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衍冯白驹为什么不授军衔叫扛和矛

中世纪骑士的具体军衔或等级划分_百度知道
中世纪骑士的具体军衔或等级划分
如题~要具体一点的回答,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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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世纪西欧骑士制度的内涵初探 由于骑士制度在西欧文明史中独特的地位,西欧的骑士制度研究一直未衰。国内关于此项研究的领域已由单纯军事开始向社会生活层面拓展。然而,由于众所周知的原因——骑士制度作为一种形式化的制度,即使在中世纪时代,它也是不成文的,因此,人们耳熟的骑士制度,其具体内涵到底是什么,至今国内尚无专文全面论述(注:关于骑士制度的内涵,涉及骑士教育的有王德林的《试论西欧中世纪的骑士教育》,《河北大学学报》1992年第2期。)。本文拟在前人研究的基础上,从骑士制度成熟时期的骑士军规、骑士法规、骑士礼仪等有形的制度层面对此做一尝试。 一、骑士军规 正如一位西方历史学家所说:“我们必须记住,骑士制度和它一切的光荣只是那些被公认的、拿起骑士武器的人们的最初简单制度的扩展。”(注:理查德·巴伯:《骑士与骑士制度》(Richard Barber,The Knight and Chivalry),伦敦1974年版,第49页。)因此,军事方面永远是骑士制度内涵的首要,它包括骑士数额、骑士装备、军役种类、作战规则、服役期限及违约惩罚。 (一)骑士数额 骑士制度初期最直接的目的,是为了保障封建主的兵源。事实上,在整个中世纪时代,骑士的数量都是很有限的。作战中骑士数目最多的一次,当属发生于1346年英法百年战争期间的克里塞会战,著名战史专家富勒认为:“在中世纪的时代中,从来不曾在一个战场上,集中过这样多的骑士”(注:富勒:《西洋世界军事史》第1卷,中国人民解放军战士出版社1981年版,第481页。)。因此,规定骑士数额也就成为骑士制度的重要内容之一。 按照骑士制度的规定,下级封建主为上级封建主服骑士军役时,骑士数额的提供一般是这样的:其一,根据各自受封土地面积和价值的大小,确定提供的骑士数额。其二,一般下级封建主只提供规定的骑士数额,而非其属下的全部骑士(注:马克垚:《西欧封建经济形态研究》,人民出版社1985年版,第 105页。)。更多的是只拥有一处骑士采邑的小封建主,他们再无下属骑士,其本人以一个单独的骑士身份追随其上级封建主。 (二)骑士装备 骑士的装备涉及装备种类和装备承担。 首先,骑士的装备种多而价昂。以对于骑士至关重要的战马为例,其价格令人咋舌。13世纪末,一匹普通战马的价格约为14英镑。一位名叫格罗德的领主,其扈从们的战马平均价格是48英镑,而格罗德本人的7匹战马的价格相当于80匹战马。为了保持行军速度和随时替换在战斗中损失的马匹,骑士的战马往往不只是一匹。如12世纪罗伯特伯爵二世的1000名骑士每人有战马3匹(注:J.F.沃布茹根:《中世纪西欧的战争艺术》(J.F.Verbruggen,The Art of warfare in Western Europe during Middle Ages),阿姆斯特丹1977年版,第26、27页。)。显然,对于普通骑士而言,购买、饲养并装备这样的战马绝非易事。而且还有繁多的其他装备在等着他:头盔、胸甲、防护肩及肘部的铁板、剑、长矛、帐逢,各种餐具如水壶、深底锅、盘子,以及负载这些物品的动物等。 其次,骑士装备主要是独立承担。骑士应自备装备,这是基于所谓权利与义务的交换:领主把采邑授予骑士,骑士则给予军役回报。正如一部日耳曼法典写道:“采邑就是骑士的报酬”(注:理查德·巴伯:《骑士与骑士制度》,第25页。)。1181年,在英王亨利二世的军队条例中第一条规定:“凡占有一处骑士采邑的,应置备一副链甲、一顶头盔、一面盾牌和一支长矛,每个骑士置备多少链甲、头盔、盾牌和长矛,应以在自己领地内所占有的骑士采邑多少为准”(注:郭守田:《世界通史资料选辑》(中古部分),商务印书馆1974年版,第178页。)。 可见,仅骑士装备一项就足以在骑士与普通民众之间构筑起难以逾越的鸿沟。 (三)军役种类 骑士的军役划分,就兵种而言,分骑兵、步兵;就职能而言,分野战和守卫。骑士主要是服骑兵役,在中世纪时代,骑兵是最具冲击力的兵种。然而,骑士≠骑兵。 骑士是一种头衔、爵位,一种资格、身份,骑士只是构成了装甲骑兵的主力。例如,在一名叫海尼特伯爵的军队中,并非骑士的装甲骑兵在史料中被提及了5次,有4次两者在数量上平分秋色。而一个时期弗兰德尔伯爵的军队中有500名骑士和100名装甲骑兵(注:J.F.沃布茹根:《中世纪西欧的战争艺术》,第25页。)。一般而言,骑士作为骑兵兵种投入作战是能被人理解的。然而在现实中,骑士与步兵的联系是经常的和必要的。有时,他们被任命为指挥主要由步兵构成,偶尔包含一些骑兵的部队长官。有时,骑士则下马以步兵方式作战。这主要是因为或者跳下战马加强步兵并鼓励他们;或者不得不以步兵方式攻击城堡。1106年,亨利一世和他的扈从们就跳下战马与步兵并肩同敌军作战;1122年,胖子路易斯五世和他的骑士们徒步攻击了赖比斯特城堡 (注:布瑞福德·B·布鲁顿:《中世纪骑士与骑士制度词典》(Bradford.B.Broughto n,Dictionary of Medieval Knighthood and Chivalry),纽约1986年版,第296页。 )。 另外,人们常常以奔突于城堡之间、冲杀于原野之上的形象界定骑士,然而,骑士常常用作守卫部队。他们主要负责守卫城堡、商站、税关和桥梁。这种骑士“不是用于野外的服务而是用于活动较少的任务。”(注:汤普逊:《中世纪经济社会史》下册,商务印书馆1963年版,第336页。) (四)作战规则 首先,骑士强调作战的公平。这种公平体现在作战双方数量上、等级上及机会上的平等。骑士誓言中有这样的规定:“他们决不在超过一对一的情况下进行战斗,他们要避免一切欺诈和虚假的行为”(注:基佐:《法国文明史》第3卷,商务印书馆19 99年版,第126页。)。在厮杀中,骑士要攻击的是有准备的骑士或重装骑兵,“依照 骑士的规律,攻击步兵对于一个骑士,是有失尊严的”(注:富勒:《西洋世界军事史》第1卷,第477页。)。 然而,现实的冷酷常常使这种“公平”的标榜黯然失色。 其次,在战术上,“突破无疑是中世纪骑士战术的主要目标”(注:J.F.沃布茹根:《中世纪西欧的战争艺术》,第94页。)。对阵双方的骑士们或者肩并肩、战马挨着战马,尽量保持密集队形向前;或者单独、无序地冲杀。由于骑士作战战术的单一,骑士往往给人以鲁莽的印象。 然而,正面突破并非是唯一的。骑士战术还特别强调对敌方侧翼的攻击。他们总是尽力防卫自己的侧翼而试图袭击敌方的侧翼或后部。因而,逐渐出现了防护侧翼的许多战术。例如,认真选择战役地带(如以河流湖泊作掩护,确保侧翼不受袭击)、加强队形的纵深、建立防护侧翼的特殊战斗单位,等等。 随着战争实践,骑士战术也发生着缓慢的演进。在百年战争中,英国人的战术更新似乎较快。英军往往采取诸兵种合成的防御性战术。在占据有利地形后,除一部分 骑士外,大部分骑士下马,排成方阵抗拒对方的骑兵攻击,保护弓弩手,使弓弩手在两翼向前伸出。而法军骑士部队更多的是选择从头到尾的冲锋,而每一次冲锋的秩序都会因英军弓弩手的“火力”而趋于混乱,结果遭致灭顶之灾。 其三,对战利品及战俘的处理。在骑士的装备主要由个人承担的年代,以敌人丢弃的东西尽快装备自己是不成文的规矩。但是,聪明的统帅禁止立即收集战利品,而是采取观察并进行恰当的追击,以确保敌人不可能再返回。 对于骑士战俘,按常规是要被保留的。这主要是出于三点考虑: 一是“按照骑士制度的规则,假如骑士面对敌人光荣地表现,骑士的胜或败就不那么重要了”(注:艾德加·普雷斯蒂奇:《骑士制度》(Edgar Prestage,Chivalry),纽约1928年版,第71页。)。因此只要英勇地战斗过,被俘对骑士不是可耻之事。 二是骑士大多是有经济、政治地位者,他们被俘后,释放的条件是一笔赎金。例如,上级领主被俘,下级骑士有把自己作为人质并交纳赎金的义务。 三是战事频繁、胜负相易,谁能保证下一次被俘的不是自己呢?因此,善待被俘者以赎金为条件释放之,“这是那个时代的成规,所有不遵守者要受到严厉批评”(注:艾德加·普雷斯蒂奇:《骑士制度》,第73页。)。但是,事实往往要比这糟得多。而对于非骑士的战俘尤其是步兵战俘的命运则是悲惨的,因为步兵“无‘绑票’的价值。通常在胜利之后,对于敌人的步兵是一律加以屠杀,……在十四世纪根本上就没有收容俘虏的集中营”(注:富勒:《西洋世界军事史》第1卷,第477页。)。 (五)服役期限及违约惩罚 骑士为上级领主服役的期限一般为40天。一旦战争爆发,超期服役的情况时有发生,骑士服役期限则延长为60天,甚至更多。无疑,骑士服役期限的短暂对中世纪的战争艺术有极大的限制作用。因为这既不利于骑士部队的长期整合训练,也不利于组织长期战役和进行战略设计。后来,出现了以钱代役,即盾牌钱。“英国施行盾牌钱较早,十二世纪时已广泛采用,……法国、德国,十二、三世纪时各地也都推行盾牌钱制。”(注:马克垚①:《西欧封建经济形态研究》,第106页。) 骑士若不能履行服役义务,则予以惩罚。这种惩罚有两种: 一是被处以罚金,直至剥夺采邑。二是任何一个骑士都要向其领主或国王宣誓履约,骑士如果违反他的誓言,不仅有损自己的身份,而且对于基督教骑士而言,这将使他冒着丧失灵魂得救的危险。这无疑是一种精神上的惩罚。 二、骑士法规 “中世纪的政治概念是:财产和社会势力授给人们统治的权利。行政服务和占有土地之间有着密切的联系。土地财产决定了政治”(注:汤普逊:《中世纪经济社会史》下册,第329页。)。因此,领有一处土地并垄断战争艺术的骑士,被纳入了土地占有权体系和政府管理体系,骑士的社会角色一身兼三,即:军人、地主和行政司法人员。而涉及骑士后两者的权利义务逐渐汇集成法律规范,内化入骑士制度中。 (一)骑士采邑法规 骑士制度的物质基础是采邑,骑士制度的一切内涵都是以它为基础展开的。骑士 采邑又称骑士领或骑士封地。“承担为一个骑士的家庭提供养护费义务的一处采邑就被称为一个骑士的封地”(注:哈罗德·J·伯尔曼:《法律与革命》,中国大百科全书出版社1993年版,第369页。)。 按西欧封建法规定,骑士采邑是可以继承和转让的。正如法律是经验和传统的产物那样,这一法规也是长期发展的产物。 最初,采邑以终身为限,不得世袭。“然而,在11、12世纪,军事形势和法律形势都更加有利于骑士阶级,因而也更加有利于封臣,因为领主有赖于他们去装备服兵役的骑士。所以,封臣能够坚决主张由他的后嗣继承他在采邑上的利益和权利。” 这种权利是通过一种所谓“被占继承土地收回之诉”的特殊令状逐渐推开的(注:哈罗德·J·伯尔曼:《法律与革命》,第371页。)。 于是,以长子继承为主的骑士采邑继承制确立起来。如12世纪的法学家格兰维尔说,按照英国的法律,骑士或以军役为条件领有土地者,应该由长子继承(注:马克垚:《西欧封建经济形态研究》,第114页。)。 与骑士采邑可以由骑士后嗣继承相伴随,骑士采邑也可以转让。事实上,正是由于这种采邑的层层转让,把骑士纳入了封君封臣体系,即在通常的情况下,一名骑士 可能既是一名领主,又是一名封臣(注:这种情况不是绝对的,正如基佐在谈及法国 骑士制度时指出:“只有领主、封地的所有者才能成为骑士,才能有权成为骑士。这在法国南部稍有不同;在那里,公民们往往也是骑士,而骑士并非纯粹是封建的。甚至在北方,我们也遇到例外的情况;但它们是骑士制度所反对的例外,而且这种例外甚至引起检举、诉讼和法律上的禁止。”见基佐:《法国文明史》第3卷,第133、13 4页。)。 (二)骑士的行政司法法规 骑士采邑法规的确立在给骑士以经济力量的同时,也赋予了骑士以政治力量,从而使骑士具有一定的行政司法权。 首先,骑士可主持法庭。这种权利尤其体现在身为领主的骑士身上(我们不能忽视大量存在的无地骑士),因为:“每个领主都有权主持法庭,即有权在法庭诉讼中统辖他的封臣——或统辖他的佃户而不管他们是否是封臣,这是那时整个西方的一项基本的裁判原则”(注:哈罗德·J·伯尔曼:《法律与革命》,第375页。)。法庭的职责范围很广泛,如包括确定为支持一场战役而应由封臣支付的援助金数额,宣告使用公有地的规定,轻微的犯罪及一定类型的民事诉讼,甚至部分谋杀、抢劫和其他重罪的判决,等等。尽管随着西欧各国王权的不断加强,骑士可主持法庭这种情况不断受到挑战和压制,但这一原则一直顽强地存在到中世纪末。 其次,骑士的其他执法。以较为典型的英国骑士为例,骑士的其他执法包括: 1 、充任陪审团成员,即“4名骑士组成委员会,由其任命其他12名骑士组成巡回裁判的陪审团”(注:布瑞福德·B·布鲁顿:《中世纪骑士与骑士制度》,第289页。)。 2、案件调查。如在刑事犯罪案件中任验尸官,作现场调查和记录等;在民事诉讼中,调查有争议的土地、指定遗孀产和嫁妆、以最后同意方式评估转让的土地、审计处于监护中的财产的数额,等等。 3、疑犯追捕、罪犯看管等,事实上由于英国王权相对强大,繁多的骑士执法义务有时成了一种负担。西欧大陆地区骑士为王权或上级领主履行其他执法义务方面自由度更大一些。 其三,骑士的上诉权。 按封建法的规定,封臣可越过其直属的领主法庭向该领主的上级法庭提起上诉。12世纪,骑士的这种权利已成为法律。例如,英国骑士通过亨利二世的司法改革,获得了这种权利。法国法学家菲利普·德·博马努瓦尔根据其对法国博韦县法律的研究,列举了骑士上诉的理由:“一个骑士可以对他领主的法院的某个判决向更高一级的领主法院提起上诉: (1)拒绝受理; (2)错误的判决; (3)没有管辖权; (4)认可由伯爵或国王的令状所授权的上诉; (5)伯爵方面在案件中有直接的利害关系,比如,当该骑士声称他最近被不公正地侵占了自己完全保有的土地时,就是如此”(注:哈罗德·J哗穿糕费蕹渡革杀宫辑·伯尔曼:《法律与革命》,第377页。)。尽管骑士上诉权的使用频率和效果有待商榷,但骑士具有上诉权这一事实对西欧法律传统的形成无疑起到了建设性作用。 三、骑士礼仪 所谓骑士礼仪,即骑士阶层的仪式和礼节。骑士作为一个特殊的社会阶层,必然以其特殊的礼仪将自身与其他阶层区别开来。尤其是礼仪中的仪式部分,在骑士制度中具有十分重要的位置。由于礼仪是社会观念的反映,中世纪西欧占主流的思想是基督教,因此在骑士礼仪及骑士观念中留下了深深的基督教印记。 (一)骑士之子洗礼仪式。 按封建法律传统,骑士身份是可以继承的。因此,骑士的儿子尤其是长子,在一出生时就具有了骑士候选人的资格,于是形成了骑士之子初生时的洗礼仪式。该仪式一般分三个过程。 世俗洗浴。骑士之子一出生,立刻在其父亲的指挥下对婴儿进行洗浴,这是出于让骑士父亲回想起很久以前他身为骑士候选人时的誓言。浴毕,婴儿被以双手并于身体两侧、双腿并拢的姿式缚住并包裹,其上覆以华美的长袍。 宗教洗礼。这种洗礼不仅是使婴儿成为一名基督徒,更重要的是,“当他被从神圣的洗礼盘中抱起时,他不仅成了一名基督徒,而且在其内心深处已成为基督教骑士 。”(注:布瑞福德·B·布鲁顿:《中世纪骑士与骑士制度》,第297页。)宗教洗礼之后,举行包括诸如唱歌、跳舞、宴会、游艺等庆典活动,马上比武大会也经常为骑士的新生儿召开,参加活动者往往赠给该婴儿以礼物。 (二)骑士侍童成为骑士侍从仪式 立志成为骑士的少年在14岁时要举行一种仪式,获取成为骑士侍从的身份。骑士 侍从是有实力的骑士的随从,无论在战时还是平时,骑士侍从总要伴于主骑士左右。事实上,按照与主人的亲密程度、职责大小,侍从又分为高低不同的等级。其级别分为:贴身侍从、典礼侍从、餐桌侍从、酒会侍从、配膳侍从,等等。 骑士侍童成为骑士侍从的仪式一般是这样的:少年由其父亲领至神父面前,他们每人手中拿着一根神圣的小蜡烛。神父为将由少年单独拥有的剑和腰带祈祷、祝福。随后,为他佩带上象征骑士侍从身份的剑。 (三)骑士授予仪式 骑士授予仪式是确认骑士身份的仪式。在骑士纵横的整个中世纪时代,它一直是 骑士制度中具有权威性的仪式,成为每一名骑士人生中最重要的时刻。关于骑士授予仪式,已有文较详谈及,在此不再赘述。 需要指出的是,该仪式的举行时间除了在一些基督教节日、朝圣或贵族家庭中进行重大活动时之外,还有两种情况:一是在战役前或激战后,该种情况在14、15世纪屡见不鲜。例如1337年,英法战争即将爆发时,英方在3月11日为20名骑士举行了授予仪式。二是国王或大封建主在旅途过程中。这种情况的第一次记载发生在1354年9 月31日,查尔斯四世授予弗朗西斯为骑士。当时,德皇骑在马上,用手拍着佛朗西斯的脖子说:“成为一名好骑士,忠于帝国”。然后,两名查尔斯的随从贵族为他安上了马刺(注:理查德·巴伯:《骑士与骑士制度》,第41、42页。)。 如果说骑士的各种仪式是骑士制度规范化的一部分,那么,骑士礼节则是骑士制度生活化的一部分,这涉及骑士的衣食住行。例如,骑士要穿着整洁,在领主及贵妇面前保持礼数;站时不要抓挠身体或倚靠着柱子;在让他坐下前不要坐下,骑士侍从不允许与一个骑士共同入座,即使这个骑士是他的父亲也不行;用餐时“不能用肉直接去蘸盐碟里的盐,不能把鼻涕擦在桌布上,不能用小刀剔牙”;出行时“要高贵庄重地走路,不得向动物投掷树枝或石块,不得唤狗咬人,要礼貌待人”;平时“要参加教堂里的宗教活动,要侠媚妇女,要服从主人的命令”(注:约瑟夫·斯瑞:《中世纪词典》(Jospe.R.Strayer,Dictionary of the Middle Ages),纽约1982年版,第660、661页。),等等。虽然涉及这方面的史料更加模糊而破碎,但我们仍能从近代以来的西方礼节中窥其一斑。 由此可见,尽管骑士的仪式、礼节有着世俗的成分,但人们更多体验到的是基督教气息。宗教性渗透到骑士的生活之中,极大地影响了骑士阶层的思想观念。“一个人如果不是基督徒,没有接受过洗礼就不能成为骑士”;“没有信仰,你就不能很好地履行骑士的义务”(注:莱昂·高梯:《骑士制度》(Leon Gautier.Chivalry),纽约1968年版,第10页。)。 因此,宗教热忱在骑士制度的盛行时期大行其道,骑士被冠以基督教骑士之名。一批骑士之花如一度隶属于教皇的条顿骑士团、医院骑士团、圣殿骑士团成为骑士的楷模。 总之,通过对有形的制度层面的梳理,笔者认为,中世纪西欧骑士制度是指以军事采邑为基础、以骑士服役为表征、以基督教为指导思想、以中小封建主统治为本质的骑士阶层所特有的组织制度、法律规范、道德准则、生活习惯等诸多方面的总称。 西欧中世纪骑士的武器装备及其演变 西欧中世纪骑士是职业军人,他们主要的社会职责是从事战争。战斗以及与战斗有关的习武、比武等行为是骑士生活中最重要内容。因此,武器和装备不仅是每个骑士不可缺少的,也与其日常生活息息相关。那么,中世纪骑士们主要使用什么样的武器和装备?它们又如何不断得到改进?搞清这些问题对我们进一步了解中世纪的骑士生活十分必要。 一、长矛和剑 长矛是骑士最重要的武器之一。骑士在战场上与敌人交战,最先使用的武器就是长矛。 中世纪之前的欧洲,长矛在战争中的使用非常普遍,步兵用,骑兵也用。长矛由铁质矛头和木质矛杆组成,比较轻便。古罗马时,步兵和骑兵的长矛既可手持刺杀敌人又可抛出射杀敌人,类似标枪。罗马时代的骑兵为轻骑兵,由于没有马蹬,骑兵无法在混战中稳稳地骑在马背上,他们大多在一定距离之内抛出长矛,射杀敌人。早期法兰克人的长矛主要为满足步兵作战需要,有些矛头带有倒钩,矛杆的大部分用铁皮包住,这种矛刺入人体后,由于有倒钩,造成的伤害很大。如果刺中对方盾牌,持盾牌者很难把长矛拔掉,也很难迅速砍断矛杆,此时,持矛者可使矛另一端搭地,并迅速冲上,用脚踏住拖地的矛杆,压下敌人的盾牌,当敌人的头和胸部暴露的瞬间,用手中的其它武器直取对方要害。(注:A.V.B.诺曼:《中世纪的战士》(A.V.B.Norman,The Medieval Soldier)纽约,1971年版,第12页。) 中世纪骑士制度产生之初,骑士们使用的长矛大多延续古罗马和日耳曼式的长矛,但也有一定的改进。由于马蹬的广泛使用,骑士的作战方式发生变化,他们可单手持长矛与敌人厮杀,矛杆的长度和粗度都有增加,矛头已无倒钩,矛尖也变成平缓的菱形或柳叶形,有的矛头下端两边有横凸出来的小“矛翼”。这一系列变化都有利于骑士在马上冲刺敌人时,长矛不至于戳得太深而不易拔出。 12世纪以前,矛杆的前后粗细基本一致,在战场上如需要,长矛仍可被抛出刺杀敌人。1066年的哈斯丁斯战役,法国骑士们正是用这种方式打乱了英国军队城墙似的盾牌阵容。12世纪早期,在某些骑士长矛的矛杆手握处前面有一小圆环,这可能是持矛者在进攻时,为防止冲击的反作用力易使长矛脱手所设。(注:A.V.B.诺曼:《中世纪的战士》(A.V.B.Norman,The Medieval Soldier)纽约,1971年版,第232页。) 13世纪以后,出现前细后粗矛杆,手握处刻有手握槽柄。这种长矛由于矛杆前端比后面细许多,使长矛大部分重量移至手柄处,易于骑士控制和掌握平衡,槽柄使骑士在冲刺时长矛不易脱手。14世纪,矛杆手握处前面出现一圆形金属挡盘,对持矛的手起保护作用。同时,矛头出现锥形。(注:雷蒙德·鲁道夫:《骑士和骑士制度时代》(Raymond Rudorff,Knights and the Age of Chivalry)纽约,1974年版,第214页。) 中世纪骑士长矛矛杆很长,在12世纪,矛杆长度不少于8英尺。14世纪末,有矛杆长达15英尺。矛杆以梣木最为普遍,也有用苹果木、锇耳枥木、松木等质地比较坚硬且具一定韧性的木材为宜。 行军途中,长矛通常被斜扛在右肩上(如果是右手持矛)。发现情况准备进攻时,长矛被垂直竖起,底端垫在右马蹬边,或置于右手鞍褥特制的凹槽上。进入进攻距离后,骑士持平长矛,用踢马刺催马向前冲去,矛头稳稳地对准敌人。持矛方式大体有两种:一种为手握矛柄,矛杆底端抵住右侧大腿;另一种是手持矛柄,用臂膀和腋窝稳住矛杆后端。这两种方式都使长矛从马脖上方的左侧伸出,指向敌人。(注:莱恩·高梯:《骑士制度》(Leon Gautier,CHIVALRY)纽约,1968年版,第322页。) 剑,是骑士另一重要武器,在战场上它往往被用于长矛折断后与敌人近距离的白刃战中。长矛杆容易折断,甚至在一次战斗中会折断几支。而一把好剑往往伴随一个骑士的终生。因此,骑士对自己的剑十分珍视。 剑由双刃剑身、剑柄、剑柄前面的横挡以及剑柄底端的柄锤组成。中世纪早期的剑,与上古时代的剑区别不大,上古时期决定战争胜负的决定性力量是步兵,剑主要由步兵使用。当时的剑剑身较宽,两刃间的距离从上到下宽度一致,剑身带有血槽,主要用来劈砍,必要时还可抛出。骑士军队成为欧洲战场上的主力部队后,剑与长矛一样成为骑士必备的武器。随着剑被骑士广泛使用,一度曾被法兰克人非常喜爱使用的刃部宽阔呈月牙状弯曲的战斧逐渐退居次要地位,单刃长刀也被淘汰,这两种武器更适合步兵双手挥舞。 大约公元900年左右,剑的形状出现新的变化,剑身从柄部到顶端逐渐变窄,这种剑的重量大多集中在柄部,使骑士单手持剑时感到轻便,易于劈砍和刺杀。中世纪剑的长度,大约为94厘米,其中10厘米左右为柄部,柄部宽55厘米左右。 剑柄前部的横挡与剑身和剑柄呈十字形,11世纪时,横挡的长度有些增加。12世纪,横档与剑身、剑柄垂直相交的形式最为普遍,但也有些剑,两边的横挡呈锐角状向剑身方向弯曲,也有剑的横挡只是向剑身方向微有倾斜。有一把从12世纪保存下来的剑,其横挡两端头,向剑身方向呈直角弯曲,上面雕铸着动物小头像。(注:A.V.B.诺曼:《中世纪的战士》(A.V.B.Norman,The Medieval Soldier)纽约,1971年版,第236页。)剑柄下方的柄锤大多为圆球形、半球形。11世纪出现有一定厚度的圆片形柄锤。12世纪这种形状的柄锤变得普遍。柄锤的重量与剑身重量成一定比例,使持剑者易于掌握平衡。剑柄与剑身由钢铁质材料通体煅造而成。有的剑的柄部用两个夹片与柄芯铆在一起。剑的横挡、柄与柄锤部分往往镶嵌各种宝石,并且有的把圣人的遗骨、遗血、遗发、遗物等铸进柄部和柄锤里面,以求保佑。从《罗兰之歌》对罗兰的宝剑杜论达的描写中可见到: “啊,杜论达, 你是多么圣洁美好, 你的金柄上镶满神圣珍宝,有圣巴西的血和圣彼得的牙, 还有我主圣但尼的遗发, 还有衣服属于圣玛利亚。”(注:杨宪益译:《罗兰之歌》上海译文出版社,1981年版,第126页。) 剑平时被放在鞘中,剑鞘通常由薄木或铁质材料制成,外蒙羊皮纸或丝绸。剑鞘的边缘由铁皮镶住,剑鞘有扣环,用带子穿过,系于腰间。 剑对于骑士不仅仅是一种重要武器,它还有神圣的象征意义。骑士的剑,在授剑仪式上要经神职人员的祈祷。(注:迈克尔·福斯:《骑士制度》(Michael Foss,CHIVALRY)纽约,1976年版,第38页。) 剑的双刃具有不同意义:一边服务于上帝,打击异教徒和上帝的敌人;另一边保护人民,惩治残害弱者的恶人。剑是正义的象征,骑士随身带剑,并可随时随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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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篇纪实《红飞蛾-萨尔温江噩梦》节选  作者/红飞蛾  (8)兵车伏击  日  惊心动魄的炮声又驱使我们爬上苦寒的高山。景栋缅政府军失去了别岗山的蒋残军屏蔽,与我军展开了正面交峰,向4046部队发起进攻,萨尔温江西岸的缅军也准备渡江从侧后围攻4046部队,缅共打残军,缅政府军打缅共,三国演义愈演愈烈,战争呈白热化。我们4045急渡楠佧江驰援别岗山。  一渡过楠佧江就猛爬钻天梯,一夜到亮。说也怪,别岗高山上全是掸族村寨,逐水草而居的摆夷竟演变成了山地民族,原来他们也耐不住江边的酷热和瘴疠而逃上了山。山上满坡满洼是开垦得光秃秃的旱谷地,敌机和大炮轰跑了一寨又一寨的村民,所过之处更显荒凉。买不到谷米,我军吃饭大成问题,山上的4046部队本来就困难,现在又添我部增援而来的三个连几百张嘴,更是雪上加霜,只有摘树上半生不熟的麻朗果切碎,掺上米煮佤族稀饭度日,我军重要的是打仗,肚子问题向来都是胡乱应付,可现在应付不下去了。  而别岗山却不能丢,否则我军围攻累锡山大陆工作组的计划将前功尽弃。  4046营长杨世启、付营长查文汉、张德文、白所成、付政委李育松、谭洪青和4045政委李自如、营长尚德兴、杨茂良、付营长李文成、普大保等众多营官聚在炮火纷飞的阵地上共商御敌大计。  “你部既然来援,就在山上替我支一回老桩,我带一个连下山走动走动,找口野食吃吃!”侦察参谋出身的杨世启一惯喜欢干背后捅刀子的恐怖主义活动。援兵一来,他手氧难耐,叫上我、花子、郑贵元、他们营的北京帅哥师公、昆明瘦猴李长生等一伙对打砸抢颇有研究的红卫兵干将跟他下山。吃不饱肚子,谁也巴不得下山去狠狠匪上一回。  百把人的精干队伍连夜摸下山,从别岗山东面与累锡山之间的深谷里潜出,绕到了进攻的缅政府军背后。  第二天中午,我们摸到了景栋至孟宾之间的公路边,埋伏在一段大转弯的山洼里,准备拿缅军来来往往的军车开开洋荤。  为不暴露踪迹,我们不进寨不烧火,饿极了就揪把草嚼嚼,一直在火辣辣的大太阳下捱到下午。几十米外山坡下公路上除了几辆老百姓拉货的卡车和另星的牛车通过外,没碰到一辆敌军车。正失望间,又听远处嗡嗡声来,高处的监视哨向我们兴奋示意:有油香味了!于是人人摩拳擦掌,火箭筒,机枪、手榴弹、冲锋枪稀哩哗啦一阵推弹上膛之声。  “莫慌!等车挣到半坡上来再打,有多少都放进来,前后一起打,让它一辆都跑不掉!”干惯这营生的老侦察兵杨世启沉着地交代。  百十人的队伍每隔二、三米一个人,设伏地段长达一里,一口可吞10多辆车的车队,老缅军车每辆一般乘一个班,一个车队大约一个连或一个战线,可是我们没碰上这种大买卖。完全进入视线之后的汽车仅三辆,最前面一辆还是老百姓花花绿绿的货车,司机也是平民百姓,坐在车厢上的8、9个缅兵并不在作战状态,我和花子的昂扬斗志颓然衰落。  “打不打?”这是名副其实的抢劫,我们有所顾忌,不约而同用表情询问以凶悍杀伐著称的职业杀手杨世启。他狠狠瞪了我、花子、师公几个匪气不足者一眼,指指自己肚子,不言而喻,饥不择食,非大开杀戒不可!  三辆车都拉满了东西,每车高踞着8、9个打盹、说笑的敌兵。此离重兵云集的孟宾镇近在咫尺,敌人对自己的生命已经不大重视,枪大背着,有的嫌碍事,枪离了身,靠在车帮上。这是从景栋上来的缅军后勤补给车辆,押运的敌人约一个排,不足30人,上天明明在偏袒饥饿的无产者。  剪径者们居高临下,耐心地等头车挣上大坡来,第二辆车在坡脚,第三辆正下完坡转进洼子……  “轰!”四零火箭筒响了!这种本来专门用于摧毁坦克的武器对付汽车绰绰有余。先挨的是最后一辆车,整张车在眩目的火光中猛地跳动了一下就被浓浓的烟尘罩住了,快挣到我们面前的这辆车被吓停了,车厢里几张敌人黑漆漆的惊恐的脸刚抬头往山上望,就被突如其来的一阵弹雨打翻,我身边几个果敢老兵的手榴弹不是投出去的而几乎是轻轻放到车上去的,几声“咣咣咣!”的巨响过后,这辆车就血肉翻飞了!  有敌人往车下跳,未着地就被子弹撂翻了。穿笼基和小背心的司机反应奇快,猛推开车门滚下路沟里一动不敢动,算是捡了条命,这是唯一毫发未损的活人,其余的都在几秒钟之内统统丧生于血腥的大屠杀。  有几个敌人虽然已经滚下了车,纵下了山洼,但也终被无情的子弹追上。在毫无反抗能力的敌人面前我的手哆嗦了,掏出了弦的手榴弹没丢下去,实际上也用不着再丢,早炸成一锅粥了。  我的冲锋枪虽瞄而未响,因为这不是在打仗而是在杀人,根本用不着表现革命英雄主义。做惯硬活的花子对这种杀人比赛也表现迟钝,竟冒战场之大不违,不愿站起随众人下去检葩食,他面对不堪收拾的屠宰场直发干呕,赶快点上支烟抽。  可我得捏着鼻子下去清点战果。有未断气的敌人还在痛苦地呻吟惨嚎,幸而匪们都争先恐后登车觅食,谁也无瑕理会,否则,在暴抢之下通常是不留活口的,还要被补杀一枪。被打坏的车在往地下漏水、滴血,油厢也在汨汨淌油,山洼里弥漫着浓烈的汽油味和血腥味,一具具血肉模糊、肝脑涂地、死状狞恶的尸体实在让人不忍目睹。搬开粘糊糊的碎尸,车厢里血泊下是成袋的大米和桶装菜油,有做调料的虾酱和盐巴,继而是牛奶、牛肉、碗豆米罐头,这正是我们不惜杀生害命要得到的,老兵们迫不及待地用刺刀撬开猛干,顾不得满地满车的碎骨烂肉和令人反胃的恶臭。  “别磨磨蹭蹭的,一人扛一箱赶快撤!我要烧车了,再脓拱一下敌人  (9)求和遭拒  日  杨世启是缅共人民军中最有军事天赋的指挥员,从江西到佤邦、景栋,“波龙(大官)老杨”的声名在敌我双方阵营中都如雷贯耳。抢兵车不过是牛刀小试,他接着演绎了一系列不同凡响,令人乍舌的大手笔。杨世启率领4046占领了别冈山,象一颗钉子,扎在了连接萨尔温江两岸的缅政府军公路运输线上,并直接威胁着缅东重镇景栋,缅军必须夺回这座失守于残军的屏蔽层,于是大规模的进攻日复一日。困守东侧累锡山的残军这回又成了悠闲的观战者,坐等缅军的“援助”。  战斗最激烈的时候,一颗缅军的七五炮弹穿透了指挥部战壕掩蔽体,正正钉在杨世启头边的土壁上,奇迹般没有爆炸的炮弹弹头插在土里,弹体扛在了杨世启的肩膀上,他不敢动弹,旁边的人谁也不敢近身相救,就这么滑稽地僵持了片刻。确信是颗哑弹之后才小心解脱。  “替老子记上这功劳,缴获敌人七五炮弹一颗!”脸色由绿转红的杨世奇又神气活现地吩咐手下。  “我们已经坚守了半个月,也该轮到你们4045来抵挡一阵了!”杨世启把被动的防守重担甩给了前来增援的我们4045之后,腾出手来玩他的游击绝招了。  我营也抽出一个连配合他出奇制胜的冒险行动,渡过萨尔温江,直捣敌后,黑虎掏心!  高山顶上没吃没喝的苦日子逼着我又参加了杨世启的夜袭队,三个连从万辛用木瓜船悄悄渡过了江。  过江之后昼伏夜行,绕到了缅军背后,出现在纵深的孟休,袭击了缅军的巴巴嘎(供销合作社)、警察局和一支后线驻守部队。  共军过江的大胆举动令缅军非常震惊,萨尔温江对缅甸政府来说是一根非常敏感的神经,只要一有成健制的缅共部队过江,即被视为红祸漫延,引起中下缅甸的关注和骚动不安,缅甸政府不得不高度警惕,稳定后线。  江东岸的缅军连夜回撤西岸,南面孟宾方向的缅军也停止了进攻,缅军不得不撤除进攻计划,调头围捕我们这支过江部队。  可是我们又突然改变了矛头,趁活动在江西岸丛林中的国民党残军正在犹豫观望的时候,声东击西,捣毁了几个与江东互相呼应的残军据点,把李向阳的“平原游击队”一类中国功夫表演得淋漓尽致。  驻江对面万璋的国民党残军非常惊慌,赶快托老百姓带信找到“波龙老杨”求和,信曰:  “缅共人民军五旅杨长官,贵军高举义旗,旨在推翻缅甸政府,夺取政权,与同样和缅政府军处于敌对状态的我部并无根本的利害冲突。贵军自去年兵进佤邦以来,我部为团结图存大计,主动避战退让,如今仅据萨尔温江中下游东西两岸偏乡僻壤之一隅以休养生息。自1961年柳总指挥元麟率国军撤台之后,缅境内的反共复兴基地和准军事组织已不复存在,残存旧属皆为自淘衣食的老弱病残,亦无政治目的,与贵军素无仇怨,所保留武装只为维护地方民众安全和自卫之用,并无意与贵军交恶。想我同为炎黄后裔,同族同宗,念手足同胞之情,不应在异国他乡自相残害,重酿唇亡齿寒之苦酒。我国军残部向来以维护缅境内华人社会利益为己任,与倒行逆施的缅甸政府对抗,贵我双方均应在此基础上求大同存小异,一致对外。我部谨守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之义谋求善缘,但也严遵人若犯我、我必犯人之原则严阵以待……驻万璋原国军余部。”  缅共与缅甸政府已形成了隔江瞪眼各据其地的政治军事局面,而阴魂不散的蒋军也赖在其中偷安苟且,要求重续中国1949年百万雄狮过大江前国共和谈的旧弦和远古时代三国鼎立瓜分汉室的历史。缅共对这股以主人自居的残军无意姑息,剿残方针坚定不移。  “王山,我们也来个先礼后兵,你代表我军修书致意,表达一下我们‘宜将剩勇追穷冠,不可沽名学霸王’之志。”杨世启交代我。  于是我军回函如下:  “万章蒋军残部:你部向我修书示和,不愿与我交恶的理由和主张我军不予采纳。我们是缅甸共产党领导下的缅甸人民军,我们所进行的缅甸革命武装斗争,是与缅甸奈温山友反动军人政府之间毫不妥协的政治斗争,其性质属于缅甸的内政,我们所代表的是缅甸无产阶级和广大缅甸人民的根本利益,我们的战争是正义的。而你们所代表的则是台湾国民党蒋军的政治利益,是非法盘据在我缅甸领土上的外来入侵者,侵害了缅甸各族人民最根本的利益,所以,勿庸质疑,你们也是缅共人民军的敌人,我们对你们的斗争也是正义的,不能妥协的。你们所谓求大同存小异,一致对外的提法纯属无稽之谈。你们只有无条件退出缅甸领土或者遵照执行我军15条声明中之第十条:‘……国民党残军携械向人民军起义,投诚,我军表示欢迎,并根据其为人民服务的精神和工作能力给予妥善安置。’舍此别无出路。如果仍一意孤行,照样以武装组织的形式在缅甸境内非法盘据,将一如既往受到我军严厉打击。特此布达。  缅甸人民军五旅别岗山驻军。”  (待续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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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篇纪实《红飞蛾》第二部〈萨尔温江噩梦〉节选  (10)逆风千里  作者/红飞蛾  日  我带领马帮队伍离开别岗山,前往遥远的后方邦桑,补充对残军作战的部队给养物资,这次行程来回将又是半个月。顺便还执行一个重要任务,押送一批俘虏的残军军官到军区,我亲自演绎了文革批判电影“逆风千里”的真实故事。  4046营长杨世启要到后方结婚,也与我率领的4045马帮同行。  杨世奇骑在从残军手中缴获的日本高头大洋马上,身后还有骡马驮着一驮子各种精彩绝伦的战利品,还囊括了[]从敌人阵地上掳掠的许多女人用品,那是要献给他的新婚妻子的礼物。  我们身后是一个排的战士押着一串残军俘虏,夹在长长的马帮队伍中行走。俘虏中军衍职任最显赫的是一个“缅泰边防情报局”的美蒋上校特务,这是军区专门指名要赶快送去的。为了防止俘虏半路逃跑和反抗,都用军用尼龙绳把双手往后缚住,每个战士押一个,绳头都牵在战士手上,这使我们长途跋涉的队伍赶路更为辛苦,一路上气氛沉闷紧张。  这是一批在台湾草山特种训练班受过专门特务训练的精壮汉子,身手不凡,稍有不慎,将会给我们带来意想不到的麻烦。  这批俘虏都是杨世奇带领我们过江,于三天前在万璋战斗中抓获的,就在他叫我写信让老百姓送去交给残军大陆工作组万璋部队的第二天,他亲率三个连长途奔袭,一举将这支残军部队多年的老巢一锅端了,击毙敌上校少校以下官兵50余名,并抓获了这一串俘虏,此役使江西岸的残军一时间望风而逃,销声匿迹,终结了萨尔温江西岸的“铁拍”历史。“铁拍”是掸语黑汉人,当地人对残军的称谓,相对应的“铁亮(红汉人)”,则是对我们缅共人民军的称谓。  此役确实帮了缅政府军的大忙,他们一枪未发,借我缅共人民军之手,顺利占领(相当于接管)了“铁拍”盘据了二十年的老营盘,缅共“波龙老杨”的名声也大噪于萨尔温江中下游地区两岸。  为防止俘虏拼命和跳江寻死,我们不走平缓的江边小路,而尽走直上直下的望山跑死马的恶途。从莫爬至尼荣、苏渥之间尽是原始森林,走一、二天不见一村一寨一丝炊烟,一路荒凉得令人心怵。  押送俘虏最大的恐怖莫过于路途中的食宿,因为这时候不得不给俘虏们松梆,否则太过于悖逆人道主义,而且谁也不可能象伺候祖老爹那样给敌俘一口口喂食,特别是解裤子拉屎揩屁股,掏麻雀撒尿。  看管身手自由后的敌人尤如伴着一群老虎,他们拼起命来可不得了!1971年江西的曼广监狱囚犯暴动,杀死我全部看押人员的血淋淋的教训使我们不能对俘虏掉以轻心,除了吃饭拉屎撒尿,都必须严格捆上,晚上睡觉背靠背捆住或坐捆大树上,设双岗通宵达旦值守,任凭俘虏给蚊叮虫咬,蛇爬鼠骚,这是你死我活的阶级斗争,讲仁慈就等于引颈受戮。  因为此行执行的是非战斗任务,跟我出这趟差的是从没多少战斗经验的新连队12连临时抽调的一个排,其次有营部的马倌和任连队文书的四眼相随。  半路上,突然和一彪与我军装束的陌生人马狭路相逢。  这支队伍中有个前呼后拥的矮胖中年军官高踞骡背,将军不下马,杨世奇老大不悦,也来个当仁不让,孤疑僵持间,付旅长李德开和军区司令部参谋巫利贤、旅作战处长字朝贵等老相识急急赶上前来,介绍说:  “此乃昆明军区付参谋长田大邦同志!我们陪同老倌上前线视察,还不赶快下马敬礼让路!”  一听是这么大的来头,一贯骄傲自大的杨世奇赶快滚鞍下马恭让。  看来此役中国军方也非常关注,事关祖国边疆和平安定的千秋大业,老将军也不辞辛苦,亲临险恶异境走马观战来了。  “俘虏看紧点,这可是群还会吃人的老虎豹子,莫大拽拽的惹出屎来!”付旅长李德开逐个打量了一番非同寻常的俘虏军官,再次警告我。  雨季初临,夜里,风狂雨骤,在旷野里随地露营的马帮和军人队伍在凄风苦雨中瑟缩成一堆。  正迷糊中,突闻枪声人声:“阳毒刮过眯咬(掸语:有敌人逃跑了)!”  我和杨世奇、警卫班长岩恰惊爬起来,一清点俘虏,发现少了两名敌上尉、少校军官,我方押送战士也连人带枪失踪一名。我惊出一身冷汗!苍蝇专叮有缝的蛋,我们内部有问题了。  “押送排统统起来值守,谁也不许睡觉,加强警戒!赶快派一个班追赶搜索逃敌!”我下达了亡羊补牢的命令。  逃跑的是一个汉人上尉、一个佤族中尉,我们一个佤族战士也当过残军,他们用佤话进行了秘密沟通,敌俘以手腕上的金表贿赂,并许诺说:  “你放了我跟我走,我们部队有一批金银财宝藏在某座山里的某个地方,我们一起去挖了跑到泰国去享用一辈子!”  这个战士被收买了,遂乘风雨交加,放虎归山,他趁另一个战士去叫人来换岗之机,解开了背对背捆绑在一起的俘虏,幸亏雨夜里湿了水的绳子又滑又紧,匆忙间只解开了两个,被接岗的班长艾恰及时发现,一场俘虏暴动的阴谋和惨祸得以幸免!  天亮后,搜索班在离此不远处发现了叛变者的尸体,他被两个逃敌杀害并夺走了武器。狼的诺言是不可能兑现的,要是这个战士读过我们小学课本中之“东郭先生和狼”、“农夫和蛇”,也不至于死得这么愚蠢。  日  到达搜牙江边的旅部,除一个上校重俘仍需我速送军区外,20余名残军军官移交给了旅部,杨世启盛气凌人地讥讽前来接收的保卫干事巨轮说:  “你捕杀了那么多残匪特务,可惜都没一个是实实在在的,这回老子让你见识见识真正的国民党蒋残匪特务是个什么样?”  杨世启是缅共东北军区有名的“枪虎”,此称谓是军区政治部干事北京知青刘启超送给他的,从江西当侦察员开始,大枪不算,他腰间的手枪换了又换,不计其数,凡缴获的武器他都要收藏把玩。  晚上,他从马驮子里提出沉甸甸的皮箱,旅部的巨轮、大明都瞪大了眼,以为全是金银财宝,不料他弦耀和展示的竟是一堆破铜烂铁,那是各式各样的手枪:什么独角龙、大拉爸、十三拉、左轮、二十响、勃朗宁、袖珍型、掌心雷、钢笔式、手杖式、无声手枪、大小信号枪、笔式弹簧信号枪……这些古董玩艺都是我们这次与残军作战的纪念品,最漂亮的一支浑身镶金镀银的勃朗宁手枪他准备去邦桑贡献给军区政委杨光。  日  到达楠佧江北岸高山顶上的嘎来街,这里离中缅边境上的邦桑还剩最后一天路程,被单独押送的残军上校让他一个人呆一间屋,临睡前将他反绑在屋中央的柱子上,坐地而睡,给他盖了一床毯子以示优待,就这毯子盖拐了!连续行路五天,战士们太累了,目的地将到,也只有一个俘虏,值夜的战士疏忽了,敌上校特务在毯子的遮掩下居然有本事把细而结实的尼龙绳一圈圈褪落于地……  报警的凄厉枪声将我从睡梦中惊起,提着裤子和手枪冲到关押俘虏的土屋一看,哨兵又躺在了血泊之中!砸坏的半自动步枪弃之于地,枪托上沾染了哨兵的脑渍……  这真是功亏一篑,一路上紧紧张张,辛辛苦苦,折腾了这么多天,结果到都到家门口了,又重演一次惨剧。杨世启气得暴跳如雷,往这个失职哨兵的尸体上狠狠踢了一脚!他视功名如命,这上校特务是他赴军区的进见之礼,这功劳丢了不说,还被几个“死老虎”咬了两嘴,真窝囊!我也为自己这一路上的两次失误而懊恼不已。  嘎来街有二、三十户汉、佤、拉枯人家,已建立了缅共乡政府和民兵,我命乡长马上通知附近村寨民兵封锁山中所有大小道路,配合我们进行堵路,遍山搜捕。  这深山密林中找人有如大海捞针,我们怀着侥幸心理和一线希望在深山密林中象打猎似的搜寻,直到中午,各个小组都无功而返。我们失望地抬上马驮子准备出发,然而奇迹发生了,上校特务失而复得,竟被民兵们五花大绑地送来了,我和杨世启上去就踹了他一顿。  “你他妈能褪绳索,能徒手格斗,堂堂的丛林战专家,有这么硬扎的的功夫和花岗岩脑袋,怎么还栽在几个土民兵手里?”我挖苦这个须发连腮纠结的老军汉说。  “你们也莫太狂狠喽!”老军汉硬气得很,恶狠狠顶撞,“头天夜里风雨大作,你们险些就成了刀下鬼!实际上连路来我至少有三次机会可以翻盆,仅仅是一点偶然的失误而错失了良机。昨夜此地本来应是尔等葬身之地,没想到我们其他弟兄全被留在了所牙,我一个人孤掌难鸣,无力回天了!并非我没本事跑脱而是天意如此,有运气管着。这嘎来一带是景阳岗,有名的老虎窝,我虽然跑脱了,但躲在深山里马上就会被老虎撕吃了去,还是再落入你们手中还能有个全尸,实际上是这原始野蛮的佧拉山把我制服了!”  老残军强词夺理,意在为自己的失败挽回点面子。不过这的确是实话,就凭他能把捆绑结实的绳索轻松解脱的绝技已足以说明问题,我和杨世启不由摸了摸脖子,暗暗长出一口大气。  “我说两位小兄弟,”重新上路后,老残军又来了花招,嬉皮笑脸,没话找话:“这一路承蒙关照,也该算是一种缘份,咱们念个同胞手足之情如何?大哥我在泰缅一带置有几处百万产业,就这么白白丢了岂不可惜?如能与两位兄弟共享当属荣幸!二位年轻有为,英俊倜傥,正是成家立业大展宏图之时……另外,我家还有四位千金,均待字闺中,尽可由两位作东床坦腹之想……人生一世如白驹过隙,何不为自己打算打算呢?我与两位兄弟无冤无仇,把我送上不归路对你们有何好处?咱们汉人老祖宗曰:救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老军汉口若悬河,喋喋不休,眼看离中缅边境越来越近,他以一种绝望者的心态摇唇鼓舌,拼命游说。  “嘿,老丈人!”杨世奇诙谐称呼,冷笑说,“如果你那个富贵梦近在咫尺,唾手可得,也许我俩中的一位会钻你这空手套白狼的道道也未可知。不过今日此刻,你老人家指的这条路虚无缥缈,不足以打动我两个穷光棍,有了那两个哨兵的前车之鉴,我俩坚如磐石!你怕只有认命了!”  (然而,若干年后,风云一时的英雄人物杨世奇竟一步不差的走上了老残军指引的这条人生道路。--飞蛾补注)  日  终于到达邦桑,在楠佧江边的哈中寨子歇下脚来。  江对面就是中国地界。逃离故土20余年的老残军并无一丝对故土的亲切感,他望江悲叹:“光复之志未酬,有何面目重见江东父老啊?”  军区保卫处长赵一波、保卫干事林明森从我手中把这个重犯接管了去。  (待续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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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邦桑新都  作者/红飞蛾  原缅共中央和缅甸人民军东北军区总部驻地邦桑,现改称邦康。  中缅两国以坝子中间的楠佧江为界,江左为中国孟连县孟阿农场。  日  楠佧江把一个狭长的山间小坝子一分为二,江东岸是中国云南思茅专区孟连县孟阿,一个大队行政级别的傣乡小镇,江西岸是缅甸南佤邦的邦桑小街子。  我们从楠佧江与萨尔温江的汇合口处逆风千里,来到了上游的邦桑,足足走了六天,我缅共五旅挥戈楠佧江以南一个半月,就从国民党残军手中夺取了这么大一片地盘,继南北佤邦之后,又为缅共踏出了一块景栋北部红色江山,实可谓功劳卓著!  随着五旅战线往南推移,缅共东北军区总部也从北佤邦公明山脚的曼冒迁移到了与中国仅一江之隔的邦桑。这里再无敌机空袭之虑,军区首长和后方各机关单位都不必再躲在土洞里生活和办公。  现在,方圆不过五里地的邦桑坝子到处都在大兴土木,建盖比以往的简陋草棚更高档了一级的土夯墙、土基墙、土挂墙草片顶的土、木、竹、石、草结构的半永久性新居。  一个可供全邦桑坝子照明用的小水电站也正在建设中,坝子正中的田坝里矗立起了一座二、三拾米高的铁塔型天线,那是即将用缅、汉、掸、佤等语言向全缅甸乃至全世界播音的“缅甸人民之声”广播电台,作为缅共的喉舌,这恐怕是邦桑目前最重要的一项工程了。  与此同时,一栋堪称巨无霸的茅草屋即将落成,那是可容纳千余人开会的军区大礼堂。  刚奠基的“缅甸革命烈士纪念碑”也将在楠佧江畔的哈中后山包上耸起……  (图为至今仍耸立在邦桑楠佧江畔的缅甸革命烈士纪念碑)  军区后勤历来是后方的重中之重。首先迁到邦桑的军区后勤部设在街子后山包上过去缅军的阵地营盘里,这是邦桑坝子里的最高点,从小山包上可以俯瞰整个坝子。缅军老营盘依然是惯见的那种洋铁皮屋顶的英式木板平房,周围战壕密布。几棵速生成林的酸角树使小山包上一片荫凉,我在荫凉下又见到了从少帕移驻到这里的几位著名的军中佳丽玛娜、廖红、柳丽、尤娥,后勤部风景依然冠盖全军!  “报告!女同胞们,真高兴又得活着重睹芳华,真是恍如隔世!”  我带领马帮队伍爬上小山包,向女同胞们索领军用物资。  “王山,你们前线的进军步伐迈得太快了,我们后勤撵都撵不上,照这样打法,下次我们敢怕要在景栋、瓦城见面了!”尤娥兴奋地说。  “不是敢怕,是肯定!这次我们都踏上景栋公路了,老缅屁股都冒烟了!”我绘声绘色地摆了匪老缅军车和渡江奔袭的战斗故事,她们总爱听。  “峰火连三月,家书抵万金。王山,你这五旅信使来得正好!快把你们前线部队的信件都带去。”  玛娜把一大扎贴着中国邮票的信件交给我,其中光我一个人的就有四、五封。还有包裹,母亲几乎每月都要给我寄来香烟、糖果、牙膏、香皂等日用品,其中总要夹藏着五元人民币。这种千里送鹅毛的慈母壮举自我当知青始,漫长的缅共岁月中也从不间断,并将一如既往地持续下去。  母亲30元微薄的月工资除了维持自己清苦贫寒的生活,还要接济落难乡间的父亲、奶奶、弟弟,其经济窘迫、生活艰难的程度可想而知,而在这种捉襟见肘的情况下,却还要尽国际主义义务,我心里酸楚莫名!  而缅共队伍中几乎所有的中国知青都不同程度地依靠国内父母亲友的物质资助和精神支持才得以在极其恶劣的缅甸革命环境中生存和坚持下来。缅共靠外援,我们靠父母,整个一个丐帮,畸形的缅甸革命令人汗颜!  “缅共东北军区正式定都邦桑,以后你们与国内通信请使用‘云南孟连县孟阿30号信箱’”玛娜通知我。  从孟古时期的“德宏州潞西县蛮海01信箱”、果敢杨龙寨时期的“临沧专区镇康县南伞红旗101信箱”、北佤邦绍帕时期的“临沧专区沧源县永和宣传站”到现在的“思茅专区孟连县孟阿30号信箱”,我的缅共足迹沿着中缅边境一步步辗转千里,跨越了德宏洲、临沧专区、思茅专区乃至西双版纳洲。我离知青人生起点越来越遥远了。  日  孟阿坝子与邦桑坝子之间隔着一到雨季就从温柔清纯少女变成了黄脸泼妇的楠佧江。江对面的中国边境除了二、三个傣族村寨外,大都是掩映在翠绿的橡胶林中的一片片灰白色的农场。我们一过江逛孟阿街就陷入了昆明、上海、重庆知青们的包围和追尾,惊奇的话语雨点般飞来,尽是一个傻瓜提出来让十个聪明人都回答不了的问题:  “侬也是中国知青?啊,好威武,背了手枪!侬当多大官?”  “缅共有多少人马?咯打得赢蒋残匪?打仗咯好玩?”  “听说咱们知青帮缅共干仗猴得很,都当了官,干死的也不少?”  “缅甸啥子时候解放?你们啥子时候去耍仰光?”  “喔哟!还有女缅共!啧啧,好漂亮!好闹热哟!”  “阿拉兵团战士名字好听人难过,想跟侬去捞世界,行不啦?”  对这个蠢蠢欲动者我不得不认真回答:“去献身可以,捞世界就不用去了,那边可不是灯红酒绿的上海滩,枪一响就要死人的!”  孟连这边的知青秉性与我们滇西外五县知青大相径庭,象水豆腐、含羞草,少了阳刚之气,用通俗的说法就是没有火色。  1972年7月,4047刚解放邦桑的时候,孟连知青曾纷纷雄起,出现过风起云涌投奔缅共的狂潮,其壮观程度比滇西外五县发源地有过之而无不及,一楠佧江边都是知青,慷慨激昂,雄心勃勃,悲壮之气直冲云霄,那些娇滴滴、贱诗诗的阿拉小姐和嘉陵江小妞一群群一片片被男子汉大丈夫们甘洒热血写春秋的豪迈举动感动得声泪俱下,送君送得死去活来,生离死别戏唱得回肠荡气。  4047部队几乎一夜之间就被国际主义义士们踏破了门槛,部队每天在邦桑街北头的大奘房集合、出操、开会,队伍里齐刷刷站满了生龙活虎的知青新兵,几可与303那几支著名的中国知青营较劲媲美,特别偏爱知青兵的果敢老兵营长李成武笑大了嘴,早先在队的30多名知青兵都是吴刚华、吴生发、多泽林之类个顶个的英雄好汉,使4047声名大噪。现在,大半个营都是知青汉子,4047兄弟这次可要大抖一回王者之威了。  可是他们高兴得太早了!混了身军装骗支枪扛起的知青新兵们每天生活的主要内容就是去楠佧江边与“天河”彼岸的老妹子们表演牛郎织女情怀,把壮志凌云的勇士气质发挥得淋漓尽致,把人间悲情喧染得无以复加,虚荣心和浅薄的灵魂得到了满足后就赶快谢幕走人。若干天的跨境而居对他们考验一回老妹子的感情真伪巳经足够了,这台戏再唱下去就是真的拿自己的老命开玩笑了!  上个月,4047临离开邦桑出发参加剿残战役,那天早上最富戏剧性,营长李成武和全营老兵一集合队伍全都傻了眼,知青新兵全都没了影!一楠佧江边都是逃兵们丢下的枪支、弹药、背包和脱下的军装!  “咦!同样是中国知青,咋个这边的全是瘟鸡?”营长大惑不解。  “妈那个巴子,小赤佬!小耗子!这堆稀豆粉把老子这个真家伙都搞灰了。”这场闹剧中唯一没敲锣的半知青刘文犊哭笑不得地说。  半知青指的是60年代初与邢燕子同期的一批支边青年,刘文犊他们这批昆明支边青年来到孟连孟马农场已经八年了,已经在农场成家立业,生儿育女,盘根错节,牵挂甚多,早就过了胸怀全球,放眼世界,解放全人类的年龄,可是这位而立之年的农场大叔硬是死乞百赖地赶上了中国知青支援缅甸革命的末班车,成了潮流中的最后一滴。  现在,缅共拥有了雄实的佤邦江山,已无兵源之虑,遂正式宣布新政策:“各部队一律不准再接收中国人当兵,凡1973年以后来投军的中国人一律清退回去。”  原因很简单,缅共羽翼已经丰满,不再需要国际支左了。  缅甸革命的大门对中国知青从此关闭,国际主义此路不通了,风行一时的解放全人类口号过气了,盛极一时的支援世界革命的慷慨义举落潮了,那些轰轰烈烈的狂热岁月一去不复返了!  可是我们这一群深陷泥淖而难以自拔者,依然后退无路,只有继续咬牙前行,萨尔温江畔的人生噩梦还得无奈地继续下去。  (待续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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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篇纪实《红飞蛾》第二部〈萨尔温江噩梦〉节选  (12)〈野人谷迷〉之一  作者/红飞蛾  日  男人粗重喘息,女人娇嗲呻呤,傣家竹楼摇摇欲坠,隔壁人被骚扰得彻夜难捱。足足三天,我没见到杨世启走出过我和兵们在楠佧江边哈中寨子为他草草搭就的茅棚爱巢,他在拼命弥补被长期战争生涯虚耗了的一大段青春空白。总部首长念杨世启功劳卓著,且有向杨光政委献宝枪之孝,特许他与刚从国内出来的未婚妻祝佳映享受婚假。儿女情长,英雄气短,著名的缅共斗士“波龙老杨”沉溺在温柔乡中难以自拔了。  我又踏上了漫长的回程,这回是新上任的4046政委黄国胜与我同路,此君是华侨知青,曾贵为军区总部办公室主任,是缅族老头子们身边的股肱重臣,我以为这位大红人是在后方机关呆腻了,脸呆灰了,要上前线去镀镀金,找回点当男子汉的感觉。但他得意相告,他是“削藩大臣”,此番是身负老头子的重托,从五旅削掉4046部队。五旅人多势众,尾大不掉,兵权太重,此为大忌!4046划归军区直接节制,其营长杨世启功高镇主,是个桀鹜不驯的狂徒,得让他靠边凉快凉快。  当我带领疲惫不堪的马帮赶回到营部所在地莫帕时,部队早巳开拔,空营中只有一干老弱病残及营长、政委留下的指示:“王山,你到后带留下的人员追赶部队,从累锡山西侧渡楠佧江,有小分队在渡口接应。”  我与钦差大臣黄国胜在莫帕分手,这个一脸水浒王伦之相的宠儿到4046抓兵权、摘硕果、坐杨世启的交椅去了。(后注:从此,这支彭家声的嫡系部队易了主,曾一度在五旅中排行老二的果敢兄弟部队也没了虎威。可笑的是,黄“钦差”却辜负了老头子们的良苦用心,惯拍马屁的人脑袋后往往长着反骨,这伪君子一旦兵权在握就现了原形,本事不大野心不小,要当真正的山大王,不久后笼络了一伙喽罗叛逃到泰缅边境的拉枯族地区,另立山头,与缅共老主子们分庭抗礼,要蹬打出自己的一片江山来。可是志大才疏的他最终沦为了在金三角剪径为生的响马,两年后,在一次抢劫中分赃不匀被其同伙杀死,落得个老鸦啄尸的可悲下场。)  日  可怕的丛林雨季又到了,天地间终日昏昏黑黑,一片混沌,大雨如麻,泥滑路烂。为追赶队伍连日狠走急行,人不解甲,马不卸鞍,沉重的驮子把骡马背脊磨得皮破肉烂,露出了白渣渣的骨头。  “造孽哟!这种走法要把牲口拖垮累死的!”马锅头张三百五心疼骡马,一路上直抱怨。他实在唠叨得紧,我只好命令队伍停下稍事休息。  一抬下驮子,只见一匹匹骡马伤口累累,流脓生蛆,老张流泪了,“牲口是哑巴不会说话,不会喊疼,可它是条命呀!咋个能这么下死命糟踏?我们佧拉山人全靠牲口淘衣食,糟踏牲口就是糟踏我们一家大小的命呀!呜呜呜……”他伤心哭泣,用树枝扒去骡马伤口上一团团蠕动的白蛆,并用盐水清洗,骡马疼得直尥蹶子。  “三百五大哥,莫急莫急!军情如火,军令如山,人命都不在乎了,哪还顾得了牲口?暂且狠狠心,再忍耐一程,等我们踏平累锡山,把残军老窝端了,缴获的大骡子大马随你挑,累死你的一匹,我保证陪你两匹、三匹,咯要得?”老虎还在山上,我就开始谋皮。  “这话你敢说我可不敢听。老蒋家骡马倒是多得不得了,他们守在大山上天天要吃要用,全靠马帮驮上去,这一路到泰国,全都是他们的马帮,盘大烟出去,盘粮弹进来,没牲口他们就扎不下去。可是人家扎了20年的老营盘,老缅家又是飞机又是大炮的死干都没拿下,这种雨水天,你们打仗再猴恐怕也难成事。”张三百五快人快语。  “‘世上无难事,只要肯登攀。’我们万水千山都征服了,这座小坟包包算哪样?你只管心宽宽跟我去牵大骡子就是!”我拍胸保证。  “我们邦阳人的牲口跟着你们驮东驮西,五痨七伤,何尝不想换换?你这个蜜指头我就暂且先咂着吧!”张三百五摇着头,从路边揪些草叶团子垫马鞍,让骡马少些摩擦痛苦,打起精神重新吆马上路。  日  中午,雨势稍小,在深山空谷中走得人困马乏的马帮队伍在一片有水草的山坡上歇晌午。几十个沉重的马驮子抬下以后,张三百五等几十个赶马民夫照例纷纷向我围拢过来,讨要他们当天的精神口粮,鸦片烟。  赶马人为解除长途跋涉的困乏,都抽大烟提神,他们马驮子里都备有吹烟工具,只要马帮一歇脚,肚子饿不饿都是小事,屎尿都还憋着一泡赶不上去放松,急撒撒捧枪点灯,侧身卷缩于地,吞云吐雾,如救水火!除非他们过足了瘾,这时候要想将他们从地上拎起来继续赶马上路是不可能的,都成了一滩滩路边的肉泥。  这一路上侍候这些大烟鬼比侍候牲口还麻烦。鸦片烟是我的小咪骡驮子里随时必备之物,专供为我们部队服务的民夫、向导享用,也用于奖赏为我军提供情报、收留照顾我军伤病员的老百姓,有时部队上也用一点,受伤疼痛、头疼脑热,咳嗽闹肚之类的毛病,只要豆粒大的一点吞下肚,立马见效,比我们的有些药品还管用。  我准备从我马驮子里拿出救命仙膏打发烟鬼们去养神,可是看过所有马驮子,才发现唯独我的小咪骡驮子不见了!而小咪骡却若无其事地在路边悠闲地摇头摆尾,低头吃草,问遍所有人,谁也没有为小咪骡抬下过驮子,人人都蒙头盖脸披着雨衣赶路,自顾不暇,谁也没注意跟在大骡子屁股后一溜小跑着的小矮蛋搞了什么鬼。  “糟糕!驮子丢了!”我的头嗡的一下大如巴斗,刷的一身冷汗。  小咪骡驮子里除了几拽大烟外,还驮着全营当月的军晌4000多块老盾,还有许多重要的文件、成套的军用地图和我的私人物品。  这小矮蛋身系几百弟兄的命和我的脑袋,它竟这么毫不负责任地、极其轻率地、相当阴险地把自己背负的千钧重担半途偷懒自卸了!阿春姐在娜高街为小咪骡好的脉百分之百准确地应验了:“走到路窄处,它岂不把驮子摆下各自走了?夜间赶路,驮子什么时候丢了都不知道!”  啊,阿春,美丽的女巫,佧佤山的精灵,她的话做得药,可惜我没当回事!  我把一腔怒火发泄在大树底下闭目养神的四眼头上:  “烂瞎子!叫你专门跟紧小咪骡,你就只顾一夜到亮的抽香烟冲瞌睡,死眯洋眼,马驮子掉了都不知道,你的脑袋咂个不掉了呢?你这颗豆腐渣脑袋混来混去居然还长在脖子上真是个奇迹!”  一贯拉稀的四眼惊得直翻白眼,小咪骡身价百倍,只有他最清楚,我对包括警卫排在内的三十多个兵都严格保密,以防不测,我们队伍内部良莠不齐,押俘去时就有人鬼迷心窍,连丢两命,回程钱财压身,我的脑袋等于别在裤腰带上,晚上得伴着驮子睁着眼睛睡觉,不敢掉以轻心,我的神经衰弱由此而起。平时除了四眼、花子等几个心腹之交,谁靠近我的驮子,都须谨遵‘瓜田莫弯腰,李下莫打哈欠’之古训,否则将有不愉快的事情发生。可是百密一疏,绷紧了防人之心,却松了另一根弦,没想到会栽在这比人还狡猾的小矮蛋身上。  “你带着队伍先走,我带两个人折回头去找!”四眼挺身而出,牵着空了身子的小咪骡就要回头赎罪。  “且慢!我和你一起去,其他人统统留在这里等着我们。”我心急如焚,哪能安然坐等?要是连四眼也一去不复返了呢?!不行!我宁可吃二遍苦遭二茬罪也必须亲自去找。  “警卫排!你们保护好马帮,千万别再出任何差错,如果遭遇残军袭击,人死绝了也不能丢了骡马驮子!”我下了死命令。跺脚咬牙与四眼急匆匆往来路寻去。  “怎么?怕我……?”四眼欲言又止,面露哀戚之色。  “这年头人心不古,亲王老子都靠不住信不过!”我发狠咀咒。  这话非专对四眼发狠,军中管钱之凶险有诸多前车可鉴。  去年打下邦阳后,我奉龙付营长之命带几个人外出猎取敌人抛弃的野牛群,出发前照例把装着文件和公款的小铁箱交下给在家值守的龙付营长,早出晚归,没必要将箱中物一遍遍仔细清点交接,何况他是同生共死的兄长,令人尊重的一家之主,我是属下,敢对握有生杀予夺之权的上级首长轻礼么?连我的命都是他的,何况钱乎?  可是,没想到我落难野牛谷七、八天才幸还,老龙巳解甲归国,而我交他暂代保管的铁箱中近万元缅币公款也不翼而飞!这一下我有嘴都说不清了,偏偏又正值全军“两反两树”运动,我这无头案搞大了。  幸亏上至旅政委、营政委李自如等首长,旁至熟人战友,下至朝夕相处的果敢、佤族老兵们都一致抱有先入为主的观念,都认定我既无贼心也无贼胆,没有作案动机、时间、条件和必要。相反,衣锦还乡、荣归故里的老龙身上有巨额财产却不能自圆其说来路,成了众矢之的。  我为被五旅官兵们还以清白而深为感动,更兢兢业业,同时也觉得很对不起晚节不保、身败名裂、灰溜溜生还故土的龙付营长,我甚至想代其受过算了,以保国际支左群体的光辉英雄形象。  可是军中人都不允许我翻案,皆曰:“你王山摸钱两年来过手之财当以百万计,既有孤注一万之胆,何不席卷一空,马驮而去,岂不快哉?”  正是这种信任和赞誉,使我对金钱的态度愈加端正,以至宁可把大烟交给阿春代卖,一点便宜不占,她拱手相送我都不要,红色青年心灵之纯洁令她匪夷所思。  可是今天不识好歹的小咪骡却朝我固守的心灵阵地上狠狠踹了一脚,这回可把钱和人都丢大了,“找不回来,就赶紧找棵歪脖子树上吊,反正我俩是命系此财了!”我向四眼庄严宣告了自裁令。  这趟冤枉路走老了,一口气往回起码奔跑了三十多里地,才在一处极狭窄的路坎脚草丛中赫然发现了小矮蛋偷偷“藏”下的巨额财产,幸亏这是条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荒凉野途,马驮子安然无恙,我的魂魄也失而复得,不必再寻歪脖子树,我如抽去了筋骨,倒地不起。  “啊呀!小杂种又逃跑了!”四眼发出着鬼捏了一把的惨叫。  小咪骡见了驮子如见刑具,转身就逃!四眼只顾抱着驮子感慨万千,松了手中的笼头绳,一把没逮住,小矮蛋撒开四条小短腿朝来路空身飞返,四眼翻爬起就追,这一追更糟,他跑快小矮蛋也跑快,他跑慢小矮蛋也跑慢,他停下小矮蛋也停下,并悠然自得地低头吃草,等人一挨近,它拔腿又跑,始终撵不上。天渐渐黑了,四眼心虚,没敢再追,也追不动了,只得垂头丧气返回,“真是越穷越见鬼,越冷越刮风。”他瘫软在地。  “回去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把这条烂板凳狗毙了!”我对这小害人精巳忍无可忍,提前宣判了它的死刑。它把百十公斤重的驮子和我两个大活人陷死在这黑洞洞的深山老林里了,杀它一千次都不解恨!  “把钱和要紧的东西背上,驮子藏下,此地不可久留,得赶快折回马帮去!”我作出了目前无奈情况下唯一可行的决定。  我把驮子里用牛皮纸裹成一包包捆了麻线的银元尽量装作两个背包,但只能带走一半,剩下的钱和文件、大烟,包括我的私人物品只好就地妥善掩藏,并做好了记号,打算等找到马帮或大部队后再折回来取。  我俩拖着疲惫不堪的脚步重新启程,淫雨霏霏,四野寂寂,敌情险恶,慌不择路,在暗夜中摸了大半夜也找不到马帮在处,脚下实际上早就没了路,转来转去老在树林中磕磕磕碰碰,我俩迷失了方向。  在原始密林中迷了路可不是闹着玩的,虽然有指北针,但脚下没路简直寸步难行!  黑漆漆的雨夜里再走也是徒劳无益,我们巳深入残军腹地,陷入迷境,不能叫喊,不能开枪,不能生火,也不能再往虎口里瞎撞。我俩一头倒在潮湿的地上,只有熬到天亮再说。沉重的钱财把我们压垮了,两腿象灌了铅,动都不能动。寒冷、饥饿、困乏、孤独、恐惧狠狠地撕扯着我身上的每一根神经。四周磷光忽闪忽闪,荧火虫幽幽飞舞,似有人和野兽正在窥视着两个落单者,刷刷刷的雨声中隐隐约约有神秘的脚步声和喘息声就在附近,令人毛发直竖!我端起手枪,扒开机头,大睁着发涩的双眼,死盯着可疑的黑暗世界,紧张得几欲开枪射击,在这种草木皆兵的惊惧状态中,眼皮终于沉重得再也睁不开,迷迷糊糊中,总是被一些或远或近的飞禽走兽鬼鬼祟祟的响动惊醒。  “四眼,千万莫睡着欧!不然我俩就会成野兽们的点心了。”  我不断恐吓背靠大树挤坐在我身边的四眼,要他分担一点我的恐惧感,可是有我醒着,他就放心昏睡,把我一个人抛弃在孤独中……  (待续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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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4)〈苦战累锡〉之一  雨季的楠佧江在狭窄的河谷两岸危崖峭壁间汹涌澎湃,混浊的江水恶漩翻滚,令人头晕目眩。  在一个沉渣泛起、泡沫复面的大湾塘里,飘浮着几具我们马帮警卫战士面目全非的尸体,他们是被敌人打死后抛入江中的,残军已经逃得无影无踪。江边草丛中散布着一地的空弹壳和斑斑血迹,两岸空寂,只闻涛声悲号。这场短兵相接的遭遇战,敌我双方两败俱伤。  “乒!”对岸传来几声枪响。隐隐约约听见有人喊我的名字,不一会,花子和刀锋带着百多个战士出现在对岸,我们隔江欢呼!  奇妙的渡江方式开始了。  对岸把一根系了石头的细绳从五、六十米宽的对岸向我们努力抛了过来,我们借助这根细绳再把对岸一根手腕粗的藤篾大绳拽过来,摆渡的竹筏就挂牢在大绳上,靠两岸的人如拔河比赛一样拉绳把竹筏从湍急的江面上拖过来再拖回去,这大概就是“拔河”运动的由来。  等我们这边每次上够三、五个人和三、五个驮子后,对岸拉绳,我们放绳,使竹筏斜斜徐徐,顺着水势一点点小心地靠拢对岸,不能操之过急,否则将会翻船,只此一筏反复运作,耗时颇长。  马匹更费事,水急不能泅,更不可能站稳筏上,只有一匹匹靠人站在筏上拽紧马笼头顺水拖泅过江,直至天黑才将整个马帮安全渡过江来。  日  亘古万年的累锡山暗无天日,阴风惨惨,既使是大白天,前后几米外也不见景物。一团团铅灰色的云雾又厚重又潮湿,随着呼啸的山风扑来,打在人脸上,压在人身上,气都难喘,脚下笔陡d的山路每登一步都象在玻璃上爬。要战胜残军,首先必须战胜凄风苦雨中愈显狰狞的累锡山,而要在这座大山上站稳脚跟,必须肚中有粮。  从累锡山北端进攻的五旅两个营是4045和15营约1500余人,我们从西侧上,15营从东侧上,两面夹攻之下,残军并不硬抵,马上让出北端,往山脉中段的最险要处收缩。  北端高山顶上只有一个十多户人家的佧拉寨子,这是几天以来在蛮荒的累锡山上我所见到的第一个气息奄奄的小寨子。我们众多人马挤在这么荒凉的高山顶上,远离后方达六、七天路程,雨季江河暴涨,山塌路断,我军本来就微弱穷薄的后勤供应全部中断。  一如既往,部队打到哪里都得自筹粮秣,几无后勤保障的缅共部队能够横扫佤邦、攀上累锡山已经是个军事奇迹,而还要在荒无人烟的大山上与丰衣足食的残军玩持久战,已足见缅共老头子们一贯所抱侥幸心理作战之荒唐了。一年前初进佤邦兵困马德的惨淡一幕又在用兵无术的老头子们的盲目指挥下重演。兵马未动,粮草先行的用兵要诀一贯被“下定决心,不怕牺牲,排除万难去争取胜利”的口号所取代。  我筋疲力尽,饿着肚子爬上累锡山,马上也和山上所有的人一起陷入饥荒。部队已断粮数日,正处于进退维谷的危机之中,我和马帮的到来仅仅只能解决部队薪晌、弹药、医药、物资装备的有限补充,可是光有几个吃不能吃,花没处花的老盾有什么用?  “把粮食交出来!”饿得失去了理智的副营长普大保变成了日本鬼子,硬逼着仅有十几户人家的佧拉人小寨子出卖即将播撒的谷种。  他逐家逐户乱翻乱搜,还居然从被部队篦了几遍的一户人家屋角的竹筒中刮出了几别(缅甸计量单位,三斤)谷子,“啊哈!你们还帮铁拍(黑汉人)搞坚壁清野?要杀头的哟!”他威吓面黄肌瘦的山民说。  “波龙(长官),行行好!这是马上就要下种的谷子,死也不能动的!”佧拉人跪地苦苦哀求。  “先让老子度度命!谷种你拿钱到别处去买!”他往佧拉人火塘边丢下几个老盾,扛起竹筒就走,佧拉人哭天抢地,他头都不回。  生死关头,对明目张胆的违反群众纪律的恶劣行径,政委、营长也无可奈何,扭过头去装作没看见。此刻,战时政治工作根本没法做,谁强调群众纪律无异于火上浇油!  可是几别谷子能解决多大问题呢?连营部这几十号人塞牙齿缝都不够,就算今天能搪塞过去,那明天呢?  “杀骡马吧!”政委手指周围那几十匹五痨七伤、瘦骨嶙峋的骡马,“与其人马一起饿死,不如用马命换人命,继续坚持下去。”  人的优先生存权是无可厚非的,可骡马毕竟也是我们多年生死与共的哑巴战友啊!杀马的命令一下达,炮排指导员宗云(昆三中知青)的心口象被捅了一刀,“谁他妈敢动我这几匹炮骡,老子就先放谁的血!”他拔枪在手,恶狠狠护住炮骡。  才一提要夺食牲口,民夫马锅头张三百五“哇”的一声倒在地上遍地打滚,抱住马腿嚎啕大哭,说:“先杀我!杀我的马就等于夺我一家大小的命,我也不想活了!”  端枪提刀涌向马群的兵们全都手足无措。最后,等他哭得眼泪鼻涕哈欠齐来,烟瘾大发的时候,我把所有的大烟全都给了他,劝说:  “三百五大哥,你是我的赶马师傅,你不是常教导我说,赶马人过一山换一回婆娘,女人你都舍得丢舍得换,咋个为这几匹骸马就这么想不开呢?你先帮助我们度过命来,打下累锡山,残军的大肥骡子有的是,加倍赔赏,随你挑,咯好?”  “呸!”他一口浓痰差点吐在我脸上,“莫再拿这个蜜指头给我咂着,这一路上你们的人左一个右一个,东一回西一回,黄萝卜打马屁股,一截一截的不在球了,老蒋家的马毛都没得见到过一根!我哪还敢指望你们的奖赏?再陪你小子玩下去,我这条老命也肯定要搞打失在这座大山上的,今天杀马吃,明天就要杀人吃了,不信消走着瞧!老子就晕刀刀的过过算球!‘滋滋滋……’”  他拼命咂大烟,当即进入消魂蚀骨、飘飘欲仙状态,人间悲苦事不再耿耿于怀。  “先把我的坐骑杀了!”营长尚德兴铁青着脸转头命令我。  啊,他这匹坐骑可是已故司令员诺线的宝马良驹呀!他作为二女婿,所以继承了老岳父诺司令这匹全军首屈一指的海溜马。诺司令骑在战马上驰骋疆场的英姿在我眼前闪烁,他去了,而他的战马仍在掬躬尽瘁,也一样要悲壮地为缅甸革命而捐躯,现在这匹剽捍的战马也和它的老主人一样牺牲在前,谁还有二话可说?  “还不赶快牵了去!发什么楞怔?”营长不忍地扭过脸去。  “乒!”四眼以前所未有的勇气率先开杀,一枪首毙小咪骡,“妈的,这小妖精差点就把我俩谋害了,非噬其血、啖其肉、寝其皮方解心头之恨!”他挥刀肢解,小妖精顿时玉碎。  特别凄厉的枪声在累锡山顶回荡,几十匹为我军鞠躬尽瘁的哑巴功臣惨遭鸟尽弓藏、兔死狗烹的命运,永远卸下了沉重的背负。  日  部队连续几天就靠嚼粗硬如橡皮的马肉,饮酸涩如野果的马血,喝腥臊如尿的马骨头汤度日,与同样善于游击骚扰的残军苦苦周旋,硬是用锉刀战术一点点锉平山梁北端大小十几处敌阵,一步步嵌深到一百多里长的累锡山脉中段。  无论用何种厉害的语言来形容累锡山之凶险都不为过,而我认为用果敢老兵的土话来形容则更为贴切,他们称累锡山脊为薄刀梁子。薄刀是果敢人对菜刀的称谓,菜刀锋利的刃口就是累锡山最高处的直观形态,特别是中段。百多里的累锡山两头粗中间细,状如哑铃,这个哑铃的中间部分就是几十里薄刀梁子,宽不过肩的小路两边都是深不可测的山谷,行进中目不敢斜视,如凌空走钢丝颤巍巍、晕乎乎。  偏偏还只能在夜间才能向敌人逼近,队伍中不断有人一脚踩空,堕入万丈深渊,哼都来不及哼一声,这种痛快了断人生的方式曾一度使恍恍惚惚去喂虎的我颇为心动。  这是名副其实的上刀山,命悬刀尖还不算,还得在刀尖上跳芭蕾,搏命复搏命!这才是正板的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险隘,如果是古代战争,无需张飞之神勇,只需会使扁担的老农当路一站,即可拒万敌,而即使是有了原子弹的现代,在这里也还是只需一个人一支枪就可结束一场战争。  由此可见,只要不愁吃喝,这种缅甸绿林豪杰谁都能当,怪不得从中国大陆逃出来的一群丧家之犬竟能在此逍遥20余年而安之若泰。  这是萨尔温江东岸最高的山脉,云开雾散时,只见万山绵延无际,皆向高踞山顶的我们俯首称臣,仿佛整个缅甸都已踩在了我军脚下。  有时四野云海茫茫,我象驾驭着一艘航行在汪洋大海中的艨艟,顿生拿破仑之豪情、成吉思汗之大志、不逊今朝风流人物之壮心!  可是更多的时候,我们却瑟缩在铅灰色的天空下,被厚重的云雾压迫得连气都喘不过来,凄风苦雨,寒彻骨里,腹空意冷,肉疲心虚。  (待续连载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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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在看,文笔好,看到了一个伐害生命的政权!不堪回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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