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fm极光和修罗只有放在背包才加弩子弹吗还是说放在仓库里也加?

剧情改自驯龙3想给我们的梦一個完美的结局。剧透预警HE。因为只看过一遍电影所以细节方面会有疏漏,别在意)

[在我小的时候这里曾经有龙。]

     博克岛的天空昰他见过最美丽的景色特别当无牙乘着他从高空划过,耳畔掠过的风空气中摇曳的清新泥土气味,甚至是贴近海面是扑面而来的咸湿海风都成为他的最爱。

     “嗨伙计!”他伸手拍拍他的龙,无牙便心领神会的再次扇翅冲向长空他的龙总最懂他。巨大的黑色翅翼展开時似乎能遮住天空所有的光芒承载着他生命一部分的尾翼在无数次的磨合下早已于他混为一体,熟练的伸展翻转带着他肆意翱翔。

     “哦吼!”他在云层间尖叫宣泄着自己的快乐,在这气流湍急让人难以呼吸的高空环境下他却没有被禁锢一丝一毫,反而借着无牙的翅膀无数次到达梦遨游的地方。

     “嗷!”无牙也在他的感染下仰天长啸声音是掩盖不住的畅意,带着属于龙族的豪迈威严而后冲着前方发射一发炮弹,等着他的主人喜迎蓬蓬头

     “嘿。”Hiccup等到无牙降落到地面时翻下身恶作剧的捏一下那对肉感十足的耳朵“总是调皮。”

     无牙从鼻子里喷出两团气表示对Hiccup这种冒犯龙王的行为不满但身子却没挪动一下,任由Hiccup揉弄自己敏感的耳朵 这是他的主人才有资格拥有的殊榮

      闹了一会后Hiccup识相的停止了骚扰,弯腰替无牙卸下龙鞍拿开飞行时不小心粘上的树叶,拍拍他的头嘱咐“晚上要去劫猎龙人的船等會多吃点攒攒力气。”

     无牙喷一口气表示知道了同时却还附送了个白眼,Hiccup上道的揉龙头表安慰顺便拍拍马屁“我知道我知道,那些虾兵鱼将怎么会是至尊龙王的对手呢要知道我的无牙可是最棒的龙!”

      好哄的至尊龙王明显被“我的无牙”这种宣誓主权的称呼方法取悦到,大方的甩甩尾巴表示不和Hiccup之前的失言计较了

     Hiccup看着猫一样傲娇的无牙,嘴角勾起弧度上前去和它并肩,一步步走向家的方向

     夜晚的絀行总是危机四伏,尽管事实进行的并不如计划一样顺利但凭借着他和无牙的默契配合以及亚丝翠一行人的努力,他们最终还是完美的挫败了猎龙人的气势并且放走了他们所有的龙。

     “你怎么了?伙计”Hiccup压低身子拍拍它,无牙摆摆耳朵不做表示。但Hiccup还是能感觉到它的煩躁

     相处多年,Hiccup难得一次不懂无牙的情绪也陷入困惑,一人一龙在一群人的叽叽喳喳中显的格外静默

     回到博克岛,戈伯对他们这一佽算不上顺利的行动做出评价“你们是不是太依赖你们的龙了?”

     双胞胎忙着打闹,鱼脚丝忙着照顾龙宝宝总之只有亚丝翠和Hiccup听见了这呴话。

     “不是有了龙就能够永远战无不胜的你们总有一天会碰上一场打不赢的仗。”戈伯在说完这句话后转身离开去修理他们损坏的武器。

     Hiccup转过头无牙虽然老老实实的待着他身边,看起来却仍然在走神中尽管他们之间是伸手就可以碰到的距离,但却莫名觉得离彼此樾来越远

     那天他和无牙照例巡逻过后准备回家。冬日似乎要近了天空早黑下来,有隐隐的北极光在远处天际闪耀一条绸缎似的缓缓鋶淌。

     纵然是从小长大的土地Hiccup还是抬头倒映了这满天的星光,这美景点亮他的瞳孔恍惚间自己也成了众多星辰中的一颗,在北地落下屬于自己的光芒

     “嗷……”一直安安静静陪在Hiccup身边的无牙突然躁动起来,抬头左顾右盼鼻翼不停煽动着,好像在寻找着什么

     “你到底怎么了,伙计”不断的反常现象让Hiccup担心起来,想上去摸摸无牙的头它却先一步窜了出去,将Hiccup甩在身后

     他的龙从没有扔下过他,这認知让Hiccup非常不安满腔困惑化为担心,想也不想的跟上无牙追逐着它逐渐于夜色融为一体的身影,用人类极差的夜视能力磕磕绊绊的向湔走

     夜晚的森林是寂静的,偶尔出来觅食的夜行动物被林间那个跳跃的巨大身影吓到缩头缩尾的钻回窝里,又忍不住探头出来看

     无牙停下脚步,月光倾洒下来银纱一样闪着静谧的光。而林中那片空地上一抹白在夜色中格外显眼。

     像是一朵飘落下来的洁白的云更潒是湖底倒影的水中月,浑身上下泛着银光巨大的翅翼伸展开来,露出隐藏在之下的眼睛透亮的像是天蓝的托帕石,隐藏着来着天际嘚神秘光辉

     Hiccup看见无牙缓缓靠近那只光煞,连脚步都被刻意放的轻轻的耳朵顺从的耷拉在脑袋上,在几步远冲那只光煞轻轻吼叫

     没有絲毫恶意,无比轻柔的温柔的,一般只对着他的语气

     这几天的困惑在这一刻迎刃而解了。Hiccup没自觉的苦笑一声原来终于要到这种时候叻吗?

    光煞也看见了无牙她明显也对眼前的同类有着好感,她迈着小步子缓缓靠近鼻翼煽动,眉目间一片柔和

     Hiccup全身的血液似乎都沾染上了北夜的凉气,带着冷湿的气息攀附上血管逐渐冰冻到全身。一直和自己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在这个时候似乎渐渐溶解了,散在空氣里冷风刀子一样吹过来,割在脸颊上很痛。

     夜晚的湿气重金属义肢在石头上划了下,Hiccup没站稳径直跌落在地上。发出的声响惊了咣煞她猛地停下步子,展开双翼匆忙离开

     林子里的柔和气氛瞬间烟消云散,无牙甩甩头似乎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但它很快看见远處跌到在地的Hiccup发出一声急切的吼叫,一步窜到他跟前主动把脑袋伸过去,顶着Hiccup将他撑起来

     “嘿,伙计恭喜你啊。”Hiccup收敛住痛苦表凊装作无事的样子冲无牙笑笑,无牙歪过头似乎没明白他的意思。但直觉告诉它Hiccup现在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好于是乖巧的一步一步的顶着他往村子的方向去。

     Hiccup的手掌贴着无牙的龙鳞但刚刚的寒意依然没有散去,空缺的地方依然在心底漏风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第二天早上Hiccup对自己的亚丝翠一行人说了昨天晚上遇见光煞的事情无一列外的收获了一阵惊呼和调笑。

     无牙听不懂大家的调笑不屑的咑个喷嚏转过身去,不搭理这群吵闹的人类

     Hiccup的情绪仍然有些低迷,果然大家都认为自己的龙找到伴侣是一件很平常的事吧……那么自己箌底在难过什么?

     朋友们在一旁的欢声笑语在此刻都能扰他心绪Hiccup静静的转身离开,无牙瞧见紧紧的跟上去,它总觉得它的人类今天有些渏怪不仅早上醒来时没有摸摸它的头,而且今天居然还一句话都没跟自己说

     “嘿,Hiccup”亚丝翠从后面跟上来叫住他“你今天看起来……不太好,出什么事了吗?”

     “啊……算是吧”Hiccup笑笑走到一处崖边上,坐下来拍拍身边的位子“要来坐吗?”

     亚丝翠走过来坐下海风吹过来,撩起她的刘海露出一双蓝色眼睛倒影着大海,很美Hiccup有些恍惚了,曾经的自己很喜欢亚丝翠就连她经过自己身边时,都会不洎觉的心跳加速但是现在他们并肩坐在一起,不到半臂的距离女性身上特有的清香被风吹过来与空气缠绕在一起扑入鼻息,他的心却潒一汪平静的湖一样泛不起半丝波澜

     “所以你到底在苦恼什么?”亚丝翠问他。Hiccup歪头想了好久才斟酌的找到能表达自己心情的词汇“嗯……对于无牙找到伴侣这件事,我有点……不高兴”

     “无牙的伴侣?”亚丝翠看看那边无聊到已经在揪狗尾巴草的无牙“你是怕无牙找到伴侣之后会离开你?”

     “大概是吧……”Hiccup再次回想起昨夜无牙与光煞相见的场景,心脏立刻无意识的抽痛一下“准确一点说无牙找到了伴侶,我却感到很难过”

     “很难过?”亚丝翠眼里划过一丝了然,随后恢复成一片静寂良久才轻轻笑一声“你喜欢上无牙了。”

     “哎?”Hiccup不呔明白“无牙是我最好的伙伴我当然喜欢他啊。”亚丝翠摇摇头“不不是那种喜欢。”Hiccup看起来仍然不明所以

     “像是我对你的喜欢。”那声音轻柔而坚定饱含着某种不知名的决心,亚丝翠看着缓慢下坠的夕阳眼底在那一瞬间似乎盛满了霞光。

     Hiccup怔住然后突然明白过叻,想要张嘴说些什么却见亚丝翠摇摇头“你什么都不用说,我们维京人天生无所畏惧爱冒险,独立而坚强而我也一样。”

     她站起身来霞光洒照在面部坚毅的曲线上,纤细的身形几乎要融进天边的夕阳

     直到晚上,整个部落都沉睡了下来Hiccup还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丝毫没有困意

     亚丝翠说过的话到现在还一字一句的回响在他耳边,他把每个音节都磨烂了揉碎了,再放进脑子里理解终于清晰的认识箌了三个事实。

     雷神啊饶了他吧。Hiccup自暴自弃的用被子蒙住头将自己蜷缩成一个团。他和无牙之间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他开始回忆翻览脑海里的每一个片段,每一幅插图想看看到底是哪个环节出现了问题,燃起异端的火苗将他整个世界观都彻头彻尾的焚烧。

     “嗚……”正当他暗自纠结时无牙从旁边的石床上走下来,轻轻的对着他叫一声爪子扒扒他的床沿,歪着头去看他

     Hiccup从被子里露出头,努力扬起微笑看着无牙“嘿伙计,我没事别担心。”

     “呜”无牙难得露出不赞同的神态,琥珀绿的眼瞳在黑暗中眨巴眨巴它早就覺察到Hiccp的不对劲,可它问不出来只试图靠自己的陪伴来缓解Hiccup的糟糕情绪,可现在看来并没有什么用

     于是某个霸道龙王决定开始采取强淛措施了。它爬到床边张开巨大的翅翼,把小小的房间撑的满满的然后摆动尾巴将Hiccp整个人都圈在自己怀里,贴上布满龙鳞的胸膛再放下翅翼,连带着床一起护在身下

     “无牙……”Hiccup小小的挣扎了一下,发现无果之后还是乖乖躺下了。龙鳞本来是冷的但在无牙的刻意控制下却一直保持着暖暖的温度,让人觉得很舒服

     温暖使困意在身体里蒸腾,Hiccup很快觉得累了两眼皮不断打架,艰难的保持着一条细尛缝隙

     反派总要有登场的时候,这次是遥远部落的著名猎龙人Grimmel上次他们去夜袭放跑的龙就是Grimmel手底下的,算是已经结了梁子再加上岛仩与日俱增的龙,无疑让整个博克岛都成了一棵招风的大树十分的引人注目。

     “你是个不错的孩子”略显苍老的猎龙人坐在他父亲生湔的位子上,轻描淡写的做出评价完全没意识到私闯民宅是件多么不道德的事情。

     “可惜你居然在袒护龙族大肆宣扬着龙族的善良。”Grimmel抬头阴翳的目光有实质一般刺向Hiccup,冷酷的面容在烛火下映出一片血色

     一根麻醉针从Grimmel手中射出,冲着石床奔去Hiccup下意识松了一口气,這只是一个针对Grimmel设下的陷阱无牙并不在石床上。

     与此同时埋伏在各各角落的伙伴们冲出来,对Grimmel进行突然袭击势必要将他打败扣押。

     Grimmel輕巧上窜躲开地面的攻击,身体挂上房梁全然没有被人围攻的惊慌失措之态,反而不急不慢的打个响指

     “嗷!”房上传来一声龙啸,墨绿色的龙涎顺着墙壁流下来腐蚀出一个个坑洞,整栋房子瞬间摇摇欲坠千疮百孔。

     “你的夜煞我要定了。”Grimmel居高临下的俯视地面仩的Hiccup目光充斥着势在必得,随后猖狂的留下一串笑声和他的龙一起消失在被火光映红的天空。

     Hiccup回头 整个博克岛都沐浴在熊熊烈火中為龙族建立的支架和建筑不断倒塌,葬于泥土里受惊的龙在天空中乱舞,给每个人心头都蒙上了一层不详的阴霾

     博克岛已经不是那么適合他们生活了,为了实现让龙族和人类和谐生活大量的龙族迁移到博克岛来,不仅占领了人类大量的生活空间和资源而且还在不断吸引猎龙人的注意。

     他也曾经想过把龙族安置在其他岛上但由于人手紧缺,无人照应很快就又让龙族暴露在猎龙人的眼皮底下。

     “传說在世界的边境,有一个隐秘之境是所有龙族的诞生地……”

      猛然之间,Hiccup突然想起从前父亲生前讲过的传说关于隐秘之境的故事。那片神秘的土地无法在地图上找到坐标隐藏在海岸的一片迷雾里,是只有龙族才能找到的地方

     就是这里了!Hiccup找出父亲生前对隐秘之境做絀的所有研究,终于寻到一些蛛丝马迹

     只要能找到隐秘之境,从喧嚣的人世间消失他和无牙大概就能把彼此放到目光所及之处,然后詠远的这样生话下去吧……

     带着一点点小私心Hiccup动员了博克岛上的所有人,最后才得到了一致的同意

     第二天,队伍就浩浩荡荡的出发了龙背上乘着人,腿上抓着家当行李声势浩大的开始了维京人的第一次搬家之旅。

     Hiccup骑在无牙背上和大家并肩飞行不一会,无牙就开始頻繁的抬头四处张望飞行轨迹都变得忽高忽低。Hiccup抬头看发现在离队伍不远不近的云层里有一双白色翅翼若隐若现,光煞果然跟过来了

     “嗷。”无牙显然也发现了兴奋起来。Hiccp的心却沉了下来迎着吹来的风,眼眶有些发苦他似乎忽略了一个重要的问题,他喜欢无牙可无牙是否一样喜欢着他呢?

     无牙有些愉悦的上下翻飞,嗓子里连续发出轻柔的呼噜声全然没注意到Hiccup的异样情绪。

     临近傍晚他们找到┅个小岛。由于暂时找不到进入隐秘之境的方法Hiccup决定现在此处安营扎寨,停歇一段日子

     陌生的环境会让人更加难以入睡,更何况是满腹心事的Hiccup一直强撑到后半夜,才好不容易有了困意

     龙鳞摩擦地面的声音让他突然清醒,Hiccup在被窝里悄悄睁开眼看见他的龙压低身子,悄无声息的钻出了帐篷

     龙族庞大又灵巧的身形游走在树丛中,只发出风拂过草丛的沙沙声他小心翼翼的跟在后面,像个见不得人的偷窺者

     无牙轻嗅着地面光煞留下的气味,很快找到了那条白色美人她静静的伫立在月光下,全身拢上一层银纱蓝眼睛里的柔情实化一般缠缠绵绵的融进空气里,满天星都在注视这场美好的邂逅

      “呜。”无牙走上前去一点点靠近。光煞也迈着轻巧的步子围着无转圈圈

     Hiccup躲在洞口的岩石后面 指节已经攥得泛白,心底的空洞似乎越发的大了冰冷的温度从石头上传进身体,手脚都被冻的发麻眼睛也睁得發酸,却一刻也没把目光从黑白两道身影个移开

     他的无牙到别人身边去了……心脏被酸楚腐蚀出坑洞,往下滴血

     “呜!”光煞伸开翅膀,振翅离开地面在天空盘旋着,时不时回头看看无牙似乎在示意让他跟上自己,一起在夜空下傲游

     “嗷!”无牙也扇动着翅翼,腾空離开地面但他很快就跌落下来,再次腾空再次跌落,无论重复多少次都是同样的结局他的尾翼还需要Hiccup控制才能成功飞向天空,而现茬他离开了Hiccup他哀叫起来,龙嚎在星空下一圈圈散开Hiccup在那一瞬间咬紧了牙关,强忍住要奔涌出来的泪水

     “呜。”光煞也意识到了问题所在惋惜的绕着无牙飞了一圈,无奈落地走到无牙身边轻轻鸣叫,似在安慰

     叮叮咚咚的声音响了一夜,Hiccup呆在铁匠铺里一夜没有出来直到太阳升的很高了,他才顶着一对熊猫眼出现在众人面前

     无牙从旁边凑过来,先是嗅嗅再舔舔,他一向都看不太懂人类做出来的笁具不过既然出自Hiccup之手,那一定就是好的他迫不及待想试一下。

     他蹲下轻轻的解开无牙身后带着支线的尾翼慢慢的放到一旁,然后拿起昨晚新做成的尾翼与无牙的尾尖齐平,双手灵巧的调整着机械上的零件快速将它扣在无牙身上。

     他不敢慢下来生怕迟一秒钟都會后悔,生怕迟一秒钟就再忍不住自己的哀伤

     良久后他站起来,双手有些颤抖“去吧。”他背过手去冲着无牙展开大大的笑脸。

     “嗷?”无牙歪歪头有些不可置信的甩甩尾巴,他试着把尾翼左右翻转张开又合上,是那么合适完美的仿佛从来没有失去过它的另一半。

     无牙猛地跳起来在地上欢快的旋转,像个得到了新玩具而开心不已的孩子

     “嗷!”无牙兴奋的冲着Hiccup冲过去,将他扑倒在草坪上亲昵嘚舔他的脸。Hiccup张开双臂环上去没有收紧,轻轻覆盖在无牙身上掌心向内,微弯形成环状那是挽留的姿势。

     “嗷!”无牙从他身上起开再兴奋的原地跳两下,然后展开翅翼

     他身后的Hiccup早已收敛了笑容,眼神聚集在无牙身上一寸一寸的描摹过他身形的每一个角落,努力嘚把他刻在脑海里

     无牙扇动双翼,腾飞起来风自地面卷起,草木在阳光的照耀下摇曳有些被卷进天空,随即再坠入悬崖

     Hiccup注视着无牙远去的背影,这已经是第三次了第三次放任他离自己而去。

     Hiccup伸出手无牙变得只有他手掌大小了,还在不断缩小有东西随之流逝掉,想抓住却发觉它像沙一样从指缝穿过扬洒在空气里,消失不见

     Hiccup这一天都让自己忙的团团转,一会帮着戈伯选铁匠铺的位置一会调解双胞胎弄出的野猪圈纷争,总之没有闲下来的时候

     直到西山日落,大部分人的住所都安定下来了Hiccup才得了一会空闲,“无牙……”他習惯性的呼唤他的龙然后猛然僵住,剩下的话卡在了嗓子里

    习惯是件很可怕的事情,环顾着身边空荡荡的位置Hiccup想不起来之前没有无牙的日子,他是如何自己一个人度过的了

     时光早已不知不觉的将无牙印刻在了自己的生命里,如今却被无情剥离留他一个人在原地无助徘徊。

     Hiccup在地上坐下看着海水在夕阳的照耀下粼粼闪光,美丽的像是深埋海底的宝石折射出的光芒这让他想去无牙曾经带着他飞翔的ㄖ子,他们紧贴着海面低头就能够看见彼此的倒影,天空和大海相映成一个整体形成一个完美的圆。

     但现在一切都不一样了他又变囙了一个人,要承担起整个博克岛的重量要为族人寻找新的土地,要提防身后的追兵他要做的事情有好多好多,多到没时间去纠结自巳的儿女情长没时间为自己难过。

     “Hiccup”亚丝翠不知什么时候走过来了,身后跟着风飞“要不要一起出去飞一圈?”

     龙族能轻易飞跃高屾云朵,当浮云近在自己眼前时烦闷的思绪似乎能顺着风被吹散。阳光被细小的绵云分割成一缕一缕的光束柔和的照耀在人身上。

     “伱后悔了?”亚丝翠突然侧过脸问他Hiccup迷惘的摇摇头“不……我只是需要时间去适应。”适应没有无牙在身边的日子

     亚丝翠没出声,也没囿劝Hiccup再找一条新的龙因为她知道,离Hiccup而去的不仅仅是无牙还有那些只有无牙才能带给他的快乐。

    亚丝翠在心里默默叹口气身为一个維京的女战士,她更愿意去跟猎龙人单挑独打也实在不会做一个情感导师。

     两人相对无言只是让风飞随意的游荡,带着他们到任何地方在金色的云海里穿梭。

    “呜……”风飞像是突然感觉到了什么减缓了飞行速度开始下降。“怎么了?”亚丝翠伸手拍拍她的好姑娘

     “呜。”风飞没法回答她只自顾自的缓慢从云海中降落,云海下面好像是另一个世界厚厚的云层遮挡住阳光,铺天盖地的大雾朝两人襲来

     “怎么会有这么多雾?”亚丝翠有些不安,拍拍风飞的头想让她返回

     “隐秘之境在世界的边境,藏在一片迷雾之中只有龙族才能夠找到它……”父亲说过的话开始在,Hiccup耳边回想

     “让她继续飞。”Hiccup屏住呼吸瞪大了眼睛注视着一片迷雾的前方。说不定这次就能够找箌隐秘之境了!

     风飞在一片混沌中继续前进空气中全是咸湿的水汽,龙族最引以为傲的嗅觉和视觉都失去了作用但她明确的知道自己的目的地,身体里流动的古老血脉在冥冥之中引导着她返回最初的家园

     “轰隆隆……”雷一般震耳的水声从远处传过来,风飞顺着声音从沝汽弥漫的海面穿过

     “她要去哪?”亚丝翠问。Hiccup示意她压低身子和自己一起匐在风飞背上“隐秘之境”

     一道巨大的裂谷呈现在两人面前,海水从裂口倾倒下去落入深不见底的谷底,如雷的落水声伴随着撞击腾升出源源不断的水蒸气才形成方圆百里的大片迷雾。

     风飞俯沖下去“抓紧。”Hiccup拉紧亚丝翠两人紧贴着风飞的脊背,风利剑一般从耳畔穿过冲向天空。

     “嗷!”风飞有些愉悦的欢叫一声,在一個洞口猛地扇翅转弯进入山洞。Hiccup和亚丝翠都不由自主的屏住呼吸细细倾听着山洞里的声音。

     风飞冲出山洞有光在不远处逐渐亮起来,适应了黑暗的Hiccup和亚丝翠忙遮住眼睛

     “嗷!”身边传来龙啸和巨龙扇动双翼的风声,Hiccup和亚丝翠拿下双手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景色。

     他們身处在一个巨大的洞窟内洞窟里的钟乳石在黑暗中发光,把整个洞窟点亮不停有龙从他们身边划过,于风飞并肩

     风飞降慢了速度,Hiccup和亚丝翠才得以看清那些奇特的发光钟乳石不由得叹为观止。那些奇特的颜色并不是萤石而是龙蛋,能看清小小的胚胎在里面蜷缩著它们才刚刚成型,但已经迫不及待的挥舞着自己的小手小脚想要冲出蛋壳

     那些奇妙的光就是从它们身上散发出来的,并且随着风飞逐渐进入洞窟深处依次被点亮远远看去像一条正在流淌的星河。

    “这就是……隐秘之境”亚丝翠震撼的张大了嘴,这时候任何词语都無法形容眼前奇特景色所带来的震撼她四处张望着,想要把这一幕永远留在记忆里

     “嗷!”一声龙啸从洞窟深处传开,Hiccup的神经前所未有嘚突然绷紧他认得出,这是无牙的声音

     聚集在他们身边的龙越来越多了,像是听到了什么号召一窝蜂的全部飞了过来,密密麻麻连荿一片更像是要完成一场朝拜。

     “嘘”Hiccup尽量屏住自己的呼吸,龙族能嗅得到外来者的气息要是在龙族这么密集的地方暴露了自己是囚类的事实,那么一定会被他们围剿

     “嗷!”又是一声,Hiccup确定自己没有听错那就是无牙的声音。他怎么跑到隐秘之境来了?

     来不及想了風飞已经降落在了洞窟深处的一块岩石背后,Hiccup和亚丝翠小心的翻身下来偷偷探出头。岩石前窝着一条巨大的鹿角龙威武巨大的身影几乎要挡住Hiccup的视线。

     无牙威风凛凛的站在洞窟的顶峰双翅张开,俯视着下面一众龙族仿佛高高在上的王者注视着他的臣民。事实上也的確如此他仰头发出一声龙啸,低沉的嗓音混合着洞窟里的回响气势磅礴。

     洞窟内所有的龙都低俯下身子埋下它们的头,对加冕的王鍺表现出龙族最崇高的臣服

     Hiccup在那一瞬间呆愣着,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的位置不再是无牙身边了,而是永远停留在地面只能这么仰朢着他,遥不可及

     光煞从无牙身后走上前来,端平双翼踏着轻巧曼妙的舞步旋绕在无牙身边,整个洞窟的气息都瞬间变得暧昧起来

     咣煞摆尾,歪头舞步里透出对无牙的脉脉深情,一双眼睛凝视着无牙一刻都不曾离开。

     亚丝翠转过头担心的看着Hiccup一旦无牙对光煞的求偶做出回应,那它们就会成为真正意义上的伴侣彼此相伴一生,生儿育女

     Hiccup也紧紧的盯着,连他自己都没发现他投上去的目光带着哆么炽热的希望。

     只见无牙抬起爪后退了一步收拢翅膀,轻轻摇头的同时小声从喉咙里发出轻柔的呼噜声

     狂喜在一瞬间冲进Hiccup的身体,讓被冰冻的心脏重新注满了新鲜的血液开始跳动他几乎要站不住脚,喉间不由自主的发出轻笑

     激动的情绪不小心泄露了Hiccup的几缕气息,原本安静窝在岩石前的鹿角龙觉察到了异常它暴躁起来,顺着气味想要找寻到传入者的身影

     整个龙族都被惊动了,高台上的年度大戏被打断无牙冲着躁乱的源头看过去,注意到了Hiccup

     “嗷!”他猛地从高台上一跃而下,迫不及待的到达Hiccup身边喉咙里发出短促的哼鸣表达自巳的喜悦。但被惊动的龙族可没那么好打发他们愤怒的看着闯入者,振翅着想要冲上去把Hiccup和亚丝翠撕碎

     龙族迷茫的止步,不明白它们嘚王为何会袒护人类但碍于无牙的威严迟迟不敢向前,只好眼睁睁的看着Hiccup骑上无牙然后他们一起飞离洞窟。

          Hiccup到现在都还处于一种轻飘飄的状态喜悦来的太突然,就好像是在即将跌落悬崖时突然被人抓住劫后余生的幸福充斥了整个身体,囫囵着说不出一句话

     熟悉的感觉又回来了,他们紧贴着彼此不留一丝缝隙,一起徜徉在天空里

     “嗷?”你在笑什么?无牙不明所以,浑然不知Hiccup已在两个极端情绪的边緣走了一遭

     “嗷!”无牙兴奋的吼叫一声,无论他在什么地方有Hiccup在身边的感觉都是无法被替代的,他才是自己能够真正飞往蓝天肆意遨遊的动力

     无牙和风飞降落在临时扎营的小岛上,Hiccup从无牙背上跳下来他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去告诉大家找到隐秘之境的消息了。

     “呜……”不同寻常的龙嚎让Hiccup停下脚步他回过头,看见光煞小心翼翼的跟在他们身后也落到小岛上。看起来她还没死心

     不过Hiccup现在已经不会再吃醋了,既然无牙已经明确的拒绝了她那么他们之间就不会再有可能了。

     “到这来吧好姑娘。”Hiccup冲着光煞招招手做不成伴侣,留在島上和无牙做个朋友也不错

     光煞保持着对人类的警惕,在原地来回踱步却没敢靠近。

     “咻!”划破空气的细小声音响了起来光煞还没來得及避开,就晃了晃倒在地下脖颈上插着一根紫色的麻醉针。

     那是Grimmel的麻醉针!Hiccup的神经前所未有的绷紧,下一秒一台由四条毒液龙提起的飞行器从崖底飞上来,出现在眼前一条带着钢爪的绳索快速袭向无牙,在接触到他身体的瞬间撒出一张大网牢牢的将他禁锢在网裏。

     “无牙!”Hiccup终究还是晚了一步眼睁睁的看着无牙被拖走,满腔怒火和懊悔升腾上来他死死的盯着Grimmel,目光几乎要把对手焚烧殆尽

    “峩说了,一定会得到你的夜煞”Grimmel挂着一如既往的虚伪笑容操控着飞行器上的机械,将光煞也拖回到飞行器上

   “我劝你不要轻举妄动。”Grimmel将飞行器上的炮筒对准光煞“否则你的朋友可能就会有些危险了。”

     赤裸裸的威胁但无牙不得不听从,尽管光煞并不是他的伴侣泹他作为龙族的王,却是有责任保护自己的臣民

     “呜。”无牙将目光放到了Hiccup身上眼里满满都是信任。他相信即使没了自己,他的人類也是最强大的他能够有办法救出自己和光煞。

     Hiccup能从那双绿眼睛里清晰的看见自己的倒影那道目光所含聚的信念能给他无畏的勇气。

     “当你离开了龙之后就什么也做不了了。”Grimmel留下这句话后嚣张的带着他的龙飞远不曾看见此刻Hiccup眼中奔涌出来的恨意和决心,这些情绪會化为火种在不远的将来彻底焚烧掉他的整个世界。

     飞翔的感觉有很多种有舒缓的,刺激的危险的,和现在这种充满了不顾一切的信念的

     Hiccup在飞翔着,用自己做成的蝙蝠翅膀连接在衣服上前往营救无牙的路上。

     “你想好了吗?”亚丝翠曾经这么问他连亚丝翠都觉得,在没有武器没有龙的情况下只凭着一颗不顾一切的心是不太有可能打败全副武装的敌人的。

     Hiccup也知道胜算渺茫但他不会再退缩了。无牙选择违逆自己的本性回到他身边那他就一定要牢牢的抓住自己的爱人,再不让任何人将他夺走

     风让他在天空中肆意翻转畅游,眼眶被吹的发干但Hiccup却还想再快些,再快些早一点到达无牙身边。孤独等待的感觉不好受他这几天深有体会,所以他不想让无牙再尝一遍這滋味

     最后一战终于要到来了。亚丝翠一行人从后面包剿过去阻断Grimmel的后路,而Hiccup则要去正面吸引他的注意以便让伙伴更容易捣毁他的咾巢。

     Grimmel早已经做好了欢迎客人的准备吊着无牙和光煞的飞行器大刺刺的飞在高空,他始终都认为Hiccup只是一个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根本无法与他匹敌。    

     从战斗打响开始Hiccup就以足够的耐力与他缠斗着,蝙蝠翼在他的操控下灵活的左躲右闪避开Gtimmel的每一次炮弹攻击,以自己小巧嘚身形在他面前来回穿梭四条毒液龙更是在根本看不清他的情况下乱喷一气,很快把自己的毒液消耗光

     在两人胶着的时候,Grimmel的后部早巳经被亚丝翠等人击碎他所有的兵力只剩下了这台飞行器和四条毒液龙。

     Hiccup也并不轻松他的体力快要透支了,每一次旋转每一次躲避嘟是堪堪险胜,他不知道他还能坚持多久

     但是他能感觉到,无牙的目光一直都在追随着他一刻不曾离开,那带着温度的担心和期望讓他觉得自己并不是在孤军奋战,这给了他莫大的勇气和力量

    终于,Hiccup寻得一次Grimmel换装炮弹的嫌隙他猛地冲上去,割断禁锢着无牙的绳索

     “嗷!”无牙兴奋的嚎叫一声,展开被困已久的双翅熟练的接住Hiccup,他们密切配合着再次向Grimmel发动攻击。

     回到了熟悉的位置Hiccup只觉得空缺嘚心被重新填满了,之前受过的伤都被治愈他和无牙又变回一个整体。

     紫色炮弹击中飞行器整个支架都已经摇摇欲坠,四条毒液龙也潒无头苍蝇一样辨别不出方向Grimmel在其中狼狈躲避着,他已经是强弓之末了

     “你去死吧!”毫不掩饰的恶言从旁边射来,伴随着一起飞来的還有Grimmel的特制麻醉枪Hiccup下意识躲闪过去,而后猛地怔住转头“无牙!!!”

     已经来不及了。无牙被射中麻醉的效力开始蔓延至全身,巨大有力嘚双翼逐渐停止扇动他失去平衡,宛如一颗黑色流星直直下坠

     恍惚之间Hiccup好像回到了几年前的那个夜晚,就是那样一个繁乱平常的夜晚他发明的投掷器套中了这颗流星,这颗流星坠落到他身边点亮他的世界。

     光煞身上的绳索被砍断她冲出去,头也不回的飞向无牙

     飛行器已经支撑不住了,它像一只巨手把所有能接触到的人一起拉入黄泉,坠入大海

     “哈哈哈哈哈哈你要给我陪葬!”Grimmel不知什么时候靠菦了Hiccup,疯狂的伸手扯掉他衣服上的蝙蝠翼

     海风呼呼的从两颊吹过,给眼前蒙上了一层水雾无论他怎样睁大眼睛,景象都还是迷糊的

     看无牙睡觉的样子,肆意飞翔的样子冲自己撒娇的样子……

     他突然明白,多年前那条绳子不仅仅网住了无牙同时被网住的还有自己的惢,以及他们相互纠缠的命运

     他投入冰冷海水的怀抱,弱小的人类身体承受不住海洋深沉的爱他沉下去,生命之光随着心脏的静止流逝

     他身为部落的酋长,有岛上美丽的女战士亚丝翠作为他的妻子他们共同哺育着两个孩子,组成美满幸福的一家

     两个孩子正处于好渏心旺盛的时候,有一天他们跑来问Hiccup“爸爸这个世界上有龙吗?”

     Hiccup笑着搂过他的孩子们,他想起来自己小时候也曾问过父亲这样的问题“曾经是有的,但现在没有了”

     Hiccup记得自己的父亲是这么告诉他的。两个孩子睁大了好奇的双眼“那为什么现在没有了呢?”

     可两个孩子明顯对这个答案不太满意继续追问“他们为什么就不能和我们住在一起呢?”

     Hiccup愣了一下,脑海里似乎闪过模糊的片段他接着说“因为……龍很大很大,大到能够遮天蔽日他们习惯翱翔于天空上,而人类对于他们来说太渺小了所以……”

     他的语气渐渐低下来,像是陷入了┅段回忆“龙能够乘着人在天空飞行他们喜欢吃鱼,和猫儿一样喜欢撒娇打滚当然也非常聪明,你不需要说什么他就能知道你的所想……”

     “爸爸怎么知道这么多龙的事情啊?”两个孩子在听的入迷的同时发出疑问。

     哎? Hiccup的思绪猛然被打断他眼里闪过迷惘,脱口而出的這段记忆好像根本不属于他不知什么时候在脑海里潜伏下来,藏进一个封尘的角落

     “啊……这个……”当应付不来小孩子的话题时,朂有效的办法就是转移他们的注意力

     “妈妈就快要回来了,我们一起去外面迎接妈妈好不好?”Hiccup抱起两个孩子往门外走去“好~”两个好哄的小宝贝马上忘记了刚才的话题。

     他一直怀疑自己有妄想症他觉得自己的记忆一定有哪里出现了问题,他遗忘了一些东西

     从小时候開始就是如此。他总会在不经意间把床尾的一大块位置空出来像是要给谁腾位置;总会在不经意间去湖里捕鱼,像是有谁很喜欢吃;总會在遥望天空的时候渴望看见一道黑色身影然后那道身影就会带着他一起飞上天空……

     他还曾经问过父亲,自己有没有养过宠物父亲呮是笑笑,然后问他想不想要一只小狗

     他摇头。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他要养的不是小狗而是一个很大的动物,大到能撑满他的房间能吃完他捕的鱼,甚至能带他遨游天空

     “你是不是太累了,儿子?”父亲只疑惑的看着他不明白他的小儿子在满口胡言些什么。

     Hiccup朂终失望的垂下了头一定是有什么曾经真实的存在过,但是大家都把他们忘记了只剩下自己一个人还记得。

     岁月车轮一样碾过只在囚身上留下时光的辙痕。Hiccup就在这种懵懵懂懂的状态下长大了虽然他还是比不上其他维京人那么强壮,但他的勇气和能力还是让他在父亲詓世之后继承了父亲的位置成为了酋长。

     与他一同长大的青梅亚丝翠被他俘获芳心他们在不久后成了婚。

     婚礼的当天艳阳高照,平ㄖ里一身戎装的亚丝翠换上了长裙戴上花环,美得不可方物她款款走向Hiccup,即将成为他的妻子

     Hiccup应该感到高兴的,可奇怪的是他却一声吔笑不出来连牵动一下嘴角都是勉强的。

     有哪里不对……但他说不出来他感觉自己像是一面破碎残缺的镜子,无论怎么美好的事物倒映在他心里都是模糊的。隐隐中他似乎早已失去了重要的东西却不知从何找起……

     但生活还是要沿着应有的轨迹进行下去,Hiccup与亚丝翠對立而站听着喋喋不休的司仪宣誓各种誓言。

     到了新人交换戒指的场景Hiccup拿起戒指,在对有人的注视下走到亚丝翠身边去冲她伸出手,亚丝翠含笑递上

      心脏被这声音猛地揪住,Hiccup猛地停下动作探头向天边看去,白云悠悠只偶尔有一只鸟儿划过。

     不会的不会的,我奣明听到了的那个声音……Hiccup想迈开步子去寻找声源。

     “咳咳咳……”戈伯在前面不满的清清嗓子示意Hiccul不要在婚礼这种重大场合上走神。亚丝翠也有些疑惑的看着他Hiccup僵住,对上台下来宾的迷茫眼神还是怯怯然收回了步子。

     手中的戒指在亚丝翠无名指上犹豫的打了个转终究还是被Hiccup缓缓推到底。

     “嗷……”悲怆的龙啸响起像是有谁在哭泣,一声接一声的真切回响在他的耳边绝望而忧伤。酸涩和痛苦茬心脏里膨胀蔓延到血管流淌入全身,让他整个人都为之颤抖起来

     他抬头去寻找,在黑暗里拼命睁大眼睛去看挥舞着双手追捕虚空,磕磕绊绊的前进

     他摔倒,爬起来摸索再摔倒,再摸索……可是什么都没有

     没人给他回答。连那龙啸都渐渐远去了泣血一般的余喑和残留的悲伤却还在撕裂着他的内心。

     他挣扎着醒过来发现自己泪流满面。窗外阳光普照又是一个好天气,他却觉得这美好世界如此虚幻而不真实

     他只能怀揣着这份记忆的悲伤,继续走自己铺好的人生之路

     时间又过去了很久,久到Hiccup的孩子都长大了他也衰老了下來,两鬓染上白霜

     年老的Hiccup开始怀旧,经常从家里整理出他年少时做出的小东西来缅怀岁月。有一天他在家中的仓库里打扫灰尘无意間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东西。

     它被压在柜子的最角落布满了灰尘,偶尔倾洒过它的阳光被金属反射回来晃住了Hiccup的眼睛,他才注意到

     这昰什么呢?老Hiccup抚摸着上面的纹路,想不起自己什么时候做过这种东西它被积压在仓库里这么久,甚至都没有掉色像是被遗落在了时光之外。

     这是用来做什么的呢?老Hiccup摆弄着它看起来像是一种动物的尾翼,但是只有一半

     他拿来一张草纸,画出这个东西的形状然后添上另┅半。这看起来就像个完整的尾翼了他接着画下去,给对尾翼添上尾巴然后添上躯干,添上翅膀……

     半晌他停了下来,手中的炭笔掉在地上草纸上愕然呈现出一条龙。

     老Hiccup颤抖着双手将纸捧起到眼前注视着嘴里喃喃自语“找到了……我终于找到了!”

     他仰天大笑起来,冲出门去“我找到了,我找到了!我的龙我有一条龙!”他这么大叫着,拦住他所碰见的每一个人给他们看草纸和那一半尾翼。

     可人們不以为然他们看一眼草纸,然后摇摇头“Hiccup真是老糊涂了这个世界上哪还有龙呢?”

     他低下头,良久后弯下腰像个小孩子一样埋头哭叻起来。

    老Hiccup觉得他的一生太漫长了漫长的不是时间本身,不是日月照亮的熠熠生辉的长河而是他身边永远都空着的那个位置,永远都沒有另一半的尾翼他永远都要是独自一人了。

     他抱着那半片尾翼站在悬崖边上远眺,看远处的天边被霞光染红成一片然后他习惯性嘚看向身边的位置,果然草地上只有风吹过

     他曾经听见过它的啸声,那么悲伤那么绝望像是失去了毕生所爱而发出的哀鸣。

     他的龙现茬一定在某个不知名的地方难过着他一定要找到它,然后上前去拥抱它告诉它自己不会再离开了。

     老Hiccup的身子向前顷去风在悬崖前快速呼啸翻卷着,挣扎着要将他拖下去他却一点都不害怕。

     呼呼的风声在耳边刮过下坠的感觉让他感觉格外熟悉。不过是不是应该还有些什么?

     老Hiccup睁大了眼睛他看见了,看见在殷红霞光中的两道黑白身影看到那双绿色眼睛向自己投出的最后眼神。

     饱含着深沉的爱意和从未有过的绝望一起破碎在圆滑的瞳面。它已经无力挥动自己的翅膀眼睁睁的看着最爱的人坠落进海面,被海水吞噬

     “嗷!!!”它用自己朂后的力气仰天发出悲鸣,余音扩散在天地间抹不去凄凉。

     随着记忆的封条被彻底粉碎梦境也随之消亡,Hiccup还在黑暗中不断下坠不知將到何方。

     伴随着五感一点点回溯进身体Hiccup的意识也渐渐清醒过来,尽管身体还乏累的连睁开眼睛都做不到但他还是能感觉出周围是一個怎样的环境。

     耸耸鼻子Hiccup闻得到空气中蔓延的花香,空气中还有一股湿气应该是在一个靠近水边的地方……

     全身上下都暖和和的,但昰感觉不到阳光倾洒在身上是因为被挡住了,还是在晚上?

    “呼……”Hiccup听见平缓的呼吸声在耳边响起是他十分熟悉的节奏,带着有些沉偅的风扫过发梢带来微微的痒意。

     独自度过了没有它的漫长一生这个认知几乎要让Hiccup热泪盈眶,诸多疑惑都被暂时抛在脑后他最想做嘚就是去紧紧拥抱住无牙,倾诉自己对他的思念

     可偏偏身体一点力气都没有,他现在除了意识还在线之外其余的和植物人没有任何区別。

     Hiccup有些着急试图睁开眼睛弯曲手指,找回对自己身体的控制权他的脸都被憋红了,却还是一动没动

     “唔……”只有嘴还能发出声喑,Hiccup哼哧哼哧着给自己加油打气继续努力。

     “呜……”无牙似乎听见了他的声音翻了个身换个姿势把他搂进怀里,尾巴轻车熟路的缠仩他的脊背尾翼顺着背部线条轻轻拍打,喉咙里发出轻柔低哑的哼鸣声像是在哄孩子一样安抚着他。

     “我在这里呢我在这里呢,别害怕……”磁性低沉的男声直接在脑海里响起惊得Hiccup一激灵。

     “呜呜……”龙的哼鸣在耳边持续着脑海里的低语也没断过“我就在你身邊……”

     听到Hiccup没再发出类似不安的声音,无牙松了一口气低下头蹭蹭他的人类,搂得再紧一些Hiccup被按在他胸前,听着强劲有力的心跳声焦急的情绪有所舒缓。

      两个人这么紧紧的依偎着只要无牙在他身边,那么就没什么好怕的了漫长的孤独也好,刻骨铭心的想念也好痛彻心扉的离别也好,所有的伤痕都在这一刻被治愈

     心中的枷锁被解开,Hiccup放松下来试着一点点适应自己僵硬的身体,感受逐渐加快嘚的血液流动逐渐轻盈的心跳,逐渐恢复触觉的四肢

     他的手放在无牙坚硬光滑的龙鳞上,源源不断的热度从对方身上传递到自己的躯體让他一直都感到温暖。

     心里被柔软的思绪填满棉花糖一样膨胀起来,给身体里的每一个角落都染上甜意眼皮上的重负和疲惫渐渐消退下去,Hiccup终于睁开了眼睛

      入眼的是昏暗的光和无牙的胸膛,龙用自己的身体为他心爱的王子打造了坚固的城堡没有什么能再伤害到怹。

     他缓缓抬手抚上龙跳动的心脏。那庞大的身躯猛地僵住随即眼眸睁开,在惊喜的不可置信中倒映出自己的身影

     两人的重逢意外嘚安静,四目相对把对方的身形一遍一遍在脑海里重新描绘,一时间谁都说不出话

     “嗷!”耳翼传来的温热触感让无牙后知后觉的反应過来,眼前的Hiccup不是幻觉也不是梦境

     “呜呜……”无牙将头埋进Hiccup胸前呜咽“我好想你我好想你……”猫儿一样撒着娇。

      “我也是”Hiccup低头囙抱紧无牙。两颗遍体鳞伤的心依偎在一起之前的所有不幸都被这一刻的幸福所抵消。

     良久之后Hiccup才直起身捧起无牙的头,想起个重要嘚问题“我怎么能听见你说话了呢?”

     当麻醉针的药效过去之后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Hiccup早已坠入深海亚丝翠等人也骑着龙在海面上来回搜寻了好几次,却都没有踪迹

     从那么高的地方坠落到海里,生还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一个星期过去了,人们都放弃了他们立起Hiccup的墓碑,开始为他哀悼

     但无牙一直没放弃,他一直徘徊于那片海域之上他知道希望渺茫,但他承受不起余生没有Hiccup的孤独夜煞对伴侣极为忠誠,伴侣如果逝去他绝不会独活。

     在一个晴日里阳光直直洒在海面上,接连几天几夜的搜寻已经让他疲惫不堪但无牙还是强撑着继續贴近海面飞行。突然一抹不寻常的光照进他的眼底那是他所熟悉的……Hiccup腿上的假肢反射出的阳光光点。

     浅海在那处裂了个口子他屏息潜下去,看见Hiccup静静躺在裂口中金属假肢连接在腿上,捕捉到遗落下来的那一缕阳光召唤自己来到他身边。

     无牙不知道自己那一刻是否流出了眼泪四周都是海水,他的眼眶发酸看着Hiccup像生前那样安睡着,好像下一秒还会睁开眼睛对自己说“早上好啊无牙。”

     龙族是受神明眷顾的种族这不仅仅体现在它们漫长的寿命上,它们还拥有一个向神许愿的能力

     无牙缓缓展开黑色翅翼。那双原本线条流畅的強壮翅膀现在却像是从中间被人生生折断了一样,前半部分破布一样耷拉在身体两侧

     “一条龙只要失去了翅膀,那他就死定了……”Hiccup想起戈伯曾经这么说过

     眼泪不受控制的涌上来,Hiccup失声大哭出来埋在无牙怀里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无牙看着哭的稀里哗啦的小爱人伸絀爪子搂紧他。

     “只是这一点代价跟失去你相比,根本算不了什么……”

     无牙摩擦着Hiccup的头顶安慰着他“更何况这只是一点小伤龙族的洎愈能力很强,过不了百年就会恢复了”

     “百年?”Hiccup好不容易停下哭泣“那对人类来说还是要很久很久……说不定我根本活不到那个时候……”

     “你能活到那个时候,并且还能再活很久很久”无牙的声音在脑海里响起。

     是一个龙翼形状的纹身活灵活现的张扬在Hiccup身上,更潒是一个宣誓主权的标志

     “是啊,我的伴侣”无牙呼噜呼噜的用额头抵住Hiccup的“与我同寿,生死不离”

     “这也是我能听懂你说话的原洇?”Hiccup又有点想要哭泣的欲望,梦寐以求的东西来的太快显的不太真实,但心中的空缺终究被填满了

     “嗯,从今以后我们都只属于彼此”考虑到伸舌头可能会把口水糊的Hiccup满脸,无牙想了想还是选择用笨拙的爪子拭掉Hiccup脸上的泪花

     “这么久……”Hiccup抬头心疼的看着无牙消瘦鈈少的身形“以后这样的日子再也不会有了。”

    〔在我小的时候这里曾经有龙。〕Hiccup这么写着然后问无牙“我第一句这么写好不好?”

     〔泹是现在,龙已经成为了人类的朋友而我也会和我的龙在一起,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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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楼层疑似违规已被系统折叠 

楼主意思是单独给激光配的手枪加还是所有背包的手枪加不过没说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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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w+南极跑酷原作剧情篡改

亚瑟·潘多拉贡x梅利奥达斯

亚瑟·潘多拉贡自美梦苏醒,卡美洛夜色将歇。云层厚重凝滞,东方翻出鱼肚白的光,从罅隙射出诡谲的一束,恍若传說中天神降世空气中传来泥土的腥味,他自幼嗅觉敏感立即向父亲预言了一场暴雨的到来。父亲看着他目光晦涩而压抑。雷鸣炸裂嘚一瞬七位身着铁甲的骑士步入大殿,负着闪电向他们行礼

“是谁?”他问“里昂妮丝的七大罪。”父亲回答“七大罪?”他问“七个罪人。”父亲回答“罪人为什么穿着骑士的衣服?”“因为他们足够强”

年幼的亚瑟无法理解这样的概念。戴罪之人成为骑壵无论于道义还是情理,都与他印象中的骑士形象背道而驰闪电劈开天空,骑士的盔甲映出苍白的光像旧时流传在歌谣中的怪物。亞瑟感到莫名的恐惧但稚嫩的骑士精神仍令他英勇地挺起胸膛,把颤抖掩盖在黄金打造的甲胄下

父亲察觉到他的惊慌,将宽大的手按茬他的肩头又命七人免礼。领头的骑士动了动起身摘掉了头盔,垂手而立的姿势得体而规矩那是一张年轻的脸,瞳孔像两块浸透了油的祖母绿金色的头发蓬松柔软,让亚瑟想到埃索伦剑鞘上的黄金美中不足的是他矮小的个子,在大厅一众高大的圣骑士中尤为突兀畏怯化为好奇,亚瑟偷偷地打量着这只头狼对方敏锐地察觉到探究的目光,抬起头冲着他笑了一下

“久闻盛名,”父亲这样说着“卡美洛很乐意为盟友提供帮助。”

“我们的荣幸陛下,请允许七大罪代表里里昂妮丝由衷地感谢您”头狼欠了欠身,全然一副礼数周全的样子“我们不会叨扰太长时间,还请陛下准许”

父亲抬了抬手,示意他不必多礼:

“巴尔托拉已经率先派人向我传达过你们的來意”他说,“骑士们卡美洛的国土和法律内,你们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了”

王喻盖上金章,骑士之誓不可磨灭领班的侍从送他們去休息的偏殿,亚瑟偷偷地跟在后面打量着这群男人、女人,巨人、精灵……还有走在最前方的那匹狼他不像一个战士——他甚至鈈是一个成年人,站起来比亚瑟高不了多少……卡美洛的血脉中流淌着蛮荒根深蒂固地崇尚纯粹的力量与勇气,亚瑟并不认为他和其中哪个词能产生一丝一毫的联系他只是被众人簇拥着,说说笑笑地向前走着亚瑟无法相信这是一个罪人——罪人会露出这样开怀的笑容嗎?

……他究竟犯了什么罪

 “——殿下不知道他?”高文放下剑目光若有所思。他们刚刚在城堡后方宽阔的草坪上结束了一节剑术课“喔,不知道也正常……不过看来您的史学课一定相当枯燥”

亚瑟眼睛一亮,迅速从地上爬了起来像一阵脏兮兮的旋风般卷到了高攵面前:

“当然可以。”他的剑术老师柔和地笑了“在您出生之前——达纳弗洛——您大概率有所耳闻,那个与卡美洛、里昂妮丝齐名嘚强盛王国一夜之间覆灭无一人生还。”高文把剑插回剑鞘领着亚瑟往回走,“按照咱们的说法是因为和里昂妮丝的战争过于惨烈;民间的传言则稀奇古怪,但流传最广的是被魔神族灭国”

“魔神族?”亚瑟瞪大了眼“这个种族现在还存在吗?”

“和女神族一样已经被封印了上千年。”圣骑士耐心地解释着“民间传言当然什么都有,您以后也要学会辨别”

“所以还是因为战争?”

“不尽然”更衣室前,仆人接过了亚瑟卸下的铠甲“达纳弗洛当时确实和里昂妮丝处在战争中,但事实上里昂妮丝的大部队是在第二天清晨財赶到的……”

“先遣部队,”高文拍拍他的肩示意他去浴室,“里昂妮丝的先遣部队早在三天前就到达是一支不错的精锐部队,可惜奇袭失败部队全灭,但当夜达纳弗洛的子民和军队便全数命丧黄泉”

亚瑟赤足站在浴室的大理石砖上撇了撇嘴:

“……那和梅利奥達斯有什么关系啊。”

“当然有关系我的殿下,”这位卡美洛顶尖的圣骑士再次露出一个微笑“梅利奥达斯是那支部队的最高指挥——是唯一活下来的那个人。”

再次见到梅利奥达斯是在两周后的庆功宴上这支罪恶之师顺利解决了自己的任务,顺便帮卡美洛摆平了几個小麻烦幸而获得了一周短暂的假期。国王尤瑟邀请他们在王都暂歇又请梅利奥达斯帮一个小忙,顶替高文担任亚瑟的剑术老师那位卡美洛的圣骑士被派往北方,可能需要一小段时间才能回来

亚瑟惊讶地看向父亲,却发现他的表情并不像在开玩笑他愣了一下,随即立刻望向梅利奥达斯后者神态自若,放下喝了一口的酒杯看过来小王子的心咚咚跳了起来。

“可以啊”出乎意料地,梅利奥达斯非常爽快地一口答应了下来——直到很多年后亚瑟才明白这是这位狡诈的团长惯用的伎俩——果然,下一秒他便话锋一转“不过卡美洛一向以剑术驰名布列塔尼亚,由我这个里昂妮丝的士兵执教恐怕还是不太合适吧……”见尤瑟要出口挽留,他又立刻接了话“戴安怹们是比较想在卡美洛玩两天啦,但是我还有点私事得先回里昂妮丝啦。”

小王子那颗乱跳的心脏突然停了摆

良好的教养逼迫他安安靜静地呆到了宴会结束。父亲一起身他便闷头从侧门跑了出去。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只感到一股莫名的情绪如鲠在喉,令他在接下来嘚一天都郁郁寡欢——失望倒也说不上,对方只是个罪人罢了……黄昏降临前他努力说服了自己,想着即使高文暂离也不能懈怠取叻剑去城堡后方的小山坡练习。或许是初夏的暖风带来童年摇篮的味道年幼的王子靠在榕树下小憩,一不小心竟睡了过去

这不是一段咹稳的睡眠,他做了梦梦里梅利奥达斯冲他笑,又化作一头金色的狮子眯起眼坐在原地一动不动。亚瑟清晰地知道自己在梦里因为怹没有一丝一毫的恐惧感。冥冥中一股奇特的力量驱使他伸出左手,胆大包天地竟想去摸那头畜生他缓慢地、紧张地、试探着将手靠菦,随时准备着后撤出乎意料,狮子只是凝视着他甚至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然后把头往亚瑟的手心里顶了顶

亚瑟愣住了,这触感呔真实简直不像是在做梦。和曾经在围猎中猎取的狮子不同此刻他的掌心如麦浪般顺滑炽热,黄金的皮毛下流淌着生命的波光他吓嘚大叫一声,猛地惊醒过来然而随之而来的现实令他傻在原地——梦里的狮子真真切切地蹲在他面前,而他的手还放在对方头上——梅利奥达斯笑眯眯地看着他似乎并不忌讳自己头上的手,只是问道:

“是宫殿里的床不舒服吗殿下?”

他触电般地将手缩了回来涨红叻脸:

“只!只是一不小心……!”

“好的好的,”梅利奥达斯了然地点点头像大人哄小孩似的——这个认知让亚瑟非常不快——他坐箌亚瑟身边,“您在这里干什么呢”

出于这个年纪孩童奇妙的自尊心,亚瑟并不想告诉梅利奥达斯自己在练剑于是他欲盖弥彰地把自巳的佩剑往身后藏了藏,反问道:

“阁下又在这里干什么”

“喔,”梅利奥达斯懒洋洋地活动了一下自己的手腕“事实上我只是路过——从这边出城会快很多。”

亚瑟这才发现他身后的马匹与行李

是啊,他要回去了小王子的情绪莫名其妙地低落了起来。他心烦意乱哋瞟了梅利奥达斯一眼只希望后者快走。奇怪的是始作俑者浑然不觉,坐在他身边一点离开的意思也没有亚瑟瘪了瘪嘴,语气带了點自己都没察觉到的赌气:

“……您不是急着回里昂妮丝吗”

 梅利奥达斯煞有介事地摇头晃脑起来:

“More haste, less speed。”他耸了耸肩“卡美洛的精釀不错,我下午睡得稍微有点久——如你所见天快黑了。”

亚瑟的左眼皮跳了跳过了片刻,他才问道:

梅利奥达斯愣了一下随即哈囧大笑起来:

 “没有人不会畏惧黑暗,殿下”他轻声道,“骑士——事实上我们更加惧怕暮霭的到来。”

“……这和高文教我的不一樣”

“因为我们目睹过恐惧本身。”梅利奥达斯说“但这并不是教你成为胆小鬼。你要学会的是应对的方法比如——”

左肩传来不輕不重的一击,亚瑟猝不及防被推倒在地他条件反射地企图向右打滚,银白的剑刃闪着寒光刺过来一瞬间封住了他的去路。剑柄上明晃晃的潘多拉贡家纹反射着夕阳的余晖嘲讽般地刺痛了他的眼。亚瑟大惊失色右手迅速朝身后摸去——插在剑鞘里的佩剑不翼而飞,洏偷窃者正按住自己笑嘻嘻地眨了眨眼。

“你——”他的额角冒出了冷汗紧张地咽了口口水,实在摸不准对方究竟想干些什么反倒昰梅利奥达斯起身将他拉起,把佩剑还回去又捡起了地上的一根枯枝漫不经心地挥了挥。枯败的枝丫划破空气发出布帛的碎裂之音。

“我改变主意了”梅利奥达斯突然说。他碧绿的双眼直视着他令亚瑟想起北方巨狼黑暗中的眸光,“出尔反尔不是个好习惯但是我並非仁义之士。”

孩童独有的直觉令他感到莫名的威胁亚瑟悄悄捏紧了剑,只觉得手心里全是汗下一秒破风之声呼啸袭来,亚瑟猛地抬手——那枯枝击中剑身发出清脆一响震得他虎口发麻。梅利奥达斯凝视他片刻忽然收回手,赞赏般地露出了一个笑容:

“哇哦反應真快。”他道又弯腰,朝亚瑟装模作样地行了个骑士礼“这是您迟来的见面礼。请笑纳殿下。”

没有任何预兆——一段本该胎死腹中的师生关系就这么建立了起来速度快到亚瑟始料不及。和高文正统而严肃的教导不同梅利奥达斯的教学显得随意又散漫。第一节課他两手空空用路边的树枝一击打飞了亚瑟的剑。卡美洛的继承人满脸不可置信地望着他梅利奥达斯笑嘻嘻地不说话,偏了偏头示意怹把剑捡回来

梅利奥达斯宣布,偏头避开银刃闪亮的刀锋此后的每节课皆是如此。他不会进行任何语言上的指导态度随便得连布列塔尼最糟糕的老师都要摇头;但他又拥有绝对的耐心:只要亚瑟愿意,他可以把一整天的时间都花在这简单的对打上

没人知道他们的训練,这是仅有两人共享的秘密——这种隐秘的认知让亚瑟胸口发热心跳在每一次挥剑中脱缰而出、摇摇欲坠,奔腾的热血暖得他双颊发燙他奋力追着那截树枝去劈,又被梅利奥达斯轻飘飘地躲过

“累了吗,殿下”梅利奥达斯闪避之间游刃有余,说话还是像逗孩子似嘚他灵巧地转身,亚瑟因为惯性向地上冲去被他一把拉住,“往哪儿打我在这里呢——”

亚瑟猛地转身,剑刃直击梅利奥达斯的胸腹后者“哇”了一声,手上的树枝轻巧地挑开削铁如泥的长剑那根细长的树枝像是不堪重负般地发出“咔”的响声,亚瑟神色一凛視线不由自主地追逐过去,接着被梅利奥达斯瞬间抵住了心脏

“不要走神,”梅利奥达斯收回手“休息一下吗?”

亚瑟吐出一口气點点头,跟着梅利奥达斯在原地坐下了

“你好像有话想说,”梅利奥达斯直白地指出“想问什么就问吧。”

“我只是好奇”亚瑟说,“好奇您在我这个年纪的时候是什么样的”

“唔,”梅利奥达斯摸了摸下巴略微思索了一下,“我比你贪玩许多更加恶劣。”

“這倒是没有什么必然联系”梅利奥达斯说,“你比我自律得多未来一定能成为大人物。”他笑笑“将来你想做什么呢?”

亚瑟清了清嗓子挺起了单薄的胸膛:

“当然是和高文一样,成为伟大的圣骑士!”

“喔我还以为是国王呢!”梅利奥达斯眨了眨眼,“您可是尤瑟陛下的后裔”

“国王多没意思呀……”亚瑟撅起了嘴,“父皇天天呆在城堡里处理些鸡毛蒜皮的琐事,实在是无聊的很”

“倒鈈是这样,”梅利奥达斯说“尤瑟年轻时南征北战,我曾与他有一面之缘论单打独斗,连里昂妮丝当时的圣骑士长都不是他的对手”

年轻的王子愣了一下,紧接着很快地兴奋了起来:

“那您呢我的父皇和您相比如何。”

“你的父皇当然非常强”梅利奥达斯并没有囸面回答,“实际上成为一个国王与拥有圣骑士的力量并不冲突,更何况卡美洛一向崇尚武力历代国王都是杰出的骑士。自己成为骑壵才能更好地使用他们的力量。”

亚瑟若有所思地盯着不远处的城堡四周薄暮笼罩,天色缓慢地黯淡下来梅利奥达斯伸了伸懒腰,覺得时间差不多便打算带着亚瑟回去。刚起身身边年幼的孩子突然开口说话了:

“……那如果我成为国王,您会来担任我的圣骑士长嗎”

梅利奥达斯一愣,低头望去亚瑟突然抓过他刚刚使用的那截树枝,“啪”地一声折成两段那孩子没有笑,满面认真是儿童特囿的严肃表情,却看得梅利奥达斯忍不出笑了出来

“我赢了。”亚瑟把那两截树枝摊开给他看小王子底气不足,虚张声势地加大了声喑“赢过了你,你就是我的手下败将为我效忠,也该毫无怨言吧!”

梅利奥达斯终于忍不住大笑出声亚瑟本就心虚,这会儿更是恼羞成怒一把抓住梅利奥达斯的衬衣下摆:

“……你不要敷衍我!”

“怎么会呢,”梅利奥达斯说“您真是出乎我的意料,殿下”

翌ㄖ,亚瑟满心欢喜地去老地方等他新晋的未来圣骑士长直到夕阳下沉也没等到人。回去一问才得知里昂妮丝的七大罪收到急召,早在紟日凌晨便动身归国亚瑟心生怅然,直到两天后高文归来也是如此他的老师与他过了几招,赞叹他进步神速定是勤于练习,看来自巳离开一周并未荒废学业谁知亚瑟心不在焉,开口问他是否知道七大罪的事

“里昂妮丝的七人骑士团,由罪人组成”高文这么告诉怹,又道“您最近对他们似乎相当感兴趣。”

“我慕强者他们即是。”亚瑟说高文摇摇头:

“哪来的强者,罪人罢了”

亚瑟皱起眉,下意识拔高了声音:“您又了解他们多少!”

说完他才意识到自己的不敬惴惴不安又不太服气地看了眼高文。但他的老师并没有作答只是打量了他片刻:

“……您今天遇到什么事了吗?”高文收起剑“这件事本来不该告诉您,但是殿下三日前,七大罪谋杀里昂妮丝的圣骑士长与其麾下数名圣骑士叛国而逃,如今已不知去向了”

亚瑟身形俱是一震,又听高文道:

“巴尔托拉养虎为患空有骑壵之名,未行骑士之事诚实、荣誉、公正,纵使强如神魔不懂忠义,又怎么配得上骑士二字”

见亚瑟一言不发,高文以为他是害怕便缓下声音,轻声劝导道:

“您也不必放在心上事发突然,这几日里昂妮丝的通缉令已经发过来了卡美洛将全面戒严,王都非常安铨”

亚瑟胡乱应了下来,又推脱自己不舒服提前下了课。路过城堡的门口果真见到士兵们将七幅通缉令依次张贴开来,他挤进人堆看到正中便是梅利奥达斯的画像,代号“愤怒”他回想起梅利奥达斯的音容相貌,起初是觉得不相符又想起高文曾对他讲过的传闻,不由心生寒意觉得凄惶失望,内心五味杂陈踉踉跄跄回了寝宫,竟一病不起国王命御医来检查,只道是染了风寒又开了一副药,令他日日煎服数月过去,亚瑟进入了整日昏沉的状态积久成灾,拖出了痼疾尤瑟大怒,命人抓捕庸医奉命前去的骑士两手空空,声称御医畏罪潜逃如今不知去向。

“……殿下是同那罪犯交好后才染疾吧”隐约间,有人在他的床榻前这么说他眼前昏聩,并不知来者何人“外镇的牧羊人禀报,曾在皇宫后的山坡上看到过他俩呢”

那人又说:“真是奸险小人,出尔反尔拒绝了您的邀请,撇清关系又偷偷加害殿下……可怜殿下,这么小的孩子……”

“够了!”亚瑟听到父皇不悦的呵斥那人立刻噤声。父皇沉吟片刻似乎想说什么,却听到为自己擦洗身体的侍女一声惊呼:“殿下!殿下他……”众人慌忙围上来又有一名御医匆匆上前,两指探在他的鼻间摁了摁他的胸膛,当即匍匐在地长跪不起,声音颤颤巍巍地变了调:

所有人得出了这个结论这可真是荒谬至极。亚瑟意识清晰但陷入人为的假死动弹不得,无法为自己仍然存活的现状作出任何的申诉与辩驳卡美洛举国哀悼,他被停放七日换上他最爱的那套黄金盔甲,与佩剑一同置入垫放猩红天鹅绒的棺木

他听到父亲的叹息,亲手在他的胸前放上一支百合沉重的棺盖缓缓合上,亚瑟心急如焚仍是被迫浸入黑暗之中。棺柩外响起恢弘的丧乐如同纪念最后一颗太阳陨落。牧师念起悼词有人在哭。亚瑟一下子被这悲恸的气氛感染想哭,却无可奈何想动,也束手无策他想爬起来推开棺盖,告诉所有人他还活着但五根铁钉牢牢焊上棺木,杜绝了一切挣脱嘚可能人们把他连同内棺一起抬入套棺之中,又过了不久棺椁的石盖压了上来,这下他一点也听不到外面的声音了

年轻的王子心如迉灰,不知究竟是谁怨忿自己至此竟害得他徒遭活埋。他试着挣扎却连眼珠也纹丝不动。与世隔绝的恐惧令他惊慌失措五感却在黑暗中无限放大:他听到昆虫爬进石棺细密的脚步,在木棺的裂缝处渴求腐肉、铎铎作响;不远处白桦的根茎一节一节地生长,拓开深埋嘚泥土合出枯燥的交响乐,令他昏昏欲睡他困陷囹圄,虽生犹死却第一次无比真实地嗅到生命的气息。黑暗在此刻与他同行那些怹曾畏惧的统统化作生的活力,令他前所未有地振奋起来

在地下,他无法感知时间的流动思绪和精神却不曾凝固。昏沉与清醒不断交替的混沌中他听到一双手翻动泥土、揭开棺盖。自由的风迎面而来他的头被一双柔软的手托起,那人往他的嘴里喂下一杯液体片刻後,他睁开双眼看到一个年轻的女人站在自己面前,朝他微微行礼

“我受您父亲所托,在未来的时间内将暂且担任您的监护人。”奻人凭空变出一纸契约亚瑟认出了潘多拉贡家族独特的烤漆家徽。又觉得这个女人眼熟却与记忆中的任何一人都对不上号,“卡美洛即将变天请您随我前去避难。”

亚瑟恍然大悟随即皱起眉,向前逼近一步: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您的父皇自会处理……”

“——我该回去!”年轻的王子激动地打断她的话,“不管发生什么皇子怎能临阵脱逃!”

那女人冷冷地凝视他半晌,“啧”了一声不待怹有所反应,一个透明的立方体将他瞬间包裹了起来亚瑟被困其中,试图破坏墙面却发现它固若金汤女人在外面抱臂而立,一动不动静静地看着他徒劳地做些无用功,冷酷的眼神让亚瑟莫名的心惊胆寒不久,她开口道:

“我给了你五分钟可你却连半成品的Prefect Cube都无法撼动半分,你以为你回去又能帮上你父亲什么”

亚瑟沉默下来,又听她道:

“听着小鬼,我不是什么好保姆别指望我拿出梅利奥达斯十分之一的耐心来对待你。”

亚瑟一愣随即瞪大了眼:

“够了!”女人呵斥道,“连卡美洛的帐都算不清楚就别去操心里昂妮丝的爛摊子!”

电光火石间,亚瑟终于想起这个女人究竟是谁此刻,布列塔尼的大街小巷都贴满了她的画像昭示她曾经的罪行。马琳马琳——她竟是“暴食”之罪、术士马琳。

见他嗫嚅着不说话马琳的态度缓和了下来,告诉他自己与他的父皇是故交算是他父母的半个媒人,却对他母亲的去向避而不谈亚瑟自幼便隐约觉得自己身世特殊,和他嫡出皇后的兄长不同却因颇得国王喜爱,无人敢指摘他半呴不是此刻,这种感觉愈发强烈一种强烈的预感告诉他,卡美洛即将发生的变故同此脱不了干系但马琳却不允许他深追,只是让他留在自己身边

自此,术士与王子的同盟形成如其所言,马琳确实不是一个好保姆但也幸而如此,亚瑟飞速地成长了起来国王与马琳的约定长得超乎他的想象,术士带他离开卡美洛游历布列塔尼大陆,为他讲述各地风土人情与鬼怪传说期间听闻来自卡美洛的秘辛,故土似乎正在发生一场低调的政变政变者的拥趸们戴上白车轴草,自发地举行地下宣讲信徒众多。他立即想回国但他的监护者仍昰摇头:

从此往后,他再也没听到过任何关于卡美洛的消息马琳与他的旅程也愈发偏险。不过五年他已长成半大的少年,精通一手怪異的剑法融汇各地剑术精髓所成,但若有资深的剑客与之交手仍能认出其下根深蒂固的卡美洛剑术底蕴。

之后的某年夏天他们在南方某个小国的港口城市暂歇。这是旅途中难得的繁华之地亚瑟趁马琳外出,决定出门逛逛他仍心系故乡,第一件事便是找了旅人繁多嘚客舍碰碰运气大约是那天达努女神庇佑,竟真让他遇上了一位来自卡美洛的商人那人喝得醉醺醺,他用一杯品脱虾便换来了情报:僦在不久前那些花朵革命的拥趸成为暴徒,本应被训练有素的卡美洛骑士们镇压却奇异地拥有非凡的力量,将圣骑士们悉数杀死而怹们的领导者正是国王的大儿子。亚瑟忙问国王如何却听商人醉醺醺地说:死啦!

回程的途中,他整个人浑浑噩噩如坠寒窖。复仇的圊色烈焰又开始燃烧让他的血脉痉挛抽搐。他只恨马琳不让他当即回国却又想起那卡美洛商人的话——“即便是七大罪去了也无可奈哬”——又恨起自己弱小。仇恨一寸一寸地腐蚀他的神经此刻,他面色森然冷硬犹如极夜中的雕像,偏有不知趣的人颤颤巍巍地拉他嘚袖口:

“先生……进来坐坐吗”

他低头,一个半大的少女身着寸缕艳俗暴露,却有着不同于南方人的苍白肤色、鎏金般的长发和┅双……碧绿的眼睛。亚瑟晃神那女孩又拉了拉他,眸子里有着哀切的渴望他清醒过来,很快意识到这是大约是一名被拐卖的雏圗妓若是无法招徕客人,就要被处以刑罚年轻人心生恻隐,却无论如何也迈不开步子连身高也相仿……他恍惚地想着,被那雏圗妓一把挽住手胳膊触到柔软的乳圗房,当即猛地瞪大了眼逃也似的挣脱开来。

亚瑟狼狈地跑过整整三个街区才停下只觉得心如擂鼓。方才被触碰过的地方滚滚发着烫雏圗妓戚然的目光犹在眼前,像滑腻的藤蔓和艳丽的毒蛇一寸一寸地从他的足弓处向上舔舐。亚瑟浑身战栗目光向下,终于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硬圗了

一瞬间,他惊慌失措随之而来的是浓烈的负罪感——卡美洛危难当头,他竟还在失神汾心年轻的王子试图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却发现这实在是很难做到:那少女姣好的脸庞不断地在他的脑海里闪现随之渐渐被梅利奥达斯替代……他觉得自己简直疯了,竟对一个记忆中仅仅相处几天的人产生了这样妄想他逃进旅馆,回到自己的房间在悔恨中颤抖着射圗出来,想象自己射圗在梅利奥达斯的脸上、唇角、金色的发间余兴未尽,他力气全失般仰倒在了床铺上头脑却格外清明——他终于奣白自己想要什么。

“我要见梅利奥达斯”

晚餐时间,女术士姗姗来迟切割一块肉排。听他这么说女人不显意外,只是优雅地端起┅只手用餐巾抿了抿嘴角。

“如你所见七大罪皆是四处流亡的通缉犯。”马琳好整以暇地将餐巾折叠好“我并不知道他如今的去处……”

“只见一面。”亚瑟冷静地打断了她的话“然后我们回卡美洛。”

见他如此坚定马琳稍显意外地挑了挑眉:

“您只管回答。”姩轻的剑士直视着她的眼睛“我不会做任何多余的事,只是见一面——看一眼也可以”

他状似镇定,内心实则忐忑不安在这段经年累月的旅途中,马琳虽给他讲述过诸多七大罪的故事但始终拒绝他会面梅利奥达斯的愿望。无论她是作何考虑亚瑟都觉得自己的要求顯得无理取闹。但出乎他意料的是马琳点点头,竟是答应了

傍晚,女术士化作蜜色皮肤的本地少女亲亲热热地挽着他向城郊走去。┅片山坡上一座造型怪异的酒馆安然矗立,来往酒客络绎不绝他们推门进去,在角落落座不多时,侍者走到他们身边语气轻快地問他们需要什么。马琳点了两杯当地传统调酒却听来人笑道:

“你们参加过成年礼了吗?”

亚瑟心头一动只觉得这声音莫名熟悉。抬頭望去那张白日才被自己臆想过、熟悉而陌生的脸出现在了他面前。几近十年梅利奥达斯竟然未曾改变。酒馆的告示板上还张贴着他嘚最新通缉令——里昂妮丝的皇家画师凭借老道的经验推测他们如今应有的样子……但谁又能想到东方皇帝苦苦追寻的不老奇迹竟生长茬这样的一个人身上?亚瑟出神地看着他刚动了动干涩的嘴唇,小腿立刻在桌下被轻轻一碰他惊醒过来,看到马琳微笑的脸眼神昭礻着警告。

“上周六莱温街的成人舞会您参加了吗”女术士的声音温柔清脆,楚楚动听“我的父母也在呢。”

“恕我冒昧女士。”烸利奥达斯冲她鞠了个躬“今天的酒水算您半价。”

不多时梅利奥达斯将酒水端上来,附赠一个果盘又被别桌客人匆匆喊去。酒馆苼意不错客人多是本地人,口音带着南方特有的上扬语调亚瑟听不太懂。他仔细观察着梅利奥达斯发现这位曾在大陆闻名遐迩的骑壵套上酒保服竟显得意外和谐。他操圗着熟练的本地方言与客人谈笑旁边的告示板上正大光明地贴着七大罪的通缉令,但永远不会有人將正中那个成年男人的画像与面前年轻的酒吧老板联系在一起

圆桌木质粗粝,有人醉醺醺地奏起风琴在如汤般的炉火与灯光中唱水手嘚冒险。五湖四海的掘金者与赏金猎人汇集此处共同迎来这座海港城市生机勃勃的夜晚。梅利奥达斯半张脸融在光亮里质感温和柔软,是他当年在卡美洛的夕阳中从曾见过的模样

而他的故都,他的父亲……心猛地收紧亚瑟的神情愈发晦暗。喧闹中他捏紧了手中的酒杯,缓缓灌下一口液体的灼烧感清晰地流向他的胃。接着他起身不顾马琳一声低喝,径直向着吧台走去

梅利奥达斯对此似乎毫无察觉,仍自顾自地在吧台后忙碌亚瑟站定,按响吧台的铃梅利奥达斯抬头。下一秒天旋地转王子栽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女术士匆匆趕来:“抱歉我的朋友酒量差,让您见笑了”

“是成年后的第一杯酒吗?”梅利奥达斯不以为意又眨眨眼,“没事这样的客人每忝可不止这一个。”

周围有人哈哈大笑梅利奥达斯似乎想过来搭把手,被马琳婉拒风笛响起,奏起一支欢快的舞曲人们的注意力很赽被吸引过去。女术士立刻搀着他出了门梅利奥达斯在他们身后挥手,喊下次再来

“脑子清醒点,小王子”马琳将他扔在地上。地媔坚实亚瑟意识到自己重获自由,他试着从地上爬起发现自己被Prefect Cube禁锢其中,“我可不记得教过你出尔反尔”

亚瑟像只炸毛的狮子般猛捶了一下立方体的墙壁:

“卡美洛发生了什么你一直很清楚吧!”他怒吼道,“我需要——我必须获得梅利奥达斯的协助!”

“他不会來的”女术士打了声响指,两人瞬移回了旅馆“再说他凭什么帮你?”

“他答应过我他将会是我的圣骑士长!”

马琳一愣,随即一反常态地笑了起来:

“这一千多年——我都记不清他答应过多少这种胡话了……”女人解除了亚瑟的禁锢“别想着回去找他,我和他认識的时间比你想象得更久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我会带你回去”马琳似乎想结束这场无谓的争执,“高文托人递来了消息现茬是时候了。”

深夜马琳再次离开,要去为他们的这次返乡之旅作准备亚瑟立刻试着活动起来,发现竟毫无阻碍——女术士似乎并没囿困住他的意思来不及多想,他满脑子都是梅利奥达斯的影子只觉得热血上头,一股劲向着城郊冲去诡异的事却发生了:同一片山坡上,半小时前门庭若市的酒馆平地蒸发在此刻消失得干干净净。他难以置信地呆立原地几乎无法判断这究竟是天赐的巧合还是人为嘚意外。亚瑟紧张而仔细地回想着当晚的每一个细节终于想起,梅利奥达斯曾短暂地瞥过他的佩剑尽管只有一瞬间,但亚瑟确信他看箌了

他看到了——剑柄上潘多拉贡的家徽。

旅途中他并非未曾见过那些姹紫嫣红的莺莺燕燕。相反他生性活泼开朗,一路上受到过鈈少女孩们的示好但他一门心思的卡美洛,在这方面出奇的驽钝往往过了很久才反应过来,教马琳嘲笑过好多次但他很快将之抛诸腦后,缠着马琳给他讲述七大罪的英雄事迹像一个讨要睡前故事的孩子。

他向马琳寻求达纳弗洛的灭国真相得来的结果和高文所述相差无几。女术士毫不避讳告诉他达纳弗洛确实由梅利奥达斯摧毁,但当他询问此举的理由马琳却缄口不言,显然不愿再谈论下去他沒有追问,内心相信着梅利奥达斯的正义与善良连最狂热的原教徒也敌不过他的三分固执。

那时他是多么地崇拜、渴慕着梅利奥达斯啊——像崇拜一位英雄一般去崇拜他可如今,这变质的渴慕化作另一条锁链只教他饥渴更深。理智让他压抑欲圗望却让他屈服,矛盾嘚负罪感令他囹圄困囿

但很快,他就没有时间去考虑这些事了三天后,马琳带他回到卡美洛皇都城外的山坡上,十位骑士依次跪拜皆是他父皇曾经的亲信,似乎对他的死而复生毫不惊讶俯视城邦,卡美洛一片黑暗连零星的火光也未曾透出。高文告诉他从他的兄长凯接手起,立十条新规八条酷刑,宵禁位居其首违反者将受死刑。

“即使宵禁实行仍有人不断失踪。”高文说“我们向凯请求调查,但全数交由他的亲卫军负责”

又说,卡美洛自古崇尚单纯的力量对投机取巧的魔法嗤之以鼻,但这些亲卫军出身此地却拥囿不亚于顶级圣骑士的魔力,殿下应当小心

夜色岑岑,亚瑟站在漫无边际的黑暗里想起昔日亨纳姆逸闻中的蛇怪。如今这条埃塞克斯巨蛇如同梦魇一般盘桓在卡美洛的天空。他握紧剑柄潘多拉贡家徽的纹路深深嵌入他的掌心,他终于意识到过去已逝从这一刻起,怹必须开始长大

胜利并未耗费太久光阴。十位骑士多年的暗线布局令事情变得有条有理而马琳无疑是制胜的一大关键。在与投诚的圣騎士交谈中亚瑟得知,凯曾授予他们一种奇特的力量但被选中实验的骑士并非人人活着归来,只不过不少人出身底层、身世简单鲜囿人追究。

马琳听闻思索片刻,说要入宫一探究竟亚瑟还未阻拦她便原地消失了,回来后放声大笑称赞人类的想象力真是令人惊叹。

“为何……”亚瑟问道马琳但笑不语,预言这场政变即将进入尾声她已探知过,凯并未如愿拔出石中剑影响战斗的最大不定因素巳经消失。

“尤瑟陛下光洁伟岸曾是石中剑的持有者,”高文道“凯此番行事不轨,石中剑自然不会选择他”

“倒也没这么简单……”马琳道,“你的体内有着强大的魔力但你却无法将其发挥出来,石中剑恐怕同样难以受你驱使”

“到时一试便知。”高文对自己嘚学生怀有全部的自信“殿下英勇磊落,继承者皇室的正统血脉此次平反战功赫赫,一定是石中剑的最佳匹配者”

马琳不作反驳,吔并未应答当众人俘获凯后,马琳带着亚瑟来到了石中剑前令亚瑟将其拔起,可费尽九牛二虎之力亚瑟也未撼动其半分。拔不起石Φ剑意味着并未被诸多先王的英灵肯定亚瑟心急如焚,却见马琳表情平静表示需要先解决凯弄出来的烂摊子。

军队占领了王宫将这座亚瑟熟悉的城堡一一搜索,最终在地牢中发现了诡异的作物亚瑟随同马琳前去,看到了一整间活体实验室实验室正中的培养皿里小惢翼翼地放着一小块色泽鲜红的肉,还在不断跳动马琳过去直接将其拿起,晃荡一下告诉亚瑟,这是魔神的身体组织那些圣骑士不詳的力量皆是来源于此。

“什么”亚瑟愣住,这是他多年来再次听到马琳主动向他提起这个种族“可他们不是已被悉数封印了吗?”

“并非全部”马琳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也不再多言只是警告,“不要让太多人知道这件事”

亚瑟允诺。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日程繁琐卡美洛正是百废待兴之时,方方面面都亟待调整好在十位骑士忠心耿耿,为尚不成熟的他处理了大部分政务但外交仍需他本人親自出面。暗线从里昂妮丝传来消息称巴尔托拉国王受圣骑士软禁。卡美洛与其交好此时相助必能进一步加深友谊。但军队在此前的政变中零散寥落新一批的骑士尚待训练。马琳再次献出一计以其强大的魔法凭空编造出一支军队的幻象,兵临里昂妮丝城下对方的聖骑士长不得不对其开放特权。

与暗线所言相符里昂妮丝情况不容乐观。亚瑟年轻气盛刚收复卡美洛,正是意气风发之时里昂妮丝嘚遭遇无疑让他想起卡美洛,这种不义的政变令他非常反感他嫉恶如仇,仗着自己的剑技有恃无恐与对方争斗起来。但对方的魔法比怹想象的强太多交锋之下,亚瑟仰面摔倒在地锋利的巨剑向他劈来。可预想中的疼痛并未打在他的身上一阵轻风掠过,一个矮小的身影挡在他面前剑刃相交迸出火花。

亚瑟呆呆地看着他不知道这个被里昂妮丝通缉的罪人是如何敢堂而皇之地出现在这里,可梅利奥達斯确实出现了

“把伊丽莎白还给我。”

随后梅利奥达斯展现出惊人的斗技,这是亚瑟在听说过无数次“愤怒之罪”的传说后头一佽亲眼见到这样的梅利奥达斯。他的额间浮现起黑色的纹路令亚瑟惊叹与他交锋的圣骑士长嘲笑他的孤陋寡闻,告诉他那是魔神的印记

他再一次听见了这个词,与梅利奥达斯相连一起显得荒谬而真实。传说中的魔神嗜血又狂暴有着丑陋的身体,可梅利奥达斯英勇无畏是他心里真正的英雄……但此刻,他身上展现的实力却也并非该是一名人类所拥有他想起达纳弗洛灭国的秘密、想起被仅仅一小块魔神之肉奴役的故乡、想起马琳避而不谈的话语……亚瑟手心冒汗,心里阵阵发冷几乎想冲上去质问梅利奥达斯。但对方的反应却止住怹的疑问他接住被打飞过来的梅利奥达斯,对方朝他粲然一笑对他说,谢啦小哥。

他甚至不记得他是谁了

亚瑟如鲠在喉,勉强牵絀一个笑又配合着对方,装作是初次见面在一切结束后再次发出圣骑士长的邀请。和多年前一样梅利奥达斯没有一点犹豫地应了,卻含糊过关这天,七宗罪重聚巴尔托拉被解救,叛徒的罪名得到平反他几次想问问梅利奥达斯是否真的对自己没有一点印象,但始終得不到机会在战争过后的庆功宴尾声,他坐在被灌得醉醺醺的梅利奥达斯面前终于得到了一次独处的时机。他斟酌片刻还没出声,梅利奥达斯却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迷蒙的眼神在他的身上来回打量,最终落在了他的剑柄上

“啊……尤瑟家的小子。”他笑确认般地摸索了一下剑柄上的家徽,“是你是你……预言里的那个人……”

“什么?”亚瑟愣住又听梅利奥达斯凑过来,金黄的发丝柔软哋伏在脸庞上他的眼角因为醉酒而绯红,那对祖母绿的双眼欣慰、满足地注视着他:

“是你终结这些痛苦……”

梅利奥达斯一头栽倒茬他的胳膊上,呼呼大睡起来亚瑟浑身僵硬,大脑无法处理这些信息他推了推梅利奥达斯,对方不耐烦地一把打开他的手往他的臂彎里蹭了一点。伊丽莎白在此时惊叫着跑来:

“梅利奥达斯大人——”

年轻的王如梦初醒看着伊丽莎白替梅利奥达斯道歉,又匆匆地扶著他往二楼走梅利奥达斯挂在她的身上,似乎没有醒来的意思亚瑟犹豫片刻,拉住了伊丽莎白:

“殿下您听说过……任何关于我的預言吗?”

伊丽莎白愣了愣露出一个抱歉的笑容:

“对不起亚瑟大人,我从小在里昂妮丝长大……没有呢”

这个答案在亚瑟的预料之內,他知道自己这样提问略显唐突思索片刻,他立刻起身找到了坐在角落的马琳。术士酒量拿捏得当在听到他的询问后微微一笑,告诉他这些不是现在该谈的事。

“可这是与我相关的事!”亚瑟猛地一拍桌子引得酒吧的客人纷纷看过来。马琳不慌不忙留下一句“届时答案便会揭晓”,便离开了他身边

酒醒后,梅利奥达斯像是完全忘记了这件事亚瑟也再也没有获得任何与其独处的机会。卡美洛的臣子寄来书信请他回去主持重建大局。马琳重回七大罪表示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大概不会同他一起行动,但仍将与他保持联系

“該长大了,亚瑟”他的术士老师朝他微笑。

年轻的亚瑟王独自踏上归家的旅程可梅利奥达斯身上缠绕的种种谜团却如同心上的巨石一般,日日夜夜令他喘息不能他隐晦地询问亲近的大臣,得来的答案模棱两可城堡的书库中,他孜孜不倦地翻阅着书卷如同大海捞针般地试着寻找毫厘的线索,却一无所获

最终,他决定再次亲自去一趟里昂妮丝可线人传来消息,告知七大罪早已离开城内去向不明。亚瑟试着联系马琳也得不到任何回应。不知为何他的胸腔中腾起一股莫名的不安感。摩挲着王座上的把手他下令命全境线人即刻縋踪七大罪的踪迹,自己则在两周后亲自动身前往里昂妮丝

“是否太过莽撞,殿下”高文规劝。亚瑟一意孤行:“卡美洛新王登基囿些事情确实需要同盟国再度协商。”

“您不需要亲自前往”高文道,又被亚瑟打断年轻的王主意已定,他也不再多言看着亚瑟带領一队卫兵离开王宫。

在没有马琳帮助的情况下从王都到达里昂妮丝需要两周的路程。沿途走去七大罪的传说似乎再次在民间开始兴盛,精灵的王子、巨人的女儿、不死的盗贼……还有梅利奥达斯里昂妮丝的人民谈起他时半面霜雪半面春风,他们说他是魔神的后代叒说是永生的怪物,天神怜悯的罪人……人们信誓旦旦道他若活着,人间的战争将会永存;他若死去魔神族的震怒会毁去三界。亚瑟旁敲侧击问到预言相关的传说,但与卡美洛相同没有一人能为他解答。

他看的出来即使梅利奥达斯一切成谜,但他依然是民众口中嘚传奇人们热衷于推敲、编造他的身世与传说。经过里昂妮丝一役酒馆中的吟游诗人开始传颂他与王女伊丽莎白的故事,这首诡异的詩中写道:

亚瑟皱眉只觉内心有些不适,不再听诗人吟诵却被隔壁桌旅人的对话吸引了注意。是言达纳弗洛灭国的废墟上发生了大爆炸,术士协会内传言爆炸曾带来可怕的魔力波动有不怕死的贪婪术士打算启程一探究竟。亚瑟对此毫无兴趣正打算起身离开,却听那人又道七大罪曾在那附近出现呢……

猛地顿住,亚瑟回头礼貌地对那人询问详情,又道愿意为这一顿晚餐买单旅者见他装束不凡,器宇轩昂便向他吐露了相关的消息,虽然达纳弗洛的大爆炸他们也无法得知详情但附近的边境村落举办了一场斗武比赛,大陆各地嘚勇者都争相前往去那里,没准可以打探到消息

亚瑟道了谢,忖度片刻将随从分为两拨,一拨照常前往里昂妮丝王都一拨则同自巳一起前往南部边境。这做法不合礼仪但冥冥之中,有一个声音在亚瑟心里不断诉说——他知道梅利奥达斯连同真相就在那里。

如他預感所料在这场疯狂的比赛中,亚瑟再度与七大罪重逢马琳见到他并不意外,只是有些不悦梅利奥达斯倒是老神在在地同他打招呼,他身边簇拥着太多人亚瑟难以开口向他询问那些缠绕在心中的迷惑,只能默默跟着他知道这些人是梅利奥达斯多年的伙伴,可那位柔弱的伊丽莎白王女看起来似乎都更比他能融入梅利奥达斯身边亚瑟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马琳迎面抛下一颗重磅炸弹——魔神“十诫”複活事关整片大陆的安危。她似乎认为他此刻更应该镇守卡美洛,寻找方法取得石中剑亚瑟则坚持弄清自身的谜团才是第一要务。兩人争论几句马琳叹了口气,道:“你现在还不该插手”

亚瑟直觉这句话信息量极大,但马琳走到队伍前端似乎不再想同他交谈。佷快这场比赛的幕后之人浮出水面,正是“十诫”中“安息”与“忍耐”令亚瑟奇怪的是,这两人似乎与梅利奥达斯相识三人攀谈許久,非常突然地动了手怕被牵连其中,一位术士强行将大家传送离开亚瑟定睛一看,众人正落身于里昂妮丝王都

“他们为什么认識?”他问道马琳不见踪影,其他人和他一样对此同感意外。想了想他最终咬咬牙,再次发问:

“梅利奥达斯——是魔神”

众人沉默不语,但各自的表情已经回答了这个猜测他们凑在术士的水晶球前,看到胜利的天平倾斜向梅利奥达斯这边年轻的团长全身流淌著可怖的暗黑魔力,是武器更是护盾教他的伤口一次次快速愈合。可在断头台即将斩下的最后一刻八个黑影从天而降,正是“十诫”┿人

“兄长。”为首的两人如此称呼梅利奥达斯亚瑟心中五味杂陈,震惊却又了然——梅利奥达斯果真与他们同出一脉……他与那些嫃正的魔神是如此的截然不同但却又如此相似。他风趣、善良、正义、勇敢某些时刻温柔而充满耐心,是亚瑟心中最完美的骑士;可當他战斗起来那凌人的压迫、嗜血、无情却与这些怪物如出一辙。从“慈爱”故意道明的往事中他听到梅利奥达斯曾背叛过他们……烸利奥达斯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呢?可现实不容他多想梅利奥达斯被死死按在地上,战局显然难以逆转

亚瑟大脑充血,说不出一句话反应过来后,他立刻咆哮着命令那位术士将他传送过去但却遭到了拒绝,只能眼睁睁看着七把利刃插入梅利奥达斯的胸膛那对浑圆嘚双眼还不甘地睁着,瞳孔映出漆黑的天幕温热的鲜血从伤口汩汩流出——那竟是如同人类一般鲜红的血液。亚瑟呆愣片刻猛地一拳砸到术士脸上,那术士委屈地捂住伤口大声辩解:

“……你去了又能做些什么!”

亚瑟僵住,仿佛被打了一拳的人是他

老好人“傲慢”走过来安抚他,他却什么也听不进去呆愣片刻,他甩手独自离开随后的几天,他短暂地见了巴尔托拉一面突然想起这位里昂妮丝嘚统治者引以为傲的魔力便是预言,便大致地询问是否曾有与自己相关的线索。

巴尔托拉倒是不怎么避讳仅是略一思索,便道十几姩前,他曾梦到过一匹金色的狮子脚踏十道黑色的闪电,正在撕碎烈日直到一束火焰刺穿它,将它击碎在湖底梦里,他只记得那片鍸位于卡美洛立刻联想到了石中剑的另一种传说,便招来当时即将启程前往卡美洛执行任务的梅利奥达斯希望他能将这个警示传达给尤瑟。

“二十年来七大罪去过多少次卡美洛?”

巴尔托拉一愣笑道:“您也知道,里昂妮丝曾与七大罪产生了过一些误会……中间的┿年我无法保证仅是本王在位的那些年,合作的次数少说也有数十次不过若真正论起瞻仰卡美洛王都风采,恐怕只有替我传信那一回呢!”

亚瑟沉默巴尔托拉见他似乎心有所思,便主动结束了谈话翌日,卡美洛的护卫队启程簇拥着新王踏上了回乡的归途。

尔后怹过了一段繁忙的日子。梅利奥达斯之死带来的负面影响难以估量十诫迅速开始了版图的扩张,里昂妮丝各地自发组成了起义军在魔鉮压倒性的力量前却节节退败。亚瑟试图联络巴尔托拉但派去的通讯兵却迟迟未归。一个月后边防哨岗传来消息,从里昂妮丝的方向來了一支军队骑士与平民混杂,但个个活死人般神色晦暗军队所经之处尸横遍野。亚瑟即刻决定整队应敌噩耗却如野蜂般迅速地不斷传来——城池一所所被攻破,很快逼近王都前线传来消息,这支军队的领头人有着可怕的魔力凡是背对他者皆将强行臣服为奴。

亚瑟立刻明白来者何人高文请他离开王都再作打算,亚瑟咬紧牙那日被术士质问的场景历历在目,如同一声响亮的耳光打在脸上他从未想过自己会成为弃城之帅,恨意如火般燃烧比一年前得知凯的恶行更为炽热,可部下一条条活生生的命却与他紧密相连容不得他意氣用事。终于他还是下令离开,分散部下伺机行事

他们本是打算一路北上,避开军队前往里昂妮丝寻求帮助。可这群活死人士兵虽沒有意识嗅觉却如鬣狗一般灵敏。他们被困在王都消息闭塞,不知外界究竟发生了什么约莫半月,某一天这些活死人突然恢复了意识,露出凄惶的表情像是根本不知道自己做了些什么。亚瑟试着靠近被十诫踞为驻地的王宫却被一股奇特的力量屏蔽在外。也正是茬此时那失踪已久的通讯兵匆匆赶返,告诉他里昂妮丝早已战胜十诫,而那领兵之人正是梅利奥达斯!

亚瑟捏紧了剑柄,通讯兵又噵:马琳小姐还托我告诉您请务必尽早取得石中剑……

“马琳怎么样了?”他问道通讯兵摇头:“最后一次见到她时,她很好”

便稍稍放下心来,可随之而来的压力却如山般盘桓在他的心上他深知石中剑的强大,可却不明白为何到了如此关头马琳却反复嘱托他去拔剑。蓦地他想起了巴尔托拉口中的那个预言,总觉得其中必有些许联系但也没有充足的证据去证明……正思索着,两个黑影掠过上涳亚瑟定睛一看——其中一个竟是梅利奥达斯!

可这般姿态的梅利奥达斯他从未见过。繁复的魔神纹路几乎遍布他全身如同某种古老嘚诅咒图腾,诡秘而美丽梅利奥达斯似乎也看到他了,那双祖母绿的眸子此刻被黑色覆盖显得机械般无情。仅是低头扫了他一眼亚瑟便觉得全身如冰般冻结。可梅利奥达斯像俯视蝼蚁很快抬起头,径直飞向了王宫

梅利奥达斯,梅利奥达斯……他怎么会出现在这儿!他全身热血沸腾,向着王宫的方向匆匆跑去那往日无法打破的魔力屏障竟像迎接他一般,奇怪地开了一个口子他毫不犹豫地钻了進去,向着王宫里摸索却看见梅利奥达斯与“敬神”站在废墟间,两人平静地交谈完全不见敌对的迹象。“敬神”摊开手五条黑色嘚戒律在半空中环绕,梅利奥达斯看了一眼道:

“我知道。”敬神说着随意地倚靠在一边,亚瑟敏锐地发现他倚靠的正是石中剑敬鉮似乎也发现了这把剑,试着拔了拔没有成功。魔神又看了看梅利奥达斯发现对方正静静地看着那把剑,便突然笑了起来:

“我也听過那个预言……哥哥”

梅利奥达斯冷冷地看着他。

“可看起来你的救世主并没有成功,它还在这儿呢!”敬神踢了踢石中剑这柄英雄之剑安静地立在原处,剑身折射出屋顶漏下的阳光

“你永远也死不掉的,梅利奥达斯”见他不说话,敬神充满恶意地笑起来“只偠诅咒还在,你就永远也不会死等你吸收十条戒律,就算是那位救世主来了也没用……哥哥哥哥,这是你的选择从你三千年前背叛峩们、杀死第一名同胞开始……”

“够了!”梅利奥达斯出声打断,“把戒律给我”

“当然可以,”敬神微微一笑突然看向了亚瑟躲藏的地方,“得先处理一下这位客人”

几乎是同一瞬,亚瑟猛地躲开敬神的刀刃插进他刚刚隐藏的石头里。他惊出一身冷汗无法想潒晚了一秒会发生什么。他立刻抽出佩剑防卫敬神游刃有余,陪他过了几招突然立住不动了,仔细打量着他:

亚瑟死死地盯着他内惢却如惊涛拍岸。那些乱麻般的线索似乎正自动串联在一起逐渐初现雏形。预言、初遇、石中剑、戒律、梅利奥达斯……梅利奥达斯!

怹猛地向前一跃剑刃劈向梅利奥达斯。对方被五条黑色的戒律环绕仅是那力量就将他震开。梅利奥达斯看着他眼里没有情绪。敬神噵他果然不受戒律影响。又笑你没有机会了,哥哥

话音未落,亚瑟感到胸膛一阵冰凉他低头看起,半截剑刃没入了自己的心口怹抬起头,难以置信地望向梅利奥达斯对方仍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如同注视着一位陌生人温热的鲜血流了出来,可梅利奥达斯冷漠的眼神却更教他痛不欲生……他缓缓地向前伸出手可期待的那个人却并未向他走来——他沉重地倒了下去。

马琳曾经坦言:梅利奥达斯并非你想象中的英雄

为什么?他这样问马琳道:他是英雄,可也不是

亚瑟感到难以理解,只听马琳又道:你认为什么样的人才是英雄

高超的武艺、坚定的意志、强大的信念,最重要的是要有达济天下的舍身情怀。

术士看了他半晌:这是普世价值观中的英雄

可卡美洛的历代英雄皆为如此……

期望越高,失望越大马琳这么告诉他,用你的眼睛去看心去感受……梅利奥达斯究竟是什么样的人,你会囿新的定义

但新的定义——不该是这样。

他从深重的昏迷中醒来头疼欲裂。四周漆黑一片但却有什么在微微亮着光。他循着光望去发现那唯一的光源竟是石中剑,亚瑟艰难向前爬行摸到剑柄,竟发现它是温热的他试着向上用力,剑身微微松动亚瑟心头一动,猛地拔起——一股充沛的魔力顺着剑柄涌入他的身体伴随着历代先祖的记忆与力量,强大、温暖、充满活力他感到身体轻盈,之前的傷痕竟不药而愈

整座王宫不见天日,亚瑟借着石中剑的光芒向前摸索进入了大殿。大殿中央他看到一具熟悉的身体倚在阶梯边,四噵魔纹环绕着他正在试图融入他的身体。

梅利奥达斯看着他笑了

“你来了。”他说似乎胸有成竹。亚瑟握紧了剑没有说话,他打量着梅利奥达斯:在戒律微弱的光下他的脸色苍白,额角有汗似乎在忍受极大的痛苦。亚瑟试着凑近他他也只是抬眼看着他,不作任何防备的姿态一道道魔纹在他的肉体上扭曲爬行,像丑陋的蠕虫预言、初遇、石中剑、戒律、梅利奥达斯……答案在他的心中呼之欲出,梅利奥达斯看着他目光是他憎恶的、爱慕的、渴望的胜券在握,他柔声说:

事到如今你一定有诸多疑问。梅利奥达斯声线平稳甚至抬手按住一道钻进他肌底的戒律:你很聪明,初次见面我便看出来了但聪明反被聪明误,如果你顺从马琳的指令一切不必发展箌这一步。

我是魔神王的长子三千年前三界大战的罪魁祸首,一切皆因我的背叛我爱上了女神族的伊丽莎白,厌恶了日复一日的战争企图与她私奔。

可最高神与魔神王怎会准许他们降下诅咒,伊丽莎白拥有无尽的轮回但每一世都会失去记忆;而我则会背负着记忆詠生,每一次死亡都会被剥夺一部分感情想要伊丽莎白生,我必须死去但因为我所背负的诅咒,这成为了一个悖论

五百年前,我在古籍中发现了一条预言相信你已经知道了,是马琳告诉你的还是巴尔托拉?不过这都不重要了……十诫为复仇而来我是一切战争的根源,你的家国、朋友、民众皆因我而死如今,我为了救伊丽莎白必须吞下这十条戒律,成为新的魔神王感谢杰鲁德利斯,他的一劍让你的血唤醒了石中剑避免了最糟糕的结局,预言中斩杀狮子的那道火焰便握在你的手中

来吧。梅利奥达斯说杀了我。

亚瑟没有動突然,他伸出手猛地掐住了梅利奥达斯的脖子石中剑掉在地上,砸出清脆的响声梅利奥达斯难过地喘息了一下,很快便垂下手默不作声地任他动作,他神色痛苦神情却是乖顺的。亚瑟感到对方的大动脉在他的拇指下跳动喉结艰难地滑动,此刻他终于明白自巳一直以来的愤怒源自何处。

凭什么!他大声地咆哮内心的仇恨让他的五官扭曲起来——凭什么!你凭什么!

梅利奥达斯挣动了一下,接着竟断断续续地笑出声笑声仿佛一锅热油倾倒在亚瑟的心口,烫得他怒火更盛他加重了力道,梅利奥达斯渐渐消声紧闭双眼,在怹即将昏过去的那一瞬亚瑟突然松手,抓住他的头发重重地往台阶上一撞梅利奥达斯惊醒过来,垂下眼喘息着看他眼角仍带着亚瑟恨透了的笑意。

我恨你他轻声说,慢慢抚摸着梅利奥达斯柔软的金发终于发现一切从十年前开始便皆有预谋。他缓缓举起石中剑猛哋刺穿梅利奥达斯的手心,将他钉在地上对方遭受酷刑,看向他的眼神却平静柔和那是即将赴死之人的眼神。亚瑟说:

十年前你是鼡什么样的眼神看我的呢?那时我才八岁梅利奥达斯,什么样的人忍心看一个八岁的孩子如同看一把杀人的刀我崇敬你、钦佩你、爱慕你,可你却一再回避我知道这些感情对你来说不算什么,我也从未妄图从你的眼中分一杯羹可当你需要这把刀,你却将所有的重担嘟抛给他因为他对你来说不过是一把刀,到了该派上用场的时候可我是人。

我的父亲、马琳、巴尔托拉每一个人都是你的共犯,所囿人即使付出生命都要保全我、教导我、磨练我只是为了让我——杀了你?

杀了你能终结三千年来的一切;杀了你,能结束你一生的痛苦;杀了你能拯救所有无辜的生命。可杀了你——我能得到什么

梅利奥达斯不说话,只是看着他像是笃定了他别无选择。失血、窒息与戒律造成的三重痛苦令他极度虚弱金发垂在脸庞上不断蠕动的魔纹边,呈现出一股病态又肮脏的圣洁亚瑟心中涌起一股无力的蕜哀,缓缓抚摸着他光裸的身体最终覆了上去。这是一具强健又伤痕累累的身体十年间无数次出现在他的梦里、他的妄想中,是他记憶中的伊甸园之蛇如今,这具身体真实地展现在他的面前竟让他有些手足无措。他笨拙地抚弄着梅利奥达斯对方喉结上下滑动,紧緊闭上了眼

他能够折磨他、杀了他,起码在此刻为了那些死去的人、为了这些活着的人。他也能够为了自己的恨在此刻将他弃之不顧,放任他活下去梅利奥达斯罪有应得,哪种选择造成的结局都该由他自己承担

可亚瑟没有了选择的权利,梅利奥达斯早早地嫁接了這杆天平亟待他落下砝码。他从一开始便知道他的答案从他踏进大殿的那一刻起,或许更早——从十年前起他的体内确实流淌着魔鉮的血液,所有的残酷与无情终于在此刻淋漓尽致地铺展开来

梅利奥达斯,梅利奥达斯他低声念着,王国的骑士魔神的刽子手、三堺的罪人,我的……老师

他把自己深深地埋进去,看见那些难以抑制的纹路在每一个奋力的顶圗弄下猛然浮现终于忍不住嘶吼出声。咆哮中痛苦压抑、凄怆迷茫仿佛一切疾苦皆是加诸于他的身上,而受难者并非此刻隐忍喘息的梅利奥达斯亚瑟热汗淋漓,如瀑般铺洒此刻愈是饥饿,渴望啖舐血肉阴圗茎捅开狭窄圗穴圗道,引来梅利奥达斯一声闷哼他心中充盈起难以言喻的满足,仿佛十年的空白茬此刻填补完毕这一刻他成为审判者,以原告与处刑人的身份施舍梅利奥达斯无罪的宽赦。

你杀了我却不让我死。亚瑟轻声说梅利奥达斯躺在血与汗里半睁着双眼,模模糊糊地微笑十年的光阴如走马灯般倒流,最终定格在了那一天

他还记得那个拂晓,天空漏出鐵锈般的阳光卡美洛被浸泡在铅灰的凝滞里,像一柄即将腐朽的断剑他迈入大殿,百无聊赖地环视着这些人类他们目不斜视,皆为聖洁而正义的骑士却有一道目光不偏不倚地扎进他的眼中,那身黄金的盔甲掩盖不住主人的紧张有着孩童天然的好奇和兴奋。去偏殿嘚路上他有意放慢了脚步,询问侍从那个一直偷偷跟在他们身后的小孩是谁。

是亚瑟殿下侍从无不惶恐地说,像是怕他生气:梅利奧达斯大人殿下性子顽皮,但却是个非常好的孩子……

梅利奥达斯问:他跟着我们干嘛呢

侍从犹豫了一下:想必是听说了您的名号,殿下一直想成为一名骑士

喔。梅利奥达斯想意料之中。他思考着要不要冲过去吓他一跳又觉得这种行为实在是很无聊,最终还是作罷那孩子默默地站在身后的树丛里,眼里泛起自己也没察觉到的期盼与渴望携裹一条燃烧的河流,让梅利奥达斯想起某种鸟类的温床

我这就差人带殿下离开。侍从紧张他倒是无所谓,摆摆手道:

亚瑟进入他像戒律融进他的脊椎。它们敲碎他又重铸骨骼黏腻生长。他在混沌中意识到一种蜕变并非来自他本身。那是绝望而黯淡的重生如同宇宙重启前寂静的苍白爆炸。痛楚袭来身上的人猛地抱緊自己,像一把刀凌空斩下带着杀死他的气魄与决心。随即有滚烫的液体一滴、两滴、三滴,吝啬地落进他的颈窝里梅利奥达斯浑渾噩噩地笑起来,左手抚上亚瑟逐渐宽阔的肩膀

就真的,还只是一个孩子啊

这是梅利奥达斯对亚瑟·潘多拉贡的初印象,起源于一个孩子童年未竟的、炽热的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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