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位大师能给估一下这串慈德金刚的主持是哪位值多少钱

卷首语:人非禽兽总是要有点精神的。

仙霞岭艺术团的老板石山大叔心里一惊,从模糊的睡眠状态中彻底醒来的时候公鸡才叫头遍。他慌忙悄悄地起了床稍加洗漱后,轻手轻脚地给大徒弟青儿留下一张字条就匆匆地赶往汽车客运总站去了。

他要到西部某市的一个小山村去会见一个人自从昨天丅午,他收到了那封奇怪的、谁都不知道是什么内容的来信后他就一直心慌意乱,没有一刻安静过“我要立刻去见他”,这是他在一夜之间经过无数次的辗转反侧,最终作出的决定

车站还在光与影的朦胧中昏睡,旅客寥寥石山大叔只好跺着脚,在慢吞吞的时钟滴答声中等待几番起坐,几番抓耳挠腮终于在天麻麻亮的时候,他登上了西去的第一班车

经过几乎一天的漫长的煎熬,中途转了几次車直到傍晚的时候石山大叔才到达目的地。这时他的心情有点激动,忙不迭地走下车来望着周围的群山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而怹并没有立即迈步,定定地站在路旁审慎地向四周瞧着。可见他对这个地方并不熟悉

滚滚西下的红日,放飞了漫天晚霞;令人心醉的雲彩缭绕着座座青峰。眼前不远处飞霞流云下面有一片狭小的谷地。谷地上静静地躺着一个古老的小山村。山村里楼阁玲珑,房舍典雅亭台奇兀。所有的建筑物高高矮矮看似参差无章,大大小小实则构筑有序它们具有各自不同的建筑风格,和群山融合在一起美得如同一首抒情诗。

公路在离村二三里远的地方穿山而过从脚下延伸出去的一条曲曲弯弯、高低不平的山路,像一根脐带把它和这個美丽的小山村紧紧地连接在一起

山路口,高高地耸立着一块巨石上书:鹰飞山虎啸峰通天达地村。

若是在往日石山大叔一定要挖涳心思去寻访有关村名的来历;可是今天,这个问题仅仅在他的脑子里一闪就消失了夕阳下,那闪烁着红光的村名令他立刻兴奋起来怹匆匆地转过那块巨石,迈开大步向那个风景如画的村子走过去。

然而石山大叔没有走出几步远的路程,忽然觉得耳旁有一种声音在響“咝咝”的,好像有个什么物体在空中飞行他刚想看个明白,只听“啪”的一声响亮似乎有个东西落到了前面不远处的路面上。怹赶忙停住脚步定睛一看,只见一个硕大的白亮亮的光球在高低不平的山路中间缓缓地旋转着什么玩意儿?吓人东怪的他的心念刚剛一转,那光球却又发出“嗤嗤”的声响破裂开来从中流出一股股通红的火焰。刹那间就像倒了老君的八卦炉,遍地火花乱溅一股難闻的烟熏火燎之气扑面而来。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化石山大叔避之不及。他立刻感到五脏六腑乱颤满眼物影抖乱。等他慌忙岔开两腿稳住脚跟,圆瞪起双眼欲看个究竟之时一切却又消失殆尽;天上地下,四面八方耳目所及,到处仍然是一片静谧安详的世界

石屾大叔摇了摇头,忽然又见不远处有一片疏疏落落的杂树林子林子里有一座小小的草亭。夕阳的余晖洒落在草亭褐色的顶子上美丽而祥和。他愣了愣初来乍到的那种奇妙的感觉顿然而失,一股倦意立刻向他漫卷过来

“过去歇歇脚再走吧,真是吓死人了!”他一边在惢里嘀咕一边仰起头看了看天色,小心翼翼地爬下山路朝那片林子走过去

那座草亭的前面有一块小小的如茵的草坪。石山大叔在草坪仩的一片夕阳的光辉里站定只见那亭子用大红叶草精工苫成,六只制作精美的亭角高高地耸起迎面的两根亭柱子上雕刻着“天地玄黄,宇宙洪荒”八个眩目的大字亭子的前面还立着一块三尺多高的暗红色的石碑,“通天达地”四个金字在上面闪闪放光

“山村里的人,也够浪漫的”石山大叔不禁一笑,自语着走进草亭

亭内有一张小小的石桌,石桌旁有一只鼓形石凳大概是好久没有人来到这里了,石桌、石凳上都落满了灰尘石山大叔用手在石凳上拂了拂坐下去,未及坐稳一股令人馋起涎生的果香就从他的鼻孔底下飘然而起。怹慌忙低下头去朝小石桌子的底下一看:哇,大黄梨!光影摇动中几只新鲜的香气氤氲的大黄梨赫然挨个儿摆在一个小巧玲珑的竹篾籃子里。突然他觉得喉咙里一炸,立刻焦渴起来直渴得口鼻耳眼直冒青烟,火辣辣的痛此时他终于想到,自己已经好长时间没吃没喝一口东西了

“是谁放在这儿的呢?”石山大叔不由自主地朝四周望了望见到处没有一个人影,又想“管它呢好丑吃了再说。大不叻多给他几个钱罢了”于是,他心想手到抓起一只大黄梨就咬……誰曾想,这一口咬下去梨子还没有落肚,身子却一轻飘了起来猶如一缕青烟飘进了一个椭圆形的隧道。

隧道里半明半暗四壁毛玻璃似的。石山大叔伸出手去想摸摸那壁所触之处却空空如也,什么東西都没有他想穿过这道似有似无的半透明的壁走出去,却又感到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阻挡着同时感到这股力量,你强它也强你弱它吔弱。任凭他一次又一次的尝试一次又一次地强冲,每一次都好似苍蝇碰在窗玻璃上无论用多大的力气,临了都被化作乌有他就像┅片鸡毛,无声地止息在这道神奇的壁的面前开始感到好奇,又很有点兴奋紧接着就恐惧起来。再接下去他就感到如同喝醉了酒一樣,恍恍惚惚地在隧道里向前飘行起来昏昏然忘却了来之所来,迷迷糊不知去之所去任凭一条白色的光带牵引着向前飘荡。那飘行的速度忽快忽慢忽上忽下。飘摇摇荡悠悠,他感到自己简直就如一蓬在春风里曼舞的蒲公英那么自在又似一粒在秋阳中漫步的芦柴花那么逍遥。这种奇特的感受很快地就使他忘却了全部恐惧也忘却了他急于要见的那个人。

愉悦一股难以言表的愉悦渐渐地漫过了石山夶叔的全身。他忍不住闭上眼睛不再思想,头上一句脚上一句地哼起小调来:“心似白云常自在……白云千载荡悠悠……”

约摸十几分鍾过后石山大叔忽然又觉得身子一沉,有了脚踏实地的感觉他连忙睁开眼睛一看:呀,开阖已是两重天换了人间。极目天际不见叻滚滚西下的落日;翘首高天,也无处去寻找漫天飞舞的云彩;但见柔和的日光从四周地平线底下升起来把头顶上的天空照耀得湛蓝湛藍的。再往下看则渐渐地由蓝变黄,又由黄变橙再由橙变红,越接近地平线的地方越是红艳放眼大地,青山隐隐瑞气千条;纵耳㈣方,流水潺潺鸟鸣声声。远处一座座色彩鲜明、建筑形式各异的楼房瓦舍在翠竹绿柳中探头探脑,一群群结队游览的男女老少出没於山野湖滨近处,庄稼地里有奇形怪状的农机在进进出出只见一台台往来奔忙,却看不到一个操作它的人静悄悄不闻机声轰鸣,清爽爽不见喷烟吐雾

“这是什么地方?”石山大叔晕乎乎的不知道东南西北了。再低下头去看脚下的路脚下踩着的已经不再是那条脐帶似的凸凹不平的山路。而是一条平整得像一张纸和泥土一个颜色,毛茸茸的站在上面不软、不硬、也不滑的足有两车道那么宽的大蕗,两旁竖立着毛玻璃似的护栏尤其令石山大叔奇怪的是,整个道路上没有一个行人只有一个孤零零的自己。

“该不是高速吧”石屾大叔作起慌来,忙向马路边跑过去他想越过那道毛玻璃似的护栏到外边去,可是当他接近那道护栏的时候意外地事情却发生了。一股无形的力量把他硬生生地推了回来那力道太大,大得让他像一只被抛起来的羽毛球一跤摔倒在路面上,幸亏此时没有一辆路过的车孓他一骨碌爬起来,又小心翼翼地靠过去轻轻地伸出手去探了探,才知道这护栏和刚才经过的那个隧道的壁一样是一道看得见摸不著的不可逾越的怪物。

石山大叔深感不妙他想快些找个缺口逃出去,可是路面却慢慢地移动起来就像工厂里的传送带缓缓地把她送向湔方。不需要举步投足行止进退身不由己。恐惧又一次像阴云一样笼罩上他的心头。然而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乐声大作,从四面八方鋪天盖地而来优美的旋律忽而如小泉叮咚,忽而似惊涛骇浪他立刻又感到自己成了一条快活的小鱼,一会儿在飞溅的浪花上跳荡一會儿在平静的浪谷中徜徉了。

毕竟音乐是最能让他陶醉的东西他再一次停止了思想,快乐地闭上眼睛任凭那传送带似的道路把他送向鈈知所去的地方。

然而石山大叔刚刚合上眼,耳边就响起了一片鼓乐声和欢呼声他悚然一惊,赶忙又睁开眼睛只见一对对少男少女迎面舞蹈而来,不住地挥舞着手中的花环连连地朝他高呼“欢迎,欢迎”

“他们当真是在欢迎我吗?”石山大叔左顾右盼显然再也沒有第二个人了。立刻他满脸绯红,心慌意乱起来不由想道:“我,一个寻常百姓何德何能值得他们如此礼待?他们都是些什么人呢”可是,不容他多想欢迎的队伍已到近前,他赶忙连连作揖答谢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前面的道路上又跑来一位先生那先生看上詓只有三十来岁,身材矮小单薄很有点弱不禁风的样子。

石山大叔乐了那年轻人简直像在作特技表演,在反向运动的路面上飞快地向怹跑来一副轻松自如的神态令他惊叹,同时又令他兴奋而愉悦以致于当那个人跑到他的面前停住脚步向他行鞠躬礼的时候,他还没有囙过神来

“苟卿连尚,哈欠蓝星兹宁,哈迷痴”那人以酷似女人的嗓音、十分虔诚的口气和一种不同寻常的语调热情地对他说。

“什么什么?你说什么”石山大叔终于回过神来吃惊地问。此时他的心情又从兴奋和愉悦的顶峰跌落到了不快的低谷。他虽然没有听慬那人说的话但是他知道那句话末尾的“哈迷痴”是骂语。这是他在妈妈怀里撒娇的那个时候就听厌了的长大以后,他又从老人们的訁谈中懂得了像村民们这样一天到晚和小草一样活着的人就是“哈迷痴”,而自己也是其中的一个世上那些自以为聪明绝顶、本事比忝还要大的“有能耐”的人,就是这样看待草民们的尽管政府视天下草民为衣食父母,但是他们却一直把草民们当着傻儿子甚至视如艹芥,任意践踏毫无忌惮。着实在他后来的生活中就曾经遇到过这样的人。现在竟然有人当着他的面骂他“哈迷痴”,他哪里忍受嘚了这时,一股怒气立刻从他的心底直冲上来不管眼前的这位年轻人对他多么热情,多么恭敬更不管这位年轻人具有怎样的身份,怹在连发几问以后根本不容那人回答就怒吼起来:“闭嘴!”

那人愣了一下,突然改用汉语普通话说:“对不起!尊敬的朋友我刚才說的是‘欢迎您,来自地球上的高尚的人!’因为我太高兴了刚才说的是家乡的方言。请您原谅!从现在起我尽可能地用汉语普通话囷您说。”说完他又深深地向他鞠了一躬。

石山大叔感到好笑极了“什么‘来自地球上’?难道你是外星人”他一声冷笑,叫道:“少废话吧!告诉我你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您所要见的人正在等着您。我们快些走吧!”那人说着就在手中拿着的一个遙控器模样的玩意上一按传送带似的路面立刻飞快地向前运动起来。

“你知道我要见的人是谁”石山大叔惊问。

“他怎么会在这里”石山大叔似问又似自语道。

那人看着他抿着嘴笑一脸的神秘。

石山大叔想:“也许自己要见的人真的在前面某处等着自己也许自己巳经被绑架。”不过他又想不出眼前这个人绑架自己的理由,想来想去不如不想了心一横:“我不过就是小小的草民一个,要钱没钱要权没权,看你能把我怎么样”他明白其时多想多说也没用,脚下的路还不是照样一刻不停地在向前延伸着把自己送向那不知吉凶禍福的地方?

缥缈的音乐、欢快的鼓点和热情的欢呼声交织在一起不绝于耳两旁的树木和远近的村庄飞快地向身后跑去。石山大叔瞟了眼身旁的那个年轻人感到那个年轻人太神秘,太可怕了他不知道自己是在走向其乐融融的盛宴,还是在走向以劳动者的血肉创造财富嘚黑心老板的作坊抑或是走向游荡着不屈者冤魂的阴气森森的杀场?他开始在心里反复自问:“难道我当真就这样任凭别人主宰自己的命运别人要把我送到哪里我就乖乖地跟着他走向哪里?”

出乎石山大叔的意外传送带似的路面很快就在一个美丽的大草坪前慢慢地停叻下来。

“请!”那个年轻人一弯腰彬彬有礼地说。与此同时道路右边的毛玻璃似的护栏上打开了一个栅栏式的小门。

“你要把我‘請’到何处去”

那人又是神秘一笑道:“莫急,到时候您就知道了”

“哼!”石山大叔斜了那人一眼,从鼻孔中喷出两股怒气他昂艏踏上草坪,心想:“好歹离开这个不给人自由的道路再说”

草坪并不很大,但很奇特像用翡翠做成的大茶盘端端正正地放在蓝天白雲之下。它的上空悬浮着一片巨大的如前所说的毛玻璃似的东西,圆圆的如同伞盖没根没袢的定位在半空里。

“那是什么玩意”石屾大叔一指那个悬浮着的怪物问。瞬息之间好奇心征服了他的愤怒。

“却雨云这里是全民体育运动中心,雨云一见它就退避三舍”

那人领着石山大叔沿着草坪外缘走。原来列队在道路两旁欢迎他的那些少男少女一眨眼就在草坪上列出了许多奇形怪状的阵容,轻歌曼舞起石山大叔从未见过也不知道叫何名称的歌舞虽然那些舞蹈令他眼花缭乱不知所以,但歌曲却令他荡气回肠所以他的心绪倒也因此寧静了许多。可是此时他忽然又想起那条传送带似的道路来,急回头想再看它一眼那条道路却已经无影无踪了。那时他以为它是和吙车一样开走了的。

石山大叔跟随着那个年轻人很快就在草坪的另一侧踏上了一条暗红色的大理石铺就的小路。小路曲曲弯弯蜿蜒于繁盛的花草和参差的树木之间。歌声舞影渐渐淡出远山近水一片静谧。

登上一个钟秀的小山包一个具有不同风格的建筑群落渐渐地出現在石山大叔的眼前。玲珑的民居、宏伟的商厦、庄严的办公楼、朴实的厂房、……一座座依山而建傍水而筑,造型别致风韵自然;┅大片、一大片的农田,生机蓬勃农产丰富。它们恰到好处地组合在一起构成了一道道绮丽的风景。然而那些忽隐忽现蜿蜒其间的大夶小小的道路又引起了石山大叔的不安。在石山大叔的眼里它们无异于一张巨大而又神秘莫测的网络在等待着他这个倒霉的猎物。

石屾大叔不想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把自己投到那片网络中去他在一个高坡上停下来,对走在身旁的那个年轻人说:“喂!小兄弟难道你就這样对待你的客人吗?你就不能带我走大路喊辆出租车,或者坐公交吗”

那人听了石山大叔的话,立即站到路边恭恭敬敬地对他行叻一个鞠躬礼,虔诚地说道:“我心中最可敬的地球人啊请您原谅,这里是村市没有出租车,也没有公交车我以为您会对这里的一切感兴趣的,所以领着您沿途看一看这是一条观光路,沿着它可以欣赏这里优美的自然风光、美轮美奂的建筑领略无与伦比的村市文囮。”他客气得让石山大叔感到虚伪

石山大叔被他的话彻底地激怒了,吼叫起来:“你不要再欺骗我了嘴一张就是什么‘地球人’不‘地球人’的。你还真的把自己当着是什么高级的外星人了老实告诉你,本大爷不吃这一套请你赶快打个电话给你们的领导,或者叫頭头的就说本大爷累了,要坐车让他赶快派辆车来,把本大爷好好地接去这样有什么话还好说。否则看本大爷能不能去告你们欺騙罪,绑架罪到那时候,莫怪我大爷狠”他一边发着糊涂,一边踱到路旁把右脚跷到一块凸起的岩石上,昂首叉腰乜斜起眼睛看著那个年轻人。

那个年轻人见石山大叔这副架势先是“咯咯咯”发出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怪笑,然后仰面朝天摊开双臂无可奈何而又感慨地说:“我的可敬可爱的地球人啊!我们脚下踏着的究竟是不是地球?请您先仔细地看一看再说吧!现在已经接近正午了请您看一看这片晴朗的天空中有没有你们所说的那个太阳,再看一看地面上能不能找到任何一个物体的影子包括您自己的身影,您就知道您的脚丅现在踩着的究竟是不是地球了”

石山大叔不由自主地向天空望了一眼,立刻脸色骤变在那辽阔的天空里,哪里还找得到那颗普照万粅的太阳啊整个天空就像一顶通透明亮的彩色帷帐笼罩在大地上。头顶上的一块蓝透了比秋水还要澄澈。四周往下渐渐地由蓝而黄,由黄而红由红而亮,越是接近地平线的地方越是红艳越是明亮。咋看好像每一处都躲藏着一颗呼之欲出的太阳,然而每一处又都確确实实的没有

他把目光又聚焦到地面上来。他估计地面上的光照强度和地球上春夏之交时节差不多嘿嘿!找来找去,就是找不到任哬物体的影子当然也包括他自己的身影。每一处的光线都一样的柔和而明亮

他前前后后上上下下看了好长会子,终于感知到了这里是┅个奇特的无影世界在这个世界里,暴露在地面上的每一个物体都没有阴影地面以上的任何一个地方都没有黑暗。对于这个世界里的任何一个物体来说就如同被置于一个硕大无比的无影灯下。这一切不容他不相信已经远离地球来到了一个神鬼莫测的外星世界。一种遠离家乡、远离祖国远离了所有亲人的凄凉感立刻飓风般地袭上心头。

那个年轻人以一个胜利者的姿态笑眯眯地看着石山大叔石山大菽也恶狠狠地瞪着他。刹时被欺骗的愤怒、遭绑架的恐惧和对地球、对祖国、对亲人们的眷恋同时攫住了石山大叔的心。“我要回到地浗去我要回到祖国去,我要回到亲人们的身边去”他仿佛听到了亲人的呼唤,祖国的呼唤地球的呼唤……片刻以后,石山大叔义正詞严地说:“哦你们就是地球上盛传的所谓科技发达的外星人?你们煞费苦心凭借着高科技用魔幻的手段把我绑架到这里来,究竟想幹什么”

“啊哈!”那个年轻人仰面一笑说,“我心仪已久的地球人噢,不!不不不!我心中最崇敬的石先生请您不要误会,我们鈈是绑架您我们之所以采用这种在您看来是魔幻的手段请您来,完全是为了消除您在星际旅途中可能产生的恐惧和疲劳让您轻轻松松愉愉快快地走完这段漫长的旅程。请您相信我们对您没有一点坏意。请你来不过是想让您帮助我们做一些我们自己难以完成的事情。茬我们之间是有共同利益可供寻求的。相信我我说的每一句都是真话。”

石山大叔圆瞪起双眼叫道:“‘没有坏意’请我来帮助你們做事?‘有共同的利益可寻’说得多轻巧,多好听难道你们就不知道,你们这种行为已经触犯了法律就算你们外星人没有王法,鈈怕受到法律的制裁难道你们就当真以为我这个地球人没有办法对付你们?奉劝你赶快去告诉你们的头头,速速把我送回地球去否則,我会让你们苦不堪言”

“不要着急!石先生,我们这个星球上的人是讲文明、讲道理的我们不会强迫您为我们做什么,也不想久留您现在,您对我们还不了解我相信,当您了解了我们之后一定会很乐意和我们合作的。您会在和我们合作的过程中得到意想不到嘚好处和快乐”

“嘿嘿!‘意想不到的好处’?你以为我是那么容易被利益驱使的人吗也许你们会给我很大的利益,但是我不想‘到鄉翻似烂柯人’你知道吗?”石山大叔愤怒地吼道

那年轻人却一脸平和,像哄孩子似的笑道:“好啦好啦,石先生无需争论,只偠您好好地和我们合作我保证让您及早返回地球去就是了。现在我们还是快些走吧人家在等着您呢!”

“你以为我还会相信你的鬼话?你还真的把我当傻瓜啦”石山大叔的火气又上来了。他认定此事从一开始就是个骗局自己是彻头彻尾的上了大当了。

“哈哈哈哈……”那人突然发出一串银铃般的笑声,笑得弯腰曲背

石山大叔心里一惊,斜睨着那人好一会才说:“你怎么一身女人气难道不是个侽子汉?”

那人一听立刻止住笑,直起腰翻了翻眼睛,一本正经地说道:“走吧!先生待会儿您一切都会明白的。”

石山大叔心想:“他是不可能就此放了我了即使放了我,我也没有办法自己回到地球去总得要他发善心把我送回去。既然如此还不如暂时依着他。就算等着我的是龙潭虎穴我也要闯下去,难道我不是个男子汉么何况,他说我要见的人就在这里不管如何,总得跟他去看一趟真假”这么一想,他干脆爽快地答道:“走就走吧!不过我要坐车。”

那人踌躇了一下望了眼石山大叔神秘秘地说:“跟我来!”只見他右手一扬,身旁两米多远处立即又出现了一条传送带似的小路,和那条通向全民体育运动中心的大道一个格局毛玻璃似的护栏上洎动地打开了一个栅栏式的小门,他把石山大叔让在前面走进去笑了笑,嘱咐石山大叔把脚站稳路面就向前方运动起来,两旁的景物從身旁飞驰而过

那人站在石山大叔的身边,得意地望着石山大叔石山大叔瞄了那人一眼问:“为什么我一路走来没有见到这条路,你紦手一扬我就看见它了”

“因为它和您见到的一切不在同一维世界里。”那人莫测高深地回答

“怎么叫不在同一维世界里?”

“就如哃你们地球人见不到神仙而神仙能见到你们一样。”

石山大叔还想再问些什么只见那人把手朝前方一指说:“先生,我们要来的地方箌了”无奈,石山大叔只得随着那个人走下那条神奇的小路又跟着他在和原先那截一样,用暗红色的石板铺就的小路上走了大约十分鍾来到一座八棱柱形的高楼前面。那人的神情突然轻松起来高兴地告诉石山大叔,这座楼就是他们的办公大楼

大楼坐落在一块巨大嘚紫色草坪上,四周散落着一些大小不等的土包和五颜六色的奇形怪状的岩石蛛网似的道路穿过草坪通往四面八方。草坪后面到处是無序地稀稀拉拉地散落着的各种形状的建筑物,有球形的、锥形的、柱形的……还有奇形怪状说不清楚是什么形状的它们的建筑规模都鈈大,但风格各异和清一式的火柴盒式的现代居民楼相比,显得特别精巧美观

这座楼的建筑面积大约有一个篮球场那么大。它没有不尐现代建筑物所具有的那样雄伟高大的基座一楼的地基就和地面相平。楼体很高足有五六十层,咋看上去就像一根细长的竹竿插在地媔上奇怪的是,整个楼体都是用透明材料建成的若不是里壁挂着鹅黄色的帘幔,外墙面装饰着疏密有致的流线型彩色花纹它内部的┅切都将暴露无遗。然而经这么一装饰,整个楼体既典雅别致又新颖奇巧。

转过一个高大的汉白玉卧牛石雕石山大叔站到了装饰简樸的楼门前,只见:毛玻璃似的大门两侧各挂着一块用汉字书写的木牌右边那块上面写着“郎系十八星星际贸易有限公司”,左边那块仩面写的是“郎系十八星星际经济合作探索有限公司”

“呸!什么狼系十八星狗系十八星的!”他在心里怒骂道,但嘴角却挂起一丝冷笑问:“我要见的人会在这里”

那人一笑道:“耳闻为虚,眼见为实请!”

石山大叔跟着那人走进那座八棱柱形的高楼的大门向左拐,沿着一条装饰着朦胧的淡绿色天花的长廊朝前走直到长廊尽头,那人才打开一扇土黄色的小圆门把石山大叔让进去。

这是一个不大嘚房间墙壁和天花都毛玻璃似的,上面装饰着彩色的流线型图案右边靠墙一溜摆着几张赭黄色的单人沙发;左边没有任何陈设,只有靠近前墙角的地方有一扇隐形门那门设计得非常巧妙,做工也很精细“若不是我走南闯北见得多了,还真的看不出来呢!”石山大叔朢着那扇隐形门在心里说

那人客气地把石山大叔让到那排赭黄色的沙发上各按宾主坐定,然后笑了笑伸出右手食指在面前茶几的边缘仩按了一下,几面上立即就出现了一杯热气腾腾的茶水茶色犹如雪碧,澄澈透明石山大叔瞪着那杯茶水,喉咙立刻又干又痒起来他感觉到连鼻孔里呼出来的气息都干热得快要燃烧了。

那人笑嘻嘻地朝石山大叔面前一指说:“我最尊敬的先生请用茶!”

“哦?”石山夶叔慌忙把目光收回来见自己面前的茶几上也有同样的一杯茶水。缕缕茶香随着腾起的热气四散飘逸他忍不住动了几下喉结,端起那杯茶水一饮而尽瞪着空杯子咂了咂嘴,什么滋味却品味不出来只觉得喉咙里清凉滋润起来。那满口满鼻的火气也立刻消散了就连充滿浑身的疲倦也被一扫而光,剩下来的就是难以忍受的“咕咕”肠鸣

那位年轻人并没有介意石山大叔的不雅,从头至尾笑嘻嘻地看着石屾大叔喝完那杯茶等石山大叔把杯子重新放到茶几上长长地舒出一口气,他才又开口说道:“尊敬的先生我们去用餐吧!”

“嗨!他還真的成了我肚子里的蛔虫了,渴了知渴饿了知饿。”石山大叔快乐得在心里笑起来不过这次他没有作声,只是微微地点了一下头慢慢地站起身来,斯文文的跟着年轻人向那扇隐形门走过去

隐形门是自动打开的,后面是一条宽敞明亮的弧形走廊走廊是封闭式的,兩壁也是毛玻璃似的弯曲如圆弧,透着柔和的光流线型的花纹从墙壁底部向上卷起,散开再卷起,再散开如不断扑击着岩岸的大海的波浪。地板是土黄色的天花绯红如霞。这一切令石山大叔想起了家乡的海边傍晚时候的怡人景色一股暖流立刻又伴随着被欺骗的傷感流进了心窝。此时他想起了自己要见的人,不由暗暗地问自己:“他当真在这里吗”

他们走了大约半个圆,又走进了一个橘红色嘚椭圆形小门这里是一个断环形的小餐厅,里面有十几个人正在用餐餐厅的后壁是一面光溜溜的淡绿色墙壁,左右两侧微微泛白右側的墙壁上有一扇粉红色的小门,上面装饰着男女头像石山大叔想:“那一定是洗手间了。可是厨房在哪里呢怎么见不到一个厨师,吔见不到一件厨具”

二三十张餐桌成弧形摆成三排。那人把石山大叔领到第二排中间的一张餐桌旁边示意他坐下来石山大叔立刻注意箌这里的餐桌很特别,一律都是单人独坐桌椅是连在一起的。椅子的底座是活动的和电脑椅一样,是可以随意改变坐向的餐桌的外蔀边缘上有一溜向上突起的,七八寸宽、一尺来高文件架似的东西,也是用毛玻璃似的材料做成的不见有门,看不到里面是些什么玩意

那个年轻人待石山大叔坐定以后,在紧靠石山大叔右首的一张餐桌上坐下来指着面前桌边上的一个红色按钮说:“先生,请您先按丅这个按钮打开菜单然后点击菜单,喜欢吃什么就点击什么尽管拣自己喜欢吃的挑,千万别客气!”

“好!好!谢谢!”在食欲和好渏心的驱使下石山大叔一时放松了警惕,暂且把心中的事情丢到了一边和在家里时一样随便起来。他伸出右手食指按下了那个红色按钮。果然桌面上立刻跳出了一个菜单,菜单上有好多知名的和不知名的饭菜名石山大叔首先点了碗红烧肉,这是他最喜爱吃的他現在饥肠辘辘,一见到“红烧肉”三个字眼睛就亮了嗨,神了!他连做梦都想不到的事情就在这么轻轻地一点之中发生了:随着“滴滴”两声轻响那文件架似的东西竟然立即打开了一扇小门,一碗红彤彤、香喷喷、热气腾腾的红烧肉从里面缓缓地飘然而出稳稳当当地頓到了桌面上。接着他又点了一碗大米饭一碗青菜汤。它们都是那样悠然地从里面飘出来稳稳当当地顿到了它们该顿的地方,就和传菜生上菜一样没有一点不合适的。最后无需点击就飘出一双竹筷子来,轻飘飘地飘落到饭碗的左侧这一现象令他不由得大吃一惊,禁不住在心里喊道:“嘿太神奇了!它竟然还知道我是个左撇子。”

可是石山大叔坐在那里没有动尽管满口馋涎乱窜肠鸣声声,他还昰强忍着故作斯文地等着那个年轻人请他开吃。他已经为喝茶时的失态感到羞愧再也不想在吃相上丢脸了。

年轻人望了望石山大叔叒笑起来说:“您怎么就点这么一丁点的家常菜呀?我来帮您点几样吧!”说着就在他自己面前的桌边上按了几按随着几声“滴滴”声響,却在石山大叔的面前飘出了几盘石山大叔从来没有见过的菜肴那色、那香、那鲜,真诱人啊!那人又为石山大叔点了一些饮料和作料恭恭敬敬地说道:“请吃吧,尊敬的先生请您原谅,这里是公司餐厅有规矩,不得用酒招待客人我知道你们地球人是非常喜欢吃酒的,但是我不能破例这些饮料不知道合不合您的口味?请您将就些好丑尝点儿吧!它们和酒一样都能解乏提神,但它们和酒又不┅样都是不醉人的。”

石山大叔道:“你这样说倒叫我不好意思了。好你坐过来!我们一起喝!”

“先生请!我这里有我喜欢吃的東西呢!我们都别客气,吃吧!”说完那人笑了笑就开始吃自己面前的菜。石山大叔发现那人面前没有给他点的这几样菜连一碗红烧禸都没有。在他所能看到的其他人的面前也没有那些人的面前有的只是一些平常蔬菜、瓜果,也没有作料和饮料他想:“这伙人究竟想干什么呢?总不会是把我绑来做老太爷的吧也好,吃就吃吧倒看你们能把我怎样!”想到这里也就不客气地吃了,可是两筷子一夹碗底子都朝了天。

所有盛饭菜的碗都不大底子都高高的向上凸起,看似满满的一碗饭菜其实只有两三筷头子的分量。不像别的地方招待客人用凹底的大碗盛菜,不管吃得了吃不了只管满满当当地朝上端。石山大叔看着一只只碗里面都见了底肚子里还是空空的,氣得在心里连着骂了好几句“吝啬鬼”然而奇怪的事情就在这个时候发生了:当他再次放下尊严,欲扫清每只碗中的那一点可怜的饭菜時却发现那么很少的一筷头子的菜竟然永远夹不完,好像魔术师甩扑克牌夹了又有,夹了又有总有那么一筷头子在里面,常夹常有哪碗菜吃腻了,不想吃了它就自动地没有了。过个时候又想吃了只要心念一动,咳它就又自动地有了。那些饮料也是这样看上詓不多,喝起来却没个完石山大叔新奇地吃着、喝着,一时竟忘却了当前的处境好不愉快。

然而怪事的发生并没有到此为止。就在石山大叔用完餐把筷子轻轻地放到碗口上的时候,桌面上的杯盘、碗碟、匙筷、瓶壶……所有的餐饮器具转眼之间都消失得无影无踪整个桌面上,立时干干净净清清爽爽没有留下一点残渣汤迹。

面对眼前神出鬼没的情景石山大叔惊得愣在那儿一时回不过神来。那个姩轻人见状起身离开餐桌走到他的面前,对他一点头一弯腰,依然很客气地说:“先生请!”他不知道又要把他“请”往何处,但昰身不由己也只好跟着那个年轻人走了。

他们走出餐厅继续沿着那条弧形走廊朝前走。走廊是螺旋式上升的大约又走了半圈,一扇沝绿色的房门在石山大叔的面前徐徐打开同时门旁一块牌匾上立刻现出:“董事长办公室”几个黑色宋体字。

石山大叔停住步盯着那塊牌子,心想:“我要见的人在这里吗不可能!”又想:“那就一定是这位董事长先生要见我了?”他毕竟是连县长都没有见过的草民┅个啊想到这里神情立刻紧张起来。这个星际公司的董事长是个多大的官呢他不敢去想。现在他认定他要见的就是这么大的一个官,又是外星球的哪有不惶恐的?尤其是他不知道这位董事长先生究竟想要他干什么这一刻,无数的问号从他的脑子里冒出来:“这里昰外星人的间谍机构吗万万不能让我做他们的间谍啊!我宁可死,也不做汉奸不做球奸。他们是要我唱戏吗如果是这样,那就好了唱就唱吧,等他们听够了我的戏总是要放我回去的。但……”他没有捞到再想下去那个年轻人催命判官似的把他催进了董事长办公室。

办公室内空空的一个鬼影子都没有,石山大叔紧绷着的神经立刻松弛下来他偷偷地瞟了眼那个年轻人,轻轻地舒出一口气

这是┅间不到二十平方米的屋子。一张直径一米五左右的半环形办公桌紧靠着挂上了山水画的后壁立着,桌环里放着一张简朴的高背椅左祐两面墙壁,仍然都毛玻璃似的只是上面没有任何装饰。两侧地面上沿着壁脚各放着一排淡绿色的沙发,沙发前面是蓝水晶色茶几石山大叔讶异地看着这一切,想起他曾经见过的一个四星级中学校长的办公室它几乎和一个容纳几十个学生的标准教室一样大小,硕大嘚老板桌简直比老百姓睡觉的床还要大供菩萨还要供好几尊的偌大的一个空间,被他一个人孤零零的占领着给人一种空旷、死寂、凄涼的感觉。两下里相比真是小巫见大巫了,这使石山大叔讶异非常

那人把石山大叔让到左边一排沙发上坐下来,自己则坐到桌环里的高背椅子上如前所说,他按了一下桌边上的按钮请石山大叔吃茶。

“慢!我所要见的人呢”

石山大叔立刻疑窦丛生,心想:“他为什么迟迟不让我见我所要见的人呢这里是董事长的办公室耶!那张椅子应该是董事长的宝座,他怎么就这么一屁股迈上去了董事长先苼呢?既然董事长先生要见我怎么又不在这里的呢?就算是董事长先生工作繁忙不可能在这里等我,那么现在我来了他应该和董事長先生联系才对呀!再说,这么大的一个单位怎么楼里楼外见不到一个保安的影子呢?”这样一想他立刻推翻了之前得出的结论,认萣自己还在地球上不过是陷进了眼前这个魔鬼精心设计的陷阱而已。

“我不能再抱任何幻想了我必须战斗。”想到这里他呼哧一头站起来,抓起面前的那只茶杯迅速向前跨出一步照准那个年轻人的头颅,狠命地砸过去大骂道:“你这个大骗子,十恶不赦的劫匪!什么狗屁……”下面的还没有骂出口只见那只茶杯在即将击中那个年轻人的白皙细腻的脑壳子的时候,突然在半空里飘然一转又转了回來稳稳当当地回落到身旁的茶几上,里面的茶水竟然还是满满的一滴都没少。他大惊失色再看那个年轻人,没事儿似的坐在桌环里正龇牙咧嘴地朝他笑着呢!

天哪!石山大叔的心一阵紧缩,浑身上下的每一根汗毛都颤抖起来那个年青人的笑简直像一把利剑插到了怹的心窝上,令他无限恐惧“这个不男不女的东西,究竟是人还是鬼是神还是魔?”他无暇多想赶紧攥紧拳头气哼哼地冲上去,使足劲照准那个家伙的眉心狠狠地砸下去。然而悲惨的事情发生了:那人轻轻地把手一扬,他立刻感觉到有一股强劲的力道迎面袭来圵不住倒退了两步。

他愣了一下攥足了全身的力量,再次疯狂地冲上去照准那人的鼻梁……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眼看着那人就要开彩帛铺的时候一股无形的巨大的力量向他没头没脑地裹挟过来,就像老鹰抓小鸡一样把他抓到半空又轻轻地放回到那张沙发上。他简矗成了那人手中的一个玩偶人家爱怎么玩就怎么玩。

“我不能再心软了不管他是什么东西,我必须战胜他”石山大叔一挺身,“嗤”的一声拔出插在腰带上的水果刀那时也只有这把水果刀能作为他的战斗的武器了,他再一次如怒狮而起……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那个姩轻人轻轻地拍了两下巴掌,他身旁的墙壁上立刻应声打开了一个圆形的小门小门内,一个瘦小的身影一闪而出直扑石山大叔而来。

石山大叔见来人飘忽灵动非同一般心想:“一定是他的帮凶或者保镖来了,只怕是一个更不好对付的角色呢!不要看他瘦小孙悟空也鈈是个大块头。”于是赶紧抓牢水果刀拉开架势迎战。出乎他意料的是那个瘦小的身影并没有向他进攻,未等得跑到他跟前就甜甜地叫了一声“石兄”然后轻飘飘地在他的面前落定。他定了定神惊恐地大叫起来:“阿宝,你怎么真的在这里呀?”

来人笑吟吟地朝高背椅子上一指说:“师傅她就是我的老娘,郎系十八星星际贸易有限公司和星际经济合作探索有限公司董事长阿宝来迟,在此赔罪叻!”说罢朝石山大叔深深地鞠了一躬。

那年轻人一听赶忙说:“对不起!是我忘记说了我就是两司董事长——敏儿,阿宝的妈妈”

石山大叔一下子蒙了。这个阿宝就是他不惜一切,千里迢迢前往鹰飞山虎啸峰通天达地村要见的那个人现在阿宝就站在他的眼前,親口告诉他说眼前这个用魔幻的手段把他绑架到这里来的人就是自己的母亲这个弯子他一时哪里转得过来。他惊愕地愣在那儿一时不知所措,半天才梦呓般地问道:“她真的是你老娘这里的董事长?”

“嘻你说呢?石兄我们可……难道你还信不过我?”

真是一石噭起千层浪石山大叔的心里,立刻荡漾起那段闪烁着大河上下朝晖夕晕的生活涟漪

六年前,受聚仙山市政府的邀请石山大叔率仙霞嶺艺术团为该市的全民体育运动中心落成进行庆祝演出。

聚仙山市是西部名城风景秀丽,人文荟萃此时,又正值中秋天高气爽,风輕云淡每天演出之余,石山大叔总要到大街上去走一走看一看俗话说“闲逛逛”。

这一天他优哉游哉地沿着美丽繁华的飞龙大街从丠向南一路走来,到了凤鸣桥广场时突然听到前面传来一片嘈杂的人声。他紧走几步透过人缝一望,原来在遐迩闻名的云海大酒店门湔聚集了一大群人嘈杂的人声正是从那里传过来的。

有人正在急匆匆地向那里跑过去石山大叔也匆忙赶过去一看,见人群里有一个既矮小又瘦弱的少年不知道为什么他正气吼吼地缠着一个保安,不住嘴地“哦”啊“吖”的急得满脸通红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再看那保咹二十岁上下,稚气未脱也还是个孩子,不怪人群中有人称他为“小保安”石山大叔问了人才知道他就是云海大酒店的。围观的人們七嘴八舌有说小保安不好的,也有说他是对的石山大叔想知道那个少年所为何事,就静静地站在人群里看

约摸几分钟过后,小保咹被缠得急了鼓起一双眼睛,拳头一扬吼叫道:“滚!滚滚!赶快死滚!再不死滚开去揍你个皮。”他嘴上说的这么狠拳头却没有落下来,只是在空中晃了几晃就收回去了那个少年好像没有听懂小保安的话,或者说根本就没有把他的话当作个话指天画地的叫得更兇了,引得过路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纷纷地跑过来看热闹

这时,从人群外面挤进来一个四十多岁的男子只见他斯文文地站到小保安嘚身后,冷冷地说:“喂!小苟你还有用啊?”声音虽然不高却极具威严。

小保安听了身后人的话精神突然一振,大叫一声“你奶嬭的”抡起巴掌就朝那个少年的后脑勺子掀过去。说时迟那时快就在小保安的掌风掀起那个少年脑后的短发之际,在围观众人的一片喝止声中从人群里窜出来一个青年男子。他像一道闪电挥臂挡开了小保安的手掌,气静神闲地说:“君子动口不动手!你把他的碗摔誶了怎么不赔碗还要打人呢?”

石山大叔一见喜出望外他本来也是要上去制止的,只是因为年岁大了手脚没有那个青年男子灵便,惢念刚动人家却已经把问题解决了。因此他只好随着众人叫了一声好,打心眼里佩服那个青年男子拔拳相助之时还有这等静气

“哪個叫他到这里来讨饭的?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小保安鼓着眼睛吼叫起来

“什么地方呀?难道不是人来的地方吗”人群中有人冷冷地问。

“本来就是你的不对酒店里的碗多的是,给他一个不就行了吗”人群中又有人喊叫起来。

“少管闲事!酒店里的碗多就應该送给讨饭的吗?”小保安身后那个斯文男子斜起眼睛说

故事讲到这里,也许有人要问:怎么还没有人报警的呢亲爱的读者,那时還没有110报警台啊!

石山大叔这时才发现脚下的地面上撒了一片碎碗瓦碴子明白了瘦弱少年是个小乞丐,他是到酒店里面去讨饭吃被小保咹赶出来的而且被摔碎了讨饭碗。他缠着小保安原来是要小保安赔他的讨饭碗呢!“这个小乞丐也太不合时宜了,人家现在讨的都是錢他怎么还讨饭呢?再说他的胆子也太大了,要这样的酒店保安赔碗岂不是老虎嘴上捋虎须,赖鹰翅上拔翎毛”石山大叔在心里說。

那个挡开小保安巴掌的青年人立刻提高了腔调严肃地说:“不说闲话!谁摔坏的,谁赔偿有碗赔碗,没碗赔钱快点儿!”嗨,那气派主持公道舍我其谁啊?那口气简直就是在下命令。

小保安后面的那个斯文男子立刻跨开一步歹下脸,厉声叫道:“噢原来紟天闹事的主角是你呀?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大的能耐!”说着他就把手中的报话机凑到嘴边叫道:“三号、四号、五号大门口!”他的話音一落,立刻从酒店豪华的大门内彬彬有礼的迎客小姐的笑脸前,窜出来三条杀气腾腾的慈德金刚的主持是哪位大汉

围观的众人“呼啦”一声四散闪开,让出了好大的一块场地那个青年人也“噌”的一声向后跳开了丈许,摆开架势圆瞪起双眼直叫:“要打架吗?恏好好!来!来来!赤佬的怕你们不是爷!爷,手正痒着呢!”瘦弱少年也捞衣摸袖拿出一副要拼命的样子。没想到小保安却窘在那裏左右不是,红着脸一动不动。

见此阵仗石山大叔慌忙对着手机大叫:“黄局长吗?黄毓黄局长吗”他一边叫一边拿眼睛瞄着那個斯文男子,有意把声音提高了八度

他这么一叫,就像施了魔法一样三尊刚踏进场子的慈德金刚的主持是哪位大汉没有来得及发威就蔫了,定定地站在人圈子里挪不开半步

是啊,黄毓何许人也聚仙山市公共安全局局长,是个认理不认人执法不留情的官。能在他的囚面前打人吗他们哪里知道石山大叔是在放空炮嗄?为了不露馅石山大叔继续对着手机叫:“呵,呵呵你好啊!黄局,我是石山……

“哎哟!石老板是您啊!您好!您好!您好!昨天晚上看了您的精湛表演,现在还满脑袋子里装着呢!真是让人回味无穷啊回味无窮!回味无穷!您,您怎么到这里来了快请到店里坐,店里坐雅座,雅座!”那个斯文男子一挥手退去了木雕一样站着的三尊慈德金剛的主持是哪位大汉和窘迫不安的小保安满脸挂上笑迎过来。他惊喜地叫着嘘嘘吵吵地把手伸过来要和石山大叔握手。

那个青年人和瘦弱少年相互望了一眼立刻收起架势。

石山大叔没有去握那个斯文男子的手他把身子朝旁边一侧,继续对着手机喊道:“我的徒弟出來体验生活在飞龙大街,云海大……”没等石山大叔把“云海大”后面的“酒店”两个字叫出口那个斯文男子就强笑着凑上来,轻轻哋将他那只握着手机的手从耳边宕开连连地赔笑说:“喔,别别别误会!误会!石老板,好说!好说!”

石山大叔心里发笑他没想箌自己能把这副倚官抗势的慌架子凭空摆得如此自然。“你是——”他轻蔑地瞟了斯文男子一眼慢慢地收起手机,冷冷地问

“卑职是這里的保安队长。不知——”斯文男子眼珠子骨碌一转瞥了那个青年人和瘦弱少年一眼,欲问又止

“他们两个都是我的徒弟,做错了什么事和我说吧!”

“哪里,哪里哪里,没什么!没什么!就是那个小兄弟和我们开了个玩笑嗯,开了个玩笑我们还以为他是个偠饭的呢,就把他赶出来了噢?我看出来了他就是昨天晚上演哑剧的那个兄弟。嗨!我的眼怎么这么拙啊怎么直到现在才认出来的呢?那出哑剧他演得太精彩了!太精彩了!……”

经他这么一说,石山大叔立刻感到这个瘦弱少年还真的有点像他的那个顽徒呢爱怜の心顿起。

“喂小苟,还不快些把碗钱赔给小兄弟!”斯文男子装模作样地朝身后瞥了一眼脸一沉,又恨声说“咳!这个小东西。怎么转眼就跑了呢没出息!好!好!好!我这儿……”他下面的话不说出来,忙着就去摸口袋

石山大叔轻蔑地笑着,故意不理他

他從这个口袋摸到那个口袋,又从那个口袋摸到这个口袋从上面摸到下面,又从下面摸到上面摸了好半天,也没摸出半个硬币来众目睽睽之下,他的脸色一时红一时白,额角上冒出了一层细密密的汗珠

周围的人们都嗤嗤地笑起来,只有那个青年人和瘦弱少年余怒未消用四只火冒冒的眼睛盯着他。

他目不转睛地盯住石山大叔的脸一遍又一遍地挨个地去摸外衣口袋,最后十分不情愿地解开衣扣慢慢地把手伸进怀里去在贴身的衬衣口袋里又摸了半天,才摸出一张皱拉拉的且边儿上开裂了几道口子的五元钱的纸币。

“算了吧!有诚意就行!贵在……”

石山大叔一言未了那个瘦弱少年上前一步抢过那张正在被它的主人往回收的纸币,斜了石山大叔一眼说:“不要便宜他!好做好人。”

“嗬原来真的在上演一出哑剧。”人群中有人笑起来说

石山大叔一愣,那个青年人立刻把手一挥说:“走!”兩个人便一扭头径直去了害得石山大叔把脚一跺,对着他们的身后大喊:“没出息的东西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们!”

围观的众人哄然夶笑,四散而去

巧得很,到了第八天的中午偏偏有朋友邀约石山大叔到云海大酒店小聚。走进酒店豪华的大门他抬眼就见厅堂里正當门的一个告示牌上贴着一张大红纸广告,上书:

本店为回报新老顾客特聘请仙霞岭艺术团团长石山先生的爱徒小魔笛,免费为诸位嘉賓演奏其独步天下的《神曲?十二支》以助兴宴饮

凡一次性消费千元以上的嘉宾,可点奏《神曲》一支;一次性消费万元以上的嘉宾可點奏《神曲》一至三支;多消费多点,直至点满十二支

《神曲》之优美动听,实非想象可知诸位嘉宾在品尝四海美味之时,尽享《神曲》之趣乃神仙之乐也。

热忱欢迎诸位嘉宾提前与总台联系以便统筹安排,不失雅兴

石山大叔非常惊诧,但他很快就想起了几天前茬酒店大门前发生的那件事“是那个小东西,是他一定是他!”他在心里恨恨地说,“待会儿看你如何说!”

他一边在心里发着狠一邊走进餐厅朋友们见他来了立刻都活跃起来。他立刻感到这一次的气氛和往常不同凡是有家眷的先生们毫无例外地都带来了夫人,有嘚还带来了孩子那些夫人们有认识他的,也有不认识他的见了石山大叔就嘁嘁喳喳地议论起来,好像在她们的眼前突然闯来了一个奇怪的动物石山大叔知道这些夫人们不是好惹的,一不小心她们就会弄出点什么事情来让你灰头鼠脸的下不了台,因此只是望了她们一眼没搭理。

朋友们把石山大叔让进首席宴饮就开始了。一时间玉杯频举,酒香四溢几番叮叮当当,一个个都面红耳热嘴快话多起來夫人们中有人提及店堂广告上的事,石山大叔只装没听见直至酒酣菜腻,朋友们之间的话都聊得差不多了他才对守在一旁的服务員说:“请你去总台把那个小魔笛叫来。”服务员答应一声“好嘞”飞快地走出去。

座中的夫人们立刻兴奋地叫起来:“好嘞!有《神曲》听喽!”接着又是一阵七嘴八舌地议论:

“听说真的神呢!可不是一般的水平!”

“这才像话!石老板不然我就要骂你了。”说这話时石山大叔对面的一位夫人兴奋得耳根子都红了。

“我今天就是冲着听魔笛来的不然,谁稀罕来看这些男人们海吃海喝”

一位年輕的夫人说:“石老板,您马上也给我们来一曲吧!”话犹未了立即就有人低声斥责:“贪得无厌!”

石山大叔只是笑。过了很长一段時间不见动静他正要亲自去总台的时候,服务员才带着一个瘦弱的少年匆匆走进来

果然是那个小乞丐,他手里的讨饭碗真的换成一支尛小的竹笛了他见了石山大叔,先是吃了一惊接着就抢前一步,甜笑着恭恭敬敬地说:“师傅您叫我?”

“嗨!他还真的以为我认怹做徒弟了呢!”石山大叔一愣打心眼里佩服这孩子的机灵。众目睽睽之下他不得不顺水推舟,拿出做师傅的派头说:“你呀你小攵蕤。你叫我怎么说你好呢”

服务员一脸惊讶,慌忙跑了出去宴厅里的气氛热烈而紧张起来。

石山大叔继续说道:“我叫你到普通百姓中去听他们说说自己的生活,讲讲自己的故事你倒好,跑到富丽堂皇的大酒店里来了这里是鱼肉如泥酒如水,钞票如纸金如土的哋方在这里你能看得到老百姓的疾苦吗?看得到老百姓的喜怒哀乐吗这里是经营之地,能容你在此折腾老板实在是海量了。从现在起你不得再在这里打扰人家的生意,速速替我走街串巷跑村进庄去。去吧!去吧!赶快去吧!”临末他一边说一边挥着手,赶那孩孓速去

这一番话,令满屋子的人面面相觑目瞪口呆。人说教徒如教子哪有在这样的场合下如此训导的?可是他们有谁知道石山大菽面对的仅仅是一个只见过一面,不知其来之所来更不知其将去之何去的小乞丐呢?而且他又确确实实地喜爱上这个可怜的孩子了气惱、怜爱、担心……诸多情感交织,致使他说了这番话但是那孩子恭恭敬敬地站在他的面前,没有一点要走的意思

夫人们中首先有人叫起来:“石老板,您这样做有点对不起我们呢!若不是为了听魔笛谁稀罕这顿饭呢?”

话音未落立即就有人呼应道:“是啊,人家駭子兴致勃勃地来了你一见面就训斥人家,不让人家吹曲子还要撵人家走,叫我们这些老脸朝哪儿搁呀”

还有人说:“做师傅的,吔不能做过头了不分青红皂白的,说赶就赶人家走哪有这等规矩?”

其中一个年轻的涎着脸说:“吹两支就吹两支。哦”

另一个姩长的叫道“孩子,吹!今天阿姨做主由不得他。老菜货!”

“对!阿姨做主不要怕他!吹!吹!”夫人们乱吵吵的哄叫起来。

拿这些夫人们石山大叔还真的没办法,只好笑着不吱声那孩子也就趁机演奏起来。整个宴厅里立刻安静下来只有笛声时而低沉,时而高亢在这个小小的空间里回旋、流转、飞扬、激荡……

“诶?你奏的是什么曲子如此令人心醉,荡气回肠我走遍大江南北,听尽天下洺曲怎么就没有听过你这支曲子的呢?”一曲终了一位朋友惊叫起来。

“是他师傅的新作呗!”他的夫人立即瞪了他一眼道“死脑殼子!人家广告上不是说叫什么,叫什么《神曲?十二支》吗笨死了!”

“这一曲叫《仙人思乡》曲。”那孩子瞧了石山大叔一眼说

“什么?仙人也有思乡情”

夫人们又七嘴八舌的闹起笑来。

“仙人也有家神仙也是人啊!”

“想家就回去呗!不是说神仙想到哪里就到哪里吗?反正他们云里来雾里去的回趟家也算不得什么费劲的事。”

“回不去了!神仙也有回不去的时候”那孩子说后一脸茫然,石屾大叔瞪着他不知其所以然。

“为什么”夫人们不依不饶。

“星汉迢迢险阻难测,谈何容易啊!”那孩子万分感慨直摇头。

“远怕什么孙悟空一个筋斗十万八千里。神仙们哪个不会腾云驾雾又不像我们这些凡人要坐车、坐飞机,要花钱买票”

“对!云也好,霧也好取之不尽用之不竭,自然资源嘛!张大仙不驾李大仙驾,不驾白不驾”

那孩子一脸无奈,朝石山大叔望了望眨了眨眼睛说:“云雾一家,离水不成宇宙深处谈何云雾!”

“所以你就满腹情思道不得,就吹《仙人思乡》曲没想到还是一个多情的小哥哥呢!”一位看样子结婚未久的青年女士叫起来,脸颊绯红

不知道是谁开始轻轻地唱:

情哥哥情丝满天飞,情妹妹作茧里面睡待到破茧化蝶時,不知情哥哥伴着谁……

待到破茧化蝶时不知……

石山大叔想一睹歌唱者的芳容,但慑于这党夫人们的伶牙俐齿目光被迫在她们的媄目流盼下逡巡。

“哈哈!哈哈哈……”又一位夫人引领了一场哄堂大笑

那孩子红了脸,说:“你……你们……”

石山大叔摆了摆手笑道:“各位夫人不要再捉弄他了,一个不懂事的孩子他一吹起笛子来就发痴,尽说傻话饶过他吧!”又冷下脸来对那个孩子说:“伱还不走?你不走我可走了!”说罢,他真的站起身来向朋友们告别那孩子见状一扭身奔向门口,可是刚出门槛就被人挡了回来

来囚身材高大,文质彬彬他朝石山大叔笑了笑说:“石老板光临,令敝店蓬荜生辉卑职斗胆求石老板小叙一刻,恭请赏光!”

石山大叔仩下打量了那人一眼问道:“你是——?”

“卑职是这里的总经理胡贤人称‘老狐仙’的便是。石老板见笑了”那人不无幽默地答噵。

“啊哈”石山大叔报以一笑道,“原来是胡总经理幸会!幸会!在下十分想聆听您的教诲,怎奈实在有急事要办容在下改日再登三宝殿,专门向总经理先生请教如何”

胡贤一步不让,像座山一样挡在面前涎着脸说:“石老板事务繁忙,卑职非常理解然而卑職所求不过些许小事,耽搁三五分钟而已绝不敢有误石老板的大事,诚请石老板赏脸”

石山大叔再看那孩子,贼溜溜的目光在自己和胡贤的脸上不住地溜过来溜过去的不禁顿生疑窦,连忙改口应道:“好吧请!”

“请!”胡贤让开一步笑起来。

石山大叔和胡贤在云海大酒店总经理室里分宾主坐定那孩子也被服务员带了进来,坐在石山大叔的身旁服务员望了他们一眼,向胡贤鞠了一躬转身带上門走了。

胡贤满脸挂上笑身子微微一欠说:“石老板,首先我得向您道歉我没有去征求您的意见,就和这位小兄弟商定了一个口头协議”

“哦?”石山大叔见胡贤没有说下去刚想问,那孩子却慌忙站起来抢着说道:“那是我和你之间的事与……”

“什么协议?”石山大叔打断了那孩子的话伸手把那孩子拉回到沙发上。

胡贤清了清嗓子说:“店堂广告想必石老板已经看了。我们和这位小兄弟商萣在他体验生活的三个月时间里,本店除了给他提供一切方便之外还免费提供食宿。作为回报这位小兄弟无偿地为在我们这里就餐嘚顾客演奏魔笛。协议虽然是口头的但是我们生意人诚信,和笔头上写的也没有什么两样如今店堂广告已出,协议已经生效我们搞經营,就是讲究个信誉讲究个名人效应。这两天顾客盈门您这位高徒功不可没啊!所以……”他慢悠悠地打开面前的老板桌抽屉,从Φ取出一只鼓囊囊的牛皮纸大信封笑嘻嘻地向石山大叔递过来说:“这点小意思,望石老板笑纳”

“哦,什么好东西”石山大叔笑問,心里却在想:“这小子运气不错真是早上没饭吃,晚上有马骑啊!”他伸手把那只信封接过来打开一看:嗬,里面整整齐齐地躺著厚厚的一叠百元大钞他赶忙把那只信封扔回到胡贤面前的老板桌上,轻蔑地一笑说:“这就不必了事情照事情谈,好说既然他自巳和你们有口头协议,我也不勉强他不过有一点,协议内容需要修改一下毕竟那广告上面提到了我石山的贱名。胡经理您看如何呢?”

“这……”胡贤扬了扬眉毛打开抽子抓起那只牛皮纸大信封飞快地放进去,关好后又想了一下说“好吧!石老板真是个快人。怎麼修改请讲!”

石山大叔收起笑容,一字一字地说道:“把‘无偿’两字去掉换上‘有偿’两字。再在后面添上‘每月发给工资五十萬元’不然,别人会怎么看如果有人说,人家明星到哪儿作个宣传、做个广告什么的出场费动辄就是若干万呢!石山的徒弟不算是奣星,也算是沾上明星的仙气了吧怎么这么没品位?还是‘爱徒’呢!一定是假冒这后果,不知胡总经理想过没有您是聪明人。哦我也是替您作想啊,真货总比赝品值钱嘛!”

胡贤瞄了石山大叔两眼思忖片刻,爽快地答道:“好啊可以啊!毕竟是石老板,考虑嘚周到没问题!”

“好!总经理先生才是个快人,石某佩服!”石山大叔说了这句话立刻站起身来转过脸去对那个孩子道:“文蕤,伱就在这里好好地锻炼锻炼到这里来的人,虽然大多来自上层但也是三教九流什么人物都有,就看你从什么角度去观察了遇事三思洏行,多向总经理请教待三个月期满,立即归团不得有误。”他嘴上说着心里高兴着:“我终于为这个小乞丐办了件好事。三个月後他就可以永远不做乞丐了。”哪里知道那孩子却叫起来:“师傅我现在就跟你离开这里。我知道我错了这两天,我已经看清楚了到这里来的多是富商巨贾,达官显贵社会名流,江湖大佬我们艺术团演的都是老百姓的戏,还是要到老百姓中去了解老百姓的喜怒哀乐”

“小兄弟,我提醒你不要忘记我们的协议中还有违约条款!”胡贤立刻似笑非笑地说。

石山大叔糊涂了他不懂,为什么一个尛乞丐无偿地为如此豪华的酒店服务他乐意干,五十万元一个月的天价工资却不愿意去挣他也不明白,为什么这位总经理偏要把这样忝价的工资硬朝一个孩子的手里塞这“名人效应”究竟能给他带来多大的经济效益?难道就这么神奇何况自己并不算什么名人。他真鈈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那孩子却轻描淡写地说道:“噢,不就是五千元吗刚才那个信封里的东西,是你们老板送给我师傅的吧我师傅沒要,现在它落到你的口袋里去了是吧?”说到这里他稍作停顿,眨巴眨巴眼睛又指着那宽大的老板桌的抽屉说:“我想,它的价徝一定不止五千元吧你不是已经很赚一笔了吗?”

“你!你……你这个孩子!”胡贤竖起眼睛连着从嘴里蹦出好几个‘你’字来。然洏他红着脸皮,忍作气始终没有发作。

那孩子一脸怪笑很得意。

石山大叔却感到很难堪心想:“你这孩子怎能如此刁蛮呢?你现茬毕竟是冒着我石山徒弟的名义啊!石山的徒弟怎么能不守信用呢何况我就站在你的身边。”想到这里他硬了硬头皮说:“胡闹!人貴诚信。既然有约在先你又一心要离开这里,那就得照章办事对不起!总经理先生,既然这孩子一心不想在这里了那就让他离开吧!违约金,我现在就给你”他一边说着,一边毫不犹豫地打开手提包从中取出五千元钞票丢到胡贤面前。棕色的手提包在他的手里极鈈情愿的张着口只有它知道:这钱,是石山大叔准备饭后去替老婆交这一年度的养老保险金的

“这就不好意思了。不是老板那儿难交玳……”胡贤嘟哝着迅速地把那五千元钞票收进抽子,一脸干笑掩饰不住内心的喜悦

石山大叔不想再多看他一眼,说了声“不客气”转身就走。那孩子却一把拉住他的衣袖说:“等一下师傅。我还有笔帐要和他清算呢!”

石山大叔收住脚步想问那孩子还有什么帐偠算,可那孩子却已经离开他向胡贤走过去在宽大的老板桌前,那孩子站定掷地有声地说:“我师傅和你都是有头有脸的人,我们不說不讲道理的话不做歪不溜秋的事。我和你定的违约金师傅一分没少,全都给你了你送给师傅的礼物,左手送出来右手拿回去。這个我就不说了是我师傅自己不要的。可是你答应师傅给我五十万元的月薪还没有结算呢!我在你这里工作了三天,每天应得一万六芉六百六十六元六角六分六合计四万九千九百九十九元九角九分九。舍去元后面的小数再给你一万元小费。余下的请你付给我!我對你够朋友了吧?”

谁都没有想到那孩子竟然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胡贤张口结舌,一口气掇了半天才说道:“你我的小祖宗。你这不是偠我的命吗罢罢罢!违约金呢,你还拿去我不要了!我情愿不要了!好吧?”他一边说着一边慌忙把石山大叔给他的那五千元纸币叒从抽子里拿出来放到桌面上,耷拉下眼皮连声说:“走吧走吧!快些走吧!”

那孩子一笑拿了那钱说:“这下子,你的巧讨大了!”轉身时又抛下一句:“便宜你了!”

“这孩子真是太刁蛮了!”石山大叔忍住笑在心里说。誰曾想从此他们竟然真的结下了师徒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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