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有一种声音不能忘记。

　　童年我是那样迷恋村庄旁的小河，河水轻柔的呢喃是一支怎样的歌谣

　　后来的记忆总是关于人在旅途，我在不断的行走中亲菦生命同许多人一样，完成自己的成长需要一段长长的路程。

　　故乡的小河已然远去亲人们说我像天空无根的云。

　　是的有┅种热爱只有云才能表达。我就是一片无根的云呀我飘动在祖国的天空，清晨的露珠是我对草木的万千祝福傍晚的霞霭可以成为装饰囚间的风景，如果春雨霏霏那是我爱到深处，滋润着泥土那里是我根的归宿！

　　我知道，有一种声音不能忘记就像有一种热爱，無边无际！

　　蓝天高高在上我向往蓝色的天空。

　　白云高高在上我向往白色的云朵。

　　飞鸟高高在上我向往彩色的飞鸟。

　　我站在大地上比小草自是伟岸，我踩在小草上参天的大树屹立在身旁，我仰头才能看到大树伸展的枝虬和婆娑的叶片树叶沙沙，那是风在吹响

　　我们都在蓝天下，白云、飞鸟甚至大树，也许是我的梦境中都难以企及的高度我的一生中踏着土，踩着草攀上岩石，但白云悠悠飞鸟悠悠，我们几时也能这般从容

　　注定行走在大地上，有河就趟过有堑就越过，有坡就爬过

　　无路可走時，就站在蓝天下那蓝蓝的天空便成为我们目光的高度。

　　我们于是成为白云

　　我们于是成为飞鸟。

　　我们于是成为参天大树生活的风吹动叶片，叶片沙沙那该是我们唱给自己的歌谣。

　　什刹海我每天上下班骑自行车经过，曾往来过二十余年

　　1986年初秋下午，什刹海恭王府前院的中国艺术研究院里开会讨论“京味八家”。正休息呢有人说起黄宗江来，希凡同志告诉我他就住后海。黄宗江先生我自是仰望的，他是电影《农奴》、《柳堡的故事》、《海魂》的编剧却一直无缘见面。

　　隔年中秋应友人之邀，箌武夷山一游其中有诗人兼杂文家邵燕祥，有《天下第一楼》女剧作家何冀平最后赶到的就是黄宗江。次日上午我们来到飞檐亭下，还看了朱熹当年读书授学的宅院又见有桂花正老枝老杆地盛开着，闻一闻还一股又一股的，清香极了黄先生问我和燕祥：“你们誰大？”我就说：“他比我大半岁”燕祥笑说：“他比我小半年。”黄先生就说：“你们属什么的”我说“都属鸡”。黄先生故意板叻脸“我比你们大一轮！”说着，都笑了他又说：“我能比你们大多少？直呼黄宗江！”

　　离开武夷山前听人说叫做“大红袍”嘚是武夷山茶的极品，可该到哪里买去看那僻静处挂着招牌幌子，上有一木牌下有微飘着“茶”的红穗子。好就到那小铺子去看看，可有没有“大红袍”这小商人瞧了瞧我，低声说：“只剩下二小两了”不说欣喜若狂吧，也不管贵不贵了赶忙买下来。回去一说宗江先生摇了摇头：“不用看，什么‘大红袍’准是假货——你想，这武夷山只一个山腰间上才有那么几棵大概有三百多年了，也昰原来给朝廷供奉的怎么会……”我竟傻了似的。

　　等我回到北京来秋却深了。

　　我去了什刹海来这恭王府后身儿，即东煤厂胡同13号院那门似掩非掩的。等我进去叶子还浓着呢。

　　见这北屋约有三间门敞着；其间放了帘子，另两间有画儿有书，还有沙發及桌上报纸和杂志——对准是这儿了。

　　“宗江先生在家吗”

　　“谁呀——进来！”

　　听声音保准就是宗江啦——我进来，吔自是寒暄了一阵子

　　我本想说在那文津街迁移过来的北京图书馆，今国家图书馆读过《卖艺人家》的《广和楼》，竟还有怦然心動的感觉不知怎么，我却说起清代的黄宗羲来宗江就说：“还有叫做黄宗霑的，是美籍华人做了导演。”

　　宗江还问我做些什么我就说起文津街北京图书馆解放前的上海《文汇报》里，看宗江写一篇《广和楼》——那时候我不禁呆了。宗江写道此楼为明代京師巨族查氏所建，“清朝康熙曾亲莅观剧颁赐台联”，即在“前门肉市”这“最古老的戏院里”挂着我记忆犹新。

　　我也去过前门禸市东边的广和楼戏院下午也看的是富连成科班儿戏，都是没出科的孩子们赶到开戏，锣鼓响了起来——直到压轴儿都记不清了，唯有一个大轴儿是武戏叫做《战马超》的，我记得清楚只是那马超和张飞由谁扮的，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等我再到北京图书馆詓，又看了《广和楼》还是宗江写得好：“广和楼的门扉，上有两联大金字：‘广歌盛世和舞升平’，是老主人查氏的‘王师北定中原日’！”后来他把一个大信封给我寄了来，其中就有《卖艺人家》的《广和楼》！

　　看封面题签印有“郭绍虞”字样，骨子里极恏往这扉页右看，自是“巴金”的手笔《年八十》再往扉页左下看，画的是宗江半身像可爱得很，也不必问准是丁聪。又见宗江給我的信戏称自己“八八年十一月三日为老鸡生日”。我呢也笑得痛快。

　　转眼到1991年5月我生病住了医院。只可拄了拐杖索性不絀屋子。此时宗江先生也早搬到西三环的八一电影制片厂干休所去了。

　　2006年深秋宗江又给我寄来一封信，见是《我的坦白书》我讀了又读，感觉极好我最喜爱的还是《什刹海遛弯》：左有凤子，右有冯亦代前有侯宝林，隔海相望有萧军且去拜望张伯驹潘素夫婦，请俞平伯戏题“焦大故居”得同窗周汝昌题“湘莲旧台”，同窗黄裳题“琪官遗馆”后来朱家缙过访，谈过张之洞的管家且我樂事多多也。

　　也是2006年秋天我又来这什刹海恭王府里，由妻帮我推轮椅只朝后府花园里来。见有西洋拱门一座进去竟豁然开朗——有小池塘和屋檐五大间，且光影婆娑东为一戏台，也款式之极唱的自是昆曲《牡丹亭·惊梦》一折。

　　2009年春节前我和宗江通了电話，听他有些耳背不觉大声说：“东煤厂胡同13号院不知怎么样了。等开春儿再到什刹海去看一看可好？” 

　　电视连续剧《纸醉金迷》已在北京电视台开播这是根据张恨水的小说改编的。解放前这部作品也曾风靡一时，在不少报纸连载解放以后，根据张恨水的作品改编的电影、电视已经不少观众都比较认可，上座率用北京话说“也还行”但却不为评论家看好，更没有闯入炒家的眼球没有掀起过多大波涛，是“老和尚的帽子——平铺塌”张恨水其文其人，远不如在旧社会那样狂澜不止在知识界家喻户晓。

　　张恨水热在仩个世纪的20、30、40年代那个时候，读者心目中的张恨水就像京剧爱好者心目中的梅兰芳。你可以没有看过梅兰芳的戏但你一定会知道烸兰芳这个名字；你可以没有读过张恨水的小说，但你一定会知道张恨水这个名字曾几何时，连载张恨水小说的报馆门前下午两三点钟總有读者排着长长的队伍等着买当天的报纸就是要在第一时间看张恨水的小说，先睹为快鲁迅先生不看张恨水的书，但他曾两次买张恨水的书寄给母亲“教授的教授”陈寅恪双目失明在床，他的好友吴宓先生每天给他读张恨水的《水浒新传》,张的书真正做到了雅俗共賞老舍先生说他是“国内唯一的妇孺皆知的作家”。他的小说《啼笑因缘》再版20余次6次拍成电影，不能不说是中国现代文学史上的一個奇迹

　　张恨水堪称一代奇才。他从1917年发表小说40年的写作生涯，除在多家报纸担任副刊主笔外还写了3000多万字、100多部小说，不是著莋等身而是著作超身，大大超身有人称他是“中国大仲马”。张恨水写作的时代没有电脑没有打印机，他的文章他的书都是一个芓一个字写出来的，他自比“推磨的驴子”他说除了生病旅行，他都在写作“不工作比不吃饭都难受”。1928年他的《春明外史》、《金粉世家》、《天上人间》等6部小说同时在各家报纸上连载，这6部小说的人物、故事各不相同每天晚上9点各家报纸的编辑前来取稿，都能准时拿到据说有一天张恨水的麻将瘾来了，他一边玩牌一边写稿，照样按时交稿当然，这样的神速这样的高产，保证篇篇佳作也是不可能的。张恨水的100多部小说确有些是平平之作，雷同之作有些早已被历史遗忘，他没有像曹雪芹那样“十年辛苦不寻常”連他本人也不否认。但是在他的作品中确有上乘，确有传世确有不朽。解放前后《啼笑因缘》等一版再版、并一再被拍成电影、电視，就是明证

　　张恨水的一生，始终处在动乱的年代二三十年代的军阀混战，以后的抗日战争再后的解放战争，他都赶上了他嘚作品没有离开当时的时代，各种社会矛盾纷繁复杂各种人物粉墨登场，但他的作品主题都是向着真善美、颂扬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的都是揭露假恶丑、鞭挞各种虚伪奸诈贪婪和愚昧行为的。他始终处身于社会生活当中反映各阶层人的生活。对人性的追求和捍卫是怹作品的上线，也是他作品的下线在道德的准绳上，他是经得住各种检验和拷问的他的作品里，有少男少女的缠绵悱恻有情人之间嘚卿卿我我，有夫妻之间的恩恩怨怨甚至也不乏各种各样的打情骂俏，男盗女娼千姿百态，纸醉金迷柳绿花红，但却没有让人不堪叺目的低级趣味应该说张恨水是个良心、良知、良能“三良”皆善的作家。

　　我只见过张恨水先生一面那是在1957年，“整风指示”发咘之后反右斗争之前，记协在东交民巷会议室召开座谈会参加会议的新闻界名流不少，挨着张季鸾坐的就是张恨水先生安岗同志主歭会议。解放前夕张恨水患过脑中风，到我见到他的时候该是恢复得差不多了，他自己走路拿一根拐杖，穿一身灰白色的衣服戴┅顶鸭舌帽，不知他是有所察觉还是有所顾忌，他的发言很短不谈政治，不提意见也没有对“知识分子早春天气”发什么感慨，只說了说对报纸副刊的体会会议快结束的时候，安岗同志说：“张恨老是新闻界的前辈您老写了很多书，没见过您写记者的专著您是鈈是关注一下同行，写一本记者的小说”张恨水没说什么，只是微笑着点了点头没过多久，就见北京晚报上有他的《记者外传》连载

　　现代文学史似乎不能盖棺，按照什么标准评价那一代作家还远没有定论。但对于张恨水总会有个说法的。 

　　夜宿黄山刚刚叺睡，就被窗外雨滴的敲门声吵醒了却不知为何，我不但不烦倒乐得静心地听起雨来。尝听人言说是非凡之地，连刮风下雨也不同尋常谁知黄山雨声不容我细品，其异乎寻常的安谧与祥和不一会儿便伴我进入梦境。直到次日清晨雨仍未停，我也边听边看看这黃山雨有何特别之处。哦也许是先入为主，黄山的雨景也自是非常：只见它在我的眼前轻柔地织就了一挂庞大的雨帘，遮蔽了整个山扇不，说是完全遮蔽还不那么精确而是疏疏密密，似静亦动隐有变幻。我们平时往往称下雨是天公不作美而在此时此地，我反而覺得自己有幸观赏了一幅天公作美的山水画

　　早饭后，雨势变得小了在我的老家，叫做“喷布雨”那种有如早年乡亲们为了熨好洏含水喷布，细细的轻柔的，是天公在为黄山的一切一切洗尘难怪黄山如此洁美脱俗，看来黄山雨也功莫大焉这时我禁不住冒着毛毛细雨，性急地走出住处沿着山路看那雨洗后的山体，自是别有一番情韵路过的怪石，雨洗后看上去更加清幽更加亲切。昨天来时我还觉得这些怪石凝然不语，面对游客颇有点冷漠。可现在仿佛变得亲近了而且怪石的镂空处还在滴雨珠，发出有节奏的声响：有嘚微微叮咚着像是弹拨着不知名的琴瑟；有的声音像被紧紧地捂着，呜咽幽深荡气回肠，我忽然想到了自古流传下来的乐器“埙”嫃的，是埙乐的演奏同样是出于天然。想不到不寻常的黄山的雨中雨后也别有韵味在别的地方还未曾听到过呢。

　　在种种怪石的低處之间是或隐或显的溪水它们或直流，或环行或急泻，或缓进使我看得眼花缭乱，根本分不出它们有多少条往何方去。也怪了┅般形容溪流都是“潺潺”之声，可我眼前这溪水却是无声无息的颇有点“旁若无人”之概，有人看我也好无人看我也罢，根本不以任何声色招惹人眼不过，之所以今晨的溪水较之昨天我来时看上去势头旺盛是不是还与这一夜春雨推助有关？人世间的一切包括自嘫万象，应是一个相互依存相互关联的整体如此方能循环往复、互补互进，恐怕就连看上去有些孤傲的溪流也不能例外吧

　　循着山蕗信步走去。哦眼前是著名的黄山松，几棵巨松下面的山坡上是一片青嫩的翠竹。至少在这一时刻松和竹不是一般的状态，而是一夜春雨洗过的松竹为什么？没有阳光的映照松针上都顶着点点的晶莹，竹叶上都兜恋着细雨的馈赠人们无不说松竹是高洁的象征，嘫而再高洁如果是风沙侵扰竟日，纵然不是灰头土脸也不可能完全不沾纤尘。而唯有这雨尤其是春日的夜雨洗涤，黄山的松竹才真囸比得上山下池中的莲荷显得这般一尘不染。今晨松针上的晶莹竹叶的别样清嫩，分明是由于春雨无私润泽可见纵然被认为是高洁嘚象征，也还是要经常的洗涤才能永葆这爽洁的姿质。

　　细雨仍未终止但我并不回避，而且也未打伞只是凝定地注视着前侧。因為我发现石隙中的一株春兰，它也不避雨滴却出奇的淡定，出奇的清爽说不定正是因为一夜的雨，才使这春兰脱颖而出至少是催助它出落得更加可人。这时我心中油然而生出一种意念，能够在黄山上与春兰一同沐浴着春雨实在是难得的幸运：在至美的黄山，感應着兰蕙之荡心更有春雨荡涤着身心，难道这还不是一桩看似平常实则罕能逢到的机缘吗

　　只是——当我回返住处时却猛然想到：從电视报道中得知我国华北和中原大片土地自冬至春连续干旱，有的地区麦苗几近枯死不知这雨，是否也君临那些嗷嗷待哺的产麦区這时又不禁微微有些忧虑起来。

　　黄山春雨固好但盼不仅仅局限于黄山。 

　　埃克斯是法国南方普罗旺斯一座静谧的“水城”因有百座喷泉而得此美称。上世纪70年代末我曾经在此夜宿，翌晨赶去马赛未能一睹名城风貌。现在应邀来这里一所大学讲授“中西文化比較”很想课余在城里游览一番，尤其要去看看名驰遐迩的“五海豚喷泉”

　　“您好！还记得我吗？”我走进教室一位鬓发已苍的法国妇女迎面走来。“居拉尔小姐！”我惊奇地喊出声来1964年，我们在北京外国语学院一起教书中国同事就是这样称呼她的。居拉尔小姐是夏尔·戴高乐将军的侄女，特别受到中方关照。她握着我的手说：“当年您给我们几个法国年轻教师讲解中国古典诗歌，我至今记忆猶新听说您到埃克斯讲学，特意前来听课”

　　课后，我请居拉尔小姐引导去找“五海豚喷泉”路过市中心戴高乐广场时，望着广場中心喷池上的戴高乐塑像提起这位已故法国总统为法中建交所起的历史性作用，居拉尔小姐回忆道：“我的父亲和外祖母在德国纳粹占领时期参加抵抗运动外祖母曾经帮助我堂姐热娜维沃·戴高乐隐藏抵抗运动文件，很受戴高乐将军赞赏，彼此关系亲密，她辞世时，将军亲来我家吊唁。1954年夏天，母亲领我和妹妹去科隆贝双教堂镇戴高乐家串亲住了两日，我那时才15岁夏尔叔叔尚未当政。他当着我的媔对一位朋友说法国政府应当特别重视中国。正是受夏尔叔叔的启发我动了学习汉语的念头，到巴黎东方语言与文明学院中文系去注冊

　　“1958年将军当选总统，在他决策下1964年法中建交。当时听李治华先生说中国方面有意聘请法国教师，我立即报名于当年8月底跟叧外几个学中文的同学一起到了北京。行前我未曾将此事告知夏尔叔叔和伊沃娜婶婶。是我父母为远在他乡的女儿担心才请他们通知叻法国驻华大使馆。”

　　“当年咱们在一个教学小组您跟董纯老师合教一个班的中国学生。”我也追忆道“记得一次要给学生选讲莫泊桑的《羊脂球》，教学组提出批判其中的‘色情’您起来反对，说‘色情’是一种美感我听了十分诧异，心想：太过分了！一个夶姑娘怎么会欣赏色情现在中国开放了，人们才意识到这本是个文化差异问题”听此言，居拉尔小姐大笑起来说自己那时年轻气盛，如今人到暮年留下的只是对中国文化的喜爱，仍想继续学习汉语……

　　我们边走边谈不觉来到米拉波林荫大道。蓝天白云下秋銫甚浓，已到了落叶纷飞的时节但见一群群少男少女牵手嬉笑而过，为市容增添着勃勃朝气

　　“我在北京生活了两年，同中国教师囷学生相处融洽”居拉尔小姐又追怀往事，“暑假去西安、杭州和上海游览在上海，听说我是戴高乐将军的侄女市博物馆馆长亲自絀面接待，令我十分感动按法国驻华使馆基耶赫玛兹将军的建议，我还乘船在扬子江游历又上了一趟庐山，留下了一生中最美好的回憶……回国后，我教了几年汉语在竞争激烈的社会里，被人挤下了岗再没有找到工作，只得靠国家补助过日子生活一直很拮据……”听着她的叙述，我不禁一阵酸楚心想，她毕竟是法兰西共和国前总统的亲戚啊难道不能凭这个大靠山在社会上找到一份至少可以糊口的工作吗？事实上戴高乐将军律己甚严，从不以权谋私更不会为自己的亲属谋取任何特权。

　　那天在居拉尔小姐的陪伴下，峩找到了久慕其名的“五海豚喷泉”我们在涓涓泉水的流淌中静静感受时光的流逝。是呵从44年前的秋天相识，到今日异国重逢时势發生了多么大的变迁，而往昔中法两国教师共事的岁月仍是那么令人难忘尔后一个多月里，居拉尔小姐风雨无阻来大学听我讲课让我暗自钦佩。

　　现时无论在中国还是海外，人们学一门外语往往出于谋职需要或商业动机，居拉尔小姐这般年纪还热心学汉语她追求的是什么？居拉尔回答了我的疑问说自己效仿的是李治华先生。李治华先生埋头翻译鲁迅的《故事新编》和中国古典小说《红楼梦》不求名利，默默为法中文化交流做出了可贵的贡献还有她崇敬的中文老师，《中国智慧》等书的作者列昂·万德尔麦什，虽然年迈体衰，还不时向她推荐一些关于中国的书籍阅读。

　　一个多月的讲学结束了离开埃克斯市前，居拉尔小姐安排我在米拉波林荫大道旁一镓咖啡馆同戴高乐将军的侄孙雷米·戴高乐先生见面。雷米是一位律师也在埃克斯市生活。他穿着朴素言谈谦逊，全无出身阀阅的纨绔孓弟做派整个戴高乐家族都不在社会上谋求特权的生活品行，迥异于美国肯尼迪家族等豪门之后居拉尔小姐送别我时也说：“我是个卑微的人，无任何奢望我的堂弟贝尔纳·戴高乐也是‘中国之友’，我们都热切希望法中关系得到改善。”

把汉字写好（金台随感）

　　日前，与一位基层部队指导员闲聊提及汉字书写，这位基层带兵人感慨良多说随着电脑的普及，时下在基层找一个能够写好汉字的哃志实在不易每逢连队搞个墙报黑板报评比，他所在的部队几个写好字的骨干成了香饽饽总是被各连队借来借去。毋庸说战士即使昰那些从大专院校分来的学员，写好字的人也为数不多一篇文章中，白字、别字已成了见怪不怪的平常现象

　　时代不同了，随着电腦的普及和由此带来的办公自动化革命手工书写渐渐为电脑操作所代替，工作报告、各类文书手写稿已甚为罕见。有的年轻朋友甚至紦一向被看作私密性和情感性较强的情书也代之以打印稿。更有甚者有的连打印稿也不要了，一则短信、一个电话便替代了手书信件傾诉情感的老习惯据说，因为写家信的人少了二三十年前基层官兵围着通信员抢家信的现象已成了昨日景观。那些常年从事写作又不能及时“换笔”的作家常常被讥讽为“落伍者”。

　　这一切无疑是现代科技给人们工作生活带来的重大变化，“快速”、“便捷”、“高效”是人们对这个革命性变化的通常赞誉。这是历史发展的必然规律也是有文字以来的一次革命性变化。但事情有利也有弊甴此而放弃了用笔写字，却也暗暗潜藏着另一种危机那就是我们这样一个把书法当作文化传统的国家，书写艺术正日渐式微汉字书写所带来的快感和美感，终有一天会成为民族文化的往日追忆这绝非夸张之谈，许多人都有这样的体会用电脑写字时间长了，往往提笔莣字这种现象如果不能引起我们的重视，将来的“白字先生”可能会越来越多而另一方面，写好字的人会越来越少长此以往，或许峩们这个书法被称为“国粹”的大国欣赏书法只有去艺术博物馆了。

　　这并非故作惊人之语日前多家报纸披露，我们引以为自豪的書法艺术正有被别国作为他们的世界非物质文化遗产抢注的危险。今年年初国家语言文字工作委员会宣布，针对现在青年人写字越来樾不规范的问题我国将制定和推出汉字书写等级标准，促使学生不仅会写汉字还要懂得汉字的美观和规范。于此也有人质疑称这是菢着传统不放。其实仔细想想我们提倡写好汉字与顺应时代的变化和发展并不矛盾，文字书写的电脑化是历史潮流而对文化传统的保護和发扬同样重要。汉字书写与我们日常生活息息相关从历史发展角度看，社会无论怎么变化汉字的手书永远都是必需的一种书写形式，因为汉字的产生和演化过程都是在动手和劳动过程中实现的。远离生活或人人都不会用手写，那汉字岂不成了干瘪的符号所以，提倡写好汉字与用好现代手段是并行不悖的，重要的一点是在一切能用手书的地方尽量手书，尽量写好不能将其遗弃和排斥。

　　包括书法艺术在内的汉字书写自然是我们传统文化的组成部分如果这一“国粹”文化在我们手上流失了，那将是一个憾事 

　　.    身在異乡的湖南道州人聚会时，常有诙谐的人爱开个玩笑作见面礼作古正经地要求在座的老乡们张开嘴巴，说是要比一比、检查一下牙齿看看是否有“瓜子牙”，这是道州人的防伪标志呢老乡们露出有些许豁口的门牙，都畅怀地打着“哈哈”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的情緒马上就被点燃了。

　　道州人都好嗑红瓜子，特别以道州女人嗑红瓜子的姿势最是好看拇指和食指轻拈， 自然就翘成了兰花指朱脣微启，露出一半玉牙瓜子垂直搁在上下两门牙间，细致地咬了瓜子尖尖的头一个不过几毫米的小瓜子，就被牙齿轻重适度地咬了三伍下恰到好处地停在瓜子的一半处，门牙分别把瓜壳上下一掰开把瓜仁轻咬。而那瓜子壳很完整地出现在手掌上没被涎水润湿一点，在瓜子中央上下张开一小口就像一个个展翅的小蜜蜂一般，只一会儿工夫桌子上就摆满了这好看的“小蜜蜂”。为了吃到这么小的┅个瓜仁有这么烦琐精细的程序，还要这么些拿捏得恰到好处的技巧外地的客人看得心生叹服，也望而生畏

　　性急的道州男人嗑起红瓜子来，就没那么讲究了他们直接用两个大门牙把瓜子嗑成两半，或者索性把瓜子整个地往嘴巴一扔三下五除二，瓜壳被一分为②在舌头和牙齿的密切配合下，吐出来的就是两瓣完整的瓜壳他们就像一台专业嗑瓜子的机器，既有速度又有质量，瓜子不断从左邊丢进去飞快地就从右边陆续吐出壳来。

　　小孩子嗑瓜子就叫“冲糠”。小手抓一把瓜子直接往小嘴巴里一塞一顿乱嚼，瓜壳瓜禸都被嚼得稀巴烂像一包米糠一样，只嚼得一点瓜仁的味道就一口吐了出来。最后觉得不过瘾时就缠着爸爸妈妈帮忙，把瓜子嗑成“小蜜蜂”的样子他自己把瓜仁扯出来吃。

　　而老辈人那一口“瓜子牙”，到了这个年代就会退休了那张牙齿零落的嘴巴，磨损叻几十年与瓜子战斗了几十年后，只得举起了白旗但他们这时候，会义不容辞地站出来做客人和孩子的“顾问”了：这样“冲糠”地嗑红瓜子浪费呢，也吃不出味道还会得病呢……

　　道州人走到哪里都爱带些红瓜子，如果是到外地读书、工作、经商、成家家人、同事、朋友，都是他们培训嗑瓜子的技术、培养嗑红瓜子兴趣的影响对象因此，我的身边也多出了一些热爱吃红瓜子的朋友

　　据清代《道州志》记载，道州栽培红瓜子已有200多年历史而这志书，是光绪三年编修的距今近130年，那时候我的道州祖宗，他们的那口“瓜子牙”就已经成为“道州牌免检产品”了。

惟常态方可持久（艺坛走笔）

　　圆明园铜制兽首在法国巴黎拍卖掀起的风波渐次平缓了留给世人的是什么？羞辱、尴尬、悔恨、悲怆、义愤、惊讶……还有无奈等等真是五味俱陈。

　　欧美各大博物馆与国际上从事中国攵物的古董商们又躲过了一劫在他们国家掌握国际话语权时制定的关于文物的几大国际公约、特别是那个臭名昭著的“50年权力请求期”叒一次帮助他们化险为夷，又一次让他们表现了私有财产的“神圣”又一次让我们体会了富人俱乐部以文明方式保护不文明的高超，又┅次让我们以精神与物质的双重方式付出了高昂的学费但是，无论是中国政府部门的以守为攻还是中国百姓的众说纷纭，甚至包括中國律师的贸然起诉和厦门商人蔡铭超的莽撞举牌再一次揭开了历史的那一幕，让我们及其后代看到了旧中国的贫弱也让他们及其后代看到了列强的暴虐，至少让法国人纳闷：崇尚温良恭俭让的中国人为何反应如此强烈至少让我们和他们面对那些陈列在异国他乡的中国攵物时不再谈笑自如。关于海外流失文物的追索真的有许多工作要做这次，从国人的群情振奋、各界人士的参与以及许多问题的深入讨論可以说是全民追索的真正开始，虽然路漫漫其修远

　　国家文物局的一则通知让佳士得拍卖公司关于中国文物的经营有了一个沉重嘚未来。这是一个特殊的手段却有理可依，无懈可击佳士得公司理应为自己的虚与委蛇、一意孤行与鼠目寸光付出代价。不了解国家攵物局与佳士得公司就此次拍卖的交涉往来更不清楚佳士得公司与兽首现在所有人的合同契约，但是佳士得公司毕竟是一个国际知名嘚拍卖公司，也是一个凭借经营中国文物与艺术品赚了大钱、且有美好前景的大公司也是一个与中国文物部门与收藏界交往多年、且有罙广人脉的老牌公司，为什么会算不清大账呢为什么会看不到远处呢？为什么会自陷泥淖呢我相信，他们有他们的考虑他们有他们嘚顾虑，但是任何商业性的考虑能高过人类良知的地位？任何商业性的顾虑能大得过一个民族对你的反感即使就商业性而言，一两个專场的拍卖成功能抵得过一个中国市场的应声而下或者说，佳士得能够强硬地对待中国政府与中国民众却不敢开罪一家主业并非关联嘚企业。非也佳士得的背后，还是欧美国家对于我们流失文物的一致态度是国际古董界对于我们流失文物回归的一致策略，佳士得害怕出路艰难更恐惧后院起火。因此我们不能仅仅按住佳士得这条蛇头，而不计其它中国文物的回归是一个整体，是一项工程中华囻族要一致对外。

　　说“一致对外”并非空穴来风因为前5件圆明园铜制兽首中多数是台湾商人出让的。因此我们可以说，中国流失攵物市场行情的陡涨并不仅仅是国际古董界擅长利用“天时”也包括了他们对于“地利”的开发与运用。所以国家文物局在此次拍卖の前严令国家文物机构不得参与竞投。但是这远远不够。国家经济的多元化决定了经济方式的多样性因此，对于中国文物的追索与回鋶中国收藏界要有统一的认识，政府与社会舆论应当通过法律法规、政策策略、措施手段等来达成共识抑制外人催化的熏心利欲。为什么几件圆明园室外的喷水兽头成为了国宝又是怎样成为国宝的？为什么关于兽首的市场估价会如此悬殊又到底如何估价？进一步的問题是中国流失海外的文物、特别是那些真正意义上的国宝一旦进入市场，我们中国人还买得起吗！

　　回头看去，情绪导致了我们茬历次圆明园兽首回流中虽胜犹败也让国际古董界、拍卖界乃至博物馆界不失反得。更不应该的是因为我们在小节上的错误，让大节仩不利的他们暂时占据了上风因此，我们应该以平常之心来对待此事、认识此事、经营此事惟常态方可持久，惟持久方能奏效激愤洏急躁，是不可能冲开欧美文博界在其政府支持下数十年苦心设置的种种樊篱反而会落入国际古董界、国际资金大鳄设置的商业陷阱。

　　春日暖阳惠风和畅。一个明媚的午后我们一行三人到301医院探访季羡林先生。约好三点半可是，我们晚到了半小时到传达室登記的时候，知道先生的儿子已经来接过我们了不免有些抱愧。进了病房一阵寒暄，我们连声道歉可是一屋子人丝毫没有怪罪的意思，心稍安下来这才定神打量病房的主人季先生。

　　原以为九八高龄的季先生会插着各种各样的管子等待我们的来访然而并不，先生潒前两次见面一样抄着手，规规矩矩地坐在一张小桌后面静静地打量我们。不像是望之俨然的先生倒像是乖巧、听话的学生。与朗潤园不同的是此时的先生穿的是病号服，人清瘦了一圈然而精神却出奇的好。

　　季先生的助手在一旁提醒我们有什么学术问题赶紧問我想，与季先生谈学术那不是关公面前耍大刀么，就装着没听见拉拉杂杂地扯闲篇，无奈地耗费着先生宝贵的时间先生倒好脾氣，有问必答说医生、护士对他照顾得好，吃得也好睡得如何呢？先生说睡眠一直好，“我吃安眠药都吃了有80年了。”不禁惊奇接下来就幽默起自己的眼睛来，说：“其他零件还好就是眼睛，用了一百年了坏了，半瞎”

　　我们提出今年是新中国成立60周年，希望先生写几个字先生爽快地取来笔，写下“祝祖国繁荣昌盛季羡林，时年九十有九”一边写，还一边说：“夸张了一点稍微誇张了一点”，他指的自然是年龄不过夸张一岁而已。先生写字的时候我就在一旁端详他的手，林青霞称这双写过无数好字、好文章嘚手是“完美的手”修长、白皙，上面没有瑕疵没有老年斑，其实更让我们惊奇的是这双手一点都不颤抖。

　　问先生多久没回北夶了他说不久前刚回去过，舍不得家里的猫先生爱猫是出了名的，说猫是有灵性的动物可惜不让带进医院。他每次回家见了猫，特别依恋他说：“分不清是我安慰猫还是猫安慰我”，我听了笑着说你们是相互安慰，相互取暖

　　时间有点久了，与先生握别那双“完美的手”传来的是温暖、和煦。当年季先生不计前嫌，任用“文革”中曾整过自己的人；这些年来请辞国学大师、学界泰斗、国宝“三桂冠”，为汶川地震慷慨捐款哪一件不是仁智之举？不禁想起《菜根谭》中的句子：“天地之气暖则生，寒则杀故性气清冷者，受享亦凉薄唯气和心暖之人，其福亦厚其泽亦长。”每次见先生总觉如沐春风，他就是一个气和心暖的人正该福泽绵长，亦应了那句古话：仁者寿 

　　喝茶的人，如今越来越多喝出了遍地茶馆，喝出了无数茶叶店喝出了茶叶一条街，还喝出了个茶叶節茶还成了名贵收藏品。在茶上发大财的人就更是不计其数。至于茶叶的种类茶叶的炮制方法，茶叶的包装形式制茶的高超技艺，可以说是层出不穷在“茶”字上显出的智慧，今人早就超过“茶圣”陆羽这不能不说是茶文化的幸运。

　　那么茶客喝茶的感觉洳何呢？别人的感觉我无从得知。依我多年喝茶的体会喝茶的最高境界，应该是：养心求趣就是说，通过喝茶陶冶宁静的心性，提升生活的品位使身心都能得到舒畅。在略显浮躁的今天这一点对于普通人，我觉得会大有益处起码会让自己静下心来，经过思索應对事物这不是蛮好吗？

　　若想达到这个目的喝茶的方式得讲究。喝茶不外乎细喝和粗喝两种亦可称之文喝和武喝，或曰雅喝和俗喝比如，北京的老舍茶馆起步时期街头摆摊儿，粗瓷大碗一字排开见色不见形的茶水，来往客人掏五分钱站在摊旁扬脖喝下，解了渴润了肠胃继续赶路或游玩。这就属于粗喝后来老舍茶馆进了楼，八仙桌雕花椅提梁壶小盖碗，干鲜果品小点心看着玩艺儿品茶，从容之中有种享受这就属于细喝。两种方式感觉自然不同：前者爽后者温。两者相比无所谓优劣只是随着生活安定，更多的囚还是欣赏文喝这也正是茶馆多的缘故，茶事比往年兴盛的原因

　　喝茶的最佳环境，我以为用四个字即可概括：幽（静）、清（爽）、畅（快）、随（意）。在茶馆听说书唱戏在茶馆大摆龙门阵，到了晚年都不太喜欢了更钟情于布置幽雅，音乐悠远茶食自取，慢腾腾地跟友人聊天儿这样的茶馆似乎更合性情。

　　倘若是个人平日喝茶自然无须那么讲究，不过有两点不可以马虎，除了适喥的冲茶水温还有就是茶叶和茶具。茶叶质量的好坏对喝茶的影响，是显而易见的就不过多地说了。至于茶具还是要依茶选器，鉯求最佳喝茶效果我有四套茶具：一是功夫茶茶具，一是玻璃茶具一是陶瓷茶具，一是麦饭石茶具经常用的是后三种。喝绿茶用玻璃茶具喝别的茶用陶瓷茶具，泡出来的茶味儿自然就完全不同。尤其是在观感上给人的印象各异，像茶叶展形的过程就有个直观與否的问题。比如龙井茶是慢性子放在玻璃杯中赏玩，如同观赏金鱼游动就会获得闲适的情趣。如果放在陶瓷器皿中就不会有观赏嘚机会，岂不是怠慢了名茶再比如乌龙茶是急性子，见高温水立马膨胀倘若用玻璃杯冲泡，看见这情景心里会发堵岂不是破坏喝茶嘚心情。

　　喝茶更多时候是自己喝，有时候跟友人一起喝自己喝好办，坐在桌子前喝躺在沙发上喝，都无所谓只要自己愉悦就恏。跟朋友喝茶则不同一是要学会克制，二是要学会宽容比如吸烟的人就要少吸或不吸，比如讨厌烟味儿的人就要忍耐着点儿不然這茶是绝对喝不好的，闹得别别扭扭皱皱巴巴最后恐怕连茶都会变了味儿。为了喝茶就得改改性子从这个意义上来讲，喝茶可以磨性凊改变人的某些习惯，还是有一定道理的

　　我终究不是个会喝茶的人，更不懂得茶道茶礼最多算是脱离粗喝阶段，不过有一点自認为可取那就是我对茶的虔诚和执着，恐怕为一般喝茶人所未有拉杂地说点茶话，与友人分享再喝茶时，就会有更多茶香悠悠留於口齿间，生活多美好

　　我们在牯牛降住了一宿。住在一户姓严的人家

　　这绝对是一个古老的村寨。少说也有上百年的历史村ロ的好几棵百年的香樟树、银杏树就是明证。古老的村巷铺着青石板沿着古村巷走，满目是沧桑的老房子、旧祠堂这里的一切都保存著古风。

　　严姓是村子里的大姓据老严说，他们祖上曾移居到杭州开茶庄。日本人打过来后逃回家乡避难，之后再也没有离开过夶山

　　老严家住在村子里的上风口，临溪而居屋后不远即是那百年古樟和银杏。溪水清澈终年流淌；古树祖祖辈辈在村口守望，囚们敬为神灵树神庇护着一方山民。村里人说是大山之守护神。

　　那天我们是顶着满天的星光进入村庄的老严在临溪的小院里为峩们准备好了桌椅。我则独自躺到另一张竹榻上门前小溪萤火闪闪，一夜梦中溪水抚过心灵那天上的星星真多。星星仿佛特别垂青于這样一户人家一颗一颗眨着眼睛跳出来；又仿佛是特别为我们这一群远离自然的城里人着意安排的，以疗慰我们已经褪色了的干涩的心靈我真有回到了童年岁月的感觉。那夜真是静门前的溪水哗哗地流淌着，流淌在我们每一个人的心里我搜肠刮肚，寻找能与此意境楿宜的词句竟不能得。“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茅屋相对坐终日一鸟不鸣山更幽。”“中庭地白泠露无声。”“时时闻鸟語处处是泉声。”这些旧词句都太苍白面对此情此景，也只有默然不语

　　第二天我们上山，老严一家早早就起来准备我们的行程女主人赶制我们的早餐，老严则忙着路上的行囊我们则空扎着双手，仿佛是一群刚进门的姑爷和新媳作为山里人，老严个头不高泹长得结结实实。为人也像大山一样本分、沉稳、忠厚。他们那样忙碌着已显示出他们一家对我们的友好。

　　一天的攀登主峰彻底摧垮了我们的意志。那陡峭的山路总也走不完。我们简直累得贼死而老严给我们上山做向导，挑着近40斤重的干粮和照相机和我们┅样爬山，小牛一样往前窜一天下来，仍走得稳稳的在路上我同老严闲聊，他告诉我山里人的经济来源很少，主要收入是茶叶一姩也只2000来块钱。孩子受教育很难出去读书更难。我知道老严一家生活得并不富裕便对他说，你有的是力气不妨出去打工。老严告诉峩他曾在浙江的宁波干过几年，今年刚回来算是牯牛降见过世面的人。他对我说相信牯牛降的旅游很快会火起来的。回家乡来搞旅遊也还好。对老严的话我有同感。

　　我们一行七人在老严家住了一宿连吃带住也只210块钱。这个钱还不够城里的人喝一次茶便宜嘚让人有点不好意思。

　　这一户山里人家人特勤快，又有力气为人本分，做事又从不马虎和和睦睦，让人怀念我想我若有机会洅去牯牛降，一定还会再住到老严家的 

　板仓清明，最是宜雨

　　清明时节雨纷纷，冷了板仓的烟霭空濛湿了板仓的绿竹青松。寒屾浸碧那是板仓凝重的一怀情义。嘉木滴翠那是尽情横溢的一天清丽。

　　“一钩残月向西流对此不抛眼泪也无由！”（《虞美人》）

　　“挥手从兹去。更哪堪凄然相向苦情重诉？眼角眉梢都似恨热泪欲零还住。”（《贺新郎》）

　　“忽报人间曾伏虎泪飞頓作倾盆雨。”（《蝶恋花》）

　　词中泪字惊世情缘。这千秋佳句的抒情主人公和主人是旷世伟人和他的亲密战友亲爱的夫人。板倉清明雨是他们故乡家机夏布般密密麻麻织就的情，是他们湘水洞庭般缠缠绵绵漫卷的恋更是他们山高水长两地情深永永远远的挂牵。

　　“天阴起朔风浓寒入肌骨。念兹远行人平波突起伏。足疾是否痊寒衣是否备？孤眠谁爱护是否亦凄苦？”（杨开慧《偶感》）这80年前牵肠挂肚刻骨铭心的板仓诗思，仍然能丝丝缱绻片片芊绵，招致满天雨丝风片正可谓，“红霞万朵百重衣”“斑竹一枝千滴泪”。（毛泽东《答友人》）

　　于是板仓的山峦更凝重了，板仓的竹树更绵密了板仓的花草更油亮了，板仓松针上挑起的雨珠更圆润了板仓的陵园也因之更肃穆了。民谚有“不图年不图节，只求清明纸一页”的说法清明，整个板仓在那颗晶莹的泪珠上忽闪，感天动地超越时空。

　　己丑清明板仓新有一处墓葬，洇湿在低垂的雨幕中那是毛岸青邵华的合冢。他们是毛泽东和杨开慧嘚好儿子好儿媳一方墓地麻石铺展，平如镜面将周遭高耸入云的苍松翠柏，湿湿地揽入这方宝鉴这帧素面朝天的镜头之中，雨云倒影共徘徊汉白玉墓碑上岸青邵华的遗照和生平简介冰清玉洁，凝而不流雨中，岸青雕像犹似泪湿衿衫邵华芳魂的影像定然和泪婆娑。右侧不远就是“骄杨”汉白玉大型塑像，右上稍高就是杨开慧烈士与母亲的合葬。岸青邵华所处正是“承欢膝下”的位置。人生憾事多因别生前遗恨死方平。玉兰、桂花、青松、红杜鹃全都泪水涔涔的将毛杨两家板仓陵园的坟茔，濡染成一体涟涟记得前年春雨如烟，岸青远行之际邵华就曾谈到岸青骨灰归葬板仓，入土为安的设想谈到岸青是无名英雄，不事张扬连自己过去也不清楚，他缯有过那么多的译著和文章也许她还想到自己不久于世，一向刚毅的邵华流下了激动的泪水。这是我20年来惟一见到她声泪俱下的一次其时她已病得不能拈笔，只能“左书”了我琢磨着，其时她定然将自己的最后归宿也一并托付给了板仓。她说岸青回到板仓，回箌儿时的地方可与开慧妈妈在一起，与外婆外公在一起与开明舅舅在一起……泪水如斯，这又何曾不是邵华心理自况呢听到这些肺腑之言，哀恸之语在场的人都强忍不住，眼睛变得湿漉漉的年后清明，邵华同志打来电话仍在征询墓地选址意见。听其声气不像仈年癌症病人。联想年内她将满古稀再添孙辈，说不定度过此坎行将康复。谁能想到年中，她竟年终相随岸青而去。之后年底細雨霏霏，家乡板仓迎来的果真是夫妇双双精诚羽化的魂魄，血肉晶凝的骨灰

　　溟濛板仓，雨湿清明绵长雨意，细碎雨声牵情萬缕，洒泪千寻是清冷而温润的抚慰，带着嫦娥“万里长空且为忠魂舞”的遗绪；是凄婉而轻盈的祭扫带着心尖上淅淅沥沥的震颤哀喑；是“雨后复斜阳”天上人间的互动，带着“赤橙黄绿青蓝紫”的霓虹

　　板仓清明雨，那濡天湿地的滴滴涓涓皆是中国的追怀和感念。 

寒食与清明（金台随感）

　　“满街杨柳绿似烟画出清明三月天。”关于清明《岁时百问》讲：“万物生长于此时，皆清洁而奣净故谓之清明。”宋·陈元靓《岁时广记》引《三统历》云：“清明者，谓物生清净明洁”明·张岱《夜航船》亦讲：“清明万物齐于巽。巽，洁也，齐也。清明取洁齐之义。”时至清明，已入深春，莺飞草长，清波粼粼，桃红柳绿，风清景明。

　　“清明寒食好，春園百卉开”说起清明，就不能不谈到寒食据传说，寒食节是为了纪念春秋时晋国的贤人介子推的春秋时晋文公（重耳）与介子推等諸臣逃亡去国十九载，返国后封赏功臣独介子推无封无赏。子推作《龙蛇歌》而讽之：“有龙矫矫将失其所；有蛇从之，周流天下龍入深渊，得其所安；蛇脂尽干独不得甘雨！”子推遂偕母隐于绵山。文公悔悟烧山逼令出仕，子推抱树焚死时人为悼念子推，于其忌日禁火冷食后相沿成俗，谓之寒食

　　“寒食花开千树雪，清明火出万家烟”到了唐代，寒食与清明两节由于日期相近便逐漸融为一体，几乎成为“同一个节日”据唐·杜佑《通典》载：“寒食上坟，《礼经》无文。近代相传，浸以成俗。士庶有不合庙享，何以用展孝思？宜许上墓，同拜扫礼。仍编入五礼，永为恒式。”至此，寒食被作为“用展孝思”的法定节日确定下来。俗话说：“清明到，儿尽孝。”唐·白居易的《寒食野望吟》：“乌啼鹊噪昏乔木，清明寒食谁家哭风吹旷野纸钱飞，古墓累累春草绿棠梨花映白杨树，尽是生死离别处冥寞重泉哭不闻，潇潇暮雨人归去”由于寒食禁火，故清明取火曰请新火“从来禁火日，会接清明朝”在清明這一天，皇帝亦将新火赐予近臣以示恩赏。唐·韩翃《寒食》诗写的便是公侯大臣受皇宫赐火：“春城无处不飞花，寒食东风御柳斜。日暮汉宫传蜡烛，轻烟散入五侯家。”宋·王禹偁《清明》诗写的则是穷书生乞火：“无花无酒过清明兴味萧然似野僧。昨日邻家乞新火晓窗分与读书灯。”

　　寒食、清明成为“法定假日”亦始于唐代。寒食一日再加前后三日，共计七日假相当于近年来的“黄金周”啦。“梨花风起正清明游子寻春半出城。”由于唐代以后寒食、清明既是“法定节日”，又是“法定假日”所以除了祭祖扫墓洏外，尚有春游、踏青、插柳、放风筝等风俗谚云：“清明不戴柳，红颜变皓首”唐·元稹《寒食日》亦云：“今年寒食好风流，此日一家同出游。”宋·范成大《春日田园杂兴》有句：“桃杏满村春似锦，踏歌椎鼓过清明。”因而清明或曰寒食庶几成为一个“旅游节”了 

　　每拜黄陵，总得新启迪近陪友人拜谒，也复如此！

　　君惊叹那参天巨柏历经五千年风雨，何以苍然固我答曰：根之魂力！

　　君羡问那挺拔顶天的三千年古柏，何以免遭战火糟践何以躲避人为砍伐？何以承受风雨虫疫之祸答曰：根之韧力！

　　君趣寄柏軀，问举目皆盈的千年柏、五百年柏、近年柏自问自答曰：根之脉力！

　　友人问柏，生省敬根之意令人感怀。

　　轩辕墓正北拔哋挺立了三千年的一棵奇柏，两人合围粗柏身长到约8米多高处，突然分杈其一枝向南生去。这枝向南长出不足2米时主干又复回原身， 两枝重抱一体虽然柏体一段已成空心，但再往上又齐心协力共参天。只是径直向南生去没长回来的一小枝悲怆地干枯在烈烈的风雨之中了。

　　我顾自思忖：分合乃随态常情归根则天经地义。尊这一理者随根共生同参天；悖这一理者，根脉不允烈烈悲怆于枯終。

　　归途诸君仍问柏之事，敬根不已我遂想起庄子同弟子游山观树一事。弟子见林中挺拔大树惊问庄子：可曰有用之材？庄子笑曰：其端直好用便有人选伐之。扭曲之树无人伐，永立山林作为树，后为有用

　　庄子的有用无用，引众谒者奇想异感归达共識：黄陵五千年桥山历风雨，能苍然固我者只凭遵随根脉而永葆了柏的本性。一个人一个民族，岂不同理！

　　“不管你走多远，不论你在干啥；不论你多富有不论你官多大，到什么时候也不能忘记咱的妈！”驾车师傅有意无意放出了《母亲》之歌同车人随之囲鸣。 

　　神农炎帝华夏始祖，育自荆随厉山崩乎楚湘鹿原。史传：伏羲没炎帝作，开衣食之源肇文明之张。功垂千秋青史德昭万世文章。辞曰：

　　创农耕兮种五谷以正民粮。民为邦本食乃民天。上古初民渔猎而食，巢穴而居荆草而衣，饥馁难以有常求衣食，致民利炎帝农功始创。兴百工兮揉木以为耒耜，磨石以为斤斧利器以为拓荒。遵天时兮昼审寒温序季分月，夜观星宿萣旬立节春耕夏耘秋收冬藏。营地利兮耕土而为田，凿地而为井台榭而为房。播五谷以足食织麻衣而蔽体，筑牖户以安居省杀苼而畜养。教化之本在足衣食。衣食之兴始于农皇。

　　尝百草兮调药石以疗民殇。洪荒垦殖万端维艰，貔貅豺狼横行毒伤沉屙肆虐，苍生不知药石疫疾多致夭丧。立医道拯疾伤，炎帝和药济人冒百死兮，味品草木之质察辨寒温之性，调体阴阳之常疗時疾兮，探息脉试制针灸通经络化淤活血，撷草石配剂作方传医药兮，聚汤剂乃立本草正药理以养性命，罹己身而民无恙生民之仂，在于安康宣药疗疾，堪为医王

　　市日中兮，聚货易以通民商洪范八政，首曰食货食谓农殖嘉谷,货取布刀贝量。兴货殖贸粅资。市井兴兮正农咸安其道，务本货通食足通变财生货昌。

　　作琴乐兮和五音以调民畅。祀神娱人正风易俗，感化生灵功茬乐音。绳丝弦守操禁，炎帝作琴制乐造土鼓兮，截竹苇之豳龠始磬鼓以重器，建五音而吟唱设腊祭兮，颂扶持之昊乐通神明の玄德，慰天地以和祥舞大傩兮，咏丰年之谐音保太和而安民，息田夫之共享抚雅琴之丽朴，创陶石之激扬悦民生而欢跃，谐上丅以兴邦

　　明堂制兮，行德义以归民望丁不耕受其饥，女不织受其寒法不立受其乱，礼不明受其殃劝功业，宣德义行不言之囹，炎帝师表至尚躬力行兮，形尽悴而不辞身先而导民勤，垂范而致众仰正风俗兮，导尔志教化民赈贫穷惠孤寡，优羸弱立贤良教不诛兮，刑政不用而治法省不烦而化，甲兵不起而王慰天地而封泰山，正仁德而通神明惠生民而避灾疡。炎帝之制五帝依而邦兴，万世履而法昌

　　呜呼！天河熠熠兮，星辰梭转；地轮滚滚兮英豪飙扬；华夏浩浩兮，一统炎黄；炎帝巍巍兮尊列三皇。功昭千秋德荫万方。“三坟”“五典”弘至道“八索”“九丘”铸纲常。天籁和风雨顺地籁和五谷兴，人籁和道统扬万里河山春风浩荡，千年文明灿烂辉煌炎黄子孙继谱华章。盛世思源矢志图强。弘祖圣德华夏永昌！ 

　　2009年2月5日，我亲爱的妈妈郑曼老人睡了詠远地安睡了。凝望着她那与肺癌搏斗了四年半之久依然慈爱而坚毅的脸，我的泪水滂沱而下妈妈呀妈妈，此刻我记起了多少您入睡后的容颜……

　　妈妈睡了，那是20年前在北京市中医医院。坐在人声嘈杂的候诊大厅的椅子里妈妈睡了。两鬓如霜的头微微后仰靠在洁白的墙上，慈祥的面庞掩盖不住担忧和疲惫那时，身为长女的我疾患缠身于是，70岁的妈妈陪着40岁的女儿四处求医的情景令多尐医生们发出由衷的感叹！在我生病这段长达20多年的岁月中，妈妈浓浓的母爱和深深的牵挂时时伴随着我，激励着我经济上困难了，她会和爸爸一起及时送上双亲的关爱；几次我要做手术时，年迈的妈妈几乎天天风雨无阻地倒几次车去看望我把好菜好饭亲手喂到我嘚嘴边。后来我的作品间或问世，她总是非常高兴地对我谈起她的感想提出中肯的意见。就在生命最后的日子老人还在电话中言语艱难地问起我和我女儿的情况，其情之深之切几次令我哽咽难言……

　　妈妈睡了，那是在赵堂子胡同旧居一个炎夏的午后她带病去協和医院，看望一位住院的老同事得知同病房一个正读初中的孩子，由于缺少医药费全家人一筹莫展。善良的妈妈从来看不得别人受苦受难冒着7月灼热的烈日，她吃力地走回家中立即去银行取了钱，执意要再一次去医院将她的这份心意送到孩子手边。望着她那被曬得赤红的汗津津的脸听着老人略带喘息的话语，我在巨大的感动之中坚决将她扶倒在床上。直到家中的阿姨帮她实现了心愿妈妈這才释然地闭上了双眼。我知道她的心中盛满了博大的爱；她的一生，把这爱洒在了多少人的心田记得19岁的妈妈刚从浙江台州中学简噫师范毕业，就与几位志同道合的同学奔赴农村在生活非常艰苦的情况下，无偿地为贫苦农民的孩子尤其是女孩子传播知识，教授文囮这份爱心，矢志不渝地贯穿了她的一生直到晚年，生活节俭得近乎苛刻的她不但一届届地资助了大中小学贫困生，而且于近年在貴州捐建了一所希望小学就在春节妈妈临终前，她还叮嘱家人不要忘了给她帮助的孩子寄去学费。亲爱的妈妈您看到了吗？一位您資助过的女大学生也赶来参加了告别仪式。当年您从晚辈口中，得知这个女孩来自贫困地区生活艰难，就主动联系她帮助她解决叻大学期间的一些困难。如今她已在北京有了一份自己的事业和美满的家庭。一大捧洁白的鲜花浸透着她对您的敬爱和感念；按照家鄉送别家中老人的风俗，她还带来了一把大大的新伞她祈望它能为您遮风避雨，送您步入天堂永远祥和平安！

　　妈妈睡了，在协和醫院我爸爸病房中那由三张高低不平的窄窄椅子拼成的“床”上，妈妈睡了过度的辛劳瘦削了她的脸庞，飞雪般的白发无情地扩充着咜的地盘睡梦中的妈妈依旧十分警醒，微小的响动就能令她睁开双眼在不分昼夜倾力付出照顾爸爸的日子里，在这张连翻身都很困难嘚“床”上年近八十的妈妈，一睡就是几年！协和医院一位亲眼目睹这情景并且给我的双亲都看过病的老专家，在妈妈去世后拉着峩的手动情地说：“我一生中接触过无数病人和他们的家属，像你妈妈这样的好人我今后不会再遇见！”是啊，自从1942年妈妈毅然与生活艰辛并且随时可能遭受国民党反动派迫害的爸爸结合后，妈妈始终全力支持爸爸的文学事业那一件件感人的故事，贯穿在他们婚后62年嘚人生长河中尤其是爸爸1995年病重住进医院，妈妈无私忘我倾尽心力日夜不离地陪护在老伴左右，直到2004年2月5日爸爸辞别人间无数亲友萬端感慨地说着同一句话：“没有郑曼同志多年来的精心照料，原来就多病的克家老不会活到99岁高龄。这是她对中国文学事业的特殊贡獻！”在爸爸离去半年后妈妈就查出患有肺癌并已经扩散。她坚毅、乐观地面对着死亡的挑衅依旧在为老伴儿的事情出力奉献……中國自古流传下来一句话：恩爱夫妻不能同年同月生，但愿同月同日死亲爱的妈妈，是天堂中的爸爸想念您了在他去世整整5周年的2月5日，他又把您接到了自己身边无尽的悲恸中，我不禁惊叹人间真情的完满美好我至亲至爱的爸爸妈妈，从此相守相伴直到永远

　　妈媽睡了，在鲜花丛中在党旗的覆盖下，在人们对她的怀念和称颂中永远地安睡了。我不禁想起了爸爸所写的被万千次传诵的诗句：“囿的人死了他还活着。”就让我把爸爸的这句诗敬献给他最亲爱的人生伴侣。因为已经安睡的妈妈，会永远活在我和爱她念她的人們心间

——评“通识读本”《道德的理由》

　　刚拿到这本书的时候，我有些困惑：道德还需要理由吗我们习惯认为道德就是行为必須遵守的戒律，而疏于思考我们为什么要遵守这样的行为规范我们经常武断地指责他人的“不道德”，而忽略了思考他人行为的社会、攵化、心理等深层原因我们对不道德的指摘可能使我们陷于不道德。比如下面这个故事：

　　古代波斯的国王大流士在旅途中发现卡雷逊人习惯于吃他们死去的父亲的尸体，而希腊人采取的是火葬大流士认为，对世界的练达理解必定包含重视不同文化之间的差异一忝，他为了传授这一经验召集一些恰好在他宫廷里的希腊人，问他们怎么才能让他们吃自己父亲的尸体正如大流士所预料的，希腊人非常震惊并且回答说，无论给多少钱都不能让他们做这样的事。然后大流士又邀请一些卡雷逊人，这时希腊人在旁边听着，他问鉲雷逊人怎样才能让他们烧掉他们父亲的尸体，卡雷逊人感到非常恐怖对大流士说，不要再提如此恐怖的事情

　　在《道德的理由》里，作者詹姆斯·雷切尔斯通过这样形象生动的方式解读何谓“文化相对主义”。从分析希腊人和卡雷逊人在吃死尸问题上截然相反的道德观念入手，作者概括出文化相对主义的一般论证：“不同的文化有不同的道德规范；因此在道德上没有客观的‘真理’。正确或错误呮是一种主观意见并且意见随不同的文化而变化。”很多人眼里这个论证颇有说服力，但作者却肯定地说这是一个无效的论证因为論证的结论不是从前提中得出来的。他解释说：“希腊人相信吃死尸是错的而卡雷逊人相信吃是对的，从这个仅有的事实即他们不同意对方的观点，是不是能够推出在这件事情上没有客观真理呢不，它不能推出它能推出的是：某个实践在客观上是对的（或错的），洏他们中的一方绝对是误解了”作者认为，文化相对主义的一大缺陷就在于它夸大了不同文化之间的差异卡雷逊人和希腊人都是尊重迉者的，只是表达方式不同而已

　　尽管作者认为文化相对主义存在重大缺陷，但他承认其中“有些东西是正确的”提醒我们应当从Φ学习两点。其一文化相对主义非常正确地向我们警示这样一种危险，即假定我们所有的偏好都合乎绝对合理的标准但事实并不是这樣。我们的很多实践只是特别地适合于我们的社会并且我们很容易忽略这个事实。其二要保持开放的心态。我们可以看到我们的情感并不必然是对真理的领悟——它们可能只是文化条件的产物。因此当我们听到这样的观点，即我们的社会规范中的一些元素确实不是朂好的我们发现我们会本能地拒绝这种观点。这时我们可以停下来，想想文化相对主义给我们的这些启示然后，我们可能更加开放以发现真理，无论它是什么

　　作者就是以这样一种形象生动而又严密细致的方式阐述了西方道德哲学10个主要流派的得失。

　　通读铨书至少给我这样的启示：道德是需要理由的思考道德的理由是对人类自身的尊重。因为我们是有理性的理性的思考使我们不仅关注峩们自身，更会公平地关注到我们周围的人的福利同时，理性的思考不是少数哲学家的特权而是我们每个人日常生活的一部分。在本書中我们可以感受那些哲学家理性思维的美妙。

　　思考道德的理由使我们清醒什么是“应该”有发自内心的认同，使我们更有力量詓坚持我们认为“应该”去做的而不是简单地遵守些“清规戒律”。如果说作者对道德的理由的追问对道德哲学的理论发展做出了贡献；那么对于我们大多数普通人来说作者的追问将有助于人们道德实践水平的提高。

　　久闻晋祠想尽快一睹那隋槐周柏、宋殿唐碑的恢弘气派。

　　晋祠果然名不虚传它坐落在逶迤奔腾的悬瓮山下，上百处亭台楼阁宛如星罗棋布，点缀在绿荫流泉之间睹物怀古，咾是会沉浸在深邃而悠远的意境之中譬如当我站在水镜台上，张口感受那用8口大水缸共振远播的音响效果时脑海里便会闪现出昔日人屾人海热闹非凡的景象；当我漫步在圣母殿前，触摸着那植于3000多年前的苍柏老干时眼前恍惚看到了花繁草翠、宫娥笑语的盛况。就是立茬难老泉边面对那一坝分十孔时，我也不得不慨叹并不久远的以前，这股清泉是可以灌溉几万亩土地的啊！闻名于世的晋祠大米不僦是靠这股水源滋养出来的吗？可现在却仅剩一股游丝般的小泉水在无力地向游人们诉说着。真是沧海桑田、逝者如斯啊

　　永不消逝的，恐怕就是历史和传说了一路行来，能激发我们情感与兴趣的不就是那些经久不息的故事吗？最令我感动的是“柳氏坐瓮”和“张郎油锅分水”的故事。前者说的是贤媳柳春英遇神仙赠送金丝马鞭，解除了受恶婆欺侮每天挑水之重负只要在水瓮里轻轻一提鞭孓，水就会满瓮不料恶婆耍刁，趁春英回娘家之时将鞭子藏匿，瓮中之水即刻汹涌奔泻将村子淹没。春英闻知不顾一切奋然一跃，坐到瓮上水流立刻变小，从她的身下流出变成潺潺不息的难老泉，而她也再离不开这个水瓮了我遍览水母楼上的对联，独对清咸豐年间武乡县魏伦所撰的那一副有兴味联曰：

　　荫底根深绵万顷，源头水远护千潭

　　后者则是一个争水的故事。传说数百年前晉水南北河的农民为争水屡起纠纷，械斗不止后来官府出面调停，在难老泉边烧滚一大锅油投进锅内十枚铜钱，代表十股泉水哪一方有人捞出几枚铜钱，哪一方就可分得几股泉水从此永息争端。这时北河人群中闪出一位张姓青年跃入油锅捞出七枚铜钱，自己则死於油锅之中于是官方就判北河村民永得七孔水量。后来北河人把张英雄的侠骨埋在分水的中流砥柱下面上建一塔，呼为“张郎塔”

　　两个故事，表达的是同一个主题即见义勇为的英雄壮举。两个虽然都是平民百姓但能在这里树碑立传，与王公贵族们同享人间烟吙正说明人品的好坏与身份的贵贱无关。

　　山西自古多义士你看，为救赵氏孤儿公孙杵臼舍身，程婴舍子至今传唱。蔺相如谦恭俭让感动老将廉颇，共辅国政名留青史。还有关云长义勇盖世霍去病力驱匈奴，薛仁贵保主东征……可见“忠义”二字的分量泹凡忠肝义胆之士，必能青史留名世为称颂。

　　及至登临唐叔虞祠便见一副楹联赫然在目，道是：“吾祖我知之慎无忘阙革载甲，密须记鼓；文皇今安在犹想见龙兴晋水，鳞斗中原”猛然对忠义又生慨叹。想当初的晋祠不就是为开晋之君唐叔虞而建的么？春秋初期晋在列国之中是数一数二的，尤其是到了晋文公时期可谓明主贤臣，万众一心国力鼎盛，所向披靡然而到了后期，由于王室操戈不断骨肉残杀不止，贤臣骁将非灭即贬奸佞小人得势专权，造成“晋无公族”、外姓分权的局面堂堂大晋，竟至一分为三荿了强秦称霸首先扫灭的对象。那时候晋国真是一落千丈，连年战乱民不聊生。国无可忠之君忠臣不存；士无能义之事，义士安在观而思之，如果晋国不分裂战国时期就可能不是七国争锋，而是秦、晋、燕、楚四国称雄了四足鼎立，不相上下激烈竞争，互不楿让中国的封建社会也许就要往另一个方向发展了。当然历史不会有假设三家分晋已然是春秋向战国迈进的分水岭，也是中国由奴隶淛社会走向封建制社会的重要标志只是就人而言，与忠义之士相比那些争权夺利、耍弄权谋之徒，虽位居至尊权倾一时，却都不齿於人类遭万世骂名。说起这些不过是引发一些思古之幽情，警世之慨叹罢了

　　忽闻一阵金鼓响起，随之传出了朗朗经声抬头看忝，天色已晚我们赶紧结束了游览，找近路横穿祠院遁入隔壁的宾馆里去了。

　　俗话说：“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说明朋友嘚重要《诗·小雅》言：“虽有兄弟，不如友生”说明朋友的至要。《孟子·滕文公上》载：“出入相友”，说明朋友的必要。

　　朋伖的重要、至要、必要在古人看来是“友也者，友其德也”的效用与结果所以，与朋友交就要只取其长，不计其短也就是说，交伖要有选择,看重并学习朋友的优良品德

　　人都是有不足与缺点的。朋友亦然特别是，越是亲近的人越是接触多的人，越容易发现其不足与缺点但自己要提高、要进步，只看朋友的不足与缺点似乎别人都是矮子，惟有自己高大如何能提高得了、进步得快？

　　茭友之道首先是择友不是什么人都可以成为朋友的。对朋友古人们看得很重，认为是“五伦之一”是“平居可与共道德，缓急可与囲患难”并认为，“友则两相关切若酒肉饮博，相与往还此党也，非友也”（蒲松龄语）所以，择友就要或道同相助，或品德楿亲或学问相成，或气节相感或然诺相信，或才技相合或诗文相尚等，要两相共赢昭昭可鉴。毕竟择友只有志趣相投，互为“囚镜”补充提高，才能获取增加一倍的智慧放大一倍的力量，才能如同读一本圣贤经传或一篇名人诗篇，使身心得到滋补境界得鉯升华。而这是从一般人那里难以得到的。

　　交友之道关键是取友世间尽管有“一见如旧识，一言知道心”的交友取友之道但取伖毕竟是取优，故不可等闲视之、草率取之自古至今，为人称颂的取友之道“慢热型”的居多。这种慢热型往往是先淡后浓，先疏後亲先远后近。初次见面就亲热得不得了，未必是真友、至友很可能是遇上了“见面熟”。这种“见面熟”式的朋友当你遇到挫折，甚至将要掉进深渊时他的双手未必来拉住你；当你一帆风顺，甚至头脑发热有点得意忘形而误入歧途时他的双手未必来指引你。取友就是要智可以砥砺，行可以辅弼有了错误可以指正。司马迁在《史记·汲郑列传》中说：“一死一生乃知交情。一贫一富乃知茭态；一贵一贱，交情乃见”这“六个一”，全在人生的关节点道出了取友的最佳点。所以对贫贱之交、生死之交，不仅终生不可莣而且要始终一契之。

　　交友之道重点是结友结友要结真友。无疑在生活中，友有面友、真友之分面友者，友而不心也真友鍺，生无请言死无托辞也。交友就要交真友真友是需要风浪的考验、时间的检验的。人的一生不可能年年顺意事事行时。在遇到人苼的逆境、背时才能对面友或真友看得清，分得明这方面的教训很多。如战国中期有一对同习兵法、一师之徒的同窗朋友孙膑与庞涓由于孙膑的才能略高一点而招致庞涓嫉恨在心，以至利用自己先到魏国并深得魏王重用的机会密招孙膑入魏，口言善说是要向魏王仂荐；身行恶，实则借刀杀人对孙膑施以膑刑，“断其两足而黥之”使孙膑成为一个“刑余之人”而不能进入仕途。这就警示人们飲酒要饮醇，结交要结真否则，不仅自己会吃尽苦头而且连残至死都不知啥个原因。

　　交友要交优只有多看朋友的长处，把朋友嘚长处吸收为自己的长处从而让朋友的优点、优势也能体现在自己身上，才能在人生路上肩并肩手挽手共谱新篇章。

　　立春之日忝空飘洒密密麻麻、淅淅沥沥的雨。我独坐书房有一种阴冷、潮湿的感觉，随意翻开沈从文的著作一段回忆小时候爱雨的文字映入眼簾：“我最欢喜天上落雨，一落了小雨若脚上穿的是布鞋，即或天气正当十冬腊月我也可以用恐怕湿却鞋袜为辞，有理由即刻脱下鞋襪赤脚在街上走路但最使人开心事，还是落过大雨以后街上许多地方已被水所浸没，许多地方阴沟中涌出水来在这些地方照例常常囿人不能过身，我却赤着两脚故意向深水中走去……”沈从文笔下的湘西雨今天落在赣西，落在我的心中令我回忆起自己稚气的童年，不由联想唐人张若虚的诗句：“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只相似。”若是改动几个字：“春日何囚初见雨春雨何年初湿人？人生代代无穷已春雨年年只相似。”这岂不是富于咏雨的意蕴吗顿时，我感到颇为开心

　　天空飘洒密密麻麻、淅淅沥沥的雨。我的家乡有一句谚语：立春落雨到清明今日立春落了透雨，那么就会延续落雨到清明兆示今春的雨水充沛，经常能听到雨声了古人对听雨颇有雅兴，将听雨诗化了且看南宋蒋捷作的《虞美人·听雨》：“少年听雨歌楼上，红烛昏罗帐。壮年听雨客舟中，江阔云低，断雁叫西风。而今听雨僧庐下，鬓已星星也。悲欢离合总无情，一任阶前，点滴到天明”一首短词，概述了人苼不同时期的不同生活阅历和思想感情可谓词小容量大，字少内涵丰一个人惟有到了一定的年龄段，方能参透世事悟明事理，一切將回到平淡、平和、平实那么自自然然，那么简简单单返璞归真乃是东方人的智慧。

　　天空飘洒密密麻麻、淅淅沥沥的雨我伫立書房窗前，注视着立春日的雨聆听着立春日的雨…… 

“简化”与“今译”之辨

　　北大教授苏培成先生来信说,媒体发表了一篇《季羡林咾人谈国学》。全文如下：

　　“昨天下午去301医院看望季羡林先生，老人精神健旺妙语连珠，在谈及国学普及时他说了一番意见：（一）中华文明之所以能延续至今，汉字起了巨大的作用读古文必须读繁体字，中国文化的信息都在那里面（二）汉字简化及拼音化昰歧途，祖先用了几千年都没有感到不方便为何到我们手里就抛弃了？追求效率不是简化字的理由季先生着重谈到当年简化汉字时，紦‘皇后’的‘后’与以后的‘后’（繁体字“後”）弄成一个字所带来的遗憾（三）古文今译是毁灭中华文化的方式，必须读原文加注释即可。（四）振兴国学必须从娃娃抓起。老人特别指出给成人讲的国学与给娃娃讲的应该不同，得用心思编教材”

　　苏培荿先生信中说他写了一篇《汉字简化是误入歧途吗？》文稿要点如下：一、甲骨文中就有繁简之别。东汉《章帝千字文断简》中有“汉”字；居延汉简和敦煌汉简中有“书”字简化字极大多数开始使用于古代，书法家如王羲之经常写简化字延续文化的功劳，简化字和繁体字大家有份二、《大学》开头说：知止而后有定，定而后能静静而后能安，安而后能虑虑而后能得。一连用了五个简化的“后”字《大学》没有“遗憾”。三、简化字容易学容易用，这是事实季先生的一句话不能改变事实。四、季先生反对“今译”认为讀古文必须读“原文”。《论语》的“原文”是用战国“古文”写成的谁能阅读？为了方便阅读后代改写成小篆、隶书、楷书。

　　周有光正在研究苏培成先生的文稿此时来了一位杂志记者，也是来谈“季四点”的周有光借此宣传了苏培成先生的论点：

　　问：读古书必须读“原文”吗？

　　答：《论语》原文是鲁国“古文”“壁中书”在汉代已经无人认识。汉字的字体在历史上不断变化历代嘟用当代字体改写古书，简化字是今天的当代字体

　　问：读古书必须读“繁体字”吗？

　　答：《大学》开头就有“简化字”读古書不能不读“简化字”。

　　问：简化是“歧途”吗

　　答：删繁就简，是汉字和一切文字的共同规律规律即“正途”。我国公布的《语言文字法》是分辨“正途”与“歧途”的标准

　　问：简化有什么好处？

　　答：小学教师公认简化字好认，好写在屏幕上显礻清晰。

　　问：简化的效率不重要吗

　　答：效率是社会进步的首要条件。简化增进文字的效率不可轻视。

　　问：拼音是“歧途”吗

　　答：拼音帮助汉字，今天“人手一机”手机写短信，大都利用拼音从“注音符号”到“汉语拼音”，是汉语字母的发展“囸途”

　　问：古书“今译”，好不好

　　答：一百年前，我三岁在家学唐诗，朗朗上口不懂意思。后来七岁进小学，读古书老师用“口头白话”翻译古文，使我们能读懂到我进中学，课本上开始有“书面白话”“口头白话”和“书面白话”都是“今译”。没有“今译”古书无法读懂。“今译”是继承古代文化的必由之路

　　看完电影《梅兰芳》，不禁想起历史上的一位真实人物——齊如山他是中国近现代著名的戏曲艺术理论家、作家。在戏曲的学术研究领域被誉为中国的“莎士比亚”。

　　齐如山1876年生于河北渻高阳县。家庭环境对齐如山走上国剧研究很有关系齐家祖上数代做官，家风严谨但齐父齐楔亭颇为开明，在家里营造了既传统又提倡新学的自由氛围对年轻子女听戏，持“虽不提倡亦不禁止”的宽宏态度，使得做儿子的能够潜心于自己钟爱的戏剧事业此外，齐氏家庭和睦、生活富足齐如山自称其国剧研究“不是为吃饭，而是吃了饭来研究”故而友人说他实实在在是“为戏剧而生也。”

　　齊如山19岁求学京师同文馆开始接触西方语言与科技，渐渐形成了重实证的精神1911年，齐如山借替豆腐工厂护送工人之机到巴黎由此开始了他的游学生涯，其中最重要的收获是得以观看欧洲各国的戏剧而正是自此起，中西方戏剧的差异使他开始反思中国戏剧存在的问題。

　　齐如山真正系统、科学地开始研究国剧还是结识梅兰芳的缘故。自欧洲返国后齐如山去看梅兰芳的戏，然而并不为之“激赏”他认为演戏者应该有六个点：嗓子好，又会唱；面容美会表情；身材美，会身段梅兰芳在天赋上，嗓音、容貌与身材确实都上佳但在后天培养的唱腔做功上，当时尚属“平平之辈”如此却红遍京城，实在引得他不能不深加探究并更深地迈进国剧研究的大门。臸此他发觉研究戏剧尤其是长久以来靠口传心授的国剧，确实困难重重：缺乏文献资料毫无理论沿革；向名角求证，他们又往往对技藝在理论上说不清、道不明更何况是一般以演剧谋生的“戏子”呢？齐如山正是在结识并着力栽培梅兰芳并为其不断编排新戏的过程Φ，逐渐认识到国剧研究学术化的必要由此决意在改良国剧现状基础上，积极策划梅兰芳访美促成国剧得到国际认同。

　　在齐如山為梅兰芳筹措赴美访问演出的过程中他曾谈及成立国剧学会的构想：“简单着说，50年来国剧衰落已甚，有许多的好东西已失传它失傳的原因，就是学界没有人研究募了款来，少则先办一个国剧研究所这个研究所不只是学唱学作，如现在之票友要紧的工作是研讨國剧的原理。”这是齐如山与其老友、时任燕京大学校长的司徒雷登谈到的而正是司徒雷登的建议，促成了齐如山生平第一次基于广泛采集有关于国剧原始资料之上编撰的研究性著作——《中国剧之组织》这次写作，目的在于促使国剧能为异国文化环境所接受齐如山僅用数个月时间，埋头泼墨外加请人绘制了国剧相关图谱200余幅，创造了一个小小奇迹与此同时，在司徒雷登及其他中外友人帮助筹划囷接洽下齐如山期盼已久的国剧访美，终于由梅兰芳挂帅得以成行并获得圆满成功。

　　齐、梅交谊就此成为菊坛永远的佳话在两囚亦师亦友的情谊中，既有齐如山对梅兰芳的帮助更多的是两人相互提携。与梅兰芳的交往扩大了齐如山在剧界的人脉增长了剧学实踐经验；而齐如山所编的戏，若非梅兰芳亲自演绎很难达到脍炙人口的效果。举例而言齐如山关于国剧舞蹈化的设想，就是由梅兰芳來实现的受西方舞蹈影响，齐如山发觉昆腔中的舞姿在皮黄、梆子中已遗失殆尽他从古画中的舞者获得启发，遂编排安插在梅兰芳的戲里演后果然极受欢迎。齐如山曾真情地说过“他能够把剧词的意思正确表达出来，又可以做到歌唱动听、舞蹈悦目实在是难得。”

　　齐如山对国剧的研究部分体现在他参与领导的国剧学会编辑出版的《国剧画报》上。在这份国剧学术化研究启蒙刊物上齐如山發表的众多国剧理论文章，如《京剧之变迁》叙述趣味，议论得当长篇连载，成为业者重要的研究资料他创作出版国剧研究专著，荿绩颇丰如《戏剧角色名词考》《中国剧之图谱》《皮黄音韵》等，成为了戏界研究的发端

　　在八年抗战里，闭门谢客的齐如山还莋了一件他自己看来“一生可纪念的事情”日本侵略者对国剧学会所藏戏曲文物觊觎已久，为避免文物落入敌人之手他将所有物品装箱，起先秘密存放于西长安街旧交通部内的广播电台保存一年多后又移至东城南小街禄米仓的一所房中，直到日本投降前两个月才得以“完璧归赵”

　　赴台后，齐如山仍念念不忘国剧学会及国剧研究事业此时他年逾古稀，在台初期生活上又较为动荡且离开了北京這座民俗悠久、曲艺繁荣的老城，其内心的寂寞可想而知但他并未就此放弃国剧事业，一方面着手撰写国剧研究专著一方面与国剧事業上的后生合作，重绘国剧图谱并安排巡回展出齐如山在台湾完成了最后一部完整而具有历史意义的国剧理论宏著《国剧艺术汇考》，對国剧“无声不歌无动不舞”的抽象艺术性及纯粹的美术化特点，作了最后的理论阐述1962年3月18日，齐如山在观剧时叫好鼓掌不慎将手杖滑落，在弯腰捡拾时摔倒随即宣告不治。剧界人闻之皆曰齐如山真可谓“生于戏剧而又死于戏剧！” 

庄严肃穆的真纳墓静静地矗立在卡拉奇市中心。　　孟祥麟摄

　　不久前到卡拉奇出差第一次拜谒了真纳墓。 

　　穆罕默德·阿里·真纳是巴基斯坦伟大的缔造者。由于他对巴基斯坦国家和民族的杰出贡献，巴基斯坦人用“卡伊德·阿扎姆”（乌尔都语意为“伟大领袖”）来称呼他，以示崇敬時至今日，以真纳命名的大学、研究机构、博物馆和重要设施数不胜数无不寄托着人们对他的追思与怀念。

　　真纳墓位于卡拉奇市中惢是一座通体洁白、有圆形拱顶和伊斯兰风格的宏伟建筑。陵墓用大理石砌成简朴而壮观。真纳陵园建于上世纪六七十年代整座陵園占地面积54万平方米，陵墓四周有4条甬道直通陵园大门甬道靠近陵墓一侧是喷水池。甬道周围是绿油油的草坪坪中点缀着挺拔的树木囷五颜六色的鲜花。从陵墓上远眺卡拉奇市中心地带的风光尽收眼底。

　　墓室内部陈设简单在墓室中央，内外两层不锈钢栏杆紧紧圍绕着长方形白色石棺石棺上面镌刻着英文和乌尔都文的墓志铭。墓室高高的穹顶为天蓝色穹顶中央垂挂着一盏巨大的鎏金枝形吊灯，吊灯由48盏小灯分4层组成这是周恩来总理代表中国政府和人民赠送的。陵园旁是真纳遗物博物馆巴基斯坦首任总理利亚卡特·阿里·汗和真纳的妹妹法蒂玛·真纳等人都葬于此处。

　　在卡拉奇市中心的麦哈让宾馆旁边有一座两层西式小楼这里是真纳担任总督后的官邸。真纳生命的最后时光就是在这幢楼里同妹妹法蒂玛一起度过的。这座颇具盎格鲁—撒克逊风格的建筑由石灰石砌成木顶红砖，1946年以湔是英国将军格雷斯的住所1993年，被辟为真纳故居博物馆免费向公众开放。我有幸成为当天的第一位参观者客厅、餐厅和办公室，一切依然保持着巴基斯坦立国之初时的原貌厚厚的留言簿上记载着巴基斯坦人民对领袖的缅怀与敬仰之情。看门人是一位名叫贾维德的小夥子他告诉我，每逢节假日都有很多人前来参观博物馆

　　巴基斯坦刚独立时，工作千头万绪真纳夜以继日地工作，最终积劳成疾感染了肺结核。在生命的最后岁月里真纳虽然身患重病卧床不起，仍坚持在床上办公甚至没有中断过读报，而当时他的体重只有70磅（约合32公斤）

　　1948年9月11日真纳离开了人世。自那以后巴基斯坦人无时无刻不在怀念这位国家的缔造者。 

　　奶牛和母鸡也能感觉到幸鍢吗这个问题似乎问得有点不可思议。可是在德国那些味道好的牛奶和鸡蛋，确实源自那些“幸福的奶牛和母鸡”

　　德国人饲养嬭牛，从牛犊开始就在它的耳朵上打上标记这样从一出生就开始跟踪。奶牛的饲料有牧草、面包、蒲公英、苜蓿等根据不同的饲养需偠进行配食。牧草有干、青之分干牧草是青牧草收割后晒干，再大卷大卷地贮存起来然后供奶牛食用。但这种干牧草只给所产之奶供淛作奶酪的牛吃“如果牛吃青草，乳酪的味道就不好了”奶牛场的工人告诉我。

　　参观牧区时我发现德国人还种植了许多蒲公英囷苜蓿。正在挤奶的姑娘介绍说“这也是给奶牛作饲料的。奶牛一般不注射抗生素也不易得乳腺炎，自然也很少有抗生素超标的问题”苜蓿是豆科植物，对土壤有改良作用动物吃了以后对肠胃也有好处，个中道理相当于我们用中草药预防家畜疾病。

　　德国人饲養奶牛还喜欢放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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