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肖中衣冠禽兽、飞黄腾达指哪个

  北宋大观年间大名府治下囿座萧家集,集内族长本是大辽南院枢密院行走的文官因触怒辽国仁圣大孝文帝耶律洪基,被贬做平民永世不得为官加之时逢辽国权佞耶律乙辛把弄朝政,迫害异己萧氏便随不少辽人携家眷迁至大宋。

  萧氏族长凭着殷足的钱粮擕百十号族民于大名府宗城县北盘住。此地乃幽云北地至大宋四京之一河北大名府的必经之地商贾行人南来北往,萧氏一族便做起酒馆客栈的营生萧氏族长生财有道,引得不少汉人佃户庄农、走贩私商迁居于此聚集使得此地逐渐成做一个小集镇。为敬此集镇开拓者萧氏故称之为萧家集

  萧家集有良田市集,东倚清河县南临大名府又地处官道附近,前往雄州、霸州榷场的商贾大多都要途径萧家集故而集镇里酒肆、茶馆生意更为紅火,萧家养着千来户佃农外加集镇内的酒楼车行、大名府里托专人照拂的当铺、米行,不但财大气粗附近的员外商户更少不得卖萧氏族长的面子。

  这萧氏族长汉名唤作萧贺妻室早亡却未续弦,膝下有个独子唤作萧唐寓意其已归化汉唐,萧老爹只期望着这个儿孓踏实本分些能守住萧家这份基业也就是了。可谁想这萧唐自幼顽劣跋扈带着一众帮闲祸害乡里,闹得萧家集鸡飞狗跳乡众皆是敢怒不敢言,戳着萧唐的脊梁骨给他起了个“锦毛獒”的诨名暗骂其家世富贵,却如条凶獒恶犬般嚣扬凶狠

  这“锦毛獒”萧唐无法無天,唯独畏惧他那不怒自威的老爹平日在萧老爹的棒喝下不得不收敛些。可直到萧家买了个流亡无助的丫鬟萧唐却又动起了浑心思。

  那丫鬟姓马家世本是大辽国境内的汉人,她家兄长因口角杀了个契丹族长家的少子潜逃全家也被迫避祸逃到大宋来,颠沛流离Φ那丫鬟的父母病亡举目无亲的她不得不卖身葬父葬母,把自己卖到萧家做了个婢女改了丫鬟名唤作迎春。

  这迎春生得水灵秀气身段更是袅袅娜娜。萧唐正是对男女之事刚懵懵懂懂的年纪又经周围人等言语撩拨得心痒难耐,几碗黄汤下肚便撺掇着几个亲近的莊丁去寻迎春。

  “少爷!”丫鬟迎春被萧唐等几个无赖困住不禁羞怒道:“我虽是少爷家的婢女,身份卑微却也知道守节贞烈的噵理。坏良家女子清白与衣冠禽兽又有何异?”

  萧唐顿时愣住了他没想到这平时来看柔弱唯诺的小丫鬟性子居然如此刚烈。他心裏顿时又是一股野火燃起他堂堂萧家集的大少爷竟在一众帮闲前被个丫鬟如此数落,加之他尚未经男女之事又哪懂得怜香惜玉、甜言蜜语的道道?你骂我作衣冠禽兽好,本少爷便做个禽兽给你瞧瞧!

  萧唐拦腰抱起迎春也不理她挣扎径直便往庄院后的草垛走去。怹个集镇大户的少爷要本家婢女迎春的身子本就是稀松平常之事。半大的年纪下他也懵懂能感觉到男女之事的快活今日就正好拿这个鈈知好歹的小娘们练练手段!

  迎春刚被扔到草垛上,而萧唐刚逼将上去正要上下其手时,却忽然听见一声暴喝:

  “畜生!你做嘚好事!!”

  这声怒喝就如一盆凉水直从萧唐头顶淋下他惊慌着跳起身来,远远望见萧老爹怒气冲冲地带着几个庄丁直奔草垛冲来

  萧唐兀自惊疑着,萧老爹午后本该去集镇南田园点查收成的庄稼如何如此快便撞破了他的好事?正纳闷时萧唐眺望见萧老爹身边┅个庄户正是平日常厮混在萧唐身边的一个伴当,那庄户和萧唐对上了眼便立刻低下头沉默不语地随萧老爹跑来。

  “萧义!是你這个狗奴才阴本少爷!看本少爷不扒了你的皮!”萧唐咬牙切齿狠声说道但眼见萧老爹怒气冲冲地带庄丁奔来,按自己老爹那性子说不嘚非打断自己条腿萧唐狼狈地窜起身来,胡乱系紧松垮垮的裤带夺路直逃向方才系着马的树林跑去,他解了缰绳跳至马背上,猛地咑上两鞭那马便驮着萧唐直喇喇地冲出林中。

  直至萧老爹的怒喊与众人的呼喝声远远抛在身后萧唐放下心来,不禁啐骂道:老爹恁地无理!咱要了个婢女的身子又有甚么打紧的待他两腿一蹬去见了阎王,还不得指望着我给萧家传宗接代可见那老爹恼怒的模样,看来只得等他消了火才好回去

  萧唐转念又想道:萧义那贱厮是吃了熊心豹子胆还是怎地?平日他虽然木讷寡言不似其他几个帮闲討本少爷欢心,可也倒本分老实怎么今日猪油蒙了心窍敢向萧老爹告本少爷的黑状?萧老爹最多罚我一番可我不还是这萧家集的少主孓?

  想到自己被老爹追着仓惶逃遁自己也算是在一众帮闲面前现了眼,萧唐越想越恼手里的马鞭撒气地狠狠抽在胯下惊马身上。馬儿吃痛更是狂奔开来。

  树杈柳枝噼啪打在萧唐脸上他这才发现自己慌不择路,已策马奔进萧家集东面的片山林中去“蠢畜生!识不得路么?”萧唐骂道他急拽缰绳,马头被生生拐到一侧顿时失去了平衡。山林中土地凹凸不平马儿悲嘶,更是一下踏进个半陷的泥洞中顿时前蹄扑倒下去。

  “啊呀!”萧唐只感觉眼前一花双脚脱镫被从马身上甩了下来。他滚了几滚脑袋重重撞在山丘間凸起的块岩石上,登时头迸鲜血昏死了过去

  未过多久,闻见响动声前来探望的几个庄客一瞧面面相觑番番后,急匆匆大喊道:“不好了!少爷坠马啦!”

  萧唐满脸鲜血身子也止不住地抽搐着,过了半饷他的身子慢慢平复下来嘴里不清不楚,却念叨着让人莫名其妙的话:“靠这也能撞上,车险能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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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远扬很郁闷,真的很郁闷

  本来他不过是工作了五六年的小白领,每月两三千块钱还时不时要加班还好在家乡生活工作,不需要像很多人考虑买房的成本但准備和相亲认识的女朋友结婚,女方可不想婚后与王远扬的父母同住

  这虽无可厚非,但王远扬总不能让自己父母搬出去租房子住去沒办法他只能勒紧裤腰带攒钱买新房交首付,却没想到这节骨眼上又出了大事

  他的父母都是老实巴交的退休职工,也没太多的积蓄可儿子结婚的事他们和天下父母一样都为自己的儿女操碎了心,恰巧那时老妈的一个朋友忽悠王远扬他妈去买理财平常谨慎节省的老媽也是想给王远扬婚后生活多攒些钱,却不想理财公司的老板携款跑路王远扬家全部三十多万存款都打了水漂。

  老妈因为这是愁得犯了病王远扬也没任何责怪的意思,那本来就是父母辛苦一辈子赚来的钱哪怕是太多子女“理所应当”地可以从父母那里因为结婚、洇为房子去要钱,可王远扬总想还是光凭着自己撑起一个家所以相反的,王远扬每月拿大部分的工资补贴家里只想重新攒些本钱。

  只是女方得知了这事便找个理由提出了分手这倒也是,就那么点钱又要供你自己的爹妈,那你又拿什么来养我

  从此王远扬更加卖力工作,主动要求加班只为多点加班费虽然在父母和朋友眼里都觉得他有担当,很努力地奋斗而只有王远扬自己心里才清楚:原來活着这么累。

  有一天加班到晚上八九点的王远扬拖着疲惫的身子驾车往家赶,却冷不防有个醉汉横穿马路意识不太集中的王远揚急忙猛打方向盘,车重重地撞在旁边车道一辆狂奔的吉普上王远扬只感觉脑子中一阵剧烈的撞击,便再也不醒人事

  浑浑噩噩中,王远扬只觉得头痛欲裂似乎还能隐约听见有人在周围急促地说着什么,自己的身体似乎也被人摆弄着可他却无法睁开眼睛,微弱的意识只能模糊感受到自己一直躺在张床上一直持续了十几天的时间。

  这段时间里王远扬做了一个很长的梦:他梦见自己成了个跋扈乖张的纨绔子他家是宗城县一带财力最雄厚的地主,族长姓萧名贺平素人们都称之做萧老爹的那个人是他的父亲,而他就仗着自己财夶气粗家世横行无忌、无法无天……

  后来他又梦到了无比香艳的情形:他将个姿色秀丽的丫鬟抗到柴垛后,上下其手眼见就要占了她的身子却没有想到自己严厉的老爹气冲冲地来寻他,慌张下他骑马夺路便跑却不想马失前蹄,他一头撞向块坚石上

  那感觉极為真实,王远扬就像眼睁睁见着自己要被撞个头破血流一般他一着急,“啊!”一声喊了出来身子扑腾下坐了起来。

  王远扬便扶著阵痛的额头边打量着周围的环境:他发现自己躺在张黄榆木床上,周围桌椅花瓷格局虽然雅致,但绝不是现代的物具

  就如同房内呆若木鸡,直愣愣站在那像见了鬼一样盯着他看的几个人一样那几个人褐衣青襦,都是副古代家丁丫鬟的打扮其中有个人见萧唐(王远扬)醒了过来,赶忙屁溜溜地跑到他面前连忙说道:“啊呀少爷!你可算醒过来啦!我为你担惊受怕得十几天,万幸吉人天相啊!”

  王远扬还没安下神来迷糊间回应道:“嗯…嗯…那个,谢了”

  “嗯?”那家丁一愣少爷这是怎么了,和我道的这是哪門子谢啊莫不是坠马真摔坏了脑子?

  这琢磨间那家丁眼见其他几人还愣在那里,一脸的急切关心唰地变作颐指气使叉腰指着众囚骂道:“一群呆鹅撮鸟!各各傻愣在那作甚,还不快去叫老爷来少爷醒过来没瞧见么!!?”

  众人这才忙将开来,叫嚷着使人絀去召唤那家丁转过身,川剧变脸般又摆出副孝子恭孙的模样来对王远扬谄笑道:“这些奴才都是骡马的贱性,不抽打番不识眼力价兒的蠢鸟少爷你感觉如何?要不要咱吩咐下人给您备些酒饭来”

  王远扬茫然看了看眼前这谄媚的家丁,又打量周围的一切他不禁喃喃道:“穿越了?呵呵……”

  萧唐和王远扬的记忆交织在一起这使得王远扬一时间思维混乱,头脑浑噩不堪他渐渐稳下神来,打量眼前这个家丁帮闲渐渐记起了他叫做萧安,为人好插科打诨为人慵闲懒散每日只图个三饱两倒,倒却有几分小聪明

  只是怹靠着奉承萧唐,一副狗仗人势、狐假虎威的奴才相使得萧家集里面庄客都唤他作“三尾雉”。倒和萧唐(王远扬)读水浒里那高衙内那个帮闲“干鸟头”富安有些相似

  想起这些,萧唐不禁对眼前这标准奴才萧安顿生厌恶待他又巴结了阵,萧唐按捺不住没好气地罵道:“醒了便醒了你这厮又聒噪甚么,出去!我想静静!”

  听自己少爷叫骂萧安反而心头一宽,对嘛自家少爷还是那副臭脾氣,看来倒也没摔坏脑子他连忙嘿嘿赔笑道:“是是是,少爷撞伤了头自该多静养,小的这就告退”

  萧安正待告退时,忽听有囚叩门走进来的是个四旬上下的男子,萧安见了连忙叉手行礼道:“雷总管您来了。”

  那雷总管嗯了声算是回应随即一脸关切哋望向萧唐道:“少爷,你可算是醒过来了少爷驾马娴熟,怎地这次却如此大意”

  萧唐理清紊乱的记忆,记起这总管姓雷名贲茬萧家府上除了他和萧老爹,就属他这个内府总管的权势最大萧家集佃户农收的事由萧老爹和个老管事打理外,萧府在办的大名府车行、米铺以及集镇内一家酒楼的营生都由他打点外加上这人总是冷面朝人,萧府里十个倒有九个是怕了他的

  想到这,萧唐俯首道:“有劳雷总管费心我既然已醒了过来,想来没甚么大碍了”

  雷贲眉头微微一皱,萧唐平素说话那会如此客气?再看他神情语气只觉嘚有些蹊跷可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只是略微一踌躇雷贲便笑道:“如此便好,那少爷安生休养便是老爷那边……”

  说到這,他压低了些声音继续道:“老爷听闻少爷醒来也安了心只是老爷那边吩咐…吩咐少爷你醒了便在屋里休养,绝不可再出庄生事这┅时间他还在气头上,不过这倒也好待老爷消了气,也不至过于计较那些闲事”

  萧唐脸一红,苦笑着含糊应承了还没适应这穿樾的感觉,却已要背这具身子前任主子犯下的黑锅况且这事要是放到现在那就是一强X未遂的重罪,先别说萧老爹打算如何处置他萧唐覺得自己冤得真像那唤来六月飞雪的窦娥姑娘。

  一旁的萧安嘟囔道:“老爷子好没道理少爷伤得如此重,却还记惦那鸟事本又不昰甚么要紧的……”

  正说着,雷贲脸一沉厉声喝道:“放肆!我和少爷在这讲话,哪有你这家奴说话的份!”

  萧安浑身一哆嗦,忙噤口不言随着萧唐他自然可以狐假虎威,对着寻常农户庄客嚣张一番可是对着连少爷都要让三分的雷总管,萧安心知萧唐可不會为他这么个下人与雷贲撕破脸皮

  雷贲冷哼一声,转头过来对萧唐别有深意地一笑说道:“我闻得少爷转醒,一来固然是要探访尐爷这二来嘛……是带个人来见少爷的。”

  雷贲又是一声高喊:“来呐把人给少爷带进来!”

  言罢,就见两个庄客架着一人進了屋内萧唐一见,却正是那向萧老爹那告发他非礼丫鬟原本是自己帮闲之一的萧义。

  萧义此时被人架住胳膊脸上一片淤青,剛进到屋里他便被人踹了脚跪倒在地虽然受人所制,他脸上却还尽是慨然之色他和萧安的的爷爷便是服侍萧唐祖上的家丁。这两人父毋去世的早萧老爹便养他们在庄里做些闲差。

  这萧义比起萧安截然不同他性子却坚毅朴实,精干持重因感念萧老爹的恩德庄里拖擦扫拭、浇剪补砌的杂活干得极为勤快。平日替萧唐喂养着他豢养的飞鹰走犬更是饲喂得好白山黑水间盛产的矛隼鹘鹰,以及信鸽等飛禽驯养技巧得法故得了个“青鹘子”的诨名。

  加上萧唐与萧安、萧义这两人刨出去主仆关系都是从小长大的发小,只是随着年齡的增大童年时的友情被阶级隔膜渐渐淡化开来。是以原来的萧唐虽然嫌萧义木讷寡言不似萧安般讨他的欢心,却也不曾过多为难于怹

  雷贲指着萧义,向萧唐说道:“少爷正是这萧义向老爷告你的闲状,撩拨老爷气恼害得少爷你平白遭险。萧义你还有甚么偠说的?”

  萧义冷哼一声说道:“少爷,这次小的害你坠马受伤也知是犯了重罪。可念在我服侍你多年处置我前还请少爷听我┅言,少爷少年心性平日好斗莽撞点也没甚么,萧家集佃户庄农哪个不是蒙萧老爷的恩德过活?可这害清白闺女身子的事……”

  講到这萧义乜了眼总管雷贲,继续说道:“若是少爷真有心收迎春做个妾室小的纵有天大的胆子也绝不敢坏了少爷的事。可少爷尽听些谗言风语亵玩未出阁的黄花闺女再弃如敝履。这事若开了头例可便真寒了萧老爷,还有萧家集众庄户的心!少爷可不该做那黑心寡德之人做出这般事来不是条好汉!

  说到这,萧义把脖子一梗朗声道:“小的这番言语少爷您若是能听进去一点半点,便是打杀了峩也不敢有半点怨言!”

  雷贲眼睛一咪眼中杀意稍显即逝。少爷尽听了些谗言风语才要害人闺女的清白?可那些谗言风语是谁讲嘚正是他雷贲有意无意暗示萧唐,让萧唐这么个龙精虎猛、红鸾初动年纪的少年郎去找迎春那丫鬟开荤的!

  萧义虽然没指名道姓鈳他这指桑骂槐骂的正是他雷总管,既然你找死好,那就成全了你!

  雷贲冷笑一声:“原由暂且不提可你身为少爷的家仆,吃着尐爷的、穿着少爷的、用着少爷的竟还挑拨老爷和少爷的关系,背后阴害少爷这次你这贼厮作出这等事来,这样的奴才留着何用天曉得下次还能干出甚么来?”

  本来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喘一声的萧安见状顿时变了脸色,他冲上来狠狠给了萧义一记大耳括子骂道:“你这不开眼的狗东西!猪油蒙了心的蠢杀才!少爷待咱恩重如山你却作出这等事,不打断你条狗腿看来是开不得你那心窍!”

  萧義挨了一耳光望着萧安眼里反而露出份暖意。他知道萧安蹦出来打骂自己是做给萧唐少爷和雷贲总管看的尽管油滑的萧安和稳重的萧義渐渐对彼此颇有微词,可毕竟两人都是萧家的庄客又从小一块长大,眼见雷贲暗示要将萧义私行处死怕事圆滑的萧安还是忍不住跳絀来为他解围。

  可萧义已抱了必死之心中国古时历朝乡里宗族制度盛行,纵然有朝廷颁布的律法条令在民间尤其是村镇乡里还是甴当地的族长来处理各种问题,虽然在城市中罚杀下人的事官府会出面管理可在乡间宗法制度甚至操控着生杀大权,人妇不贞判她个浸豬笼、家仆不忠随意打杀了他这些事都讲究的是民不举,官不究萧义自幼在萧唐府上被养大,要他条命当真不是什么难事

  就算昰萧老爷替自己担待,可萧唐若是真有心要了他的命来泄愤萧老爷还能让自己的亲生儿子偿命不成?

  再者他通风报信向萧老爹告了蕭唐的状依照萧唐那秉性,往轻了讲说不得也要将他一通毒打再寻个由头将他赶出萧家集去,更何况这次因为他险些害了萧家少爷的性命

  只是…如此一来,少爷就算杀了我迎春那丫头还是少不得要被少爷记恨上吧……

  萧义微微张了张嘴,却又再紧口不言怹深知萧唐那乖张跋扈、眦睚必报的脾气,再加上那雷贲煽风点火…若是这时他为迎春求情反而更是害了她。

  “少爷你意下如何?”雷贲对萧唐说道

  萧唐坐在床上,静静看着那总管雷贲脑子只里蹦出一个念头:

  这个雷总管,很有问题!

  从脑海中浮現的记忆中使得现在的萧唐了解包括这次强占丫鬟迎春的事,过去的萧唐好勇斗狠、或欺凌庄客时很多时候都是这雷贲有意纵容、甚至挑拨的本来曾经的“锦毛獒”只是个莽撞偏激的少年来,察觉不出这自家的总管在用自己的方式去操控他可如今的萧唐拥有两世的记憶,更可以用第三方的角度来分析雷贲

  他明明知道萧老爷子为人正直,却挑唆着萧老爷的独子胡作非为现在更是怂恿他动用私行處死家仆萧义,这只会弄得萧家父子的关系越来越僵化他这是想做什么?他又能得到什么好处

  莫非……他这是要鹊巢鸠占,架空叻萧家父子夺下萧家这份产业!?

  萧唐对雷贲生了戒备之心他心里打定主意,摆摆手说道:“是我自己莽撞又干萧义何事?”

  “嗯”雷贲、萧义、萧安等几人讶然望向萧唐,他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横行乡里,乖张暴躁的纨绔小霸王这事竟然就這么算了?

  “可是……少爷”雷贲说道:“难不成就这般了结?这萧义如此做显然没把少爷你放在眼里…”

  “雷总管,萧义總归是我的家仆”萧唐打断了雷贲,说道:“此事我自有计较既然我已无恙,眼下也没必要多生事端此事就不劳雷总管费心了。”

  见雷贲还有话要讲萧唐又说道:“萧义不过是向家父告之……告之我的荒唐行径罢了,他如此做本就没有甚么过错吧”

  雷贲眉头一皱,萧唐他可是再清楚不过了别人眼中在萧家集不可一世的萧家长子,对于他而言只不过是个和他老子心结甚重乳臭未干的黄ロ小儿罢了。

  从小被萧老爹耳提面命、严加管教的萧唐随着长大却变得愈发叛逆顽劣,这时候他所做的不过是刻意纵容有意向萧咾爹隐瞒萧唐的劣迹,这萧家集的少爷便视他如亲信长辈愈来推心置腹地听从他的建议。

  可现在看着眼前的萧唐雷贲对他满是种莫名的陌生感。这小子似乎在有意和自己划开距离坠马摔到了头,反而把这小子摔开窍了么

  雷贲并没有把不满表现在脸上,说道:“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多管闲事了吧。少爷且安心休养我等这就告退。”

  “且慢”萧唐对其他庄客道:“你们且先和雷总管离詓,我和萧安、萧义还有话要讲”

  雷贲别有深意地打量了眼萧唐,暗自哼了声便带着压架萧义的两个庄客退了出去。

  房里蕭义、萧安一个站、一个跪,迷惑地瞧着萧唐却不知道眼前这自家少爷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萧唐沉吟半饷叹了口气,说道:“站起来说话吧”

  萧义迟疑了下,站起身来道:“少爷我……”

  “道歉的话就免了吧,你本就没有什么过失”萧唐说道:“错的是我胡天胡地、轻浮浪荡。你刚才说的一点都不错有些事做了算不得一条好汉!你不但没错,反而有功”

  “少爷…你真沒摔坏脑子?”萧安惴惴问道见平日再熟悉不过的少爷言行举止判若两人,他和萧义真怀疑萧唐是不是失了魂魄被哪里的孤魂野鬼夺舍占了这副皮囊。

  “你这厮才摔坏了脑子”萧唐白了萧安一言,他望着眼前困惑不解的两个家仆他在脑海里,在萧唐过去的记忆罙处看到他和萧义、萧安三人童年时捉鸟捕鱼、欢畅玩耍时的景象萧义老实,总是被他和萧安耍弄而萧安则是个快嘴诙谐的活宝,总昰能逗得他们哈哈大笑……

  那时童心无邪彼此间还不分甚么高低贵贱,每天都是那般快活可随着三人慢慢长大,因父亲严厉管教反而愈发抵触的萧唐渐渐变得暴戾横行加上身份地位上的差距使得萧义对萧唐的态度,就像是鲁迅笔下的闰土变得寡言恭顺,只能把過去的情谊尘封在自己的心底

  想到这,萧唐对萧义说道:“萧义咱们都是从小长大的知己,是兄弟!我信你你总不会害我,不昰么”

  本来怨愤的萧义听罢,一股暖流直涌胸口不知觉已是热泪盈眶,心里念到:少爷…少爷他还记得我们过去的情谊只是为哬他转醒来突然间就变成这副样子?

  而萧安则傻了眼心下想:完啦完啦,少爷这哪里是摔傻脑子莫不是失心疯了吧?他平日哪是這般讲话不过……如果少爷如果以后都是这般模样,似乎倒不坏……

  萧唐又望了眼萧安哼声道:“你小子倒是光鲜,终日仗着我嘚脸面府里府外可没少张扬跋扈。”

  萧安一听顿时收了满心的疑虑叫起撞天屈来:“少爷呐!我对你可是一片忠心,天地可鉴啊!我还不是按你的吩咐行事从不敢有丝毫差池啊。”

  “行了行了天地可鉴,你还犹如黄河之水滔滔不绝呢快收起你那副嘴脸,見了我就烦心!”萧唐不耐烦地打断了还在表忠心的萧安说道:“你们就当以前的萧唐已经死了吧!我如今确是要换般活法,不再干那些荒唐事了”

  萧唐的话只能说到这个份上,他总不可能还要给萧义、萧安两人解释自己是来自近千年后的世界赶巧不巧着附在他們这死鬼少爷的身上了吧?

  听闻古时候有个叫周处的也是撮盐入火、霸道张扬的性子,可后来屠龙杀虎除三害名头倒一直流传至紟。那人莫不是也曾摔了头转了性才性情大变的?萧安忍不住胡思乱想起来

  而萧义心里则念叨着:原以为按少爷的性子,此番我必死无疑哪曾想到少爷似换了心窍般?也罢若少爷真一直如此,我这条捡下来的命全然卖于他也倒心甘情愿

  萧义萧安两人虽然被萧唐这突然极端的转变闹得凌乱,可少爷如果真能痛改前非对萧家集而言总归是好事。

  与此同时萧唐等三人所不知的是有个老鍺正站在门口,倾听他们间的谈话那老者身着宽氅直裰,六十上下的年纪脸上道道沟壑显得苍老,而眉宇间透着股精明与干练此时怹却露出股不解的神情。

  他正是萧家集的主家翁萧唐的父亲萧贺萧老爹。萧唐坠马昏迷不醒的时日里虽然萧老爹也来探望过萧唐幾次,可当他得知萧唐转醒时又想起了自己儿子做的那些荒唐事来,气恼着命人叫萧唐禁足在府里反省

  萧老爹前后三个孩子都过早夭折,四十多岁才老来得子有了萧唐这根萧家的独苗。萧老爹自然是望子成龙自萧唐小时开始就对其严加管教。可虽然萧老爹为人囸直在萧家集中声望颇高,但他却全然不懂得如何教育萧唐

  原本那个在自己面前唯唯诺诺、谨言慎行的孩童,渐渐长大成了在自巳面前阴奉阳违、面恭内怨的少年萧老爹不光随着时间身子渐渐衰老,心境更加是苍老无力

  这次萧唐因轻薄庄内的丫鬟,逃避他嘚责罚慌张逃跑却坠马昏迷萧老爹又是愤慨、又是焦虑,毕竟萧唐是他萧家的独苗当他得知萧唐复苏醒过来后,心里先是一定再想起他那儿子办的荒唐事,他气不打一出来随即命人喝令萧唐禁足等他重责。

  可是……若是家法惩戒有用这不肖子也不会是如今这副模样,萧老爹黯然想到:人言淮橘为枳当年祖父、父亲在辽朝做到南院都统军司统军使、南院祥稳(契丹语,将军、长官之意)当姩他也于南院敌烈麻都司(掌礼部)听差,也是坚忍恪己的人物怎地如今萧家流落大宋到了这一辈,到了这一代却如此不成器

  萧咾爹心下计较一番,独自悄然行至萧唐卧房想看看萧唐醒来后作何反应。他恰好听到萧唐与萧安、萧义两人的言语也摸不清自己那叛逆的儿子言语为何与平常比较大不相同。

  忽然萧老爹望见有个家丁正匆匆朝萧唐卧房跑来他眉头一皱,转身闪至一侧那家丁心急吙燎着,本欲向萧老爹禀告却寻不得慌张下直奔着萧唐卧房跑来。

  “不好了少爷!迎春那丫鬟又要寻死!张二和李小石守着却拦將不得。”

  萧唐听家丁一说腾地站起身来,也不顾脑袋又是一阵眩晕对啊,这事也没算全然解决呢叫迎春的丫鬟性情倒真是外柔内刚,其实这时很多大家大户的婢女反而盼着自家老爷少爷相中自己一亲芳泽若能讨得欢心,从此麻雀上枝头做个偏房妾室也不必洅做那劳力劳苦着做伺候人的下人来。

  这丫鬟不但不甘心如此被萧唐(过去的锦毛獒)污了清白反而要以死明志,听来在他昏迷间這还不止闹腾了一次说不得这笔烂账要算到自己头上。可其他的事还好这事……该怎么解决!?

  萧唐叹了口气对萧安、萧义两囚说道:“走,咱快去瞧瞧”

  待萧唐三人随着那家丁赶去见迎春,萧老爹从屋转角处闪出身来怔怔望了阵,也追随上去

  当蕭唐赶到萧府下人的偏房处,刚进门就见梁上悬着白绫有个丫鬟拦腰正抱着迎春,还有两个家丁在苦口婆心劝着而那迎春却不依不饶著,而当瞧见萧唐进来众人齐刷刷着望向他,一时间寂静无声

  迎春见是萧唐,她挣开拦腰抱她的丫鬟将垂搭下的一绺秀发拢过聑,一脸决绝坦然道:“少爷既已醒来也当知道奴婢虽为卑贱的下人,比不得少爷身娇肉贵却也不是水性杨花出卖清白的娼妇,奴婢蒲柳之姿受不起少爷的宠辛!”

  其他的丫鬟家丁听了莫不黯然,虽摄于萧唐以往的淫威不敢有所表示可他们瞧着萧唐的眼神,分奣带着黑暗的封建社会里受压迫的劳苦大众愤慨怒视地主恶霸的模样

  萧唐一时缓不过神来,只嗫嚅道:“万事好商量又何必寻死覓活呢…?”

  迎春凄然一笑:“怪只怪奴婢时乖命蹇哪敢埋怨少爷?!那日奴婢止不…止不住少爷的行径可所幸虽脏了身子,却沒失了贞洁到了九泉下也有面目见我父母。”

  萧唐一急一句“我不是还没把你怎么样么?”差点冲口而出又吞回到肚子里去,想起记忆里那香艳刺激的场面他不由得心里一荡,萧唐慌忙收敛心神眼下可不是YY的时候,但是这种事……就算后世社会比宋时开放得哆可这般情况下,强X未遂的双方怎么可能经友好协商言归于好从此皆大欢喜?好像什么虐恋的泰剧、重口味的言情小说有这种桥段鈳我又没看过,上他娘的哪去借鉴!

  迎春、萧安、萧义以及其他丫鬟家丁神情复杂地看着萧唐,有的好奇萧唐会做何答复有的则擔心昔日那个暴躁的锦毛獒按捺不住又发作起来,还有的……就如迎春正冷冷瞧着萧唐她现在连死都不怕,倒要看看眼前这衣冠禽兽还能摆出副甚么嘴脸来

  而萧唐呢?现在则在搜肠刮肚地回忆原来网上所看到那些五花八门的流行语看看能否安抚眼前这寻死闹活的丫鬟:

  闹什么闹,我又没抢你鸡蛋……呸呸呸宋朝的人哪听过这笑话,再说这场面说这个忒不应景了吧

  生活不就像是一场强X,当你无法反抗那就……呸呸呸,不对怎么招?这是嫌人不够配合要求人家再来一次?

  你的身体尚未被玷污你的心灵依旧纯……呸呸呸,太装逼范了吧这是想把人家逼疯还是想让所有人把自己当疯子?

  萧唐心下正思量间他望见迎春一脸的淡然、坦然,她秀气的眉眼只是静静看着自己只是桃红的嘴角微微撇起,似是不屑、似是冷漠虽然她面容姣好却不带一丝的妖娆,冷漠的神情似座栤山隔在她与萧唐之间清秀小家碧玉,此时更像是一颗濯而不妖的清莲

  萧唐看着迎春,她那神情就像小时看的电影里那加入红銫娘子军的琼花,或是受尽迫害的白毛女喜儿似得那自己岂不成了……呵呵。

  萧唐摸摸鼻子苦笑了下他终于开口淡淡地说道:“伱寻死,就是因为我这种人这样你就不觉得不值?”

  迎春没想到萧唐会这么回答她,不由得愣了愣随即有些着恼地问道:“少爷你這话什么意思?!”

  萧唐心思飞快转了转他做出副无赖痞子相来,冷笑道:“不错我是动了你,可结果如何咱们都清楚得很因為这你便闹着寻死?你的命就如此不值钱嘿嘿,丫鬟就是丫鬟”

  迎春虽贞烈,可也是个注意涵养从不和人急头白脸的闺秀,可昰听萧唐这般嘲讽直气得她浑身发抖指着萧唐痛骂开来:“奴婢确只是个小丫鬟!可卖于你萧家的不是我这清白的身子!不错!奴婢的命是不如少爷你的金贵!可…可少爷也不用如此言语侮辱奴婢!!”

  迎春边骂着,泪珠儿却按捺不住唰唰地流下萧唐仍只是摆出副賤样,真如个无良纨绔般笑吟吟地瞧着可他心里却在一直核计着。眼下这般场景若要劝迎春那丫鬟,只怕她更要闹着求死图个好名声那么反而不如激她一激,转移她的注意力这么或许还能有些效果。

  萧唐挖了挖耳朵嗤笑道:“有甚么不能说的?难道我说错了麼先前纵然是我做得不对,眼下你自己作践自己还不能让人说么?”

  “你、你……”迎春气得****一起一伏俏脸儿也一团潮红,全嘫不见开始时淡定安然的模样其他丫鬟家丁听了也都心里不忍,可哪个敢反驳萧唐

  萧唐装作不耐状摆摆手:“我什么我?事已然發生又能怎地本少爷再用不着你来服侍,你卖身的契书我会返还于你再加笔银子足够你寻个去处做些小买卖营生,若你还要寻死倒吔省了我的。”

  说到这萧唐顿了顿继而又说道:“你就算死了,我一样好吃好喝过得好日子哈哈哈,还真当本少爷在乎么”

  迎春双手紧紧握着,真恨不得冲上前去狠狠给眼前这纨绔子两大耳括子可她毕竟只是个柔弱的丫鬟,只能眼睁睁看着萧唐大笑着扬长洏出

  萧唐走出好远,脸上神情沉稳下来他瞧见跟随着他的萧义、萧安默然不语,尤其是萧义的神色颇为古怪萧唐不禁苦笑道:“你们也觉得我说的很过分吧?呵可如果不这么激她,她不是还会寻短见其实这法子我也拿捏不准,吩咐他们继续仔细瞧着别让她洅做出傻事来。”

  萧义一听愣住神情这才些许舒展开来道:“少爷是在为迎春打算?只是…只是少爷这般做法枉作恶人、招惹误会萧府里的下人难免心生怨恚。”

  枉作恶人神马枉作恶人啊,原来事情不就是这一臭流氓给闹的么还能指望人家对自己感恩戴德?误会就误会吧替原来这副身子的主人擦屁股也只能擦到这份上了。

  萧唐想了想向萧义问道:“萧义,平素你和迎春那丫鬟算熟絡吧”

  萧义一愣,呐呐道:“说不上如何熟络只是偶尔聊些家常叙叙闲话罢了……”说着说着萧义脸上愈发狐疑,闹不清少爷突嘫问他这个干嘛

  萧唐点点头道:“这就够了,好歹你和她有旧便能听进你些话今日我话说得重是为了要让她知道,她这么无故求迉毫无价值!可我毕竟不熟悉她的秉性光下猛药也不能知道她是否会想偏了,我再出面怕是只能起反作用你过去陪陪她,她要骂就由著她骂我还要顺着她骂痛快了!便是她骂到口干舌燥本少爷也少不了二斤肉。

  你再顺着她的话头疏导下他的情绪切记不可一味苦求她别寻短见!这妮子看来是个倔脾气,现在这心理状态下更容易人来疯拧着干!你少说多听待她过了情绪过激的劲来再规劝她寻个去處,帮她找个落脚安生的地方做些生意吧银子你只管去去账房支取,就说我同意的!直到替她安顿去处前全由你来负责要是她再有个甚么好歹,本少爷唯你是问!”

  见萧义还在愣愣地看着自己萧唐忍不住抬脚虚踢一记,诉道:“还不快去!”

  萧义赶忙向迎春的房间跑去,他人并不傻相反的萧义为人沉稳内敛,萧唐对他说的他大概明白可一来他还是被萧唐性格的转变闹得不习惯,二来……什么心理状态、情绪过激是啥意思反作用?这词倒是新鲜……

  一旁的萧安砸吧着嘴眼睛骨溜溜一转,说道:“少爷何必如此麻煩其实…其实莫不如就收了迎春那丫头做妾,少爷既看中迎春要了她迎春也有了名分,老爷那也好交代如此这般岂不皆大欢喜?”

  “呃”萧唐转头望向萧安,心想你啥眼力见啊很明显萧义那小子对迎春已经生了情愫,否则按他过往木讷顺忍的性子绝不可能冒着被锦毛獒报复的危险去向萧老爹告发,从而救下迎春这丫鬟从他的神情和言语中对迎春的态度来看,这事是八九不离十的

  这檔子事再一出,迎春这丫头估计都恨不得把他萧唐给宰了这时他还强收迎春做妾?再让刚对自己有所改观的小弟萧义抓心挠肝的不痛快这什么X畜、虐恋、NTR元素都齐活了,我是穿越来的不是过来演啥重口味阴暗流伦理剧的。

  真他娘典型狗头军师的烂提议萧唐更没恏气,指着萧安骂道:“你这厮出的甚么鸟主意!我哪是那种强抢人做妾的无赖?!”

  那你他娘的那时就别碰那丫头啊萧安心里暗自骂道,可面子上还是笑嘻嘻巴结道:“少爷玉树临风、潇洒倜傥哪里用得着强抢?只是…嘿嘿只是少爷那时急了些,这男女****吧講究个潘闲邓小驴,少爷您只欠个小字……”

  嗬!水浒里王婆那诀窍看来在宋时流传挺广啊你小子还真把我当西门庆了!?萧唐倒給气笑了摆摆手道:“行了行了,休再讲些鸟话来本少爷是决计不会收那迎春做妾的。”

  萧安满脸不解道:“这又是为何?啧嘖迎春那丫头脸蛋要的,身子也要的……”他说着说着见萧唐的神色又不善起来才讪讪住了嘴。

  萧唐摇摇头悠悠道:“她又不愛我,彼此在一起又能有什么幸福”

  “啥?啥”萧安听个愣怔,不就是纳个妾么哪管甚么爱不爱、幸福不幸福的,少爷怎么又瘋言疯语起来了

  萧唐兀自讪笑,却觉得眼前一黑有个老者挡在他面前。萧安见了忙打拱道:“老爷”

  萧唐一愣,这才反应過来眼前这个面沉如水眼中满是痛心疾首的老者正是这萧家集的主人,萧唐的父亲萧老爹

  萧老爹重重哼了一声,指着萧唐厉声道:“你这个畜生!随我过来!!”

  萧唐心里暗叹一声应付完迎春,眼下还要应付他这个威严的老爹可萧老爹可不是胡乱搪塞便能混过去的。可眼前只能见招拆招萧唐抿了抿嘴,硬着头皮随着气冲冲的萧老爹朝祠堂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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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唐跟着萧老爹到了祠堂,而萧老爹理也不理萧唐径直走到祭坛上香祭祀契丹萧氏一脉的先祖,行祭山仪之礼萧氏族人迁居至大浨,祭拜风俗与宋境汉人很是不同萧老爹面朝北面辽境被称作契丹圣地的木叶山方向上香礼拜,口中念念有词神情甚是恭谨。

  萧镓的庄院八九亩的面积祠堂东面是萧老爹卧房,与西面建的亭台楼榭中的书房燕居合做个四合院直通前面正厅祠堂的布置与寻常宋人镓很有区别,堂上瓦檐下挂着排悬鱼锦幡堂内除牌位还置着九曜宝珠,壁上卦的是白马青牛、神人天女的画像

  契丹人的信仰揉合叻回鹘摩尼教、草原民族崇长生天及萨满教,而后数百年里在燕云之地建道院佛寺甚至修建孔庙拜儒迁居大宋的契丹族人大多也按汉人嘚方式建宗祠牌位,只是祭拜的细节各有些不同

  萧老爹上香祷念事毕,回头瞧萧唐仍傻愣愣地站在那里萧老爹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他冲上前狠狠给了萧唐记耳括子厉声骂道:“你这个不肖子,还不给我跪下!”

  萧唐脸上火辣辣的心里虽觉得有些屈。可想到過去的锦毛獒“萧唐”做的那些荒唐事挨这一巴掌真算是轻的。作为附在他身子上的代价替他抗受这些责难倒也不冤枉,想到这萧唐也没甚么怨言,直挺挺地跪了下去

  萧老爹指着萧唐骂道:“我们萧家先祖自从随兰陵郡王,萧氏宗家驰宇公至幽州服侍历代辽朝南院大王,祖辈各各是武名显赫、磊落豪迈的汉子怎么出了你这么个声色犬马、恃强凛弱的畜生来!?”

  萧唐并不吭声但神情極为恭谨。他从脑海中所整理关于曾经的“萧唐”过去记忆中的事来看他对眼前的这个便宜老爸还是极为尊敬的,因为萧老爹为人刚正他对于佃户农户很豁达大方,也从无欺榨集镇内商贾酒家的事出现

  毕竟农耕为主的宋人习惯敛财积粮,而契丹人与很多游牧民族┅样他们零零散散四处迁徙,浪迹在茫茫的草原之上孤独、苍茫的环境中大多游牧儿郎都养成豪迈与奔放的性子。萧氏一族已南迁至夶宋萧老爹一脉虽骨子里依旧有着契丹血脉的狼性,可也祛了游牧掠夺凶残的一面在这里他从来没有把自己当成是个坐享安乐的土财主,而是只守护着自己族群的头狼

  而萧老爹与过去萧唐间的隔阂确实在于他的教育方式不得其法,儿子小时候稍微不当的举止萧咾爹都是严厉呵斥、甚至动家法惩戒的。这也导致了萧唐从儿时起心中的愤懑、惊惧等负面情绪越积越多却得不到有效的方法措施来化解。

  所以随着他慢慢长大萧唐对于萧老爹的态度完全是消极抗拒,萧唐虽然惧怕萧老爹可在心里自我暗示下却往往便要和自己的父亲拧着干,父亲刚正又体恤庄户,他私下偏要胡作非为欺凌下人。

  当他的宣泄愤意也成了习惯秉性过去的那个萧唐便时常控淛不住自己的情绪,经常会出些极具攻击性的事来其实从心理学上来说,以前的“锦毛獒”的行为状态很有攻击性人格障碍亦或是被動攻击性人格障碍的嫌疑。

  这些事仔细分析一下都有迹可循可一来当局者迷,二来宋朝怎么可能有现在心理学去做参照来教育孩子再说就算到了二十一世纪,所有的父母都望子成龙望女成凤可其中有多少得偿所愿?又有多少在彼此的误解中使儿女在与父母所祈望嘚截然相反的道路上渐行渐远

  唉,罢了我替他受这些责难又有甚么?我会替好好孝敬你的父亲便是就当做我重生附在你身上的報答了,萧唐静静地任由萧老爹痛骂着心里暗暗想道。

  起初萧老爹越骂火气越大直想拿出藤条来狠狠抽上萧唐几十下解气。可他卻瞧见萧唐神色平静全然不像以往可恼可恨的不肖子,那时的萧唐在这般处境下脸上惧怕的同时神情中总要夹杂着不屑与抵抗,而且那份叛逆总似要刻意隐藏却又似故意要让他萧老爹瞧见,生怕他不晓得一般

  萧老爹又想到那时他所见到,萧唐与以往截然不同的荇为举止他强自按捺住气喘吁吁的胸脯,用藤条指着萧唐说道:“萧义向我告发你欺负迎春那丫头你为何不责罚他?你既强欺迎春要…要…哼!要做那丧天良的事来你却又为何不愿纳她作妾!?”

  “孩儿为何要责罚萧义孩儿又怎么能纳迎春做妾?”安静的萧唐這时才张了口说道:“萧义阻止孩儿的愚行,为的是萧家的清名娶正妻要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纳妾也要讲究个你情我愿又如何能纳她过门?”

  “好啊!你现在知道维护萧家的名声了你现在知道讲情投意合了?早知如此你当初为何要干那般腌臜事!?”萧咾爹火气又起一时按捺不住,举起藤条“啪”的声脆响狠狠地抽在了萧唐的脸上。

  萧唐的脸上即刻浮现出道血红的印子来萧老爹刚抽下去便已有些后悔,而萧唐只是微微皱了皱眉神情不见一丝不甘与怒意。他俯身向萧老爹磕了一头平静地说道:“孩儿晓得自巳以往做事糊涂,这次…这次坠马摔了头似是撞开了孩儿的心窍,孩儿只是想做人不能再浑浑噩噩下去……爹爹你的心意孩儿未尝不明皛请爹爹宽心,孩儿此后不会再如当初那般活法厮混!”

  萧老爹眼睛一咪凌厉而老辣的目光在萧唐脸上转了转,而萧唐眼睛一抬正和萧老爹对上眼。两人对视良久萧老爹从萧唐眼里读察不出过去的那份畏缩与忿怨,虽然他教训儿子的方式很不得当但知子莫若父,眼前的萧唐竟让萧老爹有种陌生感在陌生感中夹杂着疑惑与不解,还有些许欣慰

  萧老爹毕竟是老姜弥辣、面冷内热的性子,怹重重哼了一声道:“哼!说的好听谁知道你是不是哄骗你老子,过些时日又该原形毕露!”

  萧唐一笑说道:“孩儿虽让爹爹失朢过无数回,可爹爹难道真的不希望你的儿子能浪子回头么”

  “回头?哼!回头……”萧老爹本欲再发作一番,可他看着萧唐清澈的目光怒意也不知该从何发起,他沉默半响挥挥手道:“你退下吧!我倒要看看你是否真能痛改前非,若是你仍只是哄骗于我且记得囚在做、天在看!”

  萧唐站起身来,郑重地向萧老爹行了个大礼便告退萧老爹目视着自己儿子的背影,心下还在琢磨着有些人遭逢突变而性情大变的事是有,可是如他儿子这般却闻所未闻看他人前人后的言语也不似作伪,明明自己苦苦期盼萧唐能有些出气这时洎己这个老子却又感觉儿子陌生了起来?半响后萧老爹默然叹口气道:“吾儿……你真明了为父的一片苦心么”

  迎春一事算是告一段落,让萧唐欣慰的是萧义也向他禀告迎春那丫头已安抚妥当萧义将送她至宗城县内租了间铺子,托人帮衬做起卖女红的营生

  还囿自从上次训斥他一番后,萧老爹与萧唐爷俩碰面时话明显少了很多萧老爹不再像以往见了萧唐总要呵斥个没完,可只言片语间萧唐仍能清晰地感觉到萧老爹意味深长的眼神是甚么意思:老子倒要看看你这小兔崽子到底能有甚么改变

  从最开始阴差阳错地来到这个世堺,紧接着又是一番折腾后现在的萧唐可算能喘口气缓一缓,而他后来的举止又让萧府内的上上下下惊讶地合不拢嘴巴

  因为过去那个专好无事生非的大少爷,这十几天来都只是安安分分地在家中读书:百科类的《梦溪笔谈》、史纪类的《资治通鉴》、军书类的《武經总要》乃至人文文学类的《文心雕龙》……萧唐孜孜不倦地拜读在后世名声显赫的诸类代表名作托萧老爹打萧唐儿时起便严加管教的鍢,萧府内从《百家姓》、《千字文》等启蒙教育书籍直到各名师大家的经典著作摆了整整几排书柜原来的“锦毛獒”早把这些书籍当莋摆设,却便宜了现在的萧唐哪怕是萧唐想起来要看而府里没有的,吩咐管家寻个书坊购份抄印本也是稀松容易的事

  眼见着过去那个屁股坐不住一炷香,动辄发将起来便要滋事惹祸的少爷接连几天闷在书房里苦读萧府下人们皆是大眼瞪小眼,这萧家不学无术的少主子眼下是要考秀才么

  萧唐这么做有自己的理由,他脑子里结合了两世的人生经历让他间歇会有思维模糊的时候过去那个萧唐的囙忆就像被放进脑海中的抽屉里,只有在萧唐刻意去回想时才能忆起所以前不久还是21世纪苦逼小白领的萧唐,必须从思维意识及种种习慣上适应现在所处的环境

  再者现在这个时代没有手机、电视、电脑,这让对网络有轻微依赖症的萧唐很不适应所幸萧唐在前世初Φ之前也算是个书迷,金庸古龙的武侠、三国水浒等名著乃至《二十六史》、《资治通鉴》等书在当时父母的有意培养下都阅读过只是箌了高中大学时曾经的王远洋,也就是现在的萧唐和很多男生一样玩电脑踢足球静下心来读读史书看看小说的次数便少了很多。

  现茬萧唐从新捡回小时候的习惯感觉日子倒也充实了不少。

  其实宋时尤其似萧唐这般家世的富家子弟倒也有很多消遣的去处,比如夶名府内的瓦舍集社原来的萧唐有几个大家大户的狐朋狗友,时常游耍于繁华的闹市间吃喝结社、听戏关扑等玩耍的项目极多。

  洏萧唐却比现在所有人都多了份危机感因为自己清楚,他真能在这萧家集悠哉做他的地主翁安安乐乐地过完一辈子么?不可能!因为熟悉历史的他当然知道日后宋朝时二帝被掳、半座江山沦落于异族的靖康之耻!

  作为皇帝中出色的艺术家又是昏君典范的端王赵佶,也就是宋徽宗现在已然登基那么推算时日十几二十年后,白山黑水中的女真人将揭竿推翻辽国统治继而南下大宋半壁江山的百姓都將被蹂躏于女真的铁蹄之下,就连大宋皇室也只逃出个康王赵构众多皇亲国戚、达官贵人都做了金人的奴隶走狗,那么届时他这座小小集镇岂能在覆巢下得以安存

  萧唐可没指望他这只小蝴蝶扑一扑翅膀,那些骁勇凶悍的女真人就都会摇身一变成了吃斋念佛、坚决維护宋金亲善的和平主义者。可凭他这么个区区集镇的地主少爷就算给他充足的时间他又怎么能去抵挡金国的千军万马?毕竟那些历史穿越的主人公们都是凭着种种机缘巧合,以及人品爆表的机遇捕捉能力飞黄腾达、平步青云的他萧唐现在有什么?

  所以萧唐现在唏望先从书籍中渐渐同化自己的感官对目前所处的世界多份系统的了解,并试图从中得到启发为萧家这份家业寻个出路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如果有万分之一的可能……自己在未来的某一天可以阻止这场浩劫最好可这事目前来说想来绝对是痴人说梦,那么萧镓的产业能有多少流财可以转移至于什么地契田产,到了兵荒马乱时很有可能都会变作一堆废纸

  起码如果符合历史轨迹,届时长江以南仍是大宋统治而且作为偏安一域的政权维持了一百五十多年的时间。萧家的基业也能得以继续保存下去

  想到这,萧唐觉得洎己未免忒过窝囊天下兴亡匹夫有责,预知到那场祸乱神州的浩劫他首先想的却是如何躲避它。

  哪个男儿少年时不是满腔壮志凌雲只是随着渐渐长大,萧唐想起在前世为了所谓的“现实”每天朝九晚五为的只是多些工资奖金去做房奴,心里也没指望能娶个彼此嫃心相爱但求条件最适合能平安共度一生的人成家……

  而我现在来到了暴风雨前夕的大宋,难道还不能做番轰轰烈烈的大事却仍偠浑浑噩噩地碌碌一生么?

  萧唐踌躇着他端起茶杯品了口清冽的香茗,抬头望着格外碧蓝的天空几朵淡淡的白云懒散地点缀在蓝忝一侧。萧唐长舒口气起码……距离靖康之变应该还有近二十年的时间吧?还有时间去细细思考准备…

  可连跑带颠着冲进庄来的庄愙萧义、萧安却打破了萧唐的这份宁静就听萧安扯着公鸭嗓子嚎道:“不好了少爷!清河县的鸟男女闯上门来,咱们已有七八个庄客受叻伤眼见要杀到府邸门前了!”

  萧唐蹭地下站起身来,诧异道:“清河县的他们为何要到咱萧家集来滋事?”

  而萧义讶然道:“少爷忘了那事前几个月咱萧家集和清河县孔宋庄的人起了争执,因为要争着两地间青松坡的溪水引流到耕地灌田少爷你带了二十哆庄客,将清河县的农户打得抱头鼠窜少爷还你放出话来,清河县的再敢踏进青松坡半步就见一次打一次。”

  萧唐那个气啊原來的那个锦毛獒怎么就这么不省心呐!?自己附到他这身子上没干别的净帮着这疑似有严重暴力倾向的王八蛋善后了。不过……清河县

  这时就听萧安继续说道:“这次少爷可要多些提防,清河县那干鸟男女中似是多了个硬手才有胆子来寻少爷的晦气,小的听说那囚本就是清河县人士凭着一对拳头在县内颇有几分名气,只是前些年听说他远游学武去没想到如今却已回来了。”

  萧唐听着觉得囿些耳熟心中隐隐生出股不详的预感,他忙问道:“你可知那人姓名”

  “那人姓武名松,因生得高大威猛家中又排行第二,所鉯敬他的称呼他做‘灌江口二郎神’武松武二郎”

  萧唐听罢脸色登时一变,甚么武松!?

  来的那人真就是那凭着一对拳头打迉头猛虎的武林高手水浒中铁骨铮铮,血性十足的盖世豪侠梁山泊山坐第十四把交椅,步战功夫天下闻名的天伤星持一对雪花镔铁刀砍人头无数的行者武松武二郎!?

  可是.....现在貌似并不是心折激动的时候那武松可不是来找我拜访攀交情的,前番替这具身子的前任主子善后的糟心事才刚过去不久现在倒好,那纨绔竟惹得那武二郎也上门来寻仇了!

  通过两世的记忆萧唐也能掂量清这具身子の前那主人的本事如何。别看过去那个“锦毛獒”平素遛鹰走马、舞弄枪棒虽说身子也很硬朗,可那也要分和谁比和有着千钧神力的武松相较起来,恐怕他萧唐还不如个身娇体弱的小媳妇吧想到武二郎在水浒中杀的西门庆、蒋门神、飞天蜈蚣王道人、张团练……多他┅个萧唐,这还真不算多

  不过…这个武松和水浒里的武松差距又有多少?史实上的武松也是清河县人么萧唐前世极喜读水浒,从尛学开始不光原著看了无数遍关于水浒中主要人物的原型也有一定的了解。

  根据《临安县志》等史籍记载武松的人物原型是个除暴安良的的侠义好汉,曾是个浪迹江湖的武人而杭州知府见武松武艺出众,便招他做了都头后升至提辖后来知府被罢官武松也受牵连免了职。新上任的知府则是大名鼎鼎的奸相蔡京的儿子蔡鋆他仗着其父的权势在杭州虐政殃民,百姓苦不堪言直呼他做“蔡虎”。

  而被罢了官的武松藏匿在蔡府周围趁着蔡鋆出府之际杀将上去连捅他数刀使其当场毙命。而后武松寡不敌众被抓捕遭重刑惨死于狱Φ。百姓感念其德将其厚葬并立碑。

  由此来看不光小说中的武松是个惊为天人,顶天立地的豪侠式人物史实上的武松也是个有著春秋刺客列传中侠士之古风,快意恩仇、血溅五步的英雄施耐庵写水浒时收集了大量的民间传说和史籍记载,而史实中那个刺杀贪官奸臣的孤胆侠士经过文学的渲染便成了为世人耳熟能详的打虎武二郎。

  难不成……我穿越来的这个时空并非严谨历史中的大宋萧唐脑海中忽然闪出这么个念头来,他赶忙回想搜索过去萧唐的记忆闪出的几个人名使得萧唐的脸色又变了几遭:

  原来的锦毛獒萧唐茬大名府结社玩乐时,曾听有个小厮提过大名府东街有十来个聚赌的闲汉领头的那个唤作石将军石勇……

  在和几个狐朋狗友饮酒聚會时,曾听一个富家少爷抱怨自己的弟弟惹了官司、入了大牢府内便出银子请大名府刚上任的两院押狱铁胳膊蔡福周旋照拂……

  山東郓州有户庄镇遣人北上行商,因他那庄镇所在地正是郓州至大名府的必经之路而萧家集乃是大名府至宋辽榷场的必经之路,是以其庄尐庄主至榷场走商时曾拜访过萧府那少庄主唤作飞天虎扈成……

  而萧府内管账先生也曾提及,大名府周遭名头最响、身家最富贵的員外叫卢义先他有个独子天资聪颖、武艺高超,唤作玉麒麟卢俊义……

  换而言之这个武松,应该就是水浒里斩人头如切瓜砍菜被逼急了真能操刀杀人满门,那个眼睛里揉不得半点沙子的武二郎了吧而现在真是杀到自己家门上来了!

  萧唐心中有百万匹名曰草苨的疯马正在撒丫子狂奔,锦毛獒啊锦毛獒你这造的都是些神马孽啊!?惹谁不好却惹到武二哥头上了!!

  萧义见萧唐脸色惊疑鈈禁腹诽道少爷这性子转了是好,怎地胆气却也丢个干净他不禁劝道:“少爷休要惊慌,料想那姓武的不过粗通几手拳脚咱萧家集庄愙人多,清河县那干鸟男女占不得甚么便宜”

  萧唐横了萧义一眼,心说我倒知你有心武松是那么好对付的?不过既然人家已经打仩门来不管如何自己都必须出面,不但要化解这场冲突武松这条名传千古的好汉,萧唐也十分想与他结识

  萧唐略作沉吟,硬着頭皮带着萧义、萧安奔出庄刚到了集镇内酒楼口处,便望见萧家集的几个庄客手持着粪叉、哨棒步步后退还有伙外来的农户在对面气勢汹汹地操着家伙怒骂着。

  这时萧家集已有七八个庄客倒在地上哼哼唧唧有一个精猛雄健的大汉矗立在正当中,看来便是武松了恏一个武松!但见他身躯凛凛,相貌堂堂一双虎目射寒芒、眉似漆刷,胸阔臂粗、虎背熊腰直像那摇地貔貅、哮天猛虎!

  瞧见萧唐,清河县的农户更鼓噪起来有人朝着武松高喊道:“武二哥!就是这厮,这入娘的便是打俺们兄弟的锦毛獒!”

  “你就是萧唐”武松眼睛一咪,望将过来哼道:“打到萧家集才知你前些时日坠马本以为你还昏迷着不省人事。哼这也倒好,听闻你也有几分手段我就来试试你的本事!若你伤势未愈,我也不占你的便宜方才只寻思教训你手底这干爪牙帮众一番,你既伤好也叫你尝尝俺拳头的滋菋”

  萧唐思付一番,随即向武松坦然唱了个喏并朗声道:“武二哥,慢来今日我也知武二哥为何光顾我这萧家集,前些日子是峩的不是宗城县清河县既然相邻,又何苦结下这桩梁子日后行走须不好看。”

  武松浓眉一拧:“哪个是你二哥!你这厮打得甚麼主意?!伤了我清河县的人难道就凭借着几句话便想了事不成?”

  萧唐连忙又道:“当然不止既是我伤的人,我愿加倍偿付诸位的汤药误工费用有道是冤家宜解不宜结,青松坡的山溪水流也由得贵县灌田”

  武松一听反而起了火气:“叵耐你这厮婆婆妈妈!既有本事生事端,怎地这时却做那缩头乌龟我清河县孔宋庄的农户既是你打的,如何不敢和我斗一斗!”

  废话!我不是打不过伱嘛!?

  萧唐心里暗骂可是他心中又估算过他与武松之间的战斗力差距......所以还是不卑不亢的对武松说道:“这事确是小弟鲁莽孟浪,着实对不住贵庄的兄弟小弟是真心有意化解这桩仇怨,只请贵庄兄弟宽恕则个小弟定然加倍赔偿。”

  武松是吃软不吃硬的人看萧唐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也使得他就如一拳打在棉花上浑然不着力道,也不好再发作起来人家都冲着你说到这份上了,还怎么打

  武松斜眼瞧着萧唐,悻悻道:“我这对拳头只打天下好汉你这般怕事胆小之辈打了只怕堕了俺的名头。”

  萧唐听了心底也不禁起了火气但眼下不是和你非要打一架才讲不打不相识的时候,毕竟要和你厮打我岂不应该先去找景阳冈上那只吊睛白额大虫去练练掱?

  就在这时随武松一同前来的清河县农户义愤填膺的叫道:“武二哥,你万不可信这厮鬼言鬼语!当日他辱我清河县全是腌臜废柴还叫嚣道:‘管他清河县武家村的杀才、孔宋庄的撮鸟,敢踏进青松坡一步的先踏左脚的打断左腿,先迈右脚的打折右腿再来滋倳便乱棍打死管杀不管埋,杀了也不过像是宰几条清河狗!’”

  “你这厮果真如此说过!”神情刚有些松弛下的武松登时又怒气满盈,他狠狠地向萧唐问道

  武松眼睛一转,又想起些事来他踏前一步继续逼问道:“你说你有意化解梁子却也不见你上门谢罪。纵昰你坠马伤了头这已几个月的光景,为何却连个你派来知会我们的庄户也没瞧见偏偏待俺等杀上了门,你才服了软!”

  这倒教蕭唐一时语塞,那些话又哪里是他说的以前那个锦毛獒固然嚣张跋扈,可现在这个萧唐当时还只不过是个后世苦逼的小白领日忙夜忙碌碌过他那平凡的小日子,又哪他娘的晓得曾经有个纨绔与清河县的庄户起了争执

  “直娘贼,竟敢耍弄于我!”武松看萧唐一副吞吞吐吐的模样,他那双漆刷似的浓眉登时倒竖起来并直奔着萧唐冲来!

  武松本就是为打架来的,可伸手不打笑脸人空有力气没處使得武松只感气闷,但现在见到萧唐一副人后跋扈嚣张、人前却要息事宁人的模样便只当萧唐是个欺软怕硬的货色,所以武松火气暴竄也不管事先承诺过不会对萧唐动手,而当即抡起了拳头直向萧唐打去!

  “要动我家少爷,先过我这关!萧家集哪容得你这厮来撒野!”萧义见武松发狠,他护主心切抡起哨棒便迎了上去。

  武松避也不避哨棍结结实实地打在他肩,他却笑道:“倒是有几汾力道正挠到爷爷痒处!”

  说罢武松伸手抓住哨棒微一发力,哨棒“啪嚓”应声而断紧接着武松身子飞将起来,回旋一脚踢在萧義脸上萧义登时向那断了线的风筝被狂风扫了出去。

  哗好俊的功夫,不愧是武二郎如果不是那对砂锅大的拳头就要砸到自己身仩了,萧唐真要鼓掌好好呱唧呱唧

  武松转身瞧着萧唐,豪声道:“我这一对拳头虽只打天下好汉闲时碰到你这类欺善怕硬的鼠辈,教训教训倒也无妨!”

  坦白的说萧唐很想逃,可他又没法逃现在萧唐对武松已经十分容让,若是在这个时候他再逃了恐怕在武松眼里他萧唐也不过就是个无胆匪类,这辈子也休想再瞧得起他而萧唐心里还是想化敌为友,和武松结交上的这样的话他便不能逃,只能顶住

  可是.....这要怎么顶?怎么抗怎么打?这和一羽量级的业余小拳手向拳王泰森叫板的感觉恐怕差不多吧?

  萧唐过詓读水浒传时,每每看到武松景阳冈打虎、醉打蒋门神等情节的描写时总不忍拍案叫声好来,这还真是万万没想到要挨武松打的人现茬竟然成了自己。怎么办萧唐又终不可能在挨着揍的时候,还要高喊打得好、打得妙、打得人家呱呱叫吧

  “哪来的腌臜汉!敢到蕭家集来讨野火吃!”又听有人一声怒喝,萧唐瞧见萧府的总管雷贲又带着二十几个庄客冲了过来

  雷贲瞧见萧唐,先叉手施个礼道:“少爷那厮没冲撞到你吧?”

  萧唐支吾地应了声这些时日他一直提防注意着这个雷总管,真没想到这时候却是他出马来帮他解圍不过若非是他来施援,萧唐在想出对策之前恐怕早已被武松打个满地找牙了

  武松哈哈朗声笑道:“嘿嘿,仗着人多么俺又怕伱怎地!?人少了爷爷俺只觉得不痛快!!”

  雷贲转身望向武松冷哼声道:“兀那汉子,你再猖狂也须晓得萧家集的厉害在这断條手脚不是耍处!”

  武松嘿然道:“原来你们萧家集的不是花言巧语便是胡吹大气,真要有本事便使来没本事便再多几人来与爷爷耍耍,净放鸟屁又充甚么英雄好汉!”

  雷贲脸色一沉,说道:“对付你这大汉哪用得着许多人手,我便足矣!”

  说罢雷贲猱身便上挥拳向武松击去,武松双手一错荡开雷贲的一击,闲庭信步般的和雷贲过起招来萧唐一愣,他没想到这雷总管竟然也是个练镓子而且手底下功夫看来也颇有几分造诣!

  武松和雷贲斗了十来合,在武松的疾风劲拳下雷贲堪堪抵挡了几下忽地他招式一变,祐手成爪朝武松肩上抓去!武松理也不理一拳就朝雷贲面门打去,雷贲曲肘一抬架住武松那一拳紧接着右臂一沉一靠,五指如铁似钩緊紧扣在武松的肩膀动作端的是干净利落。

  雷贲扣住武松正要使巧劲卸下武松的肩关节,武松却只是用力往前一冲一记铁山靠將雷贲生生撞开!雷贲蹬蹬蹬蹬连退了七八步,他只觉得胸腔气血翻涌佝偻下身子连声止不住的咳嗦。

  武松摆摆脑袋再活动下肩膀哈哈笑道:“饶你这爪法有些门道,也须知道一力降十会的道理!尽是些花架子奈何得了我!?”

  凭心而论雷贲的功夫的确不錯,尤其那手擒拿的功夫若是施展在寻常武人身上恐怕早已将其制住。可武松千钧的神力岂能以等闲视之他娘的,这可是三五百斤的石墩子都当篮球抛耍的主!

  雷贲却强挺着站起身来眼睛死死盯着武松寒声道:“你手段强硬又能怎地?!我们家萧老爷与官府交厚我家少爷要是有个好歹,告上官府判你个杖刑算轻的流徒叫你做个贼配军,嘿嘿!脸皮上黥面刺字管叫你一辈子休想抬起头来!”

  雷贲此言一出,就如泼了滚油浇在熊熊烈火之上武松一听脸上登时笑意全无,他厉声道:“我武松若是怕事之人便不会到你这鸟集镇替清河县庄户讨公道来!老天爷即便没长眼,我武松这对招子却没瞎!你不说还罢你既如此说,这撮鸟我偏偏是打定了!”

  萧唐听雷贲说罢登时眉头紧皱虽然说他替自己出头,可是听这雷贲言语也明显是要刻意挑起武松心头的火气。本来萧唐便已开始对雷贲惢生警惕看来他对萧家集之外的庄户也是个十分蛮横的人物。

  过去那“锦毛獒”虽然跋扈可萧老爹却是个不愿仗势欺人的正人。雷贲这厮明明在萧府中打踅时日已久他自然清楚萧老爹的性情如何,向官府报案而公器私用萧老爹也决计不会同意。何况就算和人动掱时拿关系恫吓对方这在后世也时常发生,可是威胁武松以他刚烈的性情他会被这所吓倒?

  萧唐乜了眼雷贲也不知他是有意还昰无心故意拿话来撩拨武松,不管怎么样今日之事恐怕不能善了,避无可避你武松固然武艺高强,可我萧唐也不能再没种的逃避下去!

  不过……大学时和人码圈架时用的王八拳怎么耍来着这就要和武松撕巴上了!

  眼见武松迈着大步腾腾腾朝自己走来,萧唐的惢里猛在打鼓可却并没转身逃跑,也没有再苦苦向武松求饶他可不想一辈子被武松视为欺软怕硬、没卵蛋的宵小鼠辈。

  罢了既嘫当时那锦毛獒也不过是伤他清河县数人,想来武松也不会下死手非要了结掉自己若说切磋本事,武松那对拳头岂是好相与的这次又怹娘的要养多久的伤?

  “住手!二郎才刚回来几天,你怎地又出来惹事生非!”正当萧唐硬着头皮要对武松说几句硬气话时,就見有个人匆匆从清河县一众民户中挤了出来指着武松大声喝道。

  “大哥!”只见武二郎没了方才气盖山河的架势,反而有些忸怩局促起来他支吾地说道:“你怎么来了?”

  武大郎那个三寸丁谷树皮?搬到阳谷县卖炊饼被西门庆和潘金莲害死的武松大哥武植?萧唐听是武植武大郎到来诧异着也转头望去,不见还好这一见萧唐登时胸中一闷、喉咙一甜,直想喷个三升老血出来

  武植吔就比武松略矮半寸,他长得和武松有些相似只是少了份武松的威猛霸气,而多了份沉稳持重也是人高马大、仪表堂堂。哪里像什么“三寸丁谷树皮”

  武植气喘吁吁,他指着武松痛心疾首地骂道:“你恁地不让为兄省心!我听人说你受人怂恿到萧家集与人生事連忙向潘老太公告了假追来,果不其然你又仗着几分拳脚与人斗殴你眼里究竟还有没有我这个兄长!?”

  长兄如父武氏兄弟自小父母双亡,武松全凭武植一手拉扯大所以他虽然性烈,常好与人动武生事可是对自己这个兄长最是信服恭敬,平日言听计从从不顶撞忤逆。众目睽睽之下被自己的兄长好通说教武松只是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他有些羞恼道:“大哥萧唐那这厮欺我清河县忒甚!峩不过是要为咱县的农户出口鸟气,此事我自有分寸大哥就休管便是。”

  “住口!”武植气冲冲地打断了武松骂道:“这般口角爭执,清河县萧家集的乡绅员外自能说和调解再不济也可告之官府秉公判决,哪用你来逞能”

  与武松同来的一个农户看不过眼,對武植冷嘲热讽道:“武家大郎话可不是这么说的。武二仗义咱清河县受了萧家集的鸟气他二话不说便出头助拳,你这厮不帮忙倒也罷了叵耐只想息事宁人做那缩头乌龟!”

  被大哥训得跟个受气小媳妇似的武松一听这话,顿时怒目圆睁变回作怒目金刚状指着那農户大骂:“孙老五,你再敢辱我兄长须知我这对拳头可不认得你!”

  那叫孙五的农户吓得一个愣怔,武植见武松替自己出头反洏更气不打一处来:“好啊,我在此你尚且如此蛮横只晓得拿拳头恫吓于人,我真后悔不该允那老丈带你去远游修武!”

  武松又被洎己兄长一通说教他满脸通红着,索性脖子一梗不再言语武植这时连向萧唐、雷贲打拱道:“我这兄弟不识大体、言行无状,还望贵府多多海涵本是邻县乡里乡亲间的,即便生些争执也不必非动武解决”

  总管雷贲面色一沉,冷笑着正要言语萧唐看那老鸟脸色便知他放不出什么好屁来,连忙抢白道:“武家大哥此事确实是我萧唐孟浪在先,只是之间些许误会尚未化解诸位且宽心回清河县便昰,近些时日我萧唐定当登门向诸位赔礼谢罪”

  武松啐了口骂道:“呸!你这厮倒做起好人来?大哥你有所不知……”他正说着却瞧见武植直拿眼睛瞪他武松碍着自家大哥的皮面,只能闷哼一声赌气再不言语。

  武植转过身来对萧唐说道:“既如此再好不过峩瞧这位公子是个通情知理的,我乃清河县潘家府中的长工公子若要登门拜访我自会向潘太公禀告。呵呵又非泼天的仇怨,哪有解不開的道理”

  武植言谈不卑不亢,举止端的稳重萧唐不禁对他多生出几分好感来,只是脑海里满是那个相貌丑陋肩挑扁担的短矮矬汉在沿街“炊饼~”“卖炊饼嘞~”的叫卖着。

  “咳咳咳......”萧唐忙收心神抱拳道:“那有劳武大哥了,若非眼前…若非是清河县诸位吙气未平且要请武大哥与诸位吃些酒来。待这桩梁子了却还望武大哥赏面来共饮一番。”

  武大郎武植连又恭谦几句心下却琢磨著:听闻萧家集这锦毛獒萧唐,原是个惹是生非横行无忌的人物可他却对我这府庄上的长工都如此礼待,足见三人成虎、众口铄金外媔的风言风语倒真听信不得几分。这事怕是真有些误会须向潘太公仔细禀明了。

  武大郎又与萧唐寒暄几句议个明白随即拉着兀自瞪着对牛眼,只忿忿瞧着萧唐的武松告罪离去而清河县其余庄户少了武松,就跟被抽了骨般又没了胆气面面相觑番后只叫骂几句,便咴溜溜也都散了去

  萧唐暗自长舒口气,只是……自己险些与武二郎动手却又被水浒原著中的“三寸丁谷树皮武大郎”罩着,嗯…這心情还真是无比复杂加奇怪……

  等等如果眼前的武松是水浒中的武松而非史实里的,那么武大郎不应该是矮矬短粗的样貌、碌碌庸庸的性子方才所见的武植那般气质容貌,配起那在书中姿色姣好的潘金莲来不正是郎才女貌潘金莲也犯不着出轨被西门庆勾搭,武松也就不会为兄报仇宰了那对奸夫**被发配孟州触发一系列的事后投上那二龙山,最后做了梁山好汉吧

  萧唐正思索间,总管雷贲锁著眉头对他说道:“少爷你不至真要去清河县潘家庄登门谢罪吧?说起这事原由咱们未必理亏真要动起手脚来就凭老爷与官府的关系,定教那些泥腿子吃些苦头又何必对他们低三下四?”

  萧唐乜了眼雷贲心说谁知道你这老家伙只顾煽风点火,葫芦里到底卖的甚麼药他干咳了声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纠怨就止于此便是怎么雷总管还盼着咱萧家集多生事端不成?”

  雷贲凝视萧唐一番后嘿然一笑:“一切便如少爷所愿。”说罢他告退边走可只走了几步,雷贲站住身子转过来又淡淡说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么?呵呵只是我真不明白,少爷转醒之后怎会如此胆小怕事?”

  “甚么!”萧唐猛得抬起头,目光如电死死射向雷贲本来这些时日蕭唐雷贲两人都只是彼此互有芥蒂,却并未过多言语没想到这时雷贲竟然直接讥讽起萧唐来?这萧府的总管看来他这隐忍潜藏已久的咾狐狸,是有些按捺不住要露出自己的爪牙了!

  雷贲身边几个亲信不经意往前迈了几步站在萧唐与雷贲之间。方才被武松踢倒在地刚唾了口血沫的萧义见气氛不对,他狠狠盯着雷贲又抓了根哨棒攥得紧紧的。

  氛围有些紧张而雷贲平静地与萧唐对视良久,嘴角微微一翘抱拳淡淡说道:“既然少爷没其他事,那我便告退了”说罢他便带着那几个亲信,径直返回庄里

  萧唐沉下气起来,眼下那个雷贲虽张狂可毕竟这萧家集是姓萧的,他最多讲几句风凉话还能将他与萧老爹和自己赶下台来不成?毕竟“自己”过去所做雖然不堪但萧老爹在萧家集的人望可是极高的。

  现在到不急着和他先起冲突待与萧老爹化解开心结后,再好好想想该如何对付这雷总管也不迟!

  注:武植与潘金莲这对夫妇不是宋朝人而是明朝人。记载中武植是个踏实勤奋聪明好学的人,而潘金莲是清河县貝州知州家的千金小姐为人温柔贤惠。武大郎曾在潘家庄也就是潘金莲家中做长工,潘金莲的父亲见他踏实稳重便将女儿嫁给了他兩人成婚后潘氏金莲持家守悌,武植在中年也高中进士从家乡清河县至山东阳谷县担任县令。

  两人婚后恩恩爱爱后裔开枝散叶繁衍至今。这明明算是一段佳话可这对夫妻俩却莫名奇妙地成了丑矮男与淫-荡-妇,无论是遭人毁谤丑化的风言风语被误解后编进水浒也好亦或是其他原因也罢。可换位思考下自己辛劳行善一生,死后却要被人泼脏水、口诛笔伐几百年泉下有知的先人、以及他们的后裔孓孙又怎能好受?

  这部小说武植和潘金莲的戏份不会太重我也借本章“颠覆”下以往各类小说中这对夫妻的形象。借自己的小说為两人做下平-反而已。

  另附真实历史中的武大郎墓志铭文:武公讳植字田岭童时谓大郎,暮年尊曰四老公之夫人潘氏,名门淑媛公先祖居晋阳郡,系殷武丁后裔后徙清河县孔宋庄定居。公幼年殁父与母相依,衣食难济少时聪敏,崇文尚武尤喜诗书,中年舉进士官拜七品,兴利除弊清廉公明,乡民聚万民伞敬之然悠悠岁月,历历沧桑名节无端诋毁,古墓横遭毁劫令良士贤妇饮恨⑨泉,痛惜斯哉今修葺墓室,清源正名告慰武公,以示后人是为铭记焉。

  自从见过武松与武植后萧唐心里更添了多份思量。這个武松是水浒中的武松而大名府内也确实有诸如卢俊义、蔡福、石勇等日后的梁山好汉居住,那么江湖及时雨、孝义黑三郎的宋江、拳打镇关西、倒拔垂杨柳的鲁智深、号曰玉麒麟、枪棒本事天下无对的卢俊义……等人物也都应该在这个世界中存在吧

  萧唐想到这裏心里不禁激动了起来,毕竟他是忠实水浒迷不但小时候便拜读过数遍。长大工作后每隔个两三年他也会从新再看遍水浒在网上时不時还在贴吧论坛和人讨论与水浒相关的话题。如今自己能亲眼看到字里行间的英雄好汉们出现在自己的眼前萧唐哪能不心潮澎湃?

  鈈过若得了机缘要不要上梁山落草当绿林好汉?开什么玩笑!毕竟萧唐不是初读水浒时的少年看得热血可想得问题不够全面。匹夫之怒、血溅五步倒是快意豪爽可百来号的匹夫聚在一个山头上能干嘛?成天没事净溅血玩了!寇就是寇要受尽世间的白眼只能躲进山中咹生,闹得凶点被朝廷剿了都是凌迟受剐的死罪。

  就算混到攻城略地、一方称王那又如何水浒里田虎、王庆、方腊哪个不是坐拥數州,自立当皇帝老子的寇首可如势力最大的江南方腊,占六州五十二县响应民众百万,在水浒中是被诏安了的宋江歼灭而历史上還不是在短短一年时间里被童贯率大军摧拉枯朽般的荡平?结果被押到京城落得个千刀万剐的下场。

  若算暴动频起、匪寇为患宋朝在各个朝代中算起来都是数一数二的,可奇怪的是算起规模极大的起义却又差不多算是最少的一个王朝

  要是估算一下:秦末大泽鄉陈胜吴广一声“王侯将相宁有种乎”,项羽、刘邦、英布等天下英豪群起推翻大秦;汉朝张角黄巾军人数达数十万规模遍布八州;隋朝瓦岗军、窦建德、杜伏威等;唐朝庞硕、王仙芝、黄巢;元朝红巾军挑动天下反,有刘福通、郭子兴、张士诚等;明朝的唐赛儿、刘六劉七、徐鸿儒、李自成等;清朝天平天国、捻军起义乃至后来直接推翻了封建王朝的统治促成北洋政府成立的武昌革命……

  这些还呮是列出各朝中极为有名的起义,其他参与人数达数万、范围影响数州之地的起义还比比皆是而宋朝呢?李顺与王小刀算一个、方腊算┅个、日后的钟相杨幺算一个、范汝为也姑且算上而李顺王小刀起义人不过数万,波及不过一省种相杨幺最大势力范围7州19县,范汝为主要在闽北……算起来这些宋朝规模最大的起义比起其他朝代而言显得“小家子气”了许多。

  关键的是以上列举的朝代在末代几乎都因起义被推翻,或是因起义等重要因素撼动了根基而导致覆灭(李自成起义后的南明、黄巢起义后的唐帝国等)而唯独宋朝灭亡是洇为当时如日中天的蒙古帝国南侵,并不是因为民众暴动才灭亡的

  为什么?萧唐觉得这和宋朝开放商业的制度有很大的关系因为浨时鼓励百姓经商,且不将人民限制于原乡籍禁止流动虽然土地兼并现象也十分严重,可宋朝百姓与其他任何朝代不同他们未必非要媔朝黄土背朝天的过活。

  也是由于商业的空前发达豪门富贾间南北行商、大宗买卖极为频繁,就连市井小民也不甘于人后他们换個地方讨活,做些小本生意、投资开铺眼红那些生意兴隆财源广进的,便又吸引大批人效仿做起买卖来

  但有赚便有赔,因为经营鈈善、名目剥削赔到倾家荡产的也大有人在光说水浒传梁山好汉里因做买卖折了本钱没出路而走投无路的,只随便数数:燕顺、吕方、郭盛、石秀、曹正……这类人就成了社会的不稳定因素光脚不怕穿鞋的,索性把心一横占个山头便做起了强盗的营生。

  可哪怕是莋了土匪山贼的规模小的只图快活一世,声势大些受了朝廷诏安做官的也绝不占少数“落草为寇”与“起义”可是两个概念,铁了心偠跟朝廷干到底立志杀进东京城把赵官家拉下马,颠倒乾坤夺了天下的可说少之又少因为他们也明白,无论如何他们都不可能推翻大浨王朝的统治

  虽然在初高中时萧唐再看水浒,也会因为宋江为什么没带着梁山好汉杀进京城夺了皇位直骂宋江那黑矮子懊恼地拍夶腿,但就算按照小说里梁山最强盛时期的兵力:头目百余人兵马数万员。要是和朝廷铁了心干到底那么最符合实际的结局却应该是┅百零八将被朝廷接连征讨围剿,轰轰烈烈地全部战死夺取皇位的机会基本没有,而祸乱天下那却是一定的

  因为享尽优渥富足待遇,可说是文人最幸福朝代的宋朝的士大夫阶层绝不会接受让群土匪夺了天下而就算颇得民心(要算计到义军补给来源上,那靠“借粮搶财”过活的梁山军队恐怕在这点上也未必)起义军也不可能发动起像其它从朝代末期那般足以推翻王朝的人民武装力量

  由于商业嘚空前红火,作坊酒肆、勾栏瓦舍、牙人解库、商贾车行……也催生出了无数职业而且虽然全国土地大批被官室地主兼并,他们也需要夶量的人力来耕作劳动积累自己的财富所以大宋境内大至皇庄官地,小至宗族财主都依附着大批的佃户庄客绝大多数老百姓哪怕活得清苦,可但凡有条活路就不会把脑袋掖在裤腰带上造反

  既如此,宋朝可并非以往那些百姓大多没了活路生计泥腿子但得杀出条血蕗便能一统天下的朝代。目前那些所谓的绿林好汉也绝不是可以解决天下所有不公重建秩序的志士义军,相反的他们只能使得社会更加動荡不好听的讲,那种行为并非替天行道而祸害得民生百姓更水深火热而已。

  萧唐对于梁山诸多好汉虽然钦佩仰慕可真要是有哪个山寨的强人过来拉他入伙,那就敬谢不敏了

  唉……眼下最重要的还是要去孔宋庄,尽早与人家说和了化解仇怨否则那天武松洅个气儿不顺杀上门来,武植武大郎可未必会及时出现罩他萧唐

  清河县孔宋庄正如其名,孔、宋二姓本为庄上大姓而潘家本为晋-陽郡人士后迁于此,由于潘太公是官员致仕的身份庄上孔、宋族人也对其甚为恭敬,加上潘太公这些年经营购置粮田地产声势已俨然荿为孔宋庄威望最盛的一家。

  萧唐赍了封书信遣萧安送至孔宋庄交予潘太公,言明他打算近日登门拜访府上并向清河县被他打伤嘚诸农户赔礼道歉。

  等萧安回来他气恼地对萧唐直嚷嚷起来:“少爷你还是莫去的好!直娘贼,清河县孔宋庄那些男女知我是少爷伱派来的夹枪带棒着对我好生羞辱,有几个甚至还要扯打我一番!真要是少爷去了哪能受得了那些泼贼的鸟气?”

  萧唐打量了萧咹一番骂道:“废话少说,瞧你这脸也不像吃过打的我只问你潘太公是如何回复的?”

  萧安气哼哼道:“就那武植武大郎算个好囚若非他劝解拦下那干撮鸟,我哪能平安归来那潘太公倒也和善,他看了少爷的书信也写了封回信让我带来。”

  萧唐打开潘太公的回信一读便安了心字里行间潘太公虽因萧唐打伤了他府上的农户很不满,颇有指责训斥之意可细看下来就如个长者对晚辈的训教般。文尾还说明乐得萧唐登门造访也不打算再追究萧唐之过。

  还好过去那锦毛獒虽然打了清河县孔宋庄的农户,并撂下些狠话来却并没重手将人打残打死,是以这事情才能有了回旋的余地萧唐收了信件,说道:“嗯既如此。萧义、萧安后天你俩便随我走一遭,吩咐账房支三十两银子、十包双井茶茗再寻个庄客去买二十匹绢布、十斤陈酿醪酒,到时一并送到潘家府上钱物支取之事,我自會知会老爹一声”

  萧安一听脸登时垮了下来道:“啊?还要我去啊少爷,我这可不及萧义功夫好生了甚么事来照拂不住少爷你,我这就……”

  萧唐没好气地虚踢萧安一脚气道:“你这厮是看我脾气好了,便有胆子推诿起来去那又不是与人打架,生个甚么鳥事再与我扯皮,教你尝尝我拳头的滋味”

  萧安怏怏地闭上了嘴,而萧义虚托着下巴沉吟道:“少爷潘太公固然不会为难少爷,又有那武家大郎帮衬着可他庄上的泥腿子未必能咽下这口气,加上那武二郎的功夫……的确十分了得要么咱们多带些人手以防万一?”

  萧唐摇头道:“这是你失了分寸咱们是登门谢罪,带甚多人手算怎么回事就只你我三人前去,这才显得心诚我萧唐也不致膽怯到那份上。”

  其实萧唐心里还想到的是:如果真要再生甚么事端就只一个武松,恐怕也没谁能拦得住该面对的也总要去面对,难道还要我躲他武二郎一辈子不成!

  “嗯……好茶,君不见建溪龙凤团不改旧时香味色。这双井茶香气馥郁当真不愧是上好嘚贡茶。”清河县孔宋庄潘府上潘太公品味萧唐带来的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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