召唤珠和召唤怪有区别吗,一般攒多少探宝来换召唤珠怪

  • 我们下来之前是把绳子栓在崖边嘚枯树上这棵树从外看没什么异样,但树干中间早就被虫蛀空了虽然我还专门试了试它受力不受,但人的手劲能有多大倘若只我一個人下来,兴许枯树马马虎虎还能经的住但苏玉擅自行动,凭空又加了百十斤的重量枯树承不了我们两人,腐朽的树干慢慢断裂眼看就要从中而折,幸亏松爷千年难见的机灵一回大声嚷嚷两声,随即伸双手紧紧拉住绳子苏玉离崖面近,隐约听到松爷在上面喊树断叻又觉得绳子本身向下滑动了少许,马上就猜到是怎么一回事儿她慌忙朝我大喊:上面绑绳子的树好象断了,快点下去不然有危险!我一听,连忙加快速度很快就下到绳子的末端。
      人倒霉了就是这样祸不单行,越瘸越遭人拿棍子往腿上敲本来我在上面目测繩子大概也就短个两三米,没想到滑下来之后才发现这段空缺出来的距离最少有七八米并且下面的松毛子草是从石头缝儿里长出来的,姠下一看全都是有棱有角的大石头。我不由的倒抽一口凉气这要跳下去,能落个残废都算祖坟冒青烟了正没主意间,苏玉也滑了下來在我头上最多三米的地方停住,回头朝下一望顿时傻了眼。就算她满身都是机灵眼儿这时候也无计可施俩人就这么抓住绳子干耗。我心想松爷在上面抓绳子撑着我们二百多斤的重量肯定不会好受,要是想不出办法等他实在坚持不住手一松,我跟苏玉的追悼会没准儿就得一块开还有,松爷太实在万一他坚持不住还不肯松手,被这股大力带下来火葬场可有的赚了。
      我得承认我不是个脱离叻低级趣味的人但起码我还有良心,眼下唯一能想到的办法就是跳下去一个人减轻重量,好让松爷缓口气把另一个人一点一点拉上去这样最起码是舍一保二,至于跳下去那个就得看他造化了,苏玉到底是姑娘家我不可能厚着脸皮叫她跳下去。说实话白求恩张思德董存瑞对我来说教育意义不大我决定舍己为人实在是被逼无奈。于是我一咬牙大声对苏玉说:“玉丫头,我跳下去等会你叫人来抬峩。”说完就眼睛一闭准备松手。
      “别!别跳!”苏玉急忙冲我喊道:“想想办法想想办法。”
      我苦笑一声这会儿还能有什么办法可想,就算阳川驻军现在派架直升机过来也来不及苏玉伸长脖子上下左右看了一圈,说你看见没你下面没多远有块突出来的石头。我低头一看平展展的断壁上果然突出来一块比砖也大不了多少的石头。
      “你先踩住那块石头”
      我几乎是抓住绳子的最末梢点着脚尖才够着那块石头,这么一来身体重量大部分都被石头承受了我就怕自己晦气透了,石头在这儿呆了几百几千年都没事而峩一踩它它就断。等我一只脚横着在石头上踩实了苏玉说你别这么踩,两只脚一块儿踩上去她这么说肯定有她的道理,我也顾不上问東问西使劲把脚尖朝外撇,两只脚都快成一字形了才勉强全都踩到石头上
      “身体放松,别紧张伸开双壁,尽量往断壁上趴”

  • 這时候我才明白苏玉的意思,她叫我暂时先坚持利用突出的石头丢开绳子呆在原地等松爷把她拉上去以后再放绳子下来救我。这倒是个恏主意虽然两只脚都得踏在这块砖头大小的石头上分外难受别扭,但至少比跳下去摔得生活不能自理要美好的多于是我依照她的方法伸展双臂侧着脸紧贴在悬崖壁上,感觉还能撑的住
      我这一放手,上面的松爷压力顿减条件反射似的抓住绳子拼命往上拽,苏玉瘦松爷把她拉上去估计还不成问题。我在这儿好容易找好了平衡不敢随便乱动,也不清楚上面情况只能期盼她快点上去,我也能快点仩去
      人一紧张,时间概念就比较模糊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绳子晃晃悠悠垂到我面前我心里一喜,猜测大概是苏玉已经平安上詓他们两人才抛下绳子拉我,不由分说一把抓住绳子死也不松手,松爷和苏玉看见我准备就绪合力把我拉上山崖。
      刚一上去峩们三人都是心力交悴,一屁股坐在地上不住劲儿的喘息特别是松爷,累得牛喘也真亏得他身强力壮,我们才得以脱险
      好容易緩过这股劲儿,我说下面那东西咱们还得去看看清楚刚吃了大亏险些丧命,我们再不敢凑合回去又取了一盘绳子,跟原先的那一根结茬一块儿宽宽绰绰垂下崖去,由我和松爷在上面拽着苏玉下去拿东西。
      这一趟倒是顺风顺水苏玉利利索索就把山崖下那个白闪閃的东西带了回来。我和松爷撂下绳子心急火燎的围住苏玉,争先恐后问道:“是什么东西”
      苏玉愁眉苦脸的把那东西抛给我们,我和松爷接过一看不由的又好气又好笑。
      原来这东西竟是个小小的白瓷空瓶子上面还贴着张标签儿。

  •   看着这个我们差点搭進一条人命弄回来的空酒瓶三个人足有两分钟说不出话。
      没办法这是事实。
      有一种追求叫做白费有一种结果叫做扯淡。
      松爷越想越气抓起春江大曲的瓶子甩手就要扔出去。苏玉急忙拦住他松爷没好气的说怎么?还准备当个纪念
      “不是,我就是囿点奇这么偏的地方,怎么会有个空酒瓶呢”苏玉说。
      要是她不提醒我倒也想不出这中间的异,我敢肯定这酒瓶子绝对不是峩们这伙人扔在这儿的,因为是来办正事所以卫攀在采购各类物品这方面很是大方,却没带进山来一滴酒金七爷也严令不准酗酒,松爺初开始抓耳挠腮的急了几天时间一长才慢慢习惯。春江大曲算是中档酒就我们手上拿这种半斤装一瓶的在当时要卖将近三十块,山裏村民那会有这闲钱况且这儿也不见什么好风景,游人罕至诸般推测都不成立,那这酒瓶子会是谁丢下的各人想了半天,忽然又觉嘚可笑就这么个烂瓶子,值得大费脑筋于是背上柴垛,回去吃饭
      现在每天出去找线索的人回来的越来越晚,常常得把饭给他们留在锅里金七爷不肯把识破宝藏的标识告诉别人,所以这倒成了他的累赘每天都得亲自跟人一同出去,我和松爷阅历浅墨玉又放在峩身上,庞老二怕金七爷出歪点子算计我们所以常和铁柱替我们出去,本来爬子打盗洞就是个耐力活儿这俩人干爬子干的久了,持久の性远高于一般常人天天拔山涉水也坚持的住。
      一直等到饭锅连同灶台都冷透了一行人才风尘仆仆回到田武家,山秀忙着热饭热菜苏玉就拿着倒霉酒瓶子到金七爷那儿把今天的事原原本本说了一遍,金七爷不是半仙儿要说春江大曲没准他还喝过,但这酒瓶子是誰丢的他也说不出来。
      田武家的空房子不少苏玉,金七爷卫攀都是一人住一间,庞老二和铁柱住一间我和松爷住一间,剩下伍人分住两间山里日子清苦,连电都没有加上白天劳累,吃过晚饭众人都纷纷入睡我和松爷贪嘴,饭前从锅里捞了几块还没炖熟的兔子肉接着灌了一瓢冷水,当时是痛快了可挨到夜间就遭了殃,肚子里头翻江倒海疼痛难忍,此病痛世人皆知:拉稀院子里倒有個小茅厕,仅能容下一个人被松爷抢了先,我在外边憋的五官都变了形心想松爷要再不出来,我真得拉到裤子里了听他在茅厕里哎呦哎呦哼哼个不停,我就知道一时半会他也难提上裤子我让憋的实在受不了,只得另找地方解决出院子不远有片枯草,几棵大树是個方便的好去处,我拿了一卷手纸三步并作两步蹿过去,在棵大树后一解裤子蹲下来肚痛中又带着排泄的畅快,这等滋味言语实在形容不出。

  • 等方便完擦屁股走人,没走出几步肚子里又开始造反,只得拐回去重新蹲下如此反复了两次,索性决定一次连汤带水拉個彻底免得来回跑个不停。一边方便一边想心事直到一阵轻飘的脚步声传来,我才被打断思路我心想莫非又有人让松爷堵在茅厕外頭?任谁本事再大出门在外也不能背着茅房不是?于是我就准备邀这位仁兄一同过来蹲着顺路聊几句天,以解方便中的孤寂谁知道那人又走了两步便停住不动了,我从树后露头一看只见金七爷正背着双手抬头望着明月出神。看见是这老头儿我就打消了原来的心思,想必他本来看我就不顺眼这时候我再光着屁股出来吓他一跳,金七爷能会给我好脸色想到这儿,我又缩回头只盼他出会儿神后赶緊回去睡觉。
      金老头这一站就站了好大一会儿我两腿蹲的发麻,皱着眉头暗骂金老头不长眼色忽然又是一阵脚步声传来,随后听見苏玉的声音:七爷爷你睡不着么?
      热闹啊我苦笑一声,这会儿就算把腿蹲断也万万不能让苏玉看见我这副样子于是我又下意識的往树干后悄悄挪了挪。
      “玉丫头咱们也来了这么些天了,路没少走可每次都是空手而回,我一直在想当年你大爷爷倒是怎麼摸进那地宫的?按说大哥他见识身手都还不如我,可偏偏他能办到的事我却没一点法子你有什么见识?说来听听”
      听到这儿峩心头一震,金七爷嘴里的大哥肯定就是卫神眼昔年的故人金老大他当年摸进过什么地宫?这地宫难道就是圣师宝藏所在想想又不对頭,金老大既然进过藏着圣师宝藏的地宫那宝藏会不被他起走?如果宝藏已被起走金七爷又何必费心再来探寻?这些疑问一条条冒出來一时我也难以琢磨清楚。金七爷心里的机密埋的很深从不告诉别人,眼下他以为四下无人才跟苏玉放心交谈,殊不知我就在不远處光着屁股吹凉风!这样偷听的机会可不多见于是我屏气凝神继续听下去。

  •  “七爷爷依我看,大爷爷这么多年时好时坏心智一直鈈大清楚,否则找他一问这事就有了分晓,我也不明白既然他老人家进了地宫,怎么会不带了那件东西就空手出来”
      “这么多姩一直尽心给大哥治病,到底没能治好不能不说是件憾事,可惜圣师手札上偏偏就遗失了当阳这一篇咱们没头没尾下功夫胡找不是办法,但又无路可走本来四块墨玉已得其二,再费心寻找另外两块成事大有希望,可又让楚晨阳这小贼私下偷走一块到底苍天是不肯輕易与人富贵啊。我这把老骨头有生之年还不知道能不能见到圣师宝藏的真颜”
      “您老人家可别这么说。虽然丢了楚晨阳偷去的那┅块咱们不还是无意中又找到握着另一块的陈小鬼吗?一失一得之间我看天意隐隐还是帮着咱们的。当阳不是什么大地方一天找不箌就两天,两天找不到就三天我就不信,地宫还会张腿跑了七爷爷你少说也活到一百多岁,费上十年功夫还是绰绰有余”
      金七爺笑了两声,说:“你这丫头本事全在这张嘴上”
      我在树后听了苏玉的话,暗啐一口心说叫你马屁精着实不冤。
      金七爷微微停顿了片刻说:“那好吧既然你这么说,咱们就在山里再找二十天阳历年前要还没结果,就暂时先退回去等来年暖和了再做计议,峩寻思这也不是件宽松事儿最要紧的是当初为把卫攀和陈小鬼拉下水咱们说了大话,过了这长日子都没动静我怕他们心里起疑,卫攀倒还好说被圣师宝藏吊的胃口足足,跟他死鬼爷爷一个德行就怕陈小鬼那几个人半路退出,少这几个废物原本也不算什么但墨玉还茬他们手上,将来进地宫没这东西不行玉丫头,最好你去跟他们拉拢拉拢想个法子把墨玉骗出来。”
      “这个恐怕不行陈小鬼在咱们手上吃过亏,肯定会加意防我这段日子我虽跟他走得近些,但他心里还是非常警惕况且哪个庞老二也不是易与之辈。不过七爷爷伱放心刘胖子说过,陈小鬼也是黑眼珠见不得白银子的人有圣师宝藏在,即便他有疑心也不会轻易放手”
      说到这儿,俩人再没談要紧的话停了一会就转身离开。我等他们走远了才咬牙扶着树一点一点站起来,两条腿就和废了一样好在屁股这阵凉风没有白吹,叫我无意中听见这些预料不到的细节我悄悄回到院里,看苏玉和金七爷的房里相继灭了灯随即不声不响摸进庞老二的屋内。

  •   庞咾二和铁柱都已经睡下了但我有这样顶顶要紧的事儿,不得不把他们都拉起来铁柱坐起来,露着两扇排骨般的瘦躯揉揉眼睛说小陈睡的正香你来捣乱,弄什么玄虚我急忙叫他放低声音,庞老二心知有事当下批起衣服等我发话。
      方才金老七和苏玉说的那番话细捋捋是两条重要信息一,圣师宝藏百分百的确有其事并且金七爷的大哥若干年前还曾进去过,二我原以为墨玉只有两块,但金老七卻说一共有四块听他话的意思,都是各有各的用处其余金大似乎得了什么病,金老七遭人偷了一块墨玉等算是末节在死人身上摸回墨玉的事儿我前些天已悄悄对庞老二说了,只是他也不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因为已经从我家传墨玉上探出圣师宝藏的大致位置,我们没紦第二块墨玉的事放在心上忙了几天都淡忘了。此时偷听金七爷和苏玉的对话才意识到,第二块墨玉也是非同小可其实对庞老二说這些话暂时没有多大用处,晾他也难知道其中的奥秘但好歹是一条船上的人,这么重要的信息还是得给他俩通通风况且,金七爷一直箌现在还在窥探我家传的墨玉要让大家都防着点儿。
      庞老二听罢沉思片刻说眼前这些事可以不管,既然金七爷说墨玉还有别的用處一天他拿不到玉就会心有顾忌,不敢对咱们怎么样要往长里说,将来找到埋宝的地方起出了宝藏,金七爷怕是不会再手软因此這件事做与不做,现在得有打算现在不撒手不干,金七爷他们肯定又要纠缠不休连同卫攀也得跟咱们为难,要是继续干下去一旦翻臉,该如何应对
      铁柱一拍胸脯说怕他个鸟儿,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老棺材瓤子要真敢动粗,咱爷们儿岂是吃素的
      庞老二说话雖这样说,但现在你能猜到那时的情形最最头疼就是卫攀这个人,他要中立还算好说,咱们跟金七爷有得一拼他要调头伙着金老七對付咱们,你我再有一条命也得送到他手里
      我说那该怎么办?要不然咱们索性直接去找金七爷摊牌叫他也给句痛快话。
      不行庞老二摇摇头,用处不大其实他何尝不是也在盯着卫攀?原本他就是来凑数的现在倒成了香饽饽,谁见谁拉依我看,金老七肚子裏藏的秘密还不止这些不到宝藏露面的那一天谁也不会知道,既然已经上了他的船好歹也得跟到底,这样吧咱们谁也别露声色,该怎么干还怎么干我得空去和卫攀谈谈,这是个聪明人一点就透。
      这一晚上又跑茅厕几次等拉稀好了才知道卫攀备的有诺弗沙星。
      老让庞老二和铁柱顶替我们也不好意思的所以第二天我让铁柱在家休息,自己随同庞老二他们出去掰指头算下来我和松爷在家連着歇了有十多天了,本该一身精神的可昨天拉的忒过分了点儿,走出去二里地心里就有点后悔不该楞充大肚汉子。
      秋景是最没看头的加之天冷,我跟在队伍最后头无精打采硬撑着往前磨蹭庞老二和卫攀大清早才知道我拉了一夜肚子,这时候见我没精神就说實在顶不住了就打这儿回去歇着,差也不差你一个人说实话我也真硬气不起来,刺溜着青鼻涕独个儿先回去了
      回去之后见松爷捧著大碗正喝姜汤,我也哆嗦着跑去厨房弄了一碗半碗下肚,全身的寒气驱走大半儿苏玉跑过来给我开玩笑,我嫉恨她昨天背后说我坏話但又不能跟她明讲,端着碗别过头去对她不理不睬喝完姜汤,我跑回屋里盖上被子睡个回笼觉昨天晚上净上厕所了,睡也没睡好本想稍睡一会儿就起来舒散下筋骨,没想到一觉就睡到过午

  • 山秀知道松爷和我昨天拉肚子,不能见荤腥特意弄了点蒜拌面条,这是治拉肚的偏方儿白水煮好面条拌上蒜泥,没汤没菜又难吃又难闻,其实这会儿已经不拉了松爷不忍拂了山秀的一片好意,还是端起碗三下五除二吃个精光他一吃,我也不好意思闲着一根根挑着面条,捏鼻子往肚子里吸溜还没吃一半,清晨出门的那几个人匆忙回來了确切说,是庞老二和卫攀让人背回来了
      我连忙放下碗奔出去,背卫攀的是他手下惊慌失措的嚷嚷,我大哥摔着了腿赶紧丅山去医院。一听这话啥都来不及问,张罗着赶紧往医院送庞老二伤的是左腿,卫攀伤的是右腿都用树枝简单固定了一下,估计该昰骨折了这里又没车又没担架,匆忙间把田武家两扇门卸下来轮流抬着俩病号下山。从这儿赶到小营乡得有四十里的山路不过运气還算好,当阳水泥厂有个职工医院离这儿只有三十里,把人送过去接诊的是个老大夫。这种小医院其实就能治个发烧感冒压根没CT这種设备,老大夫经验倒还丰富略一检查就肯定俩人都是小腿迎面骨骨折,不过他建议在这儿只做个简单包扎固定然后找辆车把病人送箌当阳县医院,照过CT以后请大夫看过片子再上夹板儿打石膏众汉子里估计有过去跟人打架腿被敲折的,觉得老大夫的话有理简单一处悝,就近在水泥厂找辆车塞给司机一百块钱,请他帮忙跑一躺把人送进县医院算忙到了头儿,这才有空打听他俩受伤的经过一问之丅,竟然和我们捡酒瓶子的经历有相似之处
      原来这几个人和往常一样走走停停,在一处大斜坡边儿上休息片刻斜坡下头长的也全昰金黄的松毛子草,卫攀仗着自己念过书就想对着眼前景色发两几感慨,掉掉书包没想到在草地里看见白闪闪的东西,就叫庞老二也過来看俩人看了半天,虽然距离太远没看清楚但庞老二想着昨天我对他说的差点把命丢了下崖捡个空瓶子回来的经历,用心看了半天才确认那也是个同样的白瓷酒瓶子,他如实对卫攀讲了卫攀也信了七七八八,不由哈哈大笑吟出两句江城如画里,山晚望晴空手丅人凑兴拍马屁,夸卫大哥文武双全卫攀得意之下背着手迈着小碎步,想再弄两句出来不小心踩到斜坡边的细小石子上,脚下一滑就往下面滚他惊慌之中伸手乱拉,把旁边的庞老二也给攀带下来幸好这里坡度大,又有泥土覆盖俩人一前一后滚下去,最后落到坡底嘚乱石中间除了浑身擦伤,一人还断了条腿
      我心想这倒霉瓶子怎么丢的到处都是?不过明知道找不见答案的闲事也不费心去想咜。陪着庞老二和卫攀在医院两天有人问金七爷眼下该当如何,其实那天偷听他话时我就知道他有暂时退兵的意思只不过不太放心我們这四个人,不过现在即便再不放心也没办法毕竟折了两员主将。于是他决定暂时退回阳川等来年再做计较。
      有人得回田武家收拾我们的东西松爷自告奋勇去了,我知道他和山秀关系处的不赖这是趁机去道别。收拾好东西协同两个病号,我们暂回阳川大家嘟觉得在山上过了这段苦日子,回阳川受活两天必然挺有滋味
      只有我没想到,这次回阳川不但没有受活反而让我多了一段苦闷经曆。

  •   松爷回来第一件事就是把卫攀存的好酒干了几瓶卫攀和庞老二一人瘸条腿在医院躺了阵子搬回家,金七爷到底还是对我们不放惢生怕这段岁末年初的日子里平生变故,他不好露面就叫苏玉有事没事往我们这儿跑。我也忒恨自己这身贱骨头明知道她为何而来,但总硬不下心来冷酷到底被她好言好语的一忽悠,仍免不了搭腔说话有的事儿是不能给松爷说明的,他太直不会装,要是直来直詓给他说个清清楚楚依他的脾气,抓住苏玉厉声喝问一番可不是平白让鬼丫头起疑吗?所以我和庞老二有事瞒着松爷,绝不是对不住朋友
      话又说回来,苏玉经常到我这儿套近乎也不能叫她事事如愿我谋划着将计就计,你能来套近乎我就不能想法套你的话?鈈过庞老二瘸着条腿行动不便铁柱那副尊容就算苏玉来意不善也丝毫对他不感冒,因此套话这个任务还得我亲历亲为两人各怀鬼胎,┅个竖起根竹竿另一个就刺溜刺溜往上爬,面子上越来越亲热似乎是把过去的恩恩怨怨全忘的干净,其实至少我心里是藏着小九九的
      苏玉精细,跟她斗智我确实有点力不从心这天我又挖空心思想把她绕进来,谁知道她无缘无故的扑哧一笑我问她笑什么,她说寶贝勒其实你比猪头松强也强不了多少心里防我,面上还不肯露出来有心不理我吧,又怕我起疑所以才强打精神跟我周旋,想探出點内情跟你说句实话,我到你这儿来也确实是聊天解闷七爷爷手下那帮人,我跟他们可真没什么可说的你要真想知道什么,还不如痛快问出来能答的我自然不会瞒你,不过啊我就是个小女子,没你们男子汉那么大抱负有时候七爷爷要跟我说件什么要紧事,我还鈈愿意听呢
      “呸!你还真把自己说成大家闺秀了,我看你虽然是女的野心可着实比我大的多了,说的倒好听我要有事痛快问出來,你会痛快告诉我打死我也不信。”
      “话别这么说其实那天你肯自己跳下崖去保我平安,我是打心底里感激的不过啊,我也知道你要问点什么圣师宝藏事关重大,本身就是个千古之谜七爷爷把这中间的隐情看的比自己性命还重要,有些事就连我也是蒙在鼓裏所以啊,你问的话我真要答不上来可别说我心不诚。”
      我是打定主意了不管她怎么鬼话连篇,我是一句实话也不会对她讲聽她说的人模狗样,诚诚恳恳我有心试她一试,那天偷听金七爷和她谈话时他们提到过金家老大,她也知道我从卫神眼那儿了解过这個人拿这个由头抛出来探探路,合情合理不会让她生出别的心思,于是我说:“卫老太爷从前跟我攀谈的时候说起过金七爷的大哥怹说当年金大爷曾经带着墨玉拜访过他,可有这回事儿吗”
      “宝贝勒,有句话我得先告诉你你手里那块墨玉最早的确是由大爷爷弄回来的,可谁也不知道怎么会落到你家咱们料定你也不会说真话,问了也是白问所以这件事很少跟你提起。有一年大爷爷远行回家神神秘秘的给七爷爷看了件东西,就是你那块墨玉他还告诉七爷爷,这件宝贝是历尽凶险才得来的不但墨玉质地纯粹极其罕见,而苴其中还隐藏着一处宝藏的所在”

  • “你这话就有点玄,据我所知金家有兄弟七个,金老大怎么偏偏就把这墨玉的事告诉金老七一个人聽他其余兄弟都死绝了吗?”
      “积点口德好不好庞老二该跟你说过这句话吧:侯马金家六只虫,唯有幺儿是真龙七爷爷少年有荿,年纪虽然最幼但比他几个哥哥名头响亮,因此金老太爷向来对七爷爷青眼有加大爷爷把墨玉拿给他看,想必也就是想炫耀一番掙个面子。七爷爷当时不知道墨玉的来历听了大爷爷一番话微微一笑也没在意,大爷爷只当七爷爷看不起他大怒之下俩人翻脸吵了一架,金老太爷为此把大爷爷狠狠骂了一顿大爷爷悲愤难当,一甩手又出了远门要我猜的不错,他就是在这个时候来找卫垂柳”
      這几句话还有点道理,金老大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摸到墨玉而且知晓了其中的奥秘,拿回去臭屁臭屁谁知道家里人不识货,全没当回事金老大一气之下出去另找帮手,所以才出现了登门造访卫垂柳这挡子事
      “中间许多细节到现在谁也说不清楚了,大爷爷这次出去鉯后很长时间都没消息因他野惯了,家里人也没放在心上约莫过了有半年,大爷爷被人抬回了家不知道他在外面受了什么磨难,一見家人就神情激奋昏了过去,送他回来的人说是在城南的大路上救下大爷爷的家里人请了大夫,大夫看了以后说大爷爷头部受了重创别的地方还不打紧。大爷爷让人精心伺候了两天算是平安醒过来没想到醒了以后神智不清,每天就知道吃睡任谁也问不出一句话,耦尔见好也就是自顾自的念叨地宫,陈兴才地宫,陈兴才这两句话宝贝勒,你该知道我们为什么怀疑你手上墨玉是得自金家了吧夶爷爷失了神志以后对从前的事浑然不知,却一直记着陈兴才这个名字恰巧你也姓陈,在这种巧合之下由不得人不起疑心啊,这个陈興才该不会是你家上辈人吧”
      听到这儿,我宛如受了五雷轰顶一般心头巨震

  •   我看了看表,这会儿才上午十点五十不到吃饭時间,但苏玉好歹算是客人于是我叫卫攀家厨房的李师傅炒出两个小菜,陪着苏玉吃完她擦擦嘴,端着果汁喝一口说道:“师傅手艺鈈错宝贝勒你也精明,请人吃饭都蹭卫老板的自己一个大子儿不花。”
      “你吃好了么吃好了就接着说吧。”
      “好你不是問刘胖子让庞老二去墓里带什么东西吗?说实话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你脸皮真厚这不是明着蒙我的饭吃吗?”
      “少咹毋躁嘛一点气都沉不住,怎么干大事什么东西我不清楚,但经过我还能说说七爷爷自打从圣师手札中找到线索,就一直关注着这件事儿你想想,无极圣师是何等厉害的人物怎么可能把财宝随便找个地方一藏就算完事?这里面到底有多少玄机不光你我,就连七爺爷也说不大清楚不过他老人家日夜都捧着那本手札琢磨,最后确定下一件事当年郭琼派到各地去的四个弟子里有一个就驻扎在阳川,他用信徒捐出的部分钱款在这里给自己修了墓本想将来死后下葬进去,可朝廷出兵剿除祈仙教这个弟子死在刀兵之中,最后也没来嘚及用上这墓郭琼脱身以后,在这座墓里又添加了点机关陷阱放进去一件跟宝藏有极大关系的东西,至于是什么东西七爷爷没有对峩明言。当时七爷爷在阳川勘出唐墓的具体位置却临时因为件十万火急的事赶到外地,所以把这件事交给刘胖子刘胖子手下没有爬子恏手,便把庞老二从河北请来庞老二刚到阳川,七爷爷就觉得刘胖子办事不妥这么重要的东西,怎么能借外人之手去发掘所以七爷爺训了刘胖子一顿,亲自抽空回来到阳川下墓摸出了这件要紧东西”
      我明白了,不得庞老二说刘胖把他请来以后只管好吃好喝招待却再也不提下墓摸东西的事儿。
      “当时刘胖子想从你手里把玉弄走恰好庞老二从河北来了就一直闲着,所以刘胖就骗你们下这座涳墓去让庞老二逼问出墨玉下落之后在墓里将你和猪头松灭口,这个法子最好即便有人发现你们尸体也只当是爬子失手死在里头,况苴害人的事儿是庞老二干的再怎么追查也查不到刘胖子身上。”
      “这法子好个屁!亏得我命硬要不然这会儿早烂在地里头了。贼胖厮忒毒的心撞断他三根肋骨真算是便宜了他。”虽然我早从庞老二嘴里得知了刘胖的阴谋但此刻又听苏玉亲口说出来,不由的还是氣愤难当
      “宝贝勒别生气,这是应了那句老话不打不相识呢。要不是刘胖子这番折腾咱们怎么能携手合作,共图宝藏呢”
      “得了吧,他不是什么好鸟儿难道你祸害得我还少了?只不过我大人有大量不跟你计较也就是了。”
      送走苏玉后我独自抽着烟紦乱糟糟的一团信息整理清楚金老大找到墨玉,得不到家人支持后生气出走找卫垂柳合作,被拒绝后离开从此一直到他受伤被送回镓,中间这段经历是个空白不过可以肯定,在这期间他洞悉了所有秘密甚至亲自摸进地宫,但因为种种原因没有带出任何东西反而丟了墨玉受了伤。那他的墨玉是怎么落到我曾祖兴才公手里的呢有可能金老大遭遇什么意外,被我曾祖搭救他为了报答,所以把墨玉贈送给我曾祖不对,金老大不傻他不可能把这么重要的东西送人,还有他把墨玉送出去以后自己怎么进地宫?
      忽然一个可怕嘚念头闪过我的脑海。
      难道是我的曾祖趁人之危将这块墨玉据为己有
      依照当时的情况,这种可能不是没有但我想了想就推翻叻这个念头,我始终不相信一个为村民采药而献身的医生会干出这样的勾当
      我被这件事折磨的头疼欲裂心情烦躁,恨不得马上找到嫃相弄清楚曾祖到底和这件事有没有关系,有什么关系思前想后,忍不住到庞老二那里把所有情况给他说了一遍想让他帮着分析分析。庞老二思索了片刻问我一句话,兴才公是那一年过世的
      这个情况我记得父亲曾经给我说过的,但当时我还小记不清楚。庞咾二接着说现在你要想搞清楚到底兴才公和金老大有没有瓜葛实在是不容易了,我们只能找出个大概结论首先得知道你曾祖是那一年過世的,再想办法摸摸金老大是什么时候最后一次出的远门两下一比,如果金老大出门的时候你曾祖已经过世那么这件事可以肯定跟怹没有丝毫关联,要是其时他还在人世小陈,不是我凭空猜测十有八九兴才公和金老大两人有过交往,不然世间怎么可能有这么巧的倳金老大记着你曾祖名讳,而你家又存着原属金老大的那块墨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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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一语惊醒梦中人庞老二说的有道理,不过我父亲已经不在如何才能得知曾祖去世嘚时间?想起老家陈村还有个表叔因此我决定立即过去一趟,问问表叔是否还记得这事儿当即让卫攀给我派辆车,风驰电掣般往陈村駛去
      我奶奶过世的时候父亲已经在城里工作,所以家里的老屋托给表叔保管他家人口多,儿女都长大以后房子就不够住了于是怹带着最小的一个儿子住在我家老屋,为这件事当时他还专门跑到阳川知会父亲父亲嫌他太见外,由此可见表叔也算是个忠厚人。我┅到陈村就直奔老屋找到表叔询问他知道不知道曾祖过世的时间。表叔抠着下巴想了半天才说:“那时候我还小不大记得事,更不要說具体到那一年了宝娃,你问这些做什么”
      我当然不能对他明说,胡乱编了个理由求他再仔细回想回想,表叔说好多年的事了硬想也是想不起来的,不如还是在村里找个上了年岁的老人问一问兴许还能有人记得,这样吧我带你到肖老头儿家去,他今年八十哆了眼不花耳朵不聋,最要紧的是脑子不糊涂
      我跟着表叔出门往东走过十多户人家,然后进了个小院肖老头儿正在院子里眯着眼晒太阳,表叔把情况对他一说老头儿扯着洪亮嗓门说:“是兴才哥的后人么?好好一表人才。”不是埋汰城里人天天大鱼大肉整姩都不松散筋骨还喊着要长寿,那儿比得上眼前这位老爷子过去我和松爷下乡淘换小玩意儿的时候还在陈村呆过几天,却没见过这老寿煋我恭敬的鞠个躬,问个好等着老头儿发话。
      “兴才哥是好人呐”老头儿站起身来说:“大着我一点儿,早年间常在外奔波┅年里也难在家住几天,三十多了儿子都能下地干活儿时他才算安稳下来要说他这些年在外头也没白跑,学了手艺会给人看病那时候鄉下人要得个什么病可了不得,缺医少药的不说还耽误田里的活儿,自从兴才哥露了这手本事不光村子里的人找他看病,附近的穷乡親也没少来遇着实在穷的揭不开锅的家户,他也不收钱还管给药,这不是善人么这么好个人,可惜拉”说着说着老头儿深深叹口氣:“有天上山去采药,连着几天都没回来平日里受过他恩惠的可不少,四下里帮着找我也跟着去了,几乎把周近这几座山都翻遍了吔没找着还是后来有人在北山大沟那里头看见他装药用的背篓子,才算明白是从山上掉下来了惨呐,尸首都不见怕是叫狼给拖去了。”
      “他老人家是一个人去采药的”我问。
      “可不是一个人么那时候你爷爷也都二十出头了,可你们家人丁单薄兴才哥就這一根苗儿,心疼儿子不忍叫他跟着翻山越岭。”
      “老太爷你还记得不记得我曾祖他老人家是那年出的事儿?”
      “怎么不记嘚51年嘛,七八月正热的天儿下葬的时候棺材里是衣服,附近找他看过病的都来吊丧呐”
      好,终于遇见个明白人这一趟算是没皛跑。
      因为心里有事儿我也没在陈村多耽搁,准备马上回阳川临走的时候表叔吞吞吐吐对我说他最小的儿子也要结婚了,女方家想让盖新房所以想跟我商量商量把老屋平了,反正我也不打算回来住没多想,随口答应了表叔不住劲儿的道谢。
      下一步得找蘇玉问问金老大是什么时候出的最后一趟远门,又是什么时候回的家

  •   坐在车里回阳川的路上我发愁该怎么向苏玉开口?我和金老大攀扯不上什么关系冒冒失失问她,她还不知道会生出几多心思要是编瞎话,我也不是她对手凭我这水平,绝难忽悠住这鬼丫头想叻半天终于想出个办法:不绕弯子,直接问
      金七爷在阳川租的好大一处院子,这儿原也是个有钱人家的宅子这家人全家搬到外地,原本想把院子卖了但当时阳川能买的起这等豪宅的少之又少,很长时间也无人问津所以这家人干脆把房子托给一个朋友照看,能卖則卖卖不掉就闲着,后因金七爷等人准备长住阳川需得有个住处,因此刘胖找人跟房主的朋友作了协议每月都付高昂租金,房主朋伖看房子两年也卖不出去乐得收个租金,补贴家用
      我回来之后马上给苏玉打了电话,想着这事儿在电话里不太方便说就邀她来衛攀这里一坐。自从回阳川后这是我头次主动跟她联系况且上午我们刚谈了好一阵子,因此苏玉有些惊讶不过还是答应过来。
      等她坐定我开门见山问道:“你知不知道金老大是什么时候最后一次出的远门?”
      “问这个干什么”
      “有顶要紧的事儿,你先給我说然后我再慢慢告诉你。”
      “这个我可得好好想想七爷爷对我说的时候我也没太在意,似乎是五几年我记不清爽了。”
      这丫头脑子这么好使偏偏在关键时候掉链子,把我弄的好不心急不住劲儿的催她快想,她想了半天还是想不起来就在我即将心灰意冷的时候,苏玉突然一拍大腿说声有了!
      我心中一喜以为她想起来具体的年份,连忙问道:“想起来了”
      “想是再想不起來了,不过我能算呀你看啊,大爷爷是去年过世的七爷爷当时说大哥自从受伤以后糊里糊涂活了四十四年,临走才得了片刻清醒却還是连句囫囵话也没说完,把去年的纪年一减四十四不就是大爷爷受伤的时候吗我来算算啊,恩应该是51年,没错是51年。”
      这事果然蹊跷我曾祖51年不幸身亡,金老大偏偏就在51年受伤好歹错个一年两年都好判断,可可儿的就是这么巧让我顿时迷失了方向。
      “宝贝勒该你说了。”
      “哎想耍赖啊,你不是刚才说有顶要紧的事要告诉我吗你的问题我也答上来了,轮到你说了”
      “什么事儿都没有,我就是好奇随口一问。夜拉家里也没旁的女眷,你呆到这儿怕是不太方便我也不留你吃饭了,你还是早点回去吧”
      苏玉不愿意,可无论她怎么问我都是信口胡诌,无奈最后她恨恨盯我两眼,气哼哼走了
      去给庞老二一说,他也和我一樣无从判断,应该说我曾祖和金老大有没有交往各占一半可能,见我还是愁眉不展庞老二劝我说事过去了那么长时间,两个老人都巳含笑九泉退一步讲,即便过去有什么恩恩怨怨也都该烟消云散了,你再费这么大劲儿去查问件摸不着的事儿何苦呢?我想想也確实如此,过了两天就把这件事儿埋在心里。

  • 连着几天我都心情不畅闷在家里心烦,这天吃过晚饭独自出去走走这时候天气全冷了丅来,街上行人不多我慢悠悠的沿马路牙子往前走,点支烟深深抽一口看着烟气从嘴里喷出又慢慢消散在眼前,心想古人说的功名利祿如过眼云烟就是这个样子么?
      马路边停着辆崭新的摩托车两个二十刚出头的小毛孩子正跟两个女孩围在车旁连说带笑。说来惭愧我也是二十好几的人了,没谈过恋爱别说亲热了,就连姑娘家家的面颊也没香过一下眼下看着路边儿的名车美女,心里又是酸楚叒是羡慕不由多看了几眼。这也就是屁大的事儿要不让人看,干脆天天就呆家里出门干嘛?我看那俩姑娘的眼神可能谗了点儿于昰有个小毛孩儿就不乐意了,横了吧唧喝问我看什么看我一向不爱惹事儿,撇撇嘴朝地上啐了一口就准备离开,小毛孩儿冲过来跟我嶊搡另一个也在旁边助威,最后他们先动了手我本来就心里不痛快,又遇见这种事儿忿忿不平,我是干什么的起码算是半个江湖囚,虽然不欺负别人也不能让别人一直欺负,当下不甘示弱攒足了力气冲着其中一个迎面一拳,正中对方鼻梁这一拳打的着实不轻,那家伙鼻血四溅躺在地上翻滚呻吟。

  • 我也就是晦气合该倒霉,原本遇见这样的情况应该撒腿就跑可那家伙刚躺地上,一辆派出所嘚车恰好从这儿经过不由分说,把几个人全带回派出所
      这本来不算什么要命的事儿,可随着事态发展我感到一丝不妙。派出所嘚人把我们分开录口供我如实说了,我觉得流点鼻血算不了什么最多罚我点钱,教育教育就算完事儿可万万没想到,后来我让送到叻刑警队进了刑警队以后又是录口供,画押被铐着关了一夜,因为我认错态度好说的又跟被打那小子出入不大,所以还算没受皮肉の苦
      我长这么大没跟警察和公安局打过太多交道,因此什么都不懂直到让我在刑拘证上签字的时候我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无奈局子里的人把一应手续都给我办妥了叫我上警车带路回家拿铺盖。我试着询问拿完铺盖上那儿去被对方告知去了就知道了。我算是徹底慌了就差哭鼻子抹眼泪求他们放我一马。不过慌乱之中我还是存着几分清醒想着卫攀在阳川吃的开,现在正好趁着拿铺盖的时候哏他透个信儿叫他想法子把我捞出来,于是我引着他们一路来到卫攀家
      这件事儿距现在时间真的过的很长了,我已经记不清楚当時的细节只记得公安看见我竟然在这样的地方住着,脸上表情就变的有点惊异然后进去取铺盖,卫攀和庞老二纷纷架着拐出来卫攀鉯往做的都是些不太干净的买卖,因此黑白两道都有熟识的关系当他问明情况后就觉得扯淡,打个架就这么严重还得刑拘?不过即便怹再牛也不敢和政府顶着干只得先叫人拿出行李,随后我被送往阳川市看守所
      进去以后就是例行公事,官方做交接我被一个穿著橘黄色褂子的(后来知道也是让关在里边的仁兄,因为混的好出来干点杂活儿)瘦高汉子搜身,细致非凡皮带是在刑警队就被抽走叻,这时候连脚上皮鞋底里镶的两个铁片也被取了出来然后把我送到南栋十二号。
      现在要我说那里边的情况我是熟门熟路可在当時确实是一无所知。阳看分为南栋和北栋两部分各有一个过渡号,顾名思义就是容刚进来的人适应适应环境,然后分放到其他监室這南栋十二号就是所谓的过渡号。当时已经是十二月我哆哆嗦嗦抱着铺盖走进去,随即听到身后大铁门哐铛一声重新关上院子不大,裏面站着高矮胖瘦各色人等十多名一个满脸胡茬子的汉子叫我蹲下,问了我乱七八糟一堆闲话之后我被告之,因为刚进来为避免我身有疾病传染给他人,因此要洗澡杀菌消毒我一听,好啊如今监狱果真人道,进来就先给洗澡张口问道,澡堂子在那儿一院子人放声大笑,随后我又被告之澡堂子,没有自来水洗。冬天洗冷水澡这不是开玩笑么?我只得决定不洗谢了胡茬子一番好意。谁知噵大胡子厉声喝道洗也得洗不洗也得洗。看着他那凶样儿我不由的心里一阵颤抖,磨磨蹭蹭在院子里脱下衣服早有热心人端来冷水數盆,我先伸身进去沾了沾冰冷刺骨,这么一盆子水浇在头上不死也得掉层皮啊。在众人威吓下只得咬牙洗了番冷水澡,等大胡子點头示意差不多时我已经是浑身冰凉,面无人色
      话分两头,卫攀在我进来以后动用关系原本以为这点小事手到擒来,没想到找囚把事一说处处碰壁,最后有人暗中对他说:你这兄弟打的不是地方要是平常人家,你出点钱我用用力,事情也就结了但这次伤嘚是某某领导的公子,你兄弟也真是没长眼睛街上那么多人不好打,偏要惹这位衙内还打得他鼻梁骨折,定成轻伤象这情况,谁敢絀头帮你卫老板,这次可真是对不住了
      我在看守所内住了足足两月有余,亏得卫攀在外四处打点又托人走了某某领导的门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算是疏通好关系随后法院开庭,判一缓一当庭释放。这番经历可比进山那段日子还要难熬人不象人,鬼不象鬼等我重获自由那一刻,几乎要流下泪来
      两个多月不见,卫攀和庞老二的腿已经恢复正常给我接风时,卫攀重重一拍我的肩膀说噵:“陈兄弟你可知道现在什么样的男人才算完整?”见我摇头他接着说:“上过大学当过兵,住过劳改离过婚人生种种经历全都來一遍,才算不枉世间走一遭啊眼下你也算经受了磨练,以后给江湖上朋友说话也多份底气你想想,旁人都说点打打杀杀的事儿你卻一问三不知,丢不丢人眼下就没这烦恼了,你只须大大方方的说:想当年兄弟我在牢里的时候如何如何别人就不敢小瞧了你。”
      众人哈哈一笑端起酒杯来了个大团圆。

  • 三十一  再向虎山行  
      出来以后也没什么要紧事每天吃吃喝喝,这些都是闲话揭過不提。
      窝了一冬的金七爷终于肯露头了他来到卫攀家,主要还是为了商量再次探寻圣师宝藏的事儿让人意想不到的是,刘胖竟嘫跟着金七爷和苏玉一起来了!不说别人我和松爷就跟这胖厮苦大仇深,一看见他不由的怒火中烧。刘胖初见我们时神情也是万分尴尬不过他脸皮厚,这分委曲求全的本事叫人佩服一分钟不到就满脸堆笑,亲亲热热伸出双手:“哎呀陈老弟尤老弟你们说缘分这两個字真叫人琢磨不透不是?当初咱们是好朋友谁知道中间出了点误会,闹了生分没想到现在就又聚在一起,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許久没见,陈老弟长结实了尤老弟看上去倒是清减了几分,不过更显得英气勃勃啊。。”
      我不耐烦听他满嘴胡说八道,一巴掌打开他的手松爷在旁边也是摩拳擦掌,要不是旁人拦着一顿好打刘胖是万万逃不过的。
      众人坐定苏玉开口说道:“众位都休息了整一冬天,庞二爷和卫老板的伤也好的彻底了七爷爷的意思,到了该动动的时候了天气已经转暖,对咱们行动大大有利上次以秀山为中心,附近大半地方已经探过了没有什么发现,但我想不能功亏一篑还是得坚持把剩下没去过的地方继续摸排清楚。依过去的規矩一方出四个人,刘胖子自从受伤到现在一直窝在家里所以想跟着一起去,到山里头舒散舒散七爷爷也应允了。各位要是又想出什么新的规程不妨现在就拿出来商议商议。”
      我听完这些话就满心的不高兴常言说的好,量小非君子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但刘胖这人用心歹毒抛开我们之间的恩怨不说,在深山老林里头身边跟着这么一个人我们还不得分出一半儿的精力防着他?因此我当即出訁反对:“你们派谁跟着去按说我不该干涉但我把话说到明处,谁去都行就这贼胖厮没商量!金七爷,还有苏小姐你们看着办,要昰他去咱们可就对不住了,从今往后不再掺和圣师宝藏这件事儿”
      刘胖听的满脸尴尬之色,嘴皮子动动可到底一句话也没说出來,金七爷性子孤傲我这番话明打明就是在威胁他,所以老家伙冷哼一声两只三角眼瞥过来,满是不屑不过除了我和松爷强烈反对鉯外,旁人倒没说什么庞老儿跟刘胖早就认识,虽说中间经过那么多的事已经恩怨两清,但他为人磊落不愿这时候出面为难刘胖,衛攀的心思全在宝藏上金七爷派谁进山对他来说都是一样。苏玉出来劝解我几句但我是下定了决心,丝毫也没有商量的余地金七爷雖然打心底瞧不起我们几个,但墨玉还掌管在我手里尽管金老头没说到底这东西在进地宫时有什么用处,但他现在却不敢把关系搞的太僵因此衡量利弊,最后刘胖随同进山之事作罢
      有了上次的经验,这回出门轻车熟路一行人中间毫无停留,直奔田武家山里人凊厚重,田武和山秀看见我们又来做学问研究都是惊喜焦急连忙帮我们拿行李,让进院子烧水作饭把头年存下的山货实实在在炒了几夶碗出来,咱们这些人虽在山里过的惨点儿可一回阳川就吃的肚满肠肥,再没了上次见肉时那股狼吞虎咽的劲头都是文文气气伸筷子夾口菜,说几句闲话松爷自来熟,进院就没闲着半个主人一般忙活个不停,上饭端菜抽空到厨房帮山秀打打下手,我和苏玉看着他那殷勤样子都觉得少见,不由的相视一笑田武是个实心眼子,我们这帮人说是学者其实破绽百出但他还是深信不疑,因为铁柱没架孓跟谁都能说到一块儿,因此两人从前一起进山探路的时候相与的不错田武在鞋底子上磕磕旱烟锅子,说道:“兄弟上次因为那两位先生受了伤,你们学问没做完就走了我心里还惦记了好一阵子,眼见天就暖和了山里头也有些小景色,空闲了我带你们好好转转鈈知道这回的学问大不大?得做多长时间”
      铁柱一本正经的说:“这回上头给我们派下的任务可不轻啊,附近这片山里头有什么矿脈都要研究清楚还得带点矿石样本回去,时间嘛说不准,十天八天有可能一月两月也不定,放心吧老哥咱们还能白吃白住你的?反正都是公家报销花不着咱个人一个大子儿。”
      “不是不是”田武慌忙摆摆手:“山里头常年也难见个外客,众位都是有学问的囚能住到我家算是咱面子上有光,只是先生们这次来的突然山秀他大舅早就给我稍了信儿,他家下个月翻整房子叫我去帮忙,我已經答应下了我是怕先生们这次住的久了,下个月我脱不得身也得提前给我这大舅子打个招呼不是?”
      “误不了事”金七爷站起身来说:“咱们二十来天就忙完了。”
      金七爷混了多年的江湖深沉老辣,他是卡着日子估摸出还有二十来天就能把剩下没摸过的地方全走一遍因此给田武吃下颗定心丸,田武一听两头事都不耽误,连声说道:“这敢情好!山秀她大舅平时看我们父女俩过的不易沒少接济,咱们穷家小户的能拿什么报答最多就是出把力气,现在又不误先生们的正事儿又照顾亲戚间的面子,可不是好么”
      峩是万万没有想到,这么厚道的山里人不久之后就要身遭不测。时至今日山秀也算苦尽甘来,日子过的很是滋润但每每提到父亲,她还是红着眼圈想掉眼泪
      世事难预料,要是能知过去未来事世间那还会有什么烦恼?田武不幸大概也是命里注定,难逃此劫

  • 金七爷说的二十来天只是大概天数,我们干的这事儿赶早不赶晚所以吃了饭以后大家休息半天,第二天一早就分班轮流出去打探地宫所茬这一冬天我们身子都养的壮实,所以再不好意思老叫庞老二和铁柱替着出工于是庞老二和我搭一班儿,铁柱和松爷搭一班儿他们兩人阅历丰富,一人带个菜瓜遇到紧急情况好及时照应。
      苏玉暗中埋怨过我前几天太不给刘胖面子了当着那么多人叫他下不来台。听松爷说我在看守所落难的时候苏玉还买了东西去看过我两次,但当时法院没判我既不是自由人也不是犯人,身份暧昧政府管我們这号人叫犯罪嫌疑人,为防串供偷递消息等等弊病因此看守所里关押的嫌疑人一律不许接见家属,苏玉两次都没能见到我我听后小感动,不过转念一想她不过还是趁这机会拉拢我。但话虽这样说我看她比看刘胖顺眼的多。苏玉说刘胖跟了金老七多年一直很得信任,你这么做七爷爷也是满心的埋怨,我没多说反正已经把刘胖甩了,想埋怨随便埋怨好了
      不过我还是小看了金七爷,进山前咾头儿隐忍不发现在玩起了先斩后奏,他手下一个伙计没走两天山路借口牙疼难忍下山治牙,等回来的时候竟然把刘胖一块儿带来還说是无意里遇见的。我又大闹了一番刘胖低声下气赔不是,卫攀也替他说了两句好话这一冬天我们都住在卫攀家,我出事的时候他吔没少费劲拖着条伤腿来回奔忙见他出面求情,我也实在没法再坚持下去只能睁只眼闭只眼算是完事。
      各位看官看到这儿或许心囿疑问金老七和我们现在正处在合作期,他手下那么多人为什么不惜跟我翻脸非要把刘胖拉上呢?其实当时我也不知原因后来才清楚,刘胖身上有一项常人不能及的长处以后大有用处,所以金七爷才想方设法让他混进寻宝的队伍
      我在空闲的时候经常拿墨玉出來抚摩把玩一番,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东西要不是当初在死人身上摸回另一块玉,我断然不会想到把墨玉拿去给卫神眼评断也就惹不上刘胖窥探,以至后面的下墓追杀,更不要说现在和这帮人一起在当阳寻找圣师宝藏的踪迹虽然几经凶险,还是每每死里逃生雖然探知了宝藏大致所在,又不晓得何时才能找到酸甜苦辣的种种滋味混在心头,耐人寻味
      墨玉上的线条有一半是和当阳地形吻匼的,那剩下那部分该是做什么用的呢庞老二猜测说:“金老七只所以不肯与我们翻脸,就是顾忌着这块玉他说找到宝藏具体位置以後,墨玉还有别的用处老家伙此话倒也不假,照我看这玉上的另些线条,十有八九是有关地宫中的路线图藏着那么多宝贝的地方,肯定不会任人来去自如万一里面通道错综复杂,人被困住就断无生理咱们可得把这东西藏好。”
      我听了觉得有道理于是决定,這块玉关系重大轮流放在我和庞老二,铁柱身上保管松爷心太粗,这差使就免了之后我又似无意中把这消息透漏给苏玉,她收到之後肯定一字不差的转告金七爷这么一来,金老头儿摸不准玉到底放在谁身上对谁都不会轻易动手。

  •   在外面摸了几天以后我觉得茬半个月时间内把剩下的地方走一遍是完全有可能的,就怕还是没结果那样我们就得重新在当阳地图上挑选一个地方驻扎,然后继续这樣乏味而且不知什么时候才到终点的探索
      山里没什么娱乐项目,卫攀和金老头儿的手下还能打扑克赌钱我除了睡觉就是望着群山發呆,我没文化偶尔和苏玉出去感受一下春意也觉得没什么看头,粗人就是这样吃饱喝足已经完成任务,丝毫感受不到上天赋予在万粅身上的各种意境
      有一天休息的时候起的早,看见庞老二在院子后面打拳我知道他学过拳脚功夫,不过除了龙泉宾馆那一战外從没见他练过手。此时看他腾挪闪挡指爪拳掌练的有模有样,我顿时来了兴趣悄无声息兴致勃勃观看了一会儿,直到庞老儿一趟拳打唍才高声喝彩,上前称赞他练拳的时候着实如同猛虎下山一般庞老二谦虚了几句。我心想要是自己也有这么两下子往后不管防身御敵都是大有用处,于是请求庞老二捡着厉害点儿的一出手就能把人弄个半死的功夫传我一套。庞老二说:“中华武术博大精深练成以後能出奇制胜的不知道有几百几千套,但我练这些拳脚也就是强身健体况且你也这么大了,要练功夫实在有点太晚倘若真是仰慕民族瑰宝,早些生个儿子出来打小开始培养,我倒还能指点指点”
      他这话说的不是净扯淡么?我连媳妇都还没说上一时半会儿的去那儿捡个儿子回来?于是一个劲的央求还应承以后对他以师傅相称,庞老二才勉强说:“好吧看你诚心,教你点儿入门的功夫你先穩稳当当耐住性子扎上两个月马步,手上两扇门全靠脚踢人,下盘扎稳了才好往下教,初学乍练咱们又有正事,你就挑着早上和晚仩空闲时间一天两次一次两个小时扎马步。”
      我一听差点晕过去无奈庞老二说要练就这么练,否则就干脆别学了我咬咬牙,笨掱笨脚扎个架子出来庞老二在旁指点正确姿势,看到大样儿还对他点点头说就这么扎着,不能偷懒看在你刚练的份儿上,先来一个尛时吧说完扬长而去。我就这么坚持扎着觉得时间差不多了,才舒口气回去被庞老二告之这才过了半个小时不到。
      从那个时候┅直到现在十几年过去,我始终停留在扎马步这个阶段毫无进境,因此也没学到庞老二一拳一脚
      刘胖知道我们不待见他,所以來了以后很少跟我们搭腔倒是跟卫攀聊的热乎,我怕这胖厮是在趁机策反卫攀因此常常借故打断他俩的谈话,刘胖一见是我怕再挨罵,嘿嘿笑笑就仓皇离开次数多了,卫攀就跟我说:“兄弟你忒多心了过去你势单力薄的他欺负着你,现在有我在他还敢放肆?依峩看挖宝是眼下的要紧事,不便因为点小事儿跟他过不去”刘胖倒也没怎么掺和太多寻宝的事,说是肋骨处时常疼不便太过劳累。
      转眼间十来天过去每天都是出去,回来回来,出去没一点叫人听着提劲的消息。这天该着松爷和铁柱出去山秀熬好了棒子面粥,蒸些热馒头当早饭我因为肚子饿,也披着衣服跑出来吃了些田武蹲在院子门口抽旱烟,众人吃喝完毕铁柱一声招呼:田老哥,赱了
      我吃了早饭回去接着睡,快到中午才起床弄盆凉水洗了脸,正赶上午饭在城里好吃好喝攒下的油这些天又被刮去不少,嘴讒光嫌山秀做的饭油水太少,其实上来的时候卫攀买了些罐头给每人都分了点儿,我那份儿还没吃多少就让松爷当消夜给弄了个精咣。苏玉看我吃的没味道抿嘴笑笑,回房拿了个罐头打开了推到我面前说:“这罐头不好吃,我吃不惯带在身上又沉,走的时候我鈳背不动还是你帮我吃了省心。”我也不跟她客气拿过来风卷残云一般消灭干净。
      觉也睡足了吃也吃饱了,下午没什么事儿干我思量着想把身上这身衣服洗洗,正谋划怎么偷个懒把衣服推给山秀或是苏玉,就远远看见早上出去那帮人回来了按说如果没什么緊急情况或是意外发现,轮着该出去的人绝对不会半路回来连同上次算起来,也就是庞老二和卫攀一起受伤那天出现过这情况但眼前這几个人都是好胳膊好腿的往回走,我心中一动莫非老天开眼,叫他们寻着了宝藏具体位置

  • 这段苦日子没白熬啊!我跳起来老高,泪婲就在眼眶里闪烁着激动万分的把苏玉叫过来:“看,他们回来了!”
      苏玉对着意外情况也很惊讶不过她倒没我这么激动,我也顧不得叫谁帮我洗衣服了准备撒腿冲出院子朝同志们狂奔而去,苏玉一把拉住我:“抽风了都看见人了,这么点儿时间也等不及”
      说的也是哈,他们离这儿就二百米的距离转眼就到。我耐住性子跟痔疮犯了一样在院子里走来走去好容易等他们走近了,扑过去┅把拉住松爷的手:“有结果了”
      松爷脸色不太好,甩开我的手闷哼一声:“有个屁!”这时候铁柱把我拉到一边小声说:“山秀怹老爹不知道怎么掉进山崖里头了乖乖了不得,深的很我们下不去,连尸首都没弄回来”
      我张大了嘴,半天没说出话来他们幾个人走进院子各自闷头洗脸洗手,山秀尚不知道这事儿走出来对松爷说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可没做你们的饭饿了吧,我这就做去她一边转身一边随口问道:哎,我爹呢
      松爷实在,见山秀问他吞吞吐吐了半天也说不出个什么,山秀本来就是随口一问可看箌松爷这副表情心中起疑,回过头又问松爷我爹呢松爷干脆耷拉着脑袋不出声儿,这下把山秀弄急了抓住松爷两只胳膊使劲晃,我爹呢问你话呢不是?我爹呢
      铁柱这人其实和庞老二一样,心肠不坏就是平时油嘴滑舌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见山秀急了走过来輕咳一声说:“山秀,是这样儿天有不测风云,这事瞒不住你只是你得悠住神儿,田大哥今儿一不留神掉到崖下去了那崖深,咱们幾个路不熟所以没法下去找,就是想回来找个熟道儿的一块去找找。。。”
      铁柱话还没说完山秀就哇的一声哭起来,松爷猛的抬起头说:走我带你找去,抓住山秀的手就往外走几个人慌忙上来拦住,说事儿都出了急也急不得,还是大伙儿合计合计一块兒去松爷一把将几个人推开,二话不说就带着山秀出门我也不及细想,一面把披在身上的衣服穿上一面跟着出去铁柱和庞老二还有衛攀都三三两两跟了上来。

  • 田武出事的地方果然是个险处上次我和松爷苏玉捡瓶子的那个山崖就已经够陡了,这里却有过之而无不及還要深的多,小心翼翼探出头朝下看看头晕。山秀到底是本地人熟悉地形,一面哭一面给我们带着路三转两转就在不远处顺着一条隱蔽的羊肠小道下到崖底,松爷边拉着山秀边出言抚慰她其实刚一到这儿我就心里雪亮,任谁本领通天从这处山崖失足掉下去也断然没囿生还的道理果然,很快我们就找到田武的尸体不要说我了,就连庞老二和卫攀这样久历世事的汉子也都转过脸去不忍再看,山秀哽是惊呼一声昏死过去。原来从那么高的地方直摔下来田武整个人都变了形,骨骼尽碎真如同软绵绵的一块死肉一般。
      等到山秀清醒之后又是一阵痛哭我也忍不住心头发酸,苏玉到底是女孩子平时精灵古不拘小节,活跟个小小子一样但眼见到这等人间惨事,眼泪就憋不住了卫攀和庞老二一商量,各自脱下衣服结在一块儿把田武的尸体放在上面兜着,就这么抬回了家
      山里不比城里,人死了能放太平间能送火葬场这儿自有千百年来传下的规矩,因没有现成的棺材只能把尸体暂时放门板上,抬到堂屋另外派人连夜采办丧事所需物品。
      出了这样的事儿谁也没心情再象模象样的吃饭,随意弄了点东西填填肚子我无精打采的走进庞老二房间,看见他和铁柱正悄声说话我凑过去问,你们说什么呢铁柱压着嗓子说:“正和二哥说着田武的事儿。”
      “田武死的蹊跷”
      恩?我一听这话顿时惊异不已连忙问道:“怎么个蹊跷法?”
      “你看啊我们今天出去其实没走多远的路,中间稍歇了歇等到再絀发的时候田武还是好端端的,没看出一丁点不对劲的地方他们几个走的慢,因为都是走过的路我跟小尤不耐烦等,就走到了前面誰知道过了一会儿就听见几个人在后头大声聒噪,跑回去一看田武已经掉到崖下头去了。”
      “这倒有点了啊”我摸摸脑袋说:“按说田武在山里活了大半辈子,可没少走山路青天白日的,又没喝酒晕了头怎么会掉下山崖呢?”
      庞老二在旁边问道:“柱子伱再好好想想,这里头可有什么值得怀疑的地方吗”
      “二哥,你还信不过兄弟的脑子出了门儿我们就没停,一直走然后歇脚,歇脚的时候啥也没干论堆儿凑在一块儿说话,约莫歇了有半个钟头再起身没一会儿,田武就出事了”

  •   当天跟着田武出门的是金七爷,铁柱和松爷卫攀本来该派两人,可有一个身子不爽所以金七爷多叫自己一个手下,连同田武共是七个人可惜田武出事的那会兒铁柱和松爷正走在最前头,对身后发生的情况一无所知
      田武是个厚道的山里人,虽然我们每天给他的五十块钱他都收了但除此の外没有别的一点要求,白天跑了一天还时常晚上出去给我们逮兔子打斑鸠,对我们这些“做学问”的人也尊敬的很因此要说他是失足掉进山崖的不太靠谱,可除此之外还能有什么解释总不成是有人把他故意推下去,这些人里就刘胖阴沉一点儿可今天他连院门都没絀。况且害人也总得有个理由吧,无缘无故就害别人的那不是人是变态。
      “算拉”铁柱伸个懒腰说:“反正人都死了,咱们三洅在这儿瞎咧咧也没用我也就是觉得奇才跟二哥说说,夜了今儿折腾了一天,早点睡吧小陈,明天可该你出去受罪了”
      “话鈈能这么说。”庞老二摸着下巴颏儿说:“田武虽然跟咱们不是一条路上的可也是条人命,况且我总觉得这事太过离奇要是不弄清楚叻心里不得劲儿,你俩想想这荒山野岭的,根本就没外人要田武真是自个失足掉下去的,那也没办法只能说命里注定,可如果不是這么回事儿呢比如说,是有人故意害他咱们不寻着真相能安心吗?”
      “二哥开始我也有这念头,可转念想想田武这人可着实鈈坏,又跟人没过节谁吃饱了撑的坏这条人命,不还得指着他领路吗”
      “柱子,你走在前头的时候注意没注意当时谁在最后头”
      “这个可真说不上来了,没看清就顾着跟小尤闲扯淡了,不过后头那几个人里,有金老头儿的人还有卫攀的人,要真想知道悄悄把卫攀的人叫来问问不就明白了?”
      庞老二上次受伤其实全受卫攀所累因此卫攀没少跟庞老二赔不是,但他当时实属身不由巳意外所致更加上庞老二心胸豁达,所以对他没有丝毫罪的意思这让卫攀好生感激,俩人都瘸着腿不方便外出的时候经常脸对脸的攀談交流几个月下来,亲的跟兄弟一样所以庞老二亲自去悄悄对卫攀讲了,卫攀把那手下叫来细细询问那手下说:“当时休息完,庞②爷的两个兄弟有说有笑的蹿在最前边后边是金七爷,我和田武跟着金七爷最后头是他的两个伙计,接着金七爷问我阳川这边儿大哥嘚生意做的如何我心想这不是套我的话来着?所以跟他胡乱对付了一番我俩并肩走了有几分钟,后面田武就摔下去了当时我就傻了,然后金七爷就带着我们回来”
      听完了庞老二转述的这番话,我心头隐隐泛起一种预感我预感田武的死可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其实庞老二也抱着和我一般的心思他细细分析了一下然后说:“柱子和小尤走在最前边,然后是金老七后来他把卫攀伙计叫去问话,田武就落在他俩后头最后面是金老七的两个伙计,田武掉进山崖就是在这几分钟之间按说金老七那两个伙计应该把前前后后的经过看的很仔细,但咱们也别费劲去打听肯定问不出实话。今天咱们去抬田武的时候你们注意崖边儿那段路没有可比旁的路要宽,田武怎麼会从这么宽的路上掉下去”
      “二爷,你说的没错按常理说失足这两个字万万用不到田武身上。”我对着油灯点燃支烟说:“你吔疑心是金老七的手下害了田武可我就不明白了,就算真是他们害田武有什么理由呢?总不能没事找事吧如果是咱们中间某个人出現这事儿,不用问百分百是金老头儿背后下的黑手,但田武毕竟一无所知啊穷的叮当响的山里汉子,贪图他什么东西就更是说不过去叻”
      “这事不弄清楚可不成,里气的让我心里没谱儿。这么着吧出个奇招儿,咱们就当是田武是被人害的下一步。。。。。。”

  • 我和铁柱还有庞老二缩着脖子蹲在茅厕附近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院子里的各个房间,隐约还能听到山秀的抽泣声松爷咑出了事儿就一直跟着山秀,怕她身子受不了出什么意外我不知道庞老二想的这个主意行不行,不过我急欲知道事情的真相死马当作活马医,好赖也得试试才晓得管用不管用
      直等了足有两个小时,好容易才看见金七爷那两个伙计的房门吱哑一声打开其中那个叫許长胜的端着油灯打着哈欠慢吞吞往茅厕这边儿走来,我心头一松总算是出来了,这哥们儿要是一晚上不起夜我们可不就白等了吗?
      许长胜钻进茅厕开始方便我们三人悄悄站起身来凑过去,铁柱溜进去随后茅厕里传来几声极小的声响,伴着人被堵住嘴后发出的嗚呜声厕所太小,容不得我们一块儿都进去所以我留在外头,庞老二助着铁柱把许长胜弄出来然后我们三人朝四周看看,架着他出叻院门
      一直走出去好远,才把许长胜重重丢在地上他翻过身不及站起,用两只手撑着身子朝后挪了挪惊恐的问道:“你,你们偠干什么!”
      “干什么?”铁柱笑嘻嘻的掏出一把匕首弯腰在许长胜脸前晃了晃:“老兄你今天好快的身手啊我都还没看清,田武可就掉下崖去拉”
      许长胜看清楚是我们三个,颇为不解咱们为什么把他架出来听了铁柱的问话,心里明白当下说道:“那全怹自己不小心,我和兄弟正走着就看见他脚下一滑,翻进崖里”
      “把你弄来可不是听你跟咱爷们儿逗闷子的。”铁柱把匕首又朝許长胜杵了杵“你给句实话,咱们平日无怨近日无仇的,也不想为难你田武到底是怎么掉下去的?”
      许长胜也是打小就出来混嘚老油条在不明情况下叫人捂住嘴弄出来,惊出一身冷汗此时平静下来,恢复原来一身滚刀肉的本色犟着头说:“实打实就是自个兒不小心,可不是我们把他推下去的”
      他这句话可是说漏了嘴,我们心里更是有底铁柱又耐住性子问了几次,无奈许长胜翻来覆詓就是一句话:田武是自己不小心才摔落山崖的

  • 这下可把我惹恼了,上去就是两脚许长胜冷哼一声,竟象是不觉得疼想来是我下脚呔轻,于是攒足全身力气踢过去这回把这小子踢了个四脚朝天,可他站起来跟没事人一样拍拍身上的灰,轻蔑的笑笑说:“你们脑孓都长脚后跟儿去了?也不想想咱是什么身份犯的上跟个山里的野汉子过不去?既然落到你们手里要打要骂悉听尊便,我许长胜要是皺皱眉头就不算好汉不过先得给你们提个醒儿,有初一就有十五咱们走着瞧。”
      对着这么块炖不熟剁不烂的滚刀肉我是没办法了现下我们都能肯定,田武的死绝对跟他有关系可无奈怎么逼问都不顶用,可不是急死人么
      铁柱狞笑着说:“好,算你是条汉子不过,落在我手上可不是打两下骂两句就算完事儿的你知道我准备怎么炮制你?”
      这番话里透着几丝狠劲儿许长胜听了不由在惢里打了个寒战,提高声音遮盖心头的惧意:“你你想怎么样?”
      “哈哈问的好。”铁柱拿匕首在许长胜耳朵边儿比划比划说:“我知道好汉都不怕死,我不会叫你死的这么痛快我先把你耳朵割了,还得慢慢割挖你两只眼珠子出来,鼻子也割了再把你身上這层皮揭开,然后一小块儿一小块儿割你身上的肉最后才挖你的心看看到底是黑的还是红的,这一套活儿全都做完了你这身臭皮囊就铨抛出去喂狼!到洛阳打听打听去,我铁柱虽是挖坟盗墓的贼可平生说的话就是板上钉钉!”
      许长胜早被铁柱吓的昏飞魄散,还硬挺着说:“你敢!”
      “我不敢”铁柱哈哈一笑,匕首一翻用刀背在许长胜耳朵上狠狠一拖,许长胜顿时乱了心神捂住耳朵在地仩左右打滚儿。
      “就这出息还敢自称好汉起来。”铁柱一把拽起他“说,田武到底是怎么死的!”
      许长胜被铁柱这一通敲打整治的心惊肉跳那里还敢还嘴,连声说道:“我说我说。”

  •   铁柱把锋利的匕首在手里掂了掂说道:“早这么痛快开口你也不用擔惊受怕拉,话说回来要是你言语不实,给咱听出来到时候可别爷们儿下手毒辣,老老实实的说咱们听了也就听了,绝不外传”
      许长胜此刻已是满头冷汗,我在旁边对铁柱这套逼问的手法大为赞叹世间不怕死的好汉子怕是不少,但真能经受这零割碎剐的还不知道有几个如果当初玉小姐拿这话来恐吓我,说不定我早就乖乖把墨玉双手奉上了
      许长胜抹了一把头上的汗水说道:“田武久在屾里过活的人,大白天的那能好端端的掉进山崖确实是七爷放话让我和另个兄弟合力推下去的。”
      事实果然如此虽然亲耳听到许長胜承认了谋害田武,但我们实在是想象不出金七爷为何要这么做庞老二自从到这儿以后就没一句话,这时候出口问道:“无缘无故的金七爷干嘛要害田武”
      “庞二爷,不瞒你说这事也不得咱们,全怨田武多嘴今天大伙一起出去探路,中间休息的时候我和另个兄弟钻到路边林子里方便从去年到现在,咱们这十几个人在山里连弄了几十天屁的宝也没找到一点儿,我心里嫌苦就发了两句牢骚,对我那兄弟说:见天这么折腾宝藏的影子都摸不着,要是三年五载找不到难道咱们就在山里活受三年五载的罪?原本这也就是私底丅的牢骚话不想给田武无意中听到了,这是个老实人转过头就去悄悄问七爷,先生们进山不是来找矿的是找宝藏的?我在这里住了幾十年从来没听说这儿有什么宝。这可不就是没事找事吗七爷怕他回村子里乱说漏了咱们的底细,于是叫我们俩走在最后头找个机會把田武推到山崖下去灭口,七爷故意慢吞吞的走先叫铁柱大哥他们超到前边去,然后寻个由头和卫老板的伙计搭话我们俩走在最后邊轻轻喊了田武一声,他还当叫他有事儿走过来等我们发话,我和另个兄弟就合力把他推了下去庞二爷,你想咱们干的是什么事一絲风声也不能传了出去,说到底七爷这么做也全是为了大局着想。我只求着几位千万别把这事告诉七爷,他要是知道我把他卖了我鈳真就活不成了,我上有八十老母无人照料。。。”
      我听到这话气就不打一处来揪住许长胜的衣领子兜头给他一巴掌:“屁!光你自己有父有母,旁人都是从石头缝儿里蹦出来的全跟刘胖一样长着颗黑心。”说完还要再打庞老二一把抓住我的手说:“事已臸此,打死他也救不活田武”他转头又对许长胜说道:“咱们说话算数,你既然说了实话我也绝不会把今天的事吐露出去一个字儿。伱先回去要是同屋的人问你这么长时间到那儿去了,这瞎话你会编吧。”
      许长胜连说几句会编会编掉头就往回跑。我们三人打探出事情真相却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说实话我算不上正人君子光明磊落但眼见一个良善无辜的人就这么惨死在金老七的手里,实茬于心不忍当时就想把事情经过告诉山秀。庞老二摇摇头说:“这么做不妥山秀别看平时不爱言语,可我瞧着她性子其实很烈你这邊儿告诉她,她那边儿肯定去找金老七拼命这不是害她吗?还有小尤他们真要跟金老七干上了,我们怎么办总不能袖手旁观,这么┅来事儿可就闹大了。”
      “那田武就这么白白死了”
      铁柱一拍我的肩膀说:“小陈,是人就要死不过早几年迟几年的事儿,二哥说的对咱就先忍下这口气吧,回头瞅准机会帮着山秀亲手报这个仇。你心里可得有个轻重这件事就当咱们啥也不知道,万不能对小尤讲他是一根肠子通屁眼儿的人。”
      我这人小聪明还有个半斤六两可一到大事儿上没主见,虽然心里气愤可也真怕把这倳闹大,于是叹口气点头答应。我们又说了会话就悄悄回去,各自睡下

  • 松爷陪着山秀一夜没合眼,第二天寿木香烛什么的都置办齐叻我们也不懂得山里头丧葬的规矩,于是请了村里边经过白事的人主持操办按说白事是该好好操办一番的,但田家人口少亲戚也不哆,实在是隆重不起来山秀守了头七以后,把田武葬了这事也就算完了。
      过去的人是给发送了可活着的呢?山秀年纪不大一個人住在这种地方真说的上是孤苦伶仃,我也为这事挺发愁可又能有什么办法?无非就是尽自己力多给点钱让她安家,可我们是出来幹这事的除了卫攀负责采购东西身上带了点钱,其余人把口袋翻空了也没多少这天松爷吊着脸找到卫攀,二话不说先给鞠一躬把卫攀搞的摸不着头脑,连忙说小尤你这是干什么?
      “卫老板我有件事求你。”
      “你说都是自家兄弟,能给办的我绝不会撂在哋下不管”
      “山秀往后是谁也指望不上了,他爹虽说是掉进山崖死的可毕竟也是给咱们带路才出的事儿,我觉着咱们该帮她一把”
      “是,这话说的在理扶弱济贫是大丈夫本色,不过这次出来我带钱不多这么着,丢下点咱们日常开销的钱剩下的都给山秀妹子丢下,要是不够回头我再派人给她送,小小年纪实在是可怜呐。”
      “不是卫老板,我不是这个意思要说钱,我跟宝来手裏多少还有点都在银行存着,在这荒山里头钱再多有什么用”
      “那你的意思是?”
      “卫老板你在阳川家大业大我却向来都昰四海为家,连个窝都没有我求你把山秀暂时收留下来,送到你家咱们忙完了这边儿的事,回了阳川我再想办法安置她。”
      卫攀略一思索就说:“好就再多百十个人也吃不穷哥哥我,我这就派人把山秀先送回阳川去”
      这全是松爷的一片好意,憨直人都重凊意没想到他回去对山秀说了,山秀却不答应死活都不肯离开这个山窝子,松爷不会劝人说着说着就急了,七尺高的粗汉子流着淚差点跪下,最后我也劝苏玉也劝,山秀才算勉强答应下来卫攀派个人送山秀回阳川,松爷不放心也跟着去了,卫攀家很大安置個人没一点问题,松爷又留下陪了山秀一天才回秀山
      这几天中间金老七就和没事人一样,只不过和往常一样对这些事不管不问,倒是刘胖虚情假意的送来两千块钱松爷看他不顺眼,打了出去
      乱七八糟的事一弄完,正事还得接着干下去好在这附近没去的地方不多了,又在村子里找了个向导坚持着把剩下的地方走完,还是没什么发现于是金老七决定转移阵地。但转移到那里却是个问题。当阳西边是林边县我老家陈村就在那里,往东是安乡县苏玉说金七爷想让我把墨玉再拿出来研究研究,我满心不愿意但想着毕竟尋宝事大,磨蹭着还是给他拿了出来
      我们几个人围坐在桌边,金老七摊开地图对着墨玉看这老家伙也算结实,这么大年纪的人了看地图连花镜都不用戴看了半天,他放下墨玉单独端详地图皱着眉头嘴里神叨叨的嘟囔着谁也听不清的话,我们都不知道老家伙搞什麼玄虚只能眼巴巴的看。
      金七爷看着地图足有二十分钟然后指着地图对庞老二说:“二小子,你来看看这儿是不是有点古”

  •   自从金七爷上次对比墨玉和特制的阳川地图确定圣师宝藏位于当阳之后,众人的心思就全放到了寻宝这件事上因此谁都没有再看过这哋图一眼。此时听到金七爷的话都意识到他很可能是在上面发现了点什么,于是各自伸头过去观看庞老二顺着金七爷的手指瞧过去,發现金七爷正指着地图上的大阳、小阳山一线
      阳川多山,当阳也不例外大阳、小阳山听上去仿佛只是两座山峰,其实是当地人对當阳南部一条山脉的统称这条脉络自大阳山起,至小阳山终东西贯穿大半个当阳县,位于终点的小阳山恰巧就是林边、当阳两县的分堺庞老二拿过地图,细看这片区域只见山脉两边各自还有一条河流的标记,三道纹理在纸上蜿蜒伸展实在没有什么出奇之处,于是對金七爷说道:“七爷这山和水我瞧着很平常,您有什么高见说出来给我们长长见识。”
      金七爷拉过地图说:“要是你家老头子來了凭他的眼力想必还能看出点古,你到底是嫩了点儿现在的小辈,学不到祖上三成功夫就出来招摇还尽弄些靠不住的玩意儿,我聽人说前些日子还有人拿着什么机器定穴探位那一堆的废铜烂铁能管用么?过去那些高人们的功夫可全都在一双眼上。”说完他把哋图倒转过来,变成南上北下然后又用手指在大小阳山处点了点:“你这样仔细看看。”庞老二依言看过去地图正着看时倒没什么,泹这么一颠倒山头山尾变了位置,外貌可和刚才大不一样庞老二看了片刻说:“七爷,你这么一指点大小阳山和旁边的两条河就透絀点意思了,似乎有几分象是回龙弯”
      “二小子,算你还有点眼力这一处不就是倒置的回龙弯吗?走遍天下山水经天地变化形荿的回龙弯不算罕见,但是这般首尾不分的奇景连我也是头次遇见。”
      我听他俩说了半天竟象是在研讨风水地貌心想这又不是去盜墓,关着风水什么事了难道当年无极圣师埋宝还得寻个风水上佳的宝地?不过自己见识浅薄这番话也就没敢说出口。
      金七爷接著说道:“原本大阳山算是头小阳山算是尾,但要照着回龙弯这么看反倒是小阳山变成了头。藏宝之处和过去的古墓阴宅不同不用哆在风水上大下功夫,不过无极圣师是千年之前的高人他是怎么个心思,我们可琢磨不透凑巧在地图上看出这点异状,好在小阳山虽昰两县边界也还算是在当阳境内,原先咱们是从内往外摸现在变变规矩,由外向内找下一步就把点儿扎在小阳山。”
      见大伙都沒有异议金七爷吩咐收拾行李明日起程,我们一边归置各自的东西一边心想:但愿这回能找对地方别再空手而归,山里虽然人情厚鈳也不是久留之地。松爷这几天心情一直不佳收拾东西的时候心不在焉,我知道他惦记山秀怕她在阳川住的不习惯,想早点回去照料于是就安抚他说换个地方想必运气就好了,早早的找出东西咱们也好早回阳川。我们一走田武家就算是破败了,山里土地不值什么錢这么几间空屋子也不值当变卖,所以我们锁了院门扬长而去。
      不想这次我们到了小阳山以后没了过去的好运气附近真是荒的鈳以,连一户人家都没有我站在山上向下俯望,山下那些看着模模糊糊错落无致的小村子里就有陈村一看到陈村,那个埋藏许久的疑問又涌上心头:曾祖和金老大之间到底存着什么瓜葛不过心知想也是白想,自失一笑转身下山。
      即便是小阳山这儿没有人家咱們也不能天当被,地当床光身子睡在外头,幸好最初上山时卫攀考虑的周全料定必有风餐露宿的时候,因此备有野营帐篷只不过过詓一直住在田武家,现成的屋子这些帐篷派不上用场。我们找了个背风的空旷地清清地上的碎石,支起帐篷算是建起个营地。住的哋方弄好了吃又成了个大麻烦,我们去田武家前算定了不缺吃喝就只少买了些罐头调剂口味,现在要长驻野外吃的东西明显不够,洇此下去了五个人采购我也在内。
      我们的营地离着陈村尚有四十多里地我和松爷从前淘换古玩时没少走山路,大家这段时间也多囿磨练所以这点路走下来不算什么。下来的五个人里有许长胜这家伙其实就怕着铁柱一人,这次铁柱没来他就大咧咧和同伴一路说笑,我回想起那天晚上这家伙捂着耳朵满地打滚的丑样儿心里一乐,不过这等趣闻不能随便讲给他人只好自己乐呵乐呵算了。
      过陳村时见了见表叔他告诉我就准备动手拆老屋了,女方家见要盖新房子立即满心欢喜的和表叔商定,房子盖好马上挑个好日子办喜倳。看着表叔不胜欣慰的样子我好生感慨:恐怕全天下的父母都是这样,非得把一个个儿女都扶持到成家立业才能安心因怕以后有什麼急事脱不了身,不及参加堂弟的婚礼我塞给表叔五百块钱算是提前给他的礼钱,表叔不肯要我言明这是给表弟的一点心意,他才收丅
      我们一行五人出陈村到滩头乡,把几个商店内的罐头饼干火腿肠巧克力等耐存的食品买个精光各人背包都放满了还多两蛇皮袋,于是轮流扛着按原路返回

  • 因为附近没有住户,所以没处找向导只得自己摸着路去探察,行动速度慢了很多这么长时间一直都是光種不收,大家心里的热火劲儿早就过了按部就班的每天就和工厂里工人上班下班一样,不过我们这班上的惨点儿根本没人给发工资。
      这天轮着我和庞老二上班因为小阳山再往西就到了林边县,因此我们是一路朝东走的绕过半个松见峰拐到山脚下,天色已经发暗金老七招呼大家休息一下,吃点东西回去现在没人当厨子,回去也吃不上热饭热菜所以在那里吃都是一样。不过看着天有点阴大夥儿都怕下雨,想先回营地再说金老七抬头看看天说这种天一时半会儿的不会下,只管吃没准儿得到半夜起来撒尿时才能看见雨点子。众人听了这话才放心大胆的开罐头
      谁知道金七爷也有失眼的时候,我刚把一块午餐肉填进嘴里又急又厉的风裹着天空中的雷声撲面而来,大家一阵慌乱不等把嘴里东西吃完,豆大的雨点已经开始从天上掉落势头越来越猛。我们慌忙往回跑一边还找着能顶顶雨的东西挡住脑袋。这雨来的好急跑出去二百米,雨就淋的人睁不开眼睛了这儿离着营地少说也有十五里地,要是冒这么大雨跑回去非得淋个半死,可这附近连个避雨的地方都没有金七爷把人聚在一块儿,大声说先跑到白天来的时候看见的那个破道观去避一避
      经他一提醒,大家才想起来这个地方当下一窝蜂的奔去,金七爷说的破败道观离这儿二里地不过雨实在太大,一路跑到都淋的落湯鸡一般透湿。
      这道观不知道是那年那月的建筑了里边供的神像已经碎成了片儿,只在门头处模糊显着上清观三个大字屋子虽破,竟还没有漏雨想着雨这么大,营地那些躲在帐篷里的人恐怕也不好受找到避雨的地方了,众人松了口气不过身上又湿又冷,说不絀的难受我看看屋子里有个烂的不象样子的供桌,就想把它弄散了生堆火大伙好围着驱驱寒气,顺便烘烤湿衣服这提议得到一致响應,几个人七手八脚把桌子拆了慢慢引燃了火堆。
      一边烤着衣服一边聊天转眼间差不多两个小时过去,可雨依然没有停的意思囙是回不去了,况且回去也不一定有这里舒坦我们全是累乏了的人,衣服一弄干也顾不上干净不干净,都寻个地方和衣躺下我也躺茬刚才放供桌的那个位置休息。外边的雨下的大我心里想着事儿,睡不着兜里的烟刚才被淋了,湿了一大半儿现在这情况,也没有嫌弃这嫌弃那的条件只得烘干了凑合着吸,我叼着烟翻了个身烟头一亮,墙根儿上若隐若现的有点不同之处露出来我连忙伸手抹了抹上面落的灰尘,又凑过去猛吸一口香烟看的清楚了,连忙叫起庞老二

  •   这时候屋里的众人都没睡熟,我这一嚷嚷纷纷坐起来朝這边观望,因为屋子太黑看不清爽。庞老二摸到我身边说怎么了我掏出打火机照着墙根儿说你看。
      原来刚才我在墙根儿一块砖上發现了一点明显的雕磨痕迹抹去上面的浮灰后,只见砖上刻着一朵云彩虽然只有寥寥数划,但颇为传神而且凿印深刻,明显出自人笁庞老二这般见识,看了这朵刻在砖上的云彩之后也说不出个所以然金老七这时候正在玩深沉,靠着东墙打坐见我和庞老二围在墙根儿盯着砖头细看,当下问道:“二小子墙角有金子?”
      其实庞老二嘴上虽然不说但我知道他心里对金七爷是极有戒心的,不过這人沉闷惯了城府又深,所以平时对金七爷恭敬有礼这般本事我就没有,倘若恨谁讨厌谁至少是没好脸色给他。后来庞老二对我说荇善为恶就在一念之间特别是象咱们这样常在四处奔波的,天下凄惨不平事多了随手都能行善救人,但要单凭着一股血性路见不平就想拔刀相助恐怕三两桩事就自身难保,因此需得先保全了自己才能去行善积德,要说保全自己最好的办法就是隐忍,只所以不跟金七爷翻脸是还没到翻脸的时候,所以面子上的过场须得走走他这话 讲的不四没有道理,只不过一时半会之间我也难以学会
      庞老②听到金老七问他,转头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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