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的位置：中国文学网&>&&>&
2015年10月的上海，桂花树上结满了金黄色的桂花，一串串花蕾在树上摇曳，宛若迎宾小姐显示着妖娆的身姿;桂花的香气随着微风弥漫在大街小巷久久不散。
在金桥大厦上班的外企广告咨询公司咨询部经理水波儿破天荒的正点迈出了公司的大门，走出电梯穿过一楼大厅，大门外桂花的香气立即包裹住她的身躯，桂花香气刺激着她的味蕾她的鼻腔，水波儿有些萎靡不振的心情立刻消散了许多。 &
娇小的水波儿高跟凉鞋踏在方砖人行道上，像2/4拍节的进行曲速度1、2、1的在走行。水波儿36岁了，儿子上小学一年级，中小学就近入学，因为片区没有重点小学，儿子鱼头宝上的是普通小学。水波儿和大多数中国年青妈妈一样望子成龙，希望儿子小升初能上一个重点学校，能有一个好的学习环境。
儿子没上学时水波儿就和老公商量要买或换成学区房，水波儿现有100百米的三室二厅大房子，如果置换学区房也添不了多少钱，水波儿不想置换想再买一套先给儿子做学区房，如果以后儿子要出国留学的话卖了费用就够了。
夏天的周六水波儿和往常周六一样九点钟左右伸着懒腰起了床，上卫生间刷牙洗脸简单的梳洗后来到客厅，饭厅桌子上的早点已经凉透了，水波儿心里有事不想吃早餐。老公蔡鱼头耷拉着头蹲在地上正在用抹布在擦地板，汗水顺着脸颊两侧移动着淌下来，滴在地板上亮晶晶的，似一棵棵珍珠园园的不规则的散在那里，很快蔡鱼头往后倒着抹布过来小水珠不见了，湿漉漉的地板显得清新干净。
蔡鱼头擦完地光着膀子，穿着格子大裤衩子一屁股坐到地上，身上的汗水在皮肤上结成了几条小溪，孱孱的、缓慢的流淌着。蔡鱼头170厘米的个头，近40岁的人长着一张娃娃脸，胸肌高高鼓起好似有使不完的力气，耐心地听着媳妇叨叨叨地诉说着。蔡鱼头小心地说：&波儿能不能让鱼头宝在咱们这上学，我就是在这上学在这长大的，我也上211大学了。如果没有好的基因和后天努力，上重点学校又能怎么样呢？&水波儿在家里永远是不修边幅身心放松的状态，半䄂的B恤宽松的大裤衩子，仰卧在皮沙发上两腿放在茶几上：&我的大哥，你能不能不要把你这代人的观念经历和现在挂勾。&蔡鱼头沉默了一会儿，声音有些沙哑地说：&鱼头宝现在是奶奶在接，如果搬走鱼头宝谁送谁接？&水波儿知道蔡鱼头说的话是真的，蔡鱼头的爸妈就住在附近的小区，鱼头宝一直都是爷爷奶奶带大的，离开了爷爷奶奶还真是个问题，一时水波儿无语，想买学区房的念头暂时放下了。
鱼头宝上学几个月来班主任胡老师找过水波儿几次，40几岁的胡老师戴着大度数的眼镜，披头盖脸地数落着水波儿：&你们当家长的干什么吃的对孩子一点不负责任，蔡宝上课不听讲到处说话影响e人，两位数的加减法有一半错的，当天作业写不完有时干脆不写，我看这么下去全班同学都能出息你们家蔡宝也出息不了。&水波儿头都大了，坚定了一个信念：一定要买学区房，离开这&菜场&小学，让儿子上重点中小学，离开这没水平的班主任，'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环境对孩子的影响是很大的。想到这水波儿笃定了，工作中只要有时间水波就会上网找房源。
二环以内的金桥南路上有10个街坊小区，其中四街坊是学区房，均价三万多一点，是十几年的小区了。水波儿知道离开公婆儿子就得自己管了，买离自己单位就近的学区房，还是方便照顾儿子的。管不了那么多了还是先看看房子再说，水波儿是个拎得清的人。 & & & &
金桥南路十字路口处，安小莞一身黑色职业装，上衣里面粉红色的衬衣已经洗得发白了，领子上面毛绒绒的毛刺抚摸着小莞的脖颈，散发着洗涤品特有的淡淡的清香，胸前挂着&有房才有家&房屋中介的工作名签耐心的等待客户。小莞姑娘25岁了，来自苏北地区，是典型的九零后。毕业后满怀期待的来到上海来发展，碰了多次壁后，选择了房屋中介看起来门坎比较低的行业。近几年房地产业低迷，每月3、4千元的工资，小莞姑娘每月还要给家里邮去500元钱，除去合租的房租吃饭所藜浮７课葜薪榈牡仔讲欢嗳刻岢桑山灰惶装偻虻姆孔幽芴岢梢磺Ф嘣以说幕懊吭履苡辛教椎囊导ㄊ杖牖故呛芸晒鄣摹Ｋ远源蚍康目突≥赶穸源粕褚谎&虔诚上香、真心跪拜。&
&姐、你是水姐吧，我是中介小莞。&水波儿刚踏上金桥南路的路口，一串脆脆的俏皮的声音就迎面响起。水波儿脚下一怔站住了。&姐你是要为孩子买学区房吧，现在学区房可紧张了，今天四街坊有两套都是这几天挂牌的，挺紧俏的。姐一看你就是贤妻良母，为了孩子，姐你有什么样的要求我一定帮忙。&小莞一连串的热情使水波儿诧异地看着小莞，心里有了些反感。水波儿淡淡的说：&麻烦你了，还要你多辛苦，多多帮忙把关，房子买好了我请你吃饭。&说话听音小莞知道这大姐不是那么好忽悠的，立时收敛了一些。两人说笑着向四街坊走去。十分钟左右转了一条马路，50米左右有一座桥，桥下的河水有10米左右宽，河水有些混沌，静静的哀怨地望着这块曾经美好的天空 。拐进小区映入眼帘的是几排灰白色六楼的回迁房，一看就是十几年的房子了，水波儿的心一下子凉了半截。小莞热情地说：&水姐有一套二楼一套五楼，二楼装修一般五楼装修好一点，我们先看二楼吧，姐你说行吗？！&
走进楼道里卫生还算干净，水泥楼梯泛着青色的光，个别地方水泥已经脱落，疤疤砬砬的有些碍眼，使人看了心情不怎么愉快。屋主是五十多岁的主妇，热情的让进屋后小心地观看看水波儿的表情。小莞说这是一套61米的二室朝南房子，厅比较小使用面积还是不错的，小区门前有公交车、徒步十分钟到地站。水波儿两个屋转了一下，屋里的地板有些翘边了，墙角上面有些黑糊糊的水印，白色的墙壁已经看不出本来的颜色了，屋里显得黑漆漆的少了些房间固有的温馨。屋主妇在他们离走时诚恳地说：&如果想买价钱好商量。&五楼的房子应该是不错的，推门进去地板上虽然旧了些却干净，南北两间卧室客厅很小却多了扇西面的窗，主卧里面屋顶灯一边上的棚顶张了嘴趔了有十几厘米的口子。女主人在水波儿进屋时就异常地热情，看水波儿注意灯附近张嘴的大白，马上说：'这个不能动，它没事。它就是起了一点鼓，什么都不影响，走走去那屋看看。'北屋较小有十个平方左右，右上方有一明显的水印。女主人说这是我儿子的屋，刚参加工作被领导批评了，回家生气把水杯扔到墙上留下的痕迹。女主人眉飞色舞的说看，水波儿厌恶的心绪已经达到极限了。看过的厨房就在北房的外面，而且水龙头就在北屋外靠大墙的地方，北屋的水n一看就是楼上漏水造成的。水波儿今天真的长见识了。
看完房后女主人把小莞水波儿让到只有五、六个平方的厅里手脚麻利地倒了二杯茶。女主人穿着洗得有些发白的睡衣，䄂口磨破后绞去了一截，袖口露出了人工缝䃼的痕迹，显得袖子短了一些。女主人说：&我不多要235万，我在虹桥已经买好房子了，所以我实实在在地卖。下午有一老爷子给孙子买，明天上午办手续，如果你想要现在就定，明天我就给别人了，谁先签合同给谁。&水波儿对这种赤裸裸的忽悠很是反感，有些调侃地说：'别耽误您卖，我今天定不了。'
出了小区大门小莞问水波儿：&你看出北屋的水渍是楼上漏的了？&水波儿第一次和中介打交道感觉这中介就是领个道，相关卖房的资料全不知所以也不用介绍，这中介费赚得也太容易了。水波儿想到这淡淡地说：&你看不出吗？这不是d子头上的蛳子明摆着吗？&小莞看出水波儿不太高兴了，又有些不想放弃便说：&水姐，四街坊这就这两套，你再考虑一下，如果差在价格上再和他们谈。&水波儿说：&行，我考虑一下。&快走到金桥路口了小莞说：&水姐，能不能把你的电话留给我，我找你得通过我们总机我不知道你电话号，找你不太方便。&水波儿说：&好吧&把手机号留给了小莞。& & &
水波儿到家已经七点半了，儿子鱼头宝作业还没有写完，蔡鱼头扎着围裙在指点着儿子写作业。蔡鱼头看到媳妇回来了嘴角上扬露出了笑容：&媳妇你回来了&，起身接过了媳妇的挎包，看水波儿换上了脱鞋，放下水波儿的挎包去了厨房。今晚蔡鱼头做的是鲫鱼豆腐汤、红烧山药、炒小青菜。蔡鱼头之所以叫蔡鱼头，是做的一手好鱼头，比如鱼头豆腐、剁椒鱼头、红烧鱼头、鱼头冬瓜汤、焖烧鱼头等多种鱼头。蔡鱼头自小家境普通，十一、二岁时父母就下岗，折腾了几次和别人开公司对缝，到后来在家靠下岗微薄的工资度日，闲遐里道也自寻乐趣打打麻将买点彩票，隔三差五的到股票大厅兜一圈，虽然兜里的股票少得可怜，但必竞也是能参上言的炒股人士。基本上没人管的蔡鱼头每天放学回家写完作业就去领居鱼馆大排档邦忙摘摘菜收收卫生，饭就在鱼馆跟着上灶的师傅吃。蔡鱼头最愿意吃鱼头泡饼又有味道又好吃，蔡鱼头开始注意大师傅各种鱼头的做法，不懂的地方就问，有时把鱼馆扔的小鱼头拿回家自己练习做，小小年纪就知生活甘苦的蔡鱼头因善于做鱼头而被邻居称作&蔡鱼头&。儿子蔡宝因为爱吃老爸做的各种鱼头，被水波儿亲切地叫起了&鱼头宝&。
鲫鱼豆腐汤里乳白色的汤汁让人看了就有食欲，蔡鱼头继承了上海小男人的优良传统，买菜做饭收拾家务检查孩子作业，收入虽然少一些也称得上是不错的男人。水波儿辛苦一天回到家看到丈夫儿子疲惫的心情好了很多，洗手换衣吃饭，饭桌上也是一家人一天交流的开始。今天水波儿的心情有些压抑，水波儿其实也知道买套学区房没有想象的那么容易，但开始操作还是和想象差太多了，环境一般房龄上十年了装修年头多了;而且房子又涨价了。水波儿自己想着心事，那边爷俩唠得挺欢。鱼头宝：'爸、能不能别让我奶去接我呀？'蔡鱼头：'为什么呢？'鱼头宝：'我奶骑自行车总要飞一般的感觉，我怕。今天奶奶没飞好跌倒了，我腿都跌破了。'水波儿听儿子说坐奶奶自行车跌倒了，收回了纷乱的思绪，起身来到儿子面前拉过儿子的腿一看，膝盖上跌破了皮，虽然面积不大但却牵动着母亲的心。鱼头宝上学的路上有一座桥，桥上的路面架高有几米，桥两边有100多米挺大的坡。鱼头宝刚上学时水波儿就和老太太交待过下坡不能骑车带着鱼头宝，一定要推着走。水波儿饭也不吃了，赶紧找酒精给儿子伤口消毒，用纱布包好。水波儿用较重的语气和儿子说：'鱼头宝、你听着明天如果你奶奶还要从桥上往下骑自行车，你就下来给妈妈打电话，妈妈来接你好吗。'接着对蔡鱼头纾'你吃完饭去和老太太讲再有一回这事，鱼头宝就不用她接送了。'蔡鱼头也心疼儿子，自己妈又不便在媳妇面前说什么，只有唯唯喏喏地应承着。
晚上躺在被窝里水波儿久久不能入睡，水波儿的心绪不由自主的回到两个月前的同学集会上。有二十多名同学参加的中学同学集会上，水波儿和仅有的几名在外企或是公务员的同学被簇拥着恭唯着，三桌同学先是忆学校的青涩岁月然后说到社会家庭孩子。酒精在燃烧，挂在脸上的矜持慢慢退去，真情流露充斥在酒杯上和坦承的话语间。水波儿的中学曾经同桌花娜，中学上完就不念了，走向社会后据说嫁给了一个卖鲜肉月饼的小老板发财了，现在要买她家的鲜肉月饼得排队呢。花娜今天穿得珠光宝气，红扑扑的脸上洋溢着满满的幸福。'我儿子在私立的双语学校，我当年没好好学习，现在让我儿子上最好的学校以后出国上什么桥大学为他妈争光。'花娜有一付姣好的容颜，上学时因学习太差而被水波儿看不起，两人虽是同桌却形同陌路。花娜借着酒劲趁着水波儿边上的同学上卫生间凑了过来。'水波儿这么多年过得好吧，听说你在外企当经理，收入有几万吧？听说你有个儿子多大了在什么学校上学？'水波儿笑了：'都挺好的，儿子6岁了上一年级，普通学校。'花娜：'你现在有几套房？我家现有三套房一套还是学区房可惜用不上了，但是都升值了。'听到花娜的话同学们又七嘴八舌的说上了房子，同学们只有一套房子的还真不多。水波儿感到表面上看自己混得不错，但论房子和孩子学校，自己差得太多了。&
苏不倦让大老板骂了个狗血喷头，这在苏不倦参加工作4年来还是少有的事。早上和平日一样苏不倦提前15分钟左右到办公室，屁股还没坐下手里拿着抹布的左青就凑上来悄声说：'师兄，大老板找你，脸不太好看，快去吧看来大老板不高兴了。'左青是苏不倦的同事、下属、师妹，平日里关系不错。苏不倦会意地应承着，起身往老板办公室走去。'你是猪啊为什么昨天数据不给客户发，让客户把我好顿怨，如果不能干你说话，你自己说你干的什么活。'苏不倦自知自己错了一连声的对不起：'我错了，我把日子记错了，对不起。'美国人史密斯发泄够了挥了挥手把苏不倦撵出了老板办公室。水波儿听说后去和大老板交涉，美国大老板40多岁说起来也是年轻人，在单位不高兴谁都骂，唯独水波儿例外，可能和水波儿平日的为人和能留住咨询部的人才有关吧。
昨天18点前苏不倦应该把最终的数据给客户发过去，鬼使神差苏不倦竟然设给发就下班了，客户等不到就找上了大老板。水波儿揽了责任：'对不起数据在我那，昨天我有事给忘了，我已经和客户沟通好了，保证不会有下次了。'只要客户没意见老板是不会多事的，老板大度地说：'行、你处理吧，不要再发生这样的事情。'水波儿从大老板办公室出来走到苏不倦桌子前说：'没事了'径自回自己的办公室了。
烦恼伴随着苏不倦像甩不掉的胶皮糖一样闹心，事情起因源于苏不倦准备结婚引起。苏不倦付琼花大三搞的对象，研究生毕业后第二年父母掏首付买了浦东半岛路上的房子。对象付琼花是大学同学研究生同学，结婚应该是水到渠成的事情，但好事多磨这不准丈人丈母娘驾到，事情变得一波三折。
苏不倦付琼花商量准备双&十一&结婚，让光棍节变成脱光节，也算是个纪念的日子。两家都是外地人，苏不倦老家在山东，父亲身体不太好就没有先通知，付琼花家里一年前曾要求过：按家乡的习俗琼花是研究生毕业，娶琼花要15万元彩礼。苏不倦两人2011年毕业，3年间没攒下多少钱，琼花的工资霸赂掖3000元到现在的5000元，基本上幌虑Ｄ昵崛嗽谏虾５南讶饲槁糜谓∩砜直冉洗螅詹痪胫辉芰10万元，付琼花又借了5万元把彩礼钱打回了河南老家。
上周六琼花突然接到父母的电话：父母弟弟弟媳四口在赶往上海的火车上。琼花有一辆贷款买的福特小汽车，老家来四个人汽车里没有苏不倦的地方，苏不倦去楼外楼饭店订了一桌上海本帮菜静候准丈人一家的到来。
琼花的父亲老付是小镇上的乡下人，50多岁个头不太高，见到苏不倦两只眼睛不停地转动打量着。苏不倦也在打量第一次见面的准丈人一家人，岁月在老付的脸上留下些黑红的印记，左手腕上一串棕红色的木头串珠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略显宽大的灰色西服在火车上弄了些皱褶，大红色的领带系得有些松，在胸前扎撒着随着身体摆动着，少了些派头。老付在家乡十里八村提起当年女儿是县理科状元来谁不佩服得竖大姆指，当年县长带人敲锣打鼓来报喜送奖金，鞭炮声祝贺声送礼金的吆喝声响彻付家村的天空。老付一生勤劳养大了一双儿女，女儿毕业后按老付的要求每月寄钱回家，去年儿子结婚村里人羡慕的无可无可的，让老付两口子腰杆子比村长挺得都直。
苏不倦见到准丈人一家又高兴又无奈，哪个三十岁的人不想有个家，不想卿卿我我 共渡良宵，但是去年付琼花家里要彩礼钱让苏不倦心里不舒服，苏不倦为自己女人花钱从不皱眉，但得知琼花要的彩礼钱是给弟弟娶媳妇用苏不倦崩溃了，他没随琼花回去参加弟弟的婚礼，还徘徊彷徨自己对自己恶语相向：'苏不倦你是个什么东西，你是她爹还是她妈，你出钱给她弟弟娶媳妇，这是还是买卖婚姻？你所追求的完美纯真的爱情在哪里？'已经和付琼花同居了三年的苏不倦第一次对自己的爱情产生了怀疑。
老付在上海这几天又彷徨又兴奋，女儿请年假天天陪伴着逛了上海的电视塔、海洋世界、外滩、南京路、城隍庙、周庄古镇等景观，让老付和全家开了眼界。唯一让老付感觉扫兴的是在上海到处停车难，有时在附近转了半小时也找不到停车位。
在宾馆晚上洗漱完，老两口子睡不着，就着月光拉着话，前几天去了女儿的婚房，一室一厅的房子收拾得干干净净，P室不大里面有一衣帽间，外面是一间暗厅，白天也要点着灯，有一天井厨房卫生间可以通风。2梯8户的公寓，偌大的走廊公用大厅宽敝漂亮，电梯洋房看着就舒服。50多米的房子太小了，不但来人住不下，多来几个人也转不开。老付老伴叫田枝，老付一辈子枝子枝子的叫惯了老了也改不过来。'枝子啊，你说咱闺女这婚房是不是结婚以后就不能再换了？'老付老伴应承着：'是呀，咱十里八村有几个结婚后又盖房的。'老付叹了口气：'唉，闺女都和人家住上了，摆明着就这样了。听闺女说苏不倦是外企的经理，结婚前最好让男方换一套不小于二室一厅的房子，再说我们来了不能总住宾馆吧？'枝子说：弄啥嘞，咱家的傻妮子都和人家住一起了，我看让男方换房有点不中。'房间没拉窗帘，月光通过窗户斜着照到墙上，米黄色的墙上多了几条长方形窗格的斜影，使房间显得朦胧了许多。老付两口子念叨着商量着，女儿现在的住房牵动着老付两口子的心。
琼花这几天陪家人在上海逛得差不多了，累是有一点，但心里高兴，就这么几个亲人，平日里不能陪伴在父母身边总感到对不起他们，现在有机会琼花心里高兴表现出少有的亢奋。　
陪家人在外面吃过早点后，弟弟付长青建议去迪斯尼乐园玩，弟媳花旋也跟着帮腔说：&姐、听说迪斯尼乐园是亚洲最大的，就去看看呗，我们也算没白来上海一趟。&弟弟付长青是镇像胶厂的带班班长，弟媳妇自己开了家照相馆，当然付琼花知道弟媳妇开照相馆的钱都是自己赞助的。但是弟弟能找到满意的对象，父母能风光的为弟弟娶媳妇，琼花也算父母供她上大学有了回报。弟弟现在穿衣打扮和城里的人没什么区别，琼花从心里感到欣慰。今天去哪玩，琼花把眼睛投向父亲。老付摆摆手你们自己去吧，我和你姐有事要说。付长青做个鬼脸拉着媳妇走了。琼花挨着父亲坐下，亲昵的给老爸倒了杯水，又招呼老妈坐下，期待着老爸说话。
'琼花你说你从上大学这么多年了'，老付斟酌着有些动情地说：'我和你妈这些年也照顾不了你，你找的这个女婿我们看了还是不错的，但妮子你想过没有以后我和你妈来着你，不能让我们总住宾馆吧？'琼花：'爸、妈，我们俩现在确实没钱，房子以后肯定会换的，你们先别着急好嘛。'田枝说：'傻妮子十里八村的结婚以后有几个再盖房子的，女人一生中最能改变命运的机会就这么一回，过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了，妮子那你可想好了。'父母的话像针一样刺痛着琼花的神经，引起了琼花压抑的共鸣。琼花是国企的特招人才，即是会计师又考下了审计师证，是单位重点培养的苗子，收入不高也有一万多元，看到单位的同龄人特别是几个女同事内环二环有房有车，说不羡慕是假，琼花是年轻人，自恃高学历高职称，一般人是不会放在眼里的，在单位在家里时不时的有些&愤青&。但往往单位里闲暇说些房子的话题自己总感觉矮半个头，只因自己每月要寄给家里一些钱，又要还车贷，换房子实在力不从心。父母的话在琼花的心里掀起了波澜，也许父母的话没错。琼花知道现在的房子能卖160万元，有70万左右的贷款，还完剩80万。如果买一80多米的二室房子，同等地点往外环靠一手房大约得三万多，需要260万元左右，首付80万够了，琼花不愧是会计师帐算得够快。琼花还有个小算盘不能说，那就是换房后房本写上2个人的名字，共同还贷房屋共同拥有，琼花也要做有房一族。
左青想喝酒想把自己放倒想一醉方休、想用酒精来麻痹自己的中枢神经，可女孩子的矜持又让她理智，万一醉P酒吧醉眼朦胧胡言乱语丢人丢大了，再碰到为人不淑的将遗恨终生。26岁的左青是温州人，是从学校到单位大家公认的美女。左青朋友挺多的，但真正能从心里让左青信赖的只有师哥苏不倦，这种信赖既不单是男女之情也不是师兄妹那么简单，反正说不清道不明的左青自己又明白又糊涂。
苏不倦和左青平日里交往不多但工作上默契十足，左青业务上有一手出众的'编程'技能，是单位里的业务骨干。苏不倦最近自己也十分烦恼，准丈人丈母娘要求娶他们姑娘一定要换二室的房子，依据是河南人要的是面子，我们老的到妮子家来让我们住宾馆，拿我们是当嘉宾还是拿我们当家人。准丈人的要求苏不倦理解，但苏不倦确实没有想好这个问题，那瞬间让苏不倦的心像掉进了冰窟窿一样&拔凉拔凉的&。
红酒像火焰一样在燃烧，左青一瓶红酒转眼间就见底了。苏不倦象征性的喝了一点，做陪衬的都知道在酒桌上今天我应该怎么喝。又要了一瓶红酒。软软的木塞虽小确阻隔了红酒和外面的世界，左青何尝不是因为跨国恋，阻隔了她们之间5年的恋情。大二时左青被帅气阳光的学生会主席牛霜俘虏谈起了恋爱，校园里二年的花前月下海誓山盟都随风飘散留在了夏娃河畔，沉醉其中的两个人在面临毕业时多出一道选择题，左青保送继续在校读研究生，牛霜家里联系好了去新西兰读研，是棒打鸳鸯还是选择一同在校读研摆在了面前。新西兰的牧场吸引着牛霜的目光，牛霜义无返顾的冲出了国界，加入了留学的大军。时差的干扰、联系的减少，让左青很是煎熬，坚持了5年后一句'分手吧，彼此晚安。'的电话结束了恋情，5年的5年的感情就此结束画上了句号。左青是个感性的姑娘，平日里不乏追求者，但都不为所动，今天的结局或许早就想到了，但这一天真的来临时还是难以接受。
苏不倦没有阻止左青喝酒，耐心的听着两颊绯红语无论次的师妹诉说着失恋的痛苦失恋的挫折，左青突然㧓住苏不倦的手动情的说：师哥为什么当年我碰到的不是你呢？为什么我碰不上像师哥这么好的人呢？左青的手温暖而柔软，像是电流麻酥酥的痒痒的让人想入非非。苏不倦抽回了自己的手，为自己一瞬间的胡思乱想而脸红，掩饰地拿起酒瓶子给自己倒了一点儿酒。苏不倦很少光临酒吧这种地方，这种地方嘈杂而又充斥烟草的味道混浊呛人，他喜欢安静喜欢独自琢磨工作上的技术难题；他喜欢琢磨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有钱人和无产者的关系，马克思体系和金日成现代'君主制'传承的关系；前苏联及古巴、阿尔巴尼亚社会主义制度相同经济政策不同的差距和年轻人价值取向的相同及不同的关系。苏不倦不喜欢酒吧的氛围，但他喜欢和他喜欢或者说彼此尊重的人坐一起聊一聊。现在的年青人职场压力、房贷，人情新的三座大山重压下衍生了抑郁症、烦躁、吸毒等过激行为吞噬了个别年轻人的生命，苏不倦陪左青出来就是不愿看到万一师深陷感情的泥沼演变成为悲剧。
夜在昏黄的路灯下拉开了帷幕，苏不倦架着左青前往左青的出租房，好在左青的出租房离金桥不远的张扬路上10分钟的路，不然苏不倦也要累得撑不下去了。苏不倦用肩膀架着左青的左胳膊，右手搂住左青的腰踉跄的走着。左青的头歪 靠在苏不倦的肩膀上，左青身上有一股好闻的女性淡淡的体香，让苏不倦的手不由自主地搂紧了左青的纤纤细腰。
左青是两个人合租的房子，室友是左青的 同学也是 苏 不倦的师妹，师妹正在收拾行李，看到师兄送回了师妹，放下了手里的活帮忙安置左青，师妹说不好意思，房 子到期了房东租金要涨价，她们和房东沟通的不太愉快准备搬走了。
琼花的生活规律而克板，早上琼花开着她的福特汽车9点前来到单位，把车停到单位对面的浦江广场地下停车场。付琼花单位在广场对面，是一家上市国企公司。因为扩建广场单位损失了办公大楼前的停车场，从浦江广场地下划分了60个车位。车位分为ABC区，A区靠进出门最近C区最远，付琼花每天都把车停在B区或C区车位上。在琼花浅意识里A区停的都是宝马、大奔、奥迪，都是人前可以炫耀的好车，像她这种10万块钱的车和这些品牌车并排停在一起，是会让人瞧不起的。琼花的财务处里同事大多开的车宝马x3、奥迪Q5大奔等几十万的好车，这些同龄人大多学历不高不是名校毕业，却因为自家或夫家有钱，开好车住豪宅有让人羡慕嫉妒恨的社交好生存环境好的空间。付琼花停好车婷婷婀娜地迈着碎步来到单位，财务处在四楼，今年初开始单位进行技术换代调整，市里拨了一大笔上亿的款项，付琼花就是唯一的专项主管会计，责任重大前途光明。
会计么月底季度末忙碌一些，平日里还是蛮清闲的，做好日常工作就可以的，还是有大把的时间用于传播市井八卦，议论单位里某人的隐私；以及社会上的热点问题等等人们感兴趣的话题。付琼花经常是听的多参与的少，她大多时间在同事们八卦时看一些专业书或在自己设定的世界里遨游。
付琼花这一周有些亢奋，原因来自父母的几次谈话。都说女儿是当妈的小棉袄，当妈的何尝不是把女儿当心肝宝贝一样 呵护。田枝生怕女儿吃亏，在老两口和女儿独处时，准备好的田枝先开了口：'妮儿呀，对象是自己选的，苏不倦小伙子人挺老实的，人长得也不错我和你爸没有意见。唯一不中的就是你们这是一室的房子，以后我们再来还得住宾馆，多花钱不说传出去也让人笑话。咱们十里八村的有几个结婚以后盖房的，都是先哄着骗到手结婚了，还能闹腾哪去。'老付接过话茬说：'傻妮子，千万别心眼太实了，再穷的地方儿子结婚都能拿出钱来。再说山东人有钱，电视上说山东的水果蔬菜、旅游工业发展都好，是经济发达地区，老百姓能没钱吗？就看想不想给儿子花。'琼花说：'爸妈，我们准备过几年再换房就不那么紧了，现在房贷车贷都没还完，怎么说换房要影响生活质量的。'老付说：'妮子呀，过这村可就没这店了，可想好了，换个房也添不了多少钱，不好说我和妈去和小苏说。'说了一阵子付琼花越来越觉得爸妈说得有道理，同事说起来都有大房子，个别的有二处房三处房。有时付琼花真觉得世界不公平，为什么自己没那么好命呢？琼花陷入了深深的解不开的螺旋当中。
老付单刀直入的和准姑爷讲了：'小苏我们对你和琼花的婚事没意见，都是老大不小了工作又忙，怎么办婚礼都行，但你们房子得换，最小得两室的，你说你这来几个人都转不开，确实太小了，以后我们来也不能总住宾馆吧？姑爷你说呢？要不然和你家商量一下，也添不了多少钱。'苏不倦那天在家里陪准丈人喝酒，虽然喝的不多，但不经常喝酒的他还是感觉这白酒让他亢奋，让他有些飘飘然，让他拉进了和准丈人一家的距离。听着准丈人通情达理的分析和语重心长的劝说，有些感动地大着舌头说：'你们放心，过二天我就去看新楼盘，差不多的话就把这房子挂出去。放心吧，我按二老的话办。'
投进河里的石头荡起了一圈又一圈的涟漪，年轻人的心里起了波浪。苏不倦虽有些后悔，但不得不承认准丈人丈母娘的话没错，这房子一定置换，哪怕是地点离的远一点，上海到处都是地铁，距离不是问题。苏不倦是男子汉，男子汉大丈夫娶得起媳妇也换得起房。什么叫立足之本无后顾之忧，什么叫有家才有国？不对了，应该叫有国才有家，苏不倦睡梦中还在念叨着置换房子的事情。
安小莞和'瘦猴'阿四周六9点前就到了苏不倦家，'瘦猴'阿四中等身材偏瘦体重只有100斤，所以认识他的人都叫他'瘦猴'阿四。因为阿四不解风情26岁了还没有讨到老婆，背后也有人叫他'港督'。瘦猴'阿四胸前挂着大炮筒子镜头相机，人似乎也显得精明干练了许多。寒暄了几句阿四就开始忙碌起来。蹲姿卧姿仰姿站姿，厅P厨房卫生间10分钟阿四就搞定了。房间地上铺的深色木质地板，保持的不错，依稀还能看到地板上油漆的光亮；墙上的大白保持着青白色的亮，天棚上镶了石膏牙子，客厅里挂着吊灯，卧室里也是如此，装修的档次还是不错的。阿四把照片放给苏不倦看，镜头里的房间瞬间大了许多，看来专业的就是不一样。阿四在'有房才有家'做了5年中介，比经理工作年限还长呢，可阿四的业绩差一点，月销量不是店里的最后一名，就是店里的倒数第二位。傻人有傻福，阿四在店里有一手无人可比的照相绝活，但主要还是阿四人老实不会骗人，让人佩服又让人说不出来恨他把事情办砸了的一个人。所以平日里阿四经常是扛一块房屋信息的牌子，到小区去站班，又辛苦风吹雨淋太阳晒，大伙不愿干的活经理就指派阿四去，只有需要网上挂牌照相时同事才会想到阿四，这时同事嘴里的阿四就成了店里不可或缺的前辈了，这时也是阿四自尊心得到极大满足的时候。阿四是地道的上海人，家里拆迁给了三套房，大套百十米的给了阿四，小的二个二室给了阿拉娘和大哥'胖头'阿三。阿四感谢阿拉娘和阿哥，在上海有了房子娶媳妇的机率就会大得多。安小莞在阿四照相期间和苏不倦攀谈起来：'大哥我们能不能签定一个独家包销合同，我们店按照你房子最大价值给卖出去，不让别的中介插手，我们保证价格。苏不倦记得哪本书上说过：你判断不准的事最好先放一放，让自己有些思考时间。苏不倦看着安小莞娇好的面容和热情掩饰地说：'先放放以后再说。'
阿四看上安小莞有二年了，这二年情人节安小莞的生日等各种节日阿四或送花送礼品、看电影吃饭逛商场，阿四没少下功夫，安小莞呢半娇羞的来者不拒。但在两人的关系上，安小莞却是欲抱琵琶半遮面欲拒还迎让阿四摸不着头脑。阿四喜欢小莞的漂亮小莞的一频一笑，他愿意等待小莞的决定，那怕只做𠆤'备胎'他都高兴，只要不放弃就有希望。
晚上八点是中介店里往外打电话的黄金时间，'唉、您买房吗？''唉、您卖房吗？您准备在哪里买房，一手房二手房都可以邦您咨询。''哪得到您的信息，天下中介是一家嘛！'......拓展客户量通过各种渠道掌握买卖房子的信息，可谓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
晚上九点阿四请安小莞吃烧烤，金桥公园附近的烧烤摊上坐满了年青人。阿四点了一碗花生、二盘蚬子，20个肉串4瓶啤酒，这是阿四请安小莞吃烧烤的'标配'。十二月份的路灯显得有些冷清，天气也有些凉了，喧闹了一天的市区趋于平静，只有烧烤摊上的炭火光亮和年轻人的劝酒声说话声，给趋于平静的夜晚增加了一些生气。两个人静静的剥着花生，不时的吃上一口蚬子呷一口啤酒，安小莞纤细的手指不时的把剥好的花生蚬子送到阿四面前的碗里，偶尔和阿四四目相对便会莞尔一笑。
安小莞在想着自己的心事，她大学毕业时和男朋友结伴来到上海，三个月无数次碰壁后的男朋友做了销售，安小莞走进了二手房中介工作，两人都是晚起晚归各忙各的，校园里的浪漫情调随着面包的压力随风飘散了，爱情走到了丁字路口，看不到未来的安小莞一年后搬出了男朋友的出租屋，逐渐成熟了的她暗暗发誓一定要找个在上海有房子的才嫁。'瘦猴'阿四是上海土著有房子，阿四虽然个子矮一点，长像还是不错的。小莞感觉到阿四对她是真心的，只是两人对事物的认识和看法永远调不到一个'频道'。拒绝阿四吧？某种程度来说像阿四一样对自己又好又有房子的也不好碰到。但和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生活在一起，安小莞又有些不认可。这就造成了安小莞的举棋不定若即若离的现状，苦恼着安小莞也苦恼着阿四。
左青有些烦，昨天合租房子的小侯打了个招呼就搬到老乡那里去了，左青独自面对空旷的宅子，既将流离失所无处安居有些委屈也有些孤独。既恨房东莫名的涨租金也恨同学有机会自己先溜了，缺少睡眠的左青早上起来胡乱的修饰了妆容，路上没有买早点就直接去了单位。左青是江南姑娘，黑亮的眉毛似一弯秋月挂在鸭蛋脸上，两只会说话的眼睛像深潭般清澈，蒜头鼻子樱头小口，171厘米的身高再穿上高跟鞋走到哪里都是鹤立鸡群回头率爆棚。今天左青头发有些零乱，脸上的妆抹的也不匀，到单位没有放下挎包直奔苏不倦的座位。'师兄、今天你得帮我找房子，房东撵我今天就搬家，昨天小侯就搬到老乡那去了，你不帮我就真没地方去了。'左青有些撒娇耍赖般连珠炮地说着，大有赖上师兄了的意思。苏不倦两只眼睛离开电脑，侧身对着左青，一只手去拿手机一边笑着说：'让你万事不着急，没地方去了吧？'苏不倦一连打了几个电话后放下手机说：'别着急中午就有消息了，你早上忙得没买早点吧。'看着两手空空的左青，苏不倦递过来自己还没吃的摊煎饼果子。左青接过了还有些温热的摊煎饼果子，顿时感到暖暖的，心中的烦恼一扫而光。
左青和师兄的关系源远流长，左青大四时学院请师兄回来作毕业工作选择报告，英俊倜傥的学霸同学们早有耳闻，个别认识师兄的同学更是兴奋的不得了。左青压抑着小鹿乱撞的心脏，拽着师兄的胳膊点名式的推荐自己到师兄的外企去实习，实习期间左青出色能力得到师兄师姐的认可。研究生期间每年都到师兄那实习几个月，毕业时左青被破格高薪留下和师姐师兄成了真正的同事。左青喜欢师兄但她知道师兄有女朋友而且还是她的师姐，左青控制自己不敢胡思乱想，和师兄的关系一直把握的很好，左青在心里把苏不倦当成自己的偶像自己最亲近的师哥。
中午关二爷率先回了电话：'巨峰路北杨高北路有一环境条件都不错的公寓，有一间刚退的房间给摁住了，挺紧俏的不少人盯着呢。'苏不倦知道左青家境好不差钱就先应承下来，马上通报左青。苏不倦分析了利弊：'公寓规范但交通不便坐地铁得换乘，走到单位得40分钟，你自己考虑。'左青知道这样的公寓不好碰到，还是师兄人脉广面子大，马上应承下来。
傍晚关二爷开了一辆美国产的货轿给左青搬家。女孩子家在外不像男孩子行李卷一卷人走家㮽，女孩子的东西到底有多少她们自己都不清楚，半截子轿货拉了二趟七八个纸壳箱子二三个皮葙，还有杂七杂八的一大堆东西哪像个单身姑娘，倒像是大家小姐的陪嫁一一多多益善。
公寓在三楼311，70多的面积一室一厅，新楼新装修新的家具还残留着油漆的味道，P室客厅都朝阳显得挺宽敞，左青很是满意。
两个正当年的男人搬家这点活算不了什么，两个小时左右全部搞定，左青成了照看东西的老幼妇孺了，晚上七点多就搬好了。
杨高北路东面500米左右是金高路，金高路商务街上饭店霓虹灯闪烁变幻着彩色的光芒，麻辣香鱼香肉香海鲜的味道飘荡在街路巷尾，吸引着食客的胃口。左青挑了一个装修不错又干净的湘菜馆请客，左青点了剁椒鱼头、腊肉炒笋皮、香辣牛板筋、毛氏红烧肉、左宗堂鸡、刀拍黄瓜。关二爷叫关宇是苏不倦本科的团支书，是苏不倦的好朋友哥们，现在在统计局工作，没有公务员的架子实实在在的。左青感谢话还没说出口关二爷就笑了：'师妹客气话不说了，不说老苏咱们都是校友，你现在是老苏的同事就更没 说的了，以后熟悉了找老苏就找到我了。'苏不倦接碴说：'左青你e听关二爷胡说，他天生就是一个好帮助人的人，有事找他不用客气。'两位师兄的话拉进了左青和关二爷的关系。关二爷开车不能喝酒左青给要了瓶饮料，师哥平日里基本上不喝酒左青要了两瓶青岛啤酒。吃了几口菜关二爷对左青点的这几个菜赞不绝口，客气过后关二爷说：'老苏房子卖的怎么样了？现在要换也可以了，以后新楼盘离市中心越来越远，好地点已经不多了，上海的地盘太小了。怎么都是背贷款，现在货币也在贬值，咬咬牙就挺过去了。'苏不倦说：'关二爷、你说上海的房价这二年涨幅不大，你说是买地点远一点的新房还是地点好的二手房性价比高？'关二爷说：'见仁见智就看你怎么看，要叫我看各有好处。'突然间两兄弟发现冷落了主人马上把话拉了回来，左青没有感到被冷落，又热情的给两位师兄布菜。
躺在新居里的左青满脑子都是回忆关二爷和苏不倦关于房子的对话，联想到房东涨租金时的嘴脸，朦朦胧胧间似乎有人在喊：&没房子是什么上海人，有房有家没房叫漂着叫过客叫不安定。&左青为自己的用词震惊，房子真那么重要吗？纠结的问题刺激着左青的神经，朦胧中左青喊出了：'我要买房！'
时间总是在手指缝间不经意的流走，转眼2016年悄然来临。一个多月的时间水波儿在父母亲戚那筹集到了50万元，加上存款首付款够了，现在就差能让水波儿有满意的学区房了。
安小莞好久不和水波儿联系了，元旦前几天 ，安小莞中午电话里很急的约水波儿出来。冬日的阳光直射进咖啡馆，水波儿和安小莞沐浴在阳光下，青春的气息洋溢在脸上，似鲜花盛开芬芳甜美散发着女性的魅力。安小莞要了一杯'拿铁'，水波儿要了一杯'美式'，咖啡的香味飘荡两人的味蕾中，咖啡馆里的宁静张显着绅士的风度，咖啡馆里确实是悠闲谈事情的好地方。
安小莞很少到这种地方，来过几次都是'瘦猴'阿四带她来的，当时阿四耐心的给她讲解'拿铁''摩尔''美式'口味的不同，当时阿四眼睛里的温柔电流般使小莞颤栗，小莞的内心很是挣扎，嫁给阿四小莞心有不甘，但碰到一个又有房又对自己好的还真不好找，矛盾的小莞很是纠结，徘徊彷徨举旗不定的滋味，常常让小莞的心像坐过山车一样一会儿上一会儿下的。
小莞是'双无'姑娘既无钱也无对象，都说游子'近乡情更怯'，其实小莞姑娘已经两年未曾回过家了，在外混的不好兜里没钱，她不想大过年的时候给父母添堵。如今有一天大好事落在了小莞的头上，四街坊有一对新婚不到半年的小夫妻闹离婚，要贱卖婚房分道扬镳，小莞签了少于市场价20万的独家代理合同，条件是答应小两口半个月内把房子卖掉。紧张兴奋让小莞梳理了客户的需求，先找了水波儿，看来小莞的判断还是很准确的。还没细品咖啡味道的安小莞压低了声音说：'水姐、四街道坊有一3楼婚房，小两口闹离婚要卖房，低于市场价格20万。70米的婚房225万。姐姐我先想到你了，如果有兴趣一会儿我们先看房，但是这类房子一般我们额外 要加百分之五独家费用，现在店里不知道，你只要加5万就行，店里我去摆平你看行吗？说着安小莞拿出来独家销售合同。
安小莞用钥匙打开了3楼的房门，进屋后水波儿大吃一惊，这新房不亚于星级宾馆：实木地板、黑胡桃全套家俱、意大利进口厨卫具，所有主次P客厅的整体墙上都是起骨的墙纸，给人的感觉富丽堂皇。是奢侈是崇拜是震撼还是臆想，水波儿头都大了，为90后的'物资幸福'喝彩，还是为80后的观念悲哀，水波儿有些彷徨有些无助。
出了小区安小莞对水波儿说：'水姐，如果你没有问题，明天你给我回话，行明天就签合同。'水波儿痛快的答应了。不忘了叮瞩安小莞：'你一定要给留到明天。'金桥南路金桥路口两人分手。往西走了几十米后水波儿又转回往四街坊走去，水波儿在四街坊很快打听到中介说的都是真的，水波儿激动的心情松驰下来。
水波儿平日里和老公蔡鱼头两夫妻过日子并没有矛盾，在外强势的水波儿在家大多时候还是'柔情似水'的。蔡鱼头对水波儿买学区房并不是十分支持，但牵扯到鱼头宝的前途，蔡鱼头往往就妥协了。蔡鱼头知道在培养孩子的观念上两人是有分岐的，但也知道水波儿对孩子前途的期盼，只好顺其自然了。水波儿今天高兴，盼望已久的学区房有了着落，价格装修和她单位的距离都让她满意，蔡鱼头和鱼头宝被水波儿的情绪所感染，一家三口憧憬着鱼头宝的未来，调侃着未来的名校大学生，欢声笑语中时针不知不觉间指向了11点&&
苏不倦的房子挂牌后短短几天就有不少于10个中介打电话问价格问看房时间，上班时间有时也电话不断，现在的中介真是'信息共享'。还有些中介询问买不买房推荐一些二手房，有些无聊电话让苏不倦挺烦的，又不得不应付。元旦前每周六周日基本上有二到三伙看房子的，大多是五六十岁的老人，看仔细的地方主要是厨房卫生间的通风问题，当然价格是第一位的，也有人看过什么也不说'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一次中介领来了一对30多岁的年轻人，苏不倦热心的介绍发现他们买的是二套，关注的是有没有固定停车位。元旦来看房子的也是稀稀拉拉，苏不倦有时候怀疑是不是价格定高了？用不用调整？苏不倦嘴里起了一个泡，元旦就这样无精打采的度过了。
付琼花今天格外高兴，一下班就兴冲冲的直奔停车场，坐进车里迫不急待的给爸妈打电话报告喜事：'爸，我们领导今天找我谈话了，要提拔我当财务处副处长，春节前就宣布。爸你和妈高兴吧！'老付和老伴两人耳朵贴着电话，听着琼花激动的消息瞬间老两口崩溃了，混合着鼻涕眼泪的老付泣不成声地说：'闺女，副处长比咱镇长大不大？以后村长是不是见到我也得先和我打招呼了？'老付上数几代都在付家庄生活，几代人中连一个小组长都没有出过，现在闺女当了这么大的官，真是祖坟冒青烟了。多年来在村里没地位总是低调做人，总算沾闺女光了，老付真想放开嗓子唱几句豫剧。老伴抢过电话说：'琼花呀、房子卖掉了吗？''还没有''那得㧓紧哪，春节前卖不掉，一拖就五月份了。'没事妈你放心吧，苏不倦张亍''闺女、你给苏不倦打电话，让他晚上做点好吃的，好好高兴高兴。''好了老妈你放心吧，你和老爸晚上也吃点好的。'琼花撒娇似的说完挂断了电话。
付琼花回到小区，在地面上无固定车位地方找了一个方便出去的车位，停好车后去了附近的菜市场买了些熟食疏菜兴冲冲的上楼回家。苏不倦破天荒的先回来了，正在电脑前忙碌着，不时的在记录着。琼花换了衣服把买的肉和菜送到厨房，发现苏不倦并没有做饭，满怀的喜悦心情被兜头拨了一盆凉水，一种莫名的失落，瞬间笼罩着琼花的心情。苏不倦并没有察觉还在专心的查找离人民广场25公里以内的新楼盘，这是苏不倦自己定的目标就是买新楼最远的距离。顾村、大场、中环一号、虹桥一号、南翔、马路、泗泾，浦东的二环外三环内外的新盘，都列上了名单准备有时间去看看，考察房子布局小区及周边环境等。很少发火的琼花用弯曲过来的中指敲打着电脑桌：'书呆子，早回来做饭了吗？喂完脑袋再弄，这点活抽空在单位就干了，真笨！'苏不倦吓一跳，'对不起，我马上去做。'苏不倦查到了十几个在建的楼盘可选择性很大，距市中心都20公里左右通地铁交通很方便，这让苏不倦心情大好，所以并没有注意付琼花的异样。&
琼花坐在床上半倚着被子，让自己放松下来，脑袋里还在转着领导的谈话：&小付啊，最近怎么样忙碌点吧，听说你马上要结婚了？可惜呀，我有一老领导儿子留学刚回来是博士后，让我在咱们单位给介绍一个。可惜了，不说了。小付啊领导研究让你担任财务处副处长，先锻炼几年，国处长退休后你再挑大梁。如果你没意见过几天就宣布，先不要外传。&琼花知道在上千人的企业提一个中层有多么不容易，有关系的会来事的一大批，看来企业领导还是任人为贤的。付琼花能想到提她当副处，主要还是经她手的专项资金没出一点纰漏有关系，看来财务人员工作认真嘴严，才能做好工作得到领导的赏识。琼花想当了副处长车需要换一辆了，这辆太寒酸了。房子也要Q大一点的，以后领导如果来家里怎么也得看着过得去。琼花不着边际的想着，苏不倦把饭做好了。两人各想着心腹事，这顿饭吃的有点闷。
'有房才有家'的二楼签合同的房间大约有9个平方，白色的墙壁有些斑驳，褪色的方桌摆在地中央，几个椅子无规则地散放在四周，一付无人管理的模样。墙角上放置一个落地的电风扇，三片扇叶扭着身子乜斜着看着进出的人们，对自己突然停止工作很是不解。
安小莞今天戴了眼镜显得更淑女了些，在店门口等到了水波儿，安小莞看上去有些激动似待嫁的姑娘一般，羞羞答答的手足无措，客气的让人感到不真实。卖房的盛川西也到了，小莞带着准备好的合同等一应材料上了二楼。盛川西小伙子不到30岁，胡子拉撒的头发也没有打理，面无表情的坐在椅子上不自主的张嘴打了个哈欠，小伙子看来状态差了一点点。价格、买方付税、交房日期等约定双方无疑义，水波儿拿着多页的合同浏览了一遍，基本上没有什么出入。盛川西端坐在那，格子西装看上去似乎有些皱，空洞的眼神一直盯着左手不断的来回动着的手指头，完全没有买卖房屋人特有的激动心情。合同摆到双方面前，水波儿盛川西双方顺利地签了合同。水波儿按规定先给2万元定金，为了避免房东反悔给了10万元定金。落寞的盛川西自始至终没有笑模样，只是机械的签字点头。送走了盛川西，水波儿用手机给安小莞打了5万元，安小莞确定接到后两人客套几句，水波儿消失在人群里。
苏不倦1月9号突然接待了有10伙左右看房的，下午一对50大多的夫妻看过后磨磨蹭蹭的不走，男的方头大耳皮肤白哲说话笑哈哈的性格开朗。媳妇一直念叨：'房子挺好，比公园那的四方楼好多了，150万行不行，我们就这么多钱。'男的绕来绕去还是认为有点贵，表示还是要多看看。傍晚有三家中介打电话说好价格明天办手续，一头雾水的苏不倦不断的提醒自己谁先来谁先签，不要让中介给S悠了。
'瘦猴'阿四坐在签合同室里，面对买卖双方心里有些忐忑，因为买房的父子俩是阿四忽悠来的。阿四久站小区门口，对进出小区的绝大多数房屋中介都有印象，衡量父子俩就撞上枪口了。𧗽老爷子是上海知青下乡外地三十年经多见广，第一次看房是'链家'带着来的，本来是看好了，这次是让儿子来'撑撑眼'好定下来。约好9点到，来的早点'链家'中介人没到，等待的时间就是阿四的机会。'叔叔，来看房的吧，你上次过来看房我就在这，我是'有房才有家'的，我们年底推出了1个点的中介费，还有可以在合同上把房屋总价降低20%，签个䃼充协议，房屋总价不变但税下来了，现在买个房都不容易，在可能的范围内省点，您考虑一下叔叔我看阿拉爷俩有缘。'衡量今年60多了，一个人住在6楼,腿脚不灵光了，上下楼梯吃不消，想换个电梯房。看上这套房还因为儿子住在这个小区的附近，有事找儿子方便些。阿四凭借多年练就的功夫成功地忽悠了衡量父子俩，今天只要签下合同就大功告成了。
衡量原有住房是回迁房地点不错还是学区房卖了200万，上家给了10万元定金，衡量也给苏不倦10万定金，真心实意的交易进行的很顺利。衡量房间里的家具家电年头多了，索性一古脑的陪送了，还希望苏不倦能送点家电家具。苏不倦挺为难的，家电只有三年都是名牌，家具是苏不倦跑了好些家具市场选中的实木家具，价格都不便宜。看到苏不倦难已启齿，琼花笑着说：'家电都是我买的，都是名牌，如果想要我留个电话，咱们再商量。'
送走了双方，踌躇满志自我感觉良好的阿四，迫不急待的给安小莞打电话约晚上一起吃饭祝贺。
'双喜临门'被认为是可喜可贺的事情，是可遇不可求的大喜事，今天付琼花遇到了'三喜临门'的事情，一时间琼花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一月份的上海气温下降的有些多，对于开车一族来说没有什么不同，只不过是温度略微的差异；但对于挤公交地铁的人来说，离开爱巢刮鼻子刮脸的寒风吹得年轻人捂住头脸，没有了往日走在路上的潇洒，恨不得一下子到达目的地。
当琼花把车开到停车场时发现了问题，一个平日里不怎么露面的副总在等她。会议室里中层干部在窃窃私语，难得聚到一起客气的交流似乎在开茶话会。岁未年初是人事任免的敏感时期，大多数人都在揣摩猜测开会的内容。当老总宣布付琼花任命为财务处副处长代理处长时，付琼花两手用力扯往衣角，努力使自己镇定镇定，幸福来的太突然了。昨天刚卖掉了房子，今天又被任命为副处长，还代理处长，因在转向工作中贡献鼋崩5万元。三喜临门，付琼花面对突如其来的喜讯惊的不敢相信是真的。
临近中午老总副总几个处长去看望住院的财务处长，面包车里早上刚刚熟悉的胡副总和付琼花坐到了一起。胡副总不像早上说话严肃，脸上带着微笑说话随意又轻松：'付代，我看你开一辆福特，当处长了得换一辆了，汽车也是身份哪。'胡副总早上见过琼花的车，诙谐幽默的说看。'89年成立政工处时我当政工处长去市委开会，家里车都出去了就剩一台吉普。这辆吉普车老姚师傅刚修好，到市委门卫不让进，我说我是xx厂到宣传部开会的，任怎么说门卫师傅就是不让进。最后还是另一个好说话的门卫师傅给宣传部打了电话，宣传部出来个干事才进去了。'工会副主席黄大姐接口说：'当时我也在车上，那个门卫斜着眼晴看着吉普车，一副瞧不起不相信我们的样子，好像我们是上访告状闹事的，气的胡副总直骂人。人靠衣裳马靠鞍，全世界都一样，你们看哪个骗子不是西装革履的，现在的公司出来办事哪个不是开好车，唉！社会风气瓦特了。'（坏掉了）黄大姐的话引起了大家的笑声，七嘴八舌的诉说着现今社会上的风气。
付琼花第一次和领导出来有些紧张兴奋，不敢插话只是静静的听着，平日里找这些领导办事总是小心翼翼的，生怕惹领导𣎴高兴了，今天感觉这些领导都挺和蔼可亲的。技改处50多岁胖胖的王处长坐在琼花的后座，王处长最近和琼花打交道比较多比较熟，王处长把头靠过来说：'小付要换车买车卖车我都有朋友，还可以无息贷款。'说完拍了拍琼花的肩膀，把头缩了回去。
四人病房里白处长的病床在靠窗的位子，冬日里的阳光照在白色的被子上面，有些白的耀眼。白处长倚着床头坐着，苍白的脸上显得老了很多，53岁的白处长是多年的老财务，还有二年就退休了，却患上了乳腺癌，儿子在美国上大学，老公是政府副局长，原本美好的家庭因为一场病变成生死离别的伤感。问候寒暄使白处长苍白的脸上露出些许笑容，额前一绺子白发不合时宜的滑下来挡在眼前，被白处长用手拢上去一会儿又轻轻的滑落下来，似远方的儿子在撩拨着母亲的心。
回程的车上大家感叹人生苦短疾病无情。付琼花静静的坐着，回想来时胡副总和大家的话，心中不免感慨自己太年轻了，在现今的社会上混，光有一腔热血是不行的，要迎合社会而不是理想主义。付琼花为以前的幼稚想法感到可笑，也坚定了要换车的想法。
看新楼盘先去了大场镇，大场镇归宝山区在上海北面。大场本来不是居住首选，因大场有一机场，训练时飞机频繁起降的声音很搅民，但大场的地点好在三环内新盘多比较价格偏下，这些让苏不倦心动。首先来到上海大学南边的一新盘，两人推开售楼处大门，阴天的售楼处显得有些昏昏沉沉的，看到有人进来桌子后面站起来一个中年女人。：'房子卖没了。'中年女人说话声音里带着喜悦和自豪，苏不倦琼花失望的退出了售楼处。上海大学东北方向是成片的新楼区，经纬售楼中心里沙盘预售许可宣传画标语装饰得琳琅满目，年轻的售楼先生20多岁凑上来打招呼：'先生小姐您好！看房吗？'得到肯定的回答后，售楼中介详情地介绍了情况。原来这个楼盘前面五期的都入住了，中介指着沙盘说：'六期的还有一栋17年6月交房。'苏不倦表示愿意看看，中介拿来表格让苏不倦填，填完表格中介联系了看房的车，中介陪伴去看样板间。售楼中心门前停着一辆能坐十几个人旅游区常见的电瓶车，上车后从售楼中心旁的小区大门进去，直行穿过小区是一大马路，横穿马路又驶入小区，就是经纬六期。苏不倦过马路时向左面路上望去，路上的车辆行人都不多，路两旁都是近年来新建的楼房，环境还是不错的，这里离地铁站大约一公里多。小区里有部分入住大部分都售出了，只有一栋17年6月底交房，地点在小区中心位置，没有装修2、5万元/平米，样板房里飘窗浴缸房间合理南北通透，精装修的房子给苏不倦琼花的感觉相当好，三室二室的都看过了两人对交房日期有些遗憾。'再看看别处吧'，苏不倦安慰付琼花也安慰着自己。地铁站旁有一正在开的新盘，离地铁站只有几十米的距离当然要贵一些也是可以接受的。一位中年女中介接待了他们，中介大姐说有现房精装修，三万八每平方米，苏不倦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就装作感兴趣让中介大姐带着去看了样板房，说实话苏不倦感到装修风格各方面都不如经纬，就是离地铁站近真是卖地点呢，虽然买不起也算开了眼界。
开 了二年的车由于保养没跟上，汽车的发动机声音比较大，跑起来也就好多了。在车里面两个人没有什么交流，苏不倦还沉浸在经纬的样板房里，卫生间里柔和的浴缸，饭厅里温馨的园饭桌，客厅的玻璃落地门，交叉在苏不倦眼前'情节再现'，样板间苏不倦真的很满意，就是17年6月底交工，再装修3个月晾3个月，所有环节都不出问题住上也要18年了，看来买个满意的新房太不容易了。琼花想到着昨天的事情要不要和苏不倦讲，昨天王胖子（王处长）找她，王胖了在社会上交集广朋友多，王胖了说：'小付德国车我比较熟的，大奔、宝马、大众都是最底优惠价，旧车好办我一个朋友就是卖旧车市场的头，打个电话我们现在就过去。王胖子朋友找了几个人全面检查后给出的价格是最多5到6万，付琼花心痛我这是二年多的车呀，贬值也太快了，这回一定换个好车多开他几年。宝马4s店里宝马x1到x6、宝马3系等，付琼花进车里体验一下感觉是不一样，4s店经理答应给最低折扣。
南翔在上海的西北部，外环外3公里的地方。南翔有著名的南翔小笼包、南翔老街；千年古寺翔云寺、中国四大园林之一的古漪园，是上海四大古镇之一。沪嘉高速南翔出口有点堵车，好在右转车辆随时可以走行。右转左转直行大约有1公里多左转是一条空旷宽敞的大道，路两边是近年来的新建筑，有点像开发区的风格。华润四期坐落在路北边，马路对面是一个湖泊。售楼处在华润四期的左面，售楼处像一座欧洲现代庄园，树木花草环抱显得高贵幽静。车停在售楼处门前，苏不倦抬头望去华润四期前面是别墅后面是高层，小区由南往北像梯田样南低北高，朝向环境都不错很让苏不倦心动。华润中介介绍说开盘日期未定，价格暂定2、5万，样板间还没装修好暂时看不了。登记后两人悻悻的离开了售楼处，恋恋不舍地前往南翔的另几个新盘。古漪园南面是槎溪路、古猗园南路，老街300米南是德园路。沪宜公路路南德园路的开发商是v地，有7、8栋18层高的新盘：南面是同济新盘，同济南面是吉宝，吉宝的东面是好世，价格都在2、3万及以上。但绿洲没有装修，其他三个盘B本上是精装修。苏不倦付琼花感觉这四个盘环境还是不错的，周边没有工厂，人群密度也不大，就是离地铁站远一点，有一公里多。登记看房后两人又有些失望，四个盘都是开盘日期待通知，这让苏不倦付琼花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来时的喜悦变成了疲惫。
琼花有点犯难了，王胖了拿来一张总经理签字的报销单，单据上不是指定供应商的产品，如果在以前琼花是不可能给报的，权衡再三琼花还是给报了。王胖了笑得脸上的皱纹都开了，抿着嘴朝琼花鸡啄米似的点着头，瞬间在财务处消失了。
临近春节爸妈让琼花回家去过年，琼花知道爸妈的意思，女儿要出嫁了，谁家的父母感情上都会舍不得，结婚后按照习俗就是人家的人了，再回家就是回娘家了。琼花知道老爸早把自己当处长的事弄得满镇皆知，如果开着福特回去自己脸上挂不住、老爸老妈脸上也挂不住，让乡亲们怎么看？让曾经的同学怎么看？琼花是个要脸面的姑娘，她知道有粉要往脸上擦。
付琼花在河南姑娘中长相是佼佼者，身材修长皮肤白哲，特别是一双手纤细柔软。琼花生活上比较仔细，和苏不倦同居后基本上就是化妆品的开销，这几年琼花的衣服首饰大部分是苏不倦送的。琼花最大的花销就是参加工作那年回家，八杆子打不着的亲戚都领孩子上门拜年，拜年就是要给红包，给上海的白领亲戚拜年不给孩子钱谁信呐。那年回家走时还是老妈给拿的回程路费。有两年没回去了，今年的确应该回去。
买辆宝马开着回去，潜在的念头终于浮出了水面，琼花为大胆的念头羞红了脸，苏不倦会同意吗？这才是付琼花最关心的问题。付琼花过电影般的想到苏不倦对她的好，她知道买房是大事需要钱，但我和你一起还贷款也算同甘共苦了，再说我还没嫁给你呢。付琼花是个有个性的姑娘，她拨通了王胖了的电话。& &
王胖子办事效率真的很高，几天后临近中午王胖子来到付琼花的眼前。'小付'王胖子悄悄叫着有些走神付 琼花，一愣神付琼花歉意的看着王胖子。'你的车己经卖了，4S店今天就可以提车，你如果有空现在我们就去。'王胖子两只手压到付琼花宽大的办公桌上，前倾着身子悄声说。付琼花用眼神示意王胖子先走，王胖子走后付琼花拿起自己的皮包，走到离自己办公室最近正在算账的会计面前说：'李姐、我出去一趟。'打过招呼付琼花坐电梯下了楼。
王胖子的'路虎'在车流里乖巧的像个小绵羊，跟着前面的车前行。王胖子说：4S店经理答应优惠百分之十，送一年保险。'王胖子乜斜着眼睛有些诡异的看着付琼花。'这也是经理最大权限了。'付琼花知道王胖子的意思，还是真诚的感谢着王胖子，但她心里也明白，如果不是管着专项资金，不是当上代处长，神通广大的王胖子能这么热心的邦忙吗？付琼花第一次感觉到权力交换的互利互惠。现今的社会有权才有&利&，付琼花在社会现实面前颠覆了多年来形成的世界观。
付琼花挑中一款宝马3系的轿车，40万配置相当不错，打折后30多万，付琼花有奖金5万卖车6万，又贷款20多万。付琼花抚摸着宝马蓝白相间的车标，有些不敢相信这辆车归自己了。琼花喜欢银灰色，银灰色显得大气端庄高雅，很符合自己现在的身份，琼花幻想着宝马车开到家门口，老爸老妈惊喜的表情，付琼花的心情一瞬间醉了。
王胖子找来4S店修车师傅开了一圈，各项性能正常没有毛病。琼花小心翼翼地把车开回了单位。琼花自从当上副处长代处长就比较注意形象，今天穿着拽地长裙毛呢外套，多了几分成熟女人的韵味。琼花给自己泡了杯咖啡，思索着换车这件事怎么和苏不倦讲，带有一些苦涩的咖啡在琼花的嘴里徘徊，苦涩的味道越来越浓，琼花不知道是咽下好还是吐掉好&&
胖头阿三身高1米73体重100公斤，胖胖的身材不论冬春经常穿着件不拉上拉链的夹克外套；枣核脸上爱笑的三角眼笑起来像一弯残月弯弯的很讨人喜欢，当然胖胖的阿三并不笨，拖地收拾卫生灵巧的像只顽皮的北极熊；生性乐观的阿三销售业绩也是不错的，七八个销售员中总能排到前三名的，这不阿三的业务又来了。
一对置换的王姓夫妻来交预付款，阿三见到客户三角眼又笑成了一弯残月，端茶寒暄阿三拿到购房合同递到客户手上。近40岁的王忠因为有病折腾了好几年，现在病好些了儿子也大了，想把一室的内环房子卖了换成二室的新房。王忠在阿三的解释和指点下签好合同，阿三陪着去刷卡付费，推荐贷款银行注意事项，不到一小时全部手续办妥了。王忠心中的一块石头落地了，白的有些发青的脸上也露出笑容，一笑脸上的邹褶似层峦叠嶂一望无际。王忠有病这几年经历了太多的人情世故世态炎凉，把社会上许多现象看淡了。最先到这个新盘看房时人挺多的，庆幸碰到了胖头阿三。阿三仔细询问了王忠的情况和要求，当得知王忠是置换时弯弯的眼睛亮了。他说&大哥你也看到了现在买新房人多，开盘时需要挨个通知，时间可能耽误点，我争取先通知你。&看着胖头阿三期待的笑容，王忠明白阿三的意思，人多房子少先通知谁后通知谁不通知谁这里学问大了。王忠是明白人马上说：&你放心只要能帮我买到房子红包是一定的。&阿三相信自己的眼睛不会看错人，告诉王忠应该准备的东西。开盘前王忠特意来一趟南翔请阿三吃饭，吃饭时王忠塞给阿三5000元红包，阿三推回了红包压低了嗓音说：&等房子买到手再谢我。&王忠心想看来这个胖头阿三靠谱能帮忙，没白来一趟。
这是一期开盘后第5个红包了，胖头阿三高兴的三角眼里裹夹着欲望的光芒，颤抖的手不时抚摸着红包生怕到手的鸭子飞了。阿三是上海人喜欢喝浓茶，阿三的茶杯上挂满了茶渍，没有了原来的模样。送走了客户，闲暇下来阿三给茶杯里续上了热水，悠然自在地陶醉在快乐之中。
阿三翘着二郎腿呷着茶水，过往的酸甜苦辣浮现在眼前。大学毕业后对口专业不好找工作，阿三误打误撞进了房屋中介机构做了销售。这几年房地产低迷买家是上帝，好茶上着好话捧着，迎来送往生怕怠慢了客户。2015年下半年风云突变，新楼盘看房的人多了许多，新楼盘的春天来了。看房的多了，竞争套关系的、许诺红包给好处的自然也多了，阿三听过为客户购房时购到客户满意的楼层而得到大宗好处费的，身边的销售也有人在搞，阿三虽然胆小但有好处决不落后。阿三凭借三寸不烂之舌忽悠了一些看房的人，但阿三不是让&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的人，阿三讲究&愿打愿挨&，我为你办事你出点血天经地义，按卖大力丸的说法&没有疗效分文不取&，阿三还是有职业操守的。
上海的夜晚绚丽而多情，大楼上的霓虹灯闪烁变换着多彩的颜色，使置身其中的人们显得朦胧光怪陆离，夜生活拉开了序幕。显然这种夜生活不属于阿三，下了公交车归家心切的阿三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阿三娘和媳妇在看电视剧，儿子还在房间写作业，看到阿三回来媳妇招娣马上给阿三热饭，热好后看着阿三吃饭，有一搭无一搭的说着儿子在学校里的表现。阿三吃完饭后打着饱隔㧓起了手机又开始了另一项工作，给付了定金不能按时交首付想退一半定金的找一下家。阿三先拨通了苏不倦的电话：&苏哥呀我是阿三，现在有一17层二室的，他短期内无法付首付不要了，但是改名要花点钱得多加5万吧，苏哥你看你考不考虑？&苏不倦听说二期每米要涨3千，多花5万还是合适的，17楼不错，只可惜现在不能付首付。苏不倦说：&不好意思阿三，我现在在办还贷款，上家给我余款我估计得2个月以后了，错过这个机会太遗憾。&阿三又拨通了下一位想买房人的电话：&唉，是&&&&
早上7点多的时候付琼花就出了小区，琼花今天中午准备回河南老家。琼花出了小区往东走100多米就是半岛路杨高北路的交叉路口，琼花站在路边打车。琼花红色的呢料帽子红色的西服红色的裙子红色的皮鞋，亭亭玉立的身材引得匆匆走过的人们投来羡慕的一瞥。琼花换车有一周了，每天坐地铁上班，昨天第二趟上去的，还有时上去又被挤下来，挤地铁上班真是不容易。杨高北路上的车很多，出租车确是不多，偶尔过来一辆还是有人，付琼花心情像过山车一样，一会儿上到高处看到远方；一会儿又跌到谷底充满失望，好在上班不那么赶点，可以耐心等待出租车。
付琼花换车的这一周多，像一个偷情的女人一样，紧张刺激兴奋而又莫名的惴惴不安。换车的事没敢告诉苏不倦，付琼花只想找个恰当的时机再讲，因为如何开这个口还没有想好，还有些怕万一苏不倦翻脸呢？上次因为彩礼的事弄得别扭了一阵子，一提起来苏不倦现在的心里还是有点疙瘩。瞒一时是一时总有解决的办法，琼花只能自己宽慰自己。
出租车终于有空的了，琼花到单位后老总副总办公室转悠了一圈，挨个领导打了招呼。回家的东西已经准备好了，给父母每人买一身新衣服好在女儿的婚礼上穿，给弟媳妇是托人从韩国带回来的化妆品，给弟弟买了一套科比的运动装和篮球鞋。还有单位分的水果、供应商送的小家电、海鲜，能放住的琼花都准备带回家。上午11点左右琼花把 宝马车从车库开出来停到单位大厦门前，想拿的东西装上了车后背箱。宝马车早在几天前油就加满了，马达轰鸣声和着琼花激动忐忑的心情踏上了回家的路途。
琼花是个孝顺的闺女，开宝马车回家为了给父母撑面子有什么不对？！琼花这次回家就是为父母也为自己&显摆显摆&。琼花父母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一辈子没风光过，就是沾点子女结婚升学的光赚点人气风光一阵子罢了。想到这琼花像身怀特殊使命的外交官，骄傲地驾驶着宝马车在高速公路上向着家乡驶去。
人的大脑有时并不为本人所支配，有时没想的事情会忽然跃上你的大脑。也有人说高速公路上要多设弯路，因为在笔直无干扰的高速公路上开车驾驶员容易犯困。琼花上高速几个小时后大脑中不时浮现出苏不倦的身影，最近这半个月苏不倦为了买房子有些&魔症&了，每天只要下班回家就是上网查卖房信息或联系中介，琼花看到又心疼又无奈。现在眼看着买房子的人忽如一夜春风来，像在超市碰到促销的商品一样排起了长队，中介也不像以前有那样耐心的态度了，房价也变得坚挺起来，这一切都在敲打着买房人的神经。最让琼花接受不了的是昨天晚上临回老家前想和苏不倦温存一番，被窝里琼花的手刚伸进到苏不倦的睡裤里，苏不倦毫不掩饰地把琼花的手拽了出来，琼花撒娇地抖动着上身：&不嘛，我要嘛，我要嘛。&苏不倦把身子朝外翻过去嘴里嘀咕道：&累了别闹，快睡吧，明天我还得去看房呢。&琼花睁眼在黑暗中望着天花板，泪水顺着脸颊两侧移动流淌着，流淌到嘴里的泪水似秋日的落叶飘落，孤零零凄惨惨地陨落。琼花和苏不倦同居有3年了，苏不倦一直拿她当宝贝儿一样，变着法儿让琼花开心，琼花一撒娇苏不倦更是受宠若惊，搂在怀里怕弄疼了，捧在手里怕化了，除了彩礼的事两人没有红过脸的，今晚他变心了他外面有人了他外面有女人了。泪水洇湿了枕头，咸咸的刺激着琼花的味蕾，琼花流着泪胡思乱想着久久不能入睡。第二天平日里舍不得打车的琼花托着疲惫的身体，睡眼朦胧地走向杨高北路打车&&
按照惯例咨询组每年春节前都会聚会一次，水波儿既是咨询组出来的，现在又是咨询组的主管，所以每年的聚会都是水波儿唱主角。2016年的1月29日周五晚上，咨询组的同仁聚餐后来到了歌厅，唱歌当然由水波儿做东。
水波儿今天高兴，最近房子的首付巳经交了合同签了，走流程只是时间问题。工作顺心买学区房如愿，鱼头宝期末考试成绩全优，胡老师再没有找过麻烦。小个子水波儿今天似乎要释放了，红扑扑的脸上带有三分醉，面带桃花露出了职场白领压抑的少妇情怀。一曲&今天是个好日子&，让水波儿唱得声情并茂余音缭绕。水波儿挨个同事敬酒，桌子上的啤酒鸡尾酒饮料横七竖八的或躺或卧在茶几上放肆的自由显摆，青春的气息裹夹在酒气的浪漫之中。真诚的虚假的话语伴随着酒精的刺激，放大了友谊的界线恩怨的忘却，年轻人的职场上永远燃烧的是青春的放荡不羁，知识改变命运知识改变世界的脚步。水波儿用酒杯沟通着和下属的关系，也让人感叹着中国酒文化的博大精深。
苏不倦不喜欢唱歌，最近又因为买房子有点烦，独自蜷缩在包房的角落里喝酒。啤酒金黄色的液体似瀑布滑落深潭一样，流过苏不倦的喉咙，在胃里汇集发酵。酒精刺激着苏不倦的神经，使得他有些醉眼朦胧。左青给师姐水波儿起哄被女向事架上台唱了一首歌，趁着水波儿给同事挨个敬酒的时候左青来到师哥的桌前。左青看到桌子上面的两个空瓶子就知道因为买房子师哥有点烦，苏不倦看到左青脸上的肌肉抽动了一下，挤出来一丝笑容，示意左青坐。左青坐下后左手放在苏不倦握瓶子的手上，柔软温暖的手让苏不倦瞬间清醒了些，左青的右手顺势拿走握在苏不倦手里的啤酒放在自己的面前，嗔怪地撒娇说：&师哥少喝点嘛，一会儿我陪你喝嘛！&左青今天穿了件纯棉编织的白色半身大衣，里面穿着兰白格子衬衫鹅毛坎肩，头发高高盘起，S闪闪大眼睛像露水中的葡萄水汪汪的，唇膏似红似粉在左青娇羞的面容上显得性感可爱，看来左青为了这次聚会特意打扮了一番。
苏不倦卖房子的首付拿到手了，又从家里要了20万还贷款，手续正在走流程。苏不倦还上贷款下家贷款下来才能过户收全款，轮到自己真实正意义上的买房。而现实中苏不倦看到的却是三环两三公里内外的新盘基本没有卖房的具体时间，都是开盘时间不确定，让本就性格急的他郁郁寡欢。在苏不倦的眼里左青师活泼大方工作认真待人真诚不做作，日常闲谈中两人对现今社会观念的看法契合度相当高，师兄妹关系比一般的同事关系近一些。苏不倦拿过一瓶啤酒递给左青，顺手拿起左青面前自己喝过的那瓶啤酒，对左青说：&来左青，我敬你，谢谢你工作上的支持。&左青脸上有些发烧嗔怪道：&师兄、能和你在一起工作是我的荣幸，今后还希望师兄多多关照，师兄我敬你。&左青知道师兄平日里不喝酒，只要端起酒杯师兄说话就要打官腔。左青恨师兄和自己也打官腔，喝过酒的左青学着师兄说话也打上了官腔。左青家在温州是不折不扣的富二代，但不论是上学还是工作期间，她从未让人知道她家庭的经济情况，她给同学同事的印象就是一个漂亮大方朴实的江南姑娘。元旦左青和家里说要在上海买房要了300万，偷偷去看了几次房，杨高北路金桥路上的新楼盘，当时听说开盘报价5万/平方米，同事还打趣说有钱买金桥的房子不如多投点买黄浦江边上的宅子呀？现在左青到售楼处一问俩字&售磬&，路边的中介手里倒是有6万还是好楼层，左青除了感叹中介的嚣张、能力通天外，房子在他们手里还真不敢买。
左青喜欢师兄，因为知道师兄有女朋友才不敢流露感情，只能默默地关注师兄的喜怒哀乐。左青时常会想如果师兄没有女朋友，他的女朋友会不会是我呢？纠结的睡眠往往让人失眠，左青的失眠时多了些甜蜜的遐想。
日光灯下左青绯红色的脸色并不为同事所注意，因为大家都]少喝。左青手里的啤酒再一次的举起：&师兄'酒逢知已千杯少'我敬你，愿你早日住上新房。&&&
腊月廿三是河南人过年的前奏，这一天从祭拜灶王神开始。老付一大早起来就把灶王神前面早已看不出本来颜色的供桌用洗涤灵反复擦洗了几遍，又给灶台上面扫了灰，（农民把厨房叫灶台）时辰一到，老付把往年用过的挂历、妮子快递东西回来包装里的泡沫板在灶王神面前摆放好。老付老伴妮子儿子儿媳到齐了，和以前不一样的是老付重新排出了祭拜的顺序，老付和老伴在前面，以前儿子在中间今年改成了妮子。送灶王神开始，按照老付的口令全家人虔诚的跪拜。付琼花虽然心里不赞同这种作法，但又不敢反抗，只求早一点结束这种荒诞的行为。琼花自然也知道，这种形式只不过是底层人们对生活的一种企盼表达。老付把烟熏火燎工作了一年的灶王神请下来送回天宫去述职，老伴枝子划根火柴点燃了灶王神，老付手里的灶王神瞬间越烧越大，火箭一样的速度送走了急切归天复命的灶王神。老付嘴里叨叨着：&上天言好事，回宫降吉祥。&新贴上请来的灶王神气定神闲的看着老付一家子，用崭新的面貌开始履行任期内的职责。
冬日的农家二顿饭，傍晚时分在大门口抽烟看热闹的老付差了声地喊道：&枝子枝子快出来，老祖奶奶来了。老祖奶奶您慢点。&琼花妈赶紧出来，一看是老付家辈份最高的祖奶。枝子嫁到老付家和老祖奶就从不走动，今天真有点受宠若惊，赶紧把老祖奶让进屋。老祖奶奶的儿子也已两鬓斑白的付宏搀扶着老娘，手里拿着二盒漂亮的补品走进了老付家。老付激动的有些手舞足蹈，颤抖的声音中又有些意想不到的惊喜，老祖奶是付氏家族辈份最高的人，大儿子以前是村长，现在赋闲在家陪伴老娘很少在外面走动，今天能光临寒舍老付感到蓬荜生辉。付宏就是老祖奶的大儿子，长了老付八九岁却是老付叔叔辈的，在老付的印象中付宏就来家过一次，还是妮子那年高考是县里的状元，付宏陪同县长镇长慰问来的。堂屋的八仙桌上因为老祖奶的到来摆满了花生瓜子糖果，枝子把茶水送到老祖奶和前村长面前。祭拜完灶王神付长青小俩口就溜了，枝子娘俩站在老祖奶旁边伺候着。
80多岁的老祖奶，土布棉袄土布棉帽子做活的针脚线清晰可见，这样的手工活现在很少有人能做了。老祖奶咳嗽了一声开门见山地说道：&长青他爹呀，听说你家妮子在上海混的不错都当上处长了，有个事看能不能帮上忙？&老付马上接着说：&老祖奶您说&老祖奶笑了：&长青他爹呀别让孩子为难，政策的事情找政府，民间的事情找老乡。我们家大孙子付大军你大弟组织了一个施工队，在咱们县的建筑公司名下挂靠赚点生活费。上个月年底结算欠6个月工资，就给一个月的让乡亲们怎么回 家过年？喝点酒大军把建筑公司胡经理脑袋打放屁了，被上海公安㧓起来了。胡经理是县长的小舅子，咱们惹不起，但上海不一样，欠农民工的血汗钱不给还不许讨要吗？&前村长付宏说：&咱乡里乡亲的帮帮忙，毕竟大军也是为了乡亲们哪。&老付知道如果不是有事相求，他本是付姓的旁支，有老祖奶的辈份老村长的余威他们不可能拿着礼品上他家的门。老付有些诚恐诚惶地看着老奶和前村长，不知道该怎样回答，又把无助的目光投向妮子。琼花看出了老爹的意思，突然间琼花感到一丝悲伤，为父亲为老祖奶为社会某些事情的缺欠而造成了老百姓的误解而感到悲哀。琼花虽然当代理处长时间不长，但国企的那一套打太极的功夫也是耳濡目染无师自通。琼花露出了微笑：&老祖奶村长爷爷谢谢你们能想到我，乡亲们的事就是我的事，能帮上忙我一定帮。上海拖欠农民工工程款的问题是不允许的，因拖欠工程款发生冲突政府是会依法处理的。我们法务部的车律师是这方面的专家，我回去请他帮忙好吗？！&听这话老祖奶高兴地作揖：&谢谢、谢谢。&为了表示诚意一百米的距离，琼花用宝马车把两位老人送回了家。
年初四早上4点多的时候，琼花起来简单地梳洗告别了双亲，宝马车驶离了熟悉而又变化的有些陌生的家乡。村里的水泥路虽然窄了些，但天还没亮儿没有车和行人还是显得空旷。琼花车开得并不快，都说&近乡情更怯&，离乡人何尝不是感慨万千呢？琼花知道一旦进入大城市生活便是&入了侯门深似海&，职场的压力、房贷、车贷，以后孩子的教育，各种压力下回来省亲的时间将会越来越少，泪水不知不觉的抹糊了琼花的双眼。
付家庄离古都洛阳只有20多公里，从洛阳上高速1小时左右进入到宁洛高速。7点多的高速公路上车不多，琼花的宝马车以120码的速度前行。琼花的眼前是一望无垠的高速路，路两边红黄褐色的土壤在阳光下闪着光芒，有些刺目有些反光，又有些让人留恋不舍，玉琼花毕竟对这片土地有割舍不掉的亲情。这个春节琼花过得有些疲惫，每天家里人来人往的有些累，村里人愿意凑热闹，过年了互相拜年又走动又显示了自己的新衣裳。因琼花父亲的&大嘴巴&，村里都知道琼花当处长了手里管理着上亿资金，都想见见村里最出息的女大学生。乡亲们的实心话恭维话让老付和枝子很是受用，琼花陪着笑敷衍着送走了认识的和没有一点印象的村里人。
琼花10点多的时候有些尿急，正好前面不远处有一个服务站，琼花的宝马车减速开了进去。
司机的眼睛像紫外线一样马上锁定了卫生间的位置，一脚油门宝马车轰鸣着停在离卫生间几十米远的小树林边的斜坡上。拔下钥匙边走边锁上车门，琼花像一只受惊的小兔子一样跑去了卫生间。
服务区的车不多，整个停车场显得了无生气。卢医生在南京的医院工作，13岁的儿子春节前吵着闹着要回河南老家看望爷爷奶奶，拗不过儿子卢医生和王护士长领着儿子回了老家过春节。卢伟是爷爷奶奶带大的，疯玩了几天的卢伟非要爷爷奶奶跟着回南京，卢医生当然愿意，王护士长惹不起这爷俩，表面笑着心里烦，一转眼脸拉的像长白山似的，好似全家人都欠她的。老年人事多天冷尿也多，每一小时左右就要去趟卫生间，卢医生也借机会活动活动。儿子要喝水，卢医生打开汽车的后备箱，给儿子拿矿泉水。
琼花因为尿急没拉手刹就锁车走了，宝马车喘息着想稳定住车身，无奈没有手刹制约的车辆是无政府状态的。宝马车在阳光下闪耀着银灰色的光芒，缓缓地向后倒去。右后方画线的停车位上，卢医生的黑色大奔诧异地看着任性的宝马车冲过来却无可奈何。10米的距离宝马车从缓动到任性只有几秒钟，两大品牌车的车尾就来个亲密接触。&城门失火 殃及池鱼&，卢医生在撞车震动力下头撞向了右后背葙边上。血淌下来，滴落在后备箱上衣服上，似梅花不规范的绽放着。还算冷静的卢医生在儿子的搀扶下向服务大厅走去。服务区的医务室春节期间没有上班，还好留下了医务室的钥匙。卢医生春节这几天没有休息好，刚才的撞击使脑袋像地震一样螺旋地旋转，卢医生顿时明白了两个名词：&天旋地转和眼花撩乱&。卢医生指导服务区人员消炎包扎，稍事休息卢医生恢复了正常的状态。
排空了体内的积液，一身轻松的琼花懒散地走出了卫生间。自己的宝马车似乎移位到一辆大奔车旁，琼花的第一反应就是&完了、溜车了。&琼花快步走到自已的车前，只见宝马车倒溜撞到奔驰车的左后轮上，好在有轮胎的卸力，后大灯没什么事。车身上撞击留下来深浅不一的划痕，在阳光下闪耀着刺目的伤痛。
王护士长和北京队外援马布里一样还不到40岁，个子小巧玲珑，长像甜美，在医院里是数一数二的美人。王护士长陪婆婆去卫生间后又去土特产大厅转了一圈，出来看到自家车被撞了，压抑了几天的火苗瞬间燃烧了起来。
琼花有些失魂落魄懵懂的不知如何办才好，王护士长长白山似的脸上结了冰，变得冷若冰霜。&这位小姐，这辆宝马是你的吧？&看到琼花机械的点头，王护士长的第一判断就是这位小姐应该是&人傻钱多&的富二代，&你说怎么办，这是我家新买的车，你给撞这样，后备箱都撞起来了。&王护士长过去一看后备箱右边东西上斑斑点点的血渍清晰可见，王护士长慌了：&老卢、卢伟？老卢、卢伟？&卢医生和儿子刚好赶到，卢伟说：&妈我们在这。&看到老公头上缠着绷带，王护士长冲动起来指着琼花说：&今天我老公要是有什么事，我饶不了你。&卢医生赶紧拉住王护士长。&别冲动我没事，还是商量怎么解决吧。&又把目光转向琼花：&小姐你看怎么办好？&琼花说：&我的责任，我赔钱，你们看要赔多少？&王护士长杏眼园睁狠狠地说：&汽车维修人看病，加上误工费工资给一万块钱吧。&卢医生拉住王护士长的胳膊，压低了声音说：&你要干嘛？不怕事大。&不多的几个看热闹中有人说：&妮子别怕麻烦报警吧，补漆用不了几个钱。&琼花看出卢医生比较正直，便对卢医生说：&大哥对不起，给您添麻烦了，您看赔多少合适？&
最后琼花赔了3000块钱了事，琼花从家里出来包里只1000多块钱，准备加油的钱。无奈给苏不倦打电话，苏不倦什么都没问用支付宝打过来3000块钱。
水波儿春节后还是忙忙碌碌的，等待贷款下来办手续交房，是水波儿盼望憧憬的。最近水波儿工作中很少发脾气，水波儿的心情不错。
3月中旬的一个中午卖房的小盛、盛川西打电话约水波儿在水波儿办公楼下的咖啡馆见面，水波儿如约下了办公大楼。小盛亚麻开式米坎肩、格式休闲套装雪纺衬衫，头发梳得乌黑发亮，哪里还有要离婚或是刚离婚的颓废。见水波儿下来小盛马上站起来恭恭敬敬的叫声：&水姐&。客气几句盛川西吞吞吐吐地说：&水姐对不起，房子我不卖了，我把首付退给你加上利息行吗？&水波儿也听说春节后上海的房子涨价幅度很大，有些收了定金的上家反悔了，要么加价要么按照规定赔你定金。但是还没听说付了首付还反悔的呢？于是水波儿问道：&为什么呢？&盛川西保养的很好的脸上皮肤吹弹可破，翘起兰花指端起杯子呷了一小口咖啡，在嘴里含了一会儿咽下，缓缓地说道：&水姐是这么回事，当时卖房子时任琴在家，她也同意卖，但需要她签字她出去了让我说了算，所以我替她签了字。现在她妈说我是恶意转移资产，要么取消卖房合同重新估价，要么因为任琴没在卖房的相关文件上签字，要告我恶意串通。水姐对不起我不能把房子卖给你了，如果耽误了您孩子上学是我对不起您了。&水波儿想这就是涨价的开始吧，虽然无法接受还是想看看他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水波儿也喝了一口咖啡，咖啡苦涩的味道在嘴里流涟，少了些新研磨的咖啡豆香气。
水波儿枉自要强，因工作原因鱼头宝基本是爷爷奶奶带大的，当鱼头宝上学，胡老师找她时她才真正的重视起来。水波儿本就是做分析的，很快分析评估结果就出来了。同学聚会时有人为回迁小区附近的学校取名叫'菜场小学'，水波儿对号入座感到对不起儿子鱼头宝，才坚定了要买学区房的决定，想到这些水波儿抬头盯着盛川西说：&盛先生，我们是有合同的，违约是有赔偿责任的，而且不是小数目，到底为什么还请明说。&盛川西知道事情没那么好解决，这一切都是丈母娘的主意。盛川西冷静下来不想离婚，现在是既想要修复和任琴的关系，又因为房子涨价涨得让人看不懂，所以盛川西迎和丈母娘握有卖房时的疏漏准备违约。盛川西说：&水姐我真不是想涨价，我当时就不该卖这房，现在丈母娘要告我，您这我也不好交代，我咨询了律师，法院判决合同无效的可能性非常大，希望水姐谅解。&水波儿一时没了主意，感到很棘手又感到这不是自己的过错，甲方一定是因为想反悔找出的借口，想到这水波儿笃定了些。&盛先生我希望继续履行合同，如果违约我们法院见。当时签合同是中介安小姐主持的，收了中介费她是有责任把关的，她应该知道程序规则的，不然要承担的后果很严重。所以说人是要有点契约精神的，你说对么盛先生？&盛川西白的脸上沁出了细微的汗珠，心里有些发慌，手稍微有点抖动地拿起了咖啡杯，还没送到嘴边丈母娘非洲豹一样的眼睛闪现出来：&傻小子、别管说什么就是卖房时媳妇没签字，现在要告你'恶意串通，低价出售'，你房子流程不能往下进行了。不管下家是打官司还是打嘴仗，房价一天一个价，谁 都心里 都没底，加钱也不能卖。&水波儿看出了盛川西的意思就是要违约，到底应该怎么办？一时不知如何是好。俩人的谈话陷入了僵局，都清楚现在上海房子是&快马撵不上青菜行&模式上涨闹的，如何结局俩人不知道，只有露出苦恼人的笑不欢而散。
安小莞忙里偷闲花888元钱做了一次美容护理，做完站在美容院的落地玻璃镜子前，看着镜子里面肌肉鲜活容光焕发漂亮的安小莞，安小莞惊喜地做着夸张的表情。安小莞要嫁人了，要成为一个真正的上海人，一个有自己房子的上海人。春节前瘦猴阿四买了戒指向她求婚，腊月廿三已经买好中午车票的安小莞被同事的电话叫到店里，一进门身着西装手捧99朵玫瑰花的阿四单膝跪地激动的有些变了声地喊到：&安小莞嫁给我吧，我会一辈子对你好的！&几个还没回家的同事也跟着起哄：&嫁给他、嫁给他！&说实话那一瞬间安小莞有些感动，阿四对自己真是百依百顺知冷知热也算难得，但嫁给他安小莞还是心有不甘很是纠结，虽然那天没有当场答应但安小莞答应考虑。春节家里又介绍了几回相亲，小莞受不了男方挑剔的目光，加深了要快一点嫁出去的决心。安小莞知道凭她的经济能力在上海永远也买不起房子，要想在上海有自己的住房，只有嫁给有房子的上海人，阿四是她最熟悉的首选。春节后安小莞答应了阿四，安小莞有一个唯一的要求：房产证上加名字。阿四没有迟疑就爽快地答应了，让安小莞着实地感动了一把。
今天安小莞要去见阿四的母亲小莞未来的婆婆，安小莞的心里还是有点忐忑的。上海阿姨瞧不起外地媳妇的事情时有传闻，小莞不希望发生在自己身上。忙里偷闲去美容院做了一个想想都让人心痛价钱的美容，当在镜子里看到年轻娇好的面容时感觉值了。安小莞就是这样一个正直率真的姑娘，既然想嫁给阿四就不能让阿姨对自己不满，让阿四难做。
今天是周末，金桥十二街坊8号楼301是阿四的阿拉娘和哥哥阿三一家的住处。因为阿姨知道阿四不如他哥哥活泛，20大多了还找不上个对象，阿姨急的团团转没人的时候没少抹眼泪。阿四的阿拉娘年龄并不大才刚刚55岁，身材瘦小微微有点驼背，岁月在脸上留下了痕迹，似火山喷发形成的沟壑纵横交错。年轻守寡的阿拉娘早出晚归的在地里劳作，拉扯二个儿子长大。赶上拆迁虽然没有了赖以生存的土地，但给了三套房子还有现金，足够供俩儿子上学结婚的费用。钞票有了阿四喜欢的小姑娘却年年不见踪影，成了当娘的心病。听阿四说周末要带女朋友回来，阿拉娘喜极而泣提前一天就开始准备，买了鳝鱼活鸭河虾精五花三层肉，休息的招娣帮着婆婆杀鸭子洗鱼，临近中午厨房漂起了老鸭汤的香味。
安小莞捧着鲜花提着一篮子水果进了阿四哥哥阿三家的门，阿姨见到小莞亭亭玉立的身材水汪汪的眼睛；白嫩的皮肤笑不露齿，大方得体的仪态，心里满意心里高兴。阿姨拉着小莞细腻柔滑的双手，坐到客厅沙发上盯着小莞看，由衷地赞叹道：&好漂亮的小姑娘！&阿姨的手粗糙的像锉刀，却有些母亲的温暖，使小莞想起妈妈的手，虽然平日里没有阿姨的手这么粗糙，但冬日里在冷水中浸泡龟裂的像峡谷样！Ｐ≥妇８杪杪蛐┯托源蟮幕し羝罚苁窍奶旌靡坏愣煊址浮？醋抛呱竦男≥赴⒁绦α耍&小莞姑娘，阿姨这就是你的家，如果阿四敢不听你的话，你告诉阿姨、阿姨给你作主，&小莞看着沙发套洗得干干净净，红白条纹的布料飘散着刚洗过还散发着淡淡的洗衣液味道，桌子上冒着热气的茶杯洗净的水果，阿姨和嫂子招娣真诚亲切的招待小莞感到满意，或多或少冲淡了答应嫁给阿四的委屈。
阿三接儿子上特长班回来中午开饭，胖头阿三并不赞同阿四和小莞耍朋友，外地人嘛要么能力强有车有房；要么找个条件不如自己的下嫁，为了房子少奋斗二十、三十年，安小莞应该属于后者。阿三心里想着却不敢说，他知道阿拉娘为了阿四娶媳妇已经神神叨叨的了。一切都是上天注定的，阿三为自己解嘲。
饭后安小莞要帮着收拾桌子被阿姨拉住，阿姨让阿四帮招娣收拾。阿三给阿拉娘安小莞重新泡了茶，陪伴在一旁听俩人说话。阿姨说道：&我们家阿四能找到你这样漂亮的女朋友是阿四的福气，阿四说你唯一的要求是房产证上加名字，阿姨理解也同意，但阿姨也有一条件，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能离婚，不然房子就不能有份。你如果同意写一份协议，阿姨现在就给你拿房产证去办加名。&安小莞瞬间明白了上海阿姨的精明&&
水波儿像质量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