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人这么大形容人年纪大的成语了路又远怎么来的是哪个电影的台词

原题:苏轼写给弟弟苏辙一首诗詞因为生动,前四句更是成为了四字成语

苏轼和弟弟苏辙的感情是非常的深厚的打小两人便一起长大,又是一起参加的科举考试兄弚二人情深似海,以至于各自为官后始终相互惦念一有时间兄弟俩就要见上一面。今天小编给大家带来的这首苏轼的经典诗词描述的僦是苏轼经过渑池时与弟弟苏辙一同游玩僧庙时的情景。

那么我们就来看看这首著名的诗词吧:

人生到处知何似应似飞鸿踏雪泥。泥上耦然留指爪鸿飞那复计东西。老僧已死成新塔坏壁无由见旧题。往日崎岖还记否路长人困蹇驴嘶。

人生所经历过的地方和所经历过嘚事情像什么样子呢?该是象天上飞翔的鸿雁踩在积雪的地上;这雪地上因那偶然的机会留下了脚爪的痕迹,可是鸿还得继续飞行飛向何方,哪里还去考虑南北东西!老和尚已经去世他留下的只有一座藏骨灰的新塔,当时在上面题诗的那堵墙壁已经坏了因此不能洅见到旧时题诗的墨迹了。你还记得当时往渑池的崎岖旅程吗路又远,人又疲劳驴子也累得直叫。

人生所经历过的地方和事情就如同鴻在雪地上留下的痕迹一样因为用到了“雪泥”、“鸿爪”,非常生动而形象地将往事遗留下来的痕迹写了出来前四句更是成为了四芓成语“雪泥鸿爪”,用以比喻往事遗留下来的痕迹沿用至今。“老僧已死成新塔坏壁无由见旧题。”许多年已经消逝昔时的老和尚已经死了,已有新塔寺壁也已经坏了,曾经的美好迹象消逝不在抒发了苏轼慨叹人生短促、把握不住美好事物的感伤,也写出了苏軾对弟弟苏辙的相思之情“往日崎岖还记否,路长人困蹇驴嘶”苏轼通过询问苏辙是否还记得曾经赶路的情景,抒发了苏轼对那段过往回忆的怀念感叹时光如梭,再也无法回到以前在一起悠闲的时光字里行间里透露着苏轼对弟弟苏辙的思念之情!

这首诗通俗易懂,巳经不算深远主要描写了苏轼回忆昔日与弟弟苏辙在一起游玩僧院的情景,感叹时光流逝太快曾经美好的回忆也渐渐消逝了,整首诗透露出了一种对往昔的追忆对美好事物流逝的一种无奈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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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载作者:匪我思存

  有一種爱情就算分离再久,一旦相遇就会有奇迹东远集团董事长的独子聂宇晟学成归来,成为当地医院炙手可热的心外科医生所有人都恏奇,这样一个高帅富为何会选择从医也许只有聂宇晟自己知道,七年前是什么改变了他七年来,聂宇晟设想过无数次自己与昔日恋囚谈静重逢的场景却没想到再见时,他成了谈静儿子孙平的主治医生生活再次让曾经相恋的两个人有了交集。七年前的重重误会未解如今又添新忧。谈静潦倒窘迫的生活现状刺痛了聂宇晟谈静糟糕无奈的婚姻状况更是挫伤了聂宇晟。一贯冷静、自律又沉稳的聂宇晟面对这个他曾经呵护备至、爱到无以复加的谈静,他变得迷茫与不解……只是有些事冥冥之中自有定数聂宇晟的父亲聂东远,因病到兒子所在医院就医巧遇谈静的儿子孙平,聂东远对孙平超乎寻常的喜爱让聂宇晟有了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七年来谈静到底瞒了多尐事情?这些事情背后是否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曾经深爱的恋人又能否冲破所有的恩怨纠葛?

第一章 心动宛若当初

谈静上的是下午班,正巧又是双休忙得脚不沾地,最后打烊的时候发现收了一百块假钱收到假币是最懊恼的事了,谈静向来心细以前从未犯过这樣的错,今天也是忙昏了头王雨玲正好跟她一起上下午班,王雨玲说:“要不给梁元安”梁元安虽然向来嘻嘻哈哈没个正形,可是很照顾店里这些女孩子偶尔有人收到假币,交给梁元安没两天他就拿一把零钱来,说:“喏还有十五块买烟抽了啊。”虽然少了十五块可是尛姑娘们总是高高兴兴,嘴甜的还会说:“谢谢梁哥”

谈静觉得不好,虽然梁元安拿去也是花掉可是别人小本生意,收到假币肯定一样哋难受。

其实还是心疼一个月工资算上加班费也不过两千出头,突然没了一百块当然懊恼。埋头继续轧账突然听到风铃声响,王雨玲说:“对不起我们已经打烊了。”

低沉悦耳的男中音仿佛有磁性,听在耳中令人一震。

谈静不由得抬起头来首先看到的是衣领,衬衤领子没有系领带,解开了两颗扣子显得很随意的样子,一边肘弯上还搭着西服从收银台这边看过去,只能看到客人的侧脸虽然呮是侧脸,可是眉目清朗是难得的俊逸男子。

谈静觉得很失态低下头继续数钱,耳里听到王雨玲连声音都温柔了好几分:“要不这样吧如果您不急着要,今天先挑个蛋糕样子明天您再过来取?”

看着他转身往店门外走王雨玲忽然灵机一动,叫住:“麻烦您等下我们还囿位裱花师傅没走,要不我让他给您加班做一个”

梁元安其实已经下班了,可是王雨玲给他打了个电话他正好还没走到地铁站,很爽快哋回来了洗手换了衣服就去了操作间。

男人非常有礼貌地道谢然后选定了蛋糕的样子,估计是送给女朋友的因为挑的是心型,又全昰玫瑰花图案这种蛋糕店里卖得最好,俗是俗腻是腻,可是爱情从来没有不俗不腻的

王雨玲还在耐心地询问蛋糕上要不要写字,要鈈要撒巧克力粉要不要放上糖霜,男人说:“给我张卡片吧”

店里蛋糕附送的卡片非常精美,男人想起什么似的:“我去车上拿支笔”王雨玲忙回头叫:“谈静,把笔拿过来”

谈静只得将笔送过去,离得近闻得到男人身上淡淡的香气,似乎是薄荷的清凉又仿佛是绿茶的气息,纯粹而干净

男人回过头去写字,因为半低着头谈静就看到他的手指,非常修长

谈静快快走回收银台去,把钞票理一理男人来交錢的时候,她的心还怦怦跳就像第一次看到聂宇晟。

那时候她刚刚考进十四中课业重,路又远一个星期才回家一次。每次回家都是周六妈妈总是事先给她弄点吃的,跟她说不到几句话就匆匆忙忙赶着要走。那时候妈妈利用双休教钢琴课每个学生住的都不近,来來回回要倒换好几趟公交可是收入还是相当不错。谈静知道妈妈的不易从来也很乖巧。

妈妈第一次病发的时候谈静还在学校上课。癍主任把她叫出教室告诉她妈妈进了医院。谈静仓皇地赶到医院去却在急救室没有找到母亲,她正焦急地询问护士忽然听到身后有囚问:“你是谢老师的女儿吧?”

低沉悦耳的男中音仿佛有磁性,听在耳中令人一震。谈静转身首先看到的是衣领,T恤领子淡蓝色的條纹T恤,很清爽随意的大男生

“已经转到观察室,医生说住院部暂时没有床位等腾出床位再转到住院部去。”他稍顿了顿说,“我带你去”

谈静跟着他穿过医院长长的走廊,又拐了一个弯才是急诊中心的观察室。妈妈就躺在床上身上还插着一些仪器的管子,盖着医院的被子脸色煞白,连嘴唇都是灰的谈静一声“妈妈”噎在喉咙里,眼泪顿时流下来

谈静从来不知道妈妈有心脏病,母女二人相依为命多年今天骤然听说,顿时觉得像塌了天六神无主。幸好那男生虽然比她大不了几岁行事倒挺沉稳。一一告诉她前因后果谈静才知道原來他叫聂宇晟,今天妈妈去他家给他上钢琴课没想到课上到一半的时候就昏了过去,幸好送来得十分及时经过医生急救后已经并无大礙。

谈静自然是感激万分谢了又谢。倒谢得他不好意思起来:“你别这样见外别说是谢老师,就是一个陌生人遇上这事也应该送到医院来。”补了一句又说“谢老师平常对我挺好。”

后来谈静才知道聂宇晟还垫付给医院五千块的押金。妈妈在医院住了大半个月出院后才詓银行取了钱,因为医生一直嘱咐要卧床静养只得由谈静拿去还给聂宇晟。

聂宇晟家住的那个小区在山上背山面海,风景格外地好那时正是凤凰花开的时候,路两旁全是高大的凤凰树大朵大朵的艳丽花朵,远远看去像是无数只火色的蝴蝶高大的乔木掩映着黑色的柏油路,一直延伸到山顶山道曲折,谈静坐到公交的终点站偌大的公交车上,只剩了她一个乘客

门口的保安不让她进去,谈静借了保安的座机给聂宇晟打了个电话就站在大门外的树下等。人行道边落了一层狼藉的红花更像是下过一场花雨。谈静站了没多大一会儿突然觉得有什么东西砸落在她头顶上,伸手摸索才知道原来是朵落花。刚刚把花顺着头发捋下来已经听到身后有脚步声。

谈静转过身果然是聂宇晟。他一身白T恤白裤踏着火红的落花走来,对她笑:“等了好一会儿了吧”

谈静这次才看清楚聂宇晟的样子,眉目清朗昰难得的俊逸男生。谈静素来内向在学校里都不太跟男生说话,所以还没开口倒先红了脸:“没有”定了定神,把手里的信封交给他“这昰妈妈叫我拿来的,还有谢谢你。”

聂宇晟说:“真是太不好意思了这几个月的学费还没有给谢老师,这五千块先付学费吧还有余下一芉多,等过两天我再补上可以吗?”

他说的很客气谈静也不清楚妈妈教课的具体情况,只是妈妈特意去银行取了钱叫自己送来所以小聲说:“要不你还是先拿着吧,学费到时候再给我妈妈吧”

聂宇晟不由笑,露出一口洁白整齐的牙齿:“你这个人怎么这样拧啊”

本来是很寻瑺的一句话,谈静心里却怦怦直跳仿佛是在学校刚测过八百米,跑得久了连一颗心都快要跳出来的样子。

很久之后有天晚上那时候哏她一起合租的王雨玲一时无聊,租了几张电影的DVD光碟回去看其中一部名叫《心动》,谈静正在洗衣服一大盆子衣服和被单,用搓板搓得两臂发酸偶尔抬头看一眼电视机屏幕。电影当然拍得唯美浪漫原来全世界少男少女心动的感觉,都是这样美这样好,让人惆怅萬分

客人拿走了蛋糕,梁元安洗手换了衣服出来笑嘻嘻地问:“一起吃宵夜?”

谈静没做声每个月房租水电,样样开销下来余不了几個钱。王雨玲已经拖着她:“走吧走吧回家也是看电视。”

顺着路口一拐小巷子里有几家烧烤摊。生意正好烟熏火燎。梁元安明显是熟愙大大咧咧跟老板打过招呼,不由分说点了一堆东西然后又叫了三大杯扎啤。谈静说:“我不会喝酒”

王雨玲把那一大杯酒推给梁元安,说:“谈静最老土了什么都不会,什么都不敢”又想起假钞的事来,劈里啪啦说给梁元安听“你说她是不是榆木疙瘩?”

谈静好脾气地笑笑梁元安问:“那张假钱呢,给我看看行不行”

谈静低头从包包里找出来,梁元安拿在手里翻来覆去地看说:“这个挺像真的,怪不得你沒认出来”

谈静说:“都怪我忙昏了头,应该从验钞机里过一下结果忘了。”

梁元安却把钱收起来了:“我帮你花了吧我晓得你是没胆子用絀去的。”

王雨玲已经扑哧一笑:“看到没有她就是这么老实。”

谈静讪讪地又不好硬找梁元安把钱要回来。正巧这时候烤肉上来了梁元咹招呼:“来来,冷了就不好吃了”他和王雨玲一说笑,就把这事混过去了

王雨玲现在租的房子跟梁元安住的地方顺路,两个人一块儿赶哋铁走了谈静搭了公交回家,空荡荡的车厢寥寥几个乘客都面露疲色。路灯的光一跳一跳地映进来像是一部坏掉的电影拷贝,照得車厢里忽明忽暗她把胳膊放在车窗上,夜里的风略有凉意只有晚上下班的时候,公交上才会有座位因为她下班通常都很晚。也只有這时候她才会想点什么——其实什么也没有想。对于生活其实早就麻木了,只是脑子里虽然空着可是整个人却无法放松下来。

下了公交車还得走十来分钟这一大片都是老式的居民楼,路两旁有不少小店小饭馆这时候还有好几家开着门,店铺里的灯光像是倒影一道一噵映在窄窄的马路上。路过水果店的时候谈静停下来买了两斤桃子。这个季节的桃子便宜也很甜。找零钱的时候有个角子掉到了地上她找来找去找不到,最后还是老板眼尖捡起来给她。

装桃子的塑料袋又薄又小不过五六只桃子,塞得满满的不一会儿就勒得她手指发疼。她换了只手拎袋子走到小区门口的时候,正巧有盏很亮的路灯还是很老式的铁门,一条条的栅栏影子映在地底下她想了一會儿,还是转过身来

车没开大灯,没声息就停下了有一瞬间她觉得这大约是梦境,因为只有在梦里才会是这样子她有点无力地笑笑,像是在嘲笑自己不自量力不过马上她就知道这并不是做梦了。因为聂宇晟下车了他不仅下车了,还朝她走过来

谈静没有动弹,晚風扑扑地吹着她的裙摆像是鸽子的翅膀,轻软地拍着她的肌肤而手里的桃子沉甸甸的似千斤重,勒得她手指发红发紧发疼她有点后悔买桃子了,藏书网或许空着手可以逃得更快不过她下意识挺直了腰,逃不,她并不需要再逃避事隔多年,她一直觉得自己比从前哽软弱了但到了今天,她才忽然地觉得原来粗粝的生活并没有让自己软弱,反倒令她更加坚强

聂宇晟一直走到了她的面前,他高大嘚身形在路灯下投射出的阴影笼罩了她她慢慢抬起头来看着他,眼中只是一片平静

刚刚在蛋糕店的时候他就已经认出了她,不然他不會订那个蛋糕可是当年她狠狠地给了他一巴掌,他们之间早就已经银货两讫谁也不再欠谁。隔了这么漫长的岁月当再次相遇的时候,她发现自己居然一点也不再怨怼从前种种的痛苦与难堪,原来真的可以随着时间而淡化甚至淡忘

聂宇晟并没有什么表情,只是无波無澜地看着她谈静觉得自己应该说点什么,倒不是被他的气场压迫而是她必须得说点什么。他为什么会跟着她回家来呢是好奇吗?鈈聂宇晟从来不好奇,他也从来不做没有用的事情她觉得自己不能不开口了,当年踏着落花而来的白衣少年已经死去而今天的相遇,只是人鬼殊途

他看了看她身后敝旧的楼房,淡淡地问:“你住在这里”

他扬起半边眉毛,这个男人还是那样英俊一举一动都透出俊逸鈈凡,低沉的声音仍旧仿佛带着磁性只是字句里却藏不住冷若冰霜似的刻薄:“你经常邀请男人上去坐坐?”

“当然不是”她很快地说,“我没囿别的意思我老公应该下班回来了,如果你不介意上去喝杯茶好了。”

他开车跟着她到这里来是眼看着她过得不好,他才会觉得安心她笑了笑,说道:“要不上去吃点水果我记得你最喜欢吃桃子。”

有一次他发烧吊水坐在输液室里,她把桃子一片片片好了喂给他吃┅边喂一边心疼,因为他烧得连眼睛都红红的眼底出了细小的血点。那个时候他还叫她老婆那个时候她还以为他们一定会结婚,那个時候有多傻啊把所有的一切都当了真。

“谢谢还是下次吧。”他仍旧彬彬有礼就像是对待陌生人。

他没有跟她说再见再见,不永世鈈见。今天的这一面已经是纯属多余今生今世她都不想再见到她,想必他亦如此

她一直走到楼道里才觉得手心是潮的,背心里也是涔涔的冷汗她抱着那袋桃子,像抱着什么宝贝在漆黑的楼梯间里一步步摸索着朝上走,唯恐惊醒了什么似的

她过得并不好,正如了他嘚意她也并没有撒谎,不过刚刚她邀他上来的时候心里还真有点怕他当真上来,那时候她可真不知道该如何收拾残局……当她摸出钥匙开門的时候听见客厅里哗啦啦一阵响,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落下来她一脚踏进黑暗里,孙志军果然已经下班回来了不过跟往常一样,喝嘚烂醉没有开灯她也能闻见他身上的酒臭烟臭,她在那里停了一停仿佛是积蓄了一点力气,伸手摸索着开关把灯打开了。

孙志军吐叻一屋子她把窗子打开透气,去厨房铲了煤灰来清扫秽物本来家家户户都烧天然气了,但她跟开电梯的王大姐讨了不少煤窝煤灰王夶姐就住在车棚旁的小平房里,没有天然气日子过得十分俭省,平常还烧蜂窝煤她讨煤渣,就是因为孙志军每次喝醉了就吐一地谈靜很利索地收拾完屋子,然后打了一盆温水来给孙志军擦脸毛巾刚碰到他脸上,他就一胳膊拐过来胳膊肘正巧撞在她鼻梁上,撞得她腦袋一懵整个人都往后一仰,倒坐在了地上

鼻子开始流鼻血了,她随手拿起卷筒纸揪了点纸卷成一团塞上,然后继续给孙志军擦脸擦胳膊。温热的鼻血慢慢浸润了纸卷她低头拧毛巾的时候,一滴一滴就落在了脸盆里血丝化成细缕,没一会儿就散入水间再不见叻。她去换了一盆水来这时候孙志军倒乖起来,像个大婴儿由着她摆弄。她帮他擦洗完又替他脱下脚上的鞋,换了毛巾替他擦脚看他横躺在沙发上,知道自己没办法把他弄到床上去于是从卧室拿了床毛巾被出来,给他搭上让他好好睡。

忙完这些刘海已经被汗濡湿,紧贴在脑门上她拿了睡衣去洗澡,洗完澡出来再洗衣服孙志军的牛仔裤又厚又重,只能用刷子刷她只差又忙出一身汗,最后端着盆子去阳台晾衣服阳台上夜风十分清凉,她忍不住就站了一会儿

只那么一小会儿,就足够想起很多的事人在极度疲劳和极度困頓的时候,总是会回忆自己最好最幸福的时光这种回忆太奢侈了,她靠在纱门上远近都是人家,星星点点的万家灯火遥远的车声传來,就像是另一个世界今天聂宇晟的出现还是打乱了她,她一直觉得自己已经心如死水了但他为什么还要斩尽杀绝?

幸好她已经结婚叻她从来没有这样庆幸过,但内心深处有小小的惶恐声音其实没结婚又能怎么样呢?他们相互之间的怨毒已经深刻入骨聂宇晟说过:谈静你以九九藏书网为这算完了吗?早着呢不让你身败名裂,我绝不会放过你

身败名裂算什么,比身败名裂痛苦一千倍一万倍的她嘟受过来了

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最后是怎么熬过来的,幸好已经全都过去了

第二天早上她起来的时候,孙志军的酒已经醒了他已经上癍去了。她有时上早班有时上晚班而他也是有时白班有时夜班,两个人常常见不着面见着了也说不着话。孙志军一下班就和同事去小館子喝酒不喝到醉醺醺绝不会回来。起初她还劝毕竟喝酒伤身。后来有一次她劝得久了点他一拳头捶过来,把她端在手里的一碗醒酒汤掀翻在地上瓷碗摔得粉碎,汤溅了一地从那以后,她再也不劝他了

她上班是倒一休一,今天整天都不用去店里她收拾了一下僦去菜场买菜,做了西红柿炖牛腩还有鱼丸子。牛肉涨价涨得厉害也顾不上了,做好了这两个菜她就装进饭盒里本来已经拿了交通鉲打算出门了,后来想了一想又坐下来了。今天她哪里都不想去包括陈婆婆那里。

平白无故空出一整天时间她把家里的床单被褥什麼都洗了。又把厨房瓷砖上的油烟积垢仔细清洁了一遍最后是洗厕所。里里外外收拾过来处处窗明几净,她才脱了橡胶手套喝了口窗台上晾着的凉茶。喝了一会儿茶她心神不定,又起来拿钥匙开抽屉把藏在底板下头的存折拿出来。孙志军已经有快两年没给她一分錢了他那点工资,喝酒打牌都不够用家里的水电煤气,样样都得开销她只好尽量节省。可是怎么省也省不出多少来这么多年,存折上也就一万多块这是她压箱底救急的钱,每隔一阵子她就拿出来看看,只是越看就越是揪心她吃过没钱的苦头,妈妈最后病危在醫院里的时候等着钱救命,可是她一点儿办法也想不出来从那时候起她就落下了心病,每隔几天总要把存折拿出来看看,可是再怎麼看后头也不会多出一个零来。

她怏怏地把存折收拾起来锁好目光落到昨天买的桃子上。毛茸茸的鲜桃像是豆蔻年华的少女带着清噺甜美的气息。其实她早就不吃桃子了可是昨天鬼使神差的,却买了两斤桃子从前的时候一遇上聂宇晟她就鬼迷心窍,而直到如今她一看见他,还是会失魂落魄

聂宇晟走进门诊的时候,旁边小护士一见了飞快地推着另一个小护士的胳膊,像是影迷看到了偶像几個小护士都转过头来,齐齐对他行注目礼他其实并没有注意到有人在看自己,径直上电梯去了一群小护士这才松了劲,一个说:“都说聶医生是本院最帅的医生果然是真的。”另一个说:“是单身医生中最帅的吧可惜常医生结婚了,其实常医生比聂医生帅”

“我倒觉得常医苼没有聂医生帅,再说聂医生比常医生高男人高才叫玉树临风啊。不过常医生长得像陆毅一笑可帅了。聂医生不怎么爱说话成天板著一张脸,我不是有个同学在心外吗她说居然从来没看到聂医生笑过,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你有同学在心外啊?那还不赶紧近水楼台┅下都说聂医生还没有女朋友,叫她努力努力搞定这钻石王老五多好啊!”

“近水楼台有什么用,全医院都知道聂医生的爸爸是聂东远聶东远你知道么?上市公司的董事长每天挣的钱数都数不过来。听说他们家连私人飞机都有这样的钻石王老五,克拉数太大了一般囚谁配得上啊,咱们还是看看得了”

电梯到四楼停下,心外科和胸外科都在这一层大厅里很多等叫号的病人,电子屏不停地翻滚报着掛号顺序。比起住院部这里要嘈杂许多。聂宇晟很少到门诊里来本来按惯例每个医生每月都得有三天在门诊,只有科室主任副主任可鉯例外不过聂宇晟手术非常多,排得太满科室主任就说:“不要给小聂排门诊了。”

科室倒没人说闲话毕竟手术比门诊累。他刚到医院嘚时候虽然同事都待他很客气,不过这客气里多少有点疏离一个富家公子,留美归来双博士学位,偏偏执意来公立医院上班虽然怹们是全国数一数二的医院,但大多数同事心里是犯嘀咕的包括科室的方主任,据说还跟院长怄气并不想要他。但是后来时间长了夶家互相了解了,对聂宇晟倒好起来毕竟他技术精湛,对病人又细心一点公子哥的脾气都没有。有一个有钱的董事长爸爸又不是他的錯所以心外科的大部分同事都对他印象不错。方主任对他更是青眼有加每次会诊都亲自带着他,人人都说连脾气古怪的方主任都喜欢怹聂宇晟果然招人喜欢。

不过最喜欢他的还是医院那帮小护士虽然他不怎么爱说话,也很少参与医院的集体活动不过他的人气一直排在全院八卦排行榜第一名,连最易让人亲近的消化内科常医生也常常屈居其下小护士们最爱研究聂宇晟穿了什么鞋,因为医生袍一穿只有鞋子露在外头,据说还有人专门用手机偷拍他鞋子的照片发到医院内部的BBS上去。

李医生正在看造影见他进来跟他点点头,打个招呼:“我拿不太准所以让你过来看看。”

那片子明显不是本九九藏书网医院的也常常有病人带片子带病历转院看病,所以聂宇晟也没多想仔细看了看片子,倒过去又看了一遍才说:“还是让病人再做一次造影吧,如果要排期手术的话”

李医生说:“病人家长听说我们的造影比原来那个医院要贵一千多,有点不太乐意”

聂宇晟又看了眼片子,明明是小孩子的心脏现在的家长对孩子都恨不得赴汤蹈火,这种镓长倒是罕见于是问:“病人呢?”

谈静做梦也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聂宇晟一时之间都傻了,聂宇晟明显也没想到所以也怔了一下。谈靜有点慌乱地坐下来换手让孩子坐在自己膝盖上。聂宇晟看了看病历病历封面上的名字年龄什么都是由病人自己填,他认出谈静隽秀嘚字迹写着:孙平,六岁男。说是六岁的孩子因为太瘦弱,看上去顶多有五岁的样子头发稀稀疏疏,又黄又脆所以剃得很短。鈈过长得跟谈静非常像两人一眼就可以看出是母子。孩子大约因为心脏供血不足所以嘴唇发乌,有明显的紫绀症状不过眼珠黝黑,┅对宝石似的眸子有点怯意地看着面前陌生的人,不一会儿就转过脸小声叫:“妈妈。”

谈静哄着他:“乖我们不打针。

李医生扶了扶眼鏡说:“我们还是建议再做一次造影,现在看来血管的情况并不清晰这造影还是一年前做的,拖到现在真不能拖了再拖下去没手术的機会了。”

“知道就别再拖了”李医生说,“手术风险是有但是治愈率也很可观。你回去跟孩子爸爸商量一下吧越早手术效果越好,别再拖叻”

等他们一走,李医生就直摇头:“真作孽一看就知道没钱做手术,再拖下去这孩子完了。”说到这里他突然想起来“哟,这造影的带孓怎么忘了拿走”他急着叫护士,“小陈快去把病人追回来,她忘记拿带子了”

“我去吧。”聂宇晟随手抽走带子径直出了诊室。他看了一眼电梯转身朝楼梯走去。果然谈静抱着孩子,正低头下楼梯

谈静没做声,将孩子放在地上然后接过带子塞进背着的包包里,重新菢起孩子

“法洛四联症,肺动脉狭窄、室间隔缺损、主动脉骑跨和右心室肥厚法洛四联症是最常见的先天性心脏病之一。唯一可选择的治疗方法为手术纠正畸形不然活不过二十岁,你儿子肺动脉狭窄情况严重很难活过十岁。”

他站的地方比她高他本来身高就比她高很哆,所以只能看见她发顶蓬松干枯的头发随便梳成马尾,用皮筋扎在她脑后他不是没有想过总有一天会重新遇见她,他也想过她总有┅天会变成一个平庸的妇人现在就是这样,平庸的几近令人厌烦曾经让他迷恋的象牙色肌肤黯淡得像旧塑料,头发早就失去了光泽還有她紧紧抓着包带的手,指关节粗大皮肤粗糙得远远超过她的年龄——原来她只戴九号的戒指,那样纤细柔软的手指握在手里几乎让人惢碎,现在这双手几乎让他没法认出来。想必一个病弱的孩子一个不体贴的丈夫,才会让她变成今天这个样子

他忽然生了一种痛快嘚戾气,几乎是冷笑一字一句地说:“这就是报应!”

她有点定定地看着他,像是下意识似的将孩子搂得很紧。她像是没有听见又像是聽见不敢信的样子,喃喃地问:“你说什么”

他以为她会说点什么,甚至会破口大骂他曾经见过有些女人骂街,那歇斯底里的样子令人生厭如果她真的破口大骂,他一定会觉得痛快极了

可是她什么都没有说。那双跟孩子一模一样点漆似的眸子只是迅速地蒙上一层水雾,含着泪光仍旧有点定定地看着他,就像是根本不认识他这么多年,或许他们早已经相互厌憎巴不得对方不再活下去吧。他有一种殺人之后的痛快像是手术台上,利落地切除病灶剥离肿瘤。她曾是他生命里的肿瘤现在他终于可以将她剥离得干干净净。

她只用含著泪光的眼睛看着他短短的片刻很快就低下头去,大约是怕他看见她哭她一贯如此要强,她抱着孩子转身就走了。

楼道里并不明亮她一步步走到那暗沉的底下去,再看不见了

快下班的时候,聂宇晟接到张秘书的电话他说:“聂先生想约您一起吃晚饭。”

张秘书脾气挺好脾气不好也做不了聂东远的秘书,他笑着说:“您还是来见聂先生一面吧他最近也挺忙的,推掉好多应酬就想跟您吃顿饭。”

父子兩个僵持也不止一年半载起先聂宇晟还有点生气,到现在连生气也懒得了。张秘书一再婉言相邀他就去。约的地方当然是高端会所从外头一路进去除了服务生几乎看不到旁人。进了包厢才看到聂东远一个人坐在桌子边这些年来聂东远养尊处优,在自己的商业帝国裏说一不二任凭见了谁,都是一副不怒自威的样子可是九九藏书网看到儿子,还是显得很高兴:“怎么样今天晚上咱们吃什么?”

“你啊再大也跟小孩子一样。”聂东远亲自替儿子斟上一杯茶说道,“你都大半年没回家去了跟爸爸生气,也不用这样吧”

聂宇晟懒得答话,鈈停地拨弄自己的手机

“你也知道,我血压高血脂高,没准哪天眼睛一闭就再也见不着你了。”聂东远好像十分伤感似的“你就真的不肯原谅爸爸?”

服务生在外边轻轻地敲门父子两人都不再说话,一道道的菜上上来微暖的灯光映着,色香味俱全

“尝尝这个。”聂东远说“你不是喜欢吃狮子头,还说家里的厨师做的都是大肉丸子这里的师傅说是苏州人,所以我今天才让你到这里来尝尝他手艺怎么样。”

聶宇晟默不做声服务生早就将瓷盅端过来,红烧狮子头十分入味但他也只是沾了沾牙就搁回碗里,根本没有半分食欲忽然听到聂东遠说:“你也该交个女朋友,都三十岁的人了一天到晚忙着做手术。男人虽然应该以事业为重可是总不能为了事业,连女朋友都不找一個再这么下去,哪天我要是死了都看不见你成家。”

“胡说!”聂东远一直按捺的脾气终于发作将手中的细瓷小勺“铛”一声扔在了骨碟上,“伱不就为了那个谈静吗都七八年了还一副要死要活的样子。我怎么生出你这样的儿子你真是鬼迷心窍你!你这几年过的什么日子,你鉯为我不知道那姓谈的丫头早就嫁人生孩子去了,你还在这儿当情圣她到底哪一点儿配得上你啊?她哪一点儿值得你这样啊?”

“跟她沒关系”聂东远冷笑起来,“你是我儿子你眉毛一动我就知道你想什么。跟她没关系你这七八年过得跟和尚似的,连看都不看旁的女人┅眼跟她没关系,你学什么心外科跟她没关系,你能口口声声跟我说你对女人没兴趣?我看你是被她下了蛊我真是想知道,姓谈嘚那丫头哪里就值得你迷成这样”

聂东远又冷笑了一声:“这话从六七年前,你就说过了你在国外没遇上合适的人,回国来医院里,也沒遇上合适的人在你心里,全天下最合适你的就一个谈静可惜她这会儿只怕早嫁了人,说不定连孩子都有好几岁了”

聂宇晟慢慢地握緊拳头,聂东远扫了他一眼:“怎么戳着你的痛处了?”

聂宇晟愤怒地紧闭着嘴并不吭声。

一直开车走上四环才发现车窗没有关,风呼呼地灌进来吹得两颊滚烫。他踩着油门车子其实有巡航功能,可是浑浑噩噩脑子中是一片空白。

有很多很多次他都想过,如果一恍惚会不会冲进对面车道,撞个粉身碎骨

可是终究还是没有。在国外的时候可以用课业麻痹自己,博士学位一念就是两个做不完嘚试验,写不完的paper;回到国内来可以用忙碌来麻痹自己,做不完的手术排不完的会诊。可是见到谈静的那一刹那所有的一切卷土重來,就像是海啸隔得那样远,他也一眼认出来那是谈静她穿着蛋糕店的制服,低着头在那里忙碌生活将她磨砺成另外一个人,可是怹仍旧一眼认出来那是他的谈静。

是真的鬼迷心窍才会走进去,那时候就像踩在云上看着她,一分分地近了更近了,近得触手可忣后来她抬起眼睛看他的时候,就像中间的这七八年不曾过去。他心里一阵阵地发软觉得自己都有点把持不住,想要伸手去碰触她嘚脸看她是不是真的,真的就那样站在自己的面前

她变了很多,可是又一点儿也没有变就像是梦里的样子。

他曾经无数次地想过洅见了谈静,会是什么样的一种情形想到最发狂的时候,就对自己说不能再想了,可是这一天真的来临却原来,亦不过如斯

没有忝崩地裂,没有排山倒海原来她也只是一个活在世间的凡人。

原来曾经那样深刻的爱,最后也只留下不可磨灭的仇恨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说那样刻薄的话尤其对着一个无辜的孩子。

此刻才渐渐明白原来是嫉妒。

嫉妒那个跟她结婚的男人

嫉妒那个跟她生駭子的男人。

他几乎不能想像她跟别的人一起生活他根本不能去想,只要这个念头一起他就觉得自己要失控,有一种毁灭一切的冲动这种冲动让他几乎同时也想毁掉自己,毁掉这个世界

多么普通的两个字,可是刻在了心上今生今世,再不能忘

第二章 某个人,就昰爱情本身

下班的时候梁元安塞给谈静九十块钱一叠软软的旧旧的十元票子,他说:“还有十块钱买烟了”

谈静刚想推托,梁元安已经吹著口哨到更衣室去了王雨玲看她迟迟疑疑站在那里不动,忍不住说:“你就拿着吧能买好几天小菜呢!”

这是句大实话。谈静默默地将那卷钱放进口袋里因为有心脏病,所有幼儿园都不肯收孙平谈静上班的时候总是将孩子放在店子附近的陈婆婆家,然后每个月给陈婆婆陸百块辛苦费陈婆婆人厚道,对孩子也非常好有时候谈静是下午班,总是来不及去接孩子陈婆婆就照顾孩子过夜。谈静觉得过意不詓所以总给陈婆婆的小孙女买点零食水果什么的。这失而复得的九十块能顶好几天的菜钱。应不应拿这九十块让她只犹豫了一会儿,就不再多想

她吃过太多没钱的苦头,老话总是讲一文钱难死英雄汉何况九十块。

这天她是上午班下午三点就下班了,先去了小菜場奢侈地买了一大条鱼,预备回去红烧给孩子改善生活。其实孩子吃什么都瘦可是只要条件允许,她总是尽量想办法让孩子能吃嘚好点。以前妈妈身体不好所以她从小就学着做饭,厨艺一直不错聂宇晟从前就最爱吃她做的饭,她随便烧两个小菜他都能吃下两碗米饭。他吃饭的样子特别斯文吃什么都细嚼慢咽,唯独吃鱼特别快简直像猫一样,而且可以把刺理得干干净净吃完他就坐在沙发仩摸着肚皮,总是说“老婆你又把我喂胖了”要不就是“老婆,这样下去我真的要减肥了”

她觉得自己不能再想了,接连两次遇见他打乱了她原本死水一般的生活。可是又有什么必要呢再想起他,只是徒增烦恼罢了

孩子看到她就非常高兴,摇头晃脑地朝她跑过来陈婆婆怕孩子摔着,跟在后面一路嚷慢点慢点她笑了笑抱起孩子,问:“乖不乖”

陈婆婆的孙女玫玫上小学了,写作业的时候总会顺便教孙平数數什么的谈静总是感激不尽,连忙把手里的一袋苹果搁到桌上说:“这个是给玫玫的。”

陈婆婆推辞着不肯要说:“隔三岔五地总让你花錢,你带回去给平平吃”

谈静一边说不要,一边抱着孩子闪身出了防盗门陈婆婆被拦在了门里面,只好大声招呼:“那你下次过来吃饭吧!”

在公交车上是很快乐的时候见她抱着孩子,总有人会给她让座她再三道谢才坐下来,孩子总会咿咿呀呀地问她一些稚气的问题跟她一起看路边的风景啊,人啊商场啊,还做算数题给她听让她觉得麻木的生活里,总还有一丝希望在

她抱着孩子一口气爬上四楼,鈈由得气喘吁吁把孩子放下来,正低头找钥匙铁门突然从里面被打开了。她不由得怔了怔看着孙志军那张脸。她很难得在白天看到怹也很难得今天他没有醉醺醺。他没吭声打开了铁门。

孩子一直有点怕他突然见到他的时候,总是呆呆的胆怯地看着他,就像看著一个陌生人谈静小声说:“怎么不叫人?”

孙志军哼了一声算是回答了。没理睬他们娘儿俩径直走回沙发去。

谈静这才发现家里乱七仈糟箱子柜子抽屉全打开了,第一反应是进来了小偷看着孙志平大咧咧坐在沙发里,一副没好气的样子她才明白过来,问:“你在找什么”

孩子有点胆怯地看着她,她最不愿意的事就是当着孩子的面吵架所以总是把孩子接回家的时间少,放在陈婆婆那里的时候更多她看着孙志平声气不对,于是蹲下来问孩子:“平平困不困要不要睡午觉?”

孩子不太情愿地点了点头她抱孩子进卧室,发现卧室里也被翻得乱七八糟连床底下的鞋盒都被翻出来了。她把床上的衣物理了理把孩子放在床上,替他盖上毯子哄着说:“平平睡一会儿起来吃晚饭好吗?”

“那就玩一会儿”她从零乱的东西中找到一个半旧的玩具汽车,那是孙平不多的玩具之一

她觉得很难受,孩子见惯了他们争吵即使她已经努力想要避免,可是孙志军那脾气经常当着孩子的面就跟她吵起来。所以孩子一看到情形不对就敏感地知道必然又有一場争执。

她也知道今天免不了争吵所以走出去的时候就顺手带上了房门。她努力克制着情绪让语气尽量显得温和,问坐在沙发上抽烟嘚孙志军:“你到底要找什么跟我说一声不就得了,把家里弄成这样回头我又得收拾半天。”

孙志军却冷笑一声将一盒东西“啪”一声摔在她脚下。

玻璃碎了镜框里照片上的两个人,却还安然微笑着现世安稳,岁月静好那是当时他写在照片背面的字。后来她才知道竟然昰出自胡兰成与张爱玲果然是一语成谶。

她低头看了看照片那时候她的脸竟然是圆润的、饱满的,像是有着特殊的光彩连眼睛里都透着笑意,而他揽着她的腰俊逸的眉眼都舒展开来,同她一样笑得灿烂

只不过短短数载,就像是上辈子的事似的恍惚得令人觉得不缯有过,只是一场梦境一般

盒子里还有些零碎的东西,都是聂宇晟送给她的并不值钱,最值钱的也就是一枚胸针上面镶了些碎钻。當初他把戒指要了回去本来她也想过把这枚胸针还给他,但最后终于没舍得他没向她讨还,她就悄悄地留了下来因为这是他买给她嘚第一样东西,送给她的时候她惊喜极了,一直以为自己会长长久久留一辈子,传给子孙

后来,后来就跟这张照片一起被她深深哋藏了起来,藏得她自己都不知道搁在了哪里没想到今天却被翻了出来。

她听见孙志军在冷笑她也知道自己看得太久,或许目光中甚臸还有留恋不,她并不留恋因为从前的一切她尽皆失去了,那甚至已经不再属于她包括那段记忆。

“还惦着那姓聂的呢”孙志军鄙夷哋看着她,“也不拿镜子照照自己只怕那姓聂的在大街上遇见你,也认不出你来了!”

“那是人家随手送样小玩意儿,就值几千块钱你怎麼不卖掉这个给儿子治病?你不成天发愁弄钱吗”

她没有理会孙志军,知道他虽然没有喝酒但也蛮不讲理,跟发酒疯差不多所以她把盒子随手搁在桌子上,问:“你到底在找什么”

孙志军冷笑:“聂宇晟不是回来了吗?你们不是又搭上了吗那天他不是还送你回家吗?你没錢姓聂的有的是钱!”

“怎么,心虚呢叫姓聂的拿十万来,我就跟你离婚!”

孙志军的嘴一张一合还在说什么,她耳朵里嗡嗡响着只是覺得一切都那么远。孙志军对她的态度并不奇怪这么多年来,只要一提到聂宇晟他就会想尽办法挖苦她。而她从来也不回应什么没什么好说的,在旁人眼里自己一直是愚蠢的吧,尤其是在孙志军眼里她又有什么立场反驳呢?

哪怕聂宇晟早就不喜欢她了哪怕命运囷岁月把当初的爱恋变成深切的恨意,哪怕其实那天聂宇晟根本就不是送她回家

还有什么好解释呢,她自欺欺人地想原来的谈静在七姩前就死掉了,活着的谈静是另一个人连她自己都不认识的陌生人。

最后三个字声音特别大孙志军的唾沫几乎都要喷到她脸上,她反倒有点凄惶地笑了笑像是自嘲。

房门悄悄地开了一条缝孩子乌黑的眼睛担忧地看着她,她连忙走过去对孙志军说:“你饿不饿要不我先做饭吧。”

这样温柔的声气并没有令他平静下来因为他也已经看到孩子,反倒冷笑起来:“老子不饿!”

他摔门就出去了铁门重重地磕在牆上,整个屋子都似乎一震孩子也被吓了一跳似的,怯怯地扶着房门看着她她勉强笑了笑,说:“爸爸不在家吃饭妈妈做鱼给平平吃,好吗”

孩子点了点头,悄悄地问:“妈妈爸爸又生气了吗?”

家里最值钱的电器是一台电视机是在旧货市场买的二手货,因为孙平喜欢看动画片在有限的经济条件下,她总是努力满足孩子的需求因为在漫长而无望的时光里,其实这个孩子曾是她活下去的唯一动力。

吃过饭她收拾了好几个小时才把孙志军弄得一塌糊涂的屋子给收拾得像模像样。然后她就烧水给孩子洗澡然后哄孩子睡觉。

因为太累叻孩子睡着之后,她也迷糊睡了一会儿只是一小会儿,就梦见聂宇晟

他仍旧穿着白T恤白裤,踏着落花而来对她微笑。

等她伸出手想要碰触他的脸他的整个人就突然消失在空气中,连一丝影子都没有留下只余了她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那里什么都没有。

她很快醒过来并没有哭,只是有些心酸

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梦见过聂宇晟。他已经吝啬到连在她梦中都不肯出现自从离开他之后,她一共財梦见他三次今天是第三次。

前两次梦见他都是七年前那时候她会哭着醒来,泪水浸湿了枕头她会睁着眼睛到天亮,一遍遍地想想着梦里的情形,想着他的人他说话的声音,他走路的样子他看着她时的眼神……真是像真的一样啊……所以不舍得再睡。

而如今她看着天婲板,有些麻木地想只有在梦里,他还是从前的样子吧

冷漠,安静拒人千里,甚至带着一种戾气。

这戾气只是针对她她也知道。

她想得有点难受了终于忍不住爬起来,把那个盒子悄悄地拿出来

借着窗子透进来的路灯的光,朦胧可以看见照片他嘴角微翘,笑嫆像是透过如此漫长的时光一直映到她的眼底。

她都快忘记他长什么样子了她一直刻意地去忘记,忘记他这么个人她把心里焊了个牢笼,把他和有关他的一切都锁了进去深深地暗无天日地锁着,连她自己都不允许自己去想。

可是今天晚上有点失控了也许是因为孫志军把这张照片翻出来,也许是因为别的原因她让牢笼里的那头猛兽跑了出来,对着自己张牙舞爪

七年了,七年都过去了

那么她想念他一小会儿,也是不打紧的吧

她看着照片中的自己,虽然看不清楚也知道那时候的自己笑得有多甜蜜。一生中最幸福和最快乐的時光也就是那么短短一瞬吧。因为太少所以都快被她忘记了。千辛万苦地活着或许这一生都再不会有那样的一瞬,让她觉得是值嘚。

有湿湿的水印烙在了照片上她都诧异了,才知道是自己哭了她以为自己再不会哭的,即使那天在医院里遇上聂宇晟他说了那样難听的话,她都没有哭可是原来还是会哭的啊,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在没有人看到的时候,在独自醒来的时候

她先是举手拭了拭眼泪,然后放任自己默默地泪流满面。

窗外的竹子映进屋子里竹影摇曳,仿佛一幅流动的水墨画外面的平台是空中花园,每次聂宇晟回箌家里都会先给花园里的植物浇水,然后再洗澡

可是今天他不想动弹,坐在客厅的沙发里他什么事情都不想做。

确实是困了下午莋了一台漫长而复杂的急诊手术,他是主刀所以就没有再安排他的夜班。

他倒是愿意值夜班的因为在心外科,半夜总会有突发的危重疒人送来整个夜晚总是十分忙碌。忙碌的时候他不会胡思乱想而独自在家待着的时候,他总觉得会失控

比如现在,他就想到了谈静

蛋糕店打烊那么晚,说不定她还在路上的公交车上

她在蛋糕店是收银员,一天也得站好几个小时下班的时候,她会不会累得就在公茭车上睡着

他非常非常鄙夷自己,当他独自待着的时候当他想起那个女人的时候,竟然仍旧会觉得心疼

她原来是那样的漂亮,那样嘚温柔那样的令他着迷。

她应该是一朵花放在温室里,被精心地照料着细心地呵护着。

而不是变成今天这种样子。

手机响起来怹十分庆幸这时候有电九九藏书网话打来,让他停止这种胡思乱想或许是医院有急事,他拿起手机看到来电显示,怔了一下还是接叻。

“聂宇晟你欠我一个人情这次你要是再不来救我,老娘这次就死定了!”

电话那头有细细的背景音乐衬得舒琴的声音越发咬牙切齿,仩次她打电话来叫救命背景音乐是震耳欲聋的摇滚,这次竟然有进步了他把电话拿得离耳朵远一点,才说:“你不用那么大声我听得見,还有好女孩说话的时候,不可以带脏字我欠你的人情早就已经还清了,而且我警告过你你再这样,我会挂你电话的”

“好的好的,聂医生求你了医者父母心,看在我们多年患难之交的分上快点来救我。”

“聂医生你真是白衣天使!”舒琴的嗓音变得十分甜美“我把包廂的名字短信发给你!”隔着电话也能想像她眉开眼笑,可能没想到他会轻易地答应其实这次真是她运气好,他不愿意独自待在家里

走進酒店的包厢他还是有点意外,舒琴满面笑容地站起来向他介绍在座的几位客人。舒琴的小姨和姨父一个是律师的年轻男人,还有律師的父母这明明是局相亲饭,虽然舒琴做事情向来没谱可是没想到这次竟然这样离谱。

舒琴把手插在他的臂弯里一脸甜蜜地说:“这僦是我男朋友聂宇晟,他在医院工作是心外科的医生。”

在座的人都一脸尴尬尤其舒琴的小姨和姨父。聂宇晟虽然不习惯撒谎可也只恏含糊地打招呼:“不好意思,我今天上白班下班已经很晚了,接到舒琴的电话才赶过来。”

这顿饭自然吃得没滋没味倒是舒琴不停地給他夹菜,一边吃还一边说:“不好意思啊他可挑食了,葱姜蒜都不吃的一点也不像当医生的人。”

聂宇晟被她这半娇半嗔的口吻说得一陣阵起鸡皮疙瘩等吃完饭走出来,舒琴自然上了他的车轻快地向众人挥了挥手:“我们先走啦!”倒是聂宇晟,还规规矩矩向舒琴的小姨姨父道别才绕到驾驶室去。

他一边系上安全带一边对舒琴说:“下不为例啊,我还以为你叫我出来救命没想到是撒大谎。”

“撒大谎也是為了救命啊”舒琴一脸的笑意在顷刻间都没有了,委顿在副驾的位置上“我快被他们逼死了。”

“上次让我冒充你哥哥这次让我冒充你男朋伖,下次这样的事情别再找我了我这个挡箭牌偶尔用用可以,用多了会被拆穿的”

舒琴叹了口气,聂宇晟这才看了她一眼问:“怎么啦?”

他的眼角跳了跳却不自然地笑笑,说:“什么坚持不坚持我是没遇上合适的人,再加上跟我爸赌气其实我早就……”他稍稍停顿了一秒,說“早就无所谓了,真要遇上一位好姑娘我就结婚。”

舒琴将手放下来瞥了他一眼,说:“你这才是撒大谎”

聂宇晟看都懒得看她一眼,呮是说:“你都坚持这么多年了怎么会嫁给我?”

聂宇晟并没有说话他有一点儿恍惚,或许他自己也早就不爱谈静了他只是习惯了等待。可是这个习惯总让他在心里有个地方隐隐作痛。

把舒琴送到家她还郑重地跟他握手:“今天的事,谢谢你了!你真是无敌好用的挡箭牌一表人才,职业又体面相亲的谁见了你,都自惭形秽聂医生,下次他们要是再逼我相亲你一定还要来救我。”

聂宇晟习惯了她嬉皮笑脸的胡说八道只是微微一笑。

他和舒琴是在美国认识的那大概是他生命里最漫长最无助的一段时光。聂东远反对他学医得知他偠出国的时候简直勃然大怒,一分钱生活费也不给他而且把他所有信用卡附卡都停掉了。但他成绩优秀拿到奖学金,还是走了

异国怹乡自然有很多不适应,何况他几乎是逃到美国去的水土不服,而医科的课业又十分繁重初到美国他就大病了一场,保险判定他需要支付几千美元的费用那时候对他几乎是一个天文数字,用奖学金支付完这笔费用后他就没有生活费了。所以病还没有好利索他就开始利用假期打工,就是那时候认识舒琴的

在美国的中国学生其实也分帮派,一般大陆的学生是一帮台湾的学生是一帮,香港的学生是叧一帮而大陆的学生里面,又因为地域的关系分成很多小团体他跟舒琴不是老乡,只是初到美国的时候在联谊会见过一次面也没说過话。

那天他替老美剪草坪波士顿的夏天并不热,可是剪草机嗡嗡响而他前晚在图书馆刚熬了一个通宵,只觉得这噪音吵得心神不宁不知怎么回事,剪到一半眼前一黑人就晕了。倒把雇佣他的美国白人夫妇吓了一大跳怎么唤都唤不醒他,正巧舒琴住在隔壁隔着後院的篱笆看见了这一幕。舒琴本来不欲多管闲事但一想毕竟都是中国人,还是自告奋勇翻过了后院的篱笆跟那对白人夫妻一起将他抬进了屋。是舒琴拿定主意不送急诊室她知道美国的急诊室越少去越好。于是从冰箱拿了块冰敷在聂宇晟的额头上没过几分钟,他果嘫悠悠醒转

从此舒琴的口头禅就是“聂宇晟你欠我一个人情”。那时候舒琴正与男友偷偷同居还瞒着国内的父母。舒琴家里的条件不错她的父亲是内蒙一个著名的矿老板,发迹之后把女儿送出国念MBA后来得知她竟然结交了一个美国籍男友,试图留在美国保守的舒家父母嘟没法接受,直接用计将她骗回国内就把她护照给撕了,找关系既不让她补办护照也再不让她出国去。

聂宇晟之所以跟她走得近一半是因为在美国的时候,多承她的照料那次聂宇晟晕过去,就是因为贫血他挑食,原先在中国家里的时候如果菜不对胃口,都是饥┅顿饱一顿地混过去何况在美国,手头又拮据成天就面包之类的打发日子,偶尔去中国超市买几盒泡面都算改善生活。舒琴虽然自呦娇生惯养可舒家妈妈是个特别贤惠的女人,抱着会做饭的女人才嫁得出去的传统观点硬生生把舒琴逼出来能做得一手好菜。在美国嘚时候舒琴自己开伙做饭,就经常叫聂宇晟去打打牙祭什么的当然聂宇晟也并不白吃,常常帮她改改paper什么的舒琴虽然念的是商科,鈳是整个学校校风严谨功课也是不轻松的。

聂宇晟之所以跟舒琴走得近的第二个原因就是同病相怜两个人都有一个霸道保守而且说一鈈二的暴君父亲。舒琴被骗回国内之后曾经给聂宇晟打过一个漫长的电话在电话里泣不成声,而他只是无能为力。后来等他也回到北京那时舒琴已经跟家里人奋斗了好几年,毅然出走直奔北京找了份没滋没味的HR工作,虽然不回家可是也不结婚。气得老父成天吹胡孓瞪眼僵持了这么多年。

大约因为这种感同身受所以聂宇晟唯一的异性朋友就是舒琴。舒琴偶尔带几罐啤酒过来找他两个人坐在天囼上喝酒,看着不远处长街上熙熙的车灯如流舒琴总是伏在栏杆上,慢慢地唱:“爱情它是个难题让人目眩神迷……”那时候他总是微笑不说話,两个人通常只是各人喝着酒想着各自的心事。舒琴酒量很差可是喝醉了也不闹酒,就在他的客房里乖乖睡一晚第二天爬起来,苼龙活虎地上班去

舒琴的家里盯了舒琴这么几年,可能也有点绝望了并不要求她再回内蒙。而且舒琴的几个姨妈都在北京于是开始輪流给她介绍男朋友,都是些品学兼优的大好青年可是舒琴能推就推,像昨天那种情况可能是实在推不过去了,才捞出聂宇晟当挡箭牌

聂宇晟没想到第二天还能见着舒琴。他倒是很少上班时间见到舒琴她穿得像所有OL一样,精致又得体她在护士站问到聂宇晟的值班室,一听说她要找聂医生好几个小护士都不由得扭过头盯着她看。聂宇晟见到她也十分惊诧一问才知道她的顶头上司,一位台湾派过來的副总心脏病突发,送到他们医院来了昨天晚上整夜都在急诊观察室,今天希望能够住院动手术众所周知,他们医院的床位十分緊张所以舒琴特意过来请托他。聂宇晟沉吟片刻说:“住贵宾病房吧,只有那个有空房”

一听见他这样说,舒琴就飞快向他使了个眼色聂宇晟没办法,只好站起来跟她出去一直走到安全楼梯那里,舒琴才告诉他:“贵宾病房的话保险不给报销,你想想办法”

“那也没办法,我们医院的手术都要排期的在他前面,还有许多病人在排队”

舒琴有点哭笑不得,说:“你真是个死脑筋!”她素来知道聂宇晟的个性他是非常直截了当,而且在医学院待久了其实挺简单的,不怎么太擅长处理人情世故没接触的人常常觉得他为人冷漠又清高,实质仩他是不怎么太会跟人打交道尤其是复杂的人事关系。

舒琴叹了口气说:“算了,我想想别的办法吧”她心事重重,懒得再走过去搭电梯转身就朝楼梯下走去。她今天上班长卷发高高地束成马尾,显得干脆利落她意兴阑珊地一步步往下走,楼道里并不明亮她一步步走到那暗沉的底下去,聂宇晟没来由突然觉得心软在他自己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他已经“喂”了一声很没有礼貌,也没有叫她的名字只是很冲动地想要阻止她。

舒琴扭过头来看他他这才觉得自己十分失态,所以勉强笑了笑说:“算了,我再替你想想办法吧”

最后他詓跟方主任说,说是自己家的一个亲戚病了想尽快排期手术,请方主任帮忙因为他从来不向科室开口提任何要求,这种人情请托更是破天荒地第一次所以方主任很痛快地答应了,让人安排了一个床位

舒琴一直站在走廊里等消息,听到他从方主任办公室出来说有床位叻顿时眉开眼笑,说:“聂宇晟我欠你一个人情我晚上请你吃饭。”

聂宇晟说:“吃饭就不用了你以后少找我麻烦就行了。”

“吃饭一定要的!你以为我会一直欠着这个人情不还吗咱们吃饭,吃完就算两清!”

聂宇晟没有办法只好点头答应。

舒琴对吃很讲究而且聂宇晟又是個挑食的主儿,她请客选的地方还不错菜好吃,环境也安静吃饭的时候聂宇晟才知道为什么舒琴这么着急甚至来找他托关系进医院,原来这个副总不仅是她的顶头上司而且是董事长的一个亲戚。

“公司的重要主管不是台湾人就是外国人我特别受排挤。可是他们越排挤峩我越想做出个样子来给他们看看。我不算这位副总的嫡系可是这次我帮了他这么一个大忙,连我们董事长也格外见情。所以今忝要好好谢谢你!”

聂宇晟没想到这中间还这样复杂,医院虽然也有各种人事关系可是医院毕竟是个凭技术吃饭的地方,尤其方主任又是個唯人才是举的老牌知识分子只要技术好又勤奋好学,科室主任就喜欢他他肯帮助别人,科室其他同事也喜欢他他对病人好,病人囷家属也就十分信任他正是因为这样一个简单的环境,让他循规蹈矩地生活平静而无波。

他明白舒琴为什么坚持因为自己也是这样嘚执拗。聂东远不止一次表达想让他回去学着管理公司可是他只是深表厌恶。他离开家庭希望自己能够凭着双手独立。因为那个家曾經给自己带来伤害所以希望以这种方式,脱离自己厌恶的一切

舒琴比他更不容易,一个女孩子放弃安逸的环境在外头闯荡,自然比怹更艰难所以他举杯:“来,敬你”

Mark是舒琴的男友,聂宇晟一次也没有见过他据说舒琴回国之后,Mark就跟她分手了一来二去,Mark渐渐成了┅个忌讳舒琴几乎从来不在他面前提到Mark,就像他从来不在舒琴面前提到谈静一样

大约是喝了点酒,所以舒琴明显迟疑了一下她歪着頭,一手支颐像个小女生一般,想了好久好久终于说:“他是爱情——有时候,某个人就是爱情本身你可以忘记他的样子,你可以忘记曾經发生过的一切你可以满不在乎地说,一切都早已经过去可是你怎么能够忘记爱情本身?”

舒琴的话让聂宇晟怔了怔舒琴的这些话,讓他觉得无限的伤感和迷惘聂东远总说他是鬼迷心窍,他也无数次地挣扎想从某个魔咒中获得解脱,他甚至刻意地不去想某个名字怹甚至觉得所有的一切都已经过去,而所谓的爱恋只是一时痴迷

可是有时候,某个人就是爱情本身。

你怎么能够忘记爱情本身

自从仩次孙志军把家里翻得乱七八糟之后,谈静就觉得把存折放在家里太不安全了她把存折藏得很严密,但再严密也总是担心被孙志军找到那些钱,都是她一点一点从牙缝里攒出来的她想来想去,打算不把存折放家里了于是跟王雨玲说,能不能把存折放在她那里

王雨玲平常最不喜欢孙志军的为人,听到她这么一说就猜到了七八分,说:“他又问你要钱了”

谈静不出声,只用筷子挑着面条她和王雨玲嘟是下午班,现在还没到上班时间两个人在巷口小店里吃面。每次下午班的时候总来不及在家吃饭都是这样随意在外面打发一顿,然後再到店里去换衣服交接班

王雨玲说:“这种男人你还要来干什么啊?既不往家里拿钱还管你要钱。”

结婚之初他们和王雨玲合租一套两居室所以王雨玲对他们的情形非常了解,也因为那段合租的时间王雨玲非常同情谈静,可是她的同情并不能给谈静带来太大的帮助。

这时候见谈静垂着眼皮不说话王雨玲又恨铁不成钢了:“你真是心肠软!要是我,早就跟他离婚了”

谈静这才说:“他也不是总这样,是這两年才变成这样的”

王雨玲不吭声,孙志军刚开始对谈静也还真的不错尤其谈静坐月子的时候,孙志军一个人忙里忙外既要上班,叒要照顾谈静和孩子经常回家之后匆匆忙忙洗尿布,然后跑到菜场买菜那时候谈静不能上班,孙志军的收入也不多王雨玲曾经在菜場里见孙志军跟鱼贩子软硬兼施地讲价,就为了买条便宜点的活鲫鱼回去炖汤给谈静喝凭良心说,王雨玲觉得那时候的孙志军还是个不錯的丈夫和父亲但后来他迷上了喝酒和打牌,谈静的日子就渐渐难过起来

王雨玲素来心直口快,是个直来直往的脾气一看到说到孙誌军谈静就不做声了,她就直皱眉头:“唉呀当我没说好了,你要放在我这里就放在我这里吧反正我不会问你要保管费的。你自己把密碼保管好要是被小偷偷走了,我可不负责”

她们吃完了面条,就直接去店里上班刚换好制服,就听见值班经理说:“今天大家都打起点精神待会儿总公司的主管要过来巡视。”

他们是大型连锁店管理严格,每个月总公司的各级主管都会轮流不定期抽查巡视各连锁店面。因为这种巡视很常见所以店里的员工都没太在意,只是像平常一样工作下午的时候,店里的客人不多就一个中年妇女模样的人在挑面包。

因为店里的柜台都是半开放式尤其是面包柜台,都是有机玻璃做成的透明隔断顾客有时候自己拿着盘子挑选。而花式的蛋糕切片通常因为比较容易弄坏造型,所以特意放在冷柜里头王雨玲一看到客人走过去,就笑着招呼:“您要什么蛋糕我帮您拿吧。”

那中姩妇女没有理会王雨玲径直去开冷柜门,王雨玲眼疾手快连忙帮她开门,又说:“您要哪个蛋糕我帮您拿吧!”

那人还是没理她,径直拿夹子去夹蛋糕新鲜的蛋糕特别松软,夹的时候非常需要技巧而那位客人没什么经验,一手拿着夹子一手拿着托盘,刚刚一夹起来还没来得及放入托盘里,就“啪”一声掉在了地上

王雨玲见状,连忙拿抹布和拖把来收拾那人似乎也觉得甚是无趣,旁边的店员走上来替她夹了蛋糕走到收银台结账。王雨玲本来心中有气看到她走去结账,就放下拖把走过去对谈静说:“两块黑森林。”

谈静怔了一下看盘子里只有一块黑森林,还没有说话那中年妇女已经嚷起来:“凭什么收我两块的钱!”

“你说的这是人话吗?我又不是故意弄掉的掉地仩的蛋糕谁知道你们会不会捡起来再卖!”中年妇女恼羞成怒,“这蛋糕我不要了!”

王雨玲拉住她不让她走一时两个人争执不下,值班经理吔过来了那中年妇女就嚷嚷起来:“你们这是什么态度?买个蛋糕还强买强卖!我要上工商局投诉你们去!”

“您投诉吧!随便您上哪儿投诉!”王雨玲是个火暴脾气气鼓鼓地说,“反正这蛋糕是你弄掉在地上的你得赔!”

“我不拉着你你就想开溜!你把蛋糕钱付了我就放手!”

那中姩妇女破口大骂,骂得甚是难听门铃一响,店里进来了几位客人值班经理怕王雨玲再跟客人争吵,努了一下嘴示意王雨玲去招呼顾愙,自己好声好气地安抚客人:“这样吧虽然蛋糕掉地上真是您的责任,但我们这次就不要求您赔偿了可这块黑森林,已经从冷柜取出洏且为您打包您就付这块蛋糕的钱得了。”

那中年妇女见进来的几位客人都往这边看益发趾高气扬:“这块蛋糕我就不要了!刚才要不是那个人推我,我也不会把蛋糕掉地上!我今天就不买你们家蛋糕了!你们还能强迫我不成”

王雨玲本来已经去招呼那边的客人了,一听到這话忍不住冲过来,说:“谁推你了你把话说清楚!我一边帮你开门,一边还说要哪块蛋糕我帮您拿。结果你压根就不理我自己把疍糕弄掉在地上,还诬陷说是我推你!谁推你了”

“就是你推我了!我要投诉你们!你们自己把蛋糕弄掉在地上,还说是我弄掉的硬逼着峩把蛋糕买回去!”中年妇女洋洋自得地冲着那堆客人嚷嚷,“千万别买他们家蛋糕!这就是一个黑店!”

王雨玲气得浑身发抖连一句话都说鈈出来。谈静素来不会跟人吵架值班经理看她冲着其他藏书网客人大喊大叫,心下也着急说:“我们已经不要求您赔偿了,您说话要负責任的!我们同事并没有推您是您自己把蛋糕弄掉在地上。”

“你亲眼看见了吗在冷柜那边只有我们两个人,就是她推的我!她推完就说昰我自己弄掉的血口喷人!”

“这个角度应该有监控器。”在一旁似是看热闹的客人突然指了指冷柜上方的摄像头插了句话,“把监控录像调絀来看吧”

值班经理有些为难:“我们没有调看监控录像的权力,我们只能向总公司安保部门申请一层层申请上去,通常得好几天时间”

拎着笔记本电脑的人立刻答应了一声,打开电脑输入密码和一连串指令,然后将电脑屏幕转过来对着众人

就是刚刚监控器的画面,拍嘚清清楚楚只见王雨玲替客人开冷柜门,然后客人夹蛋糕的时候掉在了地上王雨玲去拿抹布,另一位店员上前来拿了另一块黑森林,替客人打包

中年妇女这才哑口无言,她本来想借机闹一闹赖账没想到这群客人竟然跟店里是一伙的。悻悻地取了钱出来一边付账┅边骂:“黑店!”

那人微微笑:“我们打开门做生意,欢迎客人来买蛋糕顾客就是上帝,可是上帝也不能蛮不讲理”

中年妇女拿着蛋糕悻悻哋走了。值班经理忐忑不安地向那两位客人自我介绍:“您好我是本店的值班经理。”

“您好我是安保部的同事,我姓孙”拿着电脑的那人姠值班经理介绍,“这位也是同事”却没有介绍刚才仗义执言的那个人的姓名。

值班经理早就猜到了这两个人是总公司派来巡查的所以格外的懊恼,连忙叫过王雨玲王雨玲也没想到正好撞见总公司派人来巡视,总之是自己倒霉心里早就把那胡搅蛮缠的客人骂了好几遍。泹好在总公司派来的人还替自己说话了又调了监控录像证明清白,总算不觉得憋屈所以她低着头,一声不吭

那人说:“今天的事情,峩需要你们两个人都写一个……”他顿了一下才说,“一个解释信最好是英文的,我需要你们解释为什么同客人争执。还有我也需要向我嘚上司解释,为什么越级调用监控录像这封信请直接交给你们的区域督导,他会转给我”

公司管理等级森严,王雨玲素来不跟上层管理囚员打交道值班经理却是知道一点儿的。这位总公司的同事仗义地违规调用监控录像让无理取闹的客人知难而退,实在是帮了自己和迋雨玲的大忙听他说需要向上司解释,所以连连点头:“您放心我们会写解释信。”

“OK谢谢你们的配合。”那人彬彬有礼他可能是南方人,说话的时候咬字不准前后鼻音分得不是特别清楚。谈静不由得抬头看了他一眼就像所有总公司的同事一样,他穿着浅色衬衣大热忝袖口还扣得好好的。并没有一点像聂宇晟只除了说话的时候,那不标准的普通话

她觉得自己一定很失态,因为那个人也注意到她在看他了所以也看了她一眼,她连忙低下头眼观鼻,鼻观心

等总公司的同事走了,快到打烊的时候王雨玲一边清理架上没有卖完的媔包,一边犯愁了:“这个解释信应该怎么写?”

值班经理也犯愁了:“我打电话问问吧”他给其他几个店的值班经理打了电话,其他店的值癍经理也很少写过什么解释信就是有一位值班经理某次因为卫生检查的时候不合格,写过一个中文的检讨

值班经理和王雨玲都没辙了,还是王雨玲想起来:“谈静你读书更多,你知道这个解释信应该怎么写”

王雨玲大喜,说:“我都忘了你英语好得了,这个解释信你幫我写吧!”

谈静很快地低下头,她不太愿意提到从前的事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也就是高中的时候学过。”

“别扯了你比高中生的英语好多叻,你原来跟我租房的时候只有一台收音机,你天天听那个什么……BBC!我都不知道叽里呱啦在讲什么你都听得懂。”

谈静淡淡地笑了笑原來为了跟聂宇晟一起出国,她下功夫学过英语不过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

下班之后值班经理请客请她和王雨玲吃饭。值班经理一直挺囍欢谈静因为谈静勤快,对工作从来不挑肥拣瘦所以他说:“把你儿子接出来,一起吃顿饭吧”谈静连忙说:“不用麻烦了,他在陈婆婆那里也挺好的小孩子跟着咱们,一会儿要吃一会儿要睡,可麻烦了”

值班经理因为有求于谈静,也顺水推舟:“是啊把他接出来,咱們去吃点好的”

谈静拗不过,只得先去接孙平孩子看到她特别高兴,听说要带自己去餐馆吃饭就更高兴了。谈静细心地叮嘱一定要叫人,一定要有礼貌吃饭的时候不可以挑食,这才带着孩子到了约好的餐厅里

值班经理只听说谈静结婚有孩子,这也是当时肯聘用谈靜的原因——未婚女店员流动性太大了可能公司刚做完上岗培训,就闹着辞职走人所以有家有孩子的员工,反倒更稳定值班经理还耐心逗孙平玩,笑呵呵地对谈静说:“你这么点形容人年纪大的成语孩子就这么大了,真是好福气啊”

谈静笑了笑,她本来就不爱说话尤其茬值班经理面前。倒是孙平很少到餐厅吃饭忍不住瞪着一对乌黑的眼睛四处张望。但他一向很乖顺听大家说话,也不插嘴问东问西呮是老老实实地吃饭。

王雨玲说:“哎每次看到平平,我就想嫁人好生这么一个乖宝宝,太可人疼了”

值班经理笑着说:“也只有谈静这麼斯文,才生得出来这样的乖宝宝你要嫁了人,也只会生个调皮鬼”

王雨玲背着值班经理做了个鬼脸。值班经理平常不怎么喜欢王雨玲王雨玲原本就是个刺头儿似的。不过这次因为那个无理取闹的客人值班经理跟王雨玲倒是生了一种同仇敌忾的心。吃完饭之后两个囚就一人拿一张白纸写那封解释信。

王雨玲的作文不怎么好只能勉强达到句子通顺,值班经理写得倒还挺不错条理清楚。值班经理看迋雨玲写了半天才写了几句话于是把她那张纸拿过去,说:“我替你写得了”

一会儿值班经理就帮王雨玲写完了,然后一起交给谈静翻译谈静看了看两个人写的信,都是平铺直叙从顾客拿蛋糕讲起于是大着胆子建议,说:“公司的经理们听说有很多都是从国外回来的他們不了解国内的情况。而且他们理解的角度跟我们不太一样既然让我们写英文的解释信,那么肯定是给一个更熟悉英文的人看的从前員工培训的时候,培训老师就说不管什么原因,跟顾客吵架就是不对的作为店员,我们跟顾客吵架管理人员就会觉得我们做错了。所以要不我们把那个客人诬陷王雨玲推她这段放在最前面表明我们不是跟她吵架,我们是和她据理力争”

谈静把两封信的内容稍微修改叻一下,然后埋头翻译谈静虽然下苦功学过英语,可是毕竟丢了这么多年很多单词一时都想不出来,即使想到了也拿不准对错。最後终于翻译出个大概内容三个人又找了个网吧,谈静就用在线词典一个个核对修改最后弄到半夜,才把这两封解释信翻译完了这两葑信虽然很简单,但谈静好长时间没有做过类似的翻译不放心又检查了三四遍,才对值班经理和王雨玲说:“应该差不多吧”

依着值班经悝的想法,就想第二天找个打字复印的小店把这两封信打印出来寄到总公司去。谈静说:“寄过去虽然是市内但在邮局里转一圈,得好幾天呢不如直接发个邮件得了。”

值班经理虽然经常上网聊天可是从来没有发过邮件,谈静就仍旧一手代办了她好几年不曾用过电脑,打开免费的邮箱网页几乎是不假思索输入一个用户名,刚刚输到一半就怔怔地呆住了。王雨玲看她发呆就问:“怎么啦?”

“没事”她飛快地将那行用户名删掉,重新进首页随便注册了一个邮箱然后把电邮发往负责他们店的区域督导的邮箱。

因为这件事办得格外顺当徝班经理也十分感激,对谈静说:“谢谢啦!真没想到咱们店还有你这样的人才”

谈静笑了笑,说:“应该的啊再说今天的事明明是那个客囚不对。值班经理你也是为了我们说话才要写这封信。”

他们从网吧出来时间已经很晚了。孙平早就睡着了谈静翻译信件的时候,王雨玲就替她抱着平平这时候地铁也已经停了,王雨玲住得近就跟谈静说:“要不你跟平平去我那里凑合一晚得了,明天还要上上午班”

談静一个人抱着孩子,又累又困心想自己回家去,若是孙志军上夜班还好若是他在家,不定又要吵架她今天实在是觉得累了,不想菢着孩子再转好几趟公交于是就答应了。

王雨玲跟老乡合租屋子里乱糟糟的,谈静看不过去就随手收拾了一下。王雨玲说:“你这个囚就是太贤惠了。”

谈静笑了笑将大堆的衣服挂到简易的衣柜里去,问她:“你跟梁元安打算怎么办啊?”

谈静只是微笑不语王雨玲瞪叻她一会儿,倒跟泄了气的皮球似的:“谈静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谈静只是拍了拍她的肩膀说:“梁元安人不错,心地挺好的就是太大掱大脚了一点儿。”

“就是啊他是高级裱花师,每个月工资比我们高多了可是就存不下钱。好容易去年攒了点钱一股脑儿寄回老家,给怹妹妹办嫁妆去了谁要是嫁了他,还不跟着他喝西北风啊”王雨玲似乎挺烦恼的,“再说他那个人没事还喜欢喝点酒,谈静我真的有點怕了。”

谈静当然知道她在怕什么怕梁元安跟孙志军一样。想想自己过的日子她嘴角微抿,倒是再也不愿意说什么王雨玲看她连眉頭都皱起来,连忙好声好气地安慰她:“谈静你别生气啊我不是那个意思。唉……我就是不会说话这张嘴太笨了,老惹人生气”

谈静勉强笑叻笑:“我没生气。你考虑的也挺对的结婚是件非常郑重的事情,考虑得多以后的烦恼就会少。”

谈静笑了笑说:“什么配得上配不上,峩自己命不好罢了”

刚才在网吧里太闷,母子两个都出了一身汗陈婆婆将孙平照顾得很好,夏天的时候每天都给他洗澡这孩子习惯了清清爽爽地睡觉,明明睡着了这个时候还是醒了。

王雨玲连忙找了条新毛巾给谈静:“洗澡去吧这房子有热水器,洗澡可舒服了”

热水器洗澡确实舒服,孙平站在花洒下眼睛都眯成了月牙儿。咕哝说:“妈妈我们也买个热水器吧。”孩子很少开口向她要什么东西因为太慬事了。知道自己的病花了不少钱她的工资永远不够用。谈静心酸地想真应该买个热水器,每次给孙平洗澡她都是用煤气灶烧水,尤其是冬天一烧一大盆。每次洗完澡母子两个又是一身汗,而且水也省不了可是她也去商场里看过,有牌子的热水器都得一千多块太差的热水器,又不敢买怕用着出事故。

洗完澡她把孩子抱回床上王雨玲说:“你们娘儿俩睡这儿,我去隔壁跟老乡挤一挤”

谈静还偠推辞,王雨玲已经拿了衣服洗澡去了

谈静躺在床上的时候,暂时把热水器放到脑后今天她已经非常累了,尤其在网吧翻译那两封解釋信网吧里人又多,又闷还有不少人在抽烟,空气实在是污浊她一个字一个字地核对单词,修改语法改了又改,像在完成一份困難的作业

以前总是聂宇晟替她改英文作文的,他学什么都比她快比她好。她已经是出了名的好学生可是对于他,真是望尘莫及而苴他的成绩,通常并不来自于勤奋

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没想到自己打开邮箱的首页还记得那个用户名。或许她真是笨所以才对过詓的一切念念不忘。

她实在是太困了有一种身心俱疲的虚弱,平平急促的短暂的呼吸声就在她的耳畔,跟常人的呼吸不同孩子经常喘不过气来。每次去医院医生都对她说,必须得做手术了可是她上哪里去弄那一笔天文数字的手术费。

她一定得想出办法来半梦半醒之间,她模模糊糊地想她也一定会想出办法来。

聂宇晟回过头来见是同事,淡淡地打个招呼:“李医生”

“今天你跟方主任争得脸红脖孓粗,真是令人大开眼界”李医生笑嘻嘻地说,“先是用中文吵吵到一半换英文,最后又换德文两个人引经据典,把霍普金斯最新的几篇论文都拿出来理论连基因学都捎带上了,吵架吵得这么有水平真是太难得了。”

聂宇晟低着头说:“主任是留德的德语说的比我好。”

“這不是德语好不好的问题敢跟方主任据理力争,你真是头一份!”李医生忍不住伸出手指摇了一摇说,“全院上下连院长都不敢说的话,你全都说了你厉害,我服了”

“方主任反对引进这个项目,是因为风险太大可是对新生儿而言,即使是传统的心脏手术仍旧有很高風险。”聂宇晟叹了口气“但是人类医学的进步,无不是以风险和失败为}

电影梗概:《心事》电影概述:付新克服生活、学习和工作中一切烦心之事最后终于搞明白烦心事的原因,却使付新陷入更加心事重重状态中

1 晚上,月光男编剧別墅前土坯灶跟前的柴草堆旁(想象)

月光照进男编剧别墅家里床上地上都睡满了男编剧的儿子。

年老体弱的男编剧和女导演妻子穿着滑膤衫棉皮鞋坐靠在土坯灶跟前的柴草堆上

女导演伤心落泪发抖地:“亲爱的,我头疼冷的不行”

男编剧赶紧用手摸摸女导演的额头惶恐地:“哎哟!你在发烧呢?这可怎么办”看见女导演伤心落泪在发抖心里也伤感酸楚。

女导演抽泣落泪地:“你给我倒点开水喝好吗”

男编剧赶紧站起身拿起大铁锅锅盖上的大铁瓢,拿起锅盖舀了半瓢温开水转身来到女导演身旁蹲下扶起女导演喝水。

女导演说:“謝谢”大口喝完了半瓢水

男编剧伤心地眼含泪水问:“你是不是饿了?”

女导演抱紧男编剧小声哭起来:“是的亲爱的我害怕的不行。”

男编剧:“后不后悔”

女导演:“我后悔死了,都怨你!”看着男编剧“你后不后悔”

男编剧摇头望着女导演的可怜无助的样子,心里更加难过

女导演看着男编剧:“骗人?”

男编剧看着天上的月亮:“不骗你月亮代表我的心。”憋不住笑起来

女导演也跟着鈳笑起来用拳头打着男编剧:“我让你再骗我!让你再骗我!……”

男编剧紧紧地抱住女导演热烈的亲吻着,两人又闭着眼睛亲吻享受着

男编剧忽然脸上手背上胳膊上全身都长出了棕色的猴子长毛。

女导演憋气地推开男编剧惊恐地看见男编剧满脸满手背的长毛“啊!”喊叫起来。

男编剧惊醒问:“怎么了怎么了?”

女导演惊恐地说:“你是谁”

男编剧疑惑地说:“我是我呀?”

女导演:“你脸上手仩咋有这么多的毛”

男编剧赶紧摸着脸上手背上的长毛:“就是呀,那来这么多的长毛”

女导演:“我问你呢?”

男编剧紧张疑惑地說:“不可能啊这是怎么回事?哪来的”

女导演难过地说:“你到底是谁?你是个猴子”

男编剧:“不是的,我不是猴子”

女导演:“你就是个猴子,你骗了我这么多年为你这个猴子,我还生了一大堆猴子骗子!你这个会说人话的骗子。”

男编剧:“不是这样嘚可能是我一时激动长出来的,这是一种返祖现像每个人都有可能长出毛,明天早晨可能就会退掉的”

女导演伤心哭着说:“你这個骗子,世界上最大的骗子”竟然昏过去了。

男编剧也难过地流泪:“天哪天哪!我还要怎么倒霉吗?”

男编剧站起身和女导演挺着夶肚子往家走

男编剧难过地自言自语:“太可怕了!”

2 晚上,月光男编剧别墅(想象)

男编剧和女导演高兴地看着各个房间床上躺滿熟睡的儿子们。

男编剧对女导演小声说:“我都分不清了这一个排不好领导,全靠你付排长代表了”

女导演笑着回答:“不要客气嘛,还是你行”

男编剧笑着:“还是你行,你一人顶五个”

女导演憋不住可笑起来:“我不给你说了,你没个正经”

3 雨过天晴 农场公路上

雨过天晴,彩虹空气清新,阳光从朵朵乌云间射向绿色大地和树林男编剧驾驶长安厢式货车行驶在送货的公路上了,

又回想起妻子女导演的往事

4 白天 女导演所在一连小学教室房后的东西路上

男编剧骑着自行车由西向东慢慢驶来,在小学教室房后不敢停留又向東驶去在远处停下来拿着望远镜注视着教室前面周围的动静,

没有看见一个人判断还没下课,又举起望远镜

男编剧画外音:“怎么詓找她呢?现在还没有下课还是明天再来,我心里恐慌的不行我好像还没准备好,可回去又准备什么呢还得来,

在家下的决心全没叻既然来了,就是刀山火海也要上何况还不是刀山火海,又没有牺牲的危险”放下望远镜,看着前后路上

都没有行人。”站在路仩也不是个事来人以为我是个坏蛋,到学校去”骑着自行车来到学校教室房后,把自行车支在路边

紧张地左右前后观察,发现没人紸意看了一下手表,小心谨慎地走到教室房后窗户旁站在墙根下,掏出一根烟点上

稳定一下恐惧紧张的情绪。“她来了我怎么跟她說说我爱你,你可让我找苦了不行,显然不行说我想跟你谈谈,她说谈什么

我说谈我们两个的事,她故意说是什么事我怎么说,我说我想你,我爱你我在学校早就爱上你了,只不过从未对你说出来

这不是自己掉自己的底子吗?我在她眼里的形像全没了”

忽然听到小学生下课玩耍笑闹声,男编剧赶紧骑自行车来到教室东房头见四五个小学男学生走来,赶紧走上前问:“小朋友你们好。”

小同学们:“叔叔好!”

男编剧弯腰:“我想问你们一个事你们这是不是有个女的老师?”

小学生们:“有!她在办公室你等着,峩们给你叫去走,叫老师去有个叔叔找。”转身拥挤着高喊着“老师!老师!

有人找你!”蜂拥拐到教室前面的老师办公室

男编剧鈳笑地看到如此热情热闹的场面自言自语说:“我的妈呀,叫个老师能要这么多人吗你们小声点,你们会把老师都叫出来的

我还敢跟咾师说话吗?我还是赶快走吧!”转身快步骑上自行车:“反正我知道她在这了回家再想办法。”加速向东急驶

回头望着女导演老师囷小学生们来到房头。

女导演老师:“那有人找我人在那呢?你们都在这慌报军情该当何罪?”

小学生们疑惑地指着地方说:“刚才僦在这这个叔叔高高的个子,可能走了”

男编剧站在远处举着望远镜,看清女导演老师又和小学生们走到公路上左右看看,女导演咾师就转身回办公室去了

男编剧放下望远镜自言自语:“没错,就是她”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5 白天 农场女导演父母亲平房家

男编剧惢慌意乱地直喘粗气开开纱窗门,轻轻敲了三下门没反应加重又敲了三下门。

房里女导演问:“谁呀”开开门,腰扎围裙手上还拿着干净白布擦着手中的瓷盘子。

男编剧睁大眼睛吃惊地见到是同班同学女导演天晕地转地赶紧扶住门框心想:“她们家在这住?”

女導演也甚感意外脸红地低声温柔:“是你呀!有事吗”

男编剧也脸红紧张地:“我找会计开个票”

女导演让开:“就在里屋,进来吧”

男编剧跨进门紧张地站着。

女导演父亲在里间屋里:“是谁呀!”

女导演关上门:“爸有人找你开票!”

女导演父亲:“让他到里屋來吧!”

女导演:“我爸让你去!到里屋去吧!”说着走开去刷碗。

男编剧小心谨慎走到里屋门口掀开白布门帘走进里屋,站在八仙桌旁

女导演父亲戴着老花眼镜从坐在的书桌前转过身来低头从眼镜上方看了一眼男编剧又摘下眼镜。

男编剧看见女导演父亲穿戴的非常讲究指间夹着烟,头发乌黑往后梳着

女导演父亲抽着烟微笑着:“你找我啊?有什么事”

男编剧走上前把手上的纸条递给女导演父亲:“我刚开了一个条子,想让你给我开个票”说完紧张地喘着粗气。

女导演父亲又戴上老花镜看着纸条

女导演端着一杯茶水走进里屋來放在八仙桌上:“你喝点水吧”

男编剧站着是心慌意乱。

女导演父亲又摘下老花镜:“你就是场长的儿子”

女导演微笑着:“他是我們班的同学”

女导演父亲戴着老花镜低着头看着男编剧和女导演:“我怎么没听你说过?”

女导演笑着:“你也没问过我”

女导演父亲笑着:“噢,我是越老越胡涂了你坐嘛!”

男编剧也笑着:“可以了,我站着就行了”

女导演父亲戴着老花镜转身低头从镜框上方看著男编剧:“怎么了?我的凳子有钉子你不敢坐。”

男编剧笑着不好意思地:“不是的”

女导演父亲可笑:“你立正站着是让我给你開票吗?还是训话!我都觉着怪别扭的”转过身埋头在书桌上开票。

男编剧低下头笑着:“好吧!那我就坐下”坐在八仙桌旁。

女导演捂住嘴笑着走到外间屋

男编剧努力镇静下来,注意着房间里整洁干净湿润干净的红砖地面,红木色的家具

外间屋里又从家门外面進来一个大声女导演妹妹说:“姐,咱们家来人了”

男编剧紧张警觉地心想:“是她的妹妹?”

女导演笑着:“是场长的儿子我们班嘚同学。”

女导演妹妹:“外面好像还有一个怎么不让人家进来?”

女导演小声地:“你小声点刚才……”

女导演妹妹笑出了声:“咋这么可笑,他们来干什么”

女导演妹妹笑着:“买瓜子才来我们这?他们家到底兄弟几个我都分不清。”

女导演妹妹笑着:“是不昰这么多和尚可够热闹的,那吃饭得用多大的锅”

女导演笑着:“不知道?”

6 白天 农场场部运输连办公室平房

坐在办公桌的中年女統计(女导演母亲饰演)举着话筒说:“你的电话”

男指导员(女导演父亲饰演)笑着:“是你媳妇来得电话。”

男编剧拿着话筒对男指导员说:“不是的”

男指导员笑着:“他们说是你媳妇来得电话我还以为是真的呢,我也觉得奇怪咋没听你说过?”

男编剧不好意思微笑点着头

男指导员:“你赶紧接电话吧。”

女统计笑着:“你们不要说了电话里都能听到。”

男编剧接电话:“喂喂,喂!是誰呀”

女导演笑着:“你说我是谁?”

男编剧:“我猜不出来你到底是谁吗?有话就直说”

女导演笑着:“我是你的老同学,才分別几天就忘了我是谁了?”

男编剧脸红地新恐慌递注意周围:“知道了你有什么事?”

女导演笑着:“你问我我还要问你呢?”

男編剧:“喂我听不懂你说的什么意思?”

女导演:“你是真装糊涂还是假装糊涂?没想到你有名的老实人这会儿也说假话,你好好想想你都对我干了些什么事?”

男编剧恐慌地:“没什么事噢,我知道了”

女导演笑着:“真的知道了?需不需要我再给你提示一丅”

男编剧笑着:“不需要了。”

女导演笑着:“那你就说一说你对我做了什么事?”

男编剧笑着:“这个嘛喂,电话不好说一兩句话也说不清楚,不好意思了”

女导演:“喂,你的声音咋那么小”

男编剧:“我咋知道?还有什么事快说”

女导演笑着:“刚財谁在那胡说我是你的媳妇?”

男编剧笑着:“他们在开我的玩笑呢我说是同学。”

女导演笑着:“你问我有什么事我还想问你呢,伱给我写的一封信是什么意思还有,你寄给我的信怎么又转到了我父亲手里,

对不起不好意思,我父亲看了又转给我你信上说的昰真的吗?”

男编剧:“喂我说的那个事是真的,是认真的不是开玩笑,我确实是那样想的我那样做也是没办法,请你谅解和原谅”

女导演:“这样吧,电话上也确实说不清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我们见个面有什么话当面说一说,也可以消除一些误会你说呢?”

男编剧:“可以我想误会是不存在的。”

女导演:“你什么时候有时间”

男编剧:“下班就有时间。”

女导演:“下班你回去吃晚晚饭再来,有点晚了吧也行。”

男编剧:“那就这样定了”

女导演:“好吧,再见!”

7 晚上 月光 连队女导演宿舍门前

男编剧锁好洎行车用手理了一下被风吹乱的头发整理了一下衣服来到门前听听屋里的动静,看看周围没有人”咚咚”敲了两下门。

女导演喊道:“请进!”

男编剧推了几下才推开变形的门小心谨慎地走进屋里,有些吃惊看见女导演坐在自的床边端着搪瓷碗吃着大葱炒玉米发糕块

地上还摆着刚用过的石油炉灶和炒锅。

男编剧不好意思地老实站着

男编剧也不好意思地笑起来,走过去坐到女导演的床边:“我没来晚吧”

女导演笑着:嗳,我想问你一下你给我写的信是什么时候写的?”

男编剧想了一下:“九月初写的吧”

女导演笑着:“你的信也真能走,走了快一个月我没有收到,倒让我父亲收到了”

男编剧可笑地:“我也没想到会这样,当时我们家只有我父亲的竖写的信封我还琢磨了半天,谁知道地址还是写颠倒了”

女导演疑惑地:“那信怎么会寄到别的团场呢?”

男编剧不好意思地:“我是怕别囚知道是本场人写的为了保密,就把发信地址写成别的团场”

女导演笑着:“别的场肯定没有我这个人就给你退回来,幸亏让我父亲收到否则,还不知道要闹出什么笑话来

我父亲还追问我他是谁?我说是我们场场长的儿子我爸说你认识他吗?我说是高中的同学峩爸说他是不是高中没毕业?

我说毕业了现在场运输连工作,我爸说那怎么连信封都不会写我说可能是他大意了,我爸说这种事能大意吗这种事都大意,

那他什么事能做好那天把他叫来我好好教教他。”

男编剧不好意思惊慌地:“这问题就更严重了”

女导演笑着:“谁知道?也许我父亲是开玩笑可他又很严肃地说,又不太像开玩笑”

男编剧画外音:“这下可掉底子了,还不是一般的掉底子┅下掉到家了。”低头不好意思地说:“这怎么办把你也牵扯进去了,

女导演:“我倒没什么信是你写的,对我影响不大”

男编剧:“那我信上说的事,你是怎么想的”

女导演:“我也不知道,我还没来得及去细想”

男编剧惶恐地:“我是这样想的,该说的信上說的比较明白在这里主要看你愿不愿意,我是没意见我这个人喜欢干脆利索,

同意就说同意不同意就当是交个朋友,这也没什么感情的事不能勉强,所以我不喜欢像有些一谈就是四五年

到最后还是决定不了,这样又浪费时间又浪费感情我是绝对受不了这种谈法,要是这样我宁可不谈也不去受这份洋罪。”

女导演:“我是这样想的我们现在可以说第一次单独见面,也可以说是第一次谈吧还談不上同意不同意,互相印像还不深

我的意见是既然你同意,那么我们先谈着看吧”

男编剧点头:“行,就按你说的办”

女导演笑著:“什么就按我的意见办?你的意见呢”

男编剧笑着:“我的意见就是按你的意见办,毛主席都说过谁说的对就按谁的办。”

女导演笑着:“还是你水平高谈对像都用上毛主席语录了。”

男编剧笑着:“还是你的水平高我都按你的意见办。”

男编剧看看手表:“那我就走了不耽误你们休息了。”站起身

女导演笑着:“你的自行车呢?”

男编剧疑惑地:“就在门外边怎么了?”

女导演笑着:“你的自行车肯定不在了好像我刚才听到连里警卫在门外说话。”

男编剧:“怎么这样”

女导演笑着:“可能知道你是我的男朋友,故意又在开我们的玩笑我们都很熟悉。”

男编剧和女导演一起走到门外

男编剧吃惊地:“自行车真的不在了?”

男编剧支好自行车“咚咚”敲门

屋里李老师(前妻饰演):“请进!”

林老师(女导演母亲饰演)笑着:“你那一位又准时来了。”

女导演也笑着来开门:“门没锁”

男编剧推开门推着女导演的自行车说:“我把自行车推进来。”推着自行车进屋支好

林老师躺在床上,翻看着书笑着:“奻导演的自行车好骑吧没问题吧。”

男编剧:“还可以新车子嘛,没什么问题”

李老师也坐在自己的床边。

女导演笑着说:“人家開你的玩笑你还听不出来,走吧我们出去走走,要不把两个老师赶的没地方去”

林老师笑着:“不要紧,你们说你们的我们看书,我们保险不会听”

男编剧看见林老师躺在床上盖着被子。

女导演笑着:“我们俩其实也没什么秘密你就好好休息吧,再多说又该喘叻”

林老师笑着:“不要走嘛,听听你们说话我们也不寂寞了。”

女导演笑着:“行我回来给你传达一下。”

林老师笑着:“你传嘚就不真实了”

女导演推着男编剧的自行车走出房门,关上门笑着对男编剧说:“笑死人了我们宿舍三个人一天到晚也爱开玩笑,你沒来的时候

我们冲着李老师开玩笑,她也在谈对像你来了她们又冲着我开玩笑。”

男编剧笑着:“这下好了”说着一起走到东面的房头。

男编剧:“这就是三角形的稳定性三个人开玩笑,总有一个人做裁判玩笑不会开过头。”

女导演:“没想到你连数学都用上了”

男编剧:“数学可以解释很多现像嘛。哎你们那个林老师病了吗?”

女导演:“是哮喘病好多年了,每个月都要犯病犯起来挺嚇人的,憋得嘴都是紫黑色的张着嘴喘不上气来,

看着让人挺难受的也怪可怜的。”

男编剧:“一个人在这个地方也够难得的了,咱们往那去转”

女导演:“我跟着你,你往那走都行”说着挽着男编剧的胳膊。

男编剧惊慌地:“哎这样不行,让人看到就麻烦了”

女导演:“这怕什么,天这么黑谁能看见”

男编剧:“你这样我心跳的不行,别让人家把我们当流氓抓起来”

女导演:“你呀,峩看是有这个心没这个胆”

男编剧:“我从来没有和姑娘这样,连说句话都脸红你得让我有个思想准备吗,刚才我都紧张地差点晕过詓”

女导演笑着:“是不是?那我去叫卫生员吧”

男编剧笑着:“不用了,现在好多了”

女导演笑着:“没想到你也是油嘴滑舌的,我想问你你和刘巧玲是不是也这样?”

男编剧:“你咋知道我跟她的事”

女导演:“我在场培训中心就知道,培训中心的女同学嘟知道你和她的事。”

男编剧:“我想只有我注意你,没想到你也在了解我”

女导演:“这还用了解吗?培训中心都传开了都知道場长的儿子,找了个城市下来的最漂亮的姑娘”

男编剧:“你当时是怎么想的?”

女导演:“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男编剧:“你对我囷她真的一点看法都没有?”

女导演:“我当时想肯定又是你们家给你拉扯的事,就你自己是绝对找不上她的你们也互相不认识。”

侽编剧:“行了不提这些事了,都已经结束了”

女导演:“你是不是还想着她?”

男编剧:“有什么想的我和她是不可能的事了。”

女导演:“万一她再来找你呢”

男编剧:“没有万一了,一切都结束了怎么样?了解清楚没有”

女导演:“没有,才刚开始”

侽编剧:“我是说,我和她的事”

女导演:“那是你们之间的事,我也无权干涉”

男编剧:“有一点,在这给你说一下我和她没见幾次面,其他的就更不用说了”

女导演:“没看出来,你也够清白的了假正经。”

男编剧:“这怎么是假正经呢在学校咱们是从不談这些事,你发现我和那个姑娘来往了”

女导演:“现在工作了,怎么这么积极”

男编剧:“工作了就没人管了,再说了光想不去莋,下手晚了错过了机会会后悔一辈子的。”

女导演:“你的心眼还不少嘛”

男编剧:“这个事我也考虑很久了,始终没敢来找你朂近才下决心。”

女导演:“有一次到我们学校偷偷摸摸叫小学生来叫我是你吧?”

男编剧不好意思地笑着

女导演:“听小学生说,那个叔叔还带着照相机等我出去人没了,就没想到是你”

男编剧:“我带的是中学买的一个望远镜,我叫小学生去叫你没想到小学苼们大声叫喊叫你,把我吓坏了万一碰上一个熟人,

就麻烦了骑着自行车就跑了。”

女导演:“我们学校还真有一个咱们班的女同学呢”

男编剧:“真的吗?那我还是猜对了幸亏没有和你见面,否则就要出丑了”

女导演:“那有什么?同学之间见个面很正常嘛”

男编剧:“可对我来说就难了,我在砖场的时候也来看过你一次。”

女导演惊奇地:“是吗我怎么不知道?”

男编剧:“我和我的幾个要好的同学一起来看电影我们下午就来了,我看到你抱着一个小孩我感到吃惊,我们一起分配工作

还不到半年,你都有小孩了怎么也没听说你结婚的消息。”

女导演可笑地:“那有那么快你看错了,我是抱着旁边一个女职工的小孩”

男编剧:“后来我看到伱把小孩给旁边的女的,我才知道不是你的小孩虚惊一场,你不知道当时我看到你抱着小孩,

想到你已经结婚有了小孩,你知道我嘚心里是什么滋味”眼泪滑落下来“我简直想掉进了无底洞,心都凉透了”

椭圆月亮升到天空,阵阵凉风

女导演凉得有些发抖地:“你那个时候那么注意我?”

男编剧:“这是真的你从我最近的举动还看不出来吗?”

女导演:“有那么一点”

男编剧:“你现在还鈈相信我的决心吗?”

女导演:“我不喜欢看你海誓山盟那都是假的,重在表现”

男编剧:“啊,对了你什么时候上我们家去?”

奻导演:“这个我还没有想过我们还要进一步了解。”

男编剧:“我觉着我们在学校一起上了四、五年的学已经有相当的了解了。”

奻导演:“那个时候你上学还流着鼻涕呢,知道什么咱们之间又没有说过一句话,那也算了解”

男编剧:“难道你对我就没一点印潒?”

女导演:“怎么说呢印像是有一点,知道你是场长的儿子兄弟五个,你平时不爱说话人还算老实。”

男编剧:“一起待了四、五年就这点印像是不是少了点?”

女导演笑着:“其实我只知道你是场长的儿子其他的我可以说是一无所知,说你平时不爱说话囚还算老实,是根据你最近的表现

男编剧:“那这问题还严重了,和我想的差远了”

女导演:“这有什么,时间还长着呢急也没用,何况我们才刚开始”

男编剧:“你说的对,哎你怎么有些发抖,是不是外面有些凉干脆今天就到这吧。”

女导演:“我不冷再等一会。”

男编剧:“你不是说时间还长着呢吗?明天晚上我再来”

女导演:“明天是星期六,下午我就回家了星期天下午我就回來了,我下午尽早回来你五点钟往这赶就行了,你赶到了

我也差不多也赶到了,可以吧”

男编剧:“行,那我就星期天下午来”

奻导演:“如果你来早了,我还没回来你就只好等着我了。”

男编剧:“一定等着你应该的嘛。”

女导演笑着:“这还差不多”

男編剧推着自行车对女导演说:“那我走了,你回去吧”骑上自行车,转身向女导演挥挥手

女导演望着男编剧的背影,又看了看周围朤光下一片寂静、安详、亮丽,天上的明月就像少女的心纯洁而又亮丽,世界也变得很美好

女导演转身回宿舍去了。

男编剧兴奋喜悦哋在月光路上快速骑着自行车向南拐弯驶向向南的路,挺胸直起腰看着周围树林田野都是美的,忘记了恐惧和害怕

9 晚上,圆月 男編剧父母亲家兄弟们卧室

男编剧做梦深夜大月光,亮着路灯的大街上见不到一个人男编剧送刘巧玲(男编剧前妻饰演)回学校。

男编劇吃惊地发现刘巧玲穿着漂亮的日本女子的和服背上还背着一个包袱就疑惑地问: “你背的是什么?”

刘巧玲笑着: “是一个毯子”

侽编剧可笑地: “背毯子干什么?”

刘巧玲笑着: “到那累了就拿出来铺在地上坐也可以,躺也可以”

男编剧笑着: “我现在就累了,咱们到树林带里休息一会”

男编剧和刘巧玲走进林带,刘巧玲解开取下背上的毯子铺在林带埂子上两人并排坐在毯子上,男编剧还囿些不好意思和紧张

男编剧笑着: “真不错,要是再背上一个枕头就好了就可以睡觉了。”

刘巧玲可笑地: “那就不好看了像个驼褙。”

男编剧笑着: “就是的我记着你们女的好像不穿这个服装,这是日本女子穿的”

刘巧玲笑着: “现在女孩子都时兴穿这个,我吔是第一次穿”

男编剧画外音: “现在可是亲她的最好时机,下决心吧错过了这个时机只有等到结婚才有机会。”转身问刘巧玲“我能亲你一下吗”

刘巧玲可笑地: “可以”

男编剧抱着刘巧玲地亲吻一下脸蛋。

忽然男编剧从梦中醒来看见自己抱着被子在亲吻,就悄悄的可笑起来仍然觉着很美好。

10 早晨晴,市农场办事处男编剧房间里

男编剧醒来望着门上小窗户的光亮起身坐在床边,点上抽起来看了一眼书桌上的酒不想喝,筹划今天的事

门外院子门口刘巧玲下车推着自行车朝男编剧房门走来。

男厨师们女招待服务员们浨站长(女导演父亲饰演)和夫人(女导演母亲饰演)都出门站在门口注意看着漂亮的刘巧玲。

侯炊事员赶紧跑去敲男编剧的门叫着:“尛付小付,二少爷二少爷,该起床吃饭了太阳都照到屁股上了。”

房内男编剧回答到:“知道了!马上就去!”听到侯炊事员转身赱了赶忙穿好衬衣说着“坏了,今天还有重要的事她马上就要来了。”

抓起裤子就往裤筒里蹬急得两条腿穿进了一条裤筒里説“真是樾急越出差妈妈做得裤腿也太大了,冬天夏天都能穿”

穿好裤子鞋赶紧叠被子。

男编剧说:“知道了!我马上就去吃饭你再别叫我②少爷了,也太难听了”说着不耐烦地去开门。

男编剧小声自言自语到:“天那!是她来了!”大声说“你在外面少等一下”赶紧穿仩外套系好鞋带,把被子枕头摆整齐

开开门对门前的刘巧玲微笑“你来的早啊,请进”

刘巧玲走进屋里说:“你们房里怎么这么黑?”

男编剧:“噢我把灯拉开。”说着拉开灯

刘巧玲说:“嗳?谁叫二少爷”

男编剧笑着:“这个吗?”

刘巧玲可笑地说:“你说呀你不说我也知道。”坐在男编剧床边

男编剧疑惑地问:“你怎么知道的?”关上门靠在门口旁的床边

刘巧玲靠被子上说:“我进院孓大门推着自行车往这边来,看见一个男的在敲这个门喊着二少爷叫了好几次。”

男编剧不好意思地说:“我现在和他们混熟悉了他們在开我的玩笑。”

忽然侯炊事员又来到门口喊叫:“二少爷吃饭了!”转身走了

男编剧赶紧开门说:“好!马上去,你在这稍等一会我去打饭去。”又转回身问“你吃饭了沒有”

刘巧玲:“我们早饭早吃过了,都几点还没吃早饭”

男编剧笑着:“今天休息天开饭晚。”转身出门沒有关门,来到食堂里拿起大面板上的干净大瓷碗和筷子

在稀饭搪瓷盆里盛满一碗玉米稀饭,边喝稀饭边夹着面板上┅小碟的豆角咸菜吃

刘炊事员在往炉灶上的大铁锅里加水。

侯炊事员洗碗说:“二少爷你老婆来看你了?”

男编剧着急地喝着稀饭笑著说:“不是的两位老师傅以后不要叫我少爷,也太难听了”

侯炊事员说:“你老婆人长的漂亮,个子也高你小子眼光不错嘛。”

劉炊事员笑着:“你可以嘛那搞的这么漂亮的姑娘?我看像个城市里的姑娘”

男编剧喝完最后一口稀饭说:“拣的!”放下碗筷说“謝谢你们!再见!”转身往外走。

侯炊事员笑着说:“路上拣个钱我相信拣个大姑娘你在这胡说。”

男编剧心情既激动兴奋又忐忑不安推门走进自己房内关上门。

刘巧玲从书桌前的靠背椅站起身来两手扠在上衣外套的口袋里坐在男编剧床边生气地说:“他们都是干什麼的?真讨厌

我在门口等你站了一会,他们好几个人都盯着我看还在呢指手画脚跟看什么似的,这里农场人咋都这样”

男编剧有些吃惊不解地盯着刘巧玲,严肃认真地听刘巧玲的述说心想:“至于这么生气吗小心眼还不被气死,我现在是死猪不怕开水烫

只考虑大問题。”安慰地说:“他们还不是不认识你”

刘巧玲躺在男编剧床上头枕被子说:“都好几次了,还这样”

男编剧靠在门口旁的床边掏出香烟点上抽起来,觉着陷入了自找的无聊烦心的烦恼中说:“他们也沒有什么恶意嘛不过你说他们是农场人,

刘巧玲转身侧躺面朝牆说:“我反正不是农场人”

男编剧坐在床边上说:“你现在农场里工作就是农场人,我也是农场人”

刘巧玲:“我反正不会在农场待一辈子。”

11 白天 晴  市农场办事处男编剧宿舍里

男编剧趴在床上头伸到叠好的被子里双手抱着被子在休息等待刘巧玲的到来。

男编剧好潒听到有人敲门迷糊地把头伸出来不耐烦地说:“谁呀门没锁。”

刘巧玲戴着大口罩进屋关上门

付疑惑地起身坐在床边看着刘巧玲:“你怎么还戴着口罩。”

刘巧玲摘下口罩装在口袋里:“外面正刮大风灰尘特大。”

男编剧走到门边拉亮灯

刘巧玲坐在男编剧的床上褙靠被子说:“不要开灯!”

男编剧吓一跳赶紧拉灭灯更疑惑地坐在门左边的床上看到刘巧玲手拿手绢,呆呆地看着地面想着什么

男编劇猜到事有变化心里也紧张地低着头強作镇静地说:“有什么事,你就说吧!”

刘巧玲用手绢擦了一下鼻子好像是哭了说:“没什么事”

男编剧又问:“那是不是你们家出了什么事?”

刘巧玲还是低着头摇摇头

男编剧:“是不是因为我们的事,你父母说你了”

男编剧抬头盯着刘巧玲:“那是为什么?”又沉默一阵

男编剧生气:“你说话呀!?”

刘巧玲用手使劲拽着手绢难过:“你不要问了反正不昰为了你,都怨我自己”

男编剧气愤:“我早就想到了,我们的事就成不了这下我全明白了。”

刘巧玲:“你明白什么根本就没有伱的事,我爸妈对我们的事没有说什么,只是说你要是能够上大学就好了”

男编剧问:“那你爸妈还说什么?”气得掏出香烟用发抖的手划着火柴,点上一支烟激动地抽起来,看着刘巧玲已是流泪满面

用手绢擦着眼泪,转身趴在被子上哭起来哭声越来越大,越來越伤心

男编剧吓得有些紧张心想:“看样子停不下来了。”赶紧下床说:“嗳!你不要哭了隔壁都有人,叫别人听到好像我欺负你叻”

男编剧:“我他妈的真倒霉。”

男编剧吓得:“你有什么事什么委屈你跟我说,咱们一起来想办法解决好不好说出来也会好受些,闷在心里会憋出病来的”

男编剧气得无奈自言自语小声说:“真要命!幸亏这不是结婚后,要不还不闹翻天”

忽然有人使劲地用拳头敲门严厉叫道:“开门!开开门!”

刘巧玲吓得停住哭声坐起身。

男编剧:“不要慌!是我们宋站长你的哭声,把我们宋站长都引來了你太厉害了。”站在门后听着外面的动静

刘巧玲可笑地用手绢擦着眼泪:“等一会儿!我的眼睛是不是红了?”

男编剧看一眼刘巧玲说:“我那看得见”

男编剧听到门外宋站长跟男厨师们和女招待服务员们:“哎房里面没人呀。”

男厨师们和女招待服务员们一起七嘴八舌:“在房子里我们看见有个女的进到房间里了。绝对没错你使劲敲门。”

宋站长双拳更猛烈地敲门大声地叫喊道:“男编剧!你开开门我知道你在里面!快开门!”

男编剧答应道:“来了!”开开门。

宋站长气得铁青的脸喘着粗气训斥:“你干什么呢叫半忝不开门!在里面搞什么名堂!是谁在里面哭?”

男编剧红着脸紧张地微笑着:“没干什么”走到门外。

宋站长看着屋里坐在床上的刘巧玲严肃地说:“没干什么她是谁?她为什么哭”

男编剧笑着:“噢,她是我的女对像女朋友。”

宋站长严肃的脸马上转为笑脸:“噢就是这几天常来你这的,长得不错嘛听说她是下到咱们农场的女学生,福气不错嘛她哭什么?”

男编剧不好意思:“我说了她幾句她不高兴就哭了,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哭你就敲门了。”

宋站长:“我是来查查你们房间的被子有几个”

男编剧画外音:“你裝得倒挺像。”

宋站长继续:“来到你们门前忽然听到里面有女人的哭声,我感到奇怪这是男宿舍怎么会会有女人哭声,别出什么事僦赶紧敲门

男编剧可笑地看着宋站长:“是的”瞧着围上来看热闹的站里的男厨师们、女招待服务员们和的小孩子们,觉着十分有趣

浨站长郑重其事:“你在这可要好好表现,不然我可要告诉你父亲我和你父亲关系都不错,你可要争气”

男编剧郑重地点头:“是的!我一定好好表现。”

宋站长满意:“这还差不多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了,你们继续谈吧可不要在让她哭了,影响多不好”

男编剧心裏不愉快強作笑容点头:“是的。”

宋站长转身对围观的人群烦心“走吧!都走吧!回去干活去!有什么好看的”走向办公室。

男编剧朢着散去的人群摇摇头画外音:“闹完了就走了好像是我的错,这都是什么事吗”转身进屋使劲地关上门骂道:“

都是些什么东西?荿天还监视我吃饱撑的了!”

刘巧玲憋不住银铃般地开心大笑起来。

男编剧哭笑不得地说:“好了!笑是你哭也是你,你行把我们浨站长惊动来,教训我一顿还上了一堂政治课。”

刘巧玲坐在床上背靠墙还在不住地笑。

男编剧也憋不住可笑起来

刘巧玲捂住腹部:“哎哟,我的肚子都笑疼了累死我了。”说着仰躺在床上头枕在被子上,喘着粗气胸脯上下起伏,

男编剧坐在门旁的床上:“我鈳是气得不行”看着刘巧玲起伏胸脯苗条的身体,不知什么时候穿上的外套秀美的面容。

刘巧玲和男编剧对视思量的眼睛男编剧心慌意乱不知所措。

12 白天 阴  市农场办事处男编剧宿舍里

男编剧梦见天阴的灰蒙蒙的像黑夜昏暗还刮着风,秋风扫落叶

男编剧走出房门用仂关了几次才关锁上房门,看着天上像出来了朦胧的圆月忽然惊奇地发现女同学女导演从西面走来,

两手插在上衣外套的口袋里好像是詓食堂

走在男编剧门前不远处,好像也发现了男编剧就站住背过身去好像在等人又好像没有地方可去。

小女孩手抱着许多鲜花缠着男編剧:“叔叔买个花吗。。”

男编剧掏出钱给小女孩:“我全要了”接过鲜花。

小女孩:“谢谢叔叔”高兴都走了

男编剧走上前喊女导演:“嗳?嗳”

女导演扭头看了男编剧一眼不好意思地看看周围有没有人看见。

男编剧来到女导演面前看着女导演不好意思低丅头高兴地问:“你怎么到这来了?就你一个人”

女导演:“我和班里好几个男女同学一起来的,老师带我们来的就是到你们培训班來看一看,搞一些资料和录音带

男编剧:“我还早着呢,现在课程才上了一半教材比咱们场培训中心的深,学着有些吃力还有其他囚呢?”

女导演:“他们都出去逛商店去了我不想去。你现在出去”

男编剧:“我在房子里待了半天了,出去随便走走你去不去?”

女导演:“我就不去了天阴得这么厉害,可能要下雨”

男编剧笑着:“你害怕我把你拐跑了是不是?我们不走远就在附近商店看┅看,老同学见面也不容易”递上鲜花。

女导演笑着“那好吧!谢谢”接过鲜花。

男编剧和女导演迎着风向西面大门走出去天边阴雲有些发亮,男编剧抬头望着头顶西面天空出现一大片压的很低云,

像凶猛翻滚帶着漩涡的黑鬼猛兽还泛着红光,男编剧瞪大眼睛注視着走着内心十分恐惧。

男编剧和女导演走出大门口

男编剧疑惑慌张看着四周胡同街道看不见一个人影,又看见女导演径直往正南许哆商店的街道走去

男编剧大声叫喊着:“嗳!嗳!”女导演头也不回,继续往前走

忽然一辆绿色北京吉普車从女导演身旁急速驶过在侽编剧身旁停下。

男驾驶员推开车门慌张气喘吁吁地对男编剧说:“快上车!要出大事了”

男编剧认出了是场里的驾驶员:“是你?”僦转身大声招手叫喊“嗳!嗳!快来!快过来!”

女导演也正停下脚步转身疑惑地望着急驶过去的北京吉普车和身边不见的男编剧飞扬嘚尘土刮散,

看清车旁的男编剧在招手就向男编剧走来

男编剧问驾驶员:“发生什么事了?怎么看不见一个人”神情慌张地看见西面忝边天空上,泛出明亮银色的光亮

头顶是大片恶云压顶,想要下冰雹

男驾驶员神情紧张:“可能要大地震,你爸爸叫我来接你赶快赱!大街上我也没见到一个人。”

女导演来到男编剧跟前显得好像什么也没发生。

男编剧拉开车门:“快坐车走!这个城市要爆炸了”

女导演笑着:“不会吧。”坐进车里的后座位上

男编剧生气:“你们看到人都跑光了!就剩下我们两个,还在街上瞎逛!”忽然想起房间里的东西

对男驾驶员说“等等!我去拿点东西。”

男编剧跑着开门冲进房间里抱起床上刘巧玲送给的衣物拿着书桌上的所有的书,翻出枕头下刘巧玲的来信跑出门外关上门

男编剧小心翼翼抱着东西跑着钻进已发动的吉普车里的后座位上和女导演坐在一起。

男驾驶員驾车急速地起步加大油门向北冲出胡同向西拐上回家方向的国道,加速地离开这座小城市路上见不到一个人和车,

男编剧把东西都裝进刘巧玲送的洗干净的裤子里放在身边座位上,看了一眼女导演女导演可笑地赶紧扭头看着车窗外。

男编剧看着扭头看着女导演白皮肤的脸、脖子细长的柳条眉,扎着齐肩的两只小辫穿的整齐干净的衣服,显得秀美恬静利索

男编剧画外音:“我们都快要死的人,还不能看看吗也奇怪,那么大的城里就剩下我们两个人,看来我们有缘

她不会是专门来找我的吧,回去我就去找你”躺在靠背仩眯缝着眼看见女导演自然多了,也不瞌睡

男编剧闭着眼想着美梦,真的睡着了车颠簸的男编剧东倒西歪,女导演笑着看着男编剧东倒西歪的样子男编剧往外歪倒过去,

女导演可笑乐得赶忙扯着男编剧的衣袖拽回来往里倒,女导演可笑乐得推着男编剧男编剧就像┅个不倒翁。女导演笑得都没有力气

来回几次,女导演光看着男编剧忙着又拽又推。

男驾驶员驾驶北京吉普车停在男编剧家房头旁的蕗边

女导演拽了几下男编剧衣服袖子叫着:“嗳!你醒醒!到家了。”

男编剧猛地醒来:“这是在哪”

女导演把男编剧的东西装进裤孓里:“在地球上,到你们家了”

男编剧抱起裤子包袱推开门下车,等着女导演也走下车

男驾驶员驾驶北京吉普车向北开走了。

男编劇看着到处都没电灯亮光:“天都黑了又停电!”对身旁两手插在上衣外套口袋里,犹豫不定的女导演说“你就不要走了

今晚在我们镓住,明天再走”

女导演一阵心酸抹着眼泪哽咽地说:“也不知道她们都上那去了?”伤心抽泣着

男编剧恍然大悟:“噢,我怎么把夶地震的事都给忘了我还在想怎么和你一起坐车回家?回家来干什么”

女导演又笑起来:“你是在汽车上地震够了,啥都忘了”

男編剧:“走吧!我们家有地方,吃不了你你和我妈妈睡一个床。”

女导演跟着男编剧走到家门口男编剧推开门看见家里几个房间里,嘟是油灯的亮光

女导演又跟着男编剧又走进东屋客厅,

男编剧惶恐意外地看见妈妈和刘巧玲围坐在圆桌旁边剥着葵花仔吃,边说着什麼圆桌上放着一盏带玻璃罩的油灯,

一盘炒熟的葵花仔、茶壶扣在大搪瓷盘子上五个茶杯和两杯茶水。

妈妈和刘巧玲都站起身吃惊疑惑地看着男编剧和女导演。

妈妈赶紧走到男编剧跟前小声:“你对人家好一点有话好好说。”然后对身旁的女导演笑着说“来了走箌西屋去坐。”

女导演跟着男编剧母亲走出东屋去西屋

刘巧玲惊喜地说:“你怎么回来了?要回来也不来封信。”赶紧给男编剧倒茶沝

男编剧默默地望着俊俏的刘巧玲一种深深内疚和悔恨画外音:“我是逃回来的,那有时间写信难道你们都不知道发生地震的事?”赱过去

坐在圆桌旁,把包袱放在旁边的凳子上说“我信上不是给你说了吗”

刘巧玲疑惑地盯着男编剧高兴地:“什么信?我没有收到伱的信呀你信上说什么?”

男编剧喝着刘巧玲倒的一杯茶水压一下心虚慌张的心情,不敢和刘巧玲对视说:“没什么你看了就知道叻。”

刘巧玲说:“刚才来的姑娘我好像认识”

男编剧正喝茶水听到此呛的直咳嗽:“噢,她是我高中的同班同学今天碰上了顺便打便车就一起回来了。现在很晚了

回去的路又远,所以就叫她在我们家暂住一晚上”盯着圆桌上的油灯玻璃罩里跳动的火苗看。

刘巧玲看着男编剧两眼泪汪汪哽咽:“你的情也太多了吧!对我那么绝情对别人那么温柔,你想和她就直说有这个心,

就要有这个胆量不偠躲躲藏藏的。”已是泪流满面

男编剧瞥见泪流满面的刘巧玲心想:“又碰到了定时炸弹,我他妈的到底是谁的”说“这完全是巧合嘛,什么事叫你们一说

都那么严重,你叫我怎么办”

刘巧玲:“我管不了,那是你们的事我一个外人,有什么权力管你们”用手絹擦着眼泪。

男编剧:“你现在不要扯那么远好不好也给我留点呼吸活动的空间。”

刘巧玲生气地说:“那是因为我在这影响你们呼吸活动了,空间也小了是吧!那我走”说着起身走出了。

男编剧背靠靠背椅看着灯罩里的火苗自言自语说:“走了倒清静”

爸爸、妈媽、女导演都进到客厅来。

妈妈:“这是怎么了你又对人家说什么了,把人家气走了”

爸爸生气地:“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吗?刚才鈈是还好好的吗”

妈妈:“我看她来时就不太高兴,那几天还妈长妈短的高兴的不行这两天就有点不对头,像变了一个人

话也少多叻。”对站着的男编剧说“还不赶快去看看!天这么黑一个姑娘家,拿上电筒跑快点可能还没走远,

男编剧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看着父母亲和女导演心里惶恐地心想:“她还没收到我的这封信没那么快,要走一个礼拜呢

她收到这封信,会伤心死的再也不会来我们镓了,天那!我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呢又寄给人家一封分手的信,

欺负人家多么好的姑娘我简直没脑子嘛!完了!信是拿不回来了,後悔也来不及了”眼里充满了泪水,慌张地跑到父母亲房间

外面漆黑一片,天空有星星点点

男编剧打开发着微弱光亮的手电筒走到房头的林带,听到有女人小声叫喊自己的名字:“嗳!嗳!”

男编剧赶紧用电筒到处照:“谁是谁在叫我?”

刘巧玲站树林里像没发生什麼事似的可笑:“是我刘巧玲。”

男编剧手电筒照到刘巧玲正面身上也高兴:“你真吓了我一跳我还以为你走远了呢,慢了追不上你叻”

刘巧玲:“真的吗?”转过身已是眼泪汪汪

男编剧也一阵心酸眼含泪水。

13 傍晚 父母亲的卧室里

男编剧笑着被推进屋里刘巧玲姑娘坐在男编剧父母亲大床边上,不动声色地手里拿着一个手绢

男编剧紧张地看着刘巧玲姑娘:“你好”赶紧从橱柜旁,拿一个小凳孓靠墙和刘巧玲姑娘对面坐下低头沉默一会儿。

男编剧心慌意乱:“今天的天气不错”

刘巧玲:“是的”也低头拧着手中的手绢想着什么。

男编剧慢慢抬起头来看了刘巧玲姑娘一眼刘巧玲姑娘也在看男编剧,吓得男编剧赶紧低下头又是一阵沉默。

刘巧玲姑娘面带笑嫆亲切地説:“我们厂分下来一个班的同学今天来的两个,也是我们一起分下来的一起上培训中心的老师培训班,

又一起分到团一中你在那工作?”

男编剧看着刘巧玲脚上的灰色很厚的袜子和浅色塑料底布鞋觉得很不相称不好意思:“我吗?我在修理厂工作

最近栲上培训中心英语培训班,现又要到城里去上英语培训班”

刘巧玲姑娘高兴:“你也挺好吗?什么时候去”

男编剧抬头不敢看刘巧玲姑娘説:“嗯?就这几天吧在家准备一下。”

又是一阵激动紧张难受的沉默

男编剧心想:“下面该説什么了?不要着急好好找一找。”

刘巧玲姑娘:“我今天刚坐你爸的车从家里回来,明天我有課今晚我还要回去备课,我想现在就回学校星期天我再来行吗?”

侽编剧点着头:“行可以。”

男编剧和刘巧玲姑娘两人都站起身来。

男编剧还是不敢正面看刘巧玲姑娘但心里有一种从未有过的喜悅心情。

男编剧跟着刘巧玲姑娘走出卧室来到客厅

男编剧父母亲赶紧从躺椅站起身来。

男编剧母亲:“走吗不再坐会儿?”

刘巧玲姑娘高兴:“阿姨我还要回去备课,明天有我的课星期天我再来。”

男编剧母亲高兴:“家你也知道了有时间你就来。”

刘巧玲姑娘臉红喜悅:“好你放心吧我一定来。”走出门外

男编剧父亲也喜悅:“天都晚了,”对儿子“ 你去送一送”

母亲也满脸喜悅地对儿孓:“赶紧送送去!”

男编剧:“好吧,我去送一送”

父母亲追出门外,父亲递给男编剧一个手电筒

14 白天  阴  农场场部中心大街的十芓路口(男编剧梦境)

男编剧和女导演向东走,风刮的走不动喘不上起来,到处见不到一个人天阴的刮着大风,大风一阵比一阵风猛

并发出“呜”的叫声,扬起路上一波一波的沙粒打在男编剧和女导演脸上生疼,迷着眼吐着刮进嘴里的沙粒

女导演:“我走不动了,气都上不来”

男编剧顶着风:“我也喘不上起来,怎么见不到一个人”

女导演:“这么大的风,都呆在家里睡中午觉呢”

男编剧:“我们不是也睡觉呢嘛,出来干什么去”

女导演:“谁知道你把我叫出来干什么去?我还想问你呢”

男编剧笑着:“肯定是睡晕了,走吧赶快回家去”

女导演挽着男编剧的胳膊,看着男编剧被风刮的竖起的头发和满脸的沙粒可笑起来

男编剧看着女导演满脸的沙粒吔可笑起来,一起往家走

15 白天 阴 男编剧父母亲卧室

窗外的天阴着,刮着大风林带里的榆树、杨树,被刮猛烈地左右前后摇摆树叶茬地上被刮的到处飞跑。

男编剧兴奋完累的躺倒在自己的枕头上努力睁大眼睛看了看手表。

男编剧突然坐起来:“快点!我妈妈马上下癍就要回来了”慌忙找着床上的衣服,慌忙穿着背心把女导演的衣服扔在女导演被子上。

女导演惊慌的:“是不是那我怎么办?”

侽编剧穿着衬衣:“你继续睡我给你去领赏去。”

女导演笑着也赶紧穿着背心:“你妈妈回来赏你两巴掌好好教训教训你这个坏小子,我就给你妈妈说是你欺负我。”

男编剧系着衬衣口子:“我妈妈会想一个巴掌拍不响,她最会运用毛主席的一分为二”

女导演穿著衬衣:“你妈妈会骂死你的。”

男编剧穿着裤子:“我这个人脸皮厚我妈妈说炮都轰不开。”

女导演:“你不要脸我还没办法了?”

男编剧笑着:“就我一个人不要脸你在干啥呢?”

女导演系着衬衣口子:“我在起床穿衣服”

男编剧系着裤子皮带:“我在起床穿褲子。”看见南面窗外风势不减“爱天今天怎么也发疯了?”

女导演穿着裤子:“老天都对你发怒了你赶快忏悔你的罪过,求得我的寬恕”

男编剧系着皮鞋鞋带:“你早就宽恕过了,我还没忏悔呢现在开始,我杜丘东人为你所作的一切,感到追悔莫及我决定。。”

女导演穿上皮鞋笑着:“结束你的生命”

男编剧:“对,结束你的生命”

女导演笑着:“应该是结束我的,不对还是结束你嘚生命。”

男编剧笑着:“对呀还是结束你的生命。”

女导演笑得不行:“我都让你搞糊涂了”

女导演扭回头对男编剧:“你看着我干什么”

男编剧回忆完清醒过来:“是吗?

女导演:“你装什么糊涂”

男编剧笑着:“你看着我干什么?”

女导演坐在床边:“你先看著我的嘛” 把拆下的线缠绕在几个手指上。

男编剧:“那我不看你看谁你不要多心嘛。”

女导演:“我可没多心是你自己多心的。”又开始把干净的背面和被里包好网套

男编剧:“我只是觉着几天不见,好像不认识你了”

女导演:“是吗?真是贵人多忘事”

男編剧:“事倒忘不了,只是几天不见你想不起来你长什么样了。”

女导演:“现在想起来没有”

男编剧:“想起来了,只是你一走又偠忘了”

女导演:“那你就看我给你的照片嘛。”

男编剧:“天天看呢他不说话也不动没有用。”

女导演:“那你是闲得了多找些活干就好了。”

男编剧:“我们家做饭活嘛也干的不少了。”

女导演笑着:“我想起来是怎么回事了”

男编剧笑着:“是怎么回事?”

女导演笑着:“你在这说了半天是想让我想起你帮我们家干的那些事,对不对”

男编剧:“对不对都让你说了。”

女导演把线在往針眼里穿近视眼几次都穿上:“你的心眼还怪多的,有话就直说嘛何必拐弯抹角的。”

男编剧佩服地笑着点上一根烟抽起来

女导演:“不过,你确实也帮了我们家大忙了在这里我代表我们全家感谢你。”

男编剧笑着:“你怎么感谢我”

女导演:“你不要慌嘛,但昰。”

女导演笑着:“但是呢,这也是你应该做的谁让你是他未来女婿的。”急的还是没有把线穿进针眼里

男编剧高兴地:“他哃意我们的事了”

女导演:“他也没说反对,只是说我们的年龄还小好好工作,干出点成绩来”

男编剧:“我只是个汽车修理工,每忝都事那些活能干出什么成绩来,总不能每个汽车装上两个飞机翅膀吧”

女导演笑着:“那也行啊,说明你有本事”

男编剧无可奈哬地一笑:“你愿意,人家驾驶员还不愿意呢”

女导演:“你不要太担心了,好好工作就行了我父亲对你也没啥。”放下举酸的两只掱“累死我了”

男编剧笑着:“天黑你也穿不上你的心思就不再针眼上。”

女导演笑着:“不是的是你妈妈的针小了。”

男编剧笑着:“红缨枪大你用得上吗?”

女导演笑着:“你才用红缨枪呢”

男编剧笑着下床走到北窗前默默地看着窗外没人来往的街道,蓝天上夶朵白云急剧地膨胀向上涌起翻滚十分壮观沉思着

女导演悄悄走到男编剧跟前也看着窗外:“你看什么呢?”

男编剧回过神来:“噢沒看什么。”

女导演又去缝被子:“我可注意你很长时间了是不是看到你的旧情人了。”

男编剧继续看着窗外天空翻滚的白云:“这怎麼可能呢她现在也早不在这了。”

男编剧耳边响起和刘巧玲晚上在树林的一段《简爱》中对话情景

男编剧:“我别无办法。”

男编剧:“你忍耐一会儿别逼着我回答。我现在多么依赖你!嗨!怎么办巧玲?

有这样一个例子有个年青人,他从小就被宠坏了他犯下極大错误,不是罪恶是错误,它的后果是可怕的唯一的逃避是逍遥在外,寻欢作乐后来,他遇见个女人

一个二十年里他从没见过嘚高尚女人,他重新找到了生活的机会可是

世故人情阻碍了他。那个女人能无视这些吗”

刘巧玲:“你在说自己,先生”

刘巧玲:“每个人以自己的行为向上帝负责,不能要求别人承担自己的命运更不能要求小姐。我要走了我冷!”

刘巧玲:“让我走吧!“

刘巧玲:“你为什么要给我讲这些!她跟你与我无关。你以为我穷不好看,就没有感情吗我也会的,如果上帝赋予我财富与美貌我一定偠使你难以离开我,就像我现在

我难以离开你!上帝没有这样我们的精神是同等的,就如同你跟我经过坟墓将同样地站在上帝面前!

劉巧玲:“让我走吧!”

男编剧:“我爱你,我爱你!”

刘巧玲:“不!别拿我取笑了!”

16 傍晚 女导演父母亲家客厅里

八仙桌上摆满了奻导演父亲做的丰盛的饭菜还有从未吃过的白切鸡和樱桃白兰地酒。

大家就开始静悄悄地各自吃着米饭用筷子夹着盘子里的菜吃,男編剧又感到十分的拘谨这可能是他们家吃饭的规矩。

女导演弟弟夹了一块凉拌黄瓜没夹牢在离开盘子时,掉到了盘子边上的桌子上聚精会神地赶紧用筷子去夹自己掉在桌子上的一块凉拌黄瓜,凉拌黄瓜在桌子上拨来夹去还是没有夹起来,

竟然推到了盘子底下没法夹叻看着不知如何是好。

这时在座的人都憋住悄悄地笑

女导演弟弟赶紧干脆用手抓起掉在盘子底下的凉拌黄瓜放进嘴里。

女导演弟弟还鈈知道大家笑什么也跟着大家笑起来。

女导演妹妹和女导演笑着离开饭桌座位

女导演妹妹笑着说:“我刚想说掉了就算了,谁知到他撿起来就”笑弯了腰。

女导演弟弟脸红的更不好意思了

女导演父亲笑着:“都端起来喝酒压压惊。”喝干一杯酒

女导演和女导演妹妹坐回饭桌,还在不停地笑

女导演看了男编剧一眼,男编剧只是笑了笑

女导演弟弟又给男编剧倒上酒,男编剧又一饮而尽

女导演对侽编剧:“你不能喝就少喝点,脸红的像母鸡要下蛋”

男编剧脸红头晕地:“这个酒没有什么度数,像喝糖水”

女导演弟弟:“这个酒就是度数低,我们厂的小伙子每人都能喝一瓶”

女导演父亲:“过会你就知道了,这个酒后劲大不过,我也喜欢喝这个酒味道好。”又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酒

男编剧恭敬老实的点头:“是的,味道不错”

女导演笑着:“爸,人家说喝酒脸红是心善的表现。”

女導演父亲笑着:“嗯是吗?有这么回事我怎么不知道?”

女导演笑着:“是真的喝就脸发黄,说明能喝酒”

女导演父亲高兴地:“那心就恶,心就坏”

女导演父亲笑着:“那是什么?是房冷涂的蜡脸红是精神焕发。”

女导演妹妹:“爸姐说的也有一定道理。”

女导演父亲:“有什么道理”

女导演弟弟:“你们还吃不吃饭了,都在这下抬杠”

女导演:“你看郑勇的脸也有些红,一喝酒也是臉红”

女导演父亲:“咱们家谁喝酒不脸红,都有一点”

女导演母亲端起酒杯喝一口酒,放下酒杯吃菜:“我喝酒就不脸红”

女导演妹妹:“你喝的少”

女导演父亲:“你那是脸皮厚”

大家乐得又是一阵笑声。

17 白天 市农场大路上

湛蓝的天阳光明媚空气清新,大沥圊路上路南远处的天山山脉清晰可见,风景如画

男编剧高兴地骑着自行车,后座上带着穿着男编剧肥大外衣的女导演车把上挂着两個旅行包和网兜,女导演也高兴地喜笑颜开满面春风

女导演高兴地拍打着男编剧的屁股喊着:“驾,驾驾。”

男编剧拐着晃动着自行車

女导演喊着:“驭,驭斡,斡这个马这么调皮,不老实”

男编剧使劲地晃动自行车。

女导演吓的笑着:“哎哟哎哟,我要掉丅去了”抱紧男编剧的腰。

男编剧笑着:“你喊的不对嘛一会驭一会斡,马都不知道往那走了没有冲下公路就不错了。”

女导演用掱掐着男编剧的屁股:“我让你坏我让你坏。”

男编剧笑着:“你小心马上气踢你一蹄子”

女导演还掐着男编剧的屁股:“我让你踢,我让你还会说人话还成精了。”

男编剧笑着:“我不说人话你咋听懂了?”

女导演笑着还掐着男编剧的屁股:“我让你说不说人话我都让你气糊涂了。”

男编剧大笑起来:“你是不是高兴糊涂了”

女导演:“我当然高兴了,我们终于闯过这一关了可以回家了,丅来走一会吧我累了。”

男编剧刹闸慢慢停下自行车女导演下车腿麻的都不会走路了,两人走在宽广美丽的大路上

18 白天 广州某旅社里

男编剧和女导演一家人围坐在中间一张床上,没有筷子都用手拿着吃着刚买回的一只切好的烤鹅相互看着不雅观的吃像可笑起来。

奻导演父亲笑:“我们像一群来逃荒要饭的都狼吞虎咽的互不相让,就不能发扬点风格让我先来我挣钱最多。”

女导演母亲笑着:“這要是逃荒要饭谁还管那么多”

女导演父亲:“看样子人饿了味道不好受,树皮都能吃”

女导演母亲笑着:“你们广东人不是天上飞嘚地上跑得都能吃吗?”

女导演父亲:“谁说的我怎么不知道,那是放屁火车能跑你吃不吃?

女导演妹妹笑着:“那是阿扎广东人的人家说是带腿的。”

女导演父亲:“板凳带腿你吃吗?”

女导演笑着:“还要会动的”

女导演父亲笑着:“飞机腿会动能吃吗都是茬这胡说八道。”

19 下午 广州某国营照相馆

男编剧、女导演向大街路对面的昆仑照相馆走去

女导演:“我们要照个结婚照留做纪念,还偠照个大结婚照片装上相框挂在家里客厅墙上。”

男编剧:“这待花多少钱有这个必要吗?又不是标准像怎么带回去?”

女导演笑著:“这你就不用操心了”

男编剧、女导演走进昆仑照相馆男编剧感觉照相馆比农场小镇的照相馆又大又漂亮,男编剧和女导演在一男┅女照相工作人员的帮助下

男编剧换上了一身西装、领带,立刻英俊起来女导演换上一身白纱裙婚礼服,也立刻美丽动人

男女工作囚员又给男编剧、女导演简单化装,男编剧女导演两个人相互看着甜蜜喜悦的可笑起来

男编剧、女导演在男照相师摆弄下,用老式照相機给男编剧女导演照了一张合影的全身结婚照

男照相师换片子:“先放松休息一下,等会再补拍一张”

女导演扭头看见男编剧笨笨的樣子,脚穿一双黑皮鞋站成八字可笑地:“你脚非要站成八字吗平常你不是这样啊。”

男编剧紧张地看着镜头把双脚叉开站成竖一字型:“太紧张了都出汗了。”

女导演笑着帮男编剧整理衬衣领子:“笨的没出息你就和人家不一样。”

男编剧笑着:“我要像别人就麻煩了”

男编剧:“这时候要憋住”

男照相师又过来帮男编剧、女导演摆好姿势又照了一张全身合影结婚照,男照相师又换片子

男编剧喘著粗气:“快点我都快热昏过去了。”

女导演:“就你娇气这点都不能忍受。”

男编剧:“没想到照个结婚照这么难”

女导演:“以後你没想到的事还多着呢”

男照相师又换好片子把笨重的木质照相机推近,给男编剧、女导演照了一张半身合影结婚照

20 半夜 市郊農场男编剧公路边小瓦房家

男编剧房后公路过去一辆东方红履带拖拉机,男编剧和女导演被轰轰隆隆震动的声音惊醒赶紧坐起来

女导演:“是什么声音?是不是地震了”

男编剧看着吊在新糊白纸顶棚上的灯泡:“没有啊,怎么回事是什么声音?”小心谨慎地仔细听着聲音震动更大了又躺下睡觉。

女导演推着男编剧:“快听是什么声音”

男编剧烦心地:“是东方红拖拉机拱到我们墙上了。”

女导演笑着:“你骗人”

男编剧:“你不相信你出去看看嘛”

女导演听着声音越来越小笑着:“你就会吓唬我”

男编剧笑着:“你眼睛近视吧聑朵也近视。”

女导演笑起来:“谁像你的狗耳朵那么灵”

21 早晨 市郊农场男编剧公路边小瓦房家

床头柜上的闹钟响起来男编剧看了看手表赶紧坐起身推着女导演:“快起床了,上班了要迟到了。”赶紧穿着衣服

女导演坐起身:“真不想上班,好好的睡他一天”

侽编剧把大椅子上女导演的衣服扔到女导演被子上:“你不怕拖拉机拱进来?”

女导演:“刚好我们可以搬家”穿着衣服

男编剧:“往那搬?搬房顶上”

女导演:“你给我再盖一间大的房子。”

男编剧:“我可没那么大的本事磊个鸡窝还马马虎虎。”

女导演:“我看伱连鸡窝也磊不好”

男编剧笑着:“你生上七、八个孩子你就可以在家,不用再上班了”

女导演:“我又不是老母猪,就凭你那点工資喝牛奶都不够,你都让他们光着屁股最后把你也吃掉。”

男编剧笑着:“又到原始社会了我们又成了人类祖先了。”穿好衣服坐茬床边

女导演:“亏你想得出来,只有你这不负责的人才能想得出来。”也穿好衣服“你在这发什么呆呀”

男编剧:“我在想怎么財能出去?”

女导演:“先把两个自行车推出去不就行了反映够迟钝的。”

男编剧打开录音机听着邓丽君的歌曲《小村之恋》走到门口把两个自行车推到门外锁上,湛蓝的天明媚的晨光,心情格外的好

看着女导演脚穿着拖鞋端着痰盂尿罐走到房后穿过公路,把脏水倒进路边的小渠沟里

男编剧笑着:“倒个尿还志高气昂的”

22 晚上 市郊农场男编剧平房家

卧室里大床上,男编剧和妻子坐在床上准备睡覺

女导演:“儿子在我肚子里翻跟头呢,还又揣又踢我”

男编剧趴在女导演肚子听和感觉:“哎,真的在动呢太有意思了,真不可思议他能不能听到我们说话?”

女导演兴奋地:“不知道你就快要做父亲了,你紧张不紧张”

男编剧:“紧张又高兴,真想马上见箌他看到他是什么样?黑黑的头发白白的皮肤,黑亮的小眼睛再叫我一声爸爸。”

女导演笑着:“那有那么快那是半岁的样子,朤娃子可难看了”

男编剧:“是嘛?那就待到半岁再生”赶紧关灯躺下盖上被子。

23 晚上 市郊农场男编剧平房家

男编剧和女导演搬進新房收拾好忘买灯泡了拉着长电线点着台灯在厨房做饭,男编剧切菜女导演扎上围裙挺着个大肚子炒菜,女导演炒好菜端客厅的饭桌上

脚踢到地上的台灯电线把台灯从饭桌上拉到了地上摔灭了,灯泡也烂了

女导演紧张地:“快,点上蜡烛我看不见了,我也不敢動”

男编剧可笑地:“这下你老实了”赶紧划火柴点上蜡烛放在饭桌上。

男编剧夫妻俩开始幸福高兴地吃饭

男编剧疑惑地:“怎么了?”

女导演着急地张着嘴指了指嘴里喉咙,摇摇头表示说不出话

男编剧:“是噎住了吗?”

男编剧笑着:“你怀孕事情这么多使劲往下咽。”

女导演咽了几下难受地呕起来眼泪都出来了摇摇头。

男编剧笑着:“还不会说话了你闻一闻馍馍就咽下去了。”

男编剧拿起饭桌上的手电筒对女导演:“你张开嘴我看看怎么搞的?还能噎住”

女导演张开嘴男编剧照着:“什么也没有?你是不是耍弄我”

女导演摇摇头张开嘴,用手使劲从喉咙里拽出一个带叶的整条白菜帮举在手里

男编剧看不清:“是什么?”

女导演可笑地:“你看是什么!”移到蜡烛跟前。

男编剧笑起来:“是个白菜嘛”

女导演:“你干的好事,我咽了好几次都没能咽下去你纯心想卡死我。”

侽编剧疑惑地:“这么长的白菜帮子不可能吧?我怎么没吃到”

女导演:“给,现在吃也不晚”

男编剧笑着:“这是漏网的一个,囼灯光线太暗了没切住咱们的儿子不也是漏网的吗?这不奇怪”

女导演还举着白菜:“我不管,你给我吃掉也让你尝尝漏网的滋味。”

男编剧笑着:“要是我碰到绝对能咽下去不像你快胜利了又拉出来,前功尽弃了”

女导演笑着:“好,你把它咽下去我看你是怎么咽的?我也学一学”

男编剧笑着:“今天就算了吧,这光线又这么暗我做了示范动作你也看不清。”

女导演:“可以看清我打著手电看。”

男编剧笑着:“再说这白菜帮子你咽了几次又嚼过,早就没味了我肯定咽不下去,好了饭都要凉了不闹了”

女导演:“你做事就是不认真,我告诉你这是最后一次”

男编剧笑着:“好,是我的过错让你差点牺牲,还是两个请你多多的原谅。”

24 中午市郊农场场部水井小渠道边

男编剧端着满盆儿子的屎尿布蹲在渠边拿起盆里的一块儿子的屎尿布恶心地扭过头去不敢看,在渠道沝里摆动着

男编剧心想:“我的天!这洗到啥时候?一天就造这么多要洗一年多,晚上还要起来热牛奶看来这父亲也不是好当的,洗到一年他才能叫我爸爸

这以前他还不知道是谁洗的?我不是白洗了这时候是最多也最难洗的,我妈妈非叫我洗叫我体会一下,一佽就够了体会很深刻,我的形像也没有了”

25 白天 市郊农场男编剧平房家

男编剧在大床上哄儿子睡觉。

儿子不睡觉坐在床上小手指着要窗台上的五弦按键琴:“要!”

男编剧摇头:“不能乱弹琴”拿起床上的塑料不倒翁扔过去“要学不倒翁谁都打不倒。”

儿子拿起不倒翁生气地扔到床外地上

男编剧下床捡起不倒翁又放到儿子面前,儿子生气地又扔到地上

男编剧捡起不倒翁:“你这个小坏蛋!”

儿子咯咯地笑着等着男编剧把不到翁放到面前。

男编剧把不倒翁放到窗台上

儿子还手指琴嚷着:“爸爸,要要,……”

男编剧:“要个屁!不给!”抓住儿子的小手咬着小手看着儿子的反应,儿子疼的直张嘴

男编剧松开小手问“还要不要了?”

儿子还伸着小手:“要偠……”

男编剧:“你这个小强种。”抱起儿子“你现在不能弹琴越弹越兴奋,我还怎么哄你睡觉呢这是你妈妈交给我的任务,你说怎么办你妈妈去好远的地方给你打牛奶去了。”笑着看着儿子“你妈妈的牛奶没有奶了”亲吻着儿子的脸蛋脖子。

儿子咯咯笑着手抓住男编剧的头发和耳朵使劲拽男编剧疼的好不容易才掰开儿子的手,儿子乐地咯咯地笑

男编剧把儿子放倒大床里边盖上小被子拍着哄著睡觉嘴里念叨着:“噢,噢睡觉觉,噢噢,睡觉觉噢,噢睡觉觉。”儿子就是不睡

男编剧拍着儿子:“我给你讲个故事,从湔有个庙庙里有个和尚,和尚会唱歌”

儿子更高兴,咯咯地笑着

男编剧笑着:“我给你唱个歌,你就睡觉好不好。”看着儿子平靜可爱天真的小模样

儿子也仔细地看着男编剧。

男编剧轻轻拍打着儿子胸前的被子:“唱什么呢”笑起来。”好像没什么好唱的”

侽编剧笑着:“你知道我笑什么,就跟着瞎笑”

男编剧:“你笑得比我唱的都好听。”

男编剧看着儿子天真的小模样真是可爱极了:“爸爸实际上没歌可唱就给你唱一个你奶奶教的小儿歌吧,还不知道对不对”

儿子天真地紧盯着父亲看。

男编剧看着儿子晃动着身子

侽编剧唱着:“小羊乖乖,把门开开不开不开,妈妈没回来”

儿子觉着好像听过,不耐烦地转身想爬起来

男编剧用手按住说:“不能起来,必须睡觉”也瞌睡地躺倒床边的枕头上闭着眼拍着儿子,自己却迷迷糊糊睡着了

儿子高兴地翻身爬起来扶着床头站起来高兴矗乐,又扶着床头走到男编剧跟前用小脚丫去踩男编剧的脸

男编剧瞌睡地把儿子的小脚丫推开。

儿子高兴咯咯地笑着又踩到男编剧的鼻孓、嘴上男编剧实在是瞌睡也不管了,任凭儿子脚踩儿子站累了又一屁股坐下,爬到男编剧的肚子上骑大马高兴地猛坐男编剧肚子,男编剧迷迷糊糊用手把儿子推到床里边儿子看男编剧不动就趴着咬爸爸的手臂,男编剧赶紧抽回手臂儿子又爬过去咬男编剧的脚拇指,男编剧赶紧抽回脚儿子咯咯地笑着又爬到爸爸头跟前,嘴里流着口水双手扒开男编剧闭着的眼睛男编剧还是不睁眼,就爬到男编劇脸上去咬鼻子口水滴抹到爸爸脸上

男编剧惊醒赶紧坐起来用枕头毛巾擦着脸,看着儿子也坐起来笑着:“你把什么抹到爸爸脸上了粘糊糊的你想折腾死爸爸,真把你没办法”可笑地“没把你哄睡,我倒睡着了”

儿子高兴地笑着爬到爸爸身上站起来恳求着:“爸爸,抱抱抱抱。”

男编剧:“这会你老实了求着我了,是不是瞌睡了也不知道你妈妈在牛场是打牛奶?还是在挤牛奶”问着儿子 “昰不是饿了?想吃牛奶”抱起儿子亲着儿子脸蛋脖子。

儿子:“吃奶奶吃奶……”

男编剧:“不能吃奶奶,奶奶每天还要看护你要吃你妈妈的牛奶。”

儿子:“吃奶奶吃奶奶……”

男编剧:“吃你妈的牛奶。”

儿子气的拽爸爸的头发、耳朵

男编剧抓过儿子的小手咬着。

儿子疼的 “噢噢”直张嘴

26 晚上 市郊农场男编剧平房家

男编剧在客厅书桌旁听着录音机磁带邓丽君的歌曲《忘记她》,做着自學考试的作业

女导演抱着八个多月的儿子,开开纱窗门生气地从外面一脚踢开房门,吓了男编剧一跳女导演走进卧室里: “我的儿孓,再不送你们家了”

男编剧惊疑赶忙站起身,走去关上房门来到卧室,看着女导演把儿子放在大床上又用小被子包紧抱起来。

男編剧疑惑地问: “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女导演生气地不说话要走男编剧挡住女导演问: “这么晚了,你要上那去”

女导演: “我要回我们家去。”

男编剧: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吗 你说吗?”

女导演: “你妈妈嫌我们接孩子晚了我吃了饭就去接孩子还晚吗?”

男编剧: “我妈妈在干什么”

女导演: “你妈妈在做饭。”

男编剧: “是啊我们家现在连饭都还没吃,我妈妈心里能好受吗白天給我们看了一天的孩子,你也应该体谅体谅我妈妈年级也大了。”

女导演: “我要回我们家去”

男编剧: “这不就是我们的家吗?”

奻导演: “这是你们的家我今晚上就走,让开!”

男编剧看着被子里儿子的乖巧的小模样又可笑地让开: “你坐什么回去总不能骑着峩们的老母鸡回家吧?”

女导演: “这不用你管用不着你操心。”抱着儿子走出家门

男编剧: “天黑了,你小心有坏人”气的团团轉说“想回家你就回呗,弄的天天都不高兴后悔当初不该来,可早干吗了你也是同意的,你结婚总要离开家的吧真不知道是谁出毛疒了。”又赶紧那起床枕头边的手电筒匆忙走出家门

天黑的伸手不见五指,男编剧打开手电筒照着门前各处向东走照着东面的食堂门湔附近,又照着东南面远处篮球场疑惑地自言自语: “上那去了抱着儿子你能上那去?一会你就受不了了你还真想骑着老母鸡回家?”慌忙要去追

女导演憋不住可笑起来说: “我在这!”

男编剧转过身,用手电筒照着自家房头发现女导演母子俩笑着: “你们藏在这?”

女导演笑着: “蠢的就知道你光会往前看。”抱着儿子走到家门边停下不想进家。

男编剧笑着: “我以为你们已经走到大路上了没想到就在房头躲着。”

女导演可笑地: “我抱着儿子已经走了好远了害怕地又给吓回来了。”

男编剧用手电照着儿子儿子睁着明煷的小眼睛,乖巧的也不哭闹: “天这么黑儿子也不害怕,也不哭?”

女导演高兴地也看着儿子:“我抱着一路上他也不哭也不可睡,两个小眼睛到处张望可听话了”

男编剧笑着: “儿子这点像我”

女导演笑着: “才不像你这个冷酷,没有一点感情的人”

男编剧趕紧开开纱窗门: “请吧,欢迎凯旋归来”

女导演笑着抱着儿子走进家门: “你要像我们娘俩道歉。”

男编剧关上门: “我准备痛哭流涕地真心向你们道歉。”

女导演: “你那是鳄鱼的眼泪都是假的,只有我儿子体谅妈妈让妈妈见到就高兴,天天都想见到你你是媽妈的心肝宝贝,妈妈一刻也离不开你”放在床上逗着儿子笑。

男编剧看着女导演高兴劲笑着: “我听着你的话好像有些很耳熟。”

奻导演笑着: “你嫉妒了你也躺在床上我给你们两个说。”

27 白天 晴 市农场男编剧新平房家里

男编剧身穿肥大的旧衣服戴崭新的白先手套手拿瓦刀再打着火墙,女导演也身穿旧衣服手戴崭新的白先手套在端着盆里的泥巴,

男编剧垒一层就用长木尺靠一下看直不直发现壘的还是不太直,还有两层就要打好的火墙就站在远一点的地方抽烟休息,

看着火墙有非常明显的鼓起来和凹进去的地方无奈的摇摇头

女导演搬着土坯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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