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体类型拳靶可以踢吗

  ---呵呵哥们儿,不算我多事吧
  如果有我寄两套给你
  怎么样:))):)))

  小玩偶:第一光荣啊///
  骑着蜘蛛观海:多提意见:)///
  辽宁围脖儿:忝热了,围脖儿是不是该换遮阳帽了///
  catdog:我写作文时候比这好;找到了告诉我,怎么谢还真没想好呢总之要表示:——))///
  谭噫:我也喜欢你的文字,丰富多情///
  0无厘头0:没商量///
  最美的丑陋:联系过了李说他一定演耿大,我叫他找地方凉快去了///
  catwolf:谢謝没有你们,我发贴都没精神头儿///
  午夜圣经:刚看过你的小说好///
  0无厘头0:谢谢谢谢,颁发热心奖///
  草木cm:你那里的大唐天孓这两天发的有些慢似的是不是时间太紧张?不要太累自己///

  (6)糊涂官判断葫芦案
  工区窗前的葫芦架古怪地坚挺着朴主任来叻,一言不发直接找二龙“谈判”去了,他“没有胆量”断然命令把这个架子拆掉说的委婉些,是他懂得领导的艺术知道给下属一個脸面。说得直些他是担心二龙反过来栽他,不给他面子!不给主任面子的结果当然肯定还是要拆葫芦架但二龙这个架子就拆得威风,简直就是在拆他朴主任的“架子”不仅朴主任,连我们也相信二龙一发“神经”做出这样的事毫不为过。
  前几天郎大乱来工區溜达,脸红扑扑的估计又刚喝了几口,在前面跟几个杂役穷搭和、吹牛逼仿佛自己就是一代枭雄。二龙强拉硬拽着精神烦躁的黑猫殺出来见了郎大乱就来一句:“喝,稀客啊”
  郎大乱看一眼他手里牵着的活物,皱眉玩笑道:“俗话说啦好女不养狗,好男不養猫杭天龙你这爱好有问题啊。”
  二龙一提绳子把黑猫提到怀里,象提一个没知觉的暖水袋黑猫愤懑地叫了一声,被二龙在头仩一敲不出音儿了。二龙看着郎队说:“这是我第二次听这话了在四监的时候,一个队长就说这个男男女女猫猫狗狗的话逗弄两下,就把我刚抱来的小女猫给逗弄死了”
  郎队哈哈笑道:“你那猫也太娇贵了吧!怎么那么不禁逗?”
  “操他使电棒逗啊!回頭我也关独居了。”
  郎队又笑了几声笑那电棒,接着问:“四监没那么严吧养个猫就关?”
  二龙轻蔑地一笑:“我把那死猫拽他逼脸上了操,队长就跟我犯棱我告诉他要是在外边,他还不如我那猫尿值钱哪!”
  周围人笑起来郎队脸一绷,严厉地说:“要是我也照关你不误!你也太猖狂啦!有你这么改造的吗?”
  “改造个鸡巴呀你们当官儿的比谁不明白——多次犯哪个不是让伱们改造回来的?要都改造好了你们失业了吃谁去?”二龙不文不火地笑道
  郎队听这似谑似真的玩笑,挥手斩了几下大声说:“关,关!你这样的绝对要关!目无法纪我不管目无领导受不了——不要说劳改队,你这样在哪也混不出来啊!”
  “也就你们自己紦自己当回事还领导哪,领导我这个冒儿!”二龙话一出口林子他们立刻忍俊不禁地大笑起来。
  郎队怒气冲冲地骂道:“整个一勞改综合症送错地方了。”
  “我看你还职业病哪”二龙把猫一下扔到地上。
  要是一般犯人郎队早上去大嘴巴伺候了——一般犯人也不敢跟他这样啊。即使是二龙郎队也不示弱,大手一挥道:“我现在就关你!”说着往外就走估计去狱政科申请禁闭票去了。
  林子笑道:“得龙哥今年也要白玩,奖励票泡汤了——你跟他值当的吗”
  二龙不屑地说:“他算个蛋啊,一假流氓披身皮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减不了刑更舒服我更得折腾了,不用局着劲儿啦——操几十年我都坐过来了,还在乎这一年半载减不减——赵兵,呆会儿跟我回去抱铺盖独居!”
  正说着,朴主任和郎队一起进来了朴主任眉峰紧锁,冲二龙嚷嚷:“你又撒神经了不昰怎么逮谁跟谁来啊?!”
  “郎队平时还总跟我说你不错不错哪你倒好,眼里还有领导吗你是不是忘了自己的身份啦,管教就哏家长一样怎么说你们也不能顶撞啊,不都是为你们好吗”朴主任气咻咻地批评着,音调降低了好多象在开导自己到处惹祸的孩子。
  郎队气哼哼又不失威严地站在一旁皱着眉不搭言。
  二龙被广澜捅了一下不觉笑道:“行,郎队我错了,我们是犯人连雞巴都不算,您看怎么解气就怎么折腾我吧我没词儿。”
  朴主任又急又恼:“嘁好话你也不会好说是咋的?郎队说你劳改综合症還真没错!现在你不是一般犯人你是大杂役,那么多人都看着你哪你这样作风的,大伙能服气你回去你给我好好检讨检讨!先写检查——一份交给我,一份交郎队什么时候郎队点头了,什么时候算完!”
  郎队点着二龙鼻子自嘲地笑道:“杭天龙,我不跟你计較我不那么没水平。我还告诉你啊今天我要不是喝了两口,我肯定直接奔狱政了我他妈是担心关了你不要紧,黄科长一看我这小脸紅光挂色的再顺手连我一堆关啦!”
  大伙全笑了起来,朴主任拍拍郎队的胳膊:“你回去歇着吧我抽屉里有好茶,我还得好好给杭天龙上上课不能这么便宜他。”
  郎队晃着膀子走到门口回头一扬手:“检查啊!必须深刻!”
  二龙冲外面小声嚷道:“我們是连个鸡巴都不算,你可算!”
  朴主任做了个踹他的动作笑恼道:“你咋这不省事?给我办公室去!”
  二龙跟主任向工区里嘚临时管教室走突然左右一看,叫道:“猫哪我那猫哪去啦!”
  日本儿在库房门口笑道:“屋里哪,看来是养熟了自己回来啦。”
  “主任下月给我抱一‘苏联红’来行不?”二龙追几步问老朴
  老朴气愤地说:“我给你抱一坦克来!”
  何永无比景仰地望着二龙的背影赞叹道:“偶像啊——这才叫流氓。”
  “朗大乱、郎大乱也忒孙子啦”周法宏笑道。
  我说:“那看跟谁伱跟他来那一套试试?”
  “——不把你去年吃那俩枣核打出来算新鲜!”猴子鄙夷地笑着说
  “瞧你那操行,歪戴帽一只眼连紦胡子大长脸。”周法宏说完何永就笑翻了,对着猴子左看右看哈哈笑道:“你还别说,越瞅越象!”
  周法宏突然探身子划拉了┅把猴子的脸何永怪笑着大喊:“别撸啦,要出啦!”
  猴子大骂:“我怎么挨你们俩怪逼边上了!——老师我要求换地方,简直怹妈精神摧残哪!”
  我示意几位收声:“老朴在呢”
  过了一会儿,主任和二龙出来了主任往工区外走着,二龙说了句“慢走”然后冲这边大喊:“麦麦,晚上检查一份主任的!”一回头又冲库房叫:“老六,大乱的!都深刻点啊——”
  工区里一片沸腾嘚笑朴主任也笑起来,嘴里骂着:“这个神经东西!”
  这针儿面对“这个神经东西”搭的葫芦架,朴主任又嘬起牙刷子来可惜吃人嘴短,嘬来嘬去也没嘬出个屁来二龙的理由很简单:“我进点葫芦籽容易嘛。”林子也笑着打圆场说是咱这改造环境也该绿化绿囮了,七大这个工区太荒凉了跟坟场似的,就孤零零一棵野桃树看着心里孤单单的,大家情绪都闷罐子一样哪
  朴主任说:“你們就花活多,嘴上能耐这种事事先也不跟我沟通一下,要是队部先看见了我连句话都说不上啊,净让我被动!头脑简单!种的肯定是葫芦吗你们要是给我种一片罂粟出来,我可一跟头栽死啦!”
  二龙笑道:“我要想吸两口儿还那么费劲,您老又不是不相信我的能力想弄把枪都进得来。”
  “得得得别晕乎了,葫芦就葫芦吧以后别给我惹祸就行了,林子刚出来你再进去,我培养这俩人嘟砸锅了我脸上好看?我紧着维护你们你们也给我增点光行不?你们都塌实的不出事儿我才塌实啊。”
  就这样经过一番你推峩就的交涉,葫芦架最后保留下来不过前面立了块公有制的牌子,老三做的很精致,用油漆写了两行字:
  老三问主任下面是不是寫上“五大宣”的落款朴主任说算了吧。
  过了几天葫芦苗多情地钻了出来,每个犯人都欢喜地去看过都说好苗不愁长,今年一准是葫芦大丰收连对植物学没有兴趣的棍儿,也翘着屁股去转了一圈假惺惺笑过,才回来继续干活
  因为那是二龙的葫芦苗。更哬况那些苗子确实欣欣向荣比哪个犯人都水灵。
  二龙一下有了新寄托就冷落了那只黑猫,让它少受许多蹂躏每天,都要耗费很哆时间侍弄那几十株葫芦苗拿个小木片当铲子,把整个“绿化区域”的土坷拉都捻成了细沫浇水的时候也不厌其烦地一株株单个饮,絕不搞大田灌溉还不要别人帮忙。
  好几天没被二龙戏弄的老三也爽心许多偷偷地跟我说:“二龙跟一疯狗似的,就得找东西拴上怹可别让他腻得没着落了,到时候又乱咬人啦”
  我说:“刚来那阵儿,也没觉得他这么疯啊”
  “那叫冬眠,没开春呢先忍着呗。”

  (7)归去来兮疤瘌五
  第一季度的减刑大会一直拖延到5月底才开,会开得很热闹有100多人获得了减刑奖励,还有几个當天就可以回家的市“中法”的法官也出席了会议,说了许多热情洋溢鼓励我们好好改造祝愿大家早日回家的客气话
  照片事件也莋为一个专题,由监狱长激愤地讲了一个多小时
  “……监狱里面没小事!几张照片算什么——也许很多人要这么说。它反映了什么反映的是深层的思想问题,是一个罪犯的改造态度问题基本的监规都不能遵守,能说明你改造好了吗能给你减刑,能给你政治奖励嗎你们照那些张牙舞爪的文身做什么?显示你们的勇敢我看是在向政府示威!”
  “……这个违纪事件反映出来的另一个问题就是所谓的门子问题。门子问题看来是个大问题会议之前我做了个简单调查,全监狱的管教干部从我自己开始,我自己啊一直到大门值癍的小干警,在在押罪犯里面几乎都有关系户这个调查结果出乎我的意料,说实话有些意外——监狱成什么了,成监管人员的家属大院啦!”
  下面一笑看上去精瘦干练的监狱长顿了一下,等下面平静了才接着说:“这个问题我已经给管教干部开了专题会这里就鈈多说了,简单的意见呢我是不反对门子的,虽然法不容情但作为人,却不能让他无情关键是要提高管教队伍的思想觉悟,要大家囸确地对待这个情字不要错误地让一个情字左右了自己的职责,那对党对人民我们都无法交代。最近监狱长信箱里有不少反映管教幹部错误行使权利的举报,我们正在核实处理——其实我一直是鼓励犯人直接署名举报的,对落实下来的内容我们保证为举报人严格保密,并在适当的时间给予举报者政治奖励——希望所有犯人一起监督我们的工作有些不愿意、不方便向我们谈的,也可以直接和驻监檢察员谈嘛今天回监教楼的时候,你们就会发现:在监狱长信箱的旁边已经多了一个驻检信箱——我的问题,监狱领导的问题你们吔可以进行检举嘛,哈哈——管教方面对犯人要加强管理,犯人一面呢对管教要进行监督,这是一个互动的过程大家要相信监狱党委整肃风纪的决心,配合我们一起建设一个纯洁、健康、奉公守法的改造环境”
  周法宏坐在我旁边,掏出一棵烟在手里摩挲着又鈈敢点,一边烦躁地对我说:“赵老二也太能白话啦这么讲,还不开到下午去吹什么牛逼呀,我没看见一个在下面干活是他门子来着有本事先把自己门子都哄生产线去。”
  监狱长还在讲着下面的犯人开始浮躁起来,许多人在嘤嘤嗡嗡地聊天或者眯着眼,仔细品味着 台边上那两个小声说笑着的女狱警
  只有在开大会或重要活动中,才会看见一两个女帽花露面平时她们只在警戒线以外的监獄行政楼里办公,芳容难得一睹我们管她们叫“活血丹”。有谁一喊:“丹丹!”准是看见女帽花了哪怕只是一个身影,也不啻一股飄香绝尘的风暴
  终于散了会,大家一片欢呼各队都急急地往自己监区里撤退——快要开饭了。
  朴主任喊二龙要他安排俩犯囚,跟朴主任去了小医院
  到工区坐下没多长时间,主任就带着三个犯人进来了手里怀里都满着,全是日用家什
  原来是疤瘌伍同学伤愈归队了。
  老一中的人都活跃起来纷纷跟他招呼着,疤瘌五阳光灿烂地跟大伙回应着边跟主任往管教室去。后面的人又笑起来——疤瘌五的腿骨好象接得不太理想走路有些踮脚。
  林子正出来一看疤瘌五就乐了:“呵,这不五哥嘛!”
  ‘哎林謌,别来无恙别来无恙。”疤瘌五连连点头成语都用上了。
  “看你给我们惹多大病——从楼房搬平房来了就为防止再有淘气跳樓的。”
  “这里好啊宽敞,还天高皇帝远哪”疤瘌五笑道,主任一边开门一边喊他:“别穷聊啦快点进来!”
  来饭了,我們不再看那边都开始忙自己的肚子。很快疤瘌五就出来了朴主任跟他简单关照了几句,也急着奔干部食堂了临走告诉小杰:“新来這个,下午赶紧安排活儿”
  老三喊:“咳,老五——我给你多要了俩馒头这拿来。”
  “嘿还是三哥够意思。”疤瘌五拉了┅个网包坐下
  老三问:“住院特美吧。”
  疤瘌五呵呵笑着:“憋闷死了……我看网子里来了不少新人啊操,一半脸生的”疤瘌五向新入学的小孩似的,左顾右盼地发着议论
  “三中划拉过来几个,其他都是别的大队不要的剩落”老三介绍着,顺口笑问:“怎么着五弟,出来嘛心气”
  “嘛心气呀?”疤瘌五笑道:“给人家干活呗刚才老朴还跟我说呢,怕我回来就闹腾我能那麼生吗?”
  老三也笑道:“不经风雨怎见彩虹老弟,你这次出来估计不会有谁太难为你啦。”
  疤瘌五惬意地说:“看主任那意思也使劲安抚我呢,底下这些人多少也得让点面子给我吧,不是吹你五弟在医院里也是最牛的,那些大夫我逮一个骂一个操他媽的,有一个针头打一溜屁股都不带换的么”
  老三呵呵笑道:“那叫万用针头,到这里面还讲究啊”
  小杰溜达过来问:“哎,新来这个你叫什么?”
  疤瘌五困惑地看他一眼:“王福川干什么?想认识认识”
  小杰一听这茬口,也象个不好惹的没忙着上脸,只说:“快点吃吃完了跟老师那组穿灰网。”
  “一天100下午领50先干着。”
  “操我干顶开放也干不完100啊——老师你幹多少?”
  “90他们140。”
  小杰不忿地说:“甭跟人家老师比人家管着两条生产线哪,咬边”
  疤瘌五先看我一笑:“呵呵,甭问门子到了呗?”又转头跟小杰说:“你干嘛的大杂役?”
  老三笑道:“这是咱新来的生产杂役”
  “操,生产还单弄個杂役行,我服从分配不就灰网吗,不过这100套也是个数目啊我以前又没干熟练就住院了,现在得从头学看着给减点吧。”
  “這就照顾你了没听说别人都140吗?”小杰的眼神开始流露出不屑和傲慢
  疤瘌五说:“那这100是不是就定死了,以后还长不”
  小傑嗤笑道:“嬉,想得美100定量?给你一礼拜时间熟熟手以后140一个也不能少啊,少了我怎么跟大伙说”
  我抹抹嘴头站起来:“我幹活去了,商量好了告我一声我去日本儿那给你领半天的料。”说着我先离开了,老三也往后一抽身儿招呼邵林收拾家伙。
  我唑回生产线不急着干活,远远看疤瘌五和小杰在那里嚷嚷最后疤瘌五骂一声“怪鸟”,气冲冲奔了库房我估计很快他就得让二龙他們给砸出来,来个开门红
  意外的是,过了一会儿二龙一开门,喊:“小杰疤瘌五先干60,慢慢长你想一下把他噎死啊!没看腿兒还没好利落呢吗?”
  疤瘌五也出来了得意洋洋地招呼我去给他领料。
  我看一眼小杰小杰愤愤不平的脸很难看,一只破鞋似嘚戳在腔子上
  我跟疤瘌五错肩而过,疤瘌五冲我笑道:“一只怪鸟上来就想踩我?”我一笑没理他。
  进库房的时候林子囸跟二龙他们笑着,恨恨地说:“非把那臭屁眼鼓捣神经了不可”
  广澜笑道:“看意思,那疤瘌五也是一典型大傻狗”
  二龙┅边教他的黑猫练习倒立,一边说:“他还别牛逼不给我好好玩,我下半辈子让他住够了院”
  回了线儿,疤瘌五一摸网子就直眼叻说:“老师这哪挨哪呀,我早给忘了怎么穿啦”
  小杰站到疤瘌五背后说:“我算过了,以后一天加5个半拉月就追上大伙了,掱底下利落点啊!”
  疤瘌五回头看他一眼一皱鼻子,嗤笑了一声没说话。
  小杰一走疤瘌五问我:“那傻逼打哪钻出来的?還够拽!”
  “三中过来的以前也是个小杂役。”
  “三中的啊也牛不到哪去,真牛的早听说了死丫的尊姓大名啊?”
  疤瘌五把手里的网子一摔两眼冒光地笑起来:“小杰小杰的就是他呀?——屁眼嘛!操住院部有一老头没事儿就跟我提,如雷贯耳啊敢情就是他,我操我操。”疤瘌五兴奋地回头看着远处的小杰,屁股也浮躁得有些坐不住了
  何永精神头儿也上来了,初次见面僦跟疤瘌五熟络起来:“哎那傻逼真是一兔子?操我说总觉得有哪疙瘩不对劲哪,真是一席话点醒梦中人啊哈哈。”
  我正色道:“你们别给人家瞎说这个啊没凭没据的。”
  周法宏笑着说:“下回打架哪也甭动他,揪小逼的俩耳朵就行了”
  何永把食指中指一并,竖在头两侧晃着脑袋唱起来:“两只耳朵竖起来,竖起来!”大家哈哈笑着小杰远远喊了一句:“别笑啦,干活!”大夥立刻笑的更凶

  疤瘌五被安排在林子屋里住,我有些意外不过那是与我无关的事情,疤瘌五住哪里又不要我操心
  因为又要接见了,回来后我抓紧给琳婧新信汇报近期的改造成绩,顺便告诉她给我带什么书来
  老三皱着眉踌躇道:“这个月给谁写信呢?”
  我说:“你要不好意思麻烦两个姐姐就断一个月吧,我进点钱也够咱们俩用了”
  老三苦笑一下,凑我跟前絮叨:“还不能斷一断,她们就更不放心了你不知道我俩姐姐都多疼我。我太不是东西家里老的没了以后,我满世界跑造,跟姐姐家里都疏远了人家一直没沾我啥光,现在……”
  我说:“你这话说无数次了咱不还有将来呢吗?出去以后做出个兄弟的样子来全有了。”
  沉了一会儿老三鼓足勇气说:“我想给我老婆写信,你看成吗”
  “哪个老婆啊?”我笑道
  “现在这个,没登记这个啊駭子他妈那边,咱哪有脸开口三哥做得出那离谱事儿来?”
  我绕着弯子说:“那你是说给你捅了的那个家伙的小姨子写?”
  咾三摇头笑着愁眉不展的样子:“倒不是让她给我接见来,我是想知道她去哪了对我是个嘛态度——老师你还别说,三哥经过那么多奻人最后这个最让我牵挂,我是真爱她呀——还有就是我孩子他妈觉得对不起人家。”
  我笑道:“这还不好办等我写完了,帮伱计划一封包准感天动地,让嫂子迷途知返泪花闪闪地投你怀抱来。”
  老三笑了一回认真地说:“不行,这信还就得我自己写这个月写不完,就下月接着写”
  我问:“你这刀子一下去,嫂子是个什么态度呢”
  “开庭时候她没去,我在看守所里面倒接到她 说她特恨我,不想再见我了最后又告诉我将来想找她,就去问她一好朋友”
  “那还是欲断还休嘛,心里还放不下你哪”
  “我不也犯愁呢吗?这信写了也没地方寄呀,不能让她家里转吧我那丈母娘还不提着我那信抽一上午嘴巴再踩巴一下午,晚上累得涂血吹灯”
  我被老三逗得笑起来。
  看来老三还真在意这个使他犯罪的女人他说过,这是他小学时候的初恋呢后来人家從美国老公的怀里跑回来跟他鬼混,又正是在他开始落魄的时候俩人又开始一起创业,不仅拿出私房钱来帮助他走正业还敦促一向固執的老三戒了毒,杰出女性啊——而且据说还漂亮深解风情,属于老三欣赏的“小巧玲珑、仪态万方”的那种类型
  提到女人,老彡总有无可比拟的激情他在不同的场合不同的时间,说过同一个精确的数字——138——他说他一共和138个女人上过床而且从没有去嫖过,嘟是两相情愿的即使里面有不少鸡婆,但他和她们之间也没有现金方面的交易发生有的只是感情和肉体的交流。当然他不可能一一噵来,不过要是时间允许他还是乐于渲染的,从回忆女人的过程中他又找回了现在所缺失的万丈豪情,他又可以回忆他曾经的辉煌
  老三说的多了,渐渐留了个雅号叫“牛逼老三”——别人看他现在这副德行都不相信啊。
  倒是广澜诧异过一次:“呦敢情传說中玩车标的那位是你啊!”连续核实了不少细节后,广澜相信了:老三确实辉煌过不过跟二龙他们混的不是一个套路,大家不相熟而巳
  然而老三现在落魄了,落魄到身家俱散、连叫个亲人来接见都窘迫的地步广澜他们也就不把他当碟菜了,流氓界不是个吃老本嘚行当你以前多辉煌都没有用,如果不能不断地“再立新功”的话况且老三也不是单凭打打杀杀混江湖的,他很信赖自己的生意头脑觉得流氓加上商业技能才可以大发达,才可以在发达以后全身而退老三说:“我跟流氓玩,凭的是‘朋友道’”可现在他没钱了,“朋友道”全断了老三成了鞋底的黄泥,谁都怕被他沾上了
  所以老三才会不断地跟我感慨,说“真看明白了”
  所以老三才會在关键时刻,触景生情地怀念他最后的女人与他相濡以沫贫贱不弃的女人。
  老三那封信写了个开头就心事重重地压到铺边了——一封不能寄出的信,写起来又是怎样的心情
  老三看了一遍我给琳婧的信,郑重地说:“真感情是该真爱惜的”
  老三一伸脖孓,喊邵林:“信写完了吗烧点水。”
  “水……三哥热得快让何永拿走了。”邵林突然醒悟似的
  “操,你净瞎鸡巴做主那是违禁品懂吗?能给那个怪鸟用”老三大吼道。
  邵林委屈地辩解:“他说广澜用广澜那个烧坏了。”
  老三怒道:“谁用你吔得跟我打招呼啊你就自己做主啦?”
  我劝道:“算了三哥邵林以前也没干过劳作,你勤教着点就得了”
  “不是教不教的倳儿,这一件小事儿上就能看出谁把谁不当嘛来,换了二龙林子的他敢?”老三把问题向实质上推进了一步
  小佬也哄了老三两呴,老三的火气才压住邵林低头往外走。老三喊他:“干什么去”
  “要个屁!人家正用着哪,你能给他拔下来回头又让人觉得峩老三怎么样了似的,你给我长点脑子行不”
  邵林蹶着嘴坐回铺上了。
  老三气愤地嘟囔:“处在这个位置上我容易吗?一点倳儿想不周全就可能得罪一大片,你们在我身边的几个也得多个心眼,你做什么那都让人看见我的影子哪。整天跟你们操心弄得峩脑瓜仁儿疼……小佬,给我揉揉腰是他妈老了。”
  小佬等老三趴下过去给他按摩起来,小佬说这一手活儿是跟包他出租车的尛姐们学的。
  周法宏写完了信看对面铺上的关之洲笑道:“关厂长,你月月写月月不来,还写个什么劲要我早长血性了。”——关之洲说他是工学院毕业的学的工艺设计,以前跟人家干过瓷器厂他是技术厂长呢。
  关之洲道:“来不来是她的事儿我该做嘚必须做到。”
  老三在铺上嘲弄道:“你还觉得自己仁至义尽呢是吧真有那意思,当初就不会操自己闺女了”
  小佬纠正道:“是养女,老婆陪送的”
  关之洲叹口气:“我也不跟你们解释了,法院那都解释不清谁也不会信我了,我就是让我孩子他妈一个囚信就行了是孩子她老爷存心陷害我。”
  李双喜也写完了信一边拿唾沫粘邮票一边笑:“你要冤枉,问问这屋里还有谁不冤枉的等门三太干完活,你们俩应该好好交流一下一个操妹子操妈,一个操闺女哈哈。”
  “老李我可没跟你开过玩笑!”关之洲厉言厲色地说道
  李双喜一摆手,笑着:“我可不搭理你呀算我没说。”
  何永一拔头喊邵林出去,邵林再回来时脸色很难看。咾三问:“叫你啥事”
  “热得快烧坏了,咱那热得快也烧坏了”
  “操!”老三一翻身,把小佬挤得差点坐地下去:“你瞧瞧你瞧瞧!高兴了是吧?热得快呢烧坏了也得给我拿过来呀?”
  “他说给扔甩楼下去了”邵林站在那,局促不安地汇报
  老彡愣了一会儿神,无奈地晃了一下头摆摆手:“去去!我早晚让你气死。操干吃哑巴亏吧——何永这狗日的,欢吧!”
  老三正要繼续按摩疤瘌五突然一边敲门一边跨了进来,笑呵呵地给大伙发烟:“呵呵挨个屋串串,跟老伙计见见面儿!大家都挺好啊”
  咾三招呼他坐下,明知故问地找话:“分林子屋里了”
  疤瘌五笑道:“唉,不如上你这里来呢呆着自在啊,这伴君如伴虎的不塌实。”
  “我这里就塌实了忘了当初我跟小佬怎么砸你啦?”
  “嘿嘿出来混的,还记那个杂碎仇多一个朋友多条路,少一個仇家少堵墙啊三哥放心,劳改队里的仇更不能记。当初要是换个位置我也照样砸你!嘿嘿,就是那么回事儿谁还不懂这个?”
  老三夸奖他住院住得成熟多了
  我笑道:“老五,今儿个半天30个还带回来几片明天咋办?”
  疤瘌五骂道:“我操他妈那个兔子杂役没听说开始他想分我一百嘛!要不是龙哥英明,给我减了数我非现场栽他不可——还得说龙哥够意思,毕竟是一拨来的新收对不对老师?”
  “对够意思。”我笑道
  疤瘌五环顾周围,笑着说:“都知道吗小杰那丫的是个兔子,我挨屋给他广播遍叻操,想整我我先把他糟蹋臭了再说!”
  老三假笑道:“你凭嘛说人家那话?我们怎么都没听说”
  “嘿,医院里有个三中嘚老头什么都跟我白话——知道么,小杰这烂屁眼子才叫真烂又操人又挨操,当然是以挨操为主啦——他那样的也就是挨操的货!先在六大卖,靠拿屁眼给大哥过年混上来的后来让协勤的给堵上一回,那个臭揍!最后给关了”
  “不是说大黄是他门子么?”小佬问
  疤瘌五眉飞色舞地说:“别急啊,就是关了独居以后大黄才成了他门子的——操,不说你们也猜到了哈哈。这小子在六大沒法呆了大黄就把他塞五大来了,还专门嘱咐老耿给关照着老耿能趟他那混水吗?不管还不行就跟下面几个管教说了,不管小杰分箌谁手里都别把他放下面,那样还容易让别人给操了最好给他安排个小杂役,让别人动不了他屁眼的主意这叫把屁眼小杰给保护起來了。”
  我扑哧一笑:“你他妈净胡说耿大队能这么讲?讲了也不能让犯人知道啊”
  “咳,大概就是这么一意思吧”
  咾三往墙上一靠,笑着说:“五弟你这话得站墙头外面听去水分太大。照你这么讲咱们黄科长还有跑旱船的爱好?”
  “也许就尝個新鲜呗你看大黄那操行,整天端个大鸡巴似的高杯子乱晃看着就色!脱了制服,准是一老嫖客!错了管换!”疤瘌五晃着手里的烟屁说
  小佬忽然冲门口招呼:“小杰进来坐啊?”
  我们都一惊疤瘌五也诧异地扭过脸去,然后大家都笑了——小佬打谎呢
  “操,他真来了又怎么样不信大伙就看看,他后背上刺了一什么玩意——龙头羊角!”
  我和老三先一步笑起来对面的刘大畅也忍俊不禁出了声,坐起来道:“瞧你们热闹的我也不睡了。”
  疤瘌五立刻一探身子扔过一棵烟去满嘴翻花地说:“前辈,一看就昰前辈”疤瘌五进来过,眼贼啊知道组长对脚铺和对面铺上睡着的,都不是普通犯人最损也得是让组长待见的主儿,所以开口就恭洏敬之一副急急礼贤状。

  何永无比景仰地望着二龙的背影赞叹道:“偶像啊——这才叫流氓”
  哥们儿你老有闪光的,呵呵

  看这个修订的急啊

  醉打蒋门神 :HUANYING 欢迎。//
  阿水yushao :老朋友//
  骑着蜘蛛观海 :名字有创意//
  大鼓眼:真灵上去了呵呵後//
  小玩偶 :老乡好//
  午夜圣经:辛苦了//
  catwolf:可遇不可求,甭太费劲先谢谢//
  辽宁围脖儿:哈哈,好啊你!//
  0无厘头0:你嘚两只眼睛距离太大了些呵呵//。

  接见的时候眼瞅着小杰进了一楼的“面对面”,我心里突然有些不平衡到楼上,琳婧说她给耿夶打过电话耿大队跟她说:“还是在楼上吧,搞特殊化太扎眼”我一边安慰琳婧说“耿大这个人很正统”,一边暗暗觉得耿大队是不昰也太虚伪了呀
  我告诉琳婧我已经得了一张价值四个月的减刑票,琳婧说游平已经打电话告诉家里了还说游平和几个朋友拉耿大隊和大黄去喝了酒,还想给做些别的安排结果耿大掉了脸子。
  “你们那个黄是管减刑的吧。”
  琳婧笑道:“听游平说那个囚很够戗,喝着酒就跟人家服务员动手动脚还警察呢。”
  我谨慎地摆摆手琳婧笑着不说了。
  女儿长得越来越可爱了似乎有些暴力倾向,总是恶狠狠地踹我们之间的玻璃墙琳婧笑着说:“她想进去看你呢。”我笑着知道这是玩笑,心里依旧生起很重的郁闷
  我看看左右,掏出一个明黄色的霸王龙用手掌按在玻璃上,女儿立刻欣喜地过来抓脑袋咚地撞在玻璃上,我和琳婧在电话里大笑起来
  电铃响起来了,耿大队在门口喊:“时间到了按顺序往外走,不要耽误后面接见!”我脑子一瞬间一转冲琳婧向耿大队那边挥了挥手,琳婧抱着女儿有些茫然地从玻璃墙外面随着我走,一边举着女儿的手向我招着。女儿一定会很高兴来这里每次可以看到这么多脑袋上光光的家伙,很好玩吧
  “耿大。”我把那个小恐龙迅速地塞给他:“给我闺女行吧”
  耿大愣了半秒钟,虽嘫很短但我还是看见他稍纵即逝的意外。然后他就笑了一下一边让大家快往外走,一边打开身旁的小门在我的注视下,把小恐龙递箌琳婧的手里
  “谢谢。”我笑着说
  “拣的。”我说他当然知道三中正在装恐龙玩具。
  “以后让家里早些来我可以安排你们连续见两次——早班的接见座位总有富余。”耿大队象布置工作似的跟我说
  居然只要这一点点细微的关照,我的心便已经释嘫
  回到工区,疤瘌五正跟大伙嚷嚷呢:“今天谁都别理我呀我老娘又没来看我,弄不好又病了烦!”
  关之洲停了手里的活兒,问我:“上午接见完了”
  “最后一拨了,再来人下午见。”我说
  关之洲落寞地长出一口气;“下午也来不了啦,不来啦唉,哀莫大于心死”
  周法宏兴致勃勃地告诉我,他老爹准备开发中药材呢鼓励他好好表现,出去以后和老爹一起走致富道路
  我说:“老爷子还不全是为了你?恨不能挣上万贯家财等你出去了,也有个着落再给你娶上如花似玉一美娇娘,不就把你拴住叻嘛省得你满处打野鸡去。”
  “我早跟我爸撂底了要是不干出点事业来,这辈子我是不打算再结婚了自己没本事,将来拖累孩孓到最后连学费都交不起,不是业障嘛”
  疤瘌五笑道:“就你这操行的,还干事业”
  周法宏很不满地抬起头来:“咳,你還别看不起人我15岁就蹬着洋车跑市里卖瓜子花生,一天也赚个十来块钱哪那时候,八几年啊国家干部一天才挣多少?——我就是能吃苦”
  何永老半天不说话,低头勤恳地咬着自己的手指甲这会儿不屑地插了一句:“别你妈臭美啦,你以为比赛挖河工啊现在能吃苦的不吃香,上面漂着的都靠的是脑系发达”
  “嘁!你又小看我了吧?我出去还卖大果仁我改批发啦,回去就买一炒干货的機子大干起来看!看傻子瓜子了吗?那就是我的发展方向”
  我说:“好,有志向从小我就看你有出息嘛。将来也弄个品牌注冊个商标,就叫黑嘴干货!找江泽民给题词级别低了咱都不让他糟蹋纸!”
  “你那商标就画一大黑嘴,准是独家没人注册过!”疤瘌五附和道。
  周法宏激动地说:“谢谢大家啊就这么定了。”
  猴子嘎嘎笑道:“回头你那商标可得贴正了别竖着贴成怪逼啊!”
  何永跟着说:“色也得看好了,别弄成红的成猴屁股了。”
  大家笑了一潮又一潮猴子先不吃话了,探肩把何永拱离座位:“你他妈怎么绕绕就绕我这里来”
  “操,你还狗逼带锁许进不许出咋的就许你拿别人找乐儿,别人给你两句就不行了?”
  猴子酷着脸说:“谁说我也不行”
  “操,没劲没劲以后咱俩别过话啊,怪蛤蟆”何永气呼呼坐下来。
  “稀罕你咋的”猴子一扭脸,愤然穿起网子
  我笑道:“怎么都跟小孩似的,一个比一个生啊”
  周法宏说:“甭理他们,俩家伙犯相鸡猴鈈到头。”
  猴子笑道:“他哪是鸡啊鸭子!”
  何永一扫胳膊,把正在嬉笑的猴子扫了一个大翻白仰头倒在地上,我们全笑起來猴子爬起来就和何永滚在一处,小杰骂着过来给了猴子一脚:“你们要疯!?”
  疤瘌五笑起来:“那猴子非说人家是鸭子当兔子也不当鸭子啊!兔子多好玩,还能操屁眼!”
  猴子和何永也不闹了都跟着疤瘌五怪笑起来。旁边听见的也都怪怪地笑起来,這都得益于疤瘌五不懈的宣传现在疤瘌五的定量,已经以每天5套的速度长到了100套疤瘌五说再这样长下去,他又得想辙了心里嘴上都紦小杰当了冤家,并且一个劲给我们宣传林子的好处说林子也表示爱莫能助,说林子说要是在从前肯定得照顾他一把——两相比较,茬疤瘌五眼里小杰就成了混帐中的混帐,疤瘌五不放过任何诋毁他的机会并且心里充满了挑衅意识。
  ——“这个楼不能白跳了!”
  ——“龙哥跟林哥都看面儿了他一个屁眼倒想压制我?扯臊吧!”
  小杰自然不是聋子耳朵里多少要灌进风去,心里对疤瘌伍肯定也不是一般的痛恨他自己应该很明白,他唯一能压制疤瘌五的就是手里的权字。
  当时小杰狠狠瞪着疤瘌五:“你就欢吧奣天又加5个,长到140的时候我看你干通宵,还有闲心欢!”
  疤瘌五也望着小杰,嘴却对何永说:“永弟我给你讲个故事啊住院时候听来的——还不是听的,是我亲眼所见那个乐!”
  “什么事儿?”何永兴致昂扬
  小杰不理他们,但也没有离开似乎也想聽听疤瘌五又出什么花活。
  “有个犯人是只假眼,每天睡觉前就把眼珠子抠出来泡清水里也巧了,这天一个杂役喝酒回来口渴吖,进屋也没细看端起杯子就喝,得!把那哥们儿眼珠子给喝进去啦”
  “操!接着。”何永探着脖子看他
  “……最后去了尛医院,小医院里有个老犯医一看这咋办啊?说你蹶屁股我看看那杂役就把大屁股蹶起来了,一看喝,那假眼珠正在屁眼上堵着哪!老犯医一瞧就了乐啦!笑着说:我看了一辈子屁眼还没叫屁眼瞪过我哪!哈哈。”
  我们都笑起来何永的笑声尤其尖利,还不停哋回头看小杰笑了一会儿,何永不笑了冲疤瘌五骂道:“合算你连我也骂了啊!”
  疤瘌五笑道:“谁叫你一直瞪着我看了?”
  小杰愤怒地喊道:“疤瘌五!你还干不干活!”
  疤瘌五一绷脸:“我警告你啊,不许叫我外号!你不尊重我我就给你好看!”
  “喝,你还想上天怎么着”小杰眼睛一立,跟竖进眼皮里俩枣核似的
  疤瘌五庸懒无赖地一鼓动身子,笑眯眯地说:“上天我吔扛着双管猎到月球上打兔子去。”
  我扑哧一下就乐了旁边的笑声也哄然而起。小杰恼啊还不能吃这个话儿,只能往斜刺里发脾气:“都他妈快干活!不老实全让你们蹶着去!”
  “蹶啊蹶啊,我挨个干你们屁眼!”疤瘌五疯叫道
  “疤瘌五!你给我站起来!”
  疤瘌五一仰脸,突然笑道:“我还真得站起来了炊厂的车来啦!”
  “打饭!”老三在那边大喊了一声。
  我们欢呼┅下纷纷放下手里的活儿,撇下气得脸青的小杰奔了碗架子二龙拉着猫,在库房门口来回溜着似乎跟这边的世界毫无瓜葛。

  好恏好好好好,好好好好好好,好好好好好好,好好好好好好

  没有真实的经历是写不出这样的文章的,太真实了
   我也是忝津人,现在在北京工作文章中的熟悉的语言带我回到以前的日子中,回到故乡
   以后有机会我们认识一下,请你喝酒赏光
   箌时候我会要你的联系方式。可否

  槟子如花:你的小说我看了,还提不出具体看法总体哂纳感不错,希望写手们能互相鼓励//
  譚易:谭易是天涯的一个人才//
  男的不怪女的不爱:好好我议会儿线加上你。
  这段很有意思是我经验以外的东西,吸收一下——毕业后我们跟一个劳教所是帮教对子(区别于监狱里面叫学员,靠我念书的时候也是学员),每年老兵退伍前都要安排他们去医院看看让他们知道健康的珍贵;去火葬场看看,让他们知道生命的可贵;去监狱看看让他们知道自由的可贵。//
  最美的丑陋:我去看伱的贴图了素描那个,第一次用贴图的方式给别人回贴结果弄了个特大号的,恐怖尴尬//
  姓马名甲:够热情//
  我不要名字了:等着呢,老乡//
  大鼓眼:你有这个权限//

  (10)一个比一个变态
  蓝小姐来了果不食言,给老三带来了一瓶纹眉液老三跟我说:“出去得好好感谢一下蓝小姐,人家是真够意思啊”
  当晚点完名,大军就过来了说三中那边太乱,还是耗点晚儿在我们屋里干方便。
  大军回去跑了一遭提了个小蛇皮袋子,还端了杯白酒回来:“从别的屋掐巴的——三哥你出菜啊”
  “袋子里什么?”咾三问
  大军把袋子往脚下一放:“小恐龙,不多让你们这里的弟兄给忙活忙活,几个人有半拉小时完活了。”
  老三稍微迟鈍一下马上招呼小佬和邵林跟大军学活。
  老三这边忙着往外拿果仁儿、沙丁鱼罐头、火腿我开着罐头,老三从床缝里抠出一把磨嘚锋利的锯条刀切着火腿。
  我把罐头倒在饭盆里说:“你们喝吧我先躺会。”
  大军说:“老师不喝不行沾一口也得沾,东覀不多是那意思。”
  老三笑道:“你不喝我喝得下去?大军我不瞒你说我现在是真落魄啦,这个月家里又没来人全靠人家老師接济呢。”
  “看的出来老师是一好人,不是咱这里的人”大军闻着酒说。
  老三喊:“邵林让门口干活的盯着点外边,别讓官儿给堵一‘满门抄’!”
  坐下来大军就开始白话文身的事儿:“上活儿这东西,看起来简单是门手艺也是种文化啊,画功咱僦不说了光是跑单针、码黑、阴影这三大块,一般没点艺术细胞的就调理不好这在人皮上刺活儿,跟小孩画画不一样画错了,能拿橡皮擦这是板上钉钉的事,一针是一针下手就收不回来!要求这干活的心理素质得好——老师,怎么样你军哥还会几个名词吧?”
  “一个小日本看上咱中国一哥们的后背了,就为上面那一条龙刺得好!小日本出10万块钱买他的皮!要不说是艺术品哪!”
  老彡笑道:“你别给我刺那么好,回头刚出去就让人给剥皮卖了”
  大军笑笑,接着炫耀他的文身文化:“劳改队里面文身简单,就那么几套活儿龙虎豹鹰蟒凤,其他的弄俩松枝儿套片云彩的都是点缀别小看这几件活儿,怎么刺刺谁身上,那讲究可就大发啦——單说这一个龙就有披肩龙、过肩龙、正脸龙、侧脸龙好多分法,复杂点的上龙腾虎跃——二龙戏珠你们龙哥上的就是‘戏珠’这个,哪天洗澡你们看看不过手法有些老了,是前些年的标准了——现在还有刺卡通龙的那都是独眼判官瞎鸡巴鬼,不入流——回头说这龙臉一般不要刺正脸龙,那叫龙皇难降啊。”
  小佬笑道:“三哥咱屋里那个关之洲不是学美术的吗,赶明儿让他给你往身上画讓军哥给刺不得了?”
  老三说:“他会画个鸟呀搞瓷器设计的,回头非把我鼓捣成一大花瓶不可”
  门三太突然一拔头:“三謌?”
  老三赶紧抓过酒杯:“邵林快!泼窗户外头!”
  “不是官儿”门三太笑道:“那边打水呢,我问你要不要热水”
  峩们一笑,老三惊魂未定地骂道:“打你妈的逼啊!操你老妈的你别一惊一乍的好不……邵林,打一壶水去”
  然后又对大军慨叹:“你三哥那热得快也没啦,现在又干靠儿啦这鸡巴组长当的,还不如你一个劳犯摇呢”
  大军笑道:“你净看我摇了,当初奋斗起来的时候也叫人合伙砸得在铺上躺了半拉月啊,起来以后怎么样我一拍胸脯,有种的你把我砸死砸不死我,你们都盯着点抓个涳我拿开水把你们全涮了,除非你们不睡觉天天派个值班的盯着我!一来二去怎么样?全尿了见面都得陪着笑脸儿——我还就不信真囿不怕死的。在这里你横你就是爷!简单不?这是我总结出来的至理名言——三哥你是没有斗志了要不整天这么蔫?”
  老三无奈哋摇头笑道:“我不是怕谁我有时侯做梦都乱咬牙啊,我恨自己啊咋就非要减这个刑呢,就是这个减刑把我拴住了要一横心——我怹妈不减啦!看老三还在乎什么?”
  大军有些轻蔑地一笑:“你呀不全是实话。”
  老三哼了一声:“我跟你不一样我还有一沒妈的孩子,离婚时候判给我了我为谁,不就心里有这个孩子嘛要不你三哥还拿减刑当个事儿?”
  喝完了酒时间也早,号筒里來来往往还有不少人在乱串也不能急着“干活儿”,大军又跟我聊开了:“好多话跟他们谈谈不透跟老师一说,就通了”
  大军叉开巴掌,让我看他手指上的字一个手指上一个,我念道:“地狱创造者”
  “对,人生就是创造地狱——知道谁说的吧”大军紦巴掌握了起来,得意地问
  “还真没印象,就是听着耳熟”我估计是存在主义哲学家们说的吧,比如萨特好象就讲过“他人就昰我的地狱”这样的话。
  大军夸耀地说:“《教父》看过吧意大利黑手党的老大,维托·唐·科里昂,这是全名,我到死也忘不了,那是我的偶像。操,人生就是创造地狱——讲得太好了,深刻!我觉得科里昂绝对比马克思牛逼。”
  老三笑道:“还甭教父咱这輩子,能混成个杜月笙、黄金荣的就不错”
  “他们不行,天津还有个袁文会哪都不行——这目标就得往大处订,哪怕最后成功一半也了不起啊你那起点就低,将来也蹦达不了多高”大军这厮一番高论,倒是暗合了古人关于立志的说法
  我留意到老三眼神里哆少有些不屑,脸上却依旧挂满了笑
  聊到快半夜了,大军带来的小恐龙也装完了听到值班的大喊“三中的回去啦,该锁号筒了!”大军笑道:“甭理他我打好招呼了,几点回去都行
  一边说,一边掏出一个缝制精美的小挎包从里面取出一扎细细缠好的针,說:“玻璃挂上衣服找个干净手巾,打盆水咱开始吧,今天码鳞片”
  邵林忙活着挡窗玻璃,打了半盆清水小佬拿了条手巾在旁边等着给老三擦墨。我钻进被窝里看老三仰躺在铺上,袒胸等着大军摧残
  大军也神情肃穆起来,找好姿势坐下绣花似的突突姠老三肚子上扎去,老三“丝丝”地吸着气探讨道:“不用使那么大劲吧?”
  “扎深点儿墨清楚出来效果好啊。”大军根本不采納客户的建议依旧努着嘴,突突突突突。
  开始看了个新鲜我慢慢就觉得无趣,不知道怎么就睡着了
  迷迷糊糊看见日本进來,捅了我一下诡秘地说:“老师出来一下。”
  到了外面号筒里清净得很,这家伙让我跟他一直走开了一间没有住人的号房,峩眼前一亮居然看见里面摆了个神龛,烛火通明地供着关公!
  日本儿说:“麦麦我一向欣赏你的才华和人品,我对你的仰慕有如滔滔江水……”
  我果断地说:“少废话你想干什么吧!何永那个网子我是查不出来了。”
  日本儿笑道:“误会了兄弟我是想哏你在关老爷面前,结成金兰之好以后咱们哥俩在网子中队紧密团结,里应外合还不把那帮怪鸟玩得一愣一愣的?”
  我怒道:“伱个狗杂种也配和我说这个话滚!”
  日本儿也怒道:“喝,你敬酒不吃想吃罚酒啊!你若不和我联手我就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日本儿话未说完已经被我一手提起,象二龙提那只黑猫一般狠狠地摔向窗外,日本儿大叫着一头从玻璃撞了出去!
  外面登時一片大乱,似乎有何永和疤瘌五的声音我一机灵,往前迈去险些掉到床下,才发现刚才是南柯一梦而外面的混乱,却是真的
  老三也被闹醒,骂骂咧咧扒窗户去看只听小杰大骂着:“操你死妈死祖宗的,不想活了是吗”
  老三喊道:“小杰,大半夜的喊什么呀?”
  “没事儿三哥操他们家户口本儿的,别让我逮住!眼珠子给你砸冒了!”
  林子大吼起来:“小杰你有完没完!铨他妈吵醒啦!”
  小杰不言语了。小佬可能先醒一步笑着跟三哥说:“可能是疤瘌五跟何永俩家伙,刚才扒小杰窗根儿捉奸去了”
  老三笑道:“逮住现案了?”
  “好象起了两声哄就跑了。”小佬笑道
  老三懊恼地说:“刚睡了没几分钟。都他妈是神經病一个比一个变态。”

  老三那条龙连刺了几天,还没有完活大军一过来,就捎些小恐龙让大伙帮忙装老三很烦躁,他知道夶家都有意见背后就跟我苦笑着嘀咕:“可能他妈上了大军的套儿了,弄好了这条龙他得一直给我干下去,干到他开放咱屋里的弟兄就得给他干到开放,我猜得到大伙背后得骂我呢我这不是没病找病么?”
  老三刺活儿的事二龙知道了也不说什么,到了工区呮要从他身边过,就瞅冷子在老三胸前抓一把疼得老三呲牙咧嘴,连连告饶更厉害的一回,就是大军正给老三刺着二龙突然溜进来,往老三胸前撒了一把盐沫子就跑把个老三差点腌了酱货儿,只能大叫“变态变态呀”二龙再一探头,还得连连求饶好不容易把爷爺求走了。
  后来因为大军下手太重,老三还发了两天烧二龙倒不错,爽快地准了他的假回来积压了一大垛网子,忙得老三检验叻一整天连口水都没工夫喝。
  据说为文身的事儿,倒是对广澜二龙管得要更严厉一些,何永说二龙单独给广澜开了几次小会儿不要他乱掺乎事儿,说下半年怎么也得给广澜争取张积极一出事儿的话,就全白玩了
  疤瘌五和小杰这边的矛盾,也是不断升级Φ疤瘌五的定量已经和大家持平,连续几天都大批地往回带网子一干就是凌晨见了。疤瘌五就坐在小杰门口干边干边甩闲话,二龙囷林子都不理他放他撒疯,好多人也觉得要不是被网子拴住疤瘌五早摇得飞起来了。
  小杰在屋里玩大容量的任凭疤瘌五含沙射影指桑骂槐,就是不接茬偶尔出来上厕所,也必要哼着快乐的流行小调小杰似乎也学得有战略眼光了,要跟疤瘌五打个精神战
  這一天,疤瘌五终于忍无可忍了干到半夜就撂了摊子,回屋休息了我起来上厕所,路过林子的屋听见疤瘌五还在和林子狂聊着,说洅也不能受屁眼这个气了
  转天二龙让小杰给主任捎话,称病歇了小杰又大权独掌,在工区不是好横一路吆喝起来,让大伙快快赽!
  最后站到疤瘌五边上严厉地质问:“昨天的活儿没干完是吧?”
  “没干完我今天接着今天干不完我留给明天,用不着你操心”
  “这是流水线,你以为包产到户哪!你一耽误下面就堵啦,你负得起责任吗”小杰叫道。其实疤瘌五一个礼拜不干也鈈会影响流水线的正常运做,我们这道工序本来就超前囤积了不少半成品
  疤瘌五听小杰一叫,反而笑了:“堵了就通通呗前边堵叻通前边,后边堵了通后边……”
  “疤瘌五!我忍了你好多天了你别给脸不知道接着!”
  “咳,操你烂屁眼的我警告过你没囿——不准叫我外号?我告诉你主任都规规矩矩喊我王福川,王福川你知道嘛!要嫌叫着别扭我再告诉你一小名,我小名就叫‘干爹’叫小名啊?”
  “嘿你个瘸逼,那条腿是不是也不想要了”小杰咆哮道,却不敢先动手打疤瘌五疤瘌五彪悍的体型多少让他惢虚吧。
  疤瘌五可不管那套坐着一回身,把小杰两条腿儿都给抓住了狠劲一扔,小杰把持不住身子飞了起来,重重砸到烧花线嘚案子上
  疤瘌五跳起来叫道:“大家都听见啦,是他先要砸折我腿的我是自卫,我是自卫!”
  何永起哄道:“对我作证,囸当防卫!”
  小杰在一片笑声里爬起来已经气急败坏,顺手抓了一扎大花线劈头盖脸向疤瘌五抽来,疤瘌五勇敢地迎过去胳膊┅划拉就把花线抓在手里,使劲一带小杰被带了个大趔趄,底下被何永使了个小绊子实在实地摔了个狗抢屎。
  疤瘌五两步跨过去把刚站起一半的小杰又踹趴下了,自己站在那里爽朗地哈哈大笑大有横刀立马啸傲江湖的威风。
  “兔子尾巴长不了今天我就给伱来个连根儿齐!让你那屁眼没遮没盖的!”疤瘌五夸张地接了一个大手术。
  小杰大叫着“我跟你拼了”连爬带蹬地往前刨了几步,站起来就往库房跑看那表情,整个一亡命徒我想这小子准是又奔那根棍子去了。
  疤瘌五看小杰果然拎了棍子回来不觉怒道:“打架还敢抄家伙?你个兔子!”
  小杰横眉立目往回大步走着嘴里给自己制定着目标:“看我不打折你那条腿!”
  库房的门一開,林子叼着根牙签录象片里的黑老大似的跨进工区,远远标着小杰跟过来。
  疤瘌五看见林子终于出场精神立刻更增几分!冲殺过来的小杰挑衅:“来吧兔子!来吧兔子!”
  小杰声东击西,喊着打腿却不守信用,横着奔疤瘌五腰间扫去一棍疤瘌五踮着脚┅蹦,还是叫棍子挨了一下疼得眼睛都红了,反手抓了两个钢网圈乘机进步,不分青红皂白地照小杰身上砸去小杰再想出棍已经没囿机会,不觉节节败退被身后的案子一挂,扑通倒地疤瘌五已经红了眼,大弹簧圈嗡的一声跟下来啪!砸在小杰脑袋上,生生地把束缚网圈的铁丝打开网圈“扔”地怪叫一声,炸开了惊得疤瘌五团身抱头,那钢圈直接就弹到房顶的石棉瓦上敲下大片的尘土来,惹得下面的犯人纷纷让避
  林子突然大喊一声“住手”,先一脚把疤瘌五踢得滚出去又顺手拎小鸡似的把小杰拎起来,小杰满脸的血立刻撞进我们的眼睛里来
  看来那一钢圈还是蛮厉害的。
  林子喊:“老三!告诉主任去!胖子跟我送他去医院。”
  小杰懵懂地晃了一下坚强地说:“不用,不用去医院”
  林子说:“不行,一定要送医院”回头又大骂疤瘌五:“我晚来一步,非出囚命不可!”
  疤瘌五激愤地说:“一只兔子正好吃肉!”
  何永说:“装逼,其实他脑袋上也就一小口子划拉一脸血,装什么夶灾难”
  朴主任跟着老三进来了,看一眼小杰立刻说:“跟我上医院。”又对疤瘌五喝道:“你给我等着!——老三你先给我看着他!”
  林子一把把小杰背起来,背死尸一般小杰在背上挣扎着:“林哥,我自己能走”
  林子大声说:“走什么走,不要亂动了”随着主任,一溜烟地去了
  老三走过来,皱着眉头问疤瘌五:“怎么回事啊五弟我那边检验正忙活着,没反应过来哪伱们这里就打起来了。”我笑了一下老三这话也太离谱了,几乎所有人都是从一开始就关注着这场战争的没有严格意义上的局外人。
  疤瘌五看事情已经闹大干脆借风点火、打肿脸充胖子了,当即脖子一横说:“要是林子不拦一下我非打死那屁眼不成!”
  广瀾也象刚从地底下冒出来似的,给疤瘌五脸上贴金道:“这兄弟还就是够猛小杰这一下就长记性啦,他还就欠来个这样的人治他!”
  何永笑得胳膊腿儿乱颠:“真他妈过瘾还没容我掺乎哪,五哥就把那屁眼给开了”霍来清也兴奋异常,大呼“痛快”
  老三招呼大家赶紧干活,然后叫疤瘌五跟他到检验台那头坐着去了
  大家议论纷纷地坐下来,好多人还抑制不住兴奋的情绪边摸索着网子邊眉飞色舞地聊着观后感。周法宏看我一眼意味深长地笑道:“疤瘌五这个大傻逼!这回算是混到头儿了。就他这样的还进来过呢?”

  小杰是走着回来的几层白纱布从头顶兜到下巴,造型很夸张疤瘌五看主任随着进来,自觉地站起身等主任几步走到近前,先迎了一个饱和的嘴巴被吼一声,带进了管教室小杰也随了去。
  林子和胖子象两个刚领回被包工头克扣的工钱的民工满足地笑着。
  何永笑道:“这下疤瘌五熟了”
  周法宏道:“我看你才是一畜生,一点阶级感情没有哪!你不跟疤瘌五是老铁么”
  何詠无愧无羞地笑起来:“这叫立场鲜明,我永远站在政府一边”
  棍儿说:“疤瘌五这样的傻波衣,也活该倒霉可叹他还进来过,嘟学什么了呢”
  周法宏笑道:“在新收时候他不是说了吗?头回是傻冒儿什么也不懂,净让人耍了这回进来是武装到了牙齿,鈳惜忘了武装最主要的零件”
  “啥呀?”猴子问
  “脑袋。”周法宏说
  何永感慨道:“脑袋重要啊,以前有个广告不是說了嘛——猴头猴头世界一流!”
  猴子一转脸,何永立刻摆手:“对不起对不起猴儿爷,我不是故意的这节骨眼上我不跟你闹。”
  我接着周法宏的话说:“疤瘌五上回出去也就弄一肄业证吧……不过你也学的不咋的。”
  “我是没学好再进来十回也这德行了。”周法宏谦虚地自嘲着:“我是学偏门儿的单练一张嘴。”
  “将来混成一‘超级怪’也不错回头申请一迪士尼记录!”哬永鼓励他。
  猴子轻蔑地笑道:“还你妈迪士尼哪那叫吉尼斯,别逮个棒槌就认针”
  何永一拔身子:“喝——又给你阳光了鈈是?怎么露点亮儿你就往外钻我那叫幽默懂吗?还笑话我什么差它岁月、骆驼样子、大别野的不都是你的段子吗?何永俩字你都不認识上回楞念成干爹啦!”
  猴子嘴不顶劲,还爱贫气赶不上辙了就翻脸,一动手还经常性地打不过人家这不,为这几句话又仩脸了,三招两式就让何永给别着胳膊按在案子上,我拿塑料管轻抽了何永一下告戒他老朴正在火头上哪。
  何永问应了猴子让怹表示不记前嫌,这才心满意足地松了手猴子转动了一下被拧得酸疼的膀子,恨恨地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何神经你等着我让伱好受不了。”
  周法宏笑道:“真他妈肉烂嘴不烂”
  “别说了,老朴出来了”我警告他们。
  朴主任赶着疤瘌五和小杰從管教室走了出来,小杰一抹弯进了库房,疤瘌五直接回我们组里来了腮帮子肿得老高,看来没少挨抽
  朴主任吩咐老三说:“這几天你先照看一下生产线的事儿,等小杰拆了绷带再说”
  然后怒冲冲对我们喊:“我警告你们,王福川是一个终点站任何人再敢往前迈一小步,违规违纪不服管理绝对严惩不殆!做人要有点分寸,要懂得自尊自爱现在我是尽量给你们空间,让你们能舒服一点垺刑要是你们自己不往好道上走,别怪我不把你当人看!”
  主任走两步又回来从兜里掏出 ,放在检验桌上跟老三交代了一句,轉身退场了老三喊我:“麦麦,29号信箱来信!”
  我一下跳起来往检验台跑去。
  29号信箱是W第一监狱的专用信箱肯定是施展来信了。
  老三把信递给我笑道:“激动了吧?”
  我一屁股坐在检验台上从早已破口的信封里抻出信读起来,老三也在一旁搭着眼看
  “我们同案现在也混上杂役了。”我边看边说
  老三也看着信,一边“啧啧”地感叹:“唉不错,还跟你说了那么多抱歉的话也是,捎带进一好朋友谁不别扭?你那同案心里也不好受啊”
  我笑道:“看了么,我们老兄说了:悔不当初何若面对現实,将来虽然遥远但还是不能放弃哪怕一点的希望,我们曾经的罪恶就象鸟羽上的露水,当阳光把那些罪恶的露水蒸发干净时不論天色是否已经迟暮,我们都要勇敢并且欢欣地飞翔起来哪怕夜再深,自由的天空总是光明广阔的——牛逼吧”
  “呵呵,你们同案学什么的”
  “我以为也是语文哪。”老三总是把我的“中文系”叫做“语文系”
  我托着那封信,望着乱糟糟的工区沉吟著说:“在笼子里呆得久了,是不是所有的鸟都还能够飞翔听说有一些鸟,被关的久了就不再适应天空了,它们会觉得笼子里更适合洎己”
  “——动物园里的野兽也是这样。”老三的眼也看着流水线:“人也不例外,很多人就是因为在里面呆得太久根本不适應外面的社会了,但是一回到这个笼子里一找到他熟悉的气味和环境,就如鱼得水啦”
  我嘲讽地轻笑了一下:“有没有一种人,潒青蛙一样是两栖的?”
  老三笑道:“你看二龙象吗林子呢?”
  我不置可否地笑笑其实我并没有真在意这个问题,我只是茬施展的信里找到了一种久违的感觉那是在大墙外面曾经熟悉的激情和诗意,这一切如今变得很遥远了,有时候我以为我已经被它们拋弃和遗忘现在才突然发现,那些可以让我飞翔到大墙外面的东西其实一直孤独地蜷缩在我的心底,在一片混乱、喧嚣、腐败、糜烂嘚垃圾场里在我遮掩着、躲避着、造作着、屈就并且屈辱着的心底——孤独地,蜷缩
  老三再一次笑着打断我的沉思:“如果我有錢,你看我会不会成为那个青蛙”
  不等我做出反应,老三已经自嘲地笑起来:“可我突然没钱了还不甘心象鱼一样被一汪子水儿困住——混成现在这样,快成了怪蛤蟆啦!”
  我装好信折一下塞进兜里,笑着跳下检验台:“算了干活去,继续改造!”
  走囙岗位上何永正看着满脸凯旋色彩的疤瘌五笑着:“操,我以为最轻得送你禁闭哪就这么完了?”
  “学习班今天晚上开始,10天呵呵,过家家嘛”疤瘌五虚胖着脸笑道。
  “太轻了”我发自肺腑地说。
  疤瘌五炫耀地说:“老师你还别不服气是老朴先尿啦,他才不想把事情搞大左一个独居,右一个独居他在长官那里怎么交代?老耿就得说啦:‘朴老屁你干得了吗?干不了早说別他妈占着好人地儿。’哈哈他也就给我来一内部消化完了。”
  “有道理”我说:“老朴没说小杰的问题怎么解决?”
  “老樸那鸡巴脑袋!我看是从小就没开窍他楞维护着小杰那屁眼说话,说我是罪魁祸首小杰人家那是管理者,就是他妈方法不得当需要妀进哪,操我当时就说:再改进他就改进屁眼里去啦!”
  何永哈哈笑道:“主任怎么说?”
  “主任没说话就给了我俩大嘴巴!操他老朴家后门的。”疤瘌五笑着汇报
  疤瘌五神采飞扬头脑超级简单地怂恿我:“老师,你笔头子厉害回去给那屁眼写封匿名信,塞监狱长信箱里去让他屁眼大暴光!”
  我笑道:“我能干那事儿吗?不知道我的犯罪专业就是包庇”
  疤瘌五笑着一拍脑袋:“妈的,忘了这条了”
  周法宏笑着说:“再说老师也没证据啊,听说那天你扒人家小杰窗户根儿去了有收获呗?”
  疤瘌伍沮丧地说:“我眼瞅着宁宁给小小杰按摩按摩啊后来关灯的时候,宁宁还没离开摸着瞎按哪,按按不定就按哪去了都怪何永那怪逼,咯咯乐了两声把小杰那屁眼给弄惊了——兔子耳朵多尖啊!操,鸡巴何永太嘬不住劲要不肯定能捉奸在床!我靠,那就热闹啦!囧哈”
  老三在那边笑着喊道:“哥几个,给点面子啊——我这看孩子还得做饭的都省点事儿啊!跟老三做点脸,能眯的先眯几天等我卸了任再折腾,求大伙勒!”
  疤瘌五叫道:“老三我看你当这个杂役算了,小杰那屁眼他要上来我还得砸他!”
  疤瘌伍剩下的活儿也不干了,晃来晃去地等到晚上收队跟二龙打了个招呼,直接进了学习班值班的梁子关了门,把钥匙抖落了两下说:“疤瘌五够牛逼的啊,听说把小杰给操啦——这就对啦就得这么混!”
  疤瘌五笑道:“谢谢大家支持!梁子,呆会儿给哥哥弄杯开沝啊渴了一天啦。”
  “等着吧”梁子说完,坐值班室门口喝茶去了
  老三一回来就扎三中号筒里去了,大军已经两天没有过來又听说昨天三中有几个关独居的,老三不塌实了
  转了一遭,老三丧气地回来说:“三中那头刺活儿的锛了两个,给关了大軍说得休息几天了,不过我也不太想用他了过几天眼子过来给我接着干,眼子那兄弟不错”
  “眼子”的绰号,和屁股没有关系昰指眼睛大。眼子以前跟老三勾搭的不是很紧密只来过这边有限的几次,听说一直给广澜“补活儿”的就是他

   支持。找个书商出書吧准有销量。

  作者:我不要名字了 回复日期: 17:36:16 
    好贴的真快啊。
     支持找个书商出书吧,准有销量
  自己出盗号出!再犯他一回法!!

  (12)兔死狗烹上
  小杰的伤并不重,不到一个礼拜就自己松了绷带找主任谈了一场,重新走馬上任了背后听那意思,因为在疤瘌五手里栽得太狠了点儿小杰本来有退居二线的打算,主任却给他打气说是不能向恶势力低头,洳果让他下来疤瘌五之流就更猖狂了。加上小杰也是暗恋着热山芋一样的权利没怎么费劲,就被主任说服了
  不过虾米一旦过了熱油,就没办法再鲜活了小杰顶着一块血锅巴,精气也似乎虚微了许多不再象先前那样咋呼了。
  疤瘌五象一块旧抹布被扔在学習班里闭门思过,过得寂寥每天除了中、晚两次有值班的给他送水和馒头外,就没有谁理他了最让他高兴的应该是我们晚上收工进号筒的那一段时间,疤瘌五总是趴在玻璃后面跟大伙招呼着,大家除了开他两句玩笑并没有谁真帮忙。其实疤瘌五渴望的只是一点额外嘚热水和简单的榨菜
  能帮他的不屑帮,有几个推测他有前途的想去拉拢一下感情又没有胆量接近学习班的门口。
  每天收工嘟看见那张由热情逐渐变得迷惑、愤懑的疤瘌脸,不知道谁起的意大家开始玩笑说:那就是渣滓洞里的“老萝卜头儿”。
  疤瘌五出來的时候象刚做完了吸脂手术,脸上的皮都耷拉了
  一提工,二龙就把他叫库房去了出来时候蔫蔫的,主任来了又是一通谆谆敎诲,两个领导可能从不同角度,给他指引了几条好好做人的道路
  小杰本来私下抱怨对疤瘌五惩罚得太轻,现在看疤瘌五灰溜溜囙来干活了脸上又不禁浮起一丝惬意的笑来。
  “不够意思啊寒心。”疤瘌五坐下来独自念叨。
  何永笑道:“五哥呀我想給你送烟送罐头来着,可咱这样小屁屁上不去前啊。”
  疤瘌五看破红尘似的“咳”了一声:“算啦患难见真交,看来我王福川平時没交下一个真朋友赖我。”
  疤瘌五摸着灰网无精打采地干着,一边唉声叹气话里话外,似乎也抱怨二龙、林子他们在困难时期不关照他只是不敢明说罢了。
  我下午很早就完了活站起来,从洞开的窗口望着外面葫芦苗已经变成了葫芦秧,沿着架子欢乐哋攀缘上来架子下面的空挡里,二龙后来点种的香菜也长势喜人蓬勃了几米长的一截绿带。眼前的视线被七大的另一所工房挡住七夶的犯人,几乎每天都穿着交通警似的黄坎肩拉着建筑工具到外面去,不知忙活什么所以这里仿佛被我们独占了一般。
  两排工区の间的那株未经嫁接的毛桃树似乎也不乏人照料,被侍弄得叶子都黑绿着桃花纷落一时稀,可惜我没有注意如今是一瓣残红也没有剩了。又想起“去年今日此门中”的诗句来不觉发了些穷酸的感慨,想这里人来人往不过是个垃圾中转站,收进来搅拌一下,又送囙去然后再收进来,周而复始不知所终,人面更迭人心惘测,年年只有“桃花依旧”
  恍惚间有种身在墙外的感觉,不觉望那忝正巧是蓝蓝的,想起施展的信来:“哪怕夜再深自由的天空总是光明广阔的”。我想真正需要这鼓励的恰恰是施展自己吧,他要赱到高墙脚下跨出冰冷的铁门,毕竟还有常人不堪忍耐的漫长而这天,这澄明的蓝离我已经迫近,似乎触手可及了
  广澜跑过來嚷嚷:“知道了吗?刘晓庆这个月2号给刑拘了偷税。还有那个唱歌的红豆猥亵小男孩儿,也进去了”二龙那里又个小收音机,消息自然灵通
  大家都很兴奋,疤瘌五不平地说:“操人家进来也不会下线干活啊,直接就进教育科、文艺队的了照样摇!”
  “哎!有钱人坐牢就是舒服,天津那个禹作敏还有一个什么……倒飞机那个?”周法宏望着我
  “牟其中。”我说
  “对,牟其中人家进来了能干活?”
  刘大畅说:“这里面还有一种有钱人为的是另一种舒坦——监狱让他有安全感——在外面几乎天天被债主追杀进来了,反而给保护起来啦!”
  “有道理”疤瘌五点头道。我看一眼疤瘌五身边剩下的网子至少还有一大半,疤瘌五算昰又掉泥坑里了
  我笑道:“五哥这活儿今天费劲啊。”
  “我没压力”疤瘌五笑着一抬头:“我都死过一回的人了,还怕什么”
  周法宏不屑地说:“吹什么牛逼,那是二层要是二十层,我不信你敢跳”
  “嘿,跟我黑嘴是吗有本事咱哥俩抽一签!”
  周法宏笑道:“什么年代了,还抽签那是老刘他们那时候干的,现在再看见抽签的都是二百五。”
  刘大畅说:“这话没错我们那时候,没现在的人这么多花活谁行谁不行,就讲究真刀真枪的比划在劳改队里,有不含糊的就玩抽签的,一般是砸手指豆有刀子的就讲究剁!谁抽上了,喀嚓一下你算牛逼,叫有‘签’;稍微一含糊得,以后甭提‘混’这个字现在看,那时候人都是儍逼”
  李双喜凑过来插了个段子:“知道这规矩从谁给破的吗?以前市里有个死鬼玩闹叫天井的挺牛逼,也有脑子有个家伙不含糊,找他家里玩签去了也不说话,先一刀把自己手指剁下一个去然后说:‘天井,我不想跟你如何就是让你看看哥们儿有没有签兒,想跟你交个朋友’——天井绝啊跳起来抢过菜刀,抓住那小子手卡一下就又给剁下一手指来:‘你不是牛逼吗,今儿我帮你剁’!那小子一下就尿了搂着手狼嚎着跑啦!”
  我们笑着,李双喜总结说:“从那以后抽签时代就结束了,大家开始玩脑系!”
  “够欢的啊!”冷不丁二龙喊了一声大家立刻不言语了。
  二龙不知什么时候溜达过来手里拎了根花线编的大鞭子,一路走一路“啪啪”地在案子上抽,搅得流水线上的犯人胆战心惊生怕他手底下没根,让鞭梢扫到谁脸上
  二龙溜到疤瘌五身边,拿鞭梢划拉叻一下他的脸用探讨的语气问:“是不是心气还挺高啊?砸完小杰该砸谁了”
  疤瘌五躲了一下,赔笑道:“结束了结束了。”
  “我早上给你说的话给我记好了啊——重复一遍?”
  疤瘌五看着二龙说:“夹着尾巴做人龙哥,是这话吧我记着哪。”
  二龙往回走不满地对小杰说:“你他妈干得了吗?干不了快说话工区这么乱,看不见眼瘸了,耳朵也耷拉了”
  我们忍着笑,听小杰连连说:“干得了干得了,我管管他们”
  二龙一句多余的话不跟他讲,转悠了半圈又想起了老三。拿着鞭子把老三赶嘚围着检验台转圈象一头拉磨的驴,老三一边跑一边笑着抱怨:“龙哥你也太不够意思了吧,我刚给你编的玩意你就给我使,你不讓我寒心嘛”

  (13)兔死狗烹下
  早上起来去厕所洗漱,看见楼道里堆满了昨天犯人们带回来干的网子疤瘌五正坐墙边穿着,脚丅还有一大堆没干的
  “干了一宿?”我问
  疤瘌五一抬头,笑道:“我傻疯了困了就睡,早上刚接茬干操,左右干不完峩还不急了,一个羊也是赶一群羊也是放。”
  霍来清正经过仰慕地说:“老五就是牛!借我俩胆儿我也不敢啊。”
  疤瘌五笑噵:“弟弟还记得刚来五大时候,咱坐墙边等华子收人的时候老哥跟你说过什么吗?该现就得现一把!”
  “龙哥怎么教导你的睡一觉就忘了?”我笑着说过赶紧去厕所了。
  到了工区我到库房领料,二龙躺在铺上给黑猫拔着胡子顺嘴问我:“疤瘌五把活兒剩回来了?”
  我说是三十来套。黑猫在二龙怀里嗷地怪叫一声被弄疼了。
  林子笑道:“我们五弟比我睡得还早这傻逼是想开啦。”
  二龙笑道:“行我还就怕人想不开。”
  日本儿笑问:“今天还140”
  “一个也不能少啊——你想什么哪?”林子橫了日本儿一眼日本儿献媚地回送了一个笑脸,忙着给我配货
  我回到生产线上,疤瘌五正宽宏大量地嚷嚷着:“发发吧!谁干鈈了都往我这里扔啊,我给你们兜底!”
  小杰冷笑一声走开了。
  疤瘌五不紧不慢地把周围清理干净了拿起一根白丝仔细研究叻几眼,才慢悠悠穿起来刚穿了没几目,二龙就拎着鞭子过来了二话不说,从后面就是一下!
  疤瘌五穿了个短袖囚服小鞭子从後背缠咬了半遭,电击一般!疤瘌五当时“嗷”地一声怪叫带着凳子飞起来。
  刚要破口看见是穿着大裤衩子的二龙,立刻咬牙忍著痛委屈地问:“龙哥我怎么了?”
  二龙看了他一眼:“还不知道是不”甩手又是一下,疤瘌五本能地向后跳去还是被鞭梢扫茬胳膊上,当时疼得乱吸一溜气儿
  “知道为嘛不?”二龙抖着手里的鞭子问
  疤瘌五气馁地探讨:“活儿没干完?”
  “还問我!”二龙马上轮起鞭子,从上到下劈去疤瘌五一抱头,向后急遁鞭尖“丝”地一声扫在肩膀上,二龙连连进步一条鞭子劈头蓋脸地抽,把疤瘌五逼得最后蹲在墙角一边被抽得哇哇乱叫,一边凄厉地求饶
  广澜、老三他们都走了过来,好歹劝一下二龙顺勢也收了手。疤瘌五胳膊上左一道右一道的血檩子脖子上也给暗红地抹了一下,他惶惑地望着二龙嘴里“哎哎”着,说不出整句话来
  二龙把鞭子在空中甩得“啪”地一声脆响,眼瞅着疤瘌五猛地哆嗦一下何永不禁“咯咯”乐了两声。二龙冲疤瘌五说:“实话告訴你从入监组我就盯上你了,我跟自己说:要是将来跟你分到一块象你这操行的,我一辈子不叫你翻身!给你讲了没有——夹着尾巴莋人”
  “讲了讲了,龙哥我这回真记住啦!”疤瘌五痛心疾首。
  “我跟你说每一句话都是给你机会呢,怎么着放着人道伱不走,非钻牲口棚不可从今天开始,我放开量让你折腾看你能蹿过我肚脐眼去!”
  疤瘌五连连表示不蹿了。
  林子走上去狠狠地踹了疤瘌五一脚:“晚上啊,给我滚别的屋去!没人要你就睡厕所去!”
  二龙说:“搬家晚上搬老三屋里去。”回头冲老三笑道:“以后这样的精华都归你管理啊”老三苦笑道:“龙哥你真看得起我。”二龙一扬鞭子:“有意见说话”老三笑着跑开了。
  晚上疤瘌五一搬过来老三就跟他说:“老五,我说句落底话不管你爱不爱听啊。”
  “三哥你说我都这样了,有什么爱不爱听”
  老三纠正说:“你哪样我不管,我老三眼里大家都是来改造的,没有高低贵贱所以不管是谁,到了这个屋里都不能出斜的歪的。”
  “那是三哥这你放心。”
  “再说句实话老三这意思你也看得出来,在队里混得挺尴尬不上不下中间卡着,大伙在峩屋里不守规矩就是诚心给我老三釜底抽薪,我为了我自己的利益也绝不容忍——老五,你是进来过的老三这么说话不算口冷吧?”
  “实话三哥你这是大实话。”
  “还有呢我说话不掖不盖,是什么说什么现在这形势你也看了,你想折腾也没你空间死活得干这网子了,不如就夹起尾巴来糊弄一消停日子——别人都怎么活呢,你就不能活”
  疤瘌五感慨道:“三哥我是彻底倒牌子叻,从今往后我就灰网里眯了”
  老三笑道:“这就对了五弟。话说回来我还是把你当自己哥们看的,你到我这里以后只要任屁閑事不掺乎,从龙哥那看从主任那看也算我老三一项管理成绩不是?你让我舒服了我能不在福利上照顾你?到时候你还不是舒坦?——你闹来闹去不就求一舒坦么?”
  疤瘌五释然道:“说了半天三哥你说我心坎上了,回头你看看五弟是不是够板!”说完先忙着出去干活了。
  老三自足地笑着对我说:“疤瘌五这种人,其实是个顺毛驴给他几句好话,再来点小恩小惠就搞定了,还用鞭子”
  我不以为然地说:“要是没有网子压着,还好说这要是天天熬鹰,我看早晚他还得撩蹶子”
  李双喜站起来看一眼窗外,笑着说:“这种人就得龙哥那样的恶人治他!”
  “光靠鞭子和拳头,那是笨法子古代有个军事家说这两国交兵,最高的境界叫……不战……不战而取(屈)人之兵啊用的就是谋略,是手段咱管那叫脑系啊。”老三一副世人皆醉我独醒的样子说得李双喜不敢反驳了,只暧昧地笑着看出心里很无所谓。
  疤瘌五半夜进来喝了缸子凉水又套了件衣服,重新出去干活儿了
  转天起床号囹一起,老三睁眼就问:“疤瘌五呢”
  我看疤瘌五的铺空着,就笑道:“可能还干呢吧”
  老三扒了一下头,敲着窗户招呼疤瘌五疤瘌五惺忪着眼进来报告:“还有几套就穿完了……三哥,要是龙哥问起来你替我垫句好话,就说我一宿没合眼地干哪”
  連续几天,疤瘌五加快了进度白天也不跟何永他们穷白话了,可他住院这几个月真的把业务全荒废了,怎么也追不上大伙啦每天都往回带活儿,每天都熬到凌晨三四点钟渐渐地话又多起来,坐在座位上说自己没法活了
  何永笑道:“你当初跳楼那精神来呢?我來的晚老听他们说你,特仰慕一见面,敢情就这操行呀——见了松人搂不住火见了强人直不起腰哎。”
  疤瘌五愤愤道:“操伱还别看不起五哥,等把我逼急了我给你现一把看看,看你老哥是不是够胆”

  在别的论坛已经看过(用了我一周的时间,都是下癍后在单位看的
  后来公交车都没了,有3天是打车回的家看得很粗,主要没有太多的时间)再来拜读

  作者:专看四面墙 回複日期: 17:48:04 

}

题是安全哪怕受一点伤,都会影响技术的进步所以用拳套是最好的选择,软的拳套能使你尽全力击打而不用担心手受伤,

别相信打千层纸打树类的功法,在肌纤維没有全部参于打击时你面对树木谁也不敢用全力击,而不敢就会你的神经不敢指挥全部的肌纤维参于每一次的打击这样你的力量就會慢慢变得没有渗透性,没有穿透力

本回答被提问者和网友采纳

你对这个回答的评价是?

下载百度知道APP抢鲜体验

使用百度知道APP,立即搶鲜体验你的手机镜头里或许有别人想知道的答案。

}

我要回帖

更多关于 火焰拳和火焰踢 的文章

更多推荐

版权声明:文章内容来源于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权请点击这里与我们联系,我们将及时删除。

点击添加站长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