不是京爷而是伊万·布拉金斯基。

  “开饭啦开饭啦都坐好!”王川端着一盘洒满花椒的也不知道什么菜走了过来,按照顺序他是今年的主厨。众人有些害怕王渝大声说道:“川娃子,你那烧的都是花椒能吃吗?”

  “嘿还川娃子,大年三十找打等我明年把你搞回家合并!”王川作势吓唬王渝。

  “大哥在这你再吓我也没用!”王渝有些得意。

  众人哄笑都开始拿筷吃饭,伊万现在用筷子已经很熟练了他刚准备拣菜时,意外发现自己面前摆了一些大列巴和罗宋汤

  “王黑做的。”对面的王辽注意到叻伊万的惊讶伊万看清他的口型,大致明白了意思王辽旁边的王黑盯着伊万,敬了一杯酒伊万也举起杯子,学着平时王耀教他的中國家常喝酒的礼仪回敬了一杯。

  一旁安静吃饭的王耀自然目睹了这一切他知道王黑气消了,忍不住轻笑

  警卫员快速吃好了飯,回到岗位上出门时王冀朝他们行了个军礼,王耀也感谢他们在大年三十仍然坚守自己的岗位两位警卫员都有些腼腆,红着脸一矗说“不辛苦不辛苦。”朝王耀行了个军礼说了些吉祥话就回到岗位上去了。

  酒过三巡王陕觉得时机对了,把王黔拎了出来对伊万笑呵呵的说:“布拉金斯基先生远道而来,也别拘束按照规矩,这杯酒我敬你!”

  王耀无奈扶额陕叔又开始了。

  伊万站起来举起杯子,一饮而尽

  “布拉金斯基先生果然豪爽”王陕毫无诚意的赞叹道,他拍了拍王黔说道:“阿黔,你也陪布拉金斯基先生过几轮吧”

  “好。”王黔平日里看起来安安静静的实际上酒量可大了,一杯接一杯不停口面色不改。

  “老陕别老讓孩子帮你喝。”王鲁敲敲桌子他闷声挡下了王黔的酒杯,替王黔喝了这杯酒说出来的话却分量十足:“希望阿耀没给你添麻烦。”

  王耀差点被果汁呛住他原本是要喝酒的,结果被王冀给换掉了四周响起一片憋笑声。

  “没有耀很细心,很体贴”伊万一臉正色的回到,东北腔的中文终于让王浙笑出声来了王沪赶紧踩了踩王浙的鞋尖,王浙吃痛才终于不笑了只是憋的脸通红。

  “沪妹你穿的是高跟鞋,下次别踩的那么重”王浙终于憋出来一句话了。

  “没看见耀哥耳朵全红了吗咱们长这么大,除了布拉金斯基家的人能让咱哥这样还有谁啊况且和那位伊利亚先生之间的事咱们还是听王京说的,这次百闻难得一见啊”王沪压低了声音,对她賺钱时精明的紧遇到这种事脑子就转不了弯的哥哥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感觉她清了清嗓子,端起酒杯站起来,笑道:“耀哥没什么情史经验较少,要是破坏了气氛布拉金斯基先生海涵啊。”说罢一饮而尽。

  “他的笨拙在我看来都是可爱的”伊万说道。

  “哟老晋,你家醋坛子翻啦怎么醋味这么浓啊。”王京拍了拍王晋王晋也不含糊,举杯示意随后将杯中酒喝完。

  “我既不是為了向您嘱咐也不是为了承认什么只是想找您喝酒,”王徽面无表情的说他看了一眼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的王耀难得露出了一点笑意,仰头将一小蛊白酒尽数喝下他看着伊万喝完后才坐下来。

  “徽弟还是这么别扭”王苏有些无奈。

  喝了几轮下来哪怕是從小在伏特加里泡大的俄罗斯男儿都有些招架不住,更何况是各省的酒混在一起伊万感觉有些头晕。

  所幸菜都吃的差不多了没了丅酒菜众人也没了喝下去的兴趣。于是全体起立该满上的都满上,准备将最后一杯酒喝完时王琼偷偷的将果汁换成了酒,不巧被眼尖嘚王桂发现了

  “小孩不能喝酒。”王桂将酒拿到一旁给王琼换了个杯子倒上果汁。

  “可是按照年龄我已经是大人了!”王琼氣鼓鼓的说道

  王桂低头,比了比王琼的身高摇了摇手:“还是长几年个子再说吧。”

  “别欺负琼妹”一旁的王粤摸了摸王瓊的脑袋:“小琼乖,过一会我给你煲汤喝”

  “粤哥可比桂哥好多了!”王琼朝王桂比了一张鬼脸。

  王桂不去跟小孩计较他看着王粤,对方果然已经在算煲一次汤赚多少钱了嘴角不由得抽了抽,决定喝完汤就带王琼这个傻姑娘跑路

  年夜饭顺利结束,王耀不由得松了一口气王陕拉着伊万唠嗑;王豫王沪王滇在交流保养心得;王川喊上王桂、王渝王粤支了一桌麻将;王青王宁王陇则窝在沙发,打开电视春晚刚刚开始;王冀拉着王京王津叙旧;王藏王蒙王新则在比较骆驼、藏羚羊、烈马,谁是最好的帮手;王苏王徽王浙迋赣在打游戏王浙还在喊王琼凑五个人开黑……

  王湘留了一部分菜,她说一会坐飞机给王鄂送去不然王鄂真把自己当个神仙连吃飯都觉得浪费时间。王耀盛了饭正准备递给王湘,王湘的手机响了

  “是鄂鄂的,”王湘比了一个口型按下了接听键:“喂,鄂鄂怎么啦……别哭别哭……”

  所有人都停下手头上的事,注意力转向了王湘王豫让她开免提,王湘点了点头但是让他们都别出聲。

  免提键一按王鄂的哭声震痛了各省份和王耀的心。

  “孩……孩子们跪下来求我可我……我不懂医学,他们怎么求我我也沒办法……好多医生也崩溃了有人认出我来了,抓着我的手说他不想死,好多东西都缺……”

  在场的很多人从没有听过王鄂哭洅苦再难的时候他都一声不吭,默默的为兄弟姐妹给予帮助

  “鄂鄂,别哭你不能垮呀……”王湘的声音有些颤抖,更多的是无可奈何

  “放心吧,孩子们在吃饭我没让他们看见……你们那还好吧,别和大哥他们说啊……”王鄂抽泣着

  “鄂鄂呀……”王耀突然拿过手机,说道

  “大哥?湘湘我不是说别和大哥说吗……”

  “别怪湘湘,是大哥让湘湘说的鄂鄂,有什么困难就提大哥尽全力帮你!”

  “鄂鄂,这不是你一个人的事啊我们都会帮你的!”王苏说道。

  “鄂鄂别挂电话,大哥有一段话要给伱听”王耀将手机对准电视,主持人正在报幕王京有些惊讶,这段话在彩排时并未听过难道……王京看向王耀,对方似乎早就知晓囿这件事

  “今晚,我们走上这个舞台都没有赶上一次正规的彩排这可能是春晚历史上给主持人留下准备时间最短的一次。但疫情發展迅速这份短,恰恰代表的是太多的人对防疫群体最长的思念和牵挂”

  “短短几天的时间,从(一把手)的系列指示到党(i)Φi()央国(i)务(i)院的高度重视。从个地方部门的快速跟进到专家医生的全身心投入还有,所有中国人关切的目光和温暖的支持一场没有硝烟的战斗已经打响了。科学防控、坚定信心就是抗击疫情最好的疫苗。众志成城没有我们过不去的坎。”

  屋内隐隐囿抽泣声电话那头没有声响。

  节目仍在继续电话那头隐隐有哭声,但不止一个

  “今夜,让我们好好过这个年也感谢所有為过好这个年努力和奉献的人们。过好年充好电,我们就更有劲对不对更有劲把所有的事情做的更好。过年过关,爱都是最好的桥梁我们给大家拜年,加油!武汉!加油!中国!”

  节目播完电话那头有人在嘶吼:“加油!”随即获得浪潮般的回应,王鄂喊到:“哥我放给孩子们听啦!吃饭时间结束了,得挂了”

  “你们都要注意啊,代我向正在一线奋斗的医务人员问好”

  “知道啦!”王鄂似乎更有信心,更有斗志了

  忙音响起,王耀将电话递给王湘她已经准备好了饭盒,套上外套准备走了。

  “哥峩走了。”王湘十分用力的抱了抱王耀王耀拍拍她的背,让她注意安全小心路滑。目送王湘离开王沪似乎想要抽烟,但突然想起室內禁止吸烟她披上外套,对上王耀的目光王耀明白她在想什么,点了点头笑道:“把烟戒了吧。”王沪点点头王耀曾于1950年对她说過这句话,改革开放后她又染上了这是王耀第二次对她说这句话了。

  “孩子们晚上还站在路边算算时间,我还能赶回去慰问一下怹们”王沪说道。

  “我也去”王浙说道。

  几个疫情比较严重的省份回去了还有一些想去帮忙也回去了。

  “阿川你怎麼……”王耀有些惊讶。

  “难道要留耀哥和您的相好收拾这么一大桌子”王川拍了拍手,“耀哥也需要人陪啊再说了,春晚的川渝一家亲还没放呢”

  “呸,谁和你一家亲了!”王渝吼道

  “我去就是帮倒忙,他们看我身份和岁数也不敢吼我不去给年轻囚添麻烦了。”王陕笑道回头对王豫说:“老豫也是这么想的吧。”

  “我芳龄二八!”王豫敲了一下王陕的头

  “华东总得有個代表,”王赣语气很温和“虽然很担心老表,但我过去鄂鄂肯定要骂我”

  “粤哥和桂哥走的时候忘记带我啦。”王琼吐了吐舌頭王耀有些哭笑不得的摸了摸她的头。

  “难得来一趟这么快就走了,你下次肯定要唠叨我”王嘉龙说道,王濠镜只是笑笑:“無论大哥如何濠镜总会站在您的身边。”

  “俄罗斯作为中国新时代最好的朋友当然应该留下来但这是官方说辞,”伊万说道“莋为伊万,我今晚必须陪在你的身边”

  王耀心中一片柔软,他低头笑道:“该还上了。”随后轻吻伊万的唇片刻就分开了。王瓊被王豫拉着用扇子挡住了眼睛。

  “诶豫婶,我什么都看不见了!”王琼喊到

  “豫婶?”王豫有些生气的用扇子敲了王琼嘚头“谁让你喊豫婶的?”

  “额……”王琼眼神有些躲闪她瞟了瞟准备溜走的王陕,王豫一下子就明白了追着王陕满屋跑。

  在众人哄笑声中伊万悄悄对王耀说:“我明白为什么中国能如此快速的复兴了。”

  爱是桥梁看哭我武汉加油!!!!!那个姐姐脸上还有口罩印子真的太让人心疼了,向他们致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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