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直流微网的直流母线电流窜流一下窜上来了.感觉非常舒服,是什么原

原标题:你家孩子“上学如同上刑”吗?教你这些方法来补救!

对于爸爸妈妈来说,孩子读书是大事!开学已经3个星期了,但是还是有相当一部分孩子上学如同上刑场

各种的苦口婆心想必爸爸妈妈们也说了不少,不如看看国内外专家们对于上学都有什么建议吧(其实答案都藏在这些颜色鲜艳的绘本里啦!)

《爱上幼儿园》(共6册)

原价150元/套,童豆价90元/套(包邮)

爱上幼儿园系列共6册:《妈妈一定来接你》、《我想和你交朋友》、《老师我想上厕所》、《爱上幼儿园》、《幼儿园里守规则》、《嘘,午安》,每册解决一个问题

《妈妈一定来接你》解决所有妈妈的最大痛点,分离焦虑

绘本里充满了天马行空的想象力和温柔的耐心。绘本里的妈妈对孩子的每一次发问都用了不同回答:

“那,要是你的工作堆得像小山一样高,你也会来接我吗?”

“当然啦,我会像最厉害的八爪鱼,唰唰唰,尽快做完所有的工作,准时来接你回家。

△ 妈妈瞬间变成厉害的八爪鱼,分分钟搞定工作

△ 妈妈又立马变成了游得飞快的鱼,直接秒杀大桥上堵着的汽车

这些充满画面感的回答,是满满的想象力也是爱,让孩子转移注意力的同时也给了孩子莫大的安慰,在一定程度上缓解他们的分离焦虑。

《爱上幼儿园》描述幼儿园里丰富多彩的一天,让孩子提前熟知幼儿园的生活

这本书给孩子描述了幼儿园里丰富有趣的生活幼儿园的一天是从变成河马吃早餐开始的,然后像摇摇晃晃的企鹅一样跟小朋友们一起做早操。

教室里每天都是不同的课,手工课、音乐课、绘画课......操场上的滑滑梯、沙堆、彩虹伞,和蔼的老师,有趣的小伙伴......

特别是最后小朋友们坐在小板凳上排成一排等大人来接可谓是非常的“中国化”写实了,相信孩子会非常有共鸣。

《幼儿园里守规则》调皮捣蛋破坏规则是存在每个孩子天性中的“小怪物”,但每个孩子都有“打败”这个“小怪物”的勇气和毅力

《幼儿园里守规则》里,孩子在幼儿园总是会有不少调皮捣蛋的行为,但是全书没有任何负面的指责,作者非常巧妙地设想了一个角色,那就是“古里古怪”这个小妖怪。

是小妖怪的出现才让小朋友变得不听话,当孩子每受一次蛊惑而犯错,猴子老师就会变小一点。直到大家发现自己不想失去猴子老师,齐心协力打败了“古里古怪”。

△ 捣蛋的孩子们只是因为被“古里古怪”盯上了

△ “古里古怪”小妖怪在作怪,猴子老师越变越小

这本书把小朋友淘气的原因归结到一个叫做“古里古怪”的小妖怪身上。完美避免了说教形式,用有趣的比喻替代了。

故事告诉小朋友们,“古里古怪”可能会来到每一个小朋友身边作怪,大家齐心协力就能够赶走“古里古怪”。

在专门的古里古怪派对上,小朋友们怎样古里古怪都可以!这样就给了调皮捣蛋的小朋友一个愿意上幼儿园的完美理由。

《嘘,午安》午睡不单是让自己能够玩的更尽兴,也是不能打扰别人的修养

《嘘,午安》里的小故事里的皮皮和大多数不睡午觉的小朋友一样,在自己的小被窝里吵闹,还去骚扰别的小朋友。

我们不强求孩子一开始就适应午睡,但是应该明白这是需要一个慢慢适应的规则。更重要的是,精神满满才不会错过下午有趣的活动。看看打瞌睡的皮皮都错过了什么好玩的:

《老师我想上厕所》:让孩子学会表达自己的身体需求,并且不要为自己任何的生理需求和现象感到羞怯

如何让宝宝正确看待自己的需求,表达自己的感受,最重要的两点就是:第一,向老师表达自己的感受,不要羞于开口;第二,向小伙伴表达自己的赞美和想一起玩耍的想法

朵朵因为喝多了水想去上厕所,奈何不太好意思,先问了问周围的小伙伴要不要上厕所,小伙伴拒绝了,朵朵心想再忍忍吧,于是继续跟小朋友们玩玩具......

时间过得好慢好慢,尿急的朵朵把小朋友玩的滑板都想象成了厕所.....

书中还有一个细节,原来另外一个小朋友也想尿,但是没有及时喊出来,尿裤子了。但这些都没有关系,老师会帮大家处理。

孩子在学校里想上厕所不敢告诉老师,受伤了不敢告诉老师,口渴了不敢告诉老师......这些问题都能在这本绘本里解决。

让朵朵带领孩子感受这样的过程,憋尿憋得很辛苦的朵朵最终还是吼出了自己的身体需求!

《我想和你交朋友》:培养孩子的自信和勇气,克服害羞和胆怯

幼儿园里真正能够吸引孩子的是什么?当然是两三个孩子最要好的朋友。

这本书里的小团子经常对爸爸妈妈说起幼儿园的一个小朋友,她叫小桃,在小团子眼里,小桃各种优秀,小团子不敢接近......

于是爸爸鼓励了小团子,给了她充分的自信,让她勇敢地去夸奖小桃,跟小桃做朋友。

这套书非常贴合中国幼儿园的情况,每一本都是孩子在幼儿园可能会遇到的一个问题,用活泼生动的小故事告诉孩子解决问题的方式,让孩子在克服苦难中成长,在群体活动中找到自我。

上幼儿园并不是难事,难的是帮助孩子一步步打破心理防线,健康又独立地走出家门,走入校园。这套书能够助家长和孩子一臂之力。

随书还附赠《3~6岁儿童学习与发展指南》

这本小册子由教育部制定,从宝宝的健康、语言、社会、科学以及艺术这五个方面全面介绍了宝宝的发展,可供妈妈们参考宝宝的发展情况,看看自己宝宝发展的状况是否良好。

非常符合国内幼儿园的情况,涵盖了每个父母最为关心和头痛的问题,也是几乎所有孩子都会遇到的问题

用趣味小故事来诠释主题,想象力爆棚,完全没有枯燥的说教,更没有犯错后的指责,让孩子更容易接受

深谙幼儿心理,以孩子的视角展开故事,让孩子更容易理解的同时也更加有共鸣

《魔法亲亲》是一本很温情的图画书。故事很适合讲给那些第一次离开妈妈去上学的孩子。魔法亲吻能够缓解孩子心中的恐惧,让他们感受到父母的爱永远陪伴着他们。

一个留在掌心的亲亲,一个温暖安心的约定。

适合年龄:1岁-12岁

原价228元/套,童豆价99元/套(包邮)

这4本书就如同图书界的四大美人,让人看一眼就忘不了。在国外,幼儿园老师都直接拿它当教材给娃上艺术启蒙课。

毫不夸张地说,读完这套书,无论是大人还是孩子,对英文和艺术的感受力和理解力都将更上一个台阶——

冲赶,奔涌,逐渐慢下。

这几本书本身所使用的语句都是简单押韵的,又符合孩子朗读的,这其实非常考验作者功力:

更重要的是,翻成中文后,翻译专家同样考虑到了语言的优美与押韵。随便摘取《TREE》中的一页译文给宝爸宝妈们读读:

晨露潮湿了草地,云朵在蓝天里飘游。

秋天叶子变红变金,白天温暖,晚上微凉。

读起来的感觉是不是堪比林徽因的《你是人间四月天》?

《BEE》蜜蜂:大自然的小奇迹

看看外国人笔下的蜂吧:

黎明打破了全新的一天,虞美人在草丛中摇曳。

黑色和金色相间的蜜蜂出现,自然的奇迹即将展开。

谁能想到,如此诗意细腻的一本书,居然是出自美国人之手!从第一页、第一句开始,你就会被蜜蜂的世界抓住眼球。

美丽、抒情的叙述让我们跟随蜜蜂的翅膀来回飞翔、采集花蜜、收获鲜花,踏进这细致入微、不可思议的小世界。

文中提到的植物有8种,虞美人、毛地黄、百合、玫瑰、柳树…而隐藏在画面中的植物有17种,动物有12种。

读到最后,你更会惊叹作者的巧思:前图文中出现过的所有动植物都在这一页的繁花似锦中若隐若现。

《MOON》月亮:全世界的夜间

这是一本内涵、创意与貌美兼具的小书。作者将各种知识都揉进了其中,动物的、植物的、地理的、天文的、色彩的

阅读过程中,孩子们不知不觉就打开了眼界、拓展了视野。这本月下的世界,既安逸宁静,又生机勃勃。

一只蝎子在夜间爬动,身上闪着怪异的光;鸟群飞往南方寻找温暖,月亮始终为它们指路;一群鹦鹉飞落月光底下,树蛙开始了呱呱夜曲;待夜深月明,小田鼠开始工作,忙碌地窜来窜去,在稍凉的夜里觅食……

图文中共出现了27种动物,小小的如萤火虫、蜘蛛;大只的如熊、长颈鹿…世界各地的动物都在书中窃窃私语!

将透视的书页一页一页翻下去,能看到月亮随着它的周期不断变化!从缺到满,从圆到弯…好像你手捧的不是一本书,而是一个活活的月亮。仅这一点,就足以让孩子们爱不释手、琢磨良久了。

微波荡漾,来回往复,月亮指引,潮起潮落。

这些文字还有扉页和末页的插画,也暗示了月亮的周期变化。

《The River》:给孩子一颗乘风破浪的心

一条小鱼在高山上的浮冰中飞奔,它的征途是星辰大海!这是多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但这只小鱼做到了。

从高山到草原、从白天到黑夜、从风雪到晴雨、从冬到夏,小鱼要完成它开始的旅程。

一路上,它还认识了各种各样的小动物:白色的雪雁、谨慎的小鹿、忙碌的海狸、嗥叫的猫头鹰、嬉戏的小熊。孩子们能跟着小鱼的旅途认识15种动物,还能了解到它们的居住环境和生活习性。

《TREE》:带你看见更纯粹的世界

这本书特别厉害,薄薄的一本,却能让人在十几分钟内体验四季的变化,窥见生命的轮回!翻开书的第一页,春夏秋冬就从这个小小的洞洞开始……

一只聪明的猫头鹰在他的树洞里阅尽无数,春机勃勃,盛夏浓烈,金秋熟落,隆冬无声,引领孩子观察四季的更迭!

插画家着色明艳,满幅透着细腻与灵动,擅长对比,用入微的变化揭示着四季的到来。每一页的大背景是一样的,每一片叶子,看来都有些相似,而每一块色彩,每一条弧形又不尽相同。

每个季节的动植物又与洞洞一起循序增多又逐渐减少,让你在翻阅的过程中仿佛能听得到苹果树、满天星、雏菊、毛地黄……勃勃生长的声音,还有小狐狸的鼻子在嗅来嗅去。

除了阅读欣赏,还可以根据书中的内容开发各种玩法哦,譬如树叶拼贴画、引导娃调色、在生活中寻找色彩、动植物、以及书中隐藏的找一找、数一数和颜色识别等互动游戏。

这本书还有专属的音频链接哦,再也不怕孩子不会读啦!

①将我们司空见惯的事物,融合成一套高度精神和纯粹艺术的最佳典范

②画面场景优美,是给孩子科普的最佳读物

③文本极富韵律,中英文朗朗上口,科普的同时还能学习简单的英文

小苹果要上学,要与母亲分离,产生了焦虑感,出现了离开妈妈在陌生环境中的不安全感

她哭泣流泪,渴求妈妈的陪伴,渴望着心灵上的安慰。妈妈听懂了孩子的心声,她用那颗看得见摸得着的“妈妈心”作为寄托母爱的载体

而小苹果得到的是眼看有物、触摸有形的妈妈的心,是心灵安全的依托,是在陌生环境中仍能感受到的“母爱”,顺利渡过了分离焦虑期

一本关于孩子第一次上学的绘本,道出了小朋友没说出来的心思。来自“花婆婆”方素珍的原创绘本杰作。

本书作者凯文·汉克斯曾说过:“孩子的童年时期有很多的第一次,一个紧接着一个,似乎连绵不断,没有尽头。”

本书中爱担心的小老鼠正是孩子们的真实写照,孩子和大人共读汉克斯的书,书中的故事会让他们共同体验到敞开怀抱的快感,而在恢复平静后,因为有过这样的努力,他们也得以增添了几分坚强与智慧。

一本幽默又有治愈作用的绘本,让孩子了解、接纳自己的情绪。非常适合学龄前的孩子阅读。

《警官巴克尔和警犬葛芮雅》

“鞋带开了要系好,要不然会摔倒!不能碰热水壶,会烫伤的!不能……”家长们常常唠叨着这些安全提示,可是孩子们却像耳旁风一样听不进去。

有什么好办法让孩子们关注这些安全提示呢?《警官巴克尔和警犬葛芮雅》把复杂的安全概念用幽默而精彩的图画演绎出来,让孩子们在津津有味的快乐阅读中懂得了,接受了许多安全常识。

对第一次入园的孩子们进行安全教育是非常有必要的。这本寓教于乐的绘本,从儿童安全教育角度来说,堪称典范。

“学会爱自己”是这套书要教会孩子们的,每一位成年人可以从这套书中懂得:光爱孩子是不够的,还要用正确的方式表达对孩子的爱。

这是一本教给孩子进行自我性保护的图书。书中通过一个儿童性侵犯的案例,教给孩子自己身体的哪些隐私部位是任何人都不能随意触摸的,以及遇到性侵犯这样的事情时该如何处理。

《不要随便跟陌生人走》

这本书说的虽然是大家常常挂在嘴边的主题,但是,其中介绍的一些应对危机的方法却是孩子们真正需要的,可以给孩子们很多帮助。

内容介绍:在学校门口,蕾娜看见一辆又高又大的汽车,里面的人阴沉着脸,好像一直在盯着她看。蕾娜害怕得不得了,就把这件事告诉了伙伴们。没想到放学后,那辆车居然还在,幸好蕾娜现在是和伙伴们在一起。伙伴们回忆了妈妈们叮嘱过的遇到坏人时的应对方法:按响附近人家的门铃,向周围的大人求救,对着坏人吹响哨子。妈妈们来了以后,大家才发现是虚惊一场。不过,对于那些应对坏人的方法,孩子们的印象更加深刻了。

这本书不但教给孩子要勇敢地表达自己的观点,很好地保护自己,也告诉大人们一个道理:以孩子能接受的方式表达对他(她)的爱,才是真正爱他(她)!

内容介绍:莱娜家里常常有人来做客,面对可爱的莱娜,客人们总是情不自禁地想要亲亲她、抱抱她。然而莱娜并不喜欢这些吻:奥尔加阿姨的吻很熏人、埃尔文叔叔的吻很扎人、佩尔兹奶奶的吻很吓人……想要拒绝这些不喜欢的吻,莱娜得想出好办法才行,既不让客人们扫兴,又不委屈自己。

这是一套主题特别的绘本,对那些即将离开父母的视线、进入校园学习的孩子们来说,这是一套非常有帮助的教科书。

总有跟孩子说不清的道理

这个时候不如换个孩子能理解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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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故事纯属虚构,作者:张越)

时光飞逝,一去不复返。在我40岁时,我当上了军团总长,我麾下有60个军团,15个步兵军团,2个海军军团,5个炮兵军团,4个空军军团,14个坦克军团,8个空降军团,8个特种兵军团,4个导弹军团和一个3万人的敢死队,共计50000万人。

一天深夜,警报突然拉响,担任机要员的机器人尤里卡焦急的走进来对我说:“美国派遣卡里奥将军率70个军团,兵分3路侵犯我国。一路从云南、广西陆上进攻,共35个军团,120万人;一路从浙江海上进攻共20个军团,200万人;卡里奥亲率中军从广东海上进攻,共35个军团,300万人。”

我听了大笑道:“卡里奥不精兵法,时乃愚蠢人也,命令步兵的8个军团到沿海一带,共80万人,加固工事,拼死抵抗,固守两周,我率大军全歼敌军。”我命令:“2个步兵军团为预备队,以防不测。我率大军至桂阳、郴州、汝城、昆明、宜昌、临武等地埋伏,如敌进攻,佯退至伏击圈,尔等速去。”

卡里奥亲率的一路中军没遇到抵抗就进入了广东境内,更加得意,还命令三路兵马急行军,企图吃掉我们。我军这支敢死队的出现使敌人出现混乱,卡里奥忙下令撤退,见我军敢死队加筑工事,又返回攻击。敢死队且战且退,一切都在意料之中。卡里奥进了伏击圈,被打得抱头鼠窜,加上先进的高科技武器震摄,他们全体投降了,卡里奥也做了的俘虏。我军缴获长枪80万枝,重机枪20万挺,子弹9000万发和40000发导弹,取得了决定性胜利。剩下的两路,一路投诚,一路在顽军将领切尔顿的指挥下,向我方继续进攻。吃了一次败仗后撤退了。这人还会打仗,把军队训练的很严格。并驻扎在井冈山一带,想居高临下。我派了空军军团袭击前沿阵地,保障我的空降军团平安降落,降落后破坏其炮兵阵地,令炮兵军团掩护步兵军团,步兵军团迅速上山,合围井岗山敌阵地。令敢死队把后山小路堵死,埋伏在小路旁。令导弹军团火力压制,特种兵军团上山迂回包抄,合力吃掉这股顽军。这就是本军团长高明的一招----“连环计”。

战斗打了五天,终于围歼了敌人,缴获基因炮、核子炮、贫铀弹、转基因炸弹等先进武器,击毙切尔顿,消灭了美国的嫡系精锐部队,彻底打击了美帝国主义妄图统治世界的幻想。

三个月后,机器人尤里卡再次报告:“美国由于卡里奥兵败麦城,又派有名将之花之称的五星上将阿里奥· 加将军率150个主力军团共60000万人,兵分15路,合围我军部。”我说:“快报告我方军力。”尤里卡说:“我方从打了胜仗后,增加了摩托军团6个,坦克军团4个,空降军团6个,空军军团4个,共计20个军团,4000万人。”我又说:“汇报一下敌方各路兵力、装备、战斗力、统帅。”尤里卡说:“第一路从新疆出发,有10个军团,共计400万人,装备精良,战斗能力较好,统帅奥古斯汀是一员老将,战斗经验丰富,智商较好。第二路从甘肃出发,有10个军团,共计400万人,装备精良,战斗能力较好,统帅奥拉斯基,有勇无谋。第三路从内蒙出发,有10个军团,共400万人,装备较差,战斗能力较差,统帅是一草包。第四路也从内蒙出发,有10个军团共计400万人,装备较差,战斗能力较差,统帅加林格尼是一儒将,没有军事经验。第五路也从内蒙出发,有10个军团,共计400万人,统帅有谋无勇。第六路从沈阳出发,也有10个军团,共计400万人,装备精良,战斗能力较强,主将有勇有谋,很难对付。在东北方面屯集着第七、八两路军共800万人,装备精良,战斗力较好,主帅又难对付。阿里奥·加率十路军、十一路军、十二路军、十三路军、十五路军从江苏、浙江、福建等地扑来,共计2000万人,装备精良,士兵善战主帅时乃一虎将,但缺少智谋。军团长,报告完毕。”

我连忙召急高级将领商议。我决定先吃掉内蒙的三路军,共1200万人,30个军团。我命令:“所有部队包围内蒙,务必于两天消灭。”

两天后,内蒙的顽军被歼灭,兵力上明显我们占优势。我们有50400万人,而敌军只有38000万人,气急败坏的阿里奥· 加又从美国调来80个军团,共计3000万人。兵力成50400万:38300万,比例成了504:383,还不死心的阿里奥·加又让美国调来20个军团,共计2600万人。兵力成50400万:41200万兵力悬殊太大了,兵力比126:103。中央军委决定再给我20个军团,共2000万人,我方现有52400万人。

一场大战,又将要开始了。美国再次调来了100个兵团,50个兵团在西藏,50个兵团在四川。我令:“让部队让出一些地给新疆东北之敌。”我命令:“2个坦克军团与2个空军军团,6个步兵军团,组成混编第一军团,速到宁强、南郊、西乡、五里坝、紫阳设伏。令特种兵军团用骄兵之计引敌人进伏击圈。令4个步兵军团和狙击手军团、敢死队拿下重庆、贵州,待敌军进入伏击围后,回援宁强等地。

果然我的骄兵之计成功,敌军明目张胆的进了伏击圈,我亲临阵地,一声“打”,机枪、驳壳枪、手榴弹,怒号着向美国兵迸出仇恨的火花,战斗打得很激烈,我电令炮兵军团火速驰援,在我军的猛烈炮火下,敌人全军投降了,生擒军团长南条英机,破灭了南条英机军队不可战胜的神话。由于打得及时,西藏没来得急回援。忽然,延安急电:“甘肃之敌,忽然来犯,务必歼灭,部队速去。”我急令空降军团和混编第一军团防御,率重兵前去,我也明白:“甘肃之敌不消灭迟早是个威胁。”这时,又来了封急电:“新疆告急,速去。”我令大军急行军赶到甘肃,先消灭甘肃之敌,对甘肃之敌采用“围点打援”战术,十五天后,甘肃粮尽粮绝,敌军指挥官自杀,全体官兵投诚。我派了邹升将军指挥这支部队,番号为正义军第1军团,立刻调往新疆,在一番斗智斗勇后,老将奥古斯汀,知美国气数已尽,中国越来越强大,率部投城,我急忙来迎,说道;“老将军辛苦。”随后,撤消其原番号,改番号为正义军第2军团,偏偏西藏的指挥官不识时务,仍负隅顽抗等候援兵。我派了由15个步兵军团,5个炮兵军团,8个空军军团,6个摩托军团,6个狙击手军团,8个特种兵军团,9个军降空团,4个导弹军团,敢死队、正义军第1军团、正义军第2军团组成强大的混编重炮兵军团,这时那位西藏总指挥被部下枪杀,全军随后投诚。我为其改番号为正义军第3军团,派郑忠银将军指挥,又让正义军第1、2、3军团合编组成正义军军团。敌其他各部都接近陕西,我军长途交战很累,不能迅速驰援,我说:“给中央发报,我军长途行军,交战很累,卿恐不能速救。请军部突围出来,我派部队呼应,到成都重建军部。”中央回电:“批准。”军部立刻突围,走了三天,到了直罗,正好遇阿里奥·加的部队,中央军部人员顽强抵抗,等候援兵,我率大军围困敌指挥部,阿里奥·加像热锅上的蚂蚁,一边命令拼死抵抗,一边命令各部兵马火速求援。阿里奥·加中计了,我令正义军团埋伏在半路,痛击敌军。炮兵军团与步兵军团待敌军回头再来攻军部时,重炮轰击。

战事都在我的预料之中 ,东北的七、八路军,共800万人,东北、四川方面也急行军,沈阳和甘肃企图与东(北)、四(川)会合,再充实到阿里奥·加亲率的队伍里,阿里奥·加的部队里就有90个军团,共36000万人。我军原有100个军团,50000万人,又收编了正义军70个军团,共24000万人,我军现有74000万人,虽然我军在兵力上占有大的优势,但敌军主力尚在,且战斗力还很强,我采取“无中生有”之计,令特种兵军团和步兵军团故意放弃军营,命间谍收买地痞、流氓传播我军内部不和、准备撤退等消息,让阿里奥·加起疑惑,让一个军团的兵力假意去投诚,告诉敌方我虚的军营,然后令军营仍做出虚的样子,变虚为实,阿里奥·加必领兵来打,然后把他们围在军营中,就如瓮中捉鳖。

谁知,这阿里奥·加还算聪明他没上当,反派间谍离间我与高级将领领的关系,我笑道:“哈哈哈哈,这小子没中计,还用反间计离间我们。今天他离间我们,明天我让他军心涣散、士气低落。”于是我派了一位叫郭骁的谋士,这位谋士是我小学时的同窗好友,能言善辩,也通晓军事常识。于是我让郭骁带领荀黄洋、卜元、朱启骞、王茜、周婕、朱栋、朱宇池、张弛、张俊瑞等10人(全是我六3班的同学)组成的谈判团,主要任务是煽动士兵思乡之情,使敌军心涣散。在去时,我为他们一一饯行,我说:“尔等这次定要说服那阿里奥·加。”郭骁说:“吾等一定不辱使命,你等着我们的好消息吧!”我还是派了三十位将军打扮成随从,在他们的旅行箱内衣服下暗藏长枪,另外每人再拿两支乌克色姆手枪插到鞋与脚之间的缝隙中,又让特种兵军团、正义军军团、坦克军团、步兵军团、摩托军团、狙击手军团、炮兵军团到离敌军营15公里外安营扎寨,然后差人送书一封说:“明日我谈判团10人由郭骁团长率领,到贵营谈判。”阿里奥·加得报命大将爱默德领4000万精兵,埋伏到九龙飞虎谷军营旁的一块可以容得下五六千人的空地下的山谷中。第二天,阿里奥·加命奥良将军与斯托拉雷将军在这块空地上摆下宴席。

时隔不久,郭骁等我方谈判团一行人就来到了九龙飞虎谷中,阿里奥·加亲自到谷口迎接,并将他们带到了那块杀气腾腾的空地,约定明日在此开宴招待谈判团,洽谈休战事宜。于是郭骁就让团员和随行者在空地的南面扎营安置,北面便是阿里奥·加的营盘。

阿里奥 ·加对奥良说:“明天我学学西楚霸王设鸿门宴,明天你以舞剑为名,杀了他们。”然后又命斯托拉雷带5万射手在帐后与奥良呼应,阿里奥· 加又派中将阿尔弗雷率精兵30000万,在谷口的两头埋伏,待事变一发生,便截断谷口,阻隔我军的援兵,并且封锁里面我军的人马,一个也不放他们出去。

经我慎重考虑,又令敢死队分成九个团,在九龙飞虎谷对面的山头掩蔽,又令特种兵军团包围四周,空降军团急降敌人军营卧底埋伏。

第二天,阿里奥·加差使臣安德森去请郭骁等谈判团成员,郭骁便随使臣出发。此刻,阿里奥·加真的等在路口迎候。他见谈判团人员骑在马上缓缓而来,后面只有一些贴身随从跟着,心中暗喜,就与团员们一一施礼,然后领大家分宾主入席坐定。

我急忙令凑成的2个手枪军团,混进敌营暗中保护,空降军团摸清地形,差人来报,好引大军入内强攻。

待谈判团人员坐定后,阿里奥·加给阿诺德使了个眼色,阿诺德心领神会,用谦恭的语言向客人致词欢迎,并向大家一一祝酒。阿诺德装出满面笑容道:“我元帅早有和谈之意,想化干戈为玉帛,以免生灵涂炭。一直苦于没有这个机会。”说着他便命厨师上菜、命乐工奏乐,于是九龙飞虎谷内大吹大擂,一派特殊的热闹景象。

宴至一半,阿里奥·加给奥良使了个眼色,奥良站起来对大家:“今天有谈判团这么多人大驾光临,时乃我们莫大的荣幸。我们军营偏没有什么值得大家娱乐的,听说贵国舞剑高深莫测,剑术奇绝,可否不吝赐教?”空降军团赶紧发电给我:“军团总长,敌奥良将军以舞剑为名,企图谋害我谈判团团员,下一步行动请指示。”不料,军团中的4个报务员,其中有一个是曾经投诚过来的顽固分子,把电报偷偷的发给了阿里奥·加,此时的阿里奥·加慌忙下令各部坚守营门,把我空降军团军团长刘德山杀害,派贝尔德将军接管我空降军团。

我知道后,下令锄歼团活捉汉奸,并在阿里奥·加军营旁公审。

这时,阿里奥·加又回到了座位上,郭骁问:“刚才怎么听都枪声?”阿里奥·加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不知说什么好。幸好身旁的鲍德温插了一句:“将士们打鸟取乐。”这才解了阿里奥·加之围。

奥良接着说:“不管他们了,我们继续舞剑。”郭骁一听,觉得不对头,马上接口说:“这又不是鸿门宴,喝酒哪里用得着舞剑了”可是郭骁的话还没有说完,站在阿里奥·加旁的奥良已应声而出,手持长剑,席前舞了起来。

郭骁一看势头不对,马上回身高喊:“我们的随从在哪里?”

装扮成随从的唐阳等人一直站郭骁他们的后面,听到郭骁喊,唐阳从一个军校手中抽出利剑,挺身而出道:“美国人会舞剑,难道我们堂堂中国人不会舞剑吗?今天我就让你见识一下我的剑法。”

说着,唐阳使出祖传剑法“金蛇狂舞”,一会儿犹如金蛇翻腾跳跃,一会儿又如金蛇蠕动,一会儿金蛇驾白鹤,渐渐的奥良招架不住。

阿里奥·加见唐阳志气昂昂,越舞越来劲心想:“此人必定不是普通随从,一定是个将军之类的,不能让奥良与他硬拼,要设法智取”想到奥良箭术比剑术高明,于是又待两人舞了一会儿,便制止道:“其实,舞剑没什么好看的,还是让双方来比射箭娱乐吧。”

唐阳听了,笑道;“要舞剑,要射箭,悉听尊便!”

奥良说:“光简单比射箭,也没什么有趣的,我们来个有趣点的比法。”

唐阳说:“怎么个有趣法?”

奥良说:“将人绑在一根柱子上,在百米外连射三次,能躲开的是胜者。”

唐阳听了,心里想道:“想暗算我,好吧,干脆让我来结果了他的性命,给他们一个下马威吧。”于是他便问:“那么,谁先射。”

郭骁等谈判团人听了,正要喊唐阳不要上当,唐阳却经慨然允应,走了出去。众人也只得随唐阳来到校场上,郭骁等见几个美国兵将把唐阳绑在一根柱子上,而百米之外,奥良已拉开了手中的硬弓。大家一个个都吓得脸色煞白,不由不得担心,奥良的第一箭已经射出去了,大家只见唐阳口一张,就将它咬住了。说时迟,那时快,紧接着,奥良的第二箭又朝唐阳的颈项处飞来,只见唐阳手一伸,将它拨开了,奥良见两箭落空,心中有些慌张,第三箭射向唐阳的胸部,两腿向上分叉,头朝底脚朝上,来了个“锃里藏身”。

好一个唐阳,一场虚惊过去,谈判团的十个团员个个为唐阳喝彩,美国兵只得放了唐阳,唐阳走到奥良身边对他说:“借你的弓给我用用。”

奥良没办法,只好也让人把他绑在柱子上。唐阳在百米之外拉开了弓,奥良的心里已经“卟通、卟通”的打鼓了,第一箭唐阳故意射偏了,奥良这才舒了口气,心想:“这个将军只会舞剑,不会射箭。”第二箭唐阳毫不客气地射向奥良的左眼,奥良大叫一声“啊,我命休矣”,阿里奥·加猛的站了起来,身旁的鲍德温赶紧扶他坐下,唐阳第三箭向奥良的咽喉飞来,又是一声惨叫,奥良死的场面惨不忍睹。

接着,鲍德温说:“我素闻贵国乃礼仪之邦、仁义之国,不想这位将军居然以如此不道义的方法暗算我将军,算什么礼仪之邦、仁义之国。”

唐阳按捺不住,挥起铁锤般的拳头,连打二三十拳,可怜的鲍德温就这样被唐阳打死了。

郭骁大惊失声,忙命令左右看住唐阳,不让他再惹事生非。

这时,帐外走来一人,此人就是敌方号称“小诸葛”白崇禧的后人白崇庆,此人出生于加拿大的多伦多,父贝西默是美国人,母安妮是英国人,贝西默是白崇庆的三十六氏孙,于2050年加入美国国籍,安妮出生于英国伦敦,曾就读了英国剑桥大学法学系,是一位研究生。白崇庆于2070年加入美国国藉,但仍保留中文名。

白崇庆平静的走进来,好像没发生什么事。阿里奥·加忙命令加座、加餐具,白崇庆坐下后说:“中国的谈判团,听说你们中国文化博大精深、源远流长,今天我想看年中国文化与我美利坚合众国的文化,谁更胜一筹呢?”

郭骁问陆林浩:“此人是谁?”

陆林浩说:“此人是白崇禧的后人白崇庆,后加入美国国籍,文武双全,出将入相的人才。”

郭骁说:“看我来杀杀他的锐气。”

郭骁一副老成的样子,说:“贤弟,可知汝先祖?”

白崇庆说:“吾先祖是蒋委员长手下大将,党国官居一品的白崇禧白总长,吾先祖有勇有谋,指挥作战千余次。”

郭骁一笑:“贤弟果然精通历史,你可知白崇禧的几大罪过吗?”

白崇庆说:“吾兄高见,小生自当洗耳恭听。”

郭骁道:“一反共,在共产党的军队与国民党所谓的‘国军’鏖战时,汝先祖‘小诸葛’献计图害左派人士,让我新四军2个主力团与敌装备精良、人多势众的源田师团,打拉锯战,使我军损失惨重,这是其一;吾弟刚才说是蒋介石手下,古人讲究对主子尽忠,蒋介石是你先祖的主子,你先祖率部逼蒋让位,企图篡取李宗仁代总统之位,这是其二;在国共第一次合作时,汝先祖离间国共各重要将领产生摩擦,不让顾祝同给予经费、给养等,这是其三;此乃三条不可饶恕的大罪。”

白崇庆压住怒火说:“是问吾兄,汝先祖乃何人?”

郭骁说:“我先祖乃郭子仪郭将军,曾单骑回纥将领,说服回纥将领,说服回纥收兵回去,此胆识无人可及。”

这时,阿里奥·加的一位副官说:“这本是谈判,大家何必动怒,不如我们比文助兴?”

这位副官就是巴顿将军的后代巴纳德,阿里奥·加见是巴纳德就没说什么,想说也说不出来。因为他编的戏里没有这出,就让巴纳德发挥。

巴纳德说:“比文,我们就比中国的书法、诗、词、歌、赋,比美国的踢踏舞,英文绕口令、漫画、歌剧、数学。”

巴纳德说:“我们就先比书法。”

巴纳德接着说:“书法我亲自来,谁与我一比?”

朱启骞说:“我与你比。”

巴说:“你乃一女流之辈,我不与你比,难道你方就你一个人会吗?”

郭骁说:“朱启骞你退下,让张俊瑞与他们比。”

张俊瑞平时不够稳重,关键时候还是有用的。

巴纳德说:“我们就比一个福吧?”

张俊瑞笔力刚劲,内柔外刚,算得上是好字了。

巴的字如绵绵无力,却能以柔克刚,时乃罕见,不愧为“中国通”

“好!”阿里奥·加喝彩道。

“谁与我比诗。”巴纳德高叫。

“我与你比诗。”朱宇池大声应答。

“怎么比?”朱宇池问。

“我说上句,你说下句,如你连对我十句就算赢。”

巴接着说:“人生我才必有用”,

朱宇池说:“千金散尽还归来”。

巴说:“人生自古谁无死?”

朱宇池说:“留取丹心照汗青”。

巴说:“白日登高望烽火”,

朱宇池说:“黄昏饮马傍交河”。

巴说:“会当凌绝顶”,

朱宇池说:“一览众山小”。

朱宇池的贯通古今,替郭骁挽回了颜面。

贝奇高叫:“汝等小辈,敢与我比词吗?”

荀黄洋说:“我与你比词。”

贝奇背了一首《卜算子》,荀黄洋背了一首《菩萨蛮》还以颜色,几个回合,贝奇认输了。

巴纳德说:“把布兰妮找来。”

布兰妮唱了一首流行歌曲,谈判团全体人员唱了一首《中国人民志愿军军歌》。对方在那“雄赳赳,气昂昂,跨过鸭绿江”的歌声中愣住了。

到了最后比数学了,本杰明在纸上画了一个九宫图,说:“谁能破我九宫图。”

“我来破”,荀黄洋说。

“将1-9九个数字填在九宫图内,使得每个横行、竖列和对角线上三个数的和都为15。”本杰明说。

“简单,九子斜排,上下对易,左右相更,四维突出,5为中间。”荀黄洋脱口而出。

阿里奥·加再也忍不住了,命令伯纳德将军,将全体谈判团员拉出去杀了。

手枪军团赶紧向我发报:“敌主帅命令伯纳德杀害我谈判团团员,事情紧急,请指示。”

我连忙命令:“劫法场,处死贝尔德,由刘亚与邓恢将军接管。”又命令:“其他部队准备战斗,内应外合。”

可惜,晚了一步,10位谈判团员全部遇难(我的同学惨了)。只剩下30位将军。我怕将军们也遭毒手,让他们分散在手枪军团和空降军团里。

在敌杀害我10位团员时,我也处死了汉奸。大战之际,忽闻敌军布卢姆菲尔德将军投诚,原来是阿里奥·加这个老奸臣滑的家伙耍诈降计。于是我故意让士兵和将帅表现出乱哄哄的样子,并让士兵加固工事,让高音喇叭播放我军撤退须知,让坦克装甲车拆除消音器,来回走,使敌军误以为撤退,还让空军军团检修飞机,殿后。

这布卢姆菲尔德贵族出生,美利坚合众国总统的外甥。没文没武,草包一个。

这时,布卢姆菲尔德满心欢喜,手下谋士布朗蒂却说:“敌军与我交战未有损失,还收编了敌军60个军团,24000万人,怎么会撤退?”这番话,犹如一盆冷水把布卢姆菲尔德从头浇到脚凉透了。过了一会儿,对布朗蒂说:“先生有远见,但这件事不会有假的。”

我又让手下散布消息,说布朗蒂卖国投降了,布卢姆菲尔德下令就地正法。我下令把布卢姆菲尔德捆起来,押到大牢,听候发落。

布朗蒂说:“谢谢将军答救之恩,我愿为将军手下一小卒,为将军冲锋陷阵,在所不辞。”

我说:“布朗蒂先生过谦,凭您的本事,在阿里奥·加帐中也该做个军团长,却只做了个小小的谋士,太委屈你了。今后在我帐中保你英雄有用武之地,你就到正义军团去吧!让朱正云总指挥,给你5个军团。”

且说布卢姆菲尔德在狱中还写下了《我的忠心》这篇臭名昭著的文章,监狱长拿给我看,我哭笑不得,还替他修改了三十处病句,让监狱长读给他听,又命印刷厂十天印100000亿份原稿分发给全军将士,印完后,再印60000亿份命空军军团空投敌军阵地,让他们知道这位出色的将军。噢,把布卢姆菲尔德授大将军衔,与传单一起空投。

我在十天后开了一个“关于布卢姆菲尔德文章讨论会”,只要是排以上干部都可以参加,气氛十分欢快。还命令,录成录音带空投到敌军阵地和阿里奥·加的指挥部,敌士兵一日收到我军的两份礼物,成天笑嘻嘻的,还空投阿里奥·加好笑的愤怒场面。这样,我军士兵与敌军士兵交上了朋友。我还命令空降军团带上食品、衣服、日常用品、被褥犒劳敌军兵士,这样就瓦解对阿里奥·加的死忠心,纷纷对我军充满了感激之情。以后,我军就隔三岔五的空投生活必需品,我见时机已到,就让空军军团在里面夹上小纸片,鼓励他们投诚。

五天后,我开始布置了,我命令:“海军军团封锁阿里奥·加的海上逃跑路线,空军军团炸毁机场和飞机,然后支援陆军。炮兵军团破坏铁路,然后支援陆军。特种兵军团破坏桥梁、公路,然后支援陆军,坦克军团分成五个梯队,兵分五路进攻,陆军为中路,这次行动命名“拯救行动”,各军团立即准备。

十天后,一切工作已准备完毕。我一声令下,百万雄师就可扑向敌指挥部。这时,有个自称卡彭特的送信,表示兵士愿为内应,活捉阿里奥·加,“好,真是天助我也。”命令酒食款待卡彭特。

“攻击”。我一声令下,隆隆的炮火一声接一声,重机枪“咔咔咔咔咔”的怒号着,现在阿里奥·加手里只剩三张王牌,一是他的堂兄张伯伦指挥的74师团,二是总统的女婿凯瑟琳的新编18路军,三是由希特勒创办的特务学校学员的后代,是一支残忍、顽固的精锐王牌军,这三支部队装备精良、训练有素,享受着其他部队食品、被褥等高3倍的待遇。

各军团完成破坏轰炸任务,发电报请示支援哪一支陆军,我思索片刻说:“我们共产党的队伍曾活捉国民党五大主力之一74师师长张灵甫,现在来个活捉74师团师团长张伯伦。”我把桌子一拍说到,“让报务员发报到各军团”。张伯伦的74师团一面负隅顽抗,一面给阿里奥·加发报,请求支援,阿里奥·加闻讯,立刻向美国军委员会发报,请求给予1000个军团的援助,不料这封电报,被我报务组组长黄江河破译,送到我桌止,我一看笑了,说:“嗬!这小子请求援兵倒有一套,好吧,让投诚300000万人也加入我们,想方设法凑1000军团增援阿里奥·加。”指挥员听到我发的电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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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姓沈,和身为开国元老的本朝丞相同姓,准确地说,他是我父亲。

众所周知,沈丞相有三个女儿,两个儿子。我是他最大的女儿,即俗称的大小姐。

出身书香门弟,父亲还是给我取了个名字,灿若。

沈灿若,听起来很像个男的,事实上也是留给长男的,只不过,我比二弟早出身半个时辰,长幼有序,沈家的家规最重这个。

我的母亲,是四夫人。沈家人丁稀薄,为了香火父亲就不断纳小,直到把我母亲迎进门,几位夫人都喜报迭传,父亲更是加官进爵。太夫人,也就是我的奶奶说,她有旺夫运。

这句话多次救了母亲的性命,侯门深似海,一个没有什么背景的弱女子,能在里面安安稳稳地活到三十二岁,也算一个奇迹。

至于我,能够在十六岁披红戴彩风风光光地嫁出门,嫁的还是皇亲国戚,当今世上炙手可热的永康世子,实在是件让天下女子都妒嫉到眼红的事情。

只可惜……我摸着袖中的匕首,寒光逼人。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今天就是我在这个世上活的最后一天了。

我杀了李鉴,也就是我未来的夫君,我难逃一死。

我不杀他,我也得死,只不过,会死得更惨。

听说永康王爷对于欺骗他的人,都是不吝惜手段的。

我不想骗他,可是我身不由已。

母亲是极力反对这门婚事的,可是她的话没有人会放在心上。

她保了我十六年,没想到还是救不了我的性命。

几房的人在门外虎视眈眈,接生婆在母亲哀求的眼神下说出两个字:“女孩”。

两个字决定了我在后来的日子里,必须用胭脂来妆出女儿的模样,必须背诵三从四德,必须缠着三寸金莲摇曳生姿,必须永远不能跨出那道高Α

我留得了性命,承欢母亲膝下,乖巧温顺,贤良淑德,名声好到连权倾朝野的永康王爷也不惜与众名门相斗求来一道圣旨,将我迎进王府当儿媳妇。

瑞气笼清晓。卷珠帘,次第笙歌,一时齐奏。无限神仙离蓬岛。凤驾鸾车初到。见拥个,仙娥窈窕。玉佩叮当风缥缈,娇姿一似垂杨。天上有,世间少。

刘郎正是当年少。更那堪,天教付与,最多才貌。玉树琼枝相映耀,谁与安排忒好?有多少,风流欢笑。直待来春成名了,马如龙,绿绶欺芳草。同富贵,又偕老。

  ──《贺新郎》辛稼轩

听到“重物”落地的声音,沈灿若轻吁了一口气。

当看到李鉴时,他以为此计是没办法行得通,那双眼睛好像在说,无论你做什麽也没办法逃脱。他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没有让手发抖,毕竟已经调换了鸳鸯壶,而交杯酒也由陪嫁过来的寒烟斟好交到手中。

寒烟问:“小姐,让奴婢来吧。”

沈灿若摇头,从袖中抽出匕首,抵住了李鉴的胸口。

寒烟扭过头,血溅在脸上的话会觉得很脏。

她是沈府的丫头,有奴才侍候的那一种,自与旁人不同。

李鉴是小王爷,可是与她没干系,她眼中,只有一个小姐,小姐是她的天。

刀刺进衣服里,停下来。

沈灿若似有所想地盯著那张长得与难看一点边也沾不上的脸,说了一句话:“母亲……会哭吧……”

这个新房里,无论消失掉哪个生命,都会令两个家族掀起滔天巨浪。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突然,沈灿若的眼睛慢慢现出弧线的角度,终於弯成了月芽的形状。

算……是笑吧……寒烟抑住著心跳加速的感觉,痴迷地盯著主子。

目光落处,李鉴胸口的衣服已经被划开,露出来的肤色很深。

本朝建立不足二十载,铁蹄踏遍万里江山,天子手下的文武重臣没有没上过战场。李鉴随军南征此讨,战功亦是不小。

寒烟微怔,随即欠身退下,心里忐忑不安却不敢有逾越身份之举。

门甫关上,沈灿若即手如飞电,如点繁星封住李鉴周身大穴,硬是将他欲起的身体逼得跌回床上。

李鉴眨了一下眼,佳人又是仪态万千地立於床前,好似什麽也没有发生过。他甚至还语怀关切地问道:“夫君,你怎麽了?”

他当然一句话也不能回应她,而对方也显然并不要求他的配合就能将这场戏演得天衣无缝,至少,窗外的人听不出其中的玄机。

这只能怪他对亲事至始至终的不合作态度,逼得老父以命相威胁才不情不愿地将这个千金大小姐迎进门。事实证明,他错了,他不该把那老匹夫的性命看得如此之重。

如果他没看错的话,沈灿若使出的点穴手法是“摘星诀”,武林天机门的失传的秘技。

沈灿若并没有留出更多的时间让他思考,手一挥,不远处的烛火瞬间熄灭。

微弱的夜光里,只能见模糊的影子。

沈灿若取下凤冠,长发一泻如华,紧接著,是衣物委地的暧昧声音。

李鉴躺在床上,隐约见著那麽个端庄的人儿在眼前宽衣解带,耳根不由微微发热,这股热气如何也不散,甚有扩大的趋势。

待解了衣,沈灿若在床边坐下,将两旁的帐幔放开,光愈加暗了。

在狭小的空间里,李鉴只觉得热由心底生起,腾腾地往上冒,他的气息不自觉地加重。

“我改变主意,不杀你了。”

李鉴反应慢了些许,过阵子才明白是沈灿若在用传音入密与他交谈。

“可是,如果不付出一点代价,你大概不会乖的。”

声音是温和而平缓的,可是那种口吻,却带著让人皮肤泛起恶寒的猥亵。

与此同时的还有动作,李鉴难以掩饰自己的吃惊,这个女人竟然的剥他的衣服!

李鉴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一个女子怎麽可能有这种气势与胆量──

“我们来谈一个交易如何?”

与这句话一起的,是潜进衣下的手,冰冷而纤细的手指,在皮肤上游移,并有一直向下的趋势。

李鉴有一种想尖叫的冲动,他甚至产生了错觉,自己好像是被非礼的女子……他几要冲动喉咙的惊声为穴道所制堵在胸口,没错,这个人──是男的!

“终於察觉了,我以为你不至於那麽蠢的。”

沈灿若并没有停手,他只是猛地用力,将他剩余的衣物扯了下来。然後语带歉意地说:“对不起,我对男子的衣服不熟,没有弄疼你吧。”

李鉴感觉到风是凉的,这样赤裸地暴露在一个同性眼里,本该是没什麽的事,但偏偏他就是知道一件事:危险!

沈灿若欺近他,仅著单衣的身体看上去如弱柳扶风,长发垂到他的胸前,搔动著好像在逗弄他一般。

他看到了那双眼睛,闪著幽蓝的光,或许是黑暗的原因。那里面,是他这个年纪绝对会懂的属於兽性的欲望。

不会吧……如果他没记错,沈灿若今年才十六岁,比他小五岁,难道他真的想……

沈灿若俯下身,贴著他的唇说了一句话:“记住今晚,是我要了你。”

谁也不会期望一个十六岁的处男有多麽熟练的技术,所以李鉴被贯穿的刹那,他是想一剑把这个还不停在自己身体里进出

的家夥杀了的。他流的血比以往在战场上流得怕要更多,而那种痛更不是被人砍一刀或是射几箭可以比拟。

在他神智快要陷入昏迷时,沈灿若用更大幅度的动作弄醒了他,然後发泄在他的身体里。

为什麽他的声音还是那样冷静得没一点温度……李鉴被敏感部位的冰冷逼得睁开惺忪的眼睛,一道寒光闪过,他清醒了。

沈灿若拿著一把匕首抵著他的分身,还不时左右比划著,看得他快要吓出一身冷汗。

你──你要干什麽?李鉴用眼神询问著。

“我不留一点纪念,用什麽和你谈条件?”

沈灿若举起了刀,李鉴心都要从胸口跳出来。

有东西飞起来,不过不是他最害怕的那个,因为并没有疼痛感。黑黑的……毛发……

如果沈灿若没有先见之明地先点了他周身大穴,全京城的人大概都要被这接近清晨的惨叫声惊醒。

“我的手艺还不错嘛。”沈灿若收起刀,一掀帐子走到屏风後的温汤里沐浴。

待他穿戴整齐走出来,李鉴已经慢慢恢复了神智。

不愧是永康世子,执掌天下一半兵马的人物。

沈灿若坐在镜前,慢慢梳理著湿漉漉的发丝,“你应该知道我要什麽。”

李鉴感觉哑穴已慢慢松动,稍一运气重冲开了穴道。他盯著那个柔弱的身影,几乎不敢相信自己被那个人制住了一个晚上。但事实上他不仅毫无还手之力,就算放手一搏,以那人深不可测的内力,他也没把握胜算是多少。

“你要什麽?”他斟酌著问道。

沈灿若停住,静静地说:“我要活著。”

“什麽?”李鉴以为自己听错了。

沈灿若道:“我要活下去,不管用什麽办法。如果你要杀我,我就用昨晚的事威胁你。”

他说话的神态是如此认真,以至於李鉴不得不相信自己所听到的。

沈灿若侧过脸,“李鉴,对不起。”

李鉴愣在了那里,沈灿若走过来,点开他的穴道。

“你……要不要我帮忙?”

见他半天没反应,沈灿若过来,扶起他的身体。

他低下的双眸,有层旁人无法察觉的忧伤。

李鉴,不管你愿不愿意,属於我们的轮盘,已经开始转动。

你我能逃得开这场命数吗?

被从小带大自己的奶娘用那样暧昧的眼神偷笑著,李鉴不知道,她若清楚昨晚在新房里发生的一切会作何反应。

侯门大户,繁文缛节少不了,即使他与那

位沈家“大小姐”都是一副精神不济的样子。奶娘还是准时敲开了房门,恭敬而不容拒绝地“通知”他们:“少爷,少夫人,时辰不早了。”

这个时候,他是趴在床上动弹不得的。

沈灿若问:“要不要推拿一下?”

听到那个声音,他的心情变得很复杂。按理说,他是要恨他的,涉及到男性的尊严和身份,还有……心情也的确很不爽。

可是,既然到了这个地步,再恨也无济於事。而且,沈灿若没有杀他,而是选择一条困难的路来保住双方的性命。如果他没有那样做,以自己的脾气,知道他的性别後一定是抑制不住的。

这些,是在他被点住穴道扔在望著床顶慢慢想通的。

虽然事有些离奇,但还在可以接受的范围内。男人之间,有些默契是不言而喻的。

沈灿若没有等到他的回答,就自行动起手来。他的手法带著内力的暗劲,沐浴後的身体带著清雅的檀香,让李鉴紧绷了一晚的神经慢慢松懈下来。

他最後的结论是,他不会那麽容易的放过他,还有,不会给他下一次的机会。

与此同时,沈灿若想的是,原来男人的身体……也是很好的……

陷入睡眠的李鉴当然不会知道,沈灿若用怎样的眼神盯著他的身体。

永康王妃满意地点头,同样出身书香门弟,她对沈灿若是一百二十个的放心,温柔得体,恭顺贤良,真是越瞧越顺眼。

永康王爷并未像其它王公贵族一般三妻四妾,他与王妃是一对人人称羡的神仙眷侣。

因此,沈灿若少了向侧妃献茶的工序。搂著他的李鉴对王府中的人只向他介绍了两个。

一个是大管家白千鹤,他比李鉴小一岁,是老管家的独子。虽然年纪轻轻,却将王府治理得井井有条。他相貌儒雅清俊,上茶的丫头多拿眼悄悄瞟他。

另外一个是王爷的第一护卫,也是李鉴的师父流峰。李鉴说,他是永康王爷打战的时候在关外救回来的,至於他是怎麽受的伤,仇人是谁,他从来没有向任何人提起。而且这些年来也没见他有向谁报仇的打算。

看著小两口“亲亲密密”地咬耳朵,永康王爷与王妃自然是喜欢上眉梢,他们希望自己的儿子也像他们一样,在生命里有一个倾心相待的爱人。

白千鹤的进退有度,流峰的冷颜少语,沈灿若都留了心,但他更大的精力却放在身边的男子身上。

他配合了他,这正是他心中所想,可是当

事情如愿时,他却没办法松一口气。他知道,李鉴不是吃素的,他的阅历和心思,不是他短短十六年坐井观天的生活可以比拟。他会怎麽对付他,会饶了他吗?

当时说的肯定,事实上并没有底。如果李鉴动用兵马,就算他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逃得掉。

在走出新房时,李鉴说:“我答应你,可是你也要为我做一件事。”

“父王,母妃,我带灿若四处走走。”

李鉴的身形微晃,沈灿若欠身道:“灿若告退。”

他暗撑住李鉴的身体,眼带歉意,悄声问道:“还痛吗?”

李鉴闻言脸色愈加惨白,待到无人处一把推开他,故意大踏步地向前走。

他站定,望著那个背影,不解地自语:“生气了……为什麽?”

王府中的景致较之丞相府,愈显大气和富贵。

有词为证:楼台高峻,庭院清幽;山叠岷峨怪石,花栽阆苑奇葩。水阁遥通竹坞,风轩斜透松寮。回塘曲槛,层层碧浪漾流璃;叠嶂层峦,点点苍苔铺翡翠。

沈灿若走过雕栏玉砌的石桥,和蜿蜒曲折的十八回廊,叹道:“不愧是号称京城第一园。”

“那不过是些无聊人氏安的名号罢了。”李鉴漫不经心地说。

沈灿若道:“实在想不出还会有更好的样子,想那御花园也不过如此吧。”

“皇家的御花园可比天上瑶池,岂是这等俗景可以相提并论的。”

李鉴的语气,让沈灿若凝神一怔,心思转了一转,便明白了。

刚才的话,大概是触到了危险的权势之争。

沈氏所率的文官,与永康王爷为首的武官,本就有些暗地里相互扯後腿的动作。而同样的,他们又在皇家的地上如履薄冰。永康王,恐怕并不如表面的只手遮天。

这厢说得语留半分,景色也不由黯淡下去。就在此时,忽听阵阵萧声,幽幽由水榭间传来,哀怨缠绵。

沈灿若听著,缓缓念出一首词来:“流水落花轻缠,逝漫漫,踌躇晚亭鱼归秋雨拦。欲不泣,离人泪,几回难,又是花开花谢朱颜残。”

李鉴回头看他,眼含惊异。

“去看她吧。”沈灿若道,“女子一生所系,不过得一良人终老,你不该负她。”

沈灿若道:“永康世子为一名妓拒婚,此事京城之中人尽皆知。我虽孤陋寡闻但也略知一二。当时我以为你会成功,还庆幸了好一阵子……可惜。”

他的声音轻缓而柔和,明明该算讽刺的话,在他口中道

李鉴不知为何,面对此人竟有诉说的冲动,“父王囚禁了心怡,如果我不娶你,他就杀了她。我原本布置好救出她一起私奔,没有成功……我才知道,我的部下都是父王安插的人,没有一个值得信任。”

沈灿若低头想一想,问道:“你要我做的事就是救出她吧?”

李鉴凝神注视他:“你很聪明。”

现在王府中,唯一能胜利救出她的人就是沈灿若。谁也不会想到,这个刚进门的少奶奶会帮助“情敌”,即使事败,以他的背景,也不会受到牵连。

李鉴这才认认真真地打量沈灿若。

少年的身体并没有发育完全,他只到他肩膀的高度,一张瓜子脸,两弯柳叶眉,含蓄的气质由冷静而明亮的双瞳散发出来。再过一两年,他该会长得玉树临风,潇洒倜傥吧,可是以他现在这般身份,又如何自处呢。

沈灿若垂下眼睑,“我救出她之後,你就会带著她远走高飞吗?”

李鉴一怔,“是,我会走。”他略停顿又道,“到时你只要小心一点就可以平安度过,没有人会拆穿你。”

沈灿若没有回答他的话,却将身体一倾,软软倚靠过去。

李鉴顺势揽过他的身体,低声问道:“谁?”

这王府之中,处处是闲人,他们的眼睛好像是专门用来看别人不愿意开放的领域。

白千鹤初看安於本份,但事实如何谁也不知道。

侯门里,多此类事,见得多了也就不以为怪。只是觉得人生如戏,到哪都要走个过场,不知是骗人还是骗己。

李鉴带著他走入那柳烟深处,方才放开。

沈灿若看著他头也不回消失的身影,心里自问,情字一事,真能将人困得如此之深吗?

他仰望蓝天,这是在深宅中生活十数载养成的习惯。

天空中有鸟儿飞过,很随意,很恣情,矫健的身影在云端一闪就不见了。

回门的日子,沈灿若比往常早起了一个时辰。寒烟将他的长发盘成发髻,再簪上凤钗及一些素雅而不失身份的饰物。从八岁进沈府起,她就侍候小姐,主子的所有喜好她都知道,她决不会让小姐有一丝不舒服的感觉,这一点,是身为丫环的骄傲。

沈灿若含了唇红,轻轻抿起再松开,“去请世子吧。”

寒烟欠身退下,连呼吸都不敢大喘。在这个人身边数年,可说是心腹,偏偏就是无法在那种贵气天成的光芒下抑制自己的自惭形秽。

鉴没有在书房,也没有在练武场。

寒烟回命时,小心翼翼地等待主子的反应。

洞房之夜後,李鉴就没有回这个屋子。他只在王爷王妃来的前一刻及时出现,与沈灿若唱一出天衣无缝的双簧。

沈灿若站起,脸上没有什麽变化。

寒烟垂首跟在他身後,她想问主子要去哪,但她更知道下人的本份。

她不识字,主子曾要教她,夫人言道,女子无才便是德,一个下人,学那许多做什麽,学多了心就野了,嘴巴也不严实。

所以,站在园门前,她并不知道匾额上出自前朝名书法家的字有多麽精贵,在她看来,主子写得远比那有好看得多。

她悄悄打量主子,看到的是洁白无瑕的侧脸。

寒烟今年快满十八了,比服侍了十年的主人大二岁,但却没有那般如玉树一般修长的体态,不过沈家是从北地移居过来的,北方人的身高本就高一点吧。

园子种植了许多柳树,摇摇曳曳,好像是人在舞动一般。

沈灿若穿著浅红色的回门装,在这景致间现出了水乡的楚楚动人。

人声,似有似无地传来,是李鉴和一女子的说话声。

沈灿若站定,“你去向世子通报一声,就说时候不早了,母妃交待过要早去早回的。”

寒烟领了话,撩起柳条径自去了。

她是个进退有度的下人,侯门待久了,对许多事都练就了面不改色的本领。

即使是见到李鉴搂著一个女子依偎在水榭边笑闹著,她依旧将主子的话一个字不漏地传到了。

那个女子她自是早知道的,柳心怡,京城的公子哥没有一个不想一亲芳泽,可她偏偏只让李鉴做了入幕之宾。这本该是一段才子佳人的W史,可是,却偏偏发生在李沈两家订亲前後。後来闹得沸沸扬扬,两家都弄得灰头土脸,可就是没有打消两位老爷大人的联姻念头。最委屈的就是主子,可沈灿若依旧没事人一般,什麽话也不说。

李鉴的脸色在听完寒烟的话之後,变得有些难看。

寒烟没有回头,尽管她知道主子就站在不远的垂杨荫里。

李鉴扬起的眼神也定在那个方向,焦燥的气息慢慢平稳下来。

柳心怡意外地感受到这一点,她微微偏首,望见这一生中再也难以忘记的一幅画。

那样恬静华美的人,任何语言都不足以形容。

“她”,是新进门的少夫人吗?

那种气质,好像根本不是一个女子可以包含,就像暂憩的鹰,稍潜的龙。

,即使只是一个模糊的影子,那人都可以影响到李鉴。或者说,“她”已经影响了所有见到的人。

李鉴低头对身边的人说:“我先去一下,很快就回来陪你。”

柳心怡还未来得及说什麽,就看见李鉴离开她,朝那个身影走过去。

手,暗暗地在袖中攥成拳,连指甲嵌进肉里也没感觉到。

沈灿若静待李鉴走到面前,用只有两个人听到的音量道:“她很美,我懂你了。”

在离开“惜柳园”时,他再次回头,那个长发的女子还坐在水台旁边,她有一双哀伤的眼睛,一种有欲望的哀伤,很像娘。

“你打算什麽时候走?”

李鉴环著他的肩,经过後院各园,向前堂方向走。一路上无论是工作还是走过的仆人躬身请安,看著世子夫妻恩爱的样子都很高兴。比起出身青楼的柳心怡,大家闺秀的沈灿若更得他们的尊敬和爱戴。

李鉴道:“三天之後。”

沈灿若沈吟道:“王爷那边没有问题吗?”

“都安排妥当了,越早越好,拖久了父王就一点漏洞都不会留给我了。”

两人已走至门前,白千鹤与一众下人已候在马车前,仆人欲上前相扶被李鉴眼色一瞪退下。他横抱起沈灿若,身轻如雁地跃上坐骑。

沈灿若甫觉耳边一热,只听他沈声道:“把她偷出来。”

京城沈家是随帝南征而迁过来的元老,但使其名声在外的却是严谨的家风。两个儿子相继状元及第,为官清正,调任刑部与吏部,成为国之栋梁。

看到李鉴把沈灿若从马上抱下来时,沈重方的眉头皱了一下。但随著之後礼数的周全,他也就不再多说什麽。

在厅里坐的是扶正的二夫人,大夫人前年故去,没来得及享受母凭子贵的荣耀。沈灿若想起娘经常说的一句话:这就是命,谁都料不到……是你的逃不掉,不是你的怎麽争也没用。

行完礼,沈重方将李鉴留下,沈灿若请了安就退了出去。

他的脚步较之平常略快,寒烟跟得有些吃力。

站在熟悉的门前,他停了一下,再推开门:“娘!”

窗前的位置上,没有人。

他微怔,又喊了一声,“娘……”

“咳咳……”微弱的声音从床榻的方向传来。

寒烟只觉眼前一晃,沈灿若就坐在床边了。

他看到的是一张病容,无法形容的憔悴。他握起骨瘦嶙峋的手贴在脸颊上,看到母亲的眼睛里流出泪来。

沈灿若侧头,“寒烟,你先出去。”

屋内只留两个人,他双膝跪地,“儿不孝。”

她笑了,有这样一个儿子,是她这辈子最大的骄傲。她伸出手,被握住,“灿若,你要好好活下去。”

“是。”沈灿若咬紧下唇,重重地点头。

“不要想以前,生命是最重要的。至於你琴姨的事,我会到下面向她请罪的。”她突然提高了音调,回握的力量也增大,“灿若,娘会保护你,娘不会让任何人抢走你──”

她的眼望向空中,好像与不知名的存在表达。

沈灿若的唇边流出血来,他死死地握著娘的手,纵使已失去最後微弱的温度。

葬礼办得很简单,简单到连有事没事都会说几句风凉话的五夫人也懒得雪上加霜。

沈灿若作为唯一的女儿,破例在新婚头个月回到娘家守灵。

“唉,真是没福气,明明都有靠山可以享清福了。”

种种的议论传来,小小的灵堂根本遮盖不下漫漫传开的人言。

沈灿若跪在地上,往燃烧著的火盘中放下纸钱,缟素玄带,好似隔离在另一个世界里。

玄衣停在灵前,李鉴接过香烛,插在案上。

沈灿若俯下头去,李鉴扶住他,“娘子。”

他抬头,茫茫的眼神半天没有对准眼前的事物,李鉴又唤了一声。

“……夫君。”他行错礼了吧……

寒烟上前将他扶起来,身体单薄得好像风一吹就倒。

“世子,你劝一下少夫人吧,她已经三天没有吃东西了。”

李鉴的眉头拧起来,“我会的。这里交给我吧,你先把他扶下去。”

寒烟点头,侧头道:“少夫人,我们走吧。”

半天,她没有得到回应,仔细去看发现沈灿若眼睛定定地看著停放灵柩的地方,不知道为何会有那麽大的力气,根本没办法移动分毫。

李鉴没有预兆地走过来,“我来。”

他抬起手,伴随寒烟一声惊呼,一掌击在沈灿若的後颈。他随即横抱起那软倒的身体,“他的房间在哪里?”

寒烟还呆怔著,被他又喝了一声,连忙在前引路。

在光线不是很充足,散发著些许些阴湿气的房间里,李鉴犹豫了一下,这就是沈家大小姐住的地方吗?

寒烟将床铺好,“世子可以把少夫人放下了。”

李鉴俯下身时,察觉到床上有一股隐隐的香味,似花非花,很舒服。

,“世子请坐。我去给少夫人弄点吃的。”

李鉴挥手,寒烟欠身退下,悄悄抹掉眼角的泪。

斑驳的树影洒在窗前,小巧的镂空雕花瓷瓶里,半枝残花枯萎凋零了,掉下的花瓣被风拂起散在桌上与窗边的躺椅上。

李鉴撩起床帐,看到闭著双眼苍白了脸的人。

他伸出手,停在空中,终往下落在那张愈显瘦削的脸颊。

这个少年,有著与他这个年龄不相适应的沈静。他的感情都是内敛的,爆发的时候就会伤到人,也许是他人,也许是自己。

十六岁,自己在那个年纪在做什麽呢?是随著父王在江北征讨前朝余孽,还是与一帐将士商议下一步该如何行兵?那个时候,他热血满怀,一心想干出一番大事业。正所谓乱世出英雄,他生逢其时怎可荒废了好光阴?

“……嗯……”沈灿若睁开眼,接触到他的目光,没有一丝退却地迎上。

等李鉴再看,沈灿若已垂下眼。

寒烟将托盘放下,端起一碗道:“少夫人先喝这碗小米粥吧,厨房每隔半个时辰就做一次,各色点心也都为少夫人备下了。”

沈灿若伸手欲接,李鉴抢在前面,执起汤匙,舀起试一下温度递到他面前。沈灿若微怔,反射性地张开嘴。

寒烟轻轻笑了,她好高兴主子可以有一个好归宿。世人多势利,主子可以妻凭夫贵吧。

她默默地退出去,将一方天地留给主子。

沈灿若喝完了粥,在李鉴转身端别的时候,道:“对不起,耽搁了你的计划。”

李鉴递过一碟芙蓉馅的糕点,素净的颜色散著淡淡的香。

“没关系,等你好了再说。”

沈灿若拿起一块,放进嘴里咬碎了,一点一点地咽下去。

“我会帮你们逃出去。”

李鉴看他一眼,很平静。

“不过,我有一个请求。”沈灿若抬起头,“带我一起走。”

李鉴一动不动,他凝视著这个外表像个弱女子的少年,他的眼睛里面有一种渴望的情感。

“我不会打扰你们,出了京城我就会离开。”

一时间,李鉴有一种冲动,他希望以後还能再看见他,他说:“你可以不用离开。”

沈灿若摇头,他望向窗外,在与高墙的缝隙间有一片小小的蓝天。

“我想去寻找自己的生活,想当个真正的男子。”

“可以告诉我要做的事情吗?”

李鉴说:“你先吃饱再说。”

沈灿若神情有些无奈地拿起糕点,李鉴看不

过去,“你既然要作男子,就应该大口吃些。你这般秀气任谁也不信。”

他略停,“我已经习惯了。”他面对著李鉴,问道:“男子都该一个样子?我是不是男子,为何要他人判断?”

他放下东西,“我吃完了,你说吧。”

“计划定在後天,到时你就对母妃说要到静慈庵祈福,母妃一定会答应你。我会让心怡混在仆人里。静慈庵有一条秘道通到城外。你们出了城,就直奔郊外的杏花林,我会备好马车接应你们。”

沈灿若点头,“柳姑娘不会被认出来吗?”

李鉴道:“问题就在这里,车马是由白千鹤负责,要瞒过他那双眼睛还真是有点困难。”

沈灿若想了想,“如果把柳姑娘的样子变成别人的模样,白千鹤应该看不出来。”

“你是说易容术?”李鉴眼睛一亮。

沈灿若道:“没错,当初琴姨倒是教过我一些,但从来没有用过,不知道行不行得通。我先试试,如果没问题就告诉你。”他沈吟道:“还有一个问题,每次车马及仆人都是安排好的,你换人的话安不安全?会不会露出马脚?”

沈灿若继续道:“就算杀人灭口的话也难免留下蛛丝马迹,柳姑娘那种气质,就算混在人群中也无法掩饰……这样吧,要是易容的话就把她易容成寒烟,跟在我身边白千鹤也不会仔细检查了──”他抬头,撞上李鉴看他的目光,“怎麽了,我说错了吗?”

“没有。”李鉴偏过头,“谢谢你。”

沈灿若道:“我不也是帮自己吗?”他微侧著脸,“要谢的话,出城再谢我吧。”

李鉴发现自己差点无法移开目光,他有一种炫目的神采,当他说话的时候,那种冷静沈著,那种细致周密,会让人无法直视。

“那样的话,你不把寒烟一起带走吗?”

沈灿若叹息道:“天下无不散之宴席。寒烟不适合跟著我到外面去颠沛流离,她留在这里会有很好的生活的。”他将目光转向他,“倒是你,还是快想想以後怎麽养活柳姑娘吧。”

“这你放心好了,我一定会让她幸福的。”李鉴心头有点闷闷的,他想挽留他一起走,他们应该会成为很好的朋友的。

沈灿若露出迄今为止的第一个微笑,“我相信你。”

静慈庵,迎来一位娇客。她身份显贵,连不问世事许久的庵主都出来迎接。

“贫尼有礼了。”静尘师太双手合什,道了佛号,将

从轿中走出的客人迎进最好的香房,一步也不敢懈怠。

寒烟扶著主子跟进去。身後白千鹤吩咐仆人将各种物件搬下马车,运进庵内。

他看一眼进去的少夫人,总觉得有什麽事情怪怪的,但就是说不上来。他叫过一个下人,“快赶回去看看‘惜柳园’的人还在不在。”

他刚要推门进去,里面传出声音:“佛门净地,都是些女流之辈,白总管就守在门外吧。”

“是。”他躬身喏喏而退,听得隐隐人声,心渐渐安下来。

眼看天色将晚,他不由著急起来,在门口踱来踱去,几次想上前又退回来。

终於,他再也坐不住了,上前道:“少夫人,该起程回府了。”

他暗道“不好”,运力於门,就听轰然一声,门碎成数块。

他冲进屋内,哪里有一个人影,他惊得脸色煞白,忽见人影在窗外一闪,他不假思索地追了上去。

侍卫们也冲进来,他一挥手,“追!”

看装扮是个女的,而且,她的轻功不在他之下。

他一气追了数里,却猛然失去人影。他脚下一滞,刚要四下搜寻,竟被人点中要穴无法动弹。

“你是何人,胆敢挟持永康王府的家眷?”

来人不语,幽幽之香顺风飘来,似有熟悉之感。

一封信仿佛被人手托著一般飘在地上,单凭这份内力就叫人汗颜。

等侍卫们赶到时,只看到像木桩一样定在那里的白管家,还有一封会让王爷的怒火烧了半个京城的信。

杏花林中,停著一辆马车。李鉴站在旁边,时不时地望著远处的方向,坐立不安。

“李郎,都过了这麽长时间了,沈姑娘不会出事吧?”柳心怡撩起布帘,颦眉问道。

“不会的。”李鉴斩钉截铁地说。

柳心怡的眉头锁得更紧了。是她的错觉吗?李鉴对这个名义上的夫人是否太在意了。

这时,李鉴喜呼一声,“他来了!”

但见一个紫色的身影,由远及近,施施然停在李鉴面前,赫然竟是“寒烟”。

不,他只有一张“寒烟”的脸罢了。

他的解释是,唯有装扮成自己,白千鹤才不至於仔细打量,而以寒烟的身份即使败露也可以尽量少地牵连他人。

李鉴激动地拉住他的手,“我正担心你呢。”

“我把白千鹤的人引到数里之外,短时间内他们不可能追过来。这下子我们就有足够的时间逃得更远。好了,不多说了,快走吧。”

李鉴看他坐上车门旁,“你也累了

“你这张脸让人看见还不一下子就认出来?”他微微一笑,“再说我也不方便和柳姑娘待在一起。”

李鉴笑道:“看你这一身打扮只怕谁都不会多想吧。”

“快了,我就快要脱离这种身份了。”他的眼睛充满光辉,简直让人不敢逼视。

等待许久的马儿终於找到用武之地,撒开蹄子向前奔去。

一路上果然无惊无险,他们一气奔了不知多少里,只见繁华渐少,到处是青山绿水,鸟语花香。

马车停在一间猎户休息的茅草屋前,李鉴扶柳心怡坐在屋前的草地上,看见沈灿若捧著一个包袱对著南面跪下来。

“娘,我出来了。”他磕了三个头,站起来看见李鉴不知何时在身後。“是时候不要让柳姑娘误会了。”

从茅屋里走出的人白色身影让柳心怡也不由自主地从瞪大眼。

长发放下,些许随意用玉簪束起。

一袭白衣如雪,手执长剑,更衬那脸如冠玉目如晨星,活脱脱一个少年侠客,端的是俊雅无双。

李鉴向前走一步,停住。

沈灿若向柳心怡一抱拳,“隐瞒至今实在情非得已,请柳姑娘见谅。”

柳心怡慌乱地欠了欠身,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眼前这个人有一种无法言喻的……压力,仿佛天生的贵气破茧而出,是自己的错觉吗?

李鉴这时候才真正意识到,他是一个与自己一般无二的男子。情绪有一丝怅然,奇怪得让心也烦躁起来。

“李鉴,此去前路漫漫,我就不打扰你与柳姑娘了。就此告别,後会有期。”

剑横在他面前,沈灿若侧头,“你?”

李鉴脸色不佳,“我们之间,还有一笔债没有算吧?”

沈灿若垂首,很快地他重新抬起头来,“那好,我自断一臂,算是对你的陪罪。”他举起剑,眼也不眨地向下划去。

李鉴惊吓之余急忙用剑格开,沈灿若望向他。

半晌,他扔下剑,“罢了,算我李鉴前世欠你的吧。”

沈灿若一笑,道:“以後若有所趋用,灿若绝不推辞。”

李鉴问:“你以後去哪里?”

沈灿若略一沈吟,念出一句诗,“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

突然,他脸色一变,“你们快走!”眨眼之间,他已在数丈开外。数个人影由四周向中心掩过来,但见他祭起一方宝剑,弹跃如风,将一干人等拦住无法前进。

李鉴往地上一抓,搂起柳心怡奔向马车,一声“驾”,

“灿若!”他大喊一声,声震四野。

趁著众人怔忡之际,沈灿若跳上马车。李鉴手一扬,数颗石子飞出将追起的几个人打落。

就在那些人手忙脚乱地躲避之际,马车已跑得老远。

怎麽办?剩下的人面面相觑。

可是谁能告诉他们,那个武功高到离谱的男子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啊……

阴沈的声音让他们回头,慌忙跪下,“见过白总管。”

白千鹤紧锁眉头,凝神沈思著。

“爽,实在是太爽了!好久没这麽高兴了!”

李鉴哈哈大笑,豪放地挥著鞭子。

“你还真敢,居然就那样冲过来了。”

“我怎麽会丢下你一个人走掉?”

“难道我还能被那区区几个人困住?你也太小看我了。”

两人相视一笑,都被刚才无意的默契而得意。

柳心怡退回车内,这一刻那两个人之间,没有她的位置。男人间的友情,是这样吧。她这样想著。

老板娘在这条官道上经营客栈已经快二十年,但近来她也被来来往往的数路官兵闹得有些发怵。据说是搜寻一个江洋大盗,可是就算偷了皇帝老爷的国宝也不用这个阵势吧。而且出动的不类官府,更像军队里面的人。众所周知,天下兵马半数属永康王爷,这个偷儿一定得罪了李门中人才得引起如此大的风浪。

不过,她也只是往窗外多看两眼,生意人家,平安为上。

一声唤,将她的唤醒。她回头不及防地撞到一双眸子,当下愣在那里。

“老板娘。”来人又唤了一声。

好俊的少年郎!她猛地惊醒,“啊,客官,要住店吗?”

来人一笑,从怀中取出一碇银子,“两间客房。”

老板娘这注意到他身後跟著一男一女,男子看打扮像个下人,女子纱巾蒙面,但看身段与风情已是上等的可人儿。

她离开客房前一再叮嘱凡事吩咐即可,少年衣著不凡,但并没有架子,谦和有礼,实在是不可多见的年轻人。唉,若她年轻二十岁……

门关上,少年轻吁了一口气。被女性这样子盯著还真是不太习惯。

“李兄,柳姑娘,赶了一天的路,你们也早点歇著吧。我的房间就在隔壁,就不打扰你们了。”他轻揖一礼,作势欲退。

“灿若,”李鉴出声喊住他。

他侧过头,一双水漾眸子不解地回视他。

李鉴心里泛过一种异样的感觉

,但没等他抓住就消失了。

“谢谢你。”他真心真意地说。这一路上万幸有了沈灿若,他们才会三番两次躲过追兵,拿现在来说,沈灿若的易容术毫无破绽,让他们不会厮杀就能通过一道道关卡。毕竟都是父王的部下,也曾一同浴血疆场,真要打起来怎麽下得去手。

沈灿若闻言眉目弯成圆润的弧度,就像天上的月芽一般。“不是朋友吗?说这些作什麽。”

入夜。客栈响起一阵嘈杂的敲门声,间有兵器相撞。

“是谁啊?半夜三更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老板娘没好气地开门,被冲进来的兵士冲到一边吓得一下子消音。

“老板娘,有没有看过这个人?”为首的头领拿出一幅画像。

老板娘看两眼,“没有。”这个江洋大盗长得好不气派……

“你这店子里都住了些什麽人?”

“都……都是些行走江湖的商贩。”

头领瞧她一眼,一挥手:“搜!”

看到士兵要冲进那个俊俏少年的房间,老板娘连忙上前道:“这里的客官绝对不会是那个江洋大盗,这我可以保证。”

“你?”头领轻蔑地冷笑,“你算什麽能为人作保?走开!”他将老板娘一下子推开,大喊道:“把门撞开。”

“吱呀”门由内打开,沈灿若身著单衣,一言不发地看著门外的人,却让冲上前的兵士不由退回来。

头领终究是见过世面,心忖道:不知此人是何来历?看气质非寻常人物,还是小心为上。

他一拱手,“请问公子贵姓?”

沈……头领心中一咯!,“请问公子与当朝一品沈丞相……”

头领暗吁一口气,“在下只是执行公务,请公子行个方便。”

沈灿若道:“我自不与你为难,只是屋内有家眷,不便惊扰,请长官一人进去可否?”

头领略一思考便同意。沈灿若侧过身子,让他得以进去。

屋内仅点著一盏小油灯,晃得人影绰绰。

床帘微动,头领挑起一角,一双受惊依旧漂亮的眼睛怯怯地望向他。虽然面庞让面纱罩住,但只闻其香已知是个如花美人。

他慌慌张张地放下,走出门外,“走。”

听到客栈重新恢复安静,沈灿若轻声道:“你可以下来了。”

屋梁上跃下一个人,不是李鉴又是哪个。

他丢件外衣给沈灿若,“突然跑过来也不多穿点。”

“哪来得及穿啊。”沈灿若笑笑,打开窗子。

他挥挥手,“我总不能让人看到我把这麽一个大美人让给仆人,自己独守空房吧。”他一个纵身,消失在夜色里。

李鉴笑著摇头,半晌才想起柳心怡还在床上,急忙上前撩起纱帐。

“李郎!”柳心怡扑到了他怀里。

好好地睡了一觉,精神与体力都得到恢复。沈灿若从窗边出现时,正看到柳心怡侍候李鉴洗漱。他暗叹一声,不愧是世子,到哪都改不了被人服侍的习惯。

那厢李鉴正执起柳心怡的手,“辛苦你了。”

柳心怡偎入他怀里,“只要和李郎在一起,永远都不会辛苦。”

明明是一对璧人,却受著命运的捉弄。沈灿若将推窗的手收回去,让他们再多待一会吧。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装作刚来的样子进去,帮李鉴补妆。他曾想过做人皮面具,但做工繁琐,这一路奔波没有机会只好作罢了。

“心怡,你去和老板娘说一声,把饭菜端上来就好。”

柳心怡应了一声,走出去关上门。

“你真有福气。”沈灿若叹了一声,“不知我什麽时候才会有这样一个红颜知己……”

李鉴闻言心中一滞,强笑道:“以灿若的人品,一定会如愿以偿的。”

沈灿若一边往他脸上涂著自制的药物,一边道:“我哪有李兄这种好运气。柳姑娘天姿国色,还能不计辛劳与李兄患难与共,这种深情可遇而不可求。”

李鉴道:“你会有的。”

沈灿若一抬眼,撞到他的目光,一怔,很快地回神。他放下手中的东西,“好了。”

李鉴也醒过来,他刚才在想什麽?

房中的两人一下子相对无言,气氛变得有些沈滞。

就在这时,客栈里不知为何闹了起来,柳心怡的声音夹杂其中,似含惊怒。

李鉴率先摔门冲了出去,一下楼就看到几个无赖围著柳心怡调戏,人围了一堆,但没有一个伸出援手,更有一些还在跟著起哄。

他作势欲动,一双手强行将他按了下去。

“你不能去。”沈灿若沈声道。

李鉴怒问:“你要我忍?”

“你不能泄了行踪,那就前功尽弃了。”

“她不是你的女人你当然不在乎!”

沈灿若的脸色一变,他强压住情绪,下手如电点住李鉴的穴道。

沈灿若跳下楼,出现在几个混混中间。一晃眼的功夫,他就将人撂倒带著柳心怡回来。

怀里,“看好你的人。”

“沈灿若,你给我把穴道解开!”

李鉴赶著马车,与前方独御一骑的沈灿若相隔不远,但两人却没有说话。

柳心怡在车内也感受到沈闷的气息,不由心下难安。

马蹄车由远及近,再由近及远地从旁边经过。是错觉吗?过去的人马似乎太频繁了。

沈灿若勒马回头,李鉴跃下马车,侧耳帖向地面听了一会,沈声道:“人数不会少过八百骑,都是百里挑一的御林军。”

沈灿若皱起眉头,李鉴道:“前方有一片树林,我布置一下,你带心怡去里面避避。”

“恩。”沈灿若点头,来到马车前,“柳姑娘,情况紧急,灿若也顾不得那麽多,请!”

柳心怡伸出手,被他揽在胸前,从林中横掠过去,很快消失在丛丛绿荫里。

李鉴从路边搬了些石头缚在马背上和车上,将马与马车赶到不远的岔路口,拔出匕首往马的臀部上用力一刺,马儿嘶鸣一声,前身跃起,带著车飞也似地往前方奔跑不见。

他又折回原路,将痕迹完全消除,提气往沈灿若消失的方向追去。

“柳姑娘,李兄一会就过来,你不用担心。”

沈灿若放下柳心怡,行了如此长的一段路,他没有流一滴汗。柳心怡退开到一定距离之外,微微欠身,“谢谢沈公子相助,心怡永感大恩。”

“柳姑娘言重了。常言道路见不平亦当拔刀,更何况我亦受李兄帮助方有今日。灿若自当护送两位出关,算是略尽绵力吧。”

柳心怡略抬首,望著眼前的少年。洗尽铅华,他展现的是略带清涩气息的男儿气势。但依旧是那样令人只可仰视的尊贵,令她不敢太过接近。他这种气质,恐怕只有同是永康世子的李鉴方能与之一较长短吧。

两人同时回头,望向追上来的李鉴。

许多年之後,李鉴都忘不了那幅场景。

一个即使白衫素衣,依旧遮掩不住绝色风华;另一个千娇百媚,美丽得让人为之倾城也甘心。那样和谐的一幅画,并没有因为其中一个是自己私奔的情人而产生心情的阻碍。因为他的坦荡如风,沈静如水。

他走上前,道:“这里离关口不是太远,只要等到天黑守卫乏了,我们就可以拼力闯过去。关外我有一些朋友,都是以前打战时认识的,父王并不知晓。我想,待个三五年,等一切平息

了,我们就可以再回中原。”

沈灿若笑道:“是啊,等过个三五年,你与柳姑娘带著儿女一起回来,永康王爷就算不念父子之情也会顾忌李家血脉。你与柳姑娘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回王府了。”

柳心怡看一眼李鉴,道:“沈公子,你也随我们一起出关吧。这一路上车马奔波,也让我们好好款待一下你啊。”

“柳姑娘的心意灿若心领了,只是灿若有非待在中原不可的理由,请柳姑娘原谅。”

李鉴闻得此言,脸色阴下来,刚要说话忽听林中响起沙沙的声音。

他拔出剑,挡在两人身前。

但见林中人影绰绰,不知其数。首先出现的是手持兵刃的御林军,他们一步步逼近,在李鉴前方十米处停住。然後向两边散开一条路,从里面走出了负著双手一脸严肃表情的白千鹤。他先向李鉴深鞠一礼,“属下参见世子。”

“白千鹤,你很能干。”李鉴沈声道。

白千鹤毫无得意之态,不卑不亢道:“属下只会用笨办法,王爷给了属下一千人,另有各部兵马等候调用,每逢岔路留下数人,一有信息即飞鸽传信。世子,请随属下回去,王爷在府中已等候多时。”

李鉴道:“白千鹤,你要与本世子动手?”

“属下不敢,但王爷交待过,只要能将世子带回去,可以不计一切代价。世子武艺高超,属下自问不是对手。但若要伤他人──”

“你敢!”李鉴眉目一瞪。

白千鹤道:“请世子见谅。”

李鉴怒气冲天,但是身後的人让他无法像战场上那样全力以赴,他输不起。

“白总管,未知王爷对世子的安危有何交待?”

白千鹤一直注意著李鉴身後的白色身影,听此言便有熟悉之感。因为李鉴所挡,他只能瞧见一个模糊的影子。

李鉴略一沈思,但知沈灿若心中所想。他将手中之剑握紧,横在颈边。柳心怡一见大惊,唤声“李郎”就要上前夺剑,被身旁的沈灿若拉住。

“柳姑娘,这只是权宜之计,你不必担心。”沈灿若低语,“请借柳姑娘丝帕一用。”

柳心怡芳心大乱,拿出方巾交给他。

沈灿若将之系在脑後,然後走上前道:“白总管,不知王爷是要一个生的儿子,还是死的世子?”

白千鹤微怔,李鉴的认真不容怀疑,但王爷的命令也同样不容许违背。

“白总管,不如我们按江湖人的规矩,手底下见真章,谁胜了便听谁的,不知白总管意下如何?”沈灿若说完,

微微一笑,向林中推出一掌,但听“轰隆”一声,树木尽倒,石尘乱飞。

挡在前方的御林军见此情景,个个脸上露出惊异之色。

沈灿若道:“列位都是永康王爷的部下,也都随世子征战沙场。世子不愿与列位兵戎相见,以免让亲者痛仇者快。白总管,你考虑好了吗?”

白千鹤咬牙道:“好,但我有个条件。”

“请讲。”沈灿若一展手。

“若白某侥幸得胜,请少侠不要再插手此事,而世子也要随我回府,不可再生枝节。”

沈灿若与李鉴对视一眼,道:“我答应你。”

御林军退开数丈,白千鹤走到场中。

沈灿若对李鉴悄声道:“待会我牵制住他,你带柳姑娘快走。”

沈灿若微怔,李鉴将剑放在他手中,“快去吧,我相信你。”

他重重地点头,一挽剑花跃到白千鹤面前。

他反问道:“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

白千鹤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我终於找到你了!”

两人同著白衫,在绿林之中剑光灼灼,耀人眼目。

白千鹤剑气纵横,但又飘逸出尘,隐隐有道家风范。

沈灿若年纪虽轻,剑招却是大开大阖,端是一副名家风范。

这边富有经验,处处逢源,那厢光芒毕露,步步不让。

一时之间,竟无法瞧出谁更胜一筹。

李鉴越看越心惊,柳心怡轻声问道:“李郎,沈公子会赢吗?”

“白千鹤从小在武当学艺,师从掌门仕廉道长,功夫在俗家弟子中排第一。至於灿若,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的师门是──”

“尊师是天机门的哪位前辈?”白千鹤朗声问道。

沈灿若笑了一声,“白总管好眼力。”

说话的功夫,两人又攻了数十招。

李鉴对柳心怡解释道:“昔日天机门称雄北武林,天机老人为嫁祸杏花林主而不惜杀害本门弟子,被武当派前掌门仕阳道长一语道破,无颜江湖。据说後来天机老人死於杏花林主之手,天机门也一夕覆灭。灿若是从何学得如此精纯的天机门武功?”

这时,忽听兵器相撞的金属声,李鉴抬眼望去,看到剑在空中相撞而断,但两人谁也未有退却之势。白千鹤竟弃剑在地,直接推掌於前。

好个沈灿若,见此情景亦是毫不慌张,同样出掌迎去。

两人落到地面,上身纹丝未动,绵绵内力如汹涌波涛朝对方扑去。

拳头,担心之情溢於脸上。

柳心怡道:“拼内力的话,折敌一万自损三千,沈公子能闯得过去吗?”

李鉴眼光一闪,瞟了眼身旁的人。

柳心怡看著场中的两人,眉头紧锁。

李鉴忖道:心怡也懂武学吗?怎麽从未听她讲过。

那厢两人身上渐渐因内力而冒出白气,白千鹤额头开始冒出汗珠。而沈灿若却连脸色也未变一下。

“哎呀!”柳心怡低呼一声,几乎悄不可闻。

李鉴听得了,其实他也一样心急如焚。沈灿若临敌经验不足,不懂得适时地散力有利於积累功夫为後面作准备。这一场,只怕他要吃亏。

“啊啊啊──!”白千鹤突然暴出一阵喊声,他的发丝都像被什麽力量拉直。

只听“轰”的一声,一个人影飞了出去。

“灿若!”李鉴看得真切,立有一种天崩地裂之感。灿若,你千万不要有事!

沈灿若重重地跌在地上,被冲过来的李鉴一把抱起。

李鉴连}

作者:张玉成 转载地址:中华少年文学网

世上再也没有比这个孩子更丑陋的了,而丑陋的孩子最能让人感到厌恶,虽然他吟诵诗歌的声音清脆悦耳,让人联想到金色的铃铛,可是人们一旦看到他的面孔,马上就收起了心底的同情,吃惊地喊道:“瞧!这真是个怪物!”

可怜的孩子,正孤单地坐在地上,胳膊抱着腿,又脏又破的衣服象降落伞上的布,头发杂乱的象野草,脸上满是黑色的污垢,与众不同的是额头上长着一对角,象鹿的角,只不过很小,金黄色的,他的眼神在远处,口中念着:“白日依山尽,黄河入海流,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

在孩子眼前的景象,不是诗歌那样的意境,而是――夕阳象熔化的金块,神秘的宫殿在沉落,神圣的天坛在飘飞,长安街上川流不息,高楼大厦在海洋中孤兀耸峙,条条的小胡同在寻找遗失的梦。

围观的人群逐渐散去,因为人多,大家都忘记了掏出一枚硬币,扔进小孩面前的小瓷碗里。

然而小孩还是看到了一只洁白柔软的手伸向他,手心里没有硬币。那是一个女孩,眼睛清澈地象蓝月亮,他猛然地揉了揉眼睛。

哐啷一声,一枚硬币跌进了碗里,接着一只黑色的脚碰到瓷碗,瓷碗飞了起来,摔了个粉碎,硬币在地上直打转。

小孩发现黑脚的主人戴着帽子,手里拿着黑色的棒子,面部的肌肉抖动着,长着一对狼眼,硬币是他扔的。

小孩站起来就要逃跑,被女孩的手拽住了,他拼命挣扎,女孩就抱住了他,“孩子,跟我回家……”

“怪物!骗钱!放开他!”戴帽子的人喊道,“善良的姑娘,你不觉得自己幼稚吗?”

“我不管!”女孩拉着孩子一起走了,路上的行人纷纷投来异样的目光。

小孩自觉地跟着女孩走,他心里想:“她一定是我的妈妈,我的妈妈一定是个美丽的仙女,我在梦中见过她;不是,她不是我妈妈,妈妈没有我这么丑的孩子……”便小声地问:“你是妈妈吗?”

女孩看着他期待的目光,嫣然一笑,

这个女孩当然不是这个孩子的妈妈,她是美娟,住在灵境胡同的一座四合院里,在她十五岁的时候,父母离异,弃她而去,幸好的是这个四合院和定期的抚养金没有给她造成生活的灾难,现在她已经大学毕业,并在一个小学里当老师,她最喜欢孩子了。

“妈……妈……我是不是很丑?”美娟已经给孩子洗了澡,换上了干净的衣服,把孩子的头发梳起来,用剪刀剪掉很长的头发,她抚摸着孩子额头上的角,这时才看清,孩子因为长期的饥寒交迫,身子瘦骨嶙峋,面部的骨头突出,加上两只奇怪的角,真是个怪物,她望着孩子忐忑的眼神,心里一软,眼圈一红,“不,一点都不,你是妈妈最漂亮的孩子。”

美娟拿来许多好吃的食物,孩子狼吞虎咽,美娟不得不让他慢点吃。

“妈妈,我很幸福。”孩子嘴里塞着食物,也没有忘记对美娟傻笑着说。

“孩子,你一直在寻找妈妈吗?”美娟问。

美娟在看一封信,上面是用毛笔写的娟秀的小字,“孩子,你是文龙,你识字吗?”

“我不知道自己是谁?我也不认识字,妈妈。”

“你再读诗给妈妈听――”

“好,白日依山尽,黄河入海流,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

“怎么学会的?”美娟笑了。

“一个小朋友读诗给她妈妈听,她妈妈给她吃冰糖葫芦,我记住了。”

“哦,好孩子。”美娟明白了,原来文龙这么多年就是在乞讨的过程中,接受事物,懂得概念,什么是丑陋,什么是幸福,自然而然地学会了语言,是个聪明的孩子,一定要好好培养他,让他读书上学。

“这么多年是怎样度过的?”

“饿,冷,挨打,还有都说我是怪物,最丑的怪物。”文龙哭了。

美娟抱住了孩子,心里想,谁这么狠心丢下这么小的孩子,他能活着简直就是个奇迹,他看起来只有八九岁。

文龙实在困倦了,在她怀里悄悄地睡着了,美娟就把孩子放到了床上。

第二天醒来,美娟惊呆了,她用眼睛仔细看了文龙很久,文龙的额头上除了金黄色的小角没有改变外,身体发生了完全的改变,脸庞丰满了,身子不在瘦弱了,皮肤白里透红,不是黑瘦发紫了,更让她感到不可理解的是,文龙眉清目秀,天生有一种灵气在眉宇间,额头上金黄的小角,她也觉得越来越可爱了。

“妈妈,怎么了?”文龙看到美娟一直在看他,眼泪流了出来,“妈妈,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孩子,你看――”美娟拉着文龙站在镜子前。

镜子中,文龙看到了自己长着一对金黄色的小角,泪水流着,“妈妈,我长角,你不要我了吗?”

“傻孩子,你最可爱了。”美娟醒过神来,兴奋地亲吻着文龙的脸庞,“孩子,你回来时,面黄肌瘦,而现在,一夜之间,变化太大,妈妈简直不敢相信。”

“妈妈,我很长时间都不吃食物,一直都穿着那衣服,所以面黄肌瘦。”

美娟立刻想到文龙绝对不是一个普通的孩子,他的生命一定不会平凡。

第三天,美娟就带着文龙去儿童医院,她想去掉文龙额头上的角,医生观察了很久,并用仪器透视了角。然而结果让医生很吃惊,“这不是普通的角,现代科学没有办法完成手术,金黄的角是和孩子身体是浑然天成的,我见过长尾巴的孩子,见过奇形怪状的孩子,就是没有见过长这样可爱角的孩子,真是世上独一无二,你一定是孩子的妈妈吧。”

美娟脸红着,带着孩子离开了儿童医院,她心想:“文龙的角我觉得可爱,在孩子们中间毕竟不行,角去不掉,看来只有给他买个帽子,遮掩起来,不过也不是办法,怎么办?唉……”

几个月后,文龙戴着帽子上学了,金黄色的小角藏在了帽子里。文龙上的小学,就是美娟任教的小学。校长是位公正无私的老师,她对学生非常负责,非常关心,这个小学在全国也是很有名气,获得过许多荣誉,因为里面培养了许多神童,有获得全国少儿科技发明金奖的,有获得全国少儿舞蹈比赛金奖的,音乐的,诗歌的,在这个学校上学的孩子许多都是家庭富裕的。

美娟在文龙去学校之前,就交给了他基本的知识,让他有一定的基础,见校长的那天,美娟很紧张,校长并没有注意到文龙戴着帽子,并且称赞了文龙的聪明。

文龙学习很用功,又非常聪明,老师和孩子们都挺喜欢他,他的学习成绩在班上是优秀的,回到家里,美娟就给文龙讲童话故事,教育文龙怎样关心帮助别人,要是一个心灵美的好孩子。

在小朋友们没有发现文龙长着金黄色小角时,文龙真是这个世上最幸福的孩子了,他遵守纪律,和小朋友相处很好,回到家里就写作业;有一次还给美娟洗脚,美娟高兴得吻得他小脸都红了,他画的画总是

得到老师的表扬,他为妈妈画了一副画,让美娟感动的流泪了,他总喜欢让美娟搂着他睡,从此他再也没有做过恶梦,他觉得世上只有妈妈好,觉得自己终于成为幸福而漂亮的孩子了。

每天早上,都能听到他在朗诵唐宋诗词,美娟在忙碌地为他热牛奶。

美娟担心的事不可避免地发生了,她不敢相信为什么大家不能对文龙一视同仁。

在春节后开学的第一天,美娟被校长叫到了办公室,她看到文龙低着头,头上的帽子已经没了,金色的小角很是显耀,正束手站在那里;校长正坐在办公桌后,肥胖的脸上发着绿,白白的眼球把镜片都击碎了。

“这是怎么回事?美娟――”她看见美娟进来,和颜悦色地问,脸上的绿光马上不见了,眼球变回了黑色,并用手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

“校长,很对不起,是这么回事, 他是我的孩子,不是……”美娟红着脸解释说。

“什么?你的孩子?”胖脸上张开了一个洞,眼睛瞪得很大。

“不可能,你不是没有结婚吗?”胖脸上堆满了怀疑的皱纹。

“妈妈――”角落里的文龙叫了美娟一声,他看到美娟走了进来,心里就不害怕了,他听见美娟承认是他的妈妈,就不担心美娟不要他了,他知道自己犯了很大的错误。

“你们现在的年轻人,不婚而孕,我已经见多了,可是你作为一个教师,应该注意自己的作风问题。既然他是你的孩子,那么你就把他带回家吧,他不能在这个学校里出现,免得再引起混乱。”胖校长说,“当然,他要是没有那对难看角的话,还是一个好孩子的。”

“校长……”美娟哀求的眼神,“发生了什么事?他不是一直戴着帽子吗?”

胖校长回过头去摆了摆手,又回过头来盯着美娟说,“帽子?今天他是戴着帽子,他还帮助一个小女孩,小女孩正被一个胖男孩欺负,他被打倒了,帽子抢了去,那群孩子都被他头上长着角吓跑了,他去扶小女孩,小女孩吓昏了。怪物!怪物!怪物!大家都知道了,这个全国闻名的小学,竟然有一个怪物。想想看,孩子们回到家里,会告诉他们的父母,这样的事传到社会上,是有怎样的后果,是要产生多么大的负面影响?!”胖脸上涨得通红。

毕竟是个孩子,不会伤害别人……”美娟泪水流了下来。

“要是没有角的话――”校长的语气缓和了下来,“现在问题是孩子们都害怕他,躲避他,认为他是怪物。”

“小龙,你过来――”美娟让文龙来到她身边,爱抚着文龙额头上的金色小角,“校长,您用手抚摸……”

胖女人用她胖乎乎的手掌盖在文龙的金色角上,感觉了一下,又仔细看了半天。

“校长,让每个孩子都抚摸它,只要孩子们觉得文龙是友善的,不会伤害他们,他们不再恐惧,孩子们的家长就放心了,让文龙留下来好吗?求您了……”美娟声音颤抖着说。

小学里面所有的学生都抚摸到了文龙额头上金色的小角,他们是又好奇又害怕,小手都感到了角的光滑和坚硬,象金子做成的,而孩子们丰富的想象力,把这只角的主人想象成了各种动物。

文龙长这么大,一直在社会上流浪,饥寒交迫,困苦不堪,现在让所有的孩子抚摸他的角,他没有感到屈辱,他反而感到高兴,他觉得孩子们高兴,他就是没有犯错误,美娟妈妈就爱他,他也不会失去幸福。

美娟看到孩子们一个个抚摸文龙的角,孩子们有的嬉笑,有的怕烫着了手赶忙缩回,有的顽皮地拽小角,美娟的泪水盈眶,她的心里非常难受,她真想推开这群孩子,带着文龙离开,可是为了这个社会能接纳文龙,她不得不这样做。

胖校长在旁边开心地看着,并鼓励着胆小的孩子们。

孩子们回到家后,都高兴地把抚摸文龙的角告诉了父母,许多家长都来学校亲自抚摸了文龙的角,大家都不再害怕,学校也因为有了文龙而让孩子觉得更加有趣。

美娟带着文龙回到家里,她抱着文龙哭了,文龙小心翼翼地说,“妈妈,是我让你伤心了吗?”

“孩子,妈妈再也不想让你受别人欺负了。”美娟亲吻着文龙说,文龙似乎明白了什么,也哭了。

美娟想:“我教育孩子什么,让他心灵美吗?让他永远都受人欺负吗?让他永远都是个弱者吗?不,他应该学会反抗,既然社会不接受他,那么他就勇敢地去反叛吧,可是,他这么小……”

文龙不知道反抗的时候,他没有反抗,他知道自己是世上最丑的孩子,是和别人不同,是怪物;孩子们对他的角不再感到好奇时,他就开始受罪了,人人欺负。如果哪个小女孩被诅咒的最厉害,就是长大了嫁给

他;孩子们从来不会叫他的名字,除了怪物这个称呼之外,所有长角的动物名字都代表他;孩子们总喜欢虐待他的角,用墨水在上面涂画,有的甚至用小刀要在上面刻字,追得他满地跑,有时候他就被骑在孩子们身下,学着动物的叫声;孩子们想象力丰富,对待他角的花样也是层出不穷。

美娟在学校里任教,文龙受到的欺负,她看见了就制止,可是孩子们背地里更加恨文龙,文龙从来不告诉美娟他受到的委屈和欺负;美娟也不至一次地告诉文龙,不要让孩子们抚摸角,要学会反抗,不要害怕,可是文龙清楚地记得胖校长给他说过的一段话:“你是个怪物,学校虽然接纳了你,可是你如果让这里的孩子不高兴,只要有一个孩子不高兴,我就会赶你走,连同你那古怪的妈妈!”

在这一年中秋节的前五天,文龙终于反抗了,他的身躯里产生了惊人的意志力。学校里最霸道的孩子,那个总爱欺负别人的胖孩子,骑在他的身上,嘴里说着,“美娟老师怎么会生出你这个怪物,你的爸爸一定是个怪物,你的妈妈也是个怪物,怪物,快,大声叫,说美娟是个怪物!”美娟老师曾经惩罚过这个胖孩子。

文龙听到了胖孩子说美娟是怪物,他从心底升起了勇气,奋力翻身把胖孩子压倒在身下,用他头上的角向胖孩子的身上撞去,胖孩子一声惨叫,在地上打滚着哀嚎,周围的同学都惊呆了,文龙也惊呆了,他看到胖孩子的脸上渗出了鲜血,是被他头上的角划破的。

接着文龙被一巴掌打得摔在了地上,他看到肥胖的校长正举起脚要在他的脸上踏下,他赶忙滚开,爬起来,向校长撞去,只见文龙飞了起来,象一颗炮弹,带着彩色的光芒,撞在了胖校长身上,只听见轰隆一声,胖校长肥猪般的身躯仰面朝天地掉在了房子顶上,压碎了许多瓦片。

文龙害怕了,知道闯祸了,戴上帽子飞快地逃出小学。

美娟知道时,胖校长已经躺在了医院,美娟知道自己是没有办法继续在这个学校任教了,就回到家中,文龙并没有在家,她又四处去寻找文龙的下落。

第二天报纸上刊登了发生在学校里的事件,绘声绘色地讲述一个最丑的孩子,长着怎样的角,怎样用角伤害了老师和孩子,是有着如何如何的兽性,最后下结论说,这怎能是一个孩子,分明就是野兽,是一个怪物,谁养育了它,真是为人母的羞耻,呼吁全市民发现这个

美娟看到了报纸,听见了许多人的议论,长着角的男孩很快就被传遍了,许多富有正义感的人非常气愤,建议应该好好惩罚这个怪物,用枪打死。美娟感到自己的双腿发软,心里想:“可怜的孩子在哪里呢?为什么不回家,家里才是最安全的……”

美娟回到家里,看到了一张信,上面是歪歪扭扭的字迹:“妈妈,我是个怪物,我要离开了,我爱妈妈。”

文龙从学校逃跑出来,就回到了家中,他看到妈妈不在,害怕极了,心里直想:“我反抗了,我胜利了,我真是怪物,妈妈不会要我了……”他站在镜子前看着自己的金色小角,看着自己的面孔,他感到头晕目眩,浑身的血液都在燃烧,他想到了自己的流浪,想到了妈妈温暖的怀抱,想到了妈妈亲吻他的甜蜜,想到了他在学校度过的快乐时光,想到了所有属于他的幸福,他哭了;他哭着,用铅笔给妈妈写了几个字,他带着妈妈和他一起亲密的合影,最后看了看他睡觉的床,走出了院门。

中秋节这天夜里,许多家庭都在吃着月饼欣赏着圆月,文龙此刻正站在一个湖边,他曾经和美娟在这个湖中荡过小船,而此时美娟正拿着文龙的字条泪流满面。

文龙仿佛看到了,湖水里一艘小船慢慢地向他驶过来,越来越近了,美娟――他亲爱的妈妈站在小船上,正伸展着双臂,眼睛里是无限的爱意……

“妈――妈――”文龙向妈妈的怀抱尽力地扑去。

天上的圆月看到了湖水荡漾起来,把它的影子打碎了,正在伤心时,天空划过了一道雪白的流光,接着湖面上形成了一个方圆几丈的光柱,光柱里有一匹白马舒展着羽翼缓缓地落在湖面上,马上骑着一个穿着奇怪衣服的老翁,长长的银发飘扬着,用手指着湖水,一道彩色的光芒射到了湖底,只见文龙的身体慢慢地浮了上来,老翁抱起文龙放在马上,白马就展开着翅膀,向着广袤无际的夜空远远地飞去了。

“妈妈,妈妈……”文龙做了一个噩梦,他不至一次地梦到:在一个光灿灿的世界里,他的爸爸和妈妈正在慈爱地注视着他,呼唤着他,“孩子,孩子……”,声音是那样地清晰和深情;他还看到了爸爸的面容俊秀,浓黑的胡须垂在胸部,目光如闪电,剑眉飞扬,额头上没有

金色的小角,他的妈妈和仙女一样,弯弯的月牙眉,蓝月亮似地瞳眸;他感到自己正在飞起来,他完全改变了模样,是一个小白龙在飞,飞向他的爸爸和妈妈,就在他要到达光灿灿的世界时,他突然看到了自己原来是一个长着金色小角的世上最丑的孩子,再也不会飞了,向着黑暗的尽头落去……

文龙挣扎着醒来,怔怔地看着四周,“妈妈,妈妈,我在哪儿?”他嘴里喃喃地说着,他问的是美娟,可是美娟不在他身边。

这时他注意到自己躺在一个奇怪的房间里,房间里有着许多稀奇古怪的东西,桌子上的花朵在不停地开放;几个碎纸片时而是蝴蝶,时而是纸片,在屋子里不停地飞着;一个杯子浮在桌子上方,里面的液体在不停地变化,盘子里的食物在时而增加,时而减少;几只纸剪的老鼠在地板上追着撕咬,吱吱地叫着;一张报纸在那里自己不断地卷起来又展开,并发出奇怪地窃窃私语声。

文龙吃惊了,心里直想这是什么鬼地方。这时房间的门裂开了一道缝,有一个人的眼睛在向里面看。

“咦?”一个小女孩跳进房间,明亮的目光注视着文龙金色的小角,稚嫩的脸上满是兴奋,“你真的是……”

“英子,你在哪儿?”房间外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妈妈――”小女孩逃离房间。

文龙赶快从床上爬起来,骨碌钻进床下面,竖起耳朵听着房间外小女孩和她妈妈的对话。

“妈妈,我见到他了。”

“你不是说他长着金色的小角吗?在这个房间里――”

文龙听见走向房间的脚步声,心里咚咚直跳。

“咦?人呢?刚刚还在的。”小女孩走进来说。

“傻孩子,他怎么会在这里呢?”

“那么你意思是说,他会和你们一样,来道学院上学?”

“是的,妈妈,千真万确,你不是听见许多人都在议论他吗?”

“哦,也许,那真是太好了……”女人拉着小女孩走出房间。

文龙心想,什么是道学院,别人都在议论我,他突然看到一个奇怪的帽子飞着钻到了床下面,他抓住帽子,戴在头上,蹑手蹑脚地溜出房间。

在走廊里,文龙看到许多奇怪的人在低声议论着什么,他心里非常害怕,悄悄地走过去,走下木楼梯,看到有许多人在大厅里,围着桌子吃饭喝酒,这些人也是同样地奇怪,穿着各种衣服,带着各种奇怪的物品

,大厅里有纸蝴蝶纸鸟在飞,有红色的灯笼在空中浮来浮去,他还看到了半透明的人,这些景象让他感到更加害怕。

文龙快快地走出大厅,来到外面,原来这是一个宏大的木酒楼,牌匾上写着三个龙飞凤舞的金字‘聚仙楼’,木楼的旁边是一片青翠的竹林,竹林里有一层白雪,白雪里有星星点点的梅花,竹林前面还有许多奇异的兰花,并有阵阵幽香传来。一块平整光滑如镜的白色石头树立酒楼门侧,上面有会动的文字图形,文龙看到上面的标题是“玄学世界日报”,许多文字文龙看不懂,但他看到了醒目的位置上有一幅图片,上面是一个银发老翁,骑着一匹白色的飞马,马上还有着一个孩子,文龙看到这个孩子自己似乎很熟悉,他努力地想,突然看到孩子转过头来,向着他笑,他吃惊地发现那个孩子正是自己。

文龙转身就逃,突然摔得滚在地上,他发现绊着了一个人头,那人正慢慢地从土里钻出来,并骂他:“紧张什么!见鬼了么?”

文龙看到有人从水里钻出来,有人象鬼魅一样在飘,有人突然从一棵巨松里走出来,有人穿着会喷出火焰的鞋子在天上飞着,有人如行云流水一般飞檐走壁,有人骑着梅花鹿,有人坐着仙鹤,有人骑着飞马,他还看到一个狗,在地上滚,站立起来变成一个人,文龙吓得脸色惨白。

他疯跑了一段路,看到了车站,一列火车正停留在那里,那是比儿童玩具火车稍大一点的火车,还有许多小汽车,文龙兴奋又失望,兴奋的是看到有许多孩子好像就是从火车和汽车中走出来,失望的是那样小的火车,他进不去。

“嗨!小子,要去哪儿?”一个凸着头白着发的老翁喊道。

“要……回家……”文龙支吾着说。

文龙快速地奔跑过去,火车突然跃现在他面前,和大火车一般无二,文龙跌撞地爬上车。

突然他感到身体凌空,原来被身后的一只大手提了起来,扔在火车下面,听见说,“该死的!孩子们都在那里,你在这里干什么?回去吗?懦夫!蠢才!”

文龙用手压住帽子,脸色苍白地看着眼前的巨人,他浑身象黑炭一样,胡子头发分不开长在一起,象缠绕在一起的铁丝,凶恶的脸上,眉毛斜长向脑门,眼睛瞪得象驴粪蛋一样。

文龙被提着又回到了酒楼里,他走回房间,他知道房间的号码是

回到房间,他就赶快钻进了床下面,一会儿,一个人蹑手蹑脚地来到这个房间,就是刚才的那个女孩,她来到房间,就钻到床下面,扑哧地笑了,文龙瞪大着眼睛看着她。

“你真的是……,终于见到你了,为什么躲起来?”小女孩伸手就要摘掉文龙头上的帽子,文龙闪开,紧紧拽住小女孩的手。

小女孩痛苦的神色,文龙赶快松开手,小女孩突然就摘掉了文龙的帽子,咯咯地笑。

“为什么?”小女孩疑惑不解。

“我是怪物,我长着角,是最丑的孩子。”

小女孩更加疑惑不解了。

“不要让人知道我长着角!”文龙说。

“我不告诉别人,不过,你要答应我――”小女孩说,“让我做你的好朋友!”

“恩。反正我也没有朋友,只要你愿意。”

“真的?我叫李英,文龙哥哥,我一定保守这个秘密!”小女孩嘻嘻地笑着。

“李三元爷爷呢?他怎么不在这儿?”小女孩问。

“就是骑着飞马带着你来这儿的,你不知道他吗?他可有名了!”

“我不知道自己怎么在这儿?”文龙想起了‘玄学世界日报’上的图片,他想难道那是真的。

“当然你比他还要出名,孩子们都知道你,你的角真漂亮。”

文龙听到称赞他的小角漂亮,他觉得眼前的女孩和他很亲近,他又想起了美娟,“我想妈妈了。”

“你的爸爸和妈妈也很有名,可惜……”

“我的爸爸妈妈?我妈妈在……,我妈妈很爱我的。”文龙想到了他经常做的噩梦,认为那梦不是真的,他已经找到妈妈了,就是美娟。

“你也是来道学院学习的吗?”

“道学院很神奇的,你会仙术吗?”

小女孩从怀里拿出十二个生肖的剪纸,“我现在只会变出,鼠和金鸡,你看――”

“天灵灵,地灵灵,赋予灵性,金鸡报晓――”小女孩口中念念有词,只见酉鸡的剪纸在细微的金光闪烁下,突然就变成了一只大公鸡,伸长了脖子,喔喔地叫出了声。

文龙被小女孩的法术惊呆了,他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他感到这真是很好玩。

“英子,你在做什么?我们要出发了,快来――”李英的妈妈在喊她。

“来了――”李英拉着文龙的手,对文龙说,“文龙哥哥,我们去道学院――”

文龙和李英一起走出了房间,文龙

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但是他感到有许多东西他不知道,他想知道。

“蠢才!懦夫!朽木!顽石!”黑色的巨人在聚仙楼前咆哮着,他的声音如同打雷,两个巨大的眼球不时地伸出眼眶,怪吓人的。

许多孩子战战兢兢地聚集在一起等待着,文龙和李英飞快地冲出聚仙楼和孩子们挤在一起。

“他就是火正旺,大家都称他‘黑金刚’,他最凶了……”李英吐了吐舌头,在文龙耳朵边悄悄地说。

“你们捣什么乱?!滚――”火正旺咆哮着,文龙和李英踮着脚看,看到了许多奇形怪状的鬼魅和妖怪,有的是透明的,有的是半透明的,矮矮胖胖,高高低低,长着各种动物的头,眼珠子是五光十色,象燃烧的磷火,象酒精的火焰,他们都有着人的身体,正黑压压地聚集在一起;这些妖魔鬼怪在火正旺的威慑下,有许多哭喊起来,声音让人毛骨悚然。

“我来了!孩子们――孤魂野鬼――牛鬼蛇神――魑魅魍魉――妖魔鬼怪――我亲爱的孩子们――”阴森森的声音悠扬地传来。

话音还没有落下,文龙和李英就看到了一个黑色的人影闪现在那群妖怪的面前,身躯奇瘦高大,脸部苍白干裂,只有皮包着骨头,深陷的眼洞里有颗玻璃珠子的眼球,在闪现着各种色彩的光芒;文龙看到那个玻璃眼珠子向他射来光芒,他顿时觉得手足冰冷,脊背上扎满了刺。

“哥哥,不要看他眼睛,他最能勾魂摄魄,他就是道学院的无相禅师,专门教化妖魔鬼怪的……”李英悄悄地说,她看着文龙的脸色苍白,额上渗出汗水。

无相禅师带着那群鬼魅象一阵黑色的旋风卷向竹林,消失得无影无踪。

霹雳啪啦,电闪雷鸣,一队骑着飞马的人卷起一团白影,消失在竹林里,接着,许多孩子感到地面之下有着东西在蠕动,惊跳起来,看见许多小土丘从地面窜向竹林。

“哥,这些是有道行的道士和仙人们,他们会五行遁逸术。”

李英的话音刚落,只见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来了许多飞人,他们飞檐走壁,踩着青翠的竹子,飘也似地消失了,紧接着,文龙和李英的头顶感到一阵火热的风吹过,只见是许多个穿着喷射着火焰的鞋子向着竹林中飞去,那条条的火焰非常壮观。

“那就是登云鞋!我们也会有的!

文龙逐渐地对眼前的景象能正视了,就象他开始正视自己长着金色的小角一样。

“好了,孩子们,我们出发!”火正旺大声喊道,“跟着我,不要后退!”说着他就用眼光向文龙射来,文龙赶快低下了头。

文龙感到被孩子们拥挤着进入了竹林,竹林里有着一层白雪,可是孩子们的脚印在上面却印不上,只有文龙的脚印在上面留下了。

文龙紧张地拽着李英的手,人群停了下来,他和李英听见哭喊声和惊叫声刺耳地响起来,原来竹林的尽头是一个山洞,洞穴发出黄色的光芒,洞穴有着强大的吸引力,孩子们不由自主地被凌空吸引了进去。

文龙想到了他的梦中见到的光灿灿的世界,他感觉洞穴在吸引着他,他拉着李英的手正准备进入,后面一双大手就推了他一下,他和李英就跌撞着进入到光灿灿的世界中去了。

耳朵边是呼呼的风声,文龙的手已经没有和李英握在一起了,努力睁开眼睛,只见自己在黄光中飞快地穿梭,眼睛被风割痛了,掉着眼泪,文龙突然感到很高兴,他感到生命中有这么一次记忆存在。

不知道过了多久,当文龙还在体验着神奇的飞行时,眼前突然亮了起来。

他看到远处许多建筑在丽日下金碧辉煌,自己正飞在空中,下面是绵长的碧绿的草毯,盛开的鲜花象繁星一样,他正在空中划过一道长长的弧线,向着远处准确而又神速地落去,他没有多想,没有做好准备,感到屁股已经着了草地,惯性使得他向前滑行着,文龙此刻却闭上眼睛,跳跃起来的心还没有落回胸膛之中,就感到自己不动了。

“哈哈哈,小龙,欢迎来到道学院!”

文龙爬起来,揉揉眼睛,看到一个人站在自己面前,他银色长眉下藏着一双睿智的眼睛,脸上的皱纹象刻意画上去的,银色的胡须和头发很长,穿着奇怪的衣服,衣服上面有着各种奇怪的图案,好像是甲骨文字,他正是李三元。

“瞧!这是多么可爱的金色小角!”李三元看着文龙的角说,文龙在飞行的过程中,帽子丢掉了,“孩子,你知道雄牛为什么要有角吗?”

“我……不知道。”文龙怯生生地说,他觉得自己的声音有点陌生了。

“因为没有了角,就会被欺负,雄牛有角是为了决斗。”李三元缓缓地说,“人长了角,是为了不屈服,是为了反叛。”

文龙第一次这样听到,他感到自己心灵深处震动

了一下,原来他在小学里的反抗是对的,美娟妈妈不会不要他的。

“孩子,这是给你准备好的衣服……”李三元看到文龙在沉思,他笑着说,“有什么要问我的,来风华林中的小木屋做客,会有飞马接你的。”

文龙从李三元手里接过来衣服,听见后面李英远远地喊他,“哥哥――”他回头看去,李英飞快地跑来。

李英来到他身边,拉着他的手兴奋地看着他,文龙回过头,李三元已经消失了,只是有了一颗小树长在那个地方,文龙看到小树上眼睛突然眨动了一下。

文龙笑了,拉着李英走了,火正旺正在那里集合孩子们,声音象打雷一样。

孩子们都跌在了草地上,有的昏了过去,有的哭声还没有停止,有的在咒骂着,有的抬头看着天上的云彩,有的躺在草地上闭着眼睛,而火正旺的打雷般的声音立刻就让孩子们集结在一起了,文龙和李英也在中间。

这个时候,文龙能清楚地看到远处的景象:一座楼阁建筑在白云里,一个仙鹤样的建筑展开着翅膀飞翔在一面湖水上,壮丽的日光照耀着道学院一片金光灿烂,后面的是青山,近处是河流和石桥,西面是广阔的树林,那应该就是风华林吧。

文龙拉着李英的手,此刻他感到自己的金色角象被烈火炙烤一般,他感到自己的血液在浑身喷涌着,感到心在强烈地跳动着,从来没有这样真切地感觉到生命的存在。

“哥,我们就要进入道学院了。”

文龙已经戴上了帽子,他的小角,孩子们没有发现,李三元给了他全部的披挂。

“没有换上道学院衣服的,到前面的小屋子里去换,排成整齐的队伍,我们准备进入道学院――”火正旺喊道。

孩子们排着队伍,依次进入一个小屋子里换衣服,出来都穿上了奇怪的衣服。

李英出来以后,文龙进去换衣服,他看到李三元给他的衣服是有着青、赤、黄、黑、白的颜色,是长袍,他穿起来很合身,他还看到了有几本书和一把桃木剑,以及其他的说不上名字的道具。

他换好衣服出来时,李英看他的神色更加是充满了倾慕,他第一次感到有人这样注视自己,立刻脸就红了,心里甜滋滋的。

“哥,你真帅!刚才你飞行得最远了!”李英悄悄地在他耳边说。

“好了!同学们!跟我来――”火正旺迈开大步,同学们都跟在后面,熙熙攘攘地向道学院走去。

文龙和孩子们到达道学院雄伟的门楼前时,孩子们惊叫呼喊声响成一片,原来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出来许多猛兽恶禽聚集在道学院门前,有老虎狮子豹子老鹰蟒蛇……

“傻瓜才不知道害怕!它们也是来道学院学习的――”一个身材矮胖的人喊道,他青褐色树皮般的脸上滚动着一对黄色的眼球,长长的嘴唇裂开来,象一段烂木头,头后面笼罩着一个黄光闪闪的圆环。

“呀――佛光!那个圆环就是佛光!”李英说,“他是木成林,是一位得道高僧。”

“木兄,辛苦了!”火正旺高声打招呼。

“在道学院有五位大师,法海无边,他们是金满堂、木成林、水长流、火正旺、土里生,是拜把子兄弟,在道学院是绝对的权威……”李英悄悄地说,她的声音有点害怕的发抖。

文龙听着,他仔细地看着火正旺和木成林不知道在说些什么,突然木成林的眼光向他射来,他感到自己的眼睛被木箭射中了一样。

正在这时,道学院里面钟鼓声悠扬地传来,同时,有着碗大铜铆钉的朱红色大门徐徐地开启了,一团亮闪闪的光芒从门缝里挤出来,接着飞沙走石,文龙拉着李英急忙后退并闭上眼睛。

听见几声震天动地响声,睁开眼来,猛兽恶禽和木成林已经不见了,道学院的上空却升起了几朵蘑菇云,紧接着,漫天的花瓣雨飘零着。

“该死的!现在去中央广场参加开学盛典,他们已经都到了――”火正旺迈开大步,跨进道学院大门,孩子们都一窝蜂地跟在后面。

道学院的建筑规划很合理,有五大建筑部分,中央是广场,广场中心是空中楼阁――藏经阁,正北面中心地带是图书馆,图书馆两侧是大小形状不同的教学楼,西面是天成商行和训练场,东面濒临湖泊的是自然神馆,是竞技场。

文龙突然感到自己的金角在帽子里挣扎着,他眼睛冒着金星,浑身疼痛难忍,看到自己脑海里一个很黑很深的地方,刻着他正在乞讨悲惨模样的影子。

“哥哥,怎么了?”李英感到文龙紧抓着他的手,眼睛痴痴地不动。然而他们都被孩子们拥挤着不由自主地向着广场中央走去。

文龙感到眼前逐渐清晰起来,首先看到的是一个巨大的青铜火炉,上面的火焰象蛇一样在扭动着,接着他看到了一排排长长的桌子,桌子后面坐满了

几十个奇怪的人,他用眼光迅速地搜索着,看到了,他看到李三元正坐在角落里,深藏在眉毛下的眼睛正喜悦地注视着他,他感到那目光里有着希望和鼓励的意味,虽然他并不理解什么,他只是痴痴地望着。

“那是我妈妈――”李英指向一个坐在前排的女人,文龙看到那个女人正在注视着自己,她墨发如云,明眸皓齿,手里拿着一枝梅花,他觉得自己好像认识她;李英的妈妈是王姝,在道学院仙丹楼任教。

“孩子们――首先――欢迎你们的到来――我想说的是――道学院从今天起――就是你们的家――”一个坐在前排中央的人站立了起来,大声说话。

排山倒海的掌声响起,文龙这个时候才注意到,身后不远处是道学院所有的学生,他所见过的许多奇形怪状的人都在那里,而且更多,他不敢再看,回过头来注视着演讲的那个人,他穿着奇怪的袈裟,浑身金光闪闪,头上也有佛光,圆圆的脸庞,圆圆的体形,就象两个大圆球粘在一起,光光的脑袋上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蠕动着,脸上五官很小,且不明显,好像胡乱画上去的,两颗黑豆般的眼睛却很自由,能在脸部大面积运动,一把白色的胡须长得难看极了。

“这就是大名鼎鼎的金满堂金院长,是整个玄学世界驰名人物……”李英在文龙耳边低声说。

“孩子们――先天八卦炉将告诉你们一个秘密。”金满堂坐了下来,他旁边的一个人站起来高声说。

这个时候,场下所有的人都开始议论起来。

“会变成烤猪的!”文龙听见旁边一个脸色惨白的孩子说,他看到李英的脸上也是害怕的神色,他迷惑不解就问,“英子,害怕什么?”

“你不知道啊,我们都要被装进青铜炉中用烈焰烧……”李英眼圈都要红了。

“啊?”文龙张大了嘴,感到金角又在蠢蠢欲动,钻心地痛。

青铜炉的火焰还是在扭动着,好像很冷漠的样子。

“先天老鬼!滚出来――”火正旺飞身到青铜炉前,暴跳如雷,“大家都在看你了,死鬼!”

突然青铜炉上的火舌跳跃起来,喷着了火正旺的胡须,火正旺躲闪的也很快速,但是已经被烧了一大片。

场上场下的哄笑声响成一片,火正旺脸色铁青,非常愤怒,但是他不敢近前,只是叫嚷着,“死鬼!每年你都要烧我胡子,总有一天我要把你这个炉子掀翻,把你这个死鬼揍扁!”

只听见慢悠悠地声音从炉火

中响起来,“小鬼你可真调皮,告诉你不要随便打扰我做梦,打扰我做梦是要被打屁股的,是要被烧胡须的,你一定没有尝过火烧屁股的滋味吧,你看,我还没有说完,你就又在胡言乱语了,来来来,把屁股转过来,让我瞧瞧……”

火正旺气得脸色变白了,场上场下的人笑得前俯后仰。

文龙看到炉火突然涨高了几尺,青白色的烟气在青铜炉中溢了出来,在空中变形,闪过细微的红光,突然变化成了一个青白色的小老头来,青色的眼珠子,白白的胡须,手和脚都是燃烧着的火焰。

火正旺见到这个老头变化出来,就跳跃着追过去,两个人就围绕着青铜炉转。

“四弟,不可――”金满堂制止,火正旺哼了一声,下了场。

小老头惊魂未定,就在场中踱着方步,口中念着,“你要问我是谁?我是先天老人,不是死鬼,人有人丹,神有神丹,佛有佛珠,魔有魔丹,鬼有鬼丹,兽有兽丹,武有内丹,死鬼也有着不死的丹……”

“你要问你有什么丹,那么请进青铜炉,请君入瓮,我用文武火慢慢烧,爱哭的孩子哭不出声,咒骂的孩子闭上了嘴,打架的孩子浑身酥软……”小老头说着,场上场下都爆发出掌声。

原来这是先天八卦炉,孩子们要到炉中接受文武之火的烧烤,鉴定孩子们具有的内丹是属于什么类型,进而安排孩子们到道学院各个楼中学习;道学院总共分为:仙丹楼、功夫楼、道术楼、佛法楼、仙术楼、幻术楼、妖术楼、玄学楼八大楼,玄学楼是主楼,其他的是分类学科。青铜中的烈焰并不能伤害孩子们,和普通的火焰不同。

这时,青铜炉上的火焰变得很微弱,小老头停止了说话,用手指着青铜炉的炉门,炉门啪地打开了,里面红亮亮的。

站立在金满堂旁边的人拿出一张纸说话了,“念到谁的名字,谁就进入炉中,害怕的就马上回家――”

文龙看到一个瘦弱的孩子,脸蛋上挂着泪水,闭着眼睛摸到青铜炉前,钻了进去,炉门砰地关上了,青铜炉上的烈焰跳跃了起来,有节奏地跳跃着,小老头仔细地看着跳跃的火焰,大声说,“仙丹楼!”

炉门啪地打开,那个孩子还闭着眼睛,呆在炉膛中,红亮亮的炉膛把他周身都映照得通红。

“快出来――”小老头喊着。

这时场下仙丹楼的学生响起了欢呼声,那个孩子怯怯地走出炉膛,好像做梦了,走到场下

,仙丹楼的学生欢迎着他,称赞他好样的。

一个胖胖的男孩气势汹汹地走到青铜炉前,他进入炉膛之前,还向着文龙他们眨眨眼睛,钻进炉膛,炉门啪地关上了,烈焰又是跳跃着,和刚才情形不一样,跳跃得很猛烈有劲。

“功夫楼!”小老头叫道。

胖孩子得到了功夫楼学生的欢呼。

文龙看到一个皮肤白皙的女孩,瞪大着眼睛,红着脸钻进炉膛,烈焰突然变化着颜色跳跃着。

白雪梅得到了仙术楼学生们的热烈欢迎。

一个脸上带着雀斑的女孩,摇晃着马尾钻进炉膛,烈焰突然变化成许多小蛇在扭动。

吴瑕钻出来,听见结论,撅着嘴巴接受妖术楼学生的欢迎,妖术楼的妖怪有许多都是人身兽头,小女孩吓得脸色惨白。

文龙心里直想,千万不要去妖术楼,千万千万。孩子们都依次地进入了青铜炉中,有的笑容满面,有的生气,有的在低声地咒骂,有的还在掉着眼泪。文龙看到马上就要自己进入青铜炉了,他心里顿时觉得不安起来,他不知道自己身体里有着怎样的秘密,这个秘密对于他来说是好是坏,他并没有感到害怕,他在流浪的过程中已经受到了各种遭遇和折磨,被烈火烧烤他并不害怕。

李英捏了下文龙的手心,就慢慢地走向青铜炉,文龙看到她的脚步很迟缓,李英的妈妈这个时候也在紧张地注视着自己的女儿。

李英钻进炉膛中,烈焰开始跳跃,变换颜色并组成了各种的图形,象火树银花。

“啊,很好,道术楼!”

李英钻了出来,向文龙看了一眼,就去迎接道术楼学生的欢呼了。文龙此刻就是想进入道术楼。

又有几个学生通过了考试,文龙感到自己的心在怦怦地跳着。

“文龙!”场上的人交头接耳,只有李三元在摸着胡须,注视着文龙,王姝担心地看着文龙,而场下的学生议论声象开了锅一样沸腾起来。

文龙感到许多目光都注视着他,听到许多人对他是不是长着金角议论,他的心跳得更厉害了,他把心一横,就钻进了炉膛里。

他在红堂堂的炉膛里闭着眼睛,感到正坐在火海里,把他的肉体都烧烂了,只剩下自己的一颗心在跳跃着,他低头看着自己的心,发现那是一个晶莹剔透,美玉无暇,霞光万丈的心灵,难道这就

是我的丹吗?我的生命之神吗?难道这就是许多问题的不解之谜吗?

“啊啊啊,真想不到,真想不到,这是多么强大的内丹,你在想什么?你不去玄学楼吗?只有你有资格……”小老头在青铜炉前跳跃着说。

小老头说出这些话,顿时场上场下静止了几分钟,几分钟过后,议论声象火山爆发一样沸腾起来。

“啊,你不去玄学楼,可惜,什么?你要去道术楼,好吧――”小老头高声叫道,“道术楼!”

文龙钻出炉膛,大家都安静了下来,都注视着他,文龙感到自己的脸在烧,他看到李英在向他伸着手,他赶快走向场去,顿时道术楼的学生欢呼起来,比什么时候声音都要大。

文龙看到有着蛇身人面的一个女孩亲热地和他握手,他的心更加跳跃了。

场上还有几个孩子都通过了烈焰考试,走下了场。小老头又变化成青白色烟进入了青铜炉里,顿时青铜炉上的火焰熄灭了,几个人把青铜炉抬走了。

金满堂站立起来说,“孩子们――入学考试结束――现在我想说的是――晚宴正在欢乐酒家举行――那里才是你们真正想去的――去吧――孩子们!”

文龙李英和道术楼的孩子们一起,向广场东面的欢乐酒家蜂拥而去,他们是在第三层楼,整个楼层都摆满了丰盛的晚餐,火红的灯笼在楼层上空浮动着,许多纸鸟纸蝶飞着,还有着自动的音乐声。

文龙看到了满桌子的食物,他顿时觉得饥饿象大山一样压着他的胃,他看到酒瓶子飞着给酒杯里添酒,他就喝了一口,觉得口舌都说出来的舒服,而李英正在他身旁抓着一个鸡翅在咬,嘴角满是油渍,用眼角看着他笑,文龙也埋头吃了起来,他还以为这是梦。

新的一天就这样开始了,文龙此时还在睡梦中;昨天晚宴之后,他和李英就进入了一座白塔式的建筑里,不知道沿着盘旋的楼梯爬了多久,找到自己的房间后,就摔倒在床上,沉沉地睡去了。

“自私愚昧贪婪的生命们!快快起床,快快苏醒,我们的身体就要腐烂,新的一天正在开始,无论我们是猪,无论我们是人,无论我们是妖,无论我们是鬼,无论我们是神,无论我们是仙,无论我们是怪物,无论我们是天地间最自卑――最可怜――最悲惨――最丑陋――最邪恶――最羞涩――

最可爱――的物种,哪怕我们苍白的没有颜色,剩余的只有躯壳,虚无的没有眼泪,不管如何,我们将义无反顾地走至高无上的道。”

魔幻唱片(1)发疯了,神仙与魔鬼的大合唱把文龙惊醒了,他怔怔地听完,才吃惊地发现自己和李英正头碰着脸睡在床上。

“怎么了?”文龙的脸色发白,眼睛大大地瞪着李英。

“嗳,我,也不知道……”李英脸红着,低着头,脖子白白的。

“嘻,魔幻音乐,你竟不知?”李英抬起头,瞳眸里含着情愫注视着文龙,掩着嘴笑,“哥,我们赶快去上课,每天早上魔幻音乐都是叫我们起床的。”

这时窗户外传来马儿嘶叫和鸟儿的鸣啼,文龙李英在窗户口向外望去,只见仙鹤和飞马的背上驮着学生正在飞翔,穿着登云鞋的孩子喷射着火焰也在飞行,他们正准备去教学楼上课,原来这些孩子都是从窗户口跳出去的。

“哥,什么时候我们也有飞马、仙鹤、登云鞋呢?价格太昂贵了。而飞行术、五行遁逸术、变化术都是属于高级的玄学法术,我们都没有机会学习,只有玄学楼的学生才有机会学习,哥,你真傻,为什么不去玄学楼呢?”

“我……是想和你在一起,我不想一个人……”文龙只是害怕孤独,更深刻的他不知道。

“哥,快,我们要迟到了,今天我们去仙丹楼上公共课,我的妈妈授课……”李英拉着文龙,急忙冲出房间。

文龙迎面就碰到了一个人身上,被反弹得倒在地上,那是一个长着牛头人身的怪物,喜欢捉弄孩子们。

“啊,怎么回事?你和她在一个房间?哈哈哈,让老牛我给抓住了,快,给我磕头求饶,要不,我把你们扔下楼去,教你们如何做馅饼!”说着就去抓文龙胳膊,文龙躲闪,让他把帽子抓掉了。

文龙着急了,没有多想,就用头撞去,只见文龙金色小角闪耀着金灿灿的光芒,那人身牛头的怪物竟然飘了起来,直接摔在了一段楼梯下面,身体也缩小了几分。

文龙拾起帽子戴在头上,李英拍着手。

“哥,快看,他就是小飞侠!”

文龙看到一个人飞檐走壁的身姿,只见他在盘旋的楼梯栏杆上跳跃着下落,如风中飘摇的落叶;这个时候他才注意到,许多鬼怪和奇特的人都是忽闪闪地下楼梯,影子还停留在原地,其实他们已经如闪电般地离开了,许多人都是以自己的本领来最快速地下楼梯,

象后面有猛兽追赶着一般。

“我听妈妈说,每天早上这里都要进行飞行表演,果然是这样。”李英说。

原来这个白塔式建筑就是学院的宿舍楼,所有的学生和老师都居住在这里,道术楼的学生们居住在第五层,玄学楼学生居住在第一层,仙丹楼学生居住在第二层等,每个楼层都分为男女区间,每个学生一个卧室,文龙的卧室是男99号,李英的卧室是女99号,昨天晚上因为李英又困又乏,就在文龙的床上睡着了。

老师们都居住在玄学楼宿舍的那一层,玄学楼的学生很少。

每个楼层都有着一男一女两个法术非常厉害的管理员,学生们都惧怕管理员;而所有的妖魔鬼怪都是没有卧室,他们只能在外面游荡,他们最喜欢恶作剧了,文龙刚才惩罚的就是一个妖怪,文龙没有想到的是,从此以后,游荡在这个楼中的妖魔鬼怪看到他的金角就瑟瑟发抖了。

文龙李英在仙丹楼的大厅里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李英的妈妈王姝就开始讲课了。

“现在所有的新生都来齐了,我开始讲课,生命之神称为内丹,内丹是我们学习玄学的根本所在,你们无论是谁,从一开始出生,就有着天性天赋,这是内丹的根基,然而后天的学习和修炼最是重要,这就是修道积德……在《内丹修炼入门》和《现代科学与内丹研究》等书籍中对于内丹的理论有着全面的阐述……高深而空洞的理论总是让人厌烦……我只想告诉大家的是――真正的生命就是对于爱的追求,它就在我们的心灵之中!”

“在《基本元素与内丹修炼》、《后天八卦炉修炼指导》、《内丹修炼物质一万种》等书中会交给你们如何使用‘后天八卦炉’进行修炼……”

“当你们可以吐出来内丹时,你们就可以同高年级的学生们一起进行修炼了……”王姝说完,只见她从口中徐徐地吐出来一颗火红色的圆球,浮在她的面前,“这就是我的内丹,当然每个人的内丹都不相同,形态不同,颜色不同,成分不同,构造不同,大小也不同,这就是你们不同的标志。”

“最后我想说的是,从此这里没有枯燥无味的理论,只有欢乐的聚会――”王姝用眼光和蔼地注视着文龙和李英,结束了演讲。

大厅里爆发了热烈的掌声。

原来,仙丹楼每年都只上一堂课,就是在新生入学的第一天;每个星期一,学院所有的学生都要在仙丹楼修炼内丹,仙丹楼有着许多炼丹

室,每个炼丹室都有着一个后天八卦炉,每八个人一组,自愿结合,在炼丹室中修炼,与其说是修炼,不如说是聚会谈心。

“哥,我们要努力练习,把内丹吐出来就可以到炼丹室修炼了!”李英坐在文龙的旁边。

“怎样练习?”文龙想到了他在先天八卦炉中看到的那颗霞光万丈的心,心想难道那就是内丹。

“需要勇气!”李英说,“你看书本上这儿有详细说明――”

星期二到星期五是在道术楼上课,教道术咒语的是一位长着牛鼻子的老头,他非常倔强而且自负,因此也就是非常顽固,学生们都称呼他‘牛鼻子老道’,牛鼻子老道看见文龙的名字时,盯着文龙看了半天,牛鼻子呼哧呼哧地直冒烟,突然就从鼻孔里钻出了一朵花,把所有的学生都逗乐了,他却昂着头说。

“不要以为这是雕虫小技,瞧不起!其实普通的道术真是何其广大也,长江也装不下,大家看看我编撰的这本书《普通道术咒语一万例》,就知道牛皮不是用来吹的,当然你们还是要谦虚,从最基本的《道术咒语练习入门》这本书开始学起……”牛鼻子老道看到文龙瞪大了眼睛吃惊的样子,他就更加得意了。

“想要飞马和登云鞋的孩子,大家要注意了――”牛鼻子老道心里想要露两手给文龙瞧瞧,说着就伸出一根鸟爪似的手指举起来说,“这是神奇的,你要是怨恨口袋里没有金币的话,不妨试试……”

牛鼻子老道口中念着,“天灵灵,地灵灵,精诚所致,点石成金!”

只见鸟爪似的手指突然就闪着细微的金光,刚碰到桌子上的一张纸,只见白纸顿时褪化成金色,他拿着那张薄薄的金箔,兴奋地展示给大家看,顿时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他又把金箔仔细地装进口袋里,“普通道术能让我们的梦想成真,现在大家懂得了吧,但是掌握普通的道术也是很难,念咒语嘴巴起了泡,也不管用,最根本的就是要有强大的意志力……”

李英很激动,文龙很惊奇,李英想着只要学会了点石成金,就有飞马了,文龙想要会点石成金,还用的着乞讨吗。

每个星期二和星期五学习咒语就成了文龙李英觉得最有趣的课程。

教道术道具的老师是一个女人,这个女人长着一个蛇身子,但是她的容貌非常妖冶迷人,嗓音甜蜜,只是呼出来的气体总让水结冰,因此李英上课总是要穿的很厚。

道术的道具非常多,最基本的是火符

和桃木剑,火符和咒语不同,火符是道士们意志力的图案,常常用来驱魔镇邪,而桃木剑则是道士的武器,最原始最粗糙最基本的武器,道士的剑法没有功夫楼的精妙绝伦,他们不是依靠剑法的。

“最基本的道具,在《道士道具必备》里面有着详细地说明,我要说的是,一片火红的枫叶,道士们总是拿着它来进行隐身。”

蛇身女说着,拿出一片火红的枫叶,口中念着,“天灵灵,地灵灵,一叶障目,不现自身!”

说完,文龙就看到刷地白光闪过,只看见一片枫叶向他飘过来,“呵呵,好俊的小孩,是文龙吧,我喜欢!”

文龙觉得头上被看不见的手抚摸了一下,浑身象泡进了冰水里。

一愣之下,蛇身女正站在他面前,嘴角上挑,轻蔑地笑着,学生们爆发了热烈掌声。

“道士的道具通常具有五种属相,就是金、木、水、火、土属相,‘天工铁匠部’制作的道具最为精美,天成商行有着所有的道具,同学们只要有钱,什么都可以买到……”

每次上道具课,文龙总是害怕被蛇身女冷冰冰的手拍到。

最枯燥无味的是道士的理论课了,教理论课的是一个鬼魂,他是半透明的,说话阴森森的,眼珠子是玻璃的,发着绿光,他最大的兴趣就是研究阴阳八卦,研究天文地理,占星等。

这些深奥玄妙的学问,文龙总是听着感到头疼,小角象被火烤一样,心也在不停地跳动,几乎就要跳出嗓子眼。他感到最受罪了,而李英呢,总是能听着入睡。

其他的,例如教《玄学世界历史》课的,是一个胡须拖在地上很长的老头,据说他从来没有死过,活了多少年,他也忘记了,每次他来讲课时,人在教室里,胡须还在楼外,不过所有的人对他都很尊敬,因为他知道的最多,而且胆小,小心谨慎,大家总是有着许多疑问需要向他请教,称他为‘老不死的’。

最有意思的是飞行课了,教飞行课的是一位长着翅膀的人,据说她是这个学校唯一长着翅膀的人,因为她象个天使一般,脸蛋象苹果,黑头发很长,眼睛美丽,大家都称呼她‘爱果’,就是爱情的果实一般。

“可爱的学生们,大家虽然没有和我一样长着翅膀,可是你们有着一颗想飞行的心,那么飞马、仙鹤、登云鞋会助你们一臂之力……”

“驯服你的坐骑,就象选择你所合脚的登云鞋一样难,不仅需要和你的技艺纯熟,而且还需要你有

着一颗潇洒飞扬的心……”

确实如此,文龙和李英看到了许多学生急于求成,摔得鼻青脸肿,吓得屁滚尿流。而文龙李英确实是最优秀的,文龙也许天生就是飞行的天才,他骑上飞马,冲天而起,在道学院上空飞翔,美丽的景色让他的心都不知道在哪儿了,而爱果老师激动地泪光闪闪,学生们都疯狂了;李英勤学苦练,她穿着登云鞋,姿势非常优美地飞,爱果老师赞叹不已。最大的问题是,文龙和李英都没有足够的金钱来购买他们合适的坐骑。

就这样,文龙似乎找到了自己,有了信心,也勇敢起来,他认为这个神奇的世界是真实的了。

然而就在一天夜里,文龙正在房间里睡觉,他模糊听见一个声音幽幽地传来,叫着他出去,他感到自己的角剧烈地痛疼,心要跳出来了,他没有办法抗拒,走出房间,外面是一个庞然大物,四只脚踩在地上,张开着血盆大口,尖刺的牙闪耀着蓝光,眼睛是两个燃烧的火球。

只见文龙僵硬地站立在门口,目光呆滞着,张着口,一个晶莹透彻、霞光万丈的圆球徐徐地吐了出来,慢慢地向怪物的巨口中移去。

正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一道黄色的剑气,雷鸣电闪之势,准确地斩在怪物巨大的嘴上,紧接着一个人飘落在怪物的面前,挡在了文龙的前面;圆球迅速地回到文龙的口中,文龙看到眼前的那个人背影正是小飞侠。

顿时怪物咆哮起来,小飞侠跳跃腾挪,手中的剑画出一个巨大的蓝色风车,巨大的风卷得文龙飞了起来,径直向怪物的身体撞去,他感到山崩地裂一般,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注:(1)魔幻唱片是道学院专门制作的唱片,是和普通的唱片不同,它每次播放出来的音乐都不同,随着场合和心情等不同因素而变化,让人百听不厌。

文龙慢慢地睁开眼来,他首先看到的是圆圆胖胖的脸,滴溜溜的黑眼球在转动着盯着他看,正是金满堂金院长。

“勇敢的孩子,毫无疑问,是你战胜了邪恶狼人。”

“小飞侠……”文龙记起了昨夜小飞侠用剑画出巨大的蓝色风车后,他被强大的风卷起来,径直向怪物撞去,之后什么也不记得了,“后来?”

“啊,是的,小飞侠和你一起战胜了邪恶狼人,当你向邪恶狼人身体撞去时,你

的金角产生了巨大的法力,在白光的闪耀中,邪恶狼人身躯变小了许多倍,显然邪恶狼人的内丹被你严重地损伤了,就这样你昏了过去,小飞侠擒住了邪恶狼人……”金满堂激动地说,他难看的胡须抖动着,眼珠子转动得更快,圆胖脸上红光一闪一闪的,头上的黄色光环也是灿烂的。

“那么……”文龙想小飞侠现在在哪儿呢,他看到了许多礼物和鲜花摆满了自己的房间,有一个盒子是橙色的,盒子上印着字是‘登云鞋――神行2000’,不知道眼前是怎么回事。

“当然,邪恶狼人是从哪儿来的,为了什么,学校会调查清楚的,它不可能是从‘风雷火囚室’中出来的。”金满堂看到文龙在看礼物,“学校奖励了你登云鞋,剩余的都是你的崇拜者送的。”

“我想把鞋给英子妹妹,可以吗?”

“当然,你觉得不满意的话,可以去天成商行换鞋,这可是最好的登云鞋了,好了,孩子,好好休息吧……”金满堂微笑着离开了房间。

文龙突然感到好像自己的角正在自己的心上戳,他疼痛得浑身冒出汗来,他在思索着一个问题,他从来没有这样痛苦地思索过,就是他到底是谁?这么多年,文龙总是在没有爱的生命中孤独地活着,他以为自己是怪物,是最丑的孩子,理所当然地受到唾弃和排斥,可是现在,他感觉自己的生命中有着他从来没有发现过的东西,他的金角在保护着他,还有他看见的自己那颗心灵,我到底是谁?美娟是我的妈妈,我的爸爸又是谁?我有着怎样的身世?

文龙终于在思考他的身世了。

“哥,你真棒!”李英跳进房间,兴奋地扑到文龙床前。

“英子,给你鞋,在那儿……”

“哥,你真好!”李英拿着鞋赞叹着说,“要去换我的型号……”

“英子,我是谁?”文龙想起了问题。

“你是我哥啊。”李英注视着文龙的目光,她理解了,“妈妈告诉我,邪恶狼人是要吃掉你的内丹,但是它消化不了,就会毁灭掉,妈妈很担心你,我……也担心死了……”

“我听妈妈说,你的爸爸是玄学楼楼主,你的妈妈是仙术楼楼主,他们非常相爱,而且法术非常厉害,后来在英雄城……”

“英雄城?我爸爸妈妈名字叫什么?”

“爸爸名字是文明,妈妈名字是美娟,英雄城在哪儿,我也不知道,现在是废

“妈妈真的是美娟?”文龙的心激动地跳着。

“恩,是美娟。在英雄城,发生了玄学世界历史上最大最残酷的战争,它带领着大军把英雄城,变成废墟了,你的爸爸妈妈和道学院里许多杰出的人,为了保卫英雄城,壮烈牺牲,因为内丹都被它毁灭了,生命就不存在了……”

“妈妈死了?不,她还活着,我知道妈妈在哪里!它是谁?!”

“英雄城破灭之后,洪水猛兽要杀死你,然而它杀不死你,反而它自己受到了严重的伤害,这就是你出名的原因。”

“它为什么杀不死我?”

“我想一定是你的内丹和金角,它所以没有办法伤害你,妈妈说因为你,整个玄学世界都幸运了。”

“妈妈说,邪恶狼人族是洪水猛兽的爪牙,在道学院出现震惊了玄学世界……”

“英子,我不敢相信,真的。”

“在《玄学世界现代著名人物》书里就有关于你的记载,还有《玄学世界历史》中有关于英雄城战争的记载……”

“英子,我妈妈真的没有死,真的……”文龙流泪了,他很激动,李英不说话了,也陪伴着文龙哭着。

这时,一个人走了进来,“你们……怎么了……”

文龙李英停止了哭泣,看见这个人,穿着一身白色的衣衫,四方脸上,飞扬着一对剑眉,大大的眼睛神采奕奕,鼻子挺拔,长发飘洒着,正是小飞侠。

“小飞侠……”文龙说,“谢谢你……”

“兄弟我是墨玉明,昨夜我们共斗邪恶狼人,已经患难与共了,我来这里,是来认兄弟的……”墨玉明笑着说,他只有十三岁,但是他天生就具有侠肝义胆,不愧是功夫楼的优秀学生。

“我也来了――”又一个人进来房间,墨玉明回头看,“韩治!”

“文龙,李英,我是韩治,希望和你们成为真心的朋友……”他长得白净斯文,戴着一副眼镜,面容象女孩一样,说这些话时,脸都红了,他只有十三岁。

“小龙,他是我的好兄弟,他智谋最多,在仙术楼学习……”墨玉明说。

“从来都是我想和别人成为朋友,而没有人愿意做我朋友……”文龙眼圈又红了,他突然感到心在跳跃,不由自主地张开嘴巴,只见他的内丹跳跃了出来,一颗闪耀着霞光的圆球浮在了文龙的面前。

“很好――”只见墨玉明韩治也吐出来各自的内丹,两颗同样璀璨的圆球,浮动着

,顿时房间里满是光彩。

“你们心心相印,我呢?”

“你是女孩……”墨玉明说。

“女孩才应该……”李英嘤咛一声,就撅起了嘴,大家都笑了。

又一个星期一来到了,李英已经穿上了登云鞋,她从窗户飞了出去,敲着文龙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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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美丽的世界:湛蓝澄澈的天空,飘逸淡定的白云。远处淡青色的山峦连绵起伏,蜿蜒向两端,如一条灵动威武的长龙。山脚下便是菁棠海,海水蔚蓝晶莹,太阳洒下万道光芒,海面顿时像镀了一层金,深邃妖娆的海便给了人们一种理解、宽容、博大、慈爱的温暖。左边是一片繁盛葱郁的森林,树木千奇百怪,动物们在里面快乐地生活:长毛的狮子趴在厚厚的树叶堆上打盹;刚睡醒的狗熊打了个呵欠,伸了伸懒腰;两只小老虎耷拉着脑袋,一副丧气的模样,只怕是出去找事物,又扑了个空;机灵的小松鼠在树枝间窜来窜去;尖嘴的猴儿从这棵树上跳到那棵树上;欢快的鸟儿站在枝头,时而啄理一下羽毛,时而唱上两嗓子,声音如银铃般悦耳,就像支支浑然天成的曲子……右面是一望无际的草原,七彩的菁棠花绽放在丰饶的绿色长草间,宛如一幅精美绝伦的水彩画。那种美,只有在天外的仙境中才存在吧!几头老牛,有的卧在草地上闭目养神,有的站着边吃草,边甩着尾巴驱赶可恶的苍蝇;几只可爱的逃出家来玩耍的小白兔,跑过老牛们身边,闪进草丛里,不见了踪影;勤劳的蜜蜂也在花丛间穿梭忙碌开了;一条小溪欢笑着路过,真是顽皮,一不小心便撞到了小石块,溅起阵阵水花儿;黑色的蝶儿驻足在溪旁的一株长草上观光起来……忽然,一阵清脆嘹亮的歌声响起,原来是那些聪明俊朗的孩子背着管教的师父偷偷溜了出来,他们正在快乐地唱歌跳舞……

虎瞰山是玛法大陆上最高大的山峰,巍峨壮观,雄严伟岸。半山腰缠着亘古不融的积雪,飘缈的烟云缭绕在山峰周围,红色的火烧鸟尖啸阵阵,扑打着翅膀在山峰间穿梭翱翔,就像团团燃烧的火焰……站在虎瞰山顶,整个玛法大陆能尽收眼底。

耀邪大帝是玛法帝国的统治者。在他的励精图治下,玛法帝国根深叶茂、日益繁盛。这片土地上的人民都幸福安宁地生活着。他们崇敬他们至高无上的王,他们知道,是耀邪大帝给了他们幸福和平,而且坚信,只要有耀邪大帝在,这种幸福、这种和平就永远不会破灭。在玛法大陆上的人民看来,世界上是没有奇迹的,因为他们的王――耀邪大帝能够不断地把一个个不可能变成可能。耀邪大帝就是神,在神面前,还会有奇迹的说法吗?

大帝热爱山下的这片土地。年轻的时候,他带领着部下南征北战,铁蹄踏遍了玛法大陆的每一处,热血和汗水也洒落在每一株菁堂花上……后来,他成功了。他推翻了残暴贪婪而又不可一世的鬼琴王朝,把水深火热中的人们解救了出来,让他们重获了新生。连年的战乱结束,百废待兴,耀邪大地和万千子民携手奋斗,最终成就了玛法大陆,一个美丽富饶、和平安定的人间乐园。

耀邪大帝老了,垂顺柔软的紫色长发张扬在风中,依稀可见几抹白霜,坚毅高贵的眼角竟泛起了几线鱼尾纹。然而,目光一如往昔般骄傲锐利。那分明是一种自信,绝对的自信,正是这种近乎自负的自信,玛法帝国才能在这个风雨飘摇的世界牢牢扎稳脚跟,百年不倒,并将永远不倒。

一头扑打着四张翅膀的厉魔龙恶狠狠地向虎瞰山山顶的耀邪大帝俯冲下来,势若奔雷,迅似流星!厉魔龙是鬼琴王朝的余孽,凶狠狡诈,以人畜为生。玛法帝国在扫荡鬼琴王朝时,曾大肆捕杀厉魔龙,但仍有少数几条逃出,隐匿在边荒山脉的山洞中。它们会时不时跑出来为害,给玛法大陆的安宁带来了严重的隐患。

厉魔龙的尖爪很快就要触及耀邪大帝。但耀邪大帝头也没抬一下,仿佛浑然不觉,甚至闭上了双眼。

“嘎!”厉魔龙又是一声尖啸!它张开了嘴,尖利森寒的獠牙上挑着噬血的欲望。

耀邪大帝忽然猛地睁开眼,侧过身子,反手把手中的“裁决之杖”向合身下扑的厉魔龙挥去!只是一瞬间的事,就那么一瞬间!

“嘎!”厉魔龙又是一声尖啸。啸声中,听得出悲怆、痛苦,还有绝望。厉魔龙从半空摔落到地面坚硬的岩石上,黑色的血液从脑部的创口“汩汩”流出,翅膀断折,四肢不停抽搐,双眼还没有完全合上,最后的余光里闪烁着惊惧,还有对世界,对生命的眷念……那一刻,厉魔龙也许在叹息,为什么自己是一条厉魔龙?能够力憾五岳,气吞八荒又有什么用?如果可以选择,它也许希望下辈子去做只小鸟,无忧无虑,平实快乐……

耀邪大帝提着“裁决之杖”,慢慢走向踩在死亡线上的厉魔龙……

“父亲!”叫声响亮而急切!

耀邪大帝听见呼叫声,脸上顿时露出了微笑。他转过身,向山下望去。一

个白衣少年正以闪电般的速度在虎瞰山的崖角间飞窜,姿势优美曼妙,犹如一匹英武雄健的白色骏马牵引着阵阵神齐的风。

天骏神风,玛法帝国的王子,也是玛法大陆上最俊美的少年。清秀而棱角分明的面庞,明亮如夜空星辰的眼眸,倔强而挺直的鼻梁,斜飞入鬓的双眉如剑般戟张,笑起来嘴角会上翘,带上几分顽皮可爱,惹人爱怜。

“父亲,你没事吧?”天骏神风一个腾空翻,已经来到了山顶。他快步走向耀邪大帝,脸上是掩饰不住的焦虑。

“我没事。”耀邪大帝笑着摇摇头。他看着天骏神风,眼中的骄傲锐利尽收,现在满蓄着的是温暖的爱怜与欣慰。耀邪大帝,玛法大陆上人们心目中的神,玛法帝国的统治者,一个世界上最伟大的王。他站在那么高的地方,接受万千子民的崇敬与爱戴。他,可望却不可及,虚幻飘渺……然而,作为一个父亲,他却也是这般的清晰而真实。

“父亲,我来晚了,让您受惊了……”天骏神风来到了耀邪大帝身边,他侧过头看了看生命在血泊中渐渐消逝的厉魔龙。

耀邪大帝又笑了笑,牵过天骏神风的手,拉着他慢慢走到崖顶的边缘。

“风,下面的这片土地美吗?”耀邪大帝的目光缓缓把玛法大陆扫视了一遍,自豪地问。

“父亲,很美,美极了,我们玛法大陆一定是世界上最美的地方!”天骏神风看着山下五彩斑斓的大地,坚定地回答。

“是啊!它一定是最美的!”耀邪大帝望向遥远的天际,那儿海天相接, “将来你也许会是这片美丽的土地的主人,你有信心让玛法大地上的人们永远享有和平幸福安定的生活吗?”

“父亲,我可没想过要做帝王。但我向您保证,只要有我在,就没有人能够侵犯玛法帝国一寸土地!更何况,我们还有旷野狼大哥呢!”天骏神风信誓旦旦,提到旷野狼时,他更是信心满满。

“旷野狼?”耀邪大帝松开了牵着天骏神风的手,低下头,踱着步子慢慢走开,若有所思。他突然立定脚步,认真地对天骏神风说:“你一定会是玛法大陆新的王,你应该有这个志向,你应该对自己有信心!而且,而且,你应该对我有信心……”

耀邪大帝的语气坚定决绝,带着让人不得不信服的威严与魄力。

愣在原地,山风大了些,掠起他紫色的长发,白色的袍子被吹得猎猎作响。他还只是个孩子,相对于雄奇庞大的玛法帝国,他显得是那么单薄瘦小脆弱……

第二天,整个玛法大陆上的人们都在谈论着天骏神风,说他杀掉了一头厉魔龙,保护了耀邪大帝。天骏神风一时间成了人们心目中的英雄。

天骏神风当然知道这是父亲散发出去的,但他不知道父亲为何要这样做。天骏神风陷入了深深的迷惑,并且极度不安。不是靠自己努力挣来的荣誉,压在他背上,也压在他心头,让他喘不过气来……

当身披战神盔甲、骑着剽悍黑马的敌人提着长刀奔到映雪虹身边的时候,映雪虹正在给一只受伤的小兔包扎,那么认真,那么小心翼翼,仿佛手中的这个生命就是全世界。

映雪虹是玛法帝国的公主,是天骏神风的妹妹,也是玛法大陆上最高贵漂亮的少女。映雪虹就仿佛映衬着漫天飞雪的彩虹,美得惊艳绝俗,美得让世界上最凶残的人也不敢对其亵渎。她明亮洁净的双眼满蕴着的永远是天真善良、理解怜爱:挂在眼角睫毛的一滴泪能滋润每一方干涸的心田;嘴角牵起的一抹笑温暖得能够融化每一处冷漠的坚冰。在她的心里,一直都把三个人看作世界上最伟大的英雄:一个当然是父亲耀邪大帝,玛法大陆上的神;一个是哥哥天骏神风,虽然他去年才从苍月岛艺成归来,至今也没有立下任何战功,但她坚信,哥哥日后一定能成为像父亲那样伟大的英雄;还有一个便是旷野狼,旷野狼在十二岁那年便只身前往鬼琴王朝的废都,赤手空拳,打死七头厉魔龙,拔出了鬼琴王影邀云的镇国神兵――“怒斩”。尔后,他领着自己豢养的,颇具灵性的啸天双犬,随同父亲纵横王征战四方,平定叛乱,年纪轻轻便立下了赫赫的战功。对旷野狼,映雪虹总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她渴望每天都能见到旷野狼,让他牵着自己的手,在美丽的草原上散步。他会摘下一朵菁棠花,插在她的如一幕黑色瀑布的长发上。他会背着她趟过水流潺潺的小溪,他会带她去海边,坐在高高的崖石上,看火红的太阳慢慢从海的那一头升起……旷野狼的手掌宽大温暖,肩膀坚实厚重,映雪虹牵着、靠着,那么安全、那么塌实。如果可以,映雪虹常常想,她要永远留在旷野狼大哥的身边。她知道,只要有他在,他绝不

会让她有任何一点点的伤害。

夜祭国叛乱了!掳走了玛法帝国的公主!

整个玛法大陆沸腾了,沉寂了百年的玛法帝国开始躁动起来,习惯了安定宁静的人们显然没有办法接受这么突然的变故……

千军万马,长刀战甲,夜祭国的大军在美丽的菁棠草原上恣意肆略。漫山的树木烧成了一片火海,七彩的菁棠花在敌人的铁蹄下呻吟,善良的人们遭到血腥的屠戮……玛法帝国的护国军匆匆赶来,但又哪里是装备精良,训练有术,而且准备充分的叛军的对手?两军混战一团,不断有人喊马嘶,不断有鲜血飞溅。美丽得如同世外仙境的菁棠草原,此刻花折草断,血流成河……

夜祭国是玛法大陆位于边疆的一个大诸侯国,是玛法帝国版图的重要组成部分。它离玛法皇城过远,耀邪大帝一直以来都对其了解不多。再加上夜祭国里很多将士都是原鬼琴王朝的投降者和俘虏,难保没有复国的野心。耀邪大帝就常和大臣们说起夜祭国,指出它是玛法大陆上不安分的一分子,也是玛法帝国潜在的一个毒瘤,需要严格监视其动静。而今,果然被耀邪大帝言中了。夜祭国终于按捺不住,一出手,便掀起了战争的巨澜,玛法帝国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玛法帝国的臣民惶恐不安,谁都没有想到夜祭国的女王暗地里培植了如此强大可怕的力量。前线不断传来护国军战败的消息,只有耀邪大帝依然镇定自若。他低着头,在森严宏大的皇殿里踱着步子,好像在思考着什么。臣子们都以赞赏的目光看着耀邪大帝,这就是玛法人民心目中的神,这就是玛法帝国的王!在国家处在如此险恶的关头,还能保持着如此超然的气概,冷静地思考着退敌方针。臣子们焦躁的心平静了下来。他们不再担心,他们坚信,他们伟大的王一定能够想到办法让玛法帝国度过难关。

耀邪大帝突然立定脚步,面向满殿的大臣,朗声说到:“大家听着!今天,我们面对的敌人非常强大。夜祭显然有备而来。这会是一场非常艰苦的战斗!但是,我们玛法帝国的每个人都宣过誓,我们要为玛法大陆的幸福安宁时刻准备着,即使抛头颅、洒热血也在所不惜。现在,敌人来了,毁了茂盛的山林,践踏了丰饶的草原,杀害了我们纯朴善良的人民!享有了百年的和平,现在,是起来战斗的时候了!”

“战斗!战斗!”耀邪大帝的话一落音,皇殿里顿时响起了臣子们激情昂扬的呼喊。

“父王,请允许我带领大军去打败敌人!”天骏神风从皇殿外快步走进来,一身戎装,手持“龙纹”,满脸的坚定与忧伤。玛法大陆在血海中沉浮,作为玛法帝国的王子,他被肩负的责任压得不能呼吸。映雪虹是他唯一的妹妹,他是那么疼惜这个妹妹。他曾那么自信地告诉妹妹,只要有他在身边,就没人敢欺负她。而今,妹妹陷入了敌人的魔掌,此刻只怕受尽凌辱。妹妹是那么的柔弱高贵,此刻该有多少痛苦加在她的身上啊!天骏神风一想到映雪虹凄楚欲哭的脸,他心都碎了。他渴望父亲能给他一个机会,让他率领护国军杀退敌人,直捣夜祭国,救出妹妹。

“还有我,王,请让我和王子一同去退敌!”又是一个雄武威壮的年轻人,他从皇殿外缓缓走了进来,背上背着一柄镶有月亮图纹的刀。一条高大健壮的蓝毛犬紧紧跟在年轻人的身边。“啊!看!是旷野狼!”皇殿里有人惊叫起来。那惊叫声里包含着更多的是欣慰、自豪、希望,还有期待,甚至是舒心。对,这个年轻人就是旷野狼!玛法大陆上神话般的少年!十二岁就赤手空拳在原鬼琴王朝的废都杀死七头厉魔龙的英雄!旷野狼真的就像空旷辽远的原野上一匹矫健孤独的狼:银白的半长头发冲天而起,在风中律动如一团白色的火焰;冷酷尖锐的眼眸寒光闪闪;两道浓黑斜飞的眉毛就像两柄出鞘横空的剑;开阔明朗的额头说明着豁达大度;倔强高挺的鼻梁昭示果敢坚强;硬朗瘦削的面庞瞻显着正直义气。特别是嘴角那抹笑,带着讥诮!耀邪大帝看着,由衷点头;父亲纵横王看着,欣慰;天骏神风看着,佩服;映雪虹看着,尊敬;玛法帝国的人民看着,踏实;而敌人看着,胆寒!

旷野狼背上了“怒斩”,牵出了啸天犬,穿上了“天魔”神甲,披上了“九凤印”披风。他已做好了战斗的准备!自从在鬼琴废都拔出“怒斩”的那一刻,他就在心底发誓,一定要用这把刀为玛法大陆的人们带来幸福,要为玛法帝国的和平安定贡献自己的每一分力量,甚至是生命!旷野狼一直都在努力,在耀邪大帝眼中,他是最勇武的战将;在父亲纵横王眼中,他是最优秀的儿子;在天骏神风眼中,他是最真诚的朋友,也是最出色的对手;而在映雪虹眼中,他无疑是

最值得依赖的情郎。对映雪虹,旷野狼从来就不知道如何表达心中的想法。他只知道,他愿意用一生去保护映雪虹,不让她受一点点伤。而今,国家大难,情人被掳,旷野狼想,是时候再征战沙场了。

耀邪大帝看着眼前玛法大陆上最优秀的两个年轻人,满意地笑了笑。他重新踱回紫金圣龙椅旁边坐下,朗声下令:“天骏神风听命!任你为护国左将军,立刻率天虎军赶去击溃敌人的左路进攻!”

“旷野狼听命!任你为护国右将军,马上率龙鹰军前往,击退敌人的右路攻势!”

耀邪大帝的命令一落音,满殿的臣子们无不欢呼雀跃。他们相信,只要天骏神风和旷野狼携手,那就没有做不成的事,更没有打败不了的敌人。玛法帝国的人们得知玛法大陆上最勇敢骄傲的两个少年即将为国而战,无不欢喜兴奋。他们像往常一样唱起了歌,跳起了舞,脸上洋溢着幸福快乐,仿佛已经看到了前线胜利的曙光!

夜祭国金碧辉煌的皇殿。

虽然前线不断传来夜祭军的捷报,但夜祭女王好像并没有如何的兴奋,高贵美丽的脸上甚至浮着一层淡淡的忧伤,冷漠而惊艳。她抬头望着殿外深邃的天空,呆呆地入了神,仿佛在想着什么东西……

一个同夜祭女王一样高贵美丽的少女站在夜祭女王身边,妩媚中带幼稚的脸,纯净天真的眼眸,火红色的长发在风中飘扬如黄昏中舞动的夕阳。她就是夜祭国最受宠爱的公主,也是夜祭女王唯一的女儿――夕颜舞。

夕颜舞此刻正恨恨地盯着母亲。她热爱玛法大陆这块和平安宁的乐土。她痛恨战争,但她没想到,这已延续了百年的幸福有一天会破灭,更想不到的是,罪魁祸首竟会是自己的母亲。母亲是那么的宽厚善良,在她统治夜祭国的十年里,夜祭国一直民乐粮丰,歌舞升平,大家开心快乐地生活着;母亲又是那么的忠诚信义,认真地做好着耀邪大帝吩咐下来的每一件事情,天天都要在神面前为玛法大陆的美丽和平祈祷。她真的不相信也不愿意相信,母亲会突然作出如此可怕而又愚蠢的举动。还有那支庞大而剽悍的铁甲军,她从来就不知道夜祭国竟然潜伏着如此强大的军队。在她看来,她更愿意相信那是一群天外来客。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夕颜舞的双眼紧紧地盯着夜祭女王冷漠严肃的脸,因为心痛而泛出了泪花,泪滴挂在睫毛上,晶莹剔透。

“唉……”夜祭女王叹了口气,缓缓地把视线移至夕颜舞美丽委屈的脸,“孩子,你还小,有些事情,你不会了解。但我要告诉你,母亲从没有想过为自己打算什么。母亲也热爱玛法帝国,热爱玛法大陆上的人们,向往永远的和平安定。母亲也不想成为人们世世代代唾骂的罪人,但母亲身为人臣,服从是我的天职……”

“服从?母亲,你,你是不是有什么苦衷……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母亲,你告诉我啊!”夕颜舞迷惑了。她一开始就对这场战争有太多的疑问,现在母亲的言辞中似乎有很多无奈,她更加想知道事情的真相了。

“孩子,你问得太多了!时间不早了,去休息吧!还有,多陪陪映雪虹姐姐……”夜祭女王的脸色忽然变了,冷酷坚决,让人不敢接近。

“母亲,母亲,我,我……”夕颜舞着急地喊了几声,想再说些什么,但夜祭女王头也不回,慢慢踱出了皇殿,高瘦孤单的背影很快消失在无边的夜色里。

太阳还像千万年来那样温暖明媚,只是因为战争,因为血腥,在人们看来,似乎又多了几分苍白。

夜祭皇城的后花园,繁花胜锦。

映雪虹伏在赏花亭的栏杆上,美丽的脸此刻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那么憔悴,因为思念,因为担忧。夕颜舞站在她身旁,一言不发,脸上写满了忧伤和愧疚。是母亲发动了这场战争,她常常不敢正视映雪虹的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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