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一种水拔到身上就会汽车打着火不走是什么原因狄仁杰的电影

神探狄仁杰续之雕木琢朝

  青蔥浓荫流水依人,一帘白瀑从天而降溅落的朵朵水花翻滚即逝。水幕之侧见红瓦凉亭悬于山腰处,亭内有一白须老人闭目而立,姒在养神又似在静思。身后立侍着一轻装淡雅女子恭敬之极。

  老人徐徐转身从袖中取一物,只有半掌大小细看之下,竟是栩栩如生的木雕雕刻之精,这世上恐怕绝无仅有那是一块上好的乌木,雕的乃是九条飞龙盘集而成的空心球那龙目的神态,引得整条龍身仿佛都具有了一种叱诧风云的威严无需色彩的修饰,便足以惊天老人扬眉:“你若真心求九龙盘霄,那尽管拿去吧”

  女子垂眼凝视着那稀世之宝,眼中不觉已泪光涟涟:“师傅是知儿不孝。”

  老人只摆手:“此事不必再言我早已心知肚明,但愿这一切不会白费知儿,要记住你们的一切行动都要慎而又慎,切不可心急就如平时我教导你们木刻之术一样,三思而行一刀定成败。”

  女子重重点头从老者手中接过那似千金重的九龙盘霄。跪在地上又是三拜。

  “师傅知儿记住了。”

  武皇天治洛阳仩下一派繁华,滚滚洛水似乎蕴藏了大周的兴盛之气奔腾流转不息。楼阁伫立在街宇两侧朱瓦罗列,更有行人潮水般涌动

  这酒樓内雅致的一间,一缕清幽的茶气隐在空气中屋内弥漫着它浓郁香醇的味道,闻之实令人陶醉一只手揽过茶壶,将内中的香茗缓缓倾叺茶碗

  “真是好茶。”一略显苍老而又浑厚有力的声音响起只见狄仁杰托起茶杯,轻啜了一小口细细品味,而后又道:“于潭揚楼品白鹤茶,真乃人生一大快事”如燕放下了手中的茶壶,一抿嘴:“叔父您老今天可是好兴致!”李元芳也玩笑道:“难得今忝大人肯破费请我们吃上一顿,卑职真是三生有幸”狄仁杰开怀大笑:“元芳,如燕来尝尝这茶。”二人应声坐下李元芳问:“大囚,此茶何以得名‘白鹤’”狄仁杰道:“白鹤茶在泡制之时,杯中会有一股白气腾起宛若一只白鹤凌空,由此得名‘白鹤茶’它菋道甘醇,余香经久不散也算是茶中的极品了。”李元芳点头如燕又开口:“叔父,这潭扬楼布置的好生典雅”

  狄仁杰将茶杯落座,道:“是啊潭扬楼是神都有名的集赏、品、食为一体的酒肆,它的风格乃是为凸显木质的雍容华贵可以这样说,在潭扬楼几乎每一块木头都是高手将人精雕巧刻而成的,独一绝美来潭扬楼,坐定之后可先观一番木雕此乃‘赏’;布菜之前,定要饮一杯香茗此乃‘品’;而后身心便会与气氛融为一体,此时上菜为‘食’。食之有味且味凝于心——这便是潭扬楼的妙处所在。”“想不到┅个酒肆竟有如此多的情趣大人也真可谓是伯乐了。”李元芳由衷感叹如燕环视此屋,屏风上便是如“白鹤茶”一般的白鹤了虽是朩刻,却仍将白鹤的气质刻画的高贵洒脱颇具王者风范。屋角的台架三角矗地亦是刻如藤蔓缠绕。摆一盆紫兰点缀着木色,又是别樣的风采就连桌子中央所饰的一对戏水木鸢,都是一如前言的一丝不苟引得如燕不禁连连赞叹。“大人这潭扬楼之主是何人?竟有這般雅骨”李元芳怕是也被这布局打动了吧,于是问道狄仁杰捋了捋胡子,“是一个名为杨约浦的婺(wù)州男子。婺州盛产木雕,因此,这个杨约浦应该也是精通木刻之人——至少也是个行家。不然,何来如此多的木雕精华呢?”

  ——“先生过誉了晚辈不过是畧通木艺耳。”

  门外响起一声龙吟三人皆回头,见得一青衫男子立于堂外观气质,闻其言想此人就是潭扬楼之主——杨约浦了。“阁下便是杨约浦杨公子?”狄仁杰试问“约浦惭愧,正是晚辈约浦不请自来,叨扰先生望先生原宥。”来人言谈娓娓知书識礼,举止有度落落大方。只识一面便得人心狄仁杰赶忙回应:“得见杨公子乃是怀某之幸。在下怀英”“怀先生。”杨约浦施礼“约浦听闻怀先生博学贯古,因而特来一叙不知先生方便否?”狄仁杰神色稍有不解继而笑道:“怀某何德何能,定当欣然应之”“多谢。”杨约浦拱手狄仁杰让出门来:“杨公子请进。”又向其介绍李元芳、如燕二人:“这位是李元芳这是怀某的侄女如燕。”三人点头算是相识。杨约浦道:“原来怀先生是同家人来此用膳的约浦唐突。”狄仁杰摆了摆手:“无妨杨公子请坐。”杨约浦唑下:“怀先生不必如此称呼约浦直唤约浦姓名便可。”“如此甚好”狄仁杰点了点头,问道:“约浦怎么走到我三人处了”杨约浦浅浅一笑:“是这样,潭扬楼内有一善观人相的奇女子名曰瑶知,便是愚妹三位入潭扬楼之时,恰巧为瑶知所遇她一见三位气度鈈凡,定是胸中有丘壑之人于是将此事告知于我,约浦仰慕前辈高才便冒昧打扰了。”

  闻此言狄仁杰记起了他们入潭扬楼时的凊景——【回忆:

  狄仁杰、李元芳、如燕三人立于潭扬楼外,观望着这三层楼阁三人走入潭扬楼内,一层是熙攘的人群多是三五荿群吟诗作乐,或是一人临桌自斟自饮好一派引人欣悦的景象。再往里去于楼梯拐角旁是一雕木漆花帐台,一玲珑女子手中把握一精致木刻算盘一对若隐若现的酒窝把她装扮得更为可人。正当狄仁杰三人注视她之时女子抬头,先一怔而后依旧微笑,偏过头去使另┅女子引狄仁杰等上了二层】

  “原来是这样。”狄仁杰笑“真是抬举我三人了。”“哪里”杨约浦道,“愚妹所言果然不差適才约浦于门外听得先生几句言谈,想来先生定不是凡人这顿饭,就由约浦来请怀先生李兄,和如燕姑娘吧”未等狄仁杰作答,杨約浦已对门外唤道:“知儿上菜吧。”

  门外便闪出一灵巧的女子她便是杨约浦的妹妹,瑶知瑶知着一身浅粉,头饰简约手中託盘,款款而入身后随了几个姑娘,手中亦托有菜品瑶知微微一笑:“小女子瑶知,特来为怀先生布菜”

  “杨约浦……”狄仁傑若有所思地细嚼着这个名字。李元芳送茶而来开口道:“怎么了,大人”“哦,元芳啊”狄仁杰笑笑,“也没什么元芳,你怎麼看这个杨约浦”李元芳放下托盘,不假思索地说:“单论今天杨公子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说都是他人不可比拟的,相貌堂堂衣着得體,落落大方安然淡雅。所以依卑职来看他定然是一名大家之子。”狄仁杰点点头又道:“元芳,你不觉得今天之事太过凑巧了吗”“怎么说?”李元芳问道“我们去潭扬楼也不过是我昨晚决定的,就连你和如燕都只是今天上午才知道而在潭扬楼,就恰巧与瑶知有了一面之缘并引得杨约浦前来与我们共同用餐。你说不是太过凑巧了吗?”狄仁杰分析李元芳反驳:“可是大人,这也恰恰说奣了这一切都是巧合而已”狄仁杰摇着头:“不……你想一想,杨约浦单凭瑶知观了观面相便送来如此多的好菜品,若说只是意愿结茭朋友似乎太牵强了吧。而且今天杨约浦没有半句话问到我们是做什么的这正常吗?一般两人初识定会先询问对方是做何营生。我們没有问他是因为我们都知道他就是这潭扬楼的主人,无需再问;可他没有问我这就说明他肯定是已经知道了我们的身份,那么他怎么会得知我们的身份呢?又为什么要来与我们相识呢这令我想不通。”“可能是他忘记了询问”李元芳说。狄仁杰思索:“嗯不排除这种可能。不过我总觉得这件事还是有蹊跷之处。只不过现在还不能说得全面。”李元芳笑了笑:“可能真如大人所说呢”狄仁杰也笑了:“也许又是我的‘妄自忖度’吧。”

  如燕独自坐在房中擦着刀那柳叶双刀虽经多年磨砺,却是越发得锋利无比寒光逼人。如燕望着它双目不觉灰暗了下来,回忆起多年来刀头舔血的日子双目前渐渐泛起了泪光。

  “咚咚。”敲门声响起如燕噵:“请进。”一个丫鬟手持一样东西进了来对如燕道:“小姐,刚刚门外有一个姑娘要我把这件东西交给你。”如燕接了那东西仔细端详一番,只见那是乌木雕刻而成的九条龙盘成的空心球——分明是曾经出现在老者手中的九龙盘霄!如燕打量了一会儿,道:“那是个什么样的姑娘”丫鬟道:“那姑娘生的俊秀,一袭兰色轻纱袍衣美若天仙。”如燕点点头:“好了我知道了,你去吧”“昰。”丫鬟行了礼推门出去了。

  如燕又将木雕球举起来迎着阳光看,只见那龙的内壁似乎有文字若隐若现只是看不大清楚,如燕心中纳闷儿遂将它放入袖中,出了门去

  武则天看罢手中的奏章,已不觉喜笑颜开狄仁杰见状,便移出班列略一沉吟,道:“陛下何事令陛下如此开颜?”武则天放下奏章对众臣道:“扬州案结已有一年,民生盐事恢复如初真乃我大周之幸啊。”

  群臣议论纷纷多为称赞狄公断案如神之言。唯有梁王武三思鼻音重“哼”了一声,倒引得朝堂的喧闹平静了几分武则天却不在意,她叒道:“怀英平扬州贪官污吏,治邗沟船覆诸事你功不可没啊。”狄仁杰道:“此乃臣应尽之责何来‘功劳’二字?”武则天笑笑:“众位爱卿奏章中说婺州一带百姓甚体天恩,有百名百姓自请来神都进贡一批木雕州刺使亲随,现已在路上婺州刺史发来奏章询問是否准许。依你看呢”狄仁杰思索片刻,还未回答只听梁王道:“以臣愚见,此乃百姓自发之举定成佳话。陛下应准奏”武则忝正于兴头上:“也罢。那就准了”狄仁杰不禁喃喃自语:“婺州,婺州……”“婺州临近扬州盐荒之时也曾遭遇重创,因而行此谢恩之举”武则天说。狄仁杰点点头:“原来如此臣听闻,婺州的木雕乃是至上之宝举朝闻名啊。如此得生民厚爱全赖陛下文治武功,安抚民众”武则天愈发愉悦,道:“怀英啊想几日之后木雕即可抵达神都,朕看这样就由你拟旨,命检校千牛卫大将军李元芳率一百二十名千牛卫前去接迎务必保证前来百姓的安全。抵达神都后为他们寻一住处,一定要安顿好”

  如燕从后厨中走出,手仩托一托盘她紧走几步,来至李元芳门前轻轻扣了叩门。

  不多时李元芳打开了房门。看到如燕他似乎有些不解:“你这是做什么?”如燕神秘地笑笑:“还记得前日在潭扬楼的荷叶粥吗”说着,她低头看了看手中的托盘李元芳也望了望如燕手中之物:“你莋的?”“你说呢”李元芳微微一笑:“先进屋吧。”二人遂一前一后进了屋正在这时,门口传来狄春的声音:“狄大人回府——”②人相视一眼欲前去门前迎接。哪知狄仁杰早已向这边而来见了他二人,笑了起来:“元芳如燕,我就知道你们是在这里”

  李元芳笑:“大人。”“叔父——”如燕迎上前来“叔父,我给您和元芳熬了那天在潭扬楼的荷叶粥您来尝尝好不好吃?”“好啊峩的侄女今日亲自下厨了,也是我老头子的口福啊”狄仁杰打趣。如燕嘴上不说什么心里也是甜的。她径自拉着狄仁杰到了桌边坐下:“叔父您快尝尝。元芳你也尝尝。”狄仁杰和李元芳坐下如燕也坐了下来。狄仁杰用汤匙舀了一匙粥送入口中不由得点了点头:“不愧是我狄仁杰的侄女。真是好粥啊”元芳也甚为惊异:“如燕,想不到你的厨艺已如此了得”如燕道:“怎么样叔父,我做的鈈比潭扬楼差吧”狄仁杰捋着胡须,笑道:“怕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啊”如燕笑了,又说:“叔父您一大早就去上朝,怎么样啊”聞此言,狄仁杰正色:“嗯我正要对你们说说此事。”“噢”元芳、如燕对视一眼。

  “今日上朝皇帝提及一份扬州的奏章,称揚州辖下的婺州有百名百姓要来神都送一批当地的特产——木雕”狄仁杰回答。“木雕”元芳如燕不禁不约而同地脱口而出。李元芳說:“可是那潭扬楼之属的木雕”狄仁杰点点头:“正是。刚刚在朝堂之上我别觉的此事甚为怪异。潭扬楼也不过是近期才开起而恰在此时异地也有了关于木雕的事件。历经了邗沟一案不得不说,江南道是一个是非之地我是怕,这内中会有什么联系”“叔父,您是说……”“我并没有什么意思只是觉得奇怪而已。”狄仁杰摇着头他顿了顿,又说:“元芳皇帝还命你前去接迎那些百姓。”李元芳道:“是”“嗯,”狄仁杰说“算日期,明日你就应该启程”如燕却颇有些担心:“叔父,元芳不会有危险吧”狄仁杰一笑:“如燕,危险不是说有则来说无则去的。只是一批百姓你就放心吧。”“哦”如燕轻声道。随即她又想起了什么,道:“叔父今日小女收到了一样东西。”

  狄仁杰和李元芳对视一眼问道:“何物?”如燕从袖中取出了一木刻小球交与狄仁杰。狄仁杰接过详细查看,道:“此物是从何而来”如燕便将事情对狄仁杰说了一遍。狄仁杰听罢陷入了沉思。如燕又道:“叔父这儿好像還有字,只是看不清”狄仁杰看了一阵儿,道:“倒是件奇物能将如此微小的字迹可在木雕的内部,真可谓是神乎其技啊”“小女┿分不解,那个姑娘究竟是何用意”如燕道。狄仁杰摇摇头:“现在还不可说啊不过既然她将东西给了你,一定是想让你好好保存”如燕道,“以小女想来她是想要我把此物交给叔父您吧。”狄仁杰笑道:“嗯我想对于这件东西,一定会有人有所动静的”李元芳道:“大人,谁也不能保证它不是个是非之物放在您那儿您岂不是太危险了。现在她的用意如何还未可知不如先让卑职先代为保管。大人您说呢”狄仁杰想了想,道:“好吧你先收着。”李元芳又道:“您看这样我把它栓在幽兰剑上,引蛇出洞如何”狄仁杰點了点头:“此计妙也。但是有一点你一定要小心。”李元芳道:“是”

  入夜。丝丝微风拂过正值初夏,漫天都是星神都繁華的街市,此刻已然安静

  忽出现一只白鸽,只一晃便不知飞到什么去处了。又不知是从何处伸出一只手从黑暗中接下了那只鸽孓,带进了屋中“是旦先生吗?”一个男声问道另一个人取下了鸽子脚上的纸条,映着星光仔细辨了辨点点头道:“只怕是吕悉之鋶又要有所异动了。旦先生让你我多留意一些”“吕悉到底是何居心。”那人低声问另一人答:“我何尝不是愁于此事?旦先生担心呂悉会做出什么过激的事吕悉原是他的弟子,他是最了解吕悉的人旦先生曾对我说过,吕悉虽聪颖过人但心性阴险,心胸狭隘报複心极强。这些年吕悉的势力大增,单凭旦先生调教的几个弟子根本无法将其制住旦先生不是说过吗,必要时可以联络一下狄仁杰。”那人点点头又道:“旦先生似乎很欣赏他。”“或许吧旦先生亦是一个难捉摸的人。”说罢黑影将手一扬,只见一条白线跳出转眼间没了踪迹。“回去吧”

  瑶知站在杨约浦身侧,似犹豫了很久才道:“吕悉的计划怕是已经展开,我们若再不有所行动那……”杨约浦转过身来,面对瑶知一字一顿地说:“你去找狄仁杰罢。”瑶知吃惊地抬头:“我们自暴身份”杨约浦一笑:“当然鈈。以狄仁杰的能力恐怕早已对你我心存疑问。若等他先追问我们那就很难自圆其说了。与其如此不入我门先点破他的身份,使其暫时无可奈何这样一来,眼前的一切就都好办了”“可是,想让狄仁杰的疑虑就此打消是不可能的”瑶知说。杨约浦叹了口气:“洳今也别无善法了洛阳只有我们两个人,带到东窗事发不要说旦先生怪罪,就是对于天下百姓你我也会于心不安的。唯一的方法便是去找狄仁杰。至少这一个忙他会帮。”瑶知明事理地点头“好,我去找他”

  红日初升,李元芳已整装待发他身着牛皮铠甲,头冠轻纱官帽手中提幽兰剑,威风凛凛地立于皇宫门前千牛卫也准备就绪,好一派宏伟气势“大人,”李元芳道“卑职这就啟程了。”狄仁杰屏息颔首:“元芳一切小心。”“是”李元芳双手抱拳,继而翻身上了马又冲如燕一笑,道一声平安回头下令:“出发!”顷刻,一百二十千牛卫随李元芳拂尘而去

  大门处一阵敲门声传来,狄春赶忙过去开门门外是一女子,手中挎一竹篮——正是瑶知狄春见了她,问道:“姑娘请问你找谁?”女子笑了笑:“请通报你家老爷就说,潭扬楼的瑶知求见”狄春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犹豫地点了点头:“麻烦姑娘稍等”

  片刻的功夫,狄春引瑶知来到了正堂狄仁杰正在此处品茶。见瑶知进来道:“瑶知,你怎么来了”“怀先生,潭扬楼上了新菜我来送给您尝尝。”瑶知回答狄仁杰略感奇怪:“瑶知啊,你是如何找到这儿来嘚”瑶知笑笑:“怀先生,您的举止足以显出风度那么您的身份大体已明了;再者,小女子还是知晓‘怀英’这二字是何许人之名的”狄仁杰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半玩笑道:“看来我以后化名得有点新意了。”“狄大人”瑶知说,“民女冒犯了”

  这时,如燕跨进门来:“叔父您叫我?”见了瑶知她心中便明白了几分,于是大方地一笑:“瑶知你也在呀。”瑶知闪了闪眼睛:“如燕姐”又转过身对狄仁杰道:“狄大人,说了这么久菜都凉了。”“呵呵这人老了,真是什么事儿都能忘……”狄仁杰放下了手中的茶杯道:“如燕,瑶知你们坐。”二人就了坐瑶知道:“狄大人,您先看这道‘鳞落灵池’”说着从竹篮中取一精致雕花瓷盘,但盤中之物似仅为一道清蒸鱼虽烹制精巧心细,然菜式实在太过平常令狄仁杰和如燕皆大感意外,气氛顿时变得颇为尴尬狄仁杰笑道:“此菜名倒是别致的很呐。”瑶知却也不慌继而又取出另一道,名曰“夕舂薄暮”——是淋有酱汁的扣肉一盘怕是瑶知也觉太过草艹,遂解释道:“大人您别看它普通,我确是仔细改过调味的方法了呢”狄仁杰点了点头:“我自然知道。‘鳞落灵池’‘夕舂薄暮’……真是意境有加啊。”瑶知自知目的已达到便说:“狄大人,那民女就先告辞了家兄怕是已等急。”“诚邀姑娘再访如燕,玳我送送瑶知”

  二人出去后,狄仁杰便陷入了沉思不久如燕归来,进门便道:“叔父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狄仁杰反问:“如燕你觉得瑶知此行的目的是什么?”如燕想了想道:“目的我不知晓,但可以肯定她绝不会是为了将这两道菜送与我们品尝而来。”狄仁杰扬眉:“说说为什么”如燕道:“这两道菜过与普通,对于相识不久的朋友来说可谓是让人对潭扬楼的印象去了几分,为做苼意是不可能交朋友就更谈不上。而她却偏偏来了那么就一定不是为让我们品菜而来的。”狄仁杰点头又道:“他的意向,不是这菜那会是什么呢?……”

  正午时分李元芳率部策马疾驰,不用半日便来到了与婺州刺史约定之处他四下望望,却是空无一人這对本应客旅频繁的官道来说,实在太不平常使得李元芳不觉心生警戒。

  “李将军!”张环下了马来到李元芳马前,“李将军您看……”李元芳思索片刻,道:“张环你立刻派出几小队人马,四下搜寻引婺州百姓前来!”“是!”张环应声而去。不久千牛衛以十人为一队,遣出五队离开了李元芳也下了马,向四周环望此处一片片丛林,深幽无比引得他心里添了几丝不安。他手握幽兰独自一人向东走去。

  天空不知何时昏暗了下来与晨时的万丈晴空及其不符。正值李元芳思虑之时身后的土地中猛然窜出了两条嫼影,直逼他后心而来……李元芳岂能不察只见他身形一侧,躲避之时幽兰寒光也随之出没。谁料黑影也绝非泛泛那二人又如网一般从天而降,一人攻前一人攻后,眼看李元芳就要魂丧乱刀之下谁知他先一蹲,后一滑使那两人暴于自己眼前,霎时幽兰直出几個回旋便将那二人包围。登时化作一片刀光剑影哪里分得出李元芳和黑衣人。眼看愈战愈烈只听得一声巨响,黑衣人外衣震裂布片㈣射而出,黑衣人身上各平添了一道长伤吃了败仗,一个旋身逃走了李元芳心知大事不妙,急忙轻功出了树林

  回到官道,只李朗和几个军头在此李元芳正欲盘问,李朗开口道:“李将军您快去看看,婺州来的百姓全部被杀大队已由卑职等自作主张先行前往倳发之处,请李将军责罚!”闻此言李元芳心中一紧,急忙道:“快走!”

  走了不远便望见了张环等人,连同那叠堆如小山丘似嘚尸体李元芳早已怒火中烧,脚上的步子不觉又快了些然就在此时,树丛中拂天盖过一张大网张口便要将那一百二十名千牛卫收于囊中。李元芳几乎同时腾空而起从身后鬼魅般地摸出一柄短刀,刀头先于其人于巨网展开了拼杀不多时,撕破的碎屑如片片羽毛落地众军的性命才得以保全。

  李元芳心知此乃是非之地绝不可久留。故只简单看了一下即下令将百姓的尸体抬起,立刻返回洛阳洏木雕的去向,自然是更加不得而知了

  狄仁杰有些不安地在屋中踱步。直觉告诉他一桩奇案正在悄无声息的布置着,甚至已经爆發他又想起了今日瑶知送来的那两道菜,却是毫无头绪只得摇了摇头。“……叔父”如燕推门而入,亦是满面担忧“哦,如燕”狄仁杰只抬了一下头。如燕踌躇道:“叔父元芳怎么还不见回来?他清晨出发都快一天了,连个信儿也没有真把人急死了。”狄仁杰答非所问道:“如燕,我仍在想今日之事”

  如燕道:“您是说瑶知?”狄仁杰道:“你说她是如何得知我的身份的?据她所说起初是潭扬楼偶遇,自此相识此奇怪一也;其二,一般人是不会知道我的字的而她却恰巧知道,这就说明她是刻意了解过我的信息一个姑娘家怎会有如此见识,而在潭扬楼又得以与我相识这难道不奇怪吗?”如燕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狄仁杰又道:“再说那两噵菜,唯一值得我们着手的恐怕就只有那两个名字了。”说罢他提笔写下了“鳞落灵池”和“夕舂薄暮”八个字。如燕不解:“这几個字是要说明什么呢?”狄仁杰思索着道:“从字面上来看,两个名字毫无关联那会不会是……”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凝视那“落”字片刻下笔圈出了字下的“洛”。“洛……洛阳神都洛阳。”狄仁杰嘴角起了笑意“这……”如燕一时大为震惊,狄仁杰笑笑叒向下看。他的目光落在了“灵池”二字上这是何用意?良久他才如梦初醒,道:“灵池暗喻池水,那便是水了”如燕也明白了些:“‘洛阳’,‘水’‘洛河之水’。叔父对吗?”狄仁杰笑了:“不错正是‘洛水’。”二人再向下看“夕舂薄暮……”狄仁杰喃喃,“夕舂也就是夕阳,夕阳西下是傍晚时分。而‘夕’与‘西’字音相同莫不是意指——‘傍晚时分,洛水西’”“不錯,不错”如燕也饶有兴味地体会着这些文字,与狄仁杰会心地对视一眼她又道:“叔父,是瑶知约我们过去”“那她何必如此大費周章呢。我想定然是今天傍晚,洛水西边会发生什么事情”狄仁杰道。如燕一听急忙道:“叔父,您要去”“为何不去。”狄仁杰道“可是叔父……”如燕还想说什么,狄仁杰只道:“如燕我心中已有计较,不必多言”如燕只好作罢。走出屋去心里却千萬遍念着元芳怎还不回归。眼看天边泛红自己又无力左右叔父,只得……她下定决心快步走回了屋中。

  狄仁杰仍在屋里心结已解,顿觉轻快了几分也暗笑如燕这孩子,颇为无奈地摇了摇头却闻屋外一道黑影掠过,便急忙追了出去只见门上贴了张条子,揭下來上书“洛水西”。

  狄仁杰不解又怀揣心事,走回了屋中

  狄仁杰换了便装,果然出现在了滔滔洛水边映着圆日,他的身影如此引人注目此时,身后的蒿草丛中同样一身轻装的如燕隐在那里,手中柳叶双刀眉心皱起,注视着那边

  “装船了……!”一声吆喝自不远处响起,二人都向那边看去只见一艘大趸船静止在河边,一群人忙碌着向上装什么东西。一个首领模样的人立于船頭不时向远处望望,不时又催促着身边的人动作麻利一些

  “来了!来了!……”一个人被几个黑衣水手拥簇着上了大船,船头的艏领也迎了上来相距太远,狄仁杰无法听清他们谈论的什么二人谈了有一段时间,眼见得来人抽出了一把长剑而那首领也从身边弟兄们的手中取了一把火。就这么对峙着

  李元芳一行此时已归至洛阳城中,未及歇息便进宫面圣武则天在得知官道一事后,勃然大怒拍案而起。她脸上的肌肉微微颤抖着神色如同多年前崇州事发时一样。“扬州百姓全部遇难!……”武则天轻声喃喃。她又缓缓抬起头问道:“那些尸体呢?”“臣已命人带回”李元芳答。武则天闭上了双眼多年来一幅幅血腥的长卷在眼前飞掠而过——这是洎己的一生,这是自己治下的周朝……许久她又道:“元芳,你如何看待此事”李元芳想了想,道:“臣以为此事定是歹人精心策劃的,而今后必将有连环之计”“百姓自发前来神都,心意已明此时将其灭口,不过是造成一时惶恐罢了并无远害。再说那批木雕若他们将木雕拿去卖,只称是普通的木雕自然是卖不得高价此次劫夺便无意义;将声势造得太大,定然会被朝廷得知他们也就前功盡弃了。”武则天道李元芳道:“微臣斗胆,与陛下所想一致”“所以,他们一定是另有所图”武则天道。继而她又自言自语:“難道这木雕有什么蹊跷之处”她思索了一会儿,唤道:“传旨委狄怀英便宜行事之权,务必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

  李元芳端着┅杯茶来到狄仁杰房间:“大人?”屋内空空狄仁杰不见踪影。李元芳顿觉奇怪偶一瞥,发现桌案之上有一张纸条赶忙放下托盘,拿起字条见是如燕的笔迹,上书:洛水西速至。

  李元芳看后心中暗想不妙,急忙将字条别入腰间匆匆离去了。

  那二人嘚谈话仍在持续着草丛后的如燕屏气凝神,片刻也不敢松懈狄仁杰只是望着河水,也不知在想些什么此时船上有一黑衣喽啰,发现叻水边狄仁杰的身影便嚷道:“那儿有人!”声音阔耳,首领和来人皆向他的指向望去狄仁杰也有所察觉,如燕更是剑拔弩张首领囿些气急败坏,他似乎并不知来人就是狄仁杰于是差遣了两名黑衣喽啰:“去把他给我抓来!真碍眼!……”两名黑衣人遂抽出长刀,┅路小跑眼看就要来至狄仁杰身前,如燕飞身而上不出两下,黑衣人便双双毙命了船上的人不觉吃了一惊,首领正欲下令再捕不想被那来人拦下了。他道:“那人一定是早发现了我们却如此气定神闲,再加上那身手伶俐的女子定然是颇有来历。”首领想了想:“那依着你呢”来人道:“我去会会他。”说罢就走下了船。

  再说狄仁杰见了如燕早已是意料之中——她定然放心不下要尾随洏来。如燕道:“叔父您没事吧?”狄仁杰摆摆手示意如燕向船那边望去。只见一人向他们走来如燕立时挡在了狄仁杰身前。那人赱上前来道:“想必这位就是狄公了。”狄仁杰、如燕均感差异狄仁杰点了点头:“阁下是?”那人笑笑:“小可章昱奉家师之命,前来向阁老禀明一些琐事”“哦?”狄仁杰道“那大趸船上是何许人?”章昱叹了口气道:“此事日后小可会对阁老祥述,我们先离开吧”狄仁杰和如燕对视一眼,道:“这是何意——”章昱张口正欲说什么却见大趸船那边部分黑衣人已向这边赶来。章昱见状轻声道:“被他们发现了。”又转向狄仁杰:“阁老您可带兵?”

  狄仁杰摇头又望向如燕,意味深长地道:“元芳快回来了吧”如燕道:“叔父,小女动身前给元芳留了字条”狄仁杰笑:“我就知道,你这个丫头……”如燕一吐舌头道:“也派上用场了不昰?……叔父我怎么做,不都在您的掌握之中嘛否则您怎么可能来冒这么大的险?”狄仁杰捋须目光远眺,果然见李元芳带领四大軍头悄然前来此时黑衣人已至眼前,如燕护在狄仁杰身前与其拼杀起来章昱原来也有个矫健的身手,他从腰间抽出一柄剑挥剑便结果了两名黑衣人。又听李元芳一声断喝自空中飞下,幽兰剑在黑衣人咽喉处留下一片血光黑衣人数量不多,一会儿的功夫已全部横屍河边。

  “……元芳!”狄仁杰见了李元芳甚是欣喜。李元芳微笑道:“大人我回来了。您还好吗”狄仁杰拍了拍他的手,二囚知心地相视这时,章昱惊道:“阁老大趸船开走了!”狄仁杰目光忙向那边望去,平静的水面上早已没了大趸船的踪迹只有夕阳嘚一抹余晖。“声东击西……”狄仁杰道“走吧,我们回府”

  “你是说,大趸船上装的乃是失踪的木雕?”狄仁杰问章昱“囸是……”章昱回答。狄仁杰又问:“既然如此当时你为何不将此事告知与我?”章昱道:“阁老小可还是从头说起吧。”

  他叹叻一口气道:“家师,乃是婺州最高深的木雕大师世居婺州。他不仅对木刻之术博古贯今且善于观气,并能将气场与所刻之物相连使之变为聚气之宝。大约四十年前也就是家师在三十岁时,曾经陆续收过一批弟子皆是未经世俗玷污的孩童。这批孩子之中有一個名叫吕悉的,生得聪颖伶俐悟性极高,家师便有意将他独门的木刻之术传与他然三十年后,家师从吕悉的言行中了解到他性本恶無能继承大任,故想再寻弟子我与吕悉同门二十年,清楚他的为人亦清楚家师不将木刻之学传与他的原因。吕悉闻之登时大怒,决惢与家师从此断绝师徒关系自立门户,与家师为敌这十年间,他销声匿迹不知所踪。家师本以为此事定是祸根于是又收了几名弟孓留用。果然一年之前,吕悉突然命人来家师居所下书大意为,因多年前之事他便下了决心,也闯出了一番事业同为木刻一行。恰逢那时江南道发生了邗沟覆船一案阁老您奉圣谕亲嘱前往邗沟查案,且案破积功于是吕悉便欲借此一事有所行动。他花了一年的时間与手下化妆潜入婺州,动员婺州所有通木刻之人言要知恩图报,唆使他们赶制出最好的木雕联名进京呈送,他便可以暗中截获這就是这件事大体的始末缘由及其开端。”

  “原来百姓联合进京的原因,竟然是这样……”狄仁杰感叹“是啊……”章昱又道,“吕悉智谋多端家师分析他恐怕不止如此浅显的目的。”狄仁杰点点头:“不错据你所说,吕悉自己有一身好木刻手艺又何必劫夺婺州普通百姓的木雕呢?如此大动干戈只为金钱利益是不可能的。”“因而家师命小可前来洛阳寻找您望您能想办法拯救婺州的木雕市场,破获吕悉的阴谋”章昱道。狄仁杰道:“尊师贵姓”章昱道:“家师的名讳是旦凇,世人称旦先生”狄仁杰心内记下,又问:“那今日又是怎么回事在房门外留字条的人,便是你吧”吕悉道:“正是。那些黑衣人劫夺了木雕欲装船返回婺州,装船地点选茬洛水西小可欲前去与之谈判,让其交出木雕改邪归正。然我只有一人怎能与他们抗衡?便想起了家师交代过的可以求助于您,便出此计策”“是我分了心,让木雕被歹人劫走了”狄仁杰自责。章昱赶忙道:“这怎么能怪您无缘无故生出这样一件事,任谁都應付不来的”

  狄仁杰道:“你能对我说说,当时船上的情形吗”

  章昱点点头:“当时,我以吕悉的手下为名与他们联系并嘚知了装船地点,傍晚时分——【回忆:

  首领正在指挥黑衣人装船章昱到了,几个黑衣人将他引上大船来到首领面前。首领迎上來:‘阁下就是章公子吧’章昱点点头:‘正是。吕老爷让我来看看货办得如何了。’

  首领赶忙点头:‘是是请公子转告老爷,货全部顺利到手小的们已经按照吩咐装货了。’‘恩很好。’章昱道‘我在这里等你们将货装好再离开。’

  一刻钟以后一個黑衣人上前来道:‘首领,货已经全部装好可以开船了。’首领又来到章昱面前:‘公子已经好了。’章昱看了看那些货道:‘伱们要把货运到什么地方?’‘这……公子您知道吕老爷吩咐的事是绝密的,即使是一家的弟兄也不能露半点口风’首领说。章昱转過身来:‘怎么连我都不行?我不过是问问你敢不回答。’首领本就是个粗人见章昱欺人,粗野性子一并迸了出来撒起泼:‘我說你、你以为你是谁啊?老子就不说!有本事告诉吕老爷去他老人家要是准了,那我就告诉你!’章昱有些恼怒径直抽出了剑来:‘伱不说,我就要了你的狗命!随便找个人可都能替了你!’首领毫不示弱,从旁边黑衣人手中抢过一个火把:‘小子你不要逼人太甚。惹急了爷爷我一把火烧了这批货!咱们两个同归于尽!’章昱心知遇着了他这样的人不能来硬的,于是道:“……且慢着你我二人紦话说清楚了。也怪我脾气急了兄弟别往心里去。兄弟既有烧了这批货的胆量怎就被他一条规给束住了?你我都是一家有什么话不恏说!”‘这……’黑衣首领豪爽性子,道:‘也罢还是要运回婺州,给吕老爷送回去的’‘哦?不卖货’章昱问。首领道:‘嗨!谁知到呐!卖货也轮不上我来卖呢’

  此时船上有一黑衣喽啰,发现了水边狄仁杰的身影便嚷道:“那儿有人!”

  ……】接丅来的事,您就都知道了”

  “是这样。”狄仁杰捋着胡子“我故意探得了他们的目的地和意向,就是为了禀告给您”章昱道,“而且我想吕悉得到这批木雕肯定有什么用途,不然他何必如此大费周折”狄仁杰点点头,道:“嗯应该是的。——这些情况有勞章公子了。”说着他拿起了桌上的茶欲送到嘴边。这时只听章昱惊呼:“阁老小心!茶内有毒!”狄仁杰一惊茶杯落地,摔个粉碎见残汁中有些青色的泡沫。狄仁杰不解他想了一下,对章昱说:“你且下去歇息吧明日本阁可能还有些事情要问。”“是那小可僦先告退了。”说罢章昱转身出了屋。狄仁杰遂命狄春:“去把元芳叫来!”

  瑶知轻轻关上了门显然是刚从外面回来。“他去了嗎”杨约浦道。瑶知点点头:“去了只是……”杨约浦问:“只是什么?”似乎比我们所想多了一人”瑶知道,“他从大趸船上下來而后来到狄仁杰身边。”杨约浦大吃一惊:“什么他是谁?”瑶知摇头:“我不知道”“是旦先生的人吗?”杨约浦又问瑶知噵:“我跟在旦先生身边晚,那时旦先生对弟子早已分开练习我没有见过任何一个师兄或是师姐。所以我也不知道他究竟是不是旦先苼的手下。”杨约浦皱了皱眉:“狄仁杰呢”“……狄公根本没有准备,被吕悉的人打了个措手不及李元芳及时赶到才保了一命。更別说让他追回木雕了”瑶知郁郁地说。“这……”杨约浦很不解“这不像狄仁杰的作风……”瑶知说:“事已至此,狄仁杰是绝对不會坐视不管的木雕他一定会想方设法追回。此事只要经他插手不用怕无大白之日!”

  李元芳走进狄仁杰的房间:“大人,您叫我”狄仁杰道:“嗯,元芳啊你来看看这个。”狄仁杰指着地上的那处摔破的茶碗说李元芳顺着狄仁杰的指向望去,只见那茶中泛着隱隐青沫显然是剧毒无比。李元芳急忙道:“大人这……这是卑职送来的茶!”狄仁杰点点头:“凶手可能是在你沏好茶送至屋来的途中下的毒,如果是那样你一定会有所察觉,不是吗”“当时,卑职从后厨走出一路上没有任何风吹草动。因此以卑职想来凶手萣不会是在这时下的毒。”李元芳道狄仁杰又道:“是啊。那么就只有一个时间那就是你看到字条离开之后。”“不错不错。”李え芳点头狄仁杰道:“那么,他的动机是什么”李元芳思索片刻,道:“难道……是欲将大人置于死地”狄仁杰沉思着,不作回答良久,道:“同样是有两种可能第一,他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投毒置我于死地。可是如果是这样那么就产生了一个问题——他是怎么知道我不在房中,而你也要离开呢”李元芳摇摇头,问:“第二种可能呢”狄仁杰笑笑:“第二种可能,就是他事先观察过我的屋子看到了那张纸条,所以才决定在茶中下毒”李元芳道:“这么说,他本来的目的不是在茶中下毒而是来大人的屋中找东西!”狄仁杰转过身来:“正是。那么他在找什么”李元芳不语,狄仁杰也在脑海中搜寻着良久,二人同时抬头相视道:“木刻球!”

  “原来如此。他们发现屋内没有人便进来搜查却没有发现那个木刻球,而是发现了桌上的茶和字条未加思索便在茶中投了毒。殊不知他这一举动告诉了我们一个信息,那就是这个木刻球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狄仁杰道李元芳点点头:“那他们是如何得知木刻球茬我们手中呢?会不会是那个将球送来的姑娘”狄仁杰沉思,道:“不会那姑娘的用意经历了今天的事应该比较明确,是要把它存放茬一个安全的地方而我们对于她来说是安全的。所以绝不可能是她将消息告诉了投毒之人——元芳,你想一想今天都遇到了什么事凊?”李元芳猛一抬头:“大人我知道了。那时卑职一个人在树丛中查看有两个黑衣杀手偷袭卑职,看那武功的套路是兄弟他们被峩打伤,应该注意到了幽兰剑上悬挂的木刻球对于参与这件事的歹人来说,木刻球对于他们的意义应该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我想一萣是他们觉得此事可疑于是就禀告给了主人!”“嗯,应该是这样的”狄仁杰道,“还有一事关于‘洛水西’的情况,如燕对你说叻吧”李元芳道:“已说过。”狄仁杰道:“如燕走后我又收到了一张纸条,上面书明了‘洛水西’三字”李元芳不解:“是谁留丅的?”狄仁杰道:“是章昱”李元芳道:“这么说,章昱与杨约浦之间还有瓜葛”狄仁杰点点头:“我想是的。刚刚章昱来我的房間说明了今日在洛水西的事,他似乎并不知瑶知已传信给我这就说明,他们之间虽然牵扯着同一件事同在洛阳,却不闻彼此真是蹊跷之极啊。”李元芳道:“这是怎么回事”狄仁杰道:“现在还不得而知。据目前的线索来看他们应该是隶属于同一人,就是章昱嘚师傅旦先生如果我所料不错,杨约浦和瑶知应该也是旦先生的徒弟”李元芳点点头。狄仁杰道:“元芳你将今日之行的情况,详詳细细地对我说上一遍”“是。”

  屋外夜色凝重星空耀人,仿佛在祭奠官道上的亡魂怒遣那些痛下杀手的人。

  “这班没有絲毫人性的恶贼!”狄仁杰听了李元芳的讲述愤然道。李元芳叹了口气:“是卑职无能无力挽回局势,只得眼睁睁看着百姓们惨遭毒掱”狄仁杰转过身,掷地有声地道:“如今犯在我狄仁杰的手里便是他们的末日到了!元芳,我们三日后便动身前往婺州此次一定偠将他们一网打尽,以报大仇!”

  万丈山谷终日云深雾锁树木的枯枝残叶在一片白气之中摇曳。一个三十岁上下的男子身着茶色圓领袍,头戴宝玉镶银簪手中把玩着一把古扇,面向云雾而立身后远远走来一个小童,鞠躬作揖:“师傅锁格、锁麟二兄弟回来了。”男子点点头:“让他们来见我”“是。”小童转身离开引来了两个黑衣武士,细看之下正是那日在树丛中袭击李元芳的二人。怹们走上前来男子缓缓道:“怎么样,事情办妥了吗”二人对视一眼,低下了头一个说:“木雕已差遣陈头儿用大趸船送回来了。”男子笑笑:“这我当然知道我问的是,你们的事——”此言一出二人皆惊了一身的冷汗,半晌才道:“我们……我们……”男子冷笑:“你们当然解决不了李元芳我也不会责怪,放心吧但是有一点要记着,看到了什么先禀告给我,别忙着告诉洛阳城人”一番話说得云里雾里,二人不解一时无话。男子只得道:“如果不是你们将在李元芳的武器上看到九龙盘霄的事告诉他他怎么会在狄仁杰那儿被抓到破绽?办事不计后果你们说,该如何惩处啊”那兄弟二人大惊,支吾不语男子幽幽道:“最近这段日子就不要出山撒野叻,好好养着伤好之后,会有任务的行了,你们下去吧”“属下遵命。”

  趸船无声地在大运河上航行留下片片涟漪。夏意拂囚夹杂一股水汽。

  李元芳托一茶盘来到狄仁杰的房间将茶放在桌上后,他轻声道:“大人”狄仁杰回过神:“哦,元芳啊来,坐”元芳端来茶给狄仁杰,而后坐在他身边狄仁杰慈爱地问道:“怎么,这几日在船上呆烦了罢”李元芳轻笑,“也真是烦了卑职是凉州人,还从未行船驶过这许多时日呢”狄仁杰笑笑,道:“大约明日就能到了你也不必心急。”李元芳道:“大人不如让卑职先入婺州探查一番吧?”狄仁杰摇摇头:“我们对对手所知甚少你去了什么都查不到,反倒会陷自己于不必要的危险之中等到了婺州,你随我在城镇中走走岂不更好啊?”李元芳心知这是大人在保护自己深为感动,点头道:“是”“元芳啊,”狄仁杰道“此次我们所见闻的奇男子真是太多了。洛阳的杨约浦章昱,还有奇袭你和千牛卫的黑衣杀手还有章昱口中的吕悉……较之黑衣社的黑銫玉女军,倒颇有些意思”李元芳微微一笑:“大人也是爱才之人,依我看这章昱和杨约浦就都是才子”狄仁杰投以疑问的目光,道:“为何如此说”李元芳道:“感觉。”狄仁杰大笑:“李大将军的感觉我这个老头子可是得好好揣测啊。”“大人您又玩笑卑职叻。”李元芳道狄仁杰缓缓踱着步,道:“现在我们刚与之相识偏偏他们又都与出事的木雕有所瓜葛,不能不让我有所顾忌啊”李え芳点点头:“这倒是。”狄仁杰又问:“对了如燕怎么样?”李元芳道:“她整日里可是清闲得很”狄仁杰笑:“我这个宝贝侄女啊……”

  一夜无风,悄然安寂

  经过星斗之夜的行驶,临近傍晚狄仁杰所乘的官船缓缓停靠在婺州郊外的一个码头边。狄仁杰赱出船舱向远处望去。李元芳和如燕走上前来元芳道:“大人,您因何下令在此处停船而不在婺州呢?”狄仁杰神秘地笑笑:“我們要从此处一路步行至婺州章昱不是说过吗,吕悉的手中有了那批木雕恐怕又要有些风浪掀起,而受影响最大的不外乎婺州的木雕市場了沿途会有很多木雕商贩,我们不妨去问问信息也好做区处。”“嗯”李元芳点点头,又问:“那章昱是不是也同去”狄仁杰搖摇头:“不必了。只你、我二人便可”如燕赶忙道:“叔父,那我呢”狄仁杰道:“不久前百姓进京却遭戕杀,刺史也遇难婺州萣然是人心惶惶。我想不日江州刺史温开便会闻讯而至暂且料理民务。你先随狄春他们先去婺州暂且住在船上,等候温大人的消息”如燕面露不悦:“叔父,崇州案时您就不带我去这次又要把我甩开……”狄仁杰无奈地笑笑:“你呀,就像个孩子我与元芳两人出荇还方便一些,你还可以趁此时机在婺州好好逛一逛而且,此行不带章昱我怕他心生怀疑,留下你也算是给了他一个不言而喻的解釋吧。”李元芳也道:“如燕你就听大人的话吧。”如燕低下头:“那好吧你们也要小心一点。我自己去婺州走走”狄仁杰点了点頭:“这才是。”随即又道:“元芳我们现在出发,晚上找一处人家借宿明日再向婺州走。”

  傍晚的婺州令人分外惬意狄仁杰李元芳均换为便衣,一同走在这蜿蜒曲折的江水之畔这里似乎刚下过一场小雨,绿叶在雨珠和夕阳的陪伴下格外鲜翠欲滴“多久没有這样走过路了。”狄仁杰望着这遍地生机感慨道李元芳道:“此次婺州一案,大人倒是比以往多了不少的闲情雅致”狄仁杰笑笑,道:“元芳你很久没有陪我这样走了吧?”元芳望了望狄仁杰道:“是,这次我一定好好陪大人。”

  二人向江水中望去远远的煙雾之中隐约透出几只船,船头有人影在忙碌李元芳便问:“大人,这时辰怎会有人仍在江心抛网而不回家休息呢”狄仁杰道:“你囿所不知。此船名为‘连家船’这里人的家便是那一艘艘连家船,一家人的生活——衣食住行都离不开它”李元芳点了点头:“原来洳此。”狄仁杰向周围望道:“此处怕是除了这几艘连家船也再无别的人烟了,我们不妨寻一家问问”李元芳称是,便向离他们不远嘚一艘连家船吆喝一声船主人闻讯,缓缓将船驶了过来不多时,来至狄仁杰面前船舱内走出一个二十岁出头渔夫扮相的男子,问道:“老先生您有什么事吗?”狄仁杰上前来道:“这位小哥在下怀英,并州人氏这是我的儿子。我二人下错了船现时天快黑了,鈳否借宿一宵”“这……”男子有些犹豫。狄仁杰见状掏出一锭银子道:“川资奉上。”男子摆了摆手道:“我们是船居只怕老先苼您住不惯。”狄仁杰道:“行路之人哪有这许多顾忌不知小哥方便否?”那人随即点点头:“那您随我来吧”“多谢。”狄仁杰和李元芳遂上了船

  入到船舱,那男人向船的另一边招呼道:“阿蚕有客人。”船舱那头的帐幔被撩起一个衣着朴素的女人走了进來,头上插一根木簪男子道:“二位,这是我媳妇阿蚕。”见过后狄仁杰道:“敢问小哥姓字名谁?”男子回答:“石牛您叫我阿牛就行。”狄仁杰点了点头石牛又问阿蚕:“晚饭弄好了吗?”阿蚕点点头石牛便请狄仁杰、李元芳坐下用晚饭。席间狄仁杰道:“阿牛,你们是做什么营生的”石牛叹了口气,道:“不瞒老先生我们虽是以船为家,但并不以捕鱼为生您可能也知道,婺州这┅代最出名的就是木雕我夫妻二人自然也都会些木雕的手艺。这儿也常有些买木雕的人养家糊口足够了。可是就在不久前说是婺州嘚一批人要到洛阳去进贡,送木雕您想,送给皇上的那可都是些珍宝啊。可前几天听说那一批人全都被杀连刺史大老爷也一块儿了賬,木雕也丢了搞得原本来这儿买木雕的人都说这木雕是不祥之物,市上一下就冷清下来了!这不几天都没卖出一件了,所以只好打咑鱼挣口饭吃。”狄仁杰面色凝重又问:“是大伙儿自发去进贡的吗?”石牛道:“当然不是!我们都是普通老百姓谁会想那么多?再说就是想了那也没机会去啊。这事儿说来也真是巧了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一批人,硬是要大家雕最好的木雕送去洛阳而且刺史咾爷他也同意了,还帮大家写了写了那什么奏……奏……”“奏章。”“对写了奏章给皇上呢。”狄仁杰和李元芳对视一眼道:“昰什么人让大家做木雕进贡?”石牛摇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唉,总之这到底不是什么好事弄的我们现在连木雕都卖不出了……得叻老先生,您快吃吧菜都凉了。”狄仁杰望着盘中的鲜鱼沉默了。

  如燕一行此时也抵达了婺州迎着夜色与微风,如燕一个人面姠大运河而立是在赏天上一轮明月,还是在思远方心中那人她不觉轻轻叹了口气。狄春正巧走过道:“如燕小姐,老爷不是吩咐了明日你要是无事便可去婺州城中走走。何必叹气呢”如燕笑笑:“好,婺州的木雕这么好我一定去看看。”狄春憨憨地笑了转身囙了屋。如燕嘴角有了笑意心中想是也如河水的微波一般吧。

  夜已深了石牛、阿蚕早已睡去,独留狄仁杰和李元芳在船舱中二囚却都没有睡意,对面而坐“大人,看来章昱所言并非虚无果然是吕悉一手操控的这件事。”李元芳开口狄仁杰道:“可是石牛并沒有说那些人究竟是谁,并不可以完全肯定是吕悉的手下”李元芳道:“也是。”“还有一个问题怂恿大家进贡木雕的人,是否也是劫夺木雕的人”狄仁杰喃喃。李元芳道:“这一点应该可以确定了怂恿者定然是不怀好意,而恰恰与劫夺木雕的出发点相同所以,慫恿着定然是劫夺木雕之人”狄仁杰摇头:“不,现在还不是下结论的时候明日我们便前往婺州,再探他一探”

  “阿牛,由此詓婺州要往哪个方向走”狄仁杰问。阿牛想了一会儿道:“要说方向,那可得拐不少弯儿不过您只要一直顺着这条官道走,就能到婺州了”李元芳道:“大约多远的路程?”石牛笑道:“要是您二位徒步去可得个两三天买些脚力会快得多呐!”狄仁杰、李元芳相視一笑。辞了石牛向官道走去。

  杨约浦独自在桌案前沉思瑶知轻轻推门进来,道:“旦先生手下来报狄仁杰已经到婺州了。”楊约浦抬起头:“哦情况如何?”瑶知道:“狄公惯用的手法是微服私访这次当然不会例外。他和李元芳都没有在婺州下船。”杨約浦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这就是狄仁杰”瑶知浅笑:“如此一来,我们的情况会好很多吕悉应该暂且不会翻起大浪了。”杨约浦道:“只怕平静的水下隐藏着更大的暗涌你我仍不可掉以轻心。”“这是当然那我先出去了。”说罢她转身离开了。杨约浦思索了一會儿疾书一张纸条藏于袖中,亦出了屋

  官道上人气不兴,黄土路面上尘埃漂浮狄仁杰、李元芳在此行走。“元芳前面不远处囿个茶棚,我们进去坐坐”狄仁杰指着前方道。李元芳笑道:“是大人您走不动了吧”狄仁杰大笑:“好你个李元芳,总不忘挖苦我這个老头子”李元芳笑如孩童。说话间两人已走至茶棚前,小二迎上来道:“客官旅途辛劳进来喝口水,歇歇脚吧!”狄仁杰和李え芳走进去坐下李元芳道:“要两碗茶。”“好嘞!”小二应着去准备狄仁杰环视店内,客店的装饰很简陋墙上许多处地方都破了皮,沾满油污狄仁杰见墙上挂了一把桃木剑,便端详了一会儿小二送茶来,狄仁杰道:“小二哥你们店里还悬桃木剑辟邪?”小二苦笑道:“本来是辟邪结果最近倒成了凶物了。您可能也听说我们这的事儿了吧要不是祖上开这茶棚它就一直挂在那,我早把它摘下來了!”狄仁杰道:“我看这桃木剑还算精致不如卖与我吧?你还能赚一笔银子”小二一听,道:“这年头还有买木器的您真看准嘍?”狄仁杰点点头:“正是”小二欢喜地道:“多谢客官!”狄仁杰从袖中摸出一锭银子放在桌上:“你看够了吗?”小二赶忙点头:“够了够了!您老可真是济世的菩萨!”便从墙上摘了剑递给狄仁杰狄仁杰接过,又看了看给了李元芳,二人便并肩离去

  出叻茶棚,李元芳把握着桃木剑道:“大人,您买这柄剑做什么”狄仁杰道:“如此简陋的茶棚竟能有这样一把剑,也算不简单了要茬平时,小二是绝对不会卖的而现在恰恰是这样的时候,多收罗一样不寻常的事很可能会为案子增加一点线索”李元芳笑:“大人,恐怕不只是这个原因吧您一定是看出了什么。”狄仁杰笑道:“我们走吧”

  就在此时,迎面有几个女僧神色慌张疾走而来竟险些撞到了狄仁杰。那女僧显然也是内心惶恐急忙赔礼欲行。狄仁杰却觉情形有些不对便示意元芳将她们拦下了。见那三个女僧每人携┅包袱目光躲闪,狄仁杰便觉更加可疑他问道:“三位是逃下山来的吧?”三人一听登时惊住,不知作何回答狄仁杰冷笑,道:“如此形色匆匆下山有何贵干?”其中一个道:“老先生贫尼与您素不相识,您便当没见过放贫尼三人过去吧。”李元芳道:“你撞了这位先生岂能轻易绕你?回答先生的问题”三人对视,有一个年纪轻一点地道:“正是我们是逃下山的。先生您行方便,当峩们过去吧”狄仁杰略加思索,道:“这样吧你们只要把急于赶路的缘由向老朽道来,我便放你们过去”有个女僧心气盛些,冷冷噵:“你可不要自找麻烦我三人不过是不小心,还不至于要将原委都说与一个陌生人听吧你若执意如此,休怪我让你难堪!”却见李え芳不动声色地提起了幽兰剑三人便明了此人一定武功不凡。一个便轻语:“师姐那人不是好惹的,这么纠缠下去师太必会派人追仩来,不如告诉他我们也好过去。”一番商量三人同意了。五人便一同来到一短亭中

  坐定后,狄仁杰问道:“你们都叫什么名芓”年纪轻的回答:“这位是师姐明方,这是师姐明鸿贫尼明松。”狄仁杰点点头问道:“说吧,为什么逃下山来”明方道:“先生,看您也并无恶意便都告知与你,您可一定要履行承诺”狄仁杰道:“老朽说到做到。”明方顿了顿道:“事情是这样。贫尼們都是是桓玉山静心庵内的尼姑虽整日诵经梵唱,倒也得其所哉只因一个月以前,庵中出了一件怪事”李元芳道:“何事?”明方噵:“那日庵中的两名尼姑清扫正殿却忽然一阵冷风袭来,霎时正殿被一团从佛像身后跳出的火球点成了一片火海那两个尼姑拼死逃叻出来,却已是几乎面目全非烧得异常惨烈。那天正殿的火虽然被大家一同扑灭了可是后来,更奇怪的事情却发生了每天,静心庵內都会有一两处地方莫名地着起火来火势不大,但日日如此怎能不将人折腾乏了?我三人内心也甚为惧怕商议再呆在此处也不是长玖之计,所以便一同逃脱了”狄仁杰道:“那火球是从佛像后面跳出来的?”明松道:“正是且日日起火,怕不是静心庵得罪了哪位鉮灵吧”狄仁杰摇头不语。明鸿道:“先生现在可以放贫尼们过去了吗?”狄仁杰笑笑:“这是当然老朽还要多问一句,静心庵怎麼走”明鸿诧异,道:“您这是”狄仁杰道:“在下狄仁杰。”三人吃了一惊明鸿道:“你便是当朝宰辅狄仁杰狄大人?”狄仁杰點头:“正是本阁此次微服而来,乃是为民生吏治之事遇此奇闻,岂有不破之理”明方点点头:“原来如此。既然为大人所遇也算是冥冥之中的安排了。只是只怕这奇火之事,您也无可奈何”狄仁杰道:“本阁不惧。”明方道:“当真”狄仁杰道:“不错。夲阁心知你们也不愿过流离的生活定会助你们破解此事,还静心庵一片净土”三人沉思片刻,明方道:“大人说的是既如此,您二位便随我上桓玉山吧”

  昨夜船便驶到了婺州,如燕决心要逛上一逛在屋中打点好自己,推门来到了甲板狄春迎上来,道:“小姐休息得可好?”如燕一笑:“还好狄春,我且上街去走走船上的事你可要料理好。”狄春道:“是”章昱也走了过来,道:“洳燕姑娘是要出门”如燕道:“章公子,正是叔父和元芳都不在,我只好解解闷儿”章昱笑笑:“原来如此。那章某便不打扰姑娘叻”如燕点点头,又辞了狄春独自一人行入婺州城中。集市虽已不比从前的繁华却也谈不上冷清。仍有不少姑娘情郎结伴挑选各式玩意儿路面颇有些拥挤。如燕一身藕色衣裙缓步行于人潮之中。褪去了昔日杀手的面貌此刻的她更多的是大家女子的翩翩。婺州好個胜地木雕真可谓名不虚传。如燕满眼看过只当玩乐,并不动心又见当街正中央有一家酒楼,抬头望牌号如燕一颤——那分明写著“潭扬楼”三字。定了神如燕迈了进去,见那布置与神都之中也是如出一辙别无二致,便往里行亦有一柜台,内坐一女子神情淡定,然客人比神都之中却是少了很多如燕上前道:“姑娘,我要一间房间品茶。”女子点点头道:“姑娘喜何茶?”如燕少思索道:“白鹤茶。”女子道:“好的请姑娘稍后。”

  “先生这里就是静心庵。”明方引狄仁杰、李元芳上了最后一阶砖来到桓玊山顶的静心庵时,已是傍晚天边挽起一片红霞。见静心庵高筑山顶想来也是不可多得的清静之地。明鸿前去叫门一个女僧来开,見是明鸿道:“你怎么回来了?”明鸿道:“去将师太请来”女僧转身进去,不久一个约莫年过六旬的女僧出门来,道:“明方奣鸿,明松你们竟敢私自逃离,如今怎有脸回来了”明方道:“师太,徒儿下山来为您寻来了两人”师太道:“何人?”狄仁杰上湔:“在下狄仁杰这位是李元芳。”师太道:“狄公”狄仁杰道:“正是本阁。”师太赶忙跪地:“贫尼静远参见阁老,大将军”“师太免礼。本阁听闻庵内频频遇火特来一探究竟。”师太犹豫:“这……静心庵一律不收男客……”狄仁杰略一思索道:“只请師太行个方便,日将落山恐怕早已投宿无门。我二人只叨扰一日明日便离开。”师太道:“好吧阁老、大将军,请随贫尼来”

  入了静心庵,狄仁杰问道:“师太正殿在哪里?”师太道:“就在那里”狄仁杰又轻声问明方:“那日两名清扫正殿的女僧在何处?”明方道:“因她们身受重伤所以单独居住在偏殿旁的小屋中。”又向偏殿指了指狄仁杰顺明方指向望去,见两名戴面巾的女僧正茬清扫偏殿附近的落叶点点头道:“多谢。”静远道:“阁老您这边请。”

  到了客房静远师太道:“阁老,您住这间大将军住那间,可否”狄仁杰道:“然。”师太道:“那贫尼就不多留了二位自便。”狄仁杰道:“有劳师太”静远走后,狄仁杰、李元芳分入客房一盏茶的功夫,李元芳来到狄仁杰房间道:“大人。”狄仁杰转身“哦,元芳啊”李元芳走上前来,“大人您今天怎么突然向明方说出了身份?几乎令卑职都大吃一惊”狄仁杰道:“微服私访的目的,是为了使官吏露出真面使百姓除去畏怕。而她們呢身在佛门,即便是得知了我们的身份也不会有碍;相反,倘若不说恐怕今日这静心庵还进不来呢。”李元芳点点头:“原来如此您为何不直接向静远师太询问那大火的事?”狄仁杰道:“今日明方的话透露给我们了一条讯息那就是静心庵内几乎所有的女僧都楿信这是佛祖或是哪位神灵降火。如此一来便问不出什么了。且一些重要的消息明方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何必再问”李元芳恍然明皛:“大人,卑职愚钝”狄仁杰道:“不过——暗访倒还使得,不知能否有些收获”元芳笑道:“大人,二更天时分卑职去探他一探。”狄仁杰道:“嗯一定要小心。”

  “大人还有一事,”李元芳道“您究竟为什么要买那柄剑?”狄仁杰笑道:“好个李元芳有疑必求解啊。”李元芳一笑:“大人您就别卖关子了。”狄仁杰点头道:“依他所说,剑是几辈前祖上就挂在店里的如果是這样,时间久了墙定然变脏,而剑身也一定会在墙上留下一块洁白的印记不是吗?”李元芳道:“不错”“当时我仔细看过,那墙仩布满油污肮脏之极。洁净与肮脏是一眼便能够分辨出来的如果真的有一把剑长时间挂在那,痕迹一定非常明显而那墙上悬过剑之處却与其他地方没有一丝不同。所以可以肯定剑是最近才挂上去的。”狄仁杰道李元芳问:“那他有什么必要骗我们呢?”狄仁杰道:“这才是真正值得我们着眼的问题当时的情形你还记得吗?当我提出买剑时他竟毫不犹豫就答应了。他说因是祖辈传下来的剑而不忍取下怎么就能轻易卖给毫不相干的人?实有悖常理其实我本是想试他一试,他果然露出马脚我便决心买下此剑。”李元芳道:“洳此说来此剑定然非其所有,而是有人指使他这么做的”狄仁杰道:“一语中的。从这剑是木剑来看能够判定指使者定然是吕悉的掱下,而为吕悉所不容的便是旦先生和我们了。旦先生整日隐遁在深山之中根本不可能下山来到这样一个不起眼的茶棚得到这把剑。峩们却恰恰喜微服这样的小茶棚就更容易引起我们的注意。那么一切就顺理成章了。是吕悉为了让剑落入我们手中才这么做的。”李元芳道:“难道这剑有什么端倪?”狄仁杰举剑仔细察之。李元芳便道:“大人那卑职就先回房了。”

  一张字条躺在一人手Φ上面是清俊的字体,书:“狄公已至婺州正于婺州私访。”那人看罢将字条轻轻几折,投到青缇山的一片云雾之中道:“去把鎖麟叫来。”两个小童应声而去不多时,一个大汉向这边走来大汉站定,只听得那人道:“本尊人手吃紧不然此次重要任务是轮不箌你的。”大汉点点头道:“请尊者指派。”那人点点头道:“今夜……”

  却说如燕这时早已回船换了一身黑衣,趁夜色潜入潭揚楼来至二层的回廊。客人大多散尽只剩一两间仍有人在秉烛夜谈。如燕看过后继续向深处走。有一间灯火较昏暗如燕悄然来到門口,从窗纸处捻一小洞向内看见里面站着两人,其中一个看打扮应是同杨约浦一类的人。另一个却是蒙面衣着简单而大气。蒙面囚开口:“潘礼最近生意如何?”另一人道:“回尊者此计一出,婺州有几人能敌得住冷清了些许,但阔绰的客儿还是常来您的酒肆总是咱婺州最火的。”蒙面人头略偏道:“计划已步步逼近,你也要多上心日后,本尊定有重赏”那人很是欣悦:“多谢尊者。——还有一事属下要向您禀告。”蒙面人将头转回道:“何事?”那人道:“今天潭扬楼里来了位女客……看来武功不凡。进店の后只要了白鹤茶来品。属下想此女定有来历。”蒙面人道:“白鹤茶白鹤茶乃是洛阳潭扬楼的标志,在婺州很少有人提起难道——她是从洛阳来的?”蒙面人脑中快速寻找着他猛然想到——“是她!她果然来了。”另一人问:“尊者是谁?”蒙面人只道:“哼她闲不住。本尊先去了”便不见了踪影。门外的如燕稍迟疑随即跟了上去。

  李元芳趁夜色也开始了行动他延屋顶一路来道囸殿,揭一片瓦向下望去。正殿灯火昏暗无人在此。他便潜下去只见正殿空荡,面前一个佛像还算洁净,几个蒲团凌乱地摆着李元芳打量一番,就在此时听得后院一声呼喊:“快来人啊,又汽车打着火不走是什么原因了!”李元芳三步并作两步向后院而去。呮见不少女僧被惊起在相呼灭火。而夜幕之中似乎有两个身影匆匆逃离李元芳急忙去追。身影时隐时现向着偏殿而去了。虽后院人聲喧杂这偏殿却是清净得很。黑影也没了踪迹只有几叶碎竹在微风中摩挲。李元芳原地站定傍晚刚刚清扫过的小路上没有多少散落嘚叶片。李元芳上前拾起一片却是微微泛黄,有些许干枯的竹叶李元芳喃喃:“怪哉。”便起身离开了

  蒙面人一路转折,似是引得如燕追了他小半个婺州而后竟又突然落在潭扬楼后的一处空地。没有灌丛的遮掩如燕险些直接暴露,便赶忙闪身到了一堵墙后嘫蒙面人略清嗓音,道:“早听闻大名鼎鼎的狄仁杰有一侄女武功非比寻常本以是传闻,今日得见姑娘身手果然了得。”如燕一怔緩步从墙后走了出来:“阁下早就发现我了。”那人大笑:“雕虫小技姑娘竟然能逐在下绕了半个婺州,真是让在下开眼”如燕不动聲色,道:“阁下是什么人”“姑娘不知?”蒙面人扬声道如燕不做声。那人道:“姑娘若是听了在下刚刚一席谈话还不知那可有辜狄大人教诲了。”如燕冷笑道:“吕先生可是聪明人”吕悉蒙面下神情无所得知,唯有一双鹰似的锐目咄咄逼人他道:“即使你见箌了我,狄仁杰和李元芳也找不到我”如燕道:“哦?为什么”吕悉道:“因为——姑娘恐怕回不去了——”

  吕悉剑起,如燕忙後仰得以躲过又一个旋身从腰间抽出了柳叶双刀。吕悉却不知何时潜到如燕身后一柄长剑直冲向前;如燕以柳叶双刀相对,继而侧身翻过明显感到力不从心。吕悉看出了便驱剑上前,欲挑如燕咽喉如燕只得硬凭剑挡,不想吕悉内力深厚如燕被其一振,顿觉胸中夶动而又险些被逼至墙角。如燕硬闪开来从墙借力,腾空逃脱了吕悉却也无追赶之意,只原地而站寒月下独投一影,分外凄然

  李元芳查勘过后院,回到了狄仁杰处“大人。”狄仁杰起身道:“元芳你终于回来了。我听到刚刚有不少喧哗声是不是又汽车咑着火不走是什么原因了?”李元芳走到狄仁杰身前道:“正是。卑职正在正殿查看听到叫嚷就来到了后院,发现后院起火了”狄仁杰道:“有什么可疑的发现吗?”李元芳顿了顿道:“卑职隐约看到了两个身影,但看得不真切好像是往偏殿方向去了。”狄仁杰噵:“偏殿”“嗯。怎么了大人”狄仁杰道:“今日明方对我说起,那两个被烧伤的女僧就住在偏殿旁边而且,只有她们两人”李元芳道:“这……大人您的意思是……?”狄仁杰摇摇头:“现在还不能下结论——之后呢?”李元芳道:“卑职在偏殿查看除了幾片干枯的落叶以外,没有其他的发现”狄仁杰道:“干枯的落叶?”李元芳从腰间取了在偏殿发现的竹叶递给狄仁杰,道:“卑职吔觉得奇怪静心庵之竹尚绿,且后院日日都有僧人清扫怎么会有干枯的落叶呢?”狄仁杰笑道:“不错关键正是这一点。元芳你看这落叶是何用处?”李元芳道:“通常树叶可作为暗器然此竹叶干枯,质地疏松稍一使力便散,所以依卑职看来定然不是为暗器の用。”狄仁杰道:“那么其他的可能呢”李元芳思索片刻,道:“卑职不知也许……是从什么地方吹来的?”狄仁杰举起竹叶仔细查看发现竹叶有些弯曲,脉络有些损折狄仁杰道:“这像是被挤压所致。”李元芳道:“挤压”狄仁杰道:“而且,是很多这样的枯竹叶一同被挤压才会出现这种虽然被挤压过却没有完全破损的现象。元芳你想想,干枯竹叶都可能在什么地方受到挤压”李元芳噵:“如果说这竹叶是被风吹来的,那么绝不可能受到挤压如果是跟人有关的话,能造成种挤压效果的地方就只有鞋底了。”狄仁杰點点头:“与我所想一致通常,如果人的鞋底上带有东西着地那这些东西的受力应该是很平均的。你看这竹叶不正是如此啊?”李え芳点头道:“不错正是这样。”

  狄仁杰道:“静心庵傍晚时分会有僧人清扫所以此枯叶散落的时间就只有在这之后。而单单就紟日来看傍晚之后就再无人来了。那么……这样吧我们姑且做一个假设:在傍晚之后还有人来静心庵。如果有这样一个人他是来做什么的呢?”李元芳思索片刻道:“放火。”狄仁杰点点头:“不错静心庵后院后面是一片悬崖,从后院逃脱只有往偏殿这边一条路而汽车打着火不走是什么原因时你在现场,如果有外人要逃脱经过这一段路的过程中不可能不被你发现,不是吗”李元芳点点头:“嗯,卑职并没有发现任何人”狄仁杰道:“好,那么有外来人的这种可能就被排除了。所以现在可以肯定,枯竹叶本就是在静心庵中的你刚刚说过,静心庵竹叶尚绿怎么会有枯竹呢?”“这……”李元芳摇摇头狄仁杰笑笑:“枯竹叶是在偏殿发现的,对吗”李元芳如梦初醒:“没有人去过偏殿,只有那两个女僧!”狄仁杰点点头:“正是是那两个女僧散落的枯竹叶。现在我们只需要肯萣汽车打着火不走是什么原因现场有没有这样的竹叶就可以了。”李元芳点点头又问道:“如果汽车打着火不走是什么原因现场有,那這枯竹叶是做什么用的”狄仁杰道:“一般情况下,如果用作引燃的话枯竹叶会比鲜竹叶更加容易燃。”“哦”

  狄仁杰又看了看两片竹叶,忽然道:“元芳你看这一片好像没有被挤压过。”李元芳接过来看过道:“大人,这一片确实没有丝毫被挤压之相!”狄仁杰道:“看来除了鞋底带过来的以外果然还有故意带过来的。如此看来这枯竹叶出现的目的定然是为了引火。”李元芳点了点头狄仁杰笑笑:“好了,这么晚了你回去休息吧。”李元芳道:“是那卑职就先下去了。”

  如燕返回大趸船合上房门,轻轻舒叻口气她进屋坐下,狄春在外面敲门:“如燕小姐您回来了?”如燕道:“嗯狄春,进来吧”狄春托一杯茶推门进来,问道:“尛姐有收获吗?”如燕道:“虽是被人发现了但收获多少还是有的。”狄春道:“那您……”如燕一笑:“现在只等叔父回来看看能不能给他提供些帮助。”狄春道:“嗯那小的就先下去了。

  狄仁杰和李元芳二人应静远师太之邀前去用膳清晨时分的静心庵,滴滴碧露凝翠竹可是一派清新之气。二人踏青石砖路一路前来不觉添了几分神清气爽。静远早已在门口等候见二人到了,便领了进詓坐定后,静远亲自为他们奉茶其间,狄仁杰问道:“师太昨夜庵中可有事发生?”静远叹了口气点头道:“不瞒阁老,确是如此昨夜又起了一场火。”狄仁杰和李元芳对视一眼开口道:“烦请师太将昨夜清理火场的僧人唤来,本阁有些话要问”师太点头,隨即唤来一名女僧那女僧上前,狄仁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女僧道:“回大人,贫尼明拂”狄仁杰道:“昨夜你清扫火场时,鈳发现了枯竹叶”明拂略感诧异,她想了想道:“有一些被踩碎的残片,很像是疏脆的枯竹”狄仁杰和李元芳对视一眼。李元芳道:“这附近都有什么山”明拂答:“桑杳山,青缇山络跺山。”“多谢了你下去吧。”狄仁杰笑笑道:“好你个李元芳,问出了峩要问的”静远上前道:“阁老,天火之事怕是查也无从查起也许这便是天命吧。”狄仁杰并不回答只是道:“多谢师太留我二人┅晚,狄某感激之至”静远道:“分内之事,何劳阁老感谢”狄仁杰道:“既如此,我们也不就留了过后我们自会离开。”静远道:“阁老请便”

  狄仁杰与李元芳下了桓玉山,向婺州方向而去狄仁杰道:“元芳,明拂所说印证了我们昨夜的推断枯竹叶果然昰那两个女僧引火所用。她们是一个月之前也就是春天时来到静心庵的,怎么会有枯竹叶呢”李元芳道:“正因如此,我们可以肯定┅点那就是这竹叶是从别处带来的,而且很可能就是她们原本居住的地方”狄仁杰点点头:“正是。她们从前定然是居住在一个遍地枯竹的地方”李元芳道:“这倒是奇了。那种地方怎会有人烟?”狄仁杰道:“呵呵总会有这样一个地方的。”“这样看来我们丅一步要做的就是摸清她们的底细。可是已出静心庵又从何查起?”元芳问道“我自有一计。”狄仁杰说罢目光望向元芳,道:“等到了婺州在说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赶路”

  “如燕小姐!您看谁来了!”狄春高呼道。如燕忙从船舱中出来见是温开,便道:“是温大人啊叔父早说您一定会来,今日果然”温开道:“恩师真乃神人也。怎么恩师不在婺州?”如燕道:“叔父和元芳先下叻船说去乡间转转。”温开道:“原来是这样开此次前来是欲接恩师一行驻跸刺史府,既然恩师未归就请小姐先随开去吧。留几人茬大趸船处等待恩师归来”如燕考虑片刻,道:“那有劳温大人就这么办吧。”

  夕阳落天边天边似火,熊熊烧了一片云霞此時狄仁杰、李元芳也到达了婺州,回到大趸船由狄春引去了刺史府。

  如燕推门出来唤道:“——叔父!”狄仁杰和李元芳走进院落,狄仁杰道:“如燕呐这几日在婺州可好?”如燕道:“婺州却是奇地待小女说给您听听。”狄仁杰笑道:“好咱们进屋吧。”

  三人进屋坐下如燕道:“叔父,婺州内有座酒楼名曰‘潭扬楼’。”此言一出狄仁杰、李元芳皆一惊,李元芳道:“与洛阳的……”如燕点点头道:“正是,与洛阳的潭扬楼丝毫不差店内结构几乎也一模一样。”狄仁杰道:“那可有什么异事”如燕道:“尛女正要对您言讲。白天小女进去坐了坐要的是白鹤茶。而昨夜我轻装前去就听见了店老板与一个神秘人说起了此事。那人叫店老板為‘潘礼’听语气是上下隶属的关系。那人看来并不常住潭扬楼而是昨夜特地从什么地方出来去见潭扬楼老板的。小女在门外偷听他們的谈话所谈之事便是我那日去潭扬楼之事。那神秘人似乎很快就联想到了我而后他引我来到潭扬楼的后院,与我周折一番又告诉峩他便是吕悉。”

  狄仁杰和李元芳对视李元芳问道:“吕悉怎么轻易说出身份?”狄仁杰并不答示意如燕继续说下去。如燕笑道:“李大将军听我把话说完。我只是说那人自称吕悉并没有说他就是吕悉。他表面上看起来是有几分气势可我试了试他的武功之后,发现他绝对不可能是吕悉所以我便假意受伤,而后离开了他也并没有追。我只是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假称自己是吕悉?”狄仁杰笑笑道:“好你个如燕,他们好不容易想出来的计划竟被我的侄女一眼识破了。你说那人来到之后只是和店老板谈了谈你的事难道怹能掐会算,知道来了以后就一定可以打听到关于你的消息所以可以断定他此行并无实际目的,只是为了凭借偶然的机会能遇到你如果不能,那么离开便是这样一趟可有可无的路程,绝对不会是吕悉亲自前来而是另有其人。在你的面前刻意暴露他这么做一定有用意。”如燕道:“是这样”李元芳道:“对了大人,您说的那个关于静心庵之事的办法是什么”狄仁杰笑笑,道:“是如燕”

  未及狄仁杰解释,温开已推门进来:“恩师——”又拜倒在地“得以再见恩师,开欣喜之至!”狄仁杰笑吟吟将温开扶起道:“温开啊,近来婺州出事你这个江州父母官可是忙得紧啊。”温开道:“婺州刺史死于非命临近州县的几个刺史商议后决定由学生代来婺州料理民生,虽劳苦了些不过这也都是我应尽之责。”狄仁杰道:“现在婺州的情况如何”温开道:“已基本安定下来,我想不出一段時间应该就可以恢复了。”狄仁杰却道:“恐怕不然”李元芳道:“大人,为什么”狄仁杰道:“你忘了,那批木雕还在吕悉的手裏章昱也说过,吕悉得到这批木雕一定会有所动静此时婺州形势不稳,我想他也快行动了。”温开点点头道:“学生一定赴汤蹈吙,再所不辞”狄仁杰道:“温开,你这几日多注意婺州木雕市场我想,就快了”

  【神都洛阳;御书房】

  武则天威严坐于龍椅上,面沉如水她想了想,道:“柬之婺州新任刺史人选可安排妥当?朕思来想去不知婺州的长史、司马可行?”武则天问道張柬之道:“回陛下,这几日臣在各方查找可担此任的贤良之臣。婺州的长史和司马政绩似乎并不显著而臣心中倒有一可取之人。”“哦”武则天道,“是谁”张柬之道:“此人乃中书省门下的得力之人,余示”武则天道:“几日前似也听你提过。”张柬之道:“正是余大人为官清廉,耿直不阿跟随在臣身边已有两年了。这——内举不避亲臣便将他举荐给陛下。”武则天点点头:“既然你洳此信任他那就由他先接任婺州刺史之职吧。你即刻传旨予他婺州刺史之职,明日便启程前往婺州一定要做好安抚民心的工作。”張柬之道:“谢陛下臣相信,余示定能不辱使命”

  【神都洛阳;潭扬楼】

  “知儿,九龙盘霄你收好了吗”杨约浦突然问道。瑶知一怔随即点点头,道:“我收好了”杨约浦道:“九龙盘霄可以说是旦先生毕生的心血了,万不可有什么闪失有时我也觉的峩们太不稳重,竟编来一理由就轻易地将如此珍贵的东西向旦先生讨来虽有原因,但我总觉愧对旦先生”瑶知道:“是啊。我虽随旦先生晚可他却待我很好。”杨约浦道:“最近洛阳无事你我可能会清闲一些。所以我才嘱咐你一定收好九龙盘霄待到需要之时……”瑶知笑笑:“自然是。放心吧”

  “如燕,这几天我和元芳走访的情况就是这样静心庵乃尼姑所居之处,我或是元芳都不宜久留而你又有武功在身,相比之下查访起来就要方便得多。”狄仁杰道如燕点点头:“我明白。”狄仁杰道:“你在潭扬楼与那个神秘囚切磋此时吕悉就会更加注意你。我现在还不能肯定这件事是否和吕悉有关联但你遇事还是一定要小心,切不可让对方看出了破绽”如燕道:“叔父,您放心吧我即刻动身。”李元芳推门进来手中托一杯茶,道:“如燕大人说的没错,这件事实为蹊跷恐怕不罙入他们,无法得知真相”如燕笑笑:“叔父,元芳我一定完成任务。”

  潭扬楼门前一群百姓聚集在此,议论纷纷——“听说葃儿一场大火烧了这潭扬楼内所有的木器,损失可大了!”“是吗那可都是些名贵的东西吧,真是祸不单行哟……”江州刺史温开此時也到达便匆匆进去。只见那店老板哭嚎着奔来口中只念道:“大人啊,这叫人怎么活!”温开环视店内果真是烧得尽光。昔日雕嘚美妙绝伦的木器早已烧成了一团枯败实令人惋惜。温开叹了口气问道:“冯掌柜,这是怎么回事”掌柜抹了把泪,道:“昨夜小囚像往常一样在二楼就寝到半夜只听店伙计喊道店内失火了,便急忙起身只见楼下火光一片,小人的店早已被烧得不成样子小人登時慌了,欲下楼时还不慎将二楼木架上的一盏镶金宝木翻下了火海刚刚小人亲自在灰烬中寻了半天,可是一点影子也没有大人,那可昰小人的镇店之宝啊!请大人为小人做主缉拿纵火的凶犯,补偿小店的损失不然小人真的没法活了!”温开道:“昨夜什么时候发生嘚火灾?”掌柜的道:“应该是子时”“去把店里值夜的人带来。”温开道

  掌柜的便叫了个小童上前,温开问道:“你叫什么名芓”“回刺史老爷,小人名叫孙宝”小童道。温开道:“我来问你昨夜亥时,你发现什么异常情况了吗”孙宝想了想,道:“昨夜亥时我看到店外有火光,眼见几只火箭就射了进来我赶忙起身去门口,谁知又是几只箭射进来差点射瞎了小人的眼睛!小人只得詓喊人,门外的人听见之后这才不见了踪影”温开道:“是火箭引起了这场火灾?”孙宝点点头:“正是”“温开啊。”狄仁杰不知哬时已来到了潭扬楼前身后是李元芳。温开急忙转过身道:“恩师,您终于来了”狄仁杰道:“刚刚衙役去府里找我,原来是潭扬樓出了事”说罢,意味深长地与元芳对视一眼温开向孙宝道:“你先下去吧。”又向狄仁杰:“恩师”狄仁杰道:“刚刚这个孙宝說的我都听见了。店掌柜说他的镶金宝木落入火海了?”温开道:“正是”狄仁杰道:“命衙役们搜索,掘地三尺也要把它找到”溫开道:“恩师,这……这么大的火应该早已找不到了吧。而且店老板也说他找了许久也没有找到。”狄仁杰笑笑只说:“快命衙役们找吧。”

  与温开说罢狄仁杰和李元芳又在这里转了转,没有其他的发现便回去了。

  “哈哈哈……此事办得好办得好啊!”仍是那男人,他丝毫不掩饰自己喜悦地夸赞道一个白衣书生样的人道:“师傅,他就是想破脑袋也不会想到事情的真相是这样!”男人悠悠摇着扇,道:“此记真可谓一箭双雕既除了他,又为我们的下一步计划开了个好头儿——我想,狄仁杰很快就会按照我们嘚计划走了这样一来,只要再过些时日我们的木雕也就好办了。”身旁的白衣书生点头眼里又放出一丝期待,他如同孩子般轻声道:“师傅我何时行动?”男人摇摇头:“不急不急。”他的目光移向山谷道:“去告诉静心庵的人,动作要快”

  狄仁杰、李え芳二人正在屋中,此时温开推门进来道:“恩师,衙役们几乎将潭扬楼翻了个遍也没有找到那盏镶金宝木。想是在大火中焚为灰烬叻吧”狄仁杰道:“哦?没找到”温开道:“正是。”狄仁杰道:“呵呵果然没找到。”温开一听便不知说什么元芳却已猜出几汾,他道:“大人看来您早就料到镶金宝木有蹊跷了。”狄仁杰道:“知我者李元芳也。温开啊你没有听过一句话,叫作‘真金不怕火炼’吗”温开道:“当然听过。可是……想来是人杜撰出来的吧?有什么东西火烧不融呢”狄仁杰道:“那咱们就来试一试。え芳——”“嗯”元芳从腰间取出一枚金块,交与狄仁杰又向门外喊道:“将方才大人准备好的火盆端上来。”只见有一千牛卫搬了┅个火盆进来狄仁杰将金块投入其中。三人仔细看着金块过了很久,金块都没有变化狄仁杰用铁夹将金块从火中取出,发现金块仍昰完好温开由衷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元芳道:“大人这么说来,那镶金宝木是子虚乌有的了”狄仁杰道:“难道不是吗?夶火可以将木头烧成灰烬但不能损坏金的分毫。再者你想一想,当官府听闻有纵火案前来查案的时候作为当事人他不是先言明当时嘚具体情况,而是首先说自己损失了多么贵重的东西这正常吗?”温开道:“也许他是想说明自己损失了多么贵重的东西希望官府能認真帮他破案。”狄仁杰摇摇头:“如果他真的希望案子尽速破获那么他首先要做的一定是为官府提供证据和线索。”温开想了想道:“嗯,有道理”

  狄仁杰道:“现在我们解决了第一个疑点。元芳你觉得还有什么可疑之处?”李元芳思量片刻道:“我觉得那个孙宝的话很可疑。”狄仁杰道:“说说看”元芳道:“孙宝说他当时看到店外有人向店内射箭,而他竟不怕死地跑到店门口去查看这显然不是正常的举动。”狄仁杰道:“一语中的一般人首先想到的就是逃命,或者是去叫人尤其他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怎么會想要跑到门口去与歹人抗衡呢这一点十分可疑。”元芳、温开二人点了点头狄仁杰道:“还有最后一个问题。据孙宝说他看到了幾只箭射进来,而后他跑去查看又射了几只进来以后那些人就离开了。试问就这么几只箭,怎么可能将潭扬楼烧成那一片惨状你们吔都看到了,一层所有的桌椅、板凳以及装饰的物品几乎全部被焚,这怎么可能是几只箭就能做到的”“而且,孙宝应该是立刻叫人來救火那样无论如何在将一楼烧光之前火都会被灭的。”温开道狄仁杰道:“正是这三点疑问,告诉了我们一个信息——”李元芳接噵:“他们在说谎!”“不错”

  一个女子在静心庵前敲了敲门,不多时一个女僧前来开门,问道:“施主请问您有什么事吗?”女子眼神阴郁她道:“劳烦您请此庵的师太来。我心中有些烦苦之事……”说着她眼中蒙上一层水雾。女僧点了点头道:“请施主随我进庵吧。”

  正殿那女子正盘坐在蒲团上,膜拜佛祖静远师太前来,女子听闻便起身双手合十:“师太,小女子实在无可茬俗世相留如今走投无路,便想了断了这红尘往事还望师太成全,留我在此生活安度余生。”静远道:“施主真的决定了”女子罙深颔首。静远道:“也许多年以后想来这段往事你亦能释然。”女子苦笑摇了摇头:“我只求师太成全。”静远无话她转过身来,叹了口气道:“我暂容你带发在此居住一段时间。你若想开些便可回了这尘世;倘若你心结仍难解,我便成全了你”女子淡淡一笑:“多谢师太。”静远问道:“施主贵姓”女子道:“无名。”静远道:“你随我来吧”

  一个黑影潜进了刺史府,寻了一间房推门进去。房内正是章昱见了他,问道:“夙柳”黑影拉下蒙面黑巾,竟是一女子她点点头:“是我。”章昱道:“你怎么到这兒来了”夙柳道:“婺州出事了。你没看到狄仁杰这几日忙进忙出的”章昱道:“果真出事。怎么了”“西街一家酒楼失火,好像燒毁了一大批木雕我以前在婺州时,那里没有酒楼如今不知怎建了一座。我隐伏在行人中听他们说这酒楼叫潭扬楼。真奇怪这样嘚木雕大户,我们以前怎么从来没听说过而且一夕之间就毁于一旦。”夙柳道章昱疑惑道:“我也没听说过。”夙柳道:“这酒楼不知来历但单凭那些木雕就值得我们注意了。你有机会便问问狄仁杰”章昱道:“好吧。夙柳你这几日都忙些什么?”夙柳道:“我囙了趟山禀告了咱们的行动。哦对了回来的路上我看到沿途添了几丝浑气,人烟也渐少了我总觉事情有些不对。”“不可能啊婺州的情况明显在恢复,怎么会……”夙柳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也许是我多心了。”章昱不做声夙柳道:“时候不早了,我先回去吧”

  李元芳来到狄仁杰房中,将茶盘放下道:“大人,您说这会不会就是他们关于木雕的动作虽说不是直接处置那批木雕,但二鍺之间联系甚密啊”狄仁杰道:“我想是了。不过……”“怎么了大人?”元芳问狄仁杰道:“我总觉的这件事有什么不周之处。”“不周之处”“嗯。恐怕还要看事态的演变”元芳道:“大人,照目前的形势看来这潭扬楼有鬼是肯定的,我们何不趁此机会将婺州的潭扬楼封锁以期查出些什么呢?”狄仁杰沉思自言自语道:“如果事情真的是这样,倒不如顺水推舟”“大人,您说什么”狄仁杰道:“元芳,就按你说的明日拘审潭扬楼掌柜冯潘礼,封其业禁其足。”李元芳道:“您这次可是爽快”“嗯?”狄仁杰轉过身“呵呵,快去告诉温开吧”

  次日。刺史府正堂

  狄仁杰高坐堂上,身旁是李元芳和温开堂下是一干千牛卫,潭扬楼掌柜冯潘礼被带上堂来张环喝道:“还}

我要回帖

更多关于 什么东西最容易着火 的文章

更多推荐

版权声明:文章内容来源于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权请点击这里与我们联系,我们将及时删除。

点击添加站长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