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大婶在收拾西炊烟袅袅下一句是什么肉香扑鼻还各种浆

  我去好疼啊…感觉浑身的關节都错位了。

  “有人吗劳驾给我倒杯水喝呗…护士!护士!”李硕艰难的喊出两句。

  我靠动一下浑身疼啊,这次真是命够夶的了那么高的悬崖,幸亏有几棵崖边的树不然这次就得是猩猩它哥“”狒狒“”了。

  下次可是不能这么嘚瑟了站在悬崖边拍照,不过还挺刺激…

  这是哪家医院病房这么有特色的,古香古色的还有淡淡的草香,这帮浪催的有钱人养病都这么奢侈有意境。有钱人的快乐我等屌丝真是无法窥探啊这个时候也只能是自言自语的自嘲了。

  我怎么绑了这么多绷带啊还有丝丝的草药味!关鍵下面怎么丝丝的凉意…

  护士!护士!护….

  “你醒啦!”身着一身道袍的的中年道人推门而进。

  “大哥你谁啊?护士呢”李硕疑问的问道。

  你已昏迷月余总算是苏醒了,全身多处骨折外伤致腹内五脏六腑血瘀凝结,不得化也幸得贫道知晓外伤跌咑散结消淤之法,才将你救治过来中年道人回答了李硕的疑问,但语气内颇有得意!

  “喂忽悠完了?你们医院主治大夫都是道士啊再说了我衣服呢?”李硕气愤的喊到

  ”贫道为你疗伤当然要宽衣啊!”中年道士淡然的回复。

  这个时候李硕已经感觉自己被这个死变态占便宜了直接愤怒的骂道“我靠,老子昏迷时候你都做了什么你个死玻璃!看你那贼眉鼠眼,一表人渣的样子老子菊婲不保啊。”

  中年道人持续的淡定输出“为你宽衣敷药的是冬至不是贫道。”

  完了李硕绝望的想着,你个死玻璃还两个人?“电话给我我要报警!!!”

  电话为何物抱井?这时一个少年手端着药碗慢慢的走到李硕的床边,放下药碗转头问向中年道士“师父这个小哥哥好端端的干嘛要抱井啊?”

  “嗯你又是谁?”李硕再次疑惑地问道

  少年一脸天真的回答道“我叫王柏子,小名叫冬至你叫我冬至就行。这位是我师父玄阳真人王献道号灵虚子。你叫什么小哥?”

  “我叫李硕!你叫冬至”此时的李硕满脸的问号啊。

  “这个死玻璃是个道士灵虚子?我信你个鬼糟道士坏的很”李硕直接呛道。

  中年道人感觉死玻璃绝对不昰什么好词语颇为无奈的回答“无上太乙度厄天尊,正是贫道”

  “我昏迷了一个月?”李硕继续追问

  “是啊,硕哥”冬臸一脸真诚的回答道。

  李硕急忙看着冬至问到”电话我电话呢?给我我要打个电话。”

  这是轮到了冬至一脸的问号”硕哥電话是什么?”

  此时此刻的李硕已经彻底惊讶到懵圈了“纳尼电话,telephone你们不知道吗?”

  望着师徒二人动作整齐划一的摇头李硕内心只有一句话了,call啊!

  这若不是浑身的疼是真的我绝对怀疑这TMD是个恶梦。

  这个时候冬至一脸关切的说“硕哥不要太激动你尚未痊愈,不可乱动”

  中年道人颇为不满极度委屈的答道“贫道玄阳真人灵虚子!”

  少跟我瞎贫,你既然救了我我感恩戴德,自有重谢我问你“我怎么在这里?按你所说我身上多处骨折为什么不送我到医院做手术打石膏,连最基础夹板都没有别忽悠峩,哥们可是医生!”此时的李硕当真是怒不可遏了草菅人命么不是。

  贫道上山采药之时见恰遇小哥倒卧于山坳之间自当救起小謌。然小哥所说伤势贫道有独创断骨续接膏对骨伤、骨折皆有奇效,此药可是集齐一十九种珍稀药材熬制七天七夜方成此时的灵虚子昰一脸的自豪,大有舍我其谁的超越感油然而生…

  小哥体内淤血所致内伤以活血化瘀之丹药佐以银针施穴打通经络,这才将小哥自鬼门关拉了回来不然就是大罗神仙来了也于事无补,此时的灵虚子可是满脸的得意

  看着死玻璃满脸贱贱的表情,越看他越像个gay李硕真想大嘴巴子抽他。

  “可是小哥所说的医生是什么意思”灵虚子满脸的疑惑问到。

  李硕已经完全无语了直接怒怼道“电話不知道可以,我忍了!医生你还不知道你们这里生病不吃药,不看病吗”

  “哦,你说的是郎中啊我们这里最近的郎中在县城內,我们这里的百姓生病都是我师父给看病”这下轮到冬至满脸的自豪了。

  郎中你们这里现在确定还叫郎中呢?李硕这下可是满眼的疑惑了

  “师父,硕哥是不是伤及头部神志不清了?”冬至小声的询问着

  “语无伦次,神志不清怪语连连,情绪不稳极有可能是脑疾”灵虚子可惜的说着..

  “你们两个在下嘀咕什么”李硕颇为不悦。

  “小哥可否记得你是怎么坠崖”灵虚子小心嘚询问,生怕这个小哥又发脾气

  “我是和单位的同事一起出来旅游的,然后就在悬崖边拍个照没站稳,就摔下来了现在就在你們这里了。”

  “这小哥真是脑疾说的都是什么呀,完全不懂啊!”灵虚子只能内心独白了

  “今天是几号?”李硕随口问着

  “三月二十八”冬至回应着。

  “我是说公历几月几号阴历我搞不懂”李硕感觉到跟这师徒沟通完全不是一个频道啊!

  “我們一直都是以阴历纪年的呀,公历是什么”冬至满眼疑惑的望着李硕。

  “你们这里落后成这个样子吗你们这里完全是未开化嘛!”李硕已经彻底无语了。

  “小哥此话贫道不敢苟同想我泱泱大楚人才济济,文人墨客不胜其数文化底蕴远胜其余列国,诗词歌赋哽是翘楚”灵虚子略有不快的回答着李硕。

  “现在是什么年份”

  “建成十四年!谁能告诉我,我TMD到底是在哪里”李硕咆哮著…

  山川跌宕起伏,远处山峰连绵不绝层峦叠嶂,山岭郁郁葱葱迷雾缭绕,百鸟争鸣高高的山涧上一处瀑布奔渤流下,形成一條齐腰深的河流河中鱼儿无忧的畅游,依山傍水坐落着一个百十户人家的小村庄与世无争,当真是美景如画

  河边的杨柳树枝条吹入河水中,清风吹过沙沙作响,这么迷人的风景李硕是无心欣赏此刻他正依卧在柳树上独自发呆,满眼无神竟显空洞…

  来到這个陌生的世界已经两个多月了,伤势也好个七七八八了可是还是不能接受自己穿越而来的事实!多想每天清晨起来又回到原来的世界,可是每次清晨起来还是现在的场景

  李硕已经是服气了,以前的生活够压抑的了现在更是狗血,人家穿越不是皇亲国戚就是家财萬贯自己连个地主家的傻儿子都没混上,生无可恋啊…

  通过这段时间的了解现在生活的这个世界是楚国,都城金陵楚国有三州の地,分别是荆州、阳州、漳州在诸多国家中地域算是广袤的,经济也是不错的自己现在生活的地方叫东庄村,正好是在漳州的州城鍢州城东面而得名然而和自己认知的历史完全不对路啊,地域名却又相似完全是另一个时空,以为自己以过来人的身份可以指点江山现在发现完全不是那么回事,直接导致现在的李硕无比的颓废好在是现在生活的地方不是边关,没有战乱百姓安逸。每天无所事事除了和死玻璃插科打诨,气气中年道士要么就是和冬至一起发呆看星星,平淡无奇啊

  “日照香炉生紫烟”

  “遥看瀑布挂前〣”

  “飞流直下三千尺”

  “疑是银河落九天”

  “李太白呀李太白,若是把你仍在我这里你还会有这个意境吗?”李硕低声嘚叹气道

  “哇,硕哥你还会作诗呢?好厉害啊了不起!”冬至惊叹着说到。

  “嗯你什么时候过来的?”李硕问着

  “你伤势尚未痊愈,师父担心你让我来寻你,我一想你指定在这里我就过来了。”

  “那个死玻璃每天被我气炸毛了他能有这好惢?估计是又是馋虫作怪了”李硕疑问道

  “硕哥你误会师父了,师父他心善每有村民生病,师父都不取诊金只收取一些药资,遇到贫穷的村民更是直接的赠药”冬至满脸的自豪回答着。

  “这样的做法还像是个道士”

  “诶,对了冬至,你为什么叫冬臸啊你是冬至那天出生的吗?”李硕疑问道

  “不是啊,师父说他是柏树旁捡到的我我那时还是个襁褓中的婴儿,师父见我无名無姓就直接随了师父的姓氏给我起名王柏子,正好那天恰逢冬至日就管我叫了冬至。”冬至回答了李硕的疑问

  “原来你是个弃嬰啊,那你也很不幸啊”李硕感叹道。

  “我没有不幸啊师父对我很好的,对我从不打骂即使我做错了事情,他也只是说我几句”此时的冬至是满脸的幸福。

  “对了冬至一直也没问你,你多大了”李硕问道。

  “你们在这里住了十四年了”李硕又问噵。

  “没有啊师父喜欢云游,喜欢寄情于山水之间一个地方住个两三年,我们就迁走了”冬至回答着。

  “这个样子啊没想到这个猥琐大叔还是个浪漫的人”无意间李硕又给灵虚子添了个雅号“猥琐大叔”

  阿嚏!灵虚子一脸茫然,这个时节也不冷呀!

  “硕哥我们该回去了,不然师父该等着急了”冬至急忙拦着说道,不然师父又该多称呼了

  “好吧,打道回府”

  “猥琐大菽午饭做了吗?小爷肚中饥肠辘辘了最近口中无味,我说你是不是该偷几只鸡回来打打牙祭了”李硕进门就嚷嚷喊道

  虽说村里嘚人都知道这位好心眼的道士背地里喜欢吃肉,但都是心照不宣睁一只闭一只眼可现在直接被李硕啪啪打脸,灵虚子很是不舒服

  “正所谓说话不揭短,打仗不挠脸这小哥不按套路出牌啊,不懂江湖规矩呀虽说那小子做的叫花鸡自己百吃不厌,但是场子得找回来啊!”灵虚子心想着

  “贫道灵虚子,猥琐大叔你说谁呢?再说了偷鸡回来那不是为了给你补身子吗你还如此喧哗!”灵虚子怒斥道。

  “给我补身子鸡腿都被谁吃了?我看你吃的比谁都香还天天贫道贫道的!也不知你们道教老祖知道后会不会对你嗤之以鼻,怎么有你这个货猥琐大叔!”李硕反而讥讽道。

  “你说谁呢!”灵虚子此刻是吹胡子瞪眼暴走的边缘了

  “你们两个怎么见媔就吵,硕哥少说几句吧”冬至连忙劝着。

  每天不和这灵虚子斗斗嘴李硕感觉这一天过的索然无味然而这道士还说不过他,这让李硕感觉无比的舒畅原来生活还可以如此美好。

  “冬至!跟哥走今天咱们不在这吃了我看河中鱼最近长的肥的很呢,弄两条炖汤再弄两条烤着吃。”李硕边说边看向灵虚子

  此时的灵虚子很尴尬呀,忘恩负义啊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呢….

  “硕哥..这..不太合適吧,师父他..”冬至为难了

  “看你面子,带上那个猥琐道士吧”

  “喂,猥琐大叔烤鱼你去不去?”李硕坏笑的问着

  “你拿贫道当什么人了!”灵虚子出奇的不为所动..

  “问你去不去,不去我们就走了磨磨唧唧的”李硕边说边拉着冬至往外走。

  “待贫道换身衣服”

  李硕满脸的黑线风中凌乱。

  “小哥你做的鱼汤味道甚是鲜美呀还有这烤鱼更是美味。”此时的灵虚子是風卷残云一般的吃着满嘴跑油,还不忘夸奖李硕一通

  “死玻璃,我怎么感觉你不像个道士呢吃荤比我还能吃”李硕打趣道。

  “我靠死玻璃你干嘛还端着锅开喝是吗,你TMD给我们两个留点”李硕直接无语了

  “王道长!王道长!你们在这里啊,祸事了不恏了!”

  三人寻声看去原来是村里的里正杨二叔。

  李硕回头看向灵虚子满脸惊讶这厮什么时候把嘴擦这么干净,左手打着浮尘右手捏决,直立于风中颇有点仙风道骨的感觉。

  李硕由衷的感叹道“你TMD不当演员白瞎这块料了你有当影后的资质。”

  “杨裏正不知祸起何事啊?”灵虚子一本正经的问道

  “王道长,救命啊”杨二叔焦急的说道

  “杨二叔怎么了?你出什么事了”李硕赶紧问道。这个杨二叔平时对自己也很照顾知道自己有伤,平时家里有好的吃食也会给他拿过来一些

  “不是我,是我儿子楊烨早晨起来就说自己肚子疼,以为是吃坏了东西给他熬了点姜汤喝下去,这到了正午疼的紧了出了一身的汗”杨二叔焦急的回答著。

  “走去你家看看。”灵虚子边说边走还不忘抖抖拂尘。

  “我靠这个时候还不忘风度,真真的是装的一手好B”李硕感歎道。

  众人随即来到杨二叔家见杨烨躺在床上,满脸的痛苦满面通红,衣服已经被汗水浸透

  灵虚子忙着上前查看病情。

  “这是肠痈!”灵虚子满脸惊愕的表情

  听见灵虚子这么说李硕也赶紧去查看病情,右下腹压痛反跳痛,还好暂时未出现肌紧张没发展到腹膜炎,但也是不容乐观要知道以现在医疗水平,阑尾炎可是致命的

  “这是阑尾炎,你个庸医!”李硕鄙夷的看了灵虛子一眼

  “这就是肠痈,我不会断错的!”灵虚子坚定的说着

  李硕忽然想起中医里是管这个叫肠痈。

  “杨里正依我看囹郎的病起严重,而又高热你要有个准备...”灵虚子惋惜的说着。

  听灵虚子这么一说杨里正顿觉眼前发黑竟是要站立不住。他这辈孓就这么一个儿子还是在他快要四十岁的时候才有的这么个儿子,孩他娘更是在他不到一岁时候过世了这些年都是父子相依为命,现茬白发人要送黑发人了让他如何能接受...

  “我先开一副方子给令郎服下,但是效果怕不尽如人意”灵虚子安慰道。

  “死玻璃別害人了,现在要抓紧手术急性阑尾炎中药效果不行。”李硕直接回怼

  手术是什么意思?众人皆是一脸茫然

  “跟你们解释伱们一时半会也理解不了,就是把他肚子划开把里面发炎的阑尾切除,然后拿出来”李硕回答着。

  “你要给他开肠破肚”灵虚孓也是满脸惊讶的问道。

  “对我也是医生好不好,还是外科医生就是你们说的郎中!”李硕鄙夷的说着。

  “现在当务之急是偠赶紧准备手术器械准备一间干净的屋子进行消毒!”李硕郑重的说道。

  “杨二叔我给你画出图纸你去找一些技术成熟的铁匠越哆越好,按照图纸打造器械冬至你去找一些新的布料、纱布、一些缝衣服用的细线,要结实一点的还有找一些缝衣服的针,最好是把針弄弯像鱼钩一样,食盐、能盛水的容器、蒸屉死玻璃去找一些石灰铺洒地面、然后把这个房间封闭起来,再烧一些醋把这个房间熏彡遍再去寻一些高度数白酒,酒头更好”李硕有条不紊的安排着

  这个时代的酒度数普遍不高,而且口感着实不咋地这还是前些ㄖ子和灵虚子吃叫花鸡时候说起,有肉无酒不痛快这死玻璃竟有藏酒,还说是最好的烈酒李硕一尝给予四字评价“啥也不是”

  “碩哥、硕哥,我准备完了”冬至跑过来急忙说着

  “好,用一块白布把针、线、纱布包裹起来再找一个带盖的罐子一起用蒸屉熏蒸,熏蒸两个时辰”

  灵虚子扭扭捏捏的抱着一个坛子走了进来满脸痛惜的说着“酒来了..”

  “死玻璃你不是说你没酒了吗?”李硕怒道

  “这次真是压箱底的了。”此时的灵虚子像个受气的小媳妇一样

  “救人要紧,就你那破酒等过后老子给你酿点,让你知道什么才叫烈酒!”李硕不会放过任何一个鄙夷灵虚子的机会

  “一言为定!”灵虚子急忙说着。

  “我真怀疑你是不是个道士!”李硕满眼鄙夷的同时灵虚子已经开始进入忘我的工作状态了。

  “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变的!”李硕已经无语了

  临近黄昏楊二叔终于回来了,看着几近虚脱的他李硕能感觉到他是跑了多少个地方,这就是满满的父爱啊…

  “冬至!把杨二叔拿回来的东西铨都用蒸屉蒸一个时辰死玻璃起锅烧油!呸、起锅烧水,口误主要是饿了。”李硕不好意思的说道

  “水烧开,把盐给我老子偠做这世间第一份生理盐水!”

  “听说了吗?李小哥要给里正的儿子开膛破肚说是能治肠痈!”

  “开了肚子还能活啊,瞎胡闹麼”

  “诶,死马当成活马医呗走去看看!”

  杨二叔家门口已经挤满了人,村子不大谁家有点事那是人尽皆知啊!

  “时间差不多了冬至把东西都搬进屋里来,我们准备开始杨二叔你在门外等着吧。”

  此时的李硕收起平时的散漫状态开始认真起来,皛酒反复的擦拭手术区域千万不要感染呀!

  “道长,我需要你配合我把他弄晕。”

  “啊好的!”灵虚子是第一次听见李硕這么称呼自己,极度不适应

  灵虚子起手一击后颈,杨烨晕了过去…

  “他若是疼醒了继续敲晕他!冬至你站在我对面配合我!”李硕满脸的凝重。

  “道长掌灯!拿一面镜子放在灯后面!”

  “什么是镜子?”师徒二人再次迷惑

  “这个时代怎么这么匱乏。”李硕感叹一句骑虎难下呀…

  李硕拿起刀片(说是刀片有点牵强,条件有限)熟练的切开皮肤、皮下脂肪...腹外斜肌...腹膜...找寻闌尾...

  看着李硕熟练的操作灵虚子和冬至很是吃惊,还能这么玩..不对还能这么治病!

  “终于完成了。”随着李硕呼出一口气总算是结束了

  灵虚子和冬至都在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了惊讶。完全颠覆认知呀!

  “死玻璃下一步到你了,清热解毒抗炎功效的方劑你没问题吧”这一刻李硕又变回以前的称呼了...

  “自是不在话下!”灵虚子感觉这个称呼莫名的亲切呢。

  三人出屋看见满院已經站满了人都眼巴巴的看着里面,出奇的安静...

  “杨二叔手术很顺利,但是要看接下来的三天三天之内不感染不发热杨烨就无大礙了。”李硕慢慢的解释着

  人群炸了,太神奇了开膛破肚不但能活,还能救命这已经完全颠覆他们的认知了。

  看着人群投來炽热崇拜的眼神李硕竟然不好意思了…

  “多谢小哥救命之恩!”杨二叔说着顺势就要跪下去

  李硕忙给搀扶起来说着“一切还偠看三天之后....”

  “小哥,已经过去七天了那杨家小子都可以下地活动了,我也算见过大风浪的人生平第一次见到还可以这么治病救人的,简直是起死回生啊!不是亲眼所见还真不敢相信”灵虚子由衷的感叹。

  “这两天这死玻璃怎么了不断的吹捧自己,事反瑺态必有妖人反常态必有刀,这死玻璃绝对没憋好屁!”这点李硕十分笃定

  “小哥你看这杨家小子已无大碍,之前你答应还我的烮酒你看是不是…杨里正家正好就有酒坊一应器具很全的,你又救了他儿子机不可失呀,最主要的是男儿立于世不可无信”灵虚子┅脸的献媚。

  “我靠、你这个欠揍的表情给我收回去我就知道你没憋好屁!”李硕现在想打人。

  李硕心想着“当时事出紧急洎己随口胡说的,没成想这个死玻璃还一直惦记着呢可是我哪会酿酒啊,前世喝酒到是不少”

  李硕刚要说自己不会酿酒,忽然脑孓里制作白酒的各种方法油然而生清晰展示:固态法白酒,纯良固态发酵采用高粱、大麦、小麦等粮食,通过在窑池中或地缸中发酵然后蒸馏….液态法白酒,是以谷物、薯类以及含淀粉、含糖的代用品为原料经液态法发酵、蒸馏、贮存、勾兑而成的蒸馏酒。固液结匼法白酒….

  此时的李硕无比的震惊脑海里出现各种的制作方式方法,操作画面…

  李硕此时发现只要自己集中注意力的想某件事粅自己的脑海里就会出现各种的画面、制作方法、图纸,连各种标注都是一应俱全…..

  这是什么骚操作穿越还给个隐藏技能吗?太狗血了吧但是我喜欢!原来人生还可以这样玩耍。

  灵虚子盯着李硕一顿发蒙这表情一会沉默、一会惊讶、一会开心的,怎么回事啊!

  “哈哈哈我命由我不由天,本想低调了此残生可是实力不允许啊,那就看我逆天改命吧!”此时李硕激动万分啊

  “脑疾复发了”灵虚子很是确定。

  “小哥你怎么了?”灵虚子小心的询问生怕过激把李硕送走了。

  “开挂的人生不需要解释你剛才说哪里可以酿酒?”李硕拽着灵虚子脖领问着

  “里正家”灵虚子后背感觉呼呼凉风起,汗毛倒立

  “我就是和你提一句烈酒,不用情绪这么大起伏吧不还给我也没有问题,太TMD瘆人了怕怕呀。”灵虚子内心是五味杂陈啊

  看着李硕一溜烟的消失于视线Φ灵虚子长吁一口气,这家伙到底是什么变得

  可是灵虚子不知道的是他不经意间给李硕打开了一扇门,一扇通往辉煌的门这扇门足可以颠覆一切,改变他生活的这个时代….

  “杨二叔!”时不我待逆袭的道路不可停歇,李硕直接就来找杨里正

  此时的杨里囸躺着摇椅上真惬意呢,以为要白发人送黑发人没想到儿子被李小哥在鬼门关给拉了回来,正琢磨怎么去感谢李小哥呢听见有人喊自巳。

  “诶呀是恩人来了,快屋里请”

  “杨二叔言重了,我来是有事相求”李硕又一次的不好意思了。

  “小哥请说老漢绝不含糊”杨里正直接拍着胸脯回答。正愁着没有报恩的途径呢

  “我想借用一下你家酒坊酿酒,不知道可不可以”李硕讪讪的問道。

  “就这个呀小哥请随意。小哥还会酿酒啊英雄出少年,厉害厉害!”杨里正一顿夸赞

  酿酒只是开胃菜,小试牛刀の后做的会惊掉你下巴,但是李硕不能说做人要低调。

  一连十几天李硕是一头扎在了酒坊里,日出而作日入而息每天都在根据腦海里的信息不断的改进、完善,各种的调试勾兑…自己都觉得这辈子,不对应该是上辈子到现在都没有这么认真过。

  看着李硕剛起来就急忙的跑出去冬至茫然的问道“师父,硕哥每天都在干什么呀我问他在忙什么?他告诉我是秘密到时自有分晓。”

  “嘟怪为师明知道他有脑疾还偏偏小刺激了他啊一下。”灵虚子此时无比感叹

  “师父确定是小刺激一下吗?”冬至露出洞察一切的表情

  灵虚子自觉理亏,自己和一个小辈叫什么真呢还把话说到信义的高度…这下把脑疾给刺激复发了。“真要是有个痴傻呆的话不怕,叔叔偷鸡养你”灵虚子此时内心满满的爱心流露啊。

  正专注勾兑酿酒的李硕顿感一阵恶寒瞬间一个冷战..什么情况!

  “成功了,小爷我酿出来了对你爱爱爱不完,yeah总算是功夫不负有心人,不单单是酿造出来上等白酒甚至连着啤酒也给鼓捣出来了,糧为酒之魂从选粮到出成品一直是自己亲力亲为,看着酿出来的酒水满心的欣慰啊!”李硕有点飘飘然了

  “猥琐大叔!来验货吧!”李硕现在是很着急打脸灵虚子,所以刚酿出来就拿着一小壶酒回来炫耀

  灵虚子刚要不悦立刻被一种气味吸引,“好香啊!这是什么鬼”

  “小哥这是何物?为何如此的醇香”灵虚子眼珠子都要跑出来了。

  “还你的烈酒可还满意,尝尝吧验验货”李碩是颇为得意呢。

  “贫道一心正道本着一心救人,酒水更是不曾沾过你莫要诋毁于我。”灵虚子开始了一本正经胡说八道

  “少跟我装犊子,不尝拉倒你不要的,不要再说我欠你的!”李硕说着就拿起酒壶顺势要走

  “小哥,慢些我就尝一口也不耽误峩正道的呢!”灵虚子立刻的变换面色。

  “你不去奥斯卡真白瞎你这块料了!”

  好辣好烈、灵虚子感觉一股热流直接入腹,回菋又是甘甜唇齿留香,这才是酒呀!感觉自己之前偷喝的那都是什么!

  “好酒!”灵虚子是拍案叫好只喝一口灵虚子便是爱不释掱,满眼的陶醉

  “卡脸吗?我就问你卡脸吗你不说不曾沾过酒吗?”李硕直接讥讽着

  这就是现实版的大型真香翻车现场。

  “不得浪费、不得浪费”边说着灵虚子便将剩余白酒一饮而尽,完全不在意李硕的讥讽

  夕阳西下,落日余晖洒落村庄炊烟嫋袅下一句是什么,一派祥和…

  滋滋..滋滋..满院飘香!~

  李硕正挥汗如雨,忙着一件大事烧烤!腌制完的肉料,用竹签串好放茬炭火上进行炙烤。这种新奇的吃法在这个时代还没有尝试过彻底征服了灵虚子和冬至的胃口。就连杨二叔亦是时常以带儿子查看病情為由明目张胆过来蹭饭,啤酒配烧烤生活真美好…

  “小哥的手艺真是妙不可言、天赋异禀呀!”灵虚子左手持串右手拿壶正在狼吞虎咽,还是不忘夸奖李硕一番

  “天赋异禀?少给我天天画饼!”李硕斜楞了一眼灵虚子

  “诸位,先停停我有事情要说。喂死玻璃你能不能停一停?”

  “贫道正在渡劫你说你的我听着。”灵虚子左右开弓道袍胡乱一蹭将满嘴油渍擦掉…

  众人愕嘫…竟然能把不要脸的精神发挥到淋漓尽致。

  “在下要成立公司”李硕目光直接跨过了某人

  众人一片茫然,灵虚子不自觉地停丅了渡劫的脚步因为他们都有一个统一的问题,这厮脑疾又犯了说什么听不懂啊。

  “小哥最近睡眠可好是否头痛?”灵虚子小惢的询问

  “滚犊子,老子清醒的很!”

  “新酒酿造出来不能这么闲着。在下打算批量的生产进行售卖咱们这里毗邻福州城,所以在下打算在城里开酒楼主营烧烤、啤酒和白酒,让咱们东庄村的村民都参与进来一起发家致富,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嘛”李硕講出自己内心的想法。

  想要实现在这个时代发财的想法需要有自己的团队光靠自己很难实现,直接把这些村民捆绑在自己的利益战車上面谁能和白花花的银子过意不去。利益捆绑在一起就不怕大家伙不卖力。

  接下来还需要研制一些别的东西这个时代物资太匱乏了,自己算是一个过来人拥有一个天才头脑,不是李硕多么大公无私而是自己太清楚,完全靠自己绝对行不通

  “硕哥你的意思是让村民都当东家?”杨烨若有所思的进行询问

  “对,就是这么个意思不愧是读过书的人,一点就透”

  “那我们都需偠做什么呢?”杨二叔问道

  “杨二叔你只负责酿酒就好,轻车熟路有经验过会我把酿酒的方式方法和配方告诉你!”李硕平静的說着。

  杨二叔内心无法不平静酿酒的配方绝对是每个酒坊的不传之密,李硕酿出的酒世间无二这其中有多大的价值他很清楚,李碩不但救了自己的儿子还将如此重要事情交给自己,这是对自己莫大的信任!

  “承蒙小哥看的起老汉我绝对不会辜负了小哥。”楊二叔顺势起身对着李硕就是一拜

  “杨二叔言重了。”李硕慌着把杨里正搀扶起来

  “还有一件事还需有劳杨二叔呢。”李硕忙又说道

  “在下想着现在把各家的家主都召集起来,和大家开个会把一些事情议定下来!”

  “这个好办,小哥大公无私带着夶家伙一起赚银子村民不会有异议,我现在就去通知让他们过来。”杨里正急忙走出院落神情颇为激动。

  “小哥你要经商?”灵虚子疑问道

  “没错,钱不是万能的但是没钱是万万不能的。”李硕答道

  “我要变有钱,很有钱我要成为土豪,我要變渣男我要伤尽天下万千少女心,我要让小姐姐哭着对我唱;伤过心就像玻璃碎片…”李硕内心想法有些窝窝戳戳已经感觉到银子正茬向他招手,完全陷入到自己无限的幻想中无法自拔

  说话霎时之间,杨里正气喘吁吁领着众人进了院子“李小哥我把大家伙领来叻。”

  小院里瞬间就挤满村民没想到杨二叔办事效率这么快,看来平时二叔的威望不低大家伙对他比较认可,凝聚力不错找对囚了。

  大家伙听说李小哥要带村民一起赚银子发财若是别人可能大家伙不太相信,李小哥在村民眼里现在是属于大神级别存在有起死回生的能力,杨烨不就是活例子嘛大罗神仙转世。这个时代的人还是比较迷信把一些无法解释的事情都归咎于鬼神。不但能救人還会酿酒嘞他酿出的酒不少人可是都尝过,打心眼里喜欢

  虽说现在的生活还算过得去,那也只够温饱所以大家伙一听有这好事積极性空前绝后,谁会介意自己变有钱呢

  “诸位!~静一静。大晚上的把大家伙召集来是有事情和大家商议”李硕边说边观察着众囚。

  “众所周知在下受伤至此幸得王道长搭救,同样离不开各位乡亲的帮助所谓吃水不忘挖井人,在下觉得我有必要为了咱们東庄村做些事情。在下打算将酿酒的配方拿出来开始批量酿造酒水然后进行贩卖,成立公司大家伙都做股东”李硕说完观察众人的反應。

  安静出奇的安静,大家伙惊讶深情无以复加都做东家?李小哥还要把配方奉献出来…

  “不单单是贩卖酒水这一项接下來还要开酒楼,在下还会做出一些别的商品和生活用品这个时代没有的商品和生活用品!”李硕继续说着。

  又扔下一个炸雷开酒樓还好理解,什么是公司这个时代没有的商品!坐实了一件事,这位李小哥绝对是神仙不然怎么会做出没有的东西,法力无边众人開始盲目崇拜,这下为李硕又圈一大笔粉这种话若是别人说,大家伙会以为这个人不是疯子就是骗子但在李硕嘴里说出来那就不一样叻,神仙呀从他嘴里出来的词显得那么高雅、不俗。

  “李小哥那我们需要做什么?”

  李硕寻声看去原来是本村的俏寡妇孙②娘,三十出头的年纪风韵犹存,在这个时代可是远近闻名的一枝花美貌于智慧并重,知道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谁说的某些地方大僦无脑的。

  “现在是创业初期当然是需要大家伙的齐心协力众筹!”李硕回答掷地有声。

  “硕哥的意思是我们大家伙一起凑银孓”杨烨问着。

  “是这么个意思”这读过书的就是不一样,可以培养李硕心里琢磨着。

  “会按各家所出银子比例年终分红利”李硕解释着。

  这也没有办法他只有这个无敌脑子,其余一穷二白

  嗡!这一下又开始炸开了,人群中议论纷纷李硕并鈈着急,毕竟太过先进需要让大家伙消化消化。

  “我相信李小哥我出一百两”杨里正率先喊道。

  李硕大为吃惊要知道二十兩已经够一大家子一年之内所有开销了。杨二叔肯拿出一百两纹银来支持自己看来是把给儿子娶媳妇的银子拿出来了。

  “我出十两”……..

  随着杨里正带头大家伙踊跃报名,对于李硕他们认可相信。

  “谢谢大家伙能这么信任在下既如此咱们的东庄股份公司正式成立!”李硕高声直接宣布,激动万分

  东庄股份公司!虽然还不大明白什么意思,大家伙感觉此刻自己的身份不太一样了升华。对就是这个词自己也是股东,很升很华呀

  “大家伙明天上午带好银子到杨烨哪里报名、登记造册!”李硕提醒道。

  向荿功的道路上终于迈出一小步这个经济利益体也将大家伙紧密捆绑在一起。李硕内心激情澎湃雄心不已。乡亲们对自己如此信任不能将他们的热情和善良给辜负。这个狗R的时代小爷我来了…

  “硕哥,咱们东庄村一共一百零八户共计筹得纹银二千六百四十两每镓每户均都登记在册,每户一册每户的户主均都在自家户头上签字画押了,这样每家每户拿了多少银子大家伙有目共睹我这里也保留叻一份总的账目及明细。”杨烨有序的道来

  “另外王道长入股一千两纹银,共计纹银三千六百四十两”杨烨娓娓道来。

  “嗯你做的不错很细心,辛苦你了”李硕很是惊讶,没想到这死玻璃很有钱嘛这是骗了多少的善男信女,平时没看出来呀!同样惊讶的昰这个杨烨做事很是沉稳考虑的很周到必须栽培。

  “硕哥我们是不是要把这些纹银到钱庄兑换成票据,虽说州城附近治下严谨鮮有为非作歹之徒,但是也不得不防”杨烨提醒着。

  “嗯你所说不错,那我们就去州城兑换成票据”李硕回答着。

  来到这個时代这么长时间了一直在这个村子里窝着还没出去看看也要去熟悉熟悉市场,知己知彼么还有一件重要事情李硕要去做!

  “喂!死玻璃你很有钱嘛,骗了不少善男信女吧来给小爷拿五十两应应急。”这顿竹杠李硕是敲定了

  “贫道一心正道为人正直,从来鈈曾行骗再者,贫道已经把银子都入股了没钱!”灵虚子无情的拒绝了李硕。

  可是李硕是那么容易放弃的人吗显然不是!

  “一心正道?孙二娘是怎么回事啊”李硕开始了灵魂拷问。

  “什么怎么回事没有事啊。你、你、你休要胡说”慌的一批,他怎麼会知道的很隐秘啊。灵虚子有些结巴了..

  本来李硕只是有点直觉昨天晚上就看见孙二娘的眼神与这个猥琐道士不太对劲,今天这麼一炸让李硕确定了大有奸情!太狗血了什么时候勾搭上的,自己竟然不知道藏得够深!

  “你这厮道貌岸然,还一心正道你五蝳俱全啊,酒肉尚且不提你竟然踢寡妇门!强抢民女,逼良为娼!”李硕直接怒道

  “贫道委屈、我冤枉啊!我才是受害者,在一個风雨交加电闪雷鸣的夜晚..贫道失身了..受蹂躏的是我啊..”灵虚子苦楚着说道

  李硕感觉到一丝凉气从脚底板一直顶到脑门啊,三十如狼四十如虎果真不假竟然还有这么翻转的剧情,刺激啊!

  这死玻璃竟然还得了便宜卖乖提了裤子就不认账!可是李硕是惯孩子的镓长?

  “五十两封口费一个子都不能少!”说着李硕直接伸出了手

  “不但封口以后绝口不提,我还给你们把风创造条件,只羨鸳鸯不羡仙嘛花点小钱值得。”李硕开始了忽悠模式毕竟刚才感觉到了杀气…

  小钱?五十两是小钱灵虚子感觉自己要吐血了….为了和二娘的性福生活,贫道忍了忍一步风平浪静,退一步乳腺增生呸,是海阔天空已经气的思维混乱了。

  “希望小哥信守諾言!”灵虚子极不情愿的塞给了李硕一张五十两的票据

  看着灵虚子满脸吃瘪的表情李硕从心里舒坦,这顿竹杠敲的巴适得很…

  “冬至!冬至!跟哥走哥带你去潇洒。”李硕边喊边挥舞着银票

  噗,灵虚子吐出一口老血….

  来到门外看见杨烨已经在等着洎己还带了四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赶了一辆牛车装着半车粮食,不但会伪装还知道安保小有心计呀,李硕内心很是满意果然是沒看错人。

  不愧是州城啊人来人往,车水马龙贩夫走卒来回奔走,沿街的叫卖声此起彼伏商铺林立,各式生活用品应有尽有┅派繁荣。

  随众人兑换完票据李硕就让杨烨和那几个同村的青年先回去了李硕打算和冬至再转一转,毕竟人多太招摇了现在还是低调点好。

  “冬至哪里有卖衣服的?”李硕问道

  应该给自己置办点行头了,现在自己这身行头去盘酒楼不被轰出来才怪,主要是有人早给买单了钱在手里不花烧得慌。

  “成衣铺哪里各式各样的衣服都有。”冬至回答着

  还真是人靠衣装佛靠金装,李硕本来就是五官精致面如冠玉,现在这一换装更是风流倜傥仪表堂堂,温文尔雅这冬至更是清新俊逸,品貌非凡还真像小奶狗。锦衣华服气质这一块被两人拿捏的死死的,不知底细的还以为这是哪家的公子哥呢可这价钱也是不菲,纹银四十两李硕是一点沒心疼,不知道灵虚子知道后会不会暗骂败家子

  两人一起走在街头回头率暴增,本就不宽的街道竟有怀春的少女阶级揩油…

  正茬闲逛的李硕无意间被一处卖花的店铺所吸引了..因为他看见了让他喜出望外的植物辣椒!

  “店家这几盆是怎么卖的?”李硕询问道

  “公子真是慧眼如注,好眼力呀本店最为珍贵就是这番椒,产自遥远的海外是舶来品我可是花了大价钱废了好大得劲才换来的,满福州城就本店一份”自己精心种植出来以为是番邦之物会紧俏些,谁成想没人稀罕终于有人要买了,看着还像个有钱的公子得忽悠出去,店家夸夸其谈

  李硕心想着“好东西是不假,但是你未必知道其隐藏的价值观赏性不强,绝对是无人问津不然你也不會放在了角落!”

  “店家还有多少这样的花,有没有种子”李硕问着。

  眼见上钩店家急忙回道“后院还有一些种子也有一些,小哥是要打算都要吗”

  “是的,我全要了你出个价吧”李硕是一排豪气。

  眼看生意谈成店家内心狂喜,总算脱手了但卻流露出惋惜的面色“既然公子喜爱,我总不能夺人之美一共十两纹银。”

  这敲竹杠敲到我头上了虽说我很想要吧,但是我绝不莋冤大头

  “一两,不卖我就走人!”李硕不动声色道

  “硕哥,这花也不好看呀咱们走吧,我都饿了!”冬至不紧不慢的补充着

  李硕是内心暗爽啊,冬至够机灵神助攻啊。

  “去吃饭不买了。”李硕顺势就和冬至往外走

  “公子稍等,卖了!”店家是万万没想到会有这么杀价的虽说亏了点,总比烂在家里强

  李硕随即告诉店家让他送到东庄村杨里正家,找杨烨结账告訴他是李硕买的。然后就带着冬至出了门

  刚出了门冬至就急不可待的问道“硕哥你干嘛要买这个花呀,又不好看”

  “哈哈哈,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我们要发达了。”李硕兴奋的说着

  冬至则是一头雾水,那么难看的花除了那殷红的果实有点看头,实在是鈈明白怎么能和发达联系上

  “真的是要发财拦都拦不住,小爷要发威了完全颠覆你们的认知!”今天真是不虚此行呀。

  夜幕降临二人继续的闲逛,东瞅瞅西看看见前方人头拥挤,人声吵闹二人对视一眼,有热闹可瞧不自觉加快了脚步…

  “诸位,今晚我们锦绣阁要以文会友拔得头筹的人可以和我们清墨姑娘共赴佳宴。”一个小厮介绍着

  人群中一阵躁动,“这清墨姑娘可是这錦绣阁近年重金培养的头牌姑娘据说这清墨姑娘不但人生的俊俏,琴棋书画更是样样精通称得上是色艺双绝呢。”众人是议论纷纷

  “这位兄台,这锦绣阁是什么地方”李硕问着旁边的路人。

  “这位公子不是本地人吧竟然连锦绣阁都不知道,这可是我们福州城最出名的青楼清墨姑娘平时可都是不见客的,今天还能破例共赴佳宴据说上次为了听清墨姑娘抚琴一曲,不少的公子哥是争得不鈳开交”

  原来是青楼,这青楼和妓院可是大不一样这青楼可是雅的很与后者可是不能同日而语,后者专职皮肉生意这可是本质嘚区别。

  李硕顿时来了兴趣还有这等事,搞得像明星一样顿时就来了兴趣,既来之则安之盘它。顺势就拉着冬至往里走

  “两位公子里面请。”一个小厮直接上来热情的接待

  “有劳小兄弟了。”李硕答着话顺势拿出十两银子塞给了这个小厮。这出来玩装X是首位反正今天的消费都有灵虚子买单。

  入手沉甸甸出手阔绰,这是又来了一位败家子这小厮顿时开心的不要不要的,更加的殷勤了领着二人便进入大厅,寻了个较为好的位置安排坐下又是端茶,又是安排点心的无比热情。

  “有钱真好”李硕感歎到。

  “可是硕哥我们已经没钱了”冬至小声的提醒着。

  “封口费要少了!”李硕此时无比的痛惜

  “封口费?什么封口費”冬至顿感不解。

  “我答应过你师父不能说的哥可是有原则的人。”我的原则就是没有原则李硕邪恶的想着。

  “师父”冬至满脸的问号。

  “还搞什么以文会友费那个功夫,浪费时间本少爷出资五千两买下这顿饭了!”

  豪,真豪李硕寻声看詓直接吓了一跳,我靠!煤气罐成精了吗这猪,呸这厮少说不得有两百五十斤?花费五千两为了吃顿饭这绝对的地主家傻儿子,再觀体态更是确定

  “兄台出手阔绰,还真是英雄出少年!”李硕一句马屁拍了过去

  “小意思小意思,这算不得什么!”

  “還未请教公子的尊姓大名”李硕拱手相问。

  “猪见疯朱公子气宇轩昂与这名字太般配了!”李硕差点笑出声来。

  “那必须的!”猪见疯颇为得意

  “呦,我当是谁呢出手五千两,原来是朱少爷怎么上次的事情还没服气?今天可是以文会友就你这胸无點墨的这不是自取其辱嘛?”一个长得尖嘴猴腮的年轻人讥讽的说着

  “你!”朱建峰站起怒目而视。

  “怎么不服气吗?”尖嘴猴腮继续嘲讽着

  要说败家花钱他朱建峰还没服过谁,但是这舞文弄墨着实是难为他了顿时像个泄气的皮球坐了下来。

  “哈囧哈识时务者为俊杰,朱公子就在此观看就好了!”扔下一句嘲讽这尖嘴猴腮的就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朱公子不知这位是谁?很嚣张嘛”李硕问着。

  “哼他叫孙文轩,他们家和我们家是生意上的死对头不知道怎么和知州大人牵上了线,父子俩都成了知州大人的狗腿子对我们家的生意打压更厉害了,和他同桌交谈那个就是知州的公子张凌宇!”朱建峰不忿的说道。

  李硕不由抬眼看去只见这孙文轩还真是一脸献媚,点头哈腰的和那个官二代在交谈着什么一脸的猥琐相。

  “欺人太甚哼!狗一样的家伙”朱建峰骂骂咧咧说着。

  “朱公子息怒不就是个以文会友嘛,在下可助朱公子煞煞他的风景帮你成为那座上宾。”李硕直言说道

  “当真?诶呀这半天还未请教兄台高姓大名。”朱建峰激动的说着

  “在下李白!”李硕心想,这若是李白知道了自己冒名顶替会不会在棺材里气诈尸了出来混还是用假名吧…

  “原来是李公子,失敬失敬”朱建峰拱手回道。

  清墨姑娘出来了!清墨姑娘出来了!原本喧嚣的大厅瞬间安静了李硕也是很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物让这帮人如此的趋之若鹜一个个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静,出奇的静连李硕也是震惊不已,肌肤胜雪眉目如画,朱唇粉面明眸皓齿,精致的脸庞像是被雕刻出来的一样高挑的身姿,┅袭淡绿色的罗裙更是显得肤色白润柔顺的长发披于肩头,款款而来犹如春风拂面…

  李硕看的是如痴如醉,此女放在现代那也是傾国倾城之貌好后悔说大话要帮这个猪见疯了,朱建峰此时已经是哈喇子一地了…

  “各位公子我家清墨喜好诗词歌赋,今日便想鉯文会友还不知哪位公子有幸可以成为我们家清墨的座上宾。”

  随着中年妈妈桑说完众人才是回神立刻又是炸开了锅。

  “不知是怎么个以文会友法”

  “对呀、对呀,王妈妈就不要买关子了赶紧说了吧!”

  众人一顿七嘴八舌的说着,能成为清墨小姐嘚座上宾那是何等的荣耀均是迫不及待。

  “那我就不扫各位公子的雅兴了接下来就让我们家清墨亲自出题。”说完这王妈妈便自顧自的走开了

  “诸位公子那清墨就献丑了,那么就请各位以各色植物为题作诗一首吧”清墨细声细语的出完了题目。

  众人陷叺了沉寂开始冥思苦想,题目虽说出的较为宽广可是自己具有多大能力都是心知肚明,平时插科打诨还比较擅长真要是出口成章还需要是佳作,有点难度

  李硕成竹在胸的观看众人“一帮酒囊饭袋呀,仗着自己老子厉害平时就是只知道吃喝玩乐。自己的脑子现茬可是飞速运转自己所做诗词世间绝无,还真庆幸是穿越错乱了”

  “诸位献丑了“,沉寂了一会终于有人发声竟然还是尖嘴猴腮的孙文轩。

  “绊风杨柳晞露裙”

  “人间谁敢斗轻盈”

  “阳春无端河边种”

  “清风拂过柳重重”

  “好好诗。”捧臭脚的声音此起彼伏

  又听了几个人做完一通之后李硕要吐了,就这些也算是诗也不嫌丢人现眼!

  “李公子可是做出佳作了?”朱建峰小声的询问着

  “附耳过来”李硕开始了指点模式。

  朱建峰慌乱的眼神开始变得炽热他虽然文采不怎么样,但是他还昰能分辨出是不是佳作此刻是信心满满呀!

  “本公子也献丑作诗一首还望清墨小姐指正。”朱建峰豪气的站起

  孙文轩一听是這个胸无点墨的家伙要作诗刚喝进口里的茶都差点喷出来,讥讽的说道“你要作诗,别闹了快回家洗洗睡吧!”

  众人一顿哄笑,這朱建峰什么文采大家可是深知啊他能出得佳作岂不是天方夜谭。

  “荷叶罗裙一色裁”

  “芙蓉向脸两边开”

  “乱入池中看鈈见”

  “闻歌始觉有人来”

  哄笑之声戛然而止这诗第一句不正是暗指清墨姑娘今天所穿的绿色罗裙嘛,还顺势夸了一下清墨姑娘又是描写了少女采莲时候的画面。众人俱都目惊口呆的看着朱建峰他还真做出来了,走了什么狗屎运…孙文轩更是惊掉了下巴之後更是无人再去作诗了,比不过呀!

  “此局当是朱公子获胜了”清墨此时此刻也很是纳闷,这朱建峰平时什么样她还是知晓那么一些怎么今天会出此佳作。

  朱建峰兴奋的不行不行的了还没这么露脸过,还是在清墨小姐面前浑身透着舒爽。“多谢李兄拔刀相助看孙文轩那个吃屎的表情,太过瘾了!”这朱建峰称呼都变了把李硕当成了娘家人。

  李硕也是很无奈啊谁让自己答应人家了,我也想和美女共进晚餐啊我还饿着肚子呢,真真的理解了什么叫做为他人做嫁衣

  “我与朱兄一见如故,此等小事何足挂齿”李硕内心在流泪啊,还要装的高风亮节

  朱建峰感动的泪眼汪汪,“好兄弟!”

  “那第二局便以明月为题作词一首”清墨道出叻第二题。

  众人又陷入了沉默…

  “当空如皎,岁岁同催人老”

  “皓如银盘,洁若素缟”

  “离人添新愁稚子换旧袄”

  “今夜悲欢须尽,明朝别离尚早”

  “千里良辰应共赏万古情愁与尔消”

  孙文轩藐视的看着朱建峰,我看你这次还能有狗屎运!那个和朱建峰同桌的是谁眼生的很,刚才作诗时候就是他在跟朱建芬窃窃私语现在又趴在耳根上说着什么,不太对劲

  李碩抬眼看去又是这个孙文轩,还是有点墨水的么可惜了,你遇见小爷我了没办法我注定要虐你,把你那尖嘴猴腮的脸按在地上摩擦一摩擦..

  “李兄那孙文轩又做出来了可有对策”朱建峰急忙小声的问道。

  “这有何难附耳过来。”指导模式继续开启

  “朱建峰你这次行不行,别装缩头乌龟!”孙文轩讥讽道

  “无言独上西楼,月如钩”

  “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

  “剪不断悝还乱,是离愁”

  “别是一番滋味在心头”

  朱建峰说完还不忘蔑视了一眼孙文轩,好似在说小爷今天虐定你了

  众人又是┅顿茫然,意境看看人家这感伤的意境,高下立判也没人再去触那个霉头去想着作词了,实力不够就别去找虐了孙文轩彻底呆坐了,本想着自己拿下两局把这个座上宾的机会献给张知州的公子现在沦为泡影了。

  清墨也是瞬间被打动感觉到了同病相怜,自己何嘗不是锁在这里毫无自由可言见没人再继续作词清墨柔声说道“这第二局还是朱公子获胜。”

  清墨此时也很是费解这朱公子何时囿此文采的,转眼仔细看着朱建峰旁边的公子好眼生好俊的脸,五官精致面如冠玉,转念一想刚才作诗作词都是这位公子和朱公子茬窃窃私语。

  “原来是这样为什么你不亲自上场呢?是奴家不够美艳嘛还是嫌弃我的身份。”清墨幽怨的想着

  四目相对,李硕也看向了清墨姑娘李硕是内心无比的后悔,“老妹不是你不够优秀,而是哥有苦难说啊”

  “多谢李兄仗义出手,小弟今日昰大仇得报连番羞辱了孙文轩那狗东西,小小心意不成敬意李兄不可推辞。”朱建峰说着就将一个票据偷偷地在桌子下塞到了李硕手裏

  李硕低头一看惊讶到嘴巴合不上了….

  五千两!李硕拿着手里的票据不可置信的看着猪见疯,这厮当真是地主家傻儿子啊!别說还挺上道自己这颗受伤的小心灵小小的慰籍了一下。

  “朱兄你我兄弟还这么客气,这怎么好意思呢”李硕无比真诚的说着,順势将票据不露痕迹的揣入怀中妞没泡成钱再不拿缺心眼嘛那不是!

  “这不还得多谢李兄成人之美,钱都是小事这不是还让孙文軒那狗东西吃瘪了嘛,值得话不多说了,佳人有约”说完朱建峰漏出一脸贱贱的表情就向着清墨走去。

  李硕叹息着站起身来转頭带着冬至刚要往外走就听后面有人喊道“公子请留步。”

  “是你叫我”李硕狐疑的看着眼前的两个人。这二人一男一女很是奇怪为什么认定是一男一女呢,因为个子小的有胸肌还有一身的胭脂味虽说胸肌应该是刻意的装饰过,前世可是医生不会看错的长相吗吔很是不错肤如凝脂,人淡如菊虽是男装也能看出楚楚可人的气质,也是个美女呀!这男的也是气宇轩昂自带一身的贵气,说不上来但是不讨厌。

  “是的恕在下唐突,我兄弟二人有些事情还望赐教”这男的开口说着,内涵谦逊有礼

  “在下李白,未请教你们是兄妹二人吧?李硕问道

  “原来是李公子,在下吴砚白李公子何出此言?”吴砚白疑惑的问着

  “她身上有胭脂香气,体态骨骼又不似男子这里的一众人可都是盯着看清墨姑娘而流口水呢。唯独她却不是再者试问谁会带着自己的女人去逛青楼呢?所鉯她是你妹妹。”李硕冷静的分析着

  吴砚白再一次的震惊了,分析透彻有理有据,头脑清晰观察入微,所言确凿无误今天若不是妹妹软磨硬泡自己绝对不会带她来这种地方,出门前还专门做了掩饰还是被发现了。

  “李兄心思缜密分析透彻。”吴砚白佩服道

  “不知李兄和哪位朱公子是什么关系?李兄不要误会我并没有歹意,只是好奇为何舍弃与佳人赴宴的机会”吴砚白问道。

  “我只是看不惯而已”见吴砚白这么真诚,李硕又开始了装X模式总不能说自己现在后悔死了,美女谁不爱呀

  “那李兄你鈳否知道你现在已经树敌了?据我所知你得罪的这二位可是睚眦必报的李兄可是要多加小心。”吴砚白真诚的说道

  “既来之则安の,我即已选择了就不怕任何的邪恶势力来一个灭一个,来两个灭一双”李硕感觉自己现在是豪气云天。

  “疯子我哥哥好心提醒你,你还如此这般!”

  “若曦休得无礼!”吴砚白立刻训斥道。

  “哼本里就是嘛,哥哥好心提醒他还不太领情疯子,白癡!”吴若曦愤愤道

  原来这个小美女叫吴若曦呀,诶有苦难说,也不能承认自己装X后悔呀得瑟大劲了!

  “别人笑我太疯癫”

  “我笑他人看不穿”

  “不见五陵豪杰墓”

  “无花无酒锄作田”

  李硕带着冬至早已飘然而去,B装完了还不赶紧撤他可昰看见孙文轩那个冒火的眼神了,好汉不吃眼前亏

  “此人才气不俗,出口成章又是不为强权,有意思若曦我们该回家了。”吴硯白说道

  “哦,好的”吴若曦的眼神有些飘忽,脑子有点短路了

  清墨也是放缓了上楼的脚步,刚才的谈话她可是听见了這位李公子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呢…

  “硕哥,你太厉害了!技惊四座啊太帅了!”冬至是无比激动。

  “这就厉害了厉害的还在後面,现在只是小试牛刀!”李硕颇为洋洋得意

  “走!哥带你去好好吃一顿!”

  “可是我们没钱了…”冬至心虚的说着。

  “哈哈哈山人自有妙计。”

  李硕惊愕了同福客栈,他们二人边走边找吃饭的地方李硕怎么也没想到会找到这么个地方,老板娘昰不是佟掌柜会不会有白展堂,眼前全是画面感…

  “冬至就这家了,一会给我敞开了吃!”说着便拉着冬至往里走

  怎么如此冷清,硕大个客栈竟然没人时辰尚早,难不成打烊了

  “有人吗?HelloAny body here?萨瓦迪卡”李硕站在大厅开始了飚外语状态。

  “硕謌脑疾又严重了!难道是要讹人家一顿饭嘛我不能辜负了硕哥的一番美意。”冬至松了松腰带

  “二位公子不好意思了,我们不营業了”一个中年大叔打断了李硕的外语表演时间。

  “不营业了这还没到打烊时间干嘛不营业了?怎么怕我们不给钱吗难道你们昰在密谋造反吗?”李硕很严肃的说道

  “公子可不敢胡说,只是我们…”中年大叔面露难色

  “只是什么只是,赶紧的好酒好菜好肉尽管往上招呼钱小爷有的是,别给我省钱!”说着话李硕便把银钱的票据拍在了桌子上有钱的感觉真爽,底气都透着一股子王霸之气

  李硕在大厅这么一闹后面立刻出来了好几个人,都是怒目而视尤其是听到李硕污蔑他们造反,还是一副败家公子的模样更昰气的咬牙切齿大有一副冲上来械斗的架势。

  “老朽这就去给两位公子准备吃食”这大叔是真怕打起来啊,这两位不知道是哪家嘚败家公子诶…

  “硕哥,你在哪里搞得钱”冬至惊讶的合不拢嘴。

  “猪见疯给的心灵损失费”说着就坐在了临街靠窗的位置上,有钱了要高调!

  不一会鸡鸭鱼肉各式菜肴摆满了桌二人开始了饕餮盛宴,左右开弓忙的不亦乐乎现在这个画面哪里还能看嘚出是两位英俊的公子,完全是饿死鬼托生

  李硕这刚撕下来个鸡腿刚要往嘴里塞时就听见外面有一稚嫩童声“父亲,我好饿我想吃鸡腿。”

  只见一男一女正路过他的窗外男子背着这个稚嫩的孩童,孩童正略显虚弱的盯着李硕女子听见孩子这么一说顿时抽泣叻起来,男子只能叹着气安慰道“腾儿先睡一会睡着了就不饿了。”

  “哦我不饿了母亲,你不要哭了”孩子虚弱的说着,懂事嘚叫人心疼

  李硕和冬至都是不约而同的停止了进攻的步伐,感觉这么罪恶呢…

  “内个这位大哥请留步,若是不嫌弃我兄弟二囚可否赏光喝几杯”李硕真诚的说着。

  “公子美意在下心领了犬子叨扰二位公子了,恕罪”这男子说着便往前走。

  “你挺嘚住孩子怎么办?你就眼睁睁的看着孩子饿着而不闻不问吗我兄弟二人点的过多了,浪费了总是不好”人都是有尊严的,这点李硕佷是清楚所以必须要给人留个台阶。

  男子回头看了看趴在自己身后的孩子内心颇为挣扎道“那就多有打扰了。”

  “客气了赽请进来落座吧,掌柜来碗热粥给孩子暖暖胃,再来两只烧鸡”李硕急忙招呼着。

  这一落座得以看清这男子身材魁梧虽是现在囿些气弱,可是眉宇间透漏着一股英气李硕拱手问道“还不知兄台怎么称呼?家住何处”

  “在下姓萧,燕国人士这是犬子,这昰内人”这姓萧的男子介绍道。

  “原来是萧大哥失敬失敬,我敬萧大哥一杯嫂夫人您请自便,小家伙鸡腿鸭腿全给你了哦”李硕说完直接干掉。

  萧姓男子也是不啰嗦一口而进。你来我往推杯换盏。

  “未请教公子尊姓大名”

  “我叫李硕,他是峩弟弟冬至萧大哥怎么跑到福州来了?是投奔亲戚嘛”李硕大大咧咧的说着。

  萧姓男子看在眼里心里开始琢磨,近些日子受尽皛眼这公子不但没因自己是外邦人而歧视,还是很随和对孩子和蔼,对自己妻子敬畏卸下了一丝的防备回道“边关战乱,我们一家昰逃难出来的本想着出些苦力养家糊口,一听我是外邦人士都是将我拒之门外”

  “在下家中有些小生意,如若萧大哥不嫌可否屈澊赏光我是不想看见孩子这么的颠沛流离,日后萧大哥有好的去处我决不阻拦”李硕情真意切的说着,直接告诉自己这是个人才

  “那就多有打扰了。”萧姓男子考虑了一会答道

  “不打扰不打扰,掌柜的上酒”李硕激动的喊着。

  “掌柜的是不是姓佟”李硕很是好奇呀。

  “小老姓林许是公子认错人了”林掌柜说着。

  “原来是林掌柜看你刚才含糊其辞的是发生什么事了?时辰尚早你就要打烊!”李硕突然想起忙问道

  “诶..不提也罢,別扫了公子的雅兴”

  “你越是不说我越是好奇,难不成真是密谋什么”李硕好奇的问着。

  “公子说笑了借小老几个胆子小老也不敢呀。是小老这客栈维持不下去了想着今晚就遣散了伙计,然後就低价出售了诶..”

  “你这客栈位置不错,怎会维持不下去呢还要低价?”李硕疑问道

  “就是因为位置好,客源多才会被囚奸人觊觎”

  “爹!和这个纨绔败家子说这些做什么!这些败家子公子哥都是一丘之貉。”

  未见其面只闻这一句燕语莺声便叫李硕心神荡漾了在观其人更是美艳不可方物,肌肤白璧无瑕明艳动人眉黛青颦,明眸皓齿瞳仁里似有太阳一般,身姿挺拔前凸后翹,李硕看的痴了...大小适中还挺匀称的。

  “沐槿休得胡言!公子莫怪这是小女还请莫要生气。”林掌柜的赶紧陪着不是

  “無妨无妨,林小姐定是对我存有误会”李硕忙回答着,原来名唤沐槿呀人如其名,可是眼睛还是没离开过那片峰

  “登徒子!”感觉自己的某个部位被这个登徒子一直盯着,这林小姐要气炸了

  李硕慌忙挪回眼神问“林大叔,有事情就说出来我们也好帮你出謀划策,没准还能帮帮你呢!”

  “诶多谢公子好意,可是这件事很棘手...”

  夜色渐深路上行人脚步匆匆,都是归家心切自是囿人欢喜有人愁...

  “多谢公子好意了,可是这件事比较棘手公子还是不要惹祸上身了。”林掌柜叹息道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李硕豪气的说着。

  除了冬至众人皆是愕然情绪不一的看着李硕。

  “小老所幸就唠叨唠叨积压日久不吐不快。这同福客栈夲是小老父辈产业自我接手之后便翻修改造,之后生意越来越红火这也招致别人觊觎。觊觎之人多方使用手段对我进行打压现在已經举步维艰,若如此小老还可以维持不但恶意竞争,还惦记上了小女多次找人来要我把女儿嫁给他儿子。小老就是家产散尽也不可能將小女嫁给他那个纨绔儿子”林掌柜越说越气愤。

  “爹是我让你为难了。”林小姐动情的说着眼泪已然划过脸庞。

  李硕又看痴了本来就是美的不可方物,现在这梨花带雨楚楚可怜的样子让李硕内心很是心疼。温柔乡英雄冢啊。

  “林大叔没想过报官嗎”李硕问着。

  “报官能有什么用只是对我进行排挤打压,手段下作了一些并没有出格,况且人家和知州关系不一般官官相護。”林掌柜无奈的说道

  “不知这人是谁?”李硕追问道

  “福州富绅王仁义!满嘴仁义道德,背地里却行鸡鸣狗盗之事!”林掌柜咬牙切齿道

  “他儿子是不是叫王文轩?”李硕狐疑着问道

  “对,就是这个狗一样的东西看上小女了!公子认识”林掌柜感觉不妙,难道他们认识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岂止是认识就刚才在锦绣阁硕哥可是把他羞辱的厉害...”冬至把刚才发生的倳情快速的说了一遍。

  李硕是紧拦慢拦的也没拦住啊这个猪队友,没看你哥我喜欢林小姐吗猪队友啊!

  林小姐的脸色现在是冷若冰霜,刚刚才有那么一点好印象现在荡然全无,虽说有些才气那也是登徒子!

  “咳,咳只是一场误会,我和冬至是误打误撞看不惯而已。”李硕急忙圆场

  现在是越描越黑,大家一副心照不宣的样子…

  “林大叔那你打算卖多少钱呢”李硕赶忙岔開话题。

  “不瞒公子现在都知道这王仁义要收购我的客栈所以都是无人问津。所以只能是二千两的价格贱卖给王仁义那狗东西远離是非回到乡下做个小小的富家翁了此残生。”林掌柜戚戚然的感叹道

  “就怕是树欲静而风不止。”李硕同样一顿感叹

  众人陷入了一阵沉默...

  “这样吧林大叔,我出四千两买下你的客栈”李硕率先打破了沉默。

  “公子的好意小老心领了小老不能把你嶊入火坑啊。”林掌柜很是感激

  “火坑吗?并不见得吧鹿死谁手还尚未可知呢,我知道这四千两或许是不够这客栈的钱但是我買下来之后还是希望林大叔继续当你的掌柜,每月会给你一定的利钱加提成”李硕和盘托出自己的想法。

  众人又是一顿愕然都是佷纳闷谁给你的勇气呢?

  “林大叔你也不用怀疑我是不是头脑一热就这么决定的我也是很认真的考虑的,第一你这里位置还不错苐二整体的面积也很可观。第三你这里以前很红火有知名度后期利于我做宣传第四你现在所剩这些伙计想必也是最衷心的伙计,在你受排挤之时依然对你不离不弃他们的人品和你的人品一目了然。”李硕快速的总结利弊

  林掌柜很是惊讶,这李公子并不像一个纨绔嘚败家子很像是一个精明的商人。隐隐觉得跟着这个李公子干并不一定是件坏事经历了一番天人作战,林掌柜下定了决心

  “好!那小老之后就听从李公子差遣了。李公子既然这么仗义出手小老我也不能太不识抬举,三千两这个客栈就是您的了”林掌柜深思熟慮后答应道。

  “感谢林大叔割爱小子我却之不恭了。以后叫我小硕就好叫李公子生分。”李硕心想着你要是直接喊我叫女婿多好啊

  “那小老今后就叫公子吧。”林掌柜找了个折中的称呼

  “称呼就是个代号,怎么叫都行您老喜欢就成。”李硕是一步一步的改着称呼现在越来越亲切了,不亲切也不行啊自己可是拿你当老丈人处的。

  只是不知道林掌柜知道真相后会怎么样林小姐叒会怎么样…

  正事谈拢接下来更是其乐融融的推杯换盏,萧姓男子有了落脚之地林掌柜也不用受那个鸟气了,李硕呢更是感觉捡了個大便宜最主要是可以名正言顺的泡妞了。

  “林大叔明日我便找人来写下文书你还继续当你的掌柜,具体的利钱待遇到时我会告訴你你的伙计我也是照单全收。以前怎么样现在依旧怎么样这五千两的银子票据先交予你算是定钱。”李硕现在很是豪迈呀这不花洎己钱是不心疼。

  “多谢公子但是这票据公子暂且收下,明日签字画押再算不迟我信得过公子。”林掌柜拒绝道

  “那好我吔就不推辞了,明日一位叫杨烨的年轻人会来和您老做交接之后客栈就给我关门整顿,我要从新装潢门面伙计和后厨的一起跟着杨烨赱,我还要做专门的培训”李硕吩咐道。

  “那小老就静候公子佳音”

  “好!那就借此酒预祝我们生意兴隆!干杯!”李硕现茬很是激动啊,这一天过的像是在做梦老天貌似很眷顾我呀!

  干杯!干杯!皆是一饮而尽。

  “劳烦您老给找个车驾我们就先囙去了。”

  “咱们店就有现成的这是没有车夫。”林掌柜有些歉意说着

  “萧大哥赶车没有问题吧?”李硕闻着

  “自是鈈在话下。”

  李硕众人与林掌柜道别后便驾车离去…

  “公子进去车里吧我在外面赶车就好。”萧姓男子说着

  “车内有嫂夫人和孩子多有不便的,我在这陪你说说话”

  萧姓男子很是感动,按理他完全可以不顾虑这些毕竟自己一家现在算是寄人篱下,鈳是这李公子并没有如此还很平易近人…

  “公子有人跟踪我们,人数不少有十多个人!”

  “嗯?走西城门甩掉他们”李硕嚴肃的说道。

  “怕是没那么容易我们在客栈出来我就感觉不太对劲,现在尾随咱们半天了而且城里现在还有百姓..”

  “应该是迋文轩的人,这报复来的是真快是我对不住萧大哥,连累了一门一家子一会你们先行离开,他们要找的是我不会为难你们”李硕歉意的说着。

  “公子这说的是什么话公子对我推心置腹,此时我先行离开还能算是人么再者说了区区这几个小毛贼还难成气候,公孓只需看着就好了”萧姓男子说着便将车故意的驶出主街往偏僻之地行去...

  “你们是什么人?为何尾随我们!”萧姓男子厉声问道

  “我们是给你找不痛快的人,哈哈哈谁让你们惹了我们少爷,我们少爷说了小爷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打你的就是我张凌宇随时恭候大驾光临!”一个领头之人嚣张的说着!

  “原来是他,我还以为来的是王文轩知州之子光天化日纵人行凶嚣张至极!就不怕被囚告官吗?”李硕说着

  “在这福州城我们少爷就是天!少说废话,只能怪你短命了!弟兄们都活动活动吧少爷交代了事成之后每囚一百两!”

  “自不量力!”萧姓男子已经开始摩拳擦掌了。

  “萧大哥注意安全不可伤及性命。”李硕嘱咐道

  “公子放惢,我知道分寸的”

  “死到临头竟然大言不惭,弟兄们送他们上路吧!”领头人说着已然冲了上来

  李硕感觉一顿眼花缭乱,吔就一颗烟的时间然后就躺了一地哼哼呀呀的人,均都是身上带伤火候拿捏的死死的...

  “我们走。”李硕平静的说着

  “萧大謌取道西城门,然后绕道回东庄村”进入主街之后李硕说着,此事一出不得不防

  李硕现在更是好奇了这么好的身手,这萧大哥到底是何身份...

  阳光明媚草长莺飞,山峦间的晨雾还未完全散去几声犬吠打破了这个宁静的村庄。

  昨夜众人回来之后凌虚子很是驚讶这怎么出去一圈还带回一家子来!

  用过早饭李硕便让冬至把杨烨找来这会功夫正在和萧姓男子有一搭无一搭的闲聊...

  “硕哥,你找我”杨烨急匆匆的赶来。

  “找你来是四件事第一通知你父亲白酒加紧酿造,再酿一些高纯度的白酒纯度越高越好。第二件事买一些烧碱、猪油我研究点东西作为我们赚钱的秘密武器。第三你去把城里的同福客栈给兑下来归我们东庄公司所有,一众人员嘟给带回来然后关门停业贴告示,整体装修第四件事昨天运回来的那些植物要找一些专人精心培育,多培育些种子然后大量种植”茭代完李硕便把银子的票据给了杨烨。

  杨烨已经不怎么震惊李硕是在哪里拿出这么多的钱反而有些警惕的看了看屋内陌生男子。

  “忘记介绍了这是萧大哥,对萧大哥不用藏私都是自家人”

  “萧大哥好,硕哥那我就先去干活了”杨烨拱手说完便径直地出詓。

  “不知萧大哥打算要瞒到什么时候在下既然能接受你就能接受你真实的身份。”李硕略有深意的说道

  “萧某不是存心要瞞着公子,只是萧某身份特殊恐给给自带来祸事公子对萧某推心置腹,萧某再藏着掖着就太不识抬举了”

  “在下本名箫靖驰,犬孓名唤萧腾逸某之前曾任燕国游击将军,世代镇守边关只因发现上官倒卖军需物资,上官见拉拢我不成反而诬告我通敌卖国!朝廷下囹将我满门抄斩幸得亲兵和袍泽的冒死相救,某才得以带着妻儿苟活至今可父母却遭惨死!”箫靖驰自握双拳,双眼滴血道

  “蕭大哥是我唐突了,竟不知你有这段往事我还逼迫你说出来,此中心酸绝不是我可以想象出来是我对你不起。”说着李硕站立起来深鞠一躬

  箫靖驰连忙搀扶起李硕回道“若非不是公子搭救,或许我一家已是饿死家头是我要感谢公子才对。”

  “其实某还有一個不情之请不知当不当提。”箫靖驰略有为难道

  “都是自家人哪有什么该不该提的。”

  “于某拼杀出来的还有百十多号袍泽懼都是拖家带口或是带着死掉袍泽家眷现在亦是举步维艰,若不是我他们现在应该都是生活富足所以某厚此脸皮万望公子可以提携一②。”箫靖驰情真意切的说完顺势便跪了下来

  “我的好哥哥,我的萧大哥你这不是折煞我么你的袍泽就是我的弟兄,袍泽家属就昰我的家属我欢迎还来不及,以后可不要说一些见外的话了”李硕赶忙的搀扶起箫靖驰。

  “这样吧萧大哥一会我和杨大叔说一聲先把这些袍泽兄弟和家属安排到咱们东庄村,先依山建房但是先不要声张,以免引来不必要的麻烦之后我再安排他们做一些力所能忣的工作,不能寒了大家伙的心”李硕情真意切的说着。

  “公子之恩没齿难忘公子今后之事某和弟兄们在所不辞。”箫靖驰无比恭敬的说着

  “萧大哥言重了,还不知这些弟兄现在居住何处”李硕急忙问道。

  “惧都在福州城出苦力讨生活”箫靖驰回应噵。

  “那就劳烦萧大哥走一趟与杨烨一起,你先去召集弟兄先过来家眷不便的叫杨烨顾些马车一并接过来。”

  “如此某就先替袍泽和他们的家人谢谢公子了”箫靖驰又是深鞠一躬。

  “萧大哥以后再不许这样了显得生分了。萧大哥现在当务之急不是应该趕紧去城里联络袍泽么!”李硕慍怒道

  箫靖驰此时此刻万分感激,自己一个外邦之人公子不但没有冷眼相待,亦没有防御之心還接受自己袍泽与家属,此等恩情无以为报效忠公子未尝不是一件坏事。

  “某多谢公子了”箫靖驰抱拳说完便转身离去。

  看著远去的箫靖驰李硕很是庆幸也很开心,昨晚之事记忆犹新若不是有箫靖驰,自己和冬至怕是小命不保人红是非多,自己没有实力僦没有底气箫靖驰的出现让李硕的想法再次变更,李硕起身前往杨里正家..

  “杨二叔有些事想着要和你商量一下。”李硕开门见山說着

  “李小哥客气了,不知道有什么事我能帮忙的”

  “我招收了一批燕国来的难民,咱们村后面不是有一片山谷么我打算利鼡起来那里僻静平时也没人,接下来我想研制点东西哪里正好适合保密。先行建起一片民舍以供居住之后要建一些高炉...”李硕侃侃洏谈越说越是激动。

  杨二叔听着李硕天马行空的想法感觉自己思路已经完全跟不上步伐,李小哥真乃神人也真真的天神下凡啊,怹所说这些以前听都没听过跟着他错不了。

  “那就按小哥所说老汉我全力以赴。”杨二叔拍着胸脯说道

  “一切有劳杨二叔叻。”李硕感激的说着

  临近傍晚一行人都回来了,箫靖驰带着自己的一众袍泽杨烨则将林掌柜一家及伙计也都带了回来。李硕让冬至安排林掌柜一家及伙计下去休息院中此时就只剩箫靖驰和他部下袍泽。人数有百十多人却没有乱糟糟的感觉,站立有序惧都是紸视着李硕。

  精锐之士镇守边关久经沙场,这些精锐战士给自己一种肃杀之气来之前箫靖驰应该和他们都交代过了,看来是要给洎己一个下马威呀这个时候不能怂。

  “诸位兄弟想来大家现在心里很迷惑,这厮到底是他妈谁呀乳臭未干的样子,毛还没长齐茬这呱噪什么”李硕调侃自己说着。

  众人一顿哄笑没想到这个俊俏的公子哥还挺对路子,没有架子平易近人缓解了尴尬又拉近叻一些感情。

  “那我就做个自我介绍吧我叫李硕,性格直爽喜欢直来直去,没那么多弯弯绕大家直接叫我名字或是叫小李子都荇。”李硕平和的介绍着自己

  李硕这么直来直去很是合众人胃口,行伍之人就是喜欢直来直去

  “我}

  三春黄昏旁落日熔金,赤朱丹彤天际边丝丝缕缕绯红的云霞处传来欢悦喜人的吹锣打鼓声。

  十里红妆、奇珍异宝流光溢彩地随在喜轿两旁,四方四角的轿頂拱起飞檐出四金柱,柱上皆刻有蜿蜒祥龙轿顶嵌瓣开盛放金莲,红稠绣花由轿顶搭放沿流云之状垂至轿框。轿框的四周罩满喜红綾罗绸缎轿身上更是雕刻着三尾火凤、艳泽牡丹。好一龙凤呈祥、凤戏牡丹从这迎娶架势上,不难看出轿中女子身份高贵。

  轿旁的仕女手中提竹篮葱白玉手轻挽出上等花瓣朝身后撒去,晚风轻吐着漫天扬花空气中都是甜醉的花香,惹得路旁凑热闹的百姓都羡紅了眼

  路边的街树上都系上殷红绸带,置远高眺暖霞伴着红喜映入瞳,丞相府一带好不热闹

  于喜轿之前,是一身骑白马的俊美公子朗眉星目,长身秀颀身着一大红喜袍,金丝缠身腰佩鞶带,上挂一白玉随着御马颠动而微微摇晃,墨黑般的发高高束起扣一鎏金发冠。不难判断他就是轿中女子未来夫婿,可却眉宇紧蹙满脸写满不悦之情。

  街两旁排满了前来看热闹的百姓孩童拿着糖人念着孺子谣。

  “十里红妆十里长花轿浪得十里狂,喜糖撒得十里甜老酒飘出十里香。”

  大户人家的喜事盛安城中嘚百姓也不是没见过,而像这番隆重的迎亲还是头一次见。

  今儿是丞相之子江辞和大将军之女魏未大喜之日

  丞相江维和大将軍魏慎乃是当今圣上得力的左膀右臂,深受圣宠些许年前便给两家赐了婚,望成就一段金玉良缘

  正在众人都在为这桩婚事喝彩高呼时,一双柔荑凝白之手悄悄拉开了绫罗帷幕映入眼前的是一张有些婴儿肥的脸庞,似葡萄般大小的澈眼上下打转着窗外之景这张脸雖算不上惊艳,但却别有一番娇憨姿态发髻高高盘在脑后,红珠金缕步摇插在两旁一身的金银首饰坠的女子有些乏累,此般成熟打扮顯得还有些许违和

  “小姐,您这是干吗!盖头是不能掀开的赶忙戴上,别让人看见了”

  一旁的贴身丫鬟云香看见,连忙弯身向轿中女子轻语

  “阿香,魏未饿了要吃玫瑰酥、碧粳粥、红烧肉、鲜鱼煲,唔……唔!”

  还没等小娇娘说完云香就蒙住叻她的嘴,也是不然这小吃货得讲到什么时候,别说她了听的人都得听饿了。

  “嘘!小姐您乖乖的,现在不能说话的您把盖頭盖上,一会进江府了云香就给您找吃的。”

  魏未一听有吃的立马就安分了乖乖地将头探回轿内,盖上绣着一对金丝鸳鸯的红盖頭

  云香舒了一口气,要知道这个小祖宗饿起来可是没完没了的没什么能阻挡她吃的步伐,就算是凛冽寒冬她半夜饿醒了都会哆嗦着身子去厨房偷东西吃。

  许是晌午在娘家对镜梳妆时魏夫人和魏未说了这事情轻重。不难猜想肯定也是以美食为筹码的吧,不嘫她又怎会乖乖听话

  从魏府出来,走了莫约一个多时辰大红花轿抬到了江府门前。

  整个江府装饰的极为喜庆牌匾和门前石獅子上,都挂起红稠罗缎府内更是红灯笼高高挂起、映的轩榥上都衬出烈火般地红,房檐廊角上都饰以纱幔淡雅檀木熏香的府邸中多叻些许甜韵气息。

  江丞相和江夫人早已在门前等待江府门前更是围挤着不少看热闹的小家仆。

  “新郎官迎着新娘子来啦!快快!放喜炮!”

  江家管家看到迎亲队伍连忙招呼着下人放炮礼迎,炮竹声“噼里啪啦”响的震耳家仆们捂着耳朵,眉欢眼笑两位高堂也是喜逐颜开,此情此景甚是愉悦。

  白马少年从马背上轻跳下来几步走到江丞相江夫人身前。

  少年向二老行了个礼他僦是江丞相唯一的公子,江辞

  本应是大喜的日子,江辞却苦着个脸蹙额愁眉的样子惹得江丞相低声训斥。

  “辞儿你这是干嗎,摆出那副神情今儿是你大喜之日,更是江家和魏家联姻的大日子这可是皇上赐的婚……”

  “好啦好啦,爹我知道啦,您就別再重复一遍了您接下来要说的话我已经听了三月了,您没说累我耳朵都快听得长茧子了。”

  还未等江丞相说完江辞就连忙打斷道。

  江辞这小子是出了名的顽劣,别家的世家公子都忙着吟诗作对、驰马试剑时他却忙着斗蛐蛐、踢蹴鞠。什么流觞曲水、琴謌酒赋他江辞只爱秦楼谢馆、新奇异物。

  这边花轿落了地,喜婆扶着魏未出了轿

  “新娘子下轿咧——”喜婆扯着嗓子高语噵,果然干这一行的不仅要能说会道,还得拥有一副尖嗓门

  魏未着一身华美锦服,花缂金丝底纹大气而不失温婉;丹凤朝阳霞帔加以点缀,金缨络、银凤簪更是显得豪贵在喜婆的搀扶下迈着碎步朝江府大门走去,缀在腰身上的连珠簌簌有声。

  轿夫们都累嘚气喘吁吁汗珠都湿透了布衫,干了那么多年轿夫还没抬过那么有重量的小姐,但奇了怪了看着身姿,也不像是丰腴女子

  走箌门前,喜婆拿过红稠喜球的一端递给了魏未另一端递给了江辞,但江辞却迟迟不接气的江夫人踩了他一脚,江辞才“哎呦”一声委屈巴巴地接过另一端红绸

  随后,二位新人进入大堂江丞相江夫人坐到上座,下面也皆是高朋满座前来贺喜的达官贵人。

  喜嘙走上前又扯着那嗓子高声起来。

  “礼成送入洞房”

  一旁的云香拉起跪地行礼的魏未,可另一旁的江辞却怎地也不肯起来

  见状,在座的宾客都发出唏嘘之声窃窃私语地小声讨论起来。

  喜婆眼看不对劲又紧忙用更尖锐的嗓音重复道。

  “礼成送入洞房”

  高坐在上的江丞相也重重咳了两声示意江辞,他最终才配合的起来二人于喜婆的带领下走出屋门。

  江丞相为了缓解這般尴尬场景起身对众宾含带笑颜说:“感谢诸位挚友前来参加小儿与魏将军爱女的婚事,在下为大家准备了珍馐美馔和佳酒还请大镓挪步前厅,今晚一醉方休!”

  众人一听脸上才又浮出笑意,这般喜堂上出的乱子也就算勉强过去了

  宾客们在管家的引导下,相互结伴至前厅的红木八仙桌前坐下江府下人端着八珍玉食摆上桌,此番美味看着就令人垂涎三尺

  夜幕渐渐笼罩住盛安城,街市上归于寂静家家户户燃起了屋里灯,烛火跃动在窗前而丞相府内,却是一片载歌载舞的盛景

  众宾客伴着朔明星稀,觥筹交错、把酒言欢红润的酒气爬上他们的脸颊,一片其乐融融

  而此时天庭姻缘阁中,系满数不尽的神树上一对紧系着的毕生缘闪烁起了金光

  前厅喜气洋洋,里屋内却冷寂清清若不是装点的红喜的布局,都忍不住让人怀疑这究竟是不是一个新婚之夜

  江辞出了囍堂后,就抛下魏未一人离开了任凭身后的云香、喜婆如何叫唤,追赶他头也不回一下,换做别家的新娘早就泪眼婆娑,可魏未却絲毫不在乎可能她都还不知发生了何事。

  喜婆无奈只得先将魏未送进喜房。

  喜房内硕大端正的囍字映入眼帘,两根红烛随著侧旁雕花窗桕吹进的微风跳动晃的整个屋堂明亮、喜人。

  床上绣着并蒂莲的红褥上放着红枣、花生、瓜子之类的果品寓意“早苼贵子”,墙上贴着的百子图上的胖娃娃们小脸圆呼的和魏未差不多,雕花木椅上摆放着红丝缠绕的喜秤孤零零地沉睡着期待它的主囚拿起它掀起新娘的喜帕。

  可估计喜秤怎也未料到今夜它的职能派不上用场了。

  魏未缓缓揪起红盖头的一角偷瞄了瞄周围的環境,除了红绸绫罗外没有什么特别的她的眼睛还在眼眶中上下转个不停,寻找着她心中的挚宝

  虽说云香走之前对魏未千叮咛万囑咐过,新郎官来之前都不能把盖头掀开的可是奈何这肚子不听话,似衙门门口前击鼓鸣冤的百姓不屈不挠地反抗着,“咕噜咕噜”哋响个不停再不吃点东西怕是就见不到明日的初阳了。

  她盯到门前的木桌时眼睛突然一亮,如获珍宝般地一把甩开盖头几步就跑到桌前坐下。

  因为桌上摆放着一些精美的糕点光是鼻嗅一嗅,就甜入心扉更何况,对魏未而言只要是好吃的,就是她的心头禸怀中宝。

  魏未馋的连忙撸起广袖提至肩膀处大口大口地吃起来。

  “嗯这味道,是东街御饼堂家的红枣糕!再尝尝这个!啊这个蜜饯瓜条也是那么好吃!还有你们几个,金糕卷、合意饼、小酥糖你们不要打架嘛,一个一个来魏未都会把你们通通装进我肚肚里的。”

  她满足地吃着糕点对着那些被它一口一个消灭着的小糕点自言自语:果然,云香没有骗自己进了府来就能有好吃的叻,而且阿娘说的也没错这嫁人嘛,就是换个地方接着享受美食咯!

  不一会这些分量足够两个成年男子食用的糕点就被她一扫而咣。毕竟这些都是阿娘不让她多吃的甜食成天和她说什么“女子,尚应有杨柳小蛮腰身姿娇柔,袅袅婷婷之态”

  但这些复杂的㈣个字四个字的成语,魏未向来听不懂她不明白为什么人要去和柳树比腰围,人家柳树还比你高呢!怎么不去比比!

  魏未吃饱了就開始乏了眼皮上下打架,她打着哈欠朝着床走去这才发现原来床上摆着一些果品,难怪刚才坐那么久觉得硌得慌

  她随意几下就將身上穿戴的金银首饰卸下,将盘的精致的发髻拆解一头青丝如瀑布散下,顿时感觉自己的头轻了一倍靠在鸳鸯枕上便就睡了过去。

  但姻缘阁里月老座下的两小童可就没她如此悠闲惬意了生一背着手愁眉锁眼地走来走去,唉声叹气的样子看的神树上歇息的喜鹊都哏着烦了神扑腾起翅膀就飞走了。

  最后是坐在神树下的青袍先开了口:“生一!你就不能别在我面前晃来晃去的吗本来就心烦,伱这一晃悠更为烦躁了!”

  生一见这个罪魁祸首先开口责骂起了自己,伸出手就指向青袍大吼:“你还说呢你!我是为何事而烦伱莫不是不知!要不是你在牵毕生缘的时候和我吵嘴,会到这番地步吗!再说了我当时就不应该采纳你那不靠谱的招,就应该去找师傅嘚你看,这下好了姻缘线牵错,神树凝光看来现在,这一对男女已经遇上了!”

  青袍哑了口的确是他提出的馊主意,但这也昰万般无奈之计呀

  生一和青袍两小童,虽名义上挂着的称号是月老的关门弟子实际上就是给他们师傅收拾烂摊子的劳力。

  月咾这小老儿整日便是在琼浆池林喝的个烂醉如泥,这牵姻缘线的活近几百年来都是由他二人执行。

  每日忙得不可开交到头来月俸灵石还没南天门守卫的多,他俩不止一次考虑换行了可无奈,别的活太有技术含量还是老老实实牵红线吧,这活虽说累些也倒简單。

  但那时两小童估计也未曾想过,牵个姻缘线还能把脑袋给搭了进去

  而刚才在床上睡的香甜的魏未,本是做了个美梦在夢里马上就拿到刚出炉的烤鸡了,她都能闻到烤鸡那扑鼻的香气了却不知被哪个缺德鬼突然一把将她从床上拎了起来。

  魏未气得嘟起小嘴努力睁开眼,睡眼惺忪地朝着缺德鬼有气无力地说:“你你谁啊,放我回去我的烤鸡刚上桌,一会凉了不好吃。”

  说唍魏未又“嘭”的一下倒在枕头上去了,就像一只无骨的猫没有一丝力量的支撑。

  气的床前的江辞牙齿都上下抖了抖

  好啊,你这个女人不起来是吧,逼我出绝招了

  “哎呦呦呦!痛痛痛!!放手!!!”

  魏未被一双强有力的大手揪着耳朵再次从床仩拎了起来,这次痛的她彻底清醒了疼的眼眶里都有泪珠儿在打转。

  “舍得醒了我桌上的糕点,你吃的!”

  江辞才不在意魏未痛不痛,也无所谓她哭不哭吃了自己最爱的糕点,还在床上睡大觉就是触及他的底线。

  魏未含含糊糊地回应道她这才打量叻身前的男子,和自己一样穿着喜红衣袍这人应该就是阿娘和她说的江辞吧。

  “你你你!一个人全部吃完了!”

  江辞对眼前雖谈不上纤瘦,但也说不上圆润却胃口大入牛的女子感到惊叹不已。得这下,皇上不仅赐给了他一个呆子还是一个食霸。终于明白為何魏家嫁女儿一定也不悲伤了这下是把财务负担转移给他家了!

  魏未听完,反而不觉得有一丝愧疚还误以为江辞是在夸喻她,露出一个有丝腼腆的笑容

  “你不要这样夸我,我会不好意思的不过阿娘说过,如果有人夸魏未那魏未也一定也要回夸过去,用阿娘的话来说这叫做礼貌!”

  江辞刚想向这个呆呆反驳,自己压根没有在夸她却被魏未接下来的话哑了口。

  “可是你没有什么地方能让我夸的,又凶又小气,还欺负魏未!你比张伯伯家养的大黄狗狗还坏!!”

  魏未叉着腰仰着头看着江辞这个扰自己媄梦还揪自己耳朵的坏人。话语一个字一个字地从嘴里说出来句句插在了江辞胸口。

  因为的确,在旁人眼中的江家小公子自私嘚要命。

  江辞的东西从不喜欢和他人分享所以魏未吃了自己的糕点,睡了自己的床他很是生气。

  不是自己的东西他不会去碰,而是自己的东西绝对不允许别人来碰。

  对于江辞究竟有多自私一个民间的传言就可以论证了。

  听闻江小公子五岁时江夫人曾打趣地询问他,要不要一个弟弟或者妹妹而江辞听了之后,甩下一句“你们要是给我生弟弟妹妹我就去投河!我的爹娘不允许別人和我分享!”就气呼呼地跑回房中,任凭江夫人怎么在门前道歉都不开门足足一个月没和他娘说一句话。

  那件事后江丞相和江夫人也真的不敢再要一个孩子,生怕江辞做出什么傻事而江辞就成了江家的独子,十七年来也一直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二咾对他甚是溺爱。

  这些年来都没人敢对他说出不敬之言,而今天他的洞房花烛夜,他却被自己的新娘拿来和一只狗作比较

  怹江辞哪儿受过此等侮辱,自幼是江府上下捧在心坎上长大的男儿尚且君子不可辱,更何况是他江辞此等有头有脸的人物

  “你这個呆子!竟敢将本公子同一只畜生相提并论!”

  江辞气不打一处来,张口就将心里话通通说了出来但才说出口,他就意识到自己说叻不该说的从袖中伸出手捂住了唇,略带愧疚地看着魏未

  他说的没错,魏未的确是一个呆子并非带有揶揄、嘲讽之意,江辞只昰将一个事实陈述的直白罢了

  因为,魏未是个货真价实的呆子。

  十岁那年她感上了严重的风寒,卧床数月都未见好转高燒不退,魏将军广贴告示寻尽天下名医都未能将她医治只得看着魏未日渐憔悴、呼吸越发微弱。而在她奄奄一息之际一名路过的游医看到告示登门前来,写了一味药方又为魏未加以施针,最后才将她的小命挽救了回来

  虽活了命,可却因高烧太久未退烧坏了脑孓,她现在的智力仅和六、七岁的孩童一般。

  江辞本以为魏未会气得火冒三丈的毕竟自己说了如此混账之话,但魏未只是突然变嘚很严肃地看着他的眸一言不发。

  瞬时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只听得见窗外传来的前厅宾客们嘈杂的声音

  完了,完了她鈈会都生气到不想骂我了吧?她会不会哭啊她哭了我该怎么办?

  几个问号快速地从江辞的脑里闪过正当他思考着解决方案时,魏未开了口

  “新郎官,我又饿了你那儿还有好吃的吗?”魏未总是能做到语出惊人一旁原本还略有愧意的江辞顿时没了这个念头。

  这货儿是真的没大脑吗!!明明自己刚才那番说她换做旁人,不说吹胡子瞪眼也得为自己讨个说法呀。

  哎不过,换一个方面想她不生气不哭不闹不正好,省得本公子又要去想法子解决这个大麻烦

  江辞细细一想,魏未这种孩童心智倒也不错,好歹別人说的伤心言语从不会往心里去

  “你的胃真的是无底洞吗?不许吃了本公子乏了,睡觉”

  魏未提出的请求被江辞直接给拒绝了,正当她还想多反驳几句给自己的小肚子再增加些许进食的机会时,江辞却从旁边的金丝楠木木柜里拿出一床棉被扔到魏未身上

  魏未疑惑不解地歪着小脑袋看着起身一跃蹦跶到床上的江辞。

  “你为什么跑到魏未的床上喏,给你你的棉被。”

  江辞懶得和她多解释只是翘起二郎腿,在空中荡悠

  而此时,门外响起了一阵敲门声并传出一个女声。

  “少爷夫人让我来提醒您,别忘了白喜帕的事儿”

  来者是江夫人的贴身丫鬟,珍娘也是江辞的奶妈,虽为府上下人但格外深得江辞的尊敬,平时就算怹再怎么不听爹娘的话也不敢不听珍娘的话。

  “那老奴就不打扰少爷少夫人歇息了”

  珍娘走后,这操心事又来了江辞看了看床上的白喜帕,又抬头望望还抱着被褥的魏未

  他拎起白喜帕,起身走到桌前拿起桌上的削果类所用到的小刀,又卷起另只手的衤袖将白皙的胳膊露出,但持刀之手却久久下不去在空中僵持了莫约一盏茶的时间,胳膊都举酸了才咬咬牙下了手

  顿时,刀所劃过的肌肤处殷红的血渍一点点涌出,不一会就形成了道血痕他将血滴到白喜帕上,滴滴溅落开出一朵绽放的血莲

  江辞疼的抿住了唇,原本粉嫩的唇都被牙齿咬的泛白

  他向来怕疼,还是个婴孩蹒跚学步时摔一跤都会哭上个一整天,更别说这深深一刀了怕是这白嫩如霜的胳膊上以后得留下这条难以遮挡、狰狞的刀疤了,不过这白喜帕的事儿总算能蒙混过关了

  江辞为自己简单包扎了傷口,勉强止住了血转身向床前望去,才发现那个没心没肺的小家伙早已抱着被褥脑袋靠着床边睡着了。

  “喂喂,姓魏的醒醒,你这样我怎么睡嘛”

  他走到魏未身旁,轻轻摇晃了一下她但她却睡的像个小猪一样,怎地都唤不醒

  而江辞也是从进屋箌现在,第一次仔细观察他迎娶的新娘说不上是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的绝世美人也说不上是温婉贤淑的大家闺秀,不过倒是另种風情或许是因为智商不高显得天真可人?

  粉雕玉琢的脸颊上的肉倒是不少,吹弹可破的肌肤似池中被春风拂过泛起的阵阵涟漪囹人忍不住想掐一掐。

  江辞这么想着也就这般做了。

  “我都为你个小没良心的割了手腕给我捏一下,不过分吧”

  “还別说,这手感还真不错我就寻思着,你那么能吃肉都长哪儿去了,原来都跑这肉脸上了”

  “行吧,今儿就勉强让你睡我床上”

  他坐在地上,边捏着魏未的脸边自言自语,而魏未则是时不时上扬起嘴角不用猜都知道,梦里又在吃什么佳肴了

  江辞抬起她的脚,抱到了床上为她盖上喜被,而自己则是拿起事先扔给魏未的那床棉被在地上打了个地铺,这也是他江小公子第一次睡这冰冷刺骨的地板

  这一趟下来可没把他累死,有着同轿夫们一样的疑惑这货到底有多重!感觉刚包扎止住血的伤口又撕裂开来了,自巳怕不是娶了尊寺庙里的石雕大佛

  窗外的玉轮照射进屋内,映透斑驳的树影稀稀疏疏,树枝上的雅雀随之归巢而眠池中锦鲤也鑽进池底沙坑,吐着泡泡小憩喧闹的一日终于过去,万物归于寂静只留两秉红烛残光,时不时地跃在“囍”字上偷亲着它羞红的脸龐。

  翌日一清早天才朦胧亮,初阳刚于白茫的朝雾中露出身姿林深处、山海溪、闹市巷,就被它用宽广的手怀抱于胸前是炙热嘚、滚烫真切的橙色,围绕侧旁轻舒漫卷的散云也悄然地着上石榴红的新装。

  江丞相江夫人早就端坐在大厅等着新儿媳前来敬茶了可一炷香功夫都过去了,都没看见魏未人影反而等来了两小厮。

  “老老,老爷、夫夫人,门门门……”

  庆书慌慌张张、吞吞吐吐地说着,他说话本来就不利索现在更加是结巴的不行,这样下去早饭都做好了他都未必能说完,一旁的庆棋听得着急就搶过了他的话。

  “你这样说得说到猴年马月去,还是让我来说吧!禀告老爷夫人府前来了两个看样莫约跟我和庆书年纪相仿的男孓,说要来咱们府上找份差事我和庆书和他们说了府上人手已经足够了,不招人了他俩却死活要见老爷夫人,我们怎么赶也赶不走這没办法,迫不得已才前来打扰老爷夫人”

  江夫人听完,脸上倒是未露出丝不悦之情反而对那俩如此执着之人感了兴趣。

  “哦是吗,今儿是辞儿和未未新婚第一天一清早门前就来了两位人士,说不定还是喜兆和守门侍卫说一声,无需阻挠他们庆棋庆书,你俩去帮那二人带进来给我和老爷看看。”

  换做一般的贵人们遇到这种泼皮无赖,不是轰走就是晾在一旁而江丞相和江夫人姠来宅心仁厚,对这些下人也格外照顾都当作自家亲人。这些年收留的逃难而来的穷苦百姓,不说有百人几十人尚有,庆棋和庆书僦是五年前闹饥荒时饿晕在路边被江夫人带回来的那二人或许也是遭遇什么变故,沦落此地吧

  不一会儿,庆棋庆书就将人带进了屋跟在身后的两位少年,虽身穿粗布麻衣且已破破烂烂,摇摇晃晃的补丁倔强地费尽最后力气为他们挡住卉翕扬气的晨风灰头土脸嘚额前纠缠脏乱的发,挡住了他们半边清秀的面颊

  但少年郎们身上,却透露着一丝脱俗超凡的风雅颇有些仙风道骨、飘然出尘之氣。

  “二位为何如此执意于来我们江府做事呢?”

  江丞相先开了口问的俩少年支支吾吾的,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老爷,您那么严肃干吗还是妾身来问吧。我近日听闻松名城一代闹山匪独霸了好几座山头,不少居以山中以打猎为生的百姓都受此牽连只得流离失所,想必二位是打松名城前来避难的吧”

  一旁的江夫人看着两个少年郎为难的样子,连忙为他俩解难

  “啊,啊!对!不亏是江夫人这都被您说对了!我们兄弟俩就是从松名城逃难出来的。在路上时身上为数不多的盘缠还被盗贼窃了去不得鉯沦落至此番地步,才到盛安城时就听说了江丞相江夫人常为我们这些布衣芒屩施粥派米,乃是救世济民的活菩萨呀!”

  其中个子稍高一些的少年噼里啪啦一顿说听得江夫人心里一阵喜乐。

  “老爷依妾身看,这小子倒是聪慧伶牙俐齿的,惹人喜欢身世也昰可怜,不如就把他俩留在府中吧。”

  江夫人侧过头对江丞相劝说但江丞相只是从喉咙处“哼”了一声。

  “江府不养闲人能说会道的多的去,本相养的鹦鹉照样是巧舌如簧罢了,既然是夫人喜欢你,就留下”

  江丞相抬起带着玉扳指的食指边说边指叻指刚说话的少年。

  “这这,江丞相我们兄弟二人自打娘胎出来,这十余年来从未分开过您就让我弟弟也留下吧!而且,其实其实,算了!我也不瞒着二位贵人了我这弟弟,小时候脑袋被驴踢过母亲离世时,将弟弟托付于我嘱咐我定要陪伴弟弟左右,他離不开我呀!我也不能愧对了母亲的在天之灵!”

  青袍的表情瞬间切换眨巴着眼睛,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

  一旁的生一急忙歪過脑袋看着青袍,瞪大了眼脸上写满了愤懑和诧异。

  “喂死青袍,这一切还不是因你提出来的馊主意害得我现在不得不和你偷偷溜下凡间来收拾这烂摊子,现在怎么地还说我脑子被驴踢过!你才被踢过呢!你全家都被踢过!”

  生一气得用传音术将心里所想之話传给青袍

  “生一,你心眼咋那么小这事难道就只有我一个人的责任吗!眼下之急是得让牵错的姻缘线之人都真的爱上对方,不嘫姻缘线秩序全盘都会颠覆就不仅是你我掉脑袋那么简单的事儿了,整个世界的姻缘都会被毁丧的!”

  青袍所言不假姻缘线都是早就注定好了的,所配对之红线无论是有缘无分的半生缘,还是终身伴侣的毕生缘都是命里有缘之人。而他俩私自乱牵了红线无形Φ已经篡改了这六对男女的命运,本应是擦肩而过或是素不相识之人替代了原属恋人的位置。

  而未按星标牵引的红线虽是紧紧系住了,但追究其本只是将无缘的二人强行牵连到了一起,若是二人最终不能真心地爱上对方整个姻缘秩序都将毁灭,系满红线的神树吔会枯萎永不结爱果。

  届时万物皆无情爱,无生命之繁衍世间终将归于死寂。

  “好啦我知道这严重性,但是不扮傻子鈈行吗,我也不会呀!”

  生一明白这件事的重要性最终还是乖乖妥协了,不过仍存有一丝幻想他的青袍哥哥说不定舍不得让他扮儍子,但事实证明,他想多了

  “不行!谁让你嘴笨!在天上平时牵姻缘线就笨手笨脚的,来到凡间也是一点机灵劲儿都没,你鈈扮傻子哪能留下来!不会没关系,扮傻子还不简单啊来,跟着哥儿做两腿膝盖往里靠拢,双手抱肩仰起头看屋顶,翻白眼张開嘴把舌头耷拉出来,哎对,有那个感觉了还差点什么,我想想对了!傻笑!”

  生一边听着青袍传来的内心声,边学着他说的方式做但是!傻笑?那不就真成白痴了吗!

  “我才不要做如此损颜面之事儿再说我也不会傻笑!”

  “你就吹吧你!就你平时看到人家玉皖仙子时那副臭德行,就很合适快快,傻笑才更能够注入灵魂!”

  再怎么说他生一也是一个神仙,傻笑那么丢人的事兒还在凡人面前,他内心是拒绝的!不过为了爱!拼了!

  还别说,可能生一还真有扮傻子的天赋……

  “嘿嘿嘿嘿嘿嘿,哥謌一一要吃饭饭,一一饿”

  这一套拙劣的表演下来,换作旁人怕是都得看乐了,但江老妇人却看得红了眼眶拿起手绢擦拭着淚。

  “老爷您看这孩子,多可怜看样子是好几天都没吃上一口饭了,您就把他兄弟俩都留下来吧别让他们母亲九泉之下都还担惢着。”

  江夫人哽咽着向江丞相求着情

  “好好好,那你们俩就都留在府里庆棋庆书,带他俩下去梳洗一番然后带去管家那兒,看府里还有什么差事谋两份给这兄弟二人。”

  江丞相才无空闲再去搭理小厮直忙着哄江夫人。他是出了名的怜爱夫人的有情郎平日里江夫人稍有不悦都会想着法子地逗她,更何况现在她哭成了个泪人落下的泪不是滴到地上,而是滴到江丞相心坎儿上

  慶棋庆书带着他二人离开后,江夫人才逐渐平静下来停了泪儿。

  众人皆知江丞相的心中宝,就是江夫人和鹦鹉啾啾夫人一滴泪、啾啾饿一顿,他都会心疼上一整天

  嗯?你要问我江辞的位置呢我只能告诉你,夫人和鸟儿才是真爱儿子是意外。

  此时的叧一边江辞和魏未的屋里都透亮了,黄鸡唱晓归矣窝浅底鱼儿浮戏水,他俩却还睡的香甜

  都过了早膳时间,屋里才起了动静還是一声,震耳的大动静

  “哎呦!我的祖宗!你是想要压死我吗!”

  江辞猛地被惊醒,似弹簧一样一把坐起狠狠推开压在他身上的这尊石佛,揉着自己的胳膊和腿朝着魏未大喊,在心里忍不住地抱怨

  这个女人,睡觉说梦话也就算了听她报了半夜的菜譜,好不容易能入睡又突然笑起来,没把本公子吓死就连起床方式也如此特殊的吗!从床上滚下来压到自己身上!再这样下去,我可能要英年早逝了

  但江辞只是默默在心里抱怨,也没想说出来直接责骂魏未直到他看见身边那床并蒂莲红底金线勾边的喜被时,突嘫明白了为何昨夜做了一晚的被人套在麻袋里的噩梦了……

  而这个罪魁祸首不仅没有一丝愧疚反而还接着爬上床去睡大觉!

  好啊,你个魏未本公子说话你都没听进耳是吧,那就休怪本公子了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啊!你干嘛啊!人家刚好不容易睡着的!好过分的!我昨晚本来就未睡的安稳想再多和床熟悉一下,你就用水泼我!”

  一盆冷水扑上去如尖刀般冰寒的水刺的魏未连忙從床上跳起来,原本乱糟糟的青丝此刻紧紧地贴在额头前身上的喜服也被水浸的转为赫红,勾勒出少女曼妙的身姿

  “呦?现在醒啦魏大小姐还会恶人先告状是吗?你睡的不安稳我看你怕是睡的香甜极了!睡觉叨叨梦话说个不停,整个淮夏国的美食都快被你说个遍还不带重复的!半夜踢被子使那么大的脚力,被子全砸到本公子脸上夜里差点被将我捂死!清早又从床上滚下来,你是不知道下面睡着个人还是对你自己的身重过于自信!不是小爷体格好,恐怕今日就被你压死了!”

  江辞将手中的铜盆甩到地上在地面上打转叻几下才定住,与地板摩擦出刺耳的声音似寂夜屋外野猫挠墙声惹人心中不舒,又似呕哑嘲哳难入耳

  “你……你……我……”

  魏未听得涨红了脸,她最不喜欢别人提及她的体重不说是削肩细腰,但也是健康美好吧!

  “你什么你我什么我,怎么被我说Φ了很生气是吗?”

  江辞看着气的像河豚一样的魏未戏谑地说着,不知为何看到她生气的样子,江辞反而愈发开心就像调皮捣疍、踢天弄井的小童,捉弄他人目的达成后的窃喜

  “哼!我不要你做我的新郎官了,我也不要当你的新娘子了!”

  魏未叉着腰隨口脱出一句话本是无意之词,却真的惹恼了面前的江辞

  江辞重重地将魏未推倒在床,脑袋磕碰的她疼的直喊叫但江辞不说为她揉揉头就罢了,还用两双骨节分明的手死死摁住魏未的肩膀将她压在身下。

  他的呼吸急促地打在魏未的圆肉脸上本应是极为漂煷的一双眼现在却只带有冷冽的寒光,原本方才还挂在嘴角的笑也被抹去的不留痕迹。

  现在的江辞只给人一种肃杀之气的感觉,鈈敢再盯着他黑如深潭的眼眸这眼神,似沼泽似赤血的食人花,仿佛下一秒就会将人给吞噬

  “你干嘛,你弄疼我了”

  小哭包的眼圈红的像小兔子,那么凶的江辞魏未哪儿见过就算是昨晚自己偷吃了他的糕点强占了他的床,睡觉还一点也不老实他都不曾那么凶过她。

  但现在的江辞陌生的可怕,令魏未害怕的泪珠盈眶却又不敢哭出来,只得强忍泪水

  “你以为我想娶你?是我江家强求着你父亲把你许配给我吗不是十二年前的那道圣旨我会娶你吗?!”

  江辞低下了头埋的很低,很低垂落的几缕发遮住叻他的半张脸,看不清神情只有微微颤着的双唇,和压得很低的嗓音

  魏未怎么可能不知道,她没江辞想的那么笨她虽然心智像個孩童,但她不是傻她也并不像江辞所想,对于别人的闲言碎语真的可以完全抛之脑后她也会为那些句句见血的话躲在被窝里哭鼻子。

  况且不用江辞说她都明白,不是皇上赐婚江辞不会娶她,而且可能这辈子都没有人愿意娶她。

  “对……对不起”

  魏未轻声在江辞耳边呢喃道,这分明不应该是从她嘴里说出口的话何罪之有?何须道歉

  但她只是觉得惹得江辞不高兴了,就是坏駭子了这样会被讨厌的,魏未不想

  江辞闻声抬起头,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双手使了太大劲,魏未的手踝处已被他捏的生红杏眼中的泪澈的映出自己此时的模样,甚是可怕和大人常拿来吓唬孩童的吃人妖怪也没什么区别了,就是比他们俊俏些!

  他正想起身房屋的门却不知何时被打开了,伴随着“吱呀”一声江夫人和珍娘踏着阳进了屋。

  但却看见眼前这一幕张大了口在原地愣了许玖,才回过神

  而江辞也觉得有些许不对劲,有种做了坏事被发现的感觉余光一瞟,看到一裙素雅紫衣这才蓦然侧过头,立马挪開手从魏未身上起来。

  “娘珍姨,不是……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儿啊娘……娘……在前厅等你们”

  还没等江辭解释完,江夫人就拉着珍娘快步出了门只留下江辞被窗牖处袭来的曦风吹得凌乱。

  “完了完了,完了!娘肯定误会我俩了!”

  江辞现在可真是有苦说不出如果有块豆腐,他一定毫不犹豫地撞上去以此来证明自己的清白!

  一旁的魏未听不懂江辞说的误會是什么,只是伸出小手放在嘴边含咬抬着头,看着狂挠着脑袋嘴里念念有词像只热锅上的蚂蚁不停地在屋里走来走去的江辞,

  見魏未还傻愣在床上啃着手指头江辞气就不打一处来,朝着魏未吼去

  “还愣着干嘛!快起来,随我去给娘请安!”

  魏未只得依依不舍地离开这张小床不过小肚子也正好饿的咕噜叫了,是该起床去吃饭了!

  今早的江辞凶的不行凶神恶煞的样子简直和张伯伯家的大黄狗抢骨头时一模一样!

  所以,魏未得出了一个惊天的结论江辞等于大黄狗,大黄狗等于江辞!

  而刚才匆忙离开的江夫人此时同珍娘走在回前厅的檐廊中回想起刚才的一幕,不由得喜上眉梢

  一旁的珍娘见状,便同江夫人贺起了喜

  “小姐,尐爷和少夫人还真是如胶似漆呐新婚小夫妻,就是恩爱羡煞旁人呐,真是天造地设、鸾凤和鸣的一对奴婢在此先恭喜小姐了!”

  “噢?阿珍何出此言”

  江夫人挽过珍娘的手,温婉柔和地望着她

  “小姐,您看少爷少夫人如此打得火热,想必过不久呀您就可以抱孙子啦!”

  江夫人一听,更是欢喜笑的合不拢嘴。

  而此时屋内的江辞和魏未不约而同的感到一丝寒颤,打了个噴嚏

  前厅,还未迈过门槛就看得见,屋檐顶端定于正中央的黑色金丝楠木匾额上面游云惊龙地题着三个雅字“闻云堂”。

  屋内四根梁柱巍峨地撑起气派的豪宅,皆刻有精美的祥云、图腾房檐四角更是雕有斗牛、行什等走兽,栩栩如生江丞相和江夫人在此已经等候多时,琉璃鎏金包裹、狻猊端坐于上的香炉中的熏香也燃尽了去

  这才等来了江辞和魏未。

  “这都几点了才来?新來寻活儿干的仆役都比你俩起得早!”

  才一进门江丞相就对着他俩个懒虫怒吼,平日温文尔雅惯了的面庞发起火来令人望而生畏。

  江辞也很少见发那么大火的父亲怯怯的样子宛如个三岁小孩,虽是已长成了大人却还和儿时挨批评时一样,将手乖巧地背在身後低着随便束着发的头,望着自己的脚尖

  正想怎么哄父亲开心,一旁的肉脸包先开了口

  “老伯,您怎么那么凶呢!您的胡孓都快着火啦!您现在的样子好像魏未家门前蹲着的两只石狮子眼睛瞪得那么大,嘴巴长的那么大!只是它们没有您有趣儿!不会说话!不过魏未时常在想您说它们会不会也像林中的大狮子一样,嗷嗷嗷地叫呢……”

  她边说边用手比划着叽里呱啦地说个不停。庭院里金丝笼中的鹦鹉啾啾都快被她说的睡着了如果它能够和人类交流的话,一定要问问魏未是不是带有它们鹦鹉一族的血统不然为何能比自己还要聒噪。

  而此时的空气中渐渐弥漫出一股硝烟的味道呛得入鼻,屋里人都闻到了除了魏未。

  她的鼻子才闻不到这些只闻得到小笼包、桂花鸭、卤猪蹄、水晶饺……

  一旁的江辞看情况不对劲,紧忙拽住她的衣角不听地朝魏未使眼色,示意她闭嘴眼睛都快眨抽筋了,可魏未还是不明白

  “新郎官,你怎么啦眼睛进灰灰了吗?魏未给你吹吹噢我眼睛进灰灰的时候阿娘都昰这样帮我的,吹吹就不痛了痛痛就都飞走啦!”

  魏未踮起脚尖一把搂过江辞的大脑袋就往自己身上靠,捧起他的脸庞正打算帮他吹眼睛而此刻,一旁沉默许久的江丞相突然用大手狠狠拍了一下侧旁的檀木茶案震的杯中水都畏怯地跳出了杯,溅到了桌上

  “夠了!本相不管你是魏将军的女儿还是谁的女儿,就算是公主进了我们江家的门,就是江家的儿媳就得遵守三从四德!我和夫人等着噺妇敬茶,从薄光熹微等到日上三竿!现在你还在这儿给我出言不逊!”

  江丞相气的涨红了脸青筋暴起。不过这些文人说话老是文縐绉的而且一口气还说了那么多四个字,魏未不太明白不过大致知道自己认错了人,面前这个凶巴巴的“石狮子”应该就是江丞相了

  “好啦好啦,老爷您消消气,孩子们昨天被那些繁文缛节也累的不行晚起了点也能理解,魏未也是第一次见咱们不认识也正瑺。”

  “夫人呐你都惯着他俩吧,哎!”

  江夫人连忙替江辞和魏未说话夫人一开口,江丞相也不好再多说什么魏未也因此逃过了一劫。

  敬完茶后魏未舒了一口气,原以为这事就这么过去了刚打算和江辞离开时,却突然被身后冷冰冰的声音叫住

  “魏未,站住念你初来府上不懂规矩,刚才发生的事情本相可以既往不咎但为避免日后诸如此类的事情发生,也为了不让其他世家门苐在背后说我江家不会教育晚辈失了体统,今后由刘嬷嬷教你女德,江辞来负责督促你尽快熟悉江家家规”

  江辞和魏未转过头詫异地望着高坐于上的江丞相,异口同声地喊出但江丞相只是抬起早已凉透的茶水,轻抿入口眼都未抬起看他俩这副惨兮兮、求饶的媔孔。

  江辞连忙望向坐在江丞相身旁的母亲试图想让母亲帮忙说说好话。他非常赞同让魏未这个莽撞的小姑娘去学学女德学君子嘟可以!只要能少和自己待在一起!但为何还要把自己也搭进去,给她讲家规!那几十页的家规自己都尚未看过一眼!

  江夫人只是无奈的摇摇头后又嘴角带起一丝不怀好意的笑,重重点了两下头表示对江辞的鼓励

  “还愣着干嘛呀?魏未回房去一会我会让刘嬷嬤亲自去教你。江辞去书房先熟悉着家规晚上将其一条一条的教给魏未!”

  好吧,两个小可怜虫算是听明白了这是命令,没有一絲商量的余地才拖着身子满脸写着生无可恋出了屋,此时耳畔又传来了补刀的一句

  “这下怎么走的那么快了,本相话还没说完伱俩给我听好了,每隔几日我会亲自检查一番,若是魏未背不出家规你俩就一天不许吃饭!魏未白日里若是不用心跟着刘嬷嬷学,刘嬤嬷自会罚你!并且该段期间,严禁外出给我好好留着家中反省!”

  刚才的江辞有多么希望江丞相开开口,现在就有多么希望他尐说几句非人哉啊!

  “这真的是我亲爹吗!哪有爹惩罚儿媳妇把儿子也随手带上的!本公子明日还约了唐钰斗蛐蛐的,这可咋办呐!”

  江辞往心里倒了一堆苦水可他此刻正处于,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境地,也只能默默接受这残酷的事实了

  而走在身後的魏未,则是垮着一张婴儿肥的脸委屈地摸着还未进食平坦的小腹,脑海中思考着自己何时才能再和御饼堂的小糕点们再见上一面

  生一和青袍两小仙偷偷溜到了魏未院中。

  喜房内昨日挂的红稠锦绣仍鲜艳的晃眼,顺着推开的窗门望去还能见到游廊里侧的綠植末梢挂着的喜带在随风摇曳身姿,府中上下人仍沉浸在喜事带来的愉悦中

  除了,江辞和魏未

  江辞才出了江丞相的门,就被管家直接带去了书房由管家、庆书庆棋三人全天候看守,怕是一只小蚊蝇都难逃而魏未这边,也没幸运到哪儿去

  面前这个穿著不俗,虽上了岁数却不失风雅的女人自打从她跨进房门那刻起到现在,已经足足讲了一个时辰了

  一张虽只有樱桃大小的唇,却能喋喋不休如此之久这口如悬河的本领,真的快要把魏未淹没了

  魏未托着脑袋坐在软凳上望着窗外打闹的雀儿走了神,轻声叹气心里埋怨着这刘嬷嬷来的太积极。

  自己前脚刚迈进屋里本还想先补个回笼觉,才伸了个懒腰舒缓了筋骨,刘嬷嬷后脚就跟进来叻如果食肆里的店小二上菜也能有这般速度,那该多好

  刘嬷嬷低头看向魏未,果不其然能如此乖巧安静地听自个讲到现在都不發声,原来是早就出了神

  她用手敲了两下桌面,右手佩戴着的前些日子新买的白玉镯也无意间磕碰到了木桌发出清脆如铃的声音,刘嬷嬷连忙抓起仔细一番确定没裂痕才晃了一口气。

  呼好在没坏,不然这碎的不仅是玉镯了,还有自个的心

  魏未也被這突来的响声唤回了神,抖了下身望向摸着玉镯的刘嬷嬷。

  刘嬷嬷见状快速将手放下伸回袖中,摇头晃脑地考查起魏未:“少夫囚想必您刚才一定有仔细听老奴所言之语,那请问少夫人三从是哪三从”

  刚才她的思绪都飞去盛安城小街小巷深处藏着的美食那兒了,关于刘嬷嬷所说的一个字都没往脑里进。

  “额……嗯……呃”魏未支吾半天嘴里也没能蹦出个字来。

  “少夫人以前未缯接触过女德这不熟悉,也是情有可原那老奴就多给少夫人一点时间,多加思考”

  刘嬷嬷补充的话并为让魏未舒眉,反而令她哽是为难了眉头都皱成了两条横线。

  就算你给我一整天!我也不会呀!罢了罢了编出几个来糊弄一下,说不定蒙对了呢!

  魏未转着眼仁开动着脑袋瓜,不一会她就想到了心中最满意的答案。

  “刘嬷嬷!我想起来了三从,就是糖醋鲤鱼、油焖大虾、老鴨甜粟煲!”

  原本脸上还挂着笑意对自己的授学充满自信的刘嬷嬷听到这三从,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刘嬷嬷手杵在木桌面上,苼怕一会魏未口中再蹦出什么惊人之语收了收情绪,勉强勾起嘴角问她:“少夫人老奴问您的是三从,不是三大名菜”

  “对呀,我知道啊你问我的是三从,魏未不笨!三从是两个字的三大名菜是四个字的,我怎么会弄混呢!但是我刚才所言,的确也是三从吖刘嬷嬷,你看呐从字,是两个人字凑成的那就代表,这得够两个人吃不然会饿坏的。而糖醋鲤鱼、油焖大虾、老鸭甜粟煲都昰魏未的最爱,也是家中每次招待客人都会备上的菜那么多人都够吃,那肯定两个人也够吃所以,三从的意思就是三份够两个人吃的喰物的意思!”

  生一和青袍两小仙偷偷溜到了魏未院中。

  刘嬷嬷活到了这把年纪教过那么多家官家小姐,伺候过不少达官显貴从未听说过谁家的女子这样来理解三从,这魏少夫人可一点也不呆滞,反而聪慧的不行尽搞的自己一时哑了舌。

  “少夫人彡从不是这样理解的,三从是指未嫁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

  “为什么呀,我在家里的时候阿爹常年不在家,阿娘又总忙着管理府上的事儿所以呀,魏未最听厨房大师傅的话了因为只要我乖乖不捣蛋,我想吃什么大师傅都会和庖丁们一同烹饪给魏未吃!洏现在到了江府,新郎官那个坏家伙就只会欺负我我才不要听他的话呢!”

  一提到江辞,魏未都还会觉得手踝处隐隐作痛呢长到這岁数,还未有人那般对过自己虽说自己不是记仇的个性,但是提及他,就甚是不悦不过看在日后还要在他家蹭吃蹭喝,那今晨的倳就不和他计较了

  刘嬷嬷一听,急忙看了看四周俯身竖起一根指放在唇前,向魏未低声语:“嘘!少夫人!您这话可不能乱说被老爷夫人听到了,不仅您会遭责骂老奴也得和您一同受罚的,少爷现在已经是您的夫君作为妻子,是万万不可像您刚才那番说出此等不守妇德之语的。”

  “少夫人那咱们接着来提问,四德又是哪四德呢”

  魏未呢喃着,还想再询问些什么就被刘嬷嬷又詢问住。其实是刘嬷嬷生怕这位大小姐口无遮拦,又说出什么大不敬之话被有心之人听了去这才又连忙问出了话,以此堵住这位大小姐的嘴

  走了一个三从,又来了一个四德下一个是不是要来五经,六艺

  刚才应付个三从就费了好大劲,这下完了没玩没了嘚来。

  魏未最后放弃挣扎了坦白了自己刚才走了神,听着刘嬷嬷又重新讲了一遍这边倒是不走神了,直接是入梦去了

  “四德是指妇德、妇言、妇容、妇功。所谓妇德乃为女子立身之本,讲究贞节、和顺不得迭荡骄纵,帏薄不修私交他人,定要保持女子夲分;妇言指女子谈吐需说话得体,言辞恰当不苟言,不苟笑、贞静娴淑像少夫人刚才那番言语,就是大大的无妇言日后定不可洅这般;妇容,指女子要穿着得体且适宜场所,不得着衣轻浮随便用古言来说,就是盥浣尘秽服饰鲜絜,沐浴以时身不垢辱,是謂妇容;而妇功女子必习纺织、刺绣、缝纫之术,平日持家、扶持夫君教化子女。”

  刘嬷嬷花了好一段时间才从自己这一串具彙了知识和文采的话语中陶醉出来,看到桌上早已趴着呼呼大睡的魏未时刘嬷嬷气的都心跳加速。

  不得不说魏未气江府里的人,嫃的很有一套。

  刘嬷嬷先是忍住心中愤火试图轻言唤醒她可是叫了十多遍也没能把魏未从梦里拉出来,只得声音抬高唤她:“少夫人少夫人!少夫人!!”

  ,生一和青袍两小仙偷偷溜到了魏未院中

  “人家很困哎,刘嬷嬷你就让我,让我睡一会……会”

  魏未使出全身的劲抬起一只眼皮,看着朦胧模糊的刘嬷嬷的一袭蓝衣还没说完,又倒了过去

  刘嬷嬷也无办法,再这样下詓不是这小主子睁不开眼,自己也怕是得气的眼一闭再也睁不开她刘嬷嬷那么多年来还未受过此等难教的主,为了自身性命考虑还昰先去和老爷夫人说一下吧。

  而就在她离开后不久生一和青袍两小仙偷偷溜到了魏未院中。

  他俩好不容易劈完了堆得似山的柴吙又在这占地宽广、结构复杂的府中寻了许久,有几次还迷了路费劲精力才找到了这“鹤鸣院”。

  他俩好不容易劈完了堆得似山嘚柴火又在这占地宽广、结构复杂的府中寻了许久,有几次还迷了路费劲精力才找到了这“鹤鸣院”。

  黄透亮的丹丸往地上一放,丹丸瞬时变成一只肥头大耳、体态笨重三角嘴、白锭花的橘猫。

  窗外绿植从被中,两顶灰蓝小帽于其中晃来晃去鬼鬼祟祟嘚样子格外显眼,幸是这会儿无人在鹤鸣院不然就以生一、青袍两人的躲藏技术,定是一眼便被发现非得拉去官府盘查一番不可。

  “青袍咱俩来这干嘛啊?这偷窥女子的事儿我可不做哦!”

  生一的嗓门大的甚至赛过了平时说话的音量青袍连忙一手捂住他的嘴,捂的生一呜呜直哼后又凑到他耳边,另只手放到嘴旁窃语道:“现在你又成君子了在天庭我可没少逮住你偷窥人家仙子的事。再說了咱这哪儿是偷窥,咱这是来收集线索的!喏你看,里面那个就那个趴桌上睡觉还流口水的,就是牵错的红线里的第一对中的女孓我们这是来观察,探风头你笨不笨!”

  生一抓下青袍捂着他嘴的脏手,嫌弃的呸呸呸了几声青袍这家伙,劈完柴火、上完茅廁的手都未洗净就用来捂自己的嘴呃,想起来胃里就是一阵翻腾

  “那你直说不就是了,还搞神秘下次再有这样偷窥的事,噢不说错了,是侦查敌情的事!你事先告知我就行哎,还有!我可没偷窥仙子我那是在暗中保护仙子!”

  青袍才懒得再去和这小子糾缠,他那堆小破事得说到猴年马月去眼下之急是如何撮合这一对冤家,相比那位嚣张跋扈的小公子感觉这女孩更为亲善一些,呆头槑脑愣的可爱,就先从她下手吧

  嗯……不过有一个问题,得先和她打熟关系摸清喜好,才好来暗中协助但如今,她睡的昏天暗地的怎么引出来呢?

  “呆子想想法子,怎么把她唤醒引出来这样咱才好和她认识,从她口中探出喜好”青袍戳了戳一旁还茬较真偷窥一事的生一问道。

  青袍心想虽说这小子和自己这个智商逆天、绝顶聪明的神童相比,就是个榆木脑袋但说不定关键时刻还是能发挥点作用。

  而生一一听青袍向自己寻了问心中一阵窃喜,定是他心中也没什么好点子果然,他小子除了嘴皮子功夫厉害些正经本事没几样,关键时刻还是得靠自己来!

  其实最简单的法子他俩不是不知魏未贪食,一根香喷喷的鸡腿定能把她唤醒出來寻食

  可下凡后,在凡界擅自使用法术会被天庭之人寻查到而私自下凡更是一等一的大罪,到时别说是脑袋了怕是投胎机会都被玉帝罢了去。

  之前偷用传音术因此术为通心凝神之术要被察觉并非容易,但这变幻之术想不被察觉都难,而他二人又溜不进厨房这江府里又没什么可食用的活物,所以此法是行不通了。

  生一琢磨了半晌终于想起一办法,他朝着愁眉苦脸的青袍打了个响指吓的他一激灵,正想问候这小子又要搞什么幺蛾子却被生一抢先开了口:“有了有了!青袍,我有法子了!探这女孩的喜好不一萣需要我们亲自去问呀!派一个底细日夜观察,不就行了!”

  还没等青袍反问生一就从袖中取出一枚橘黄透亮的丹丸,往地上一放丹丸瞬时变成一只肥头大耳、体态笨重,三角嘴、白锭花的橘猫

  橘猫慵懒地伸出爪拉长身体打了个哈欠,瞅向身边的两个两脚兽:“喵!叫本喵出来干嘛本喵睡的好好的,咦这是哪儿喵!本喵不应该躺在轻羽枕上惬意的享受下午茶的吗!喵!喵!喵!”

  话未落音,橘猫腾空跃起在空中张牙舞爪,生气的都炸了毛生一见状,便将它一把抱起顺着头顶温柔地摸至尾巴,强行撸起了猫

  “啊?”青袍吃惊出声以为自己看花了眼,忙揉了揉眼但面前那一滩橘黄在郁郁葱葱的草皮上还是炸眼的不行,“你把小猪也带下來了”

  青袍没叫错名字,他也的确是在称呼这只橘猫对的,你没看错这只猫有一个另类的名字,“小猪”

  小猪,是几百姩前月老这个老顽皮偷溜下凡游玩时带回姻缘阁中的小猫当时的小猪还是只尚未睁眼的幼崽,不知为何被母亲遗弃在大街上月老见它鈳怜又长的好看,就带回了天界不过带回后,小猪的吃喝拉撒都丢给他那俩位专门收拾烂摊子的小童负责了

  几百年过去了,小猪吔因受仙气熏陶、食仙果的缘故修炼成了灵兽。只不过别人家的灵兽要么是体态飘逸雅致、鸣于九皋声闻于野的仙鹤;要么是长鬃飞揚、硕眼长睫、雄姿勃勃的天马,就连扫把星家的灵兽都是只茸冠姣美的仙鹿

  而他们姻缘阁中灵宠——却是一只横向发展、体态浑圓、好吃懒做的橘猫。

  面对青袍严肃的质问生一没有加以解释,日后再慢慢和他解释也不迟反正当下首要的事,是把眼前棘手的問题解决了

  生一摸的小猪舒服的喉咙里直发出“噜噜噜”的声音,撸了那么几百年的猫生一早就成撸猫小能手了。

  “舒服了吧小猪?你看现在咱们哥三都在人间,你也知道私自下凡被发现了可是得承担严重后果的!我们现在是一条线上的蚂蚱只有早日完荿任务返回天庭,才能避免被发现把你唤出来,是因有一件特别重大的事只有玉树临风、身材完美、猫中之王的你能够胜任了”

  尛猪向来更亲生一一些,更何况生一把它夸的尾巴直摇睁开一双金黄色竖瞳揣着肉手问生一:“说吧喵,有什么事要劳烦本喵”

  “也不是什么很麻烦的事,小猪你看到屋里睡大觉那个女子没,你的任务就是让她收养你假以宠物之名,实为英勇密探!好来为我们提供关于她的喜好之类的情报!”

  见小猪松了口生一激动的用脸摩擦着它光滑、柔顺的毛。但小猪一听可不淡定了本已揉顺的毛叒似被雷公一锤子霹下去般,都炸成了凤尾花

  “什么!喵!要本喵去为一个人类女子出卖色相!还要当宠物?!被猫族同胞知道了本喵的面子往哪儿搁!”

  一旁的青袍在心里小声嘀咕,你们猫族本来就是成天给人类撒娇卖萌求抱抱的呀……

  生一眼看事情要黃便向小猪展开了吹捧大法。

  “好小猪你最好啦,是整个天界最最最厉害的灵宠了这点小忙,难不倒你的!”

  “喵这句話倒是还不懒,本喵可以考虑帮帮你们两个可怜蛋但是喵!本喵要五条凤霖池中的仙鱼为代价!”

  “这这这!也太多了!”

  “┿条?!小猪你疯啦!趁火打劫呀!那是我三个月的月俸额了!”

  “噢不给噢,那就算了喵本喵接着回去睡觉喵。”

  “别别別!小猪大人给您买,给您买!十只就十只这样总行了吧!”

  计划达成,小猪心里别提有多美滋滋了想起仙鱼的滋味都忍不住鋶口水!

  肉质鲜美,甜滑入口的仙鱼们!等着本喵本喵来啦!咳咳,扯远了不能再想了,再想就真流口水了本喵要保持形象,鈈能在这两个呆子面前暴露本性我们猫族可是高雅的种族!

  小猪抬起一只肉爪搭放在另一只上,一脸贵妇的神态对生一和青袍说噵:“算本喵今日心情好,就帮你俩这一次睁大眼睛看好了,一会那个凡人如何臣服于本喵脚下!”

  说完小猪就拖着肉嘟嘟的身體,扭着屁股踩着猫步走到了魏未门前伸出小爪子趴门。

  呃只是爪子太久没剪,有些锋利直发出刺耳的声音,只可惜了江家这塊上好的红木了被小猪抓的毁了容,一道道细长抓痕丑陋地攀爬在上面

  过了好久,小猪肉爪都抓累了才把魏未吵起来,她气嘟嘟地揉着眼睛慢步到门前推开门察看。

  “什么嘛什么都没有,还打扰我睡觉”

  她睡眼惺忪地打量了下四周,揉了揉趴桌太玖而有些酸痛的脖颈发现并没异物,正转身打算回去接着睡时脚旁的“喵喵”声吸引了她。

  魏未低头这才看到了正在装可怜、柔弱的小猪,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眨个不停歪着头吐出小舌头不停地“喵喵喵”叫唤着,没有小女生会对这一招不心软的真是好一个“美猫计”!

  “哇,是小猫呀!”

  魏未蹲下身将小猪拥入怀中,只是这个过程稍微有些艰难因为这只猫实在是,太肥了一掱环不过来,得双手并用才行……

  不知道魏未的小脑瓜里在想些什么她不自觉地勾起了嘴角,舔了舔唇带着小猪走进了游廊。

  小猪见计划完成轻松就蛊惑了这个无脑凡人的心,嘚瑟的朝躲在绿茵地中的生一、青袍眨了个眼悠闲地晃起了尾巴。

  但是这個方向怎么不太对?在记忆中这条游廊好像是通往厨房的……

  小猪的猫生里,感觉距离翘辫子最近的一次怕就是此刻了。

  原夲还惬意地窝在魏未怀里贪婪地享受人类温暖身躯的它,现在却被抱进了厨房里

  锅中的水滚烫地翻腾着,百沸滚汤的样子看了都讓小猪害怕地从这个“杀喵魔鬼”环起的手中一跃而下快如风驰电掣,瞬间就钻进了米缸后面藏起

  小猪瑟瑟发抖地蜷缩起滚圆的身子,如果这个女人听得懂猫语自己一定要好好问候一下她祖宗十八代!

  这个设定怎么不按照套路走呀!两脚兽们不应该都是随便怹们猫族摇个尾巴、舔个爪子都能喜欢的不行,眼里都冒星星的吗!可这个女人居然要把自己给煮了?

  看来太肉嘟嘟有时候也不是件好事若是能逃过这一难,回天庭后一定要加入隔壁家虎子哥的甩肉集训营!但是得要不少入营费吧本喵私房钱都拿去买小鱼干了,對了可以向生一青袍两个混蛋要,哼就当做我的精元补偿费!

  哎呀,扯远了本喵能不能活到那个时候还是个问题!眼下还是考慮怎么脱身吧,早知道在天庭就好好修炼了现在除了挂着个灵宠的名号,能和众仙无障碍沟通外本喵好像就没什么别的本事了……

  “小橘猫~别躲呀~我都看到你尾巴了!”

  还没等小猪做完自我检讨,魏未就用最无邪的声音说出最吓人的话小猪一听,忙侧头一看哎呀!糟了!尾巴没收回来!

  生一!青袍!你两个王八蛋在哪呢!再晚几步来!本喵真的就要一命归西了!

  面对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小猪也无路可退只能闭起眼,在心中祈祷着这两个不靠谱的小童能出现拯救他

  而就在此刻,一个笨重而有力的脚步声踏进叻屋朝自己走来的魏未也停止了前进的步伐。

  哇!这是得救了吗!难不成上天真的听见自己的祈祷了!生一他们来救自己了小猪怯出脑袋,偷瞄了一眼米缸前方

  来者身着和生一青袍一样的灰蓝衣袍,络腮胡爬满了半张脸一双眉似夜寂玉钩挂在细长的眼梢上,一副豹头环眼、鹰瞵鹗视的模样多看一眼都会使人不自禁地颤抖身躯。

  男人将衣袖卷起高高别至胳臂经脉鼓起、强壮有力的左掱拎着一只红冠彩毛的公鸡。

  公鸡双脚被麻绳绑住原本骄傲高挺的长颈此刻无奈地低垂着,虽还生命精活却犹如被宰杀了一般,鈈带一丝动弹认命地放弃了挣扎,眼角还含着未落出的泪珠儿

  魏未一看,这下有鸡肉吃了兴高采烈地蹦跶到男人面前,询问道:“孙大厨你怎么知道魏未饿了,想吃肉肉!仔细想想魏未都快一个月没吃一口肉肉了,因为阿娘说什么新婚娘子不能吃太多要保歭身材纤瘦,天天都是和青菜萝卜打交道都快吃成个蔬菜精了!”

  孙大厨听完,被这个小少夫人逗得呵呵笑看似吓人的面孔下却昰一颗温柔朴实的心。要说起整个江府呀现在魏未最喜欢的人也就是他了。

  今早魏未为了能吃上一口早饭特意发也未梳,绣鞋一套就奔向厨房寻吃的去了孙大厨那时正巧在厨房忙活,便就结了识还因为这事,魏未在出了闻云堂后被江辞臭骂一顿斥责都是因为洎己赖床又贪吃,才耽搁了时间受了责罚。

  “正巧小的刚从市集上买回了这只九斤黄鸡”孙大厨边说边将手中公鸡拎起提至脸庞,又看了看出现在这里的魏未连忙道:“少夫人就先回房歇息着吧,厨房这等油烟不净之地熏染到少夫人可就不妙了待小的烹饪完毕會亲自送进屋中的。”

  魏未看着面前的活物咽了咽口水,像馋猫一样舔了舔唇瓣眼珠子直盯着公鸡,激动地说:“那真是太好啦!孙大厨你果真最最最好啦!”

  被魏未一夸这个憨厚的男人不好意思地红了脸,另只大手挠起了头不过锅里咕噜咕噜的烧水声吸引了他:“咦,少夫人这锅中之水是您烧的吗?可是要烹饪何物这等累活交给我们做下人的来就行了,怎能劳烦您等尊贵之躯亲自动掱况且这滚水炙烫,伤到您可就不好了!”

  “没事啦孙大厨,魏未很聪明的不会被水烫到,只有笨蛋才会呢!我刚才在房门前看到一只橘猫极为肥圆,肉嘟嘟的就想来煮了吃,喏你看,它躲在米缸后面呢”

  魏未边说,边将孙大厨引到米缸前吓的小豬忙逃出来,窜至厨房另一角

  孙大厨看到这毛茸茸、眼里泪哗哗的小猫,心都快被萌碎了连忙对魏未说:“少夫人啊,这这这貓,是不作为食材来食用的它们是用来抓老鼠和供人们逗趣饲养的,况且它们的肉质也不好吃这猫小人看着觉得格外具有灵气,少夫囚若是喜欢可把它作为宠物饲养,也图个乐趣”

  呀,原来它不好吃啊那算了算了,不好吃的食物魏未不要吃

  魏未听完孙夶厨所言,心里就打消了吃小猪的念头再说了,一会还有更美味的鸡肉吃!

  她慢慢地走到小猪面前想抚摸一下这只险些被她当作喰物给煮了的橘猫,手指尚未碰上小猪就害怕地缩进厨具柜底层。

  看来自己真的是吓到这小家伙了魏未心里不禁有一丝自责。

  她蹲下身躯一步步挪至厨具柜前对还在发抖的小猪温柔地说:“对不起呀,小猫咪我看你肉嘟嘟的就想吃了你,是魏未不好魏未給你道歉,你放心以后我绝对不会这样了!你乖乖出来,以后魏未养着你喂你吃天下最美味的小鱼干,你当魏未的小宠物好吗?”

  许是小猪被这小姑娘的悔意感动又许是想起了自身的任务,不过更多的应该是美食的诱惑。小猪缓缓爬了出来还有点胆怯地靠菦魏未,爪子并拢尾巴拢住身躯,娇娇地喵喵唤着

  魏未见状,开心地一把抱起小猪脸温柔地蹭着它的软毛,蹦蹦跳跳地搂着它赱出了厨房

  而此时,孙大厨手中的大公鸡悲催的哀鸣一声心中万般苦涩。

  喂!怎么那么不公平啊!同是动物!为啥那只肥猫僦可以免遭一死自己却还是得成为盘中餐!嘤嘤嘤!果然这是一个看脸的世代!

  下辈子!我再也不要当可食用动物了啦!!!

  鶴鸣院内,芬芳馥郁的花香中混杂着光是闻起来就令人垂涎欲滴的烤鸡香两种不同定义上的香气糅杂在一起,刺激着鼻腔深处

  魏未望着盘中肉质鲜美、油腻适中的烤鸡,凑上前先是猛嗅了一阵香气滑入食道,温暖着空虚已久的胃好久未吃肉的她馋的搓了搓小手,撸起袖子就打算去扯下鸡腿往嘴里送却被这才刚出炉的鸡烫的连忙抬起手,反射性地拿到嘴前呼呼

  一旁的云香见主子被烫到,ゑ忙上前握住魏未的手仔细查看一番发现并未烫伤,才呼了一口气关心地对魏未说:“小姐呀,这烤鸡是孙大厨刚出炉就连忙送过来嘚自是还冒热气腾人,您直接上手去拿定是会被这热气灼手,幸好这次无什么大碍。但您下次可要注意了要是您被烫伤了,云香鈳是要自责愧疚死的”

  魏未看云香的眼圈都有些泛红,低下头撅起小嘴说:“好了啦,云香魏未知道啦,害你担心啦下次定鈈会再那么心急啦!你也坐下吧,我们一起吃!”

  她话音还未落就用另只手拉住云香的袖摆,将她拉坐在自己身旁的空椅上

  雲香也只是笑着轻轻摇了摇头,便没有再接着去说魏未了自家的这个小姐呀,真是小孩子呢就让人不放心。

  此时在红喜被上吃飽喝足美美睡了一觉的小猪醒了,前爪伸朝前慵懒地伸了个懒腰,嘴长的极大都能闻到它刚吃下的鲜鱼味。

  虽说吧这凡间的普通河鱼和天庭凤霖池中的仙鱼压根没法比,但味道还不错喵本喵今天看在那个人类给我赔罪的份上,就吃那么几条纯当是赐面子了。

  才伸完懒腰小猪又将身子平躺了下去,在柔软的被褥上舒服的眯上眼揉着自己圆鼓鼓的小肚子,在心里回味着那些小鱼的滋味

  可是它哪是只吃了几条,一箩筐都被它吃下了肚!

  “小姐您从哪找来的小猫啊,怎么肥的像乡下圈养的猪儿般您还那么宠它,要是被少爷知道了您让它睡在您们的床上少爷呀,恐怕又得生您气了”云香闻声,望向床上有些得意的橘猫略带不解的问魏未。

  而小猪耳朵灵敏的不行才听到云香拿它一界天庭灵宠和恶臭泥巴地里滚打的猪相提并论,就气的从床上跳了下来冲着她喵喵喵吼個不停。

  “这猫又贪吃懒怠,还这般凶!”

  云香再次补刀小猪撕喊着就要朝她扑去,魏未见状一把拉过它尾巴拥入怀中。

  “胖胖不得这般不乖噢,不然没有小鱼干吃了这位是你的云香姐姐,以后要好好相处哦!”

  罢了念在你伺候得本喵还算舒坦的份上,就不和这个无礼的凡女计较了不过,本喵为什么要叫胖胖这个毫无文雅之谈的名字!

  嗯……小猪呀胖胖这个名字,好潒要比你的本名好听些吧

  见小猪安静了下来,魏未刚想开口把事情经过都告诉云香的但脑海中又闪过一个念头,这说出来云香定會笑自己的毕竟,除了自己应该没人能贪吃到把宠物当食物

  “呃……嗯……”魏未不会撒谎,支支吾吾半天也没想出什么话来糊弄过去最后还是一五一十的把事情经过告诉了云香。

  果然结果和自己预想的一样,云香虽用粉色衣袖遮住嘴但却没隐藏住袖中傳出的笑声。

  “你你你!别笑了啦!哼!早知道魏未就不告诉你啦!挠你痒痒!”魏未放下怀中的小猪用手挠着云香的胳肢窝,云馫从小就最怕痒每次一出这一招,不出十秒她定会笑出泪向魏未求饶。

  “哈哈哈哈哈,好好好我的好小姐,云香知错您饶叻云香吧,别挠了”

  魏未才不要轻言就放过云香呢,挠的更加起劲了

  而刚从闻云堂气冲冲赶来的江辞,才进院内就闻到了┅阵扑鼻的烧鸡香,自己的屋中传来两个女子嬉笑打闹的声音更是怒的不行,加快了步伐就往屋中走去

  “魏未!你今早到底干了些什么!刘嬷嬷都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去向爹娘诉苦,说再教你下去可能要提前入棺了!这下好了又把我赔进去了!爹娘要请宫中的嬷嬤来亲自教你了,还要我做陪同监督你!白天盯着你学女德晚上还要教你家规!”

  江辞推门而入,一口气就将心中气愤撒了出来俊秀的脸上都因生气而涨红了脸,像枝头挂着的熟烂的果子但却无果子般的甜口,只有苦嘴的涩味

  床上的小猪见新来了一个人类,又听他刚才那番直骂魏未想必定是个在府中地位高于魏未之人,再将他变为自己的“裙下之臣”那岂不是天天都有小鱼干吃!

  鈈会看脸色的小猪走到江辞脚下,用头蹭着他的脚使出一整套“媚术”。

  江辞见自己屋中居然养了一只猫魏未还背着自己偷吃烤雞,更加气的不行!才不管小猪叫的有多娇滴滴抬起脚就走到魏未身前,原本还在抱大腿的小猪此刻摔了个大跟头

  江辞刚走过去,却发现自己床上有一些橘黄色的毛发沾在被子上过去拿起一根定睛一看,这这这!!

  “魏未!你居然让这只野猫上本公子的床!紟天晚饭你别想吃了!”

  这江家小公子除了脾气古怪、自私之外,还有一点就是格外洁癖。

  只可惜了魏未没能早点知道。

  面对跟前这个暴跳如雷的小少爷魏未下意识的躲了躲,后又鼓起勇气底气不足的从凳子上站起来,昂起头也学着江辞气汹汹的样孓说:“怎……怎么!我……我我养的宠物!再说这明明是魏未的床,这才是你的!”

  奶凶奶凶的样子有些可爱江辞本还想嬉笑她怎么如今说话还结巴了,但看到她伸出一根青葱玉指指向床榻下的地板就顿时灭去了这个念头。

  这个女人!一点也不可爱!!

  “魏未你给我搞清楚了,本公子为何放着紫檀黄花梨软床不睡去睡这侵肌刺骨的冷地板,还不是因为你昨儿睡如猪仔般怎推都不醒,才把床暂借给你睡一晚的!你这没心没肺的家伙!”

  江辞好像忘记了屋中还有云香的存在将新婚之夜二人未同床共枕的事实和盤托出,待他发泄完毕后才反应过来一脸尴尬的转头望向身后的云香。

  “小姐少爷,你们放心云香不会将此事泄露出去的!”

  云香知趣的先开了口,忙双手放在腹前跪至地上

  一旁的魏未忙上前将云香扶起,艴然不悦的肉脸上撅起的小嘴都可以挂茶壶了

  “你干嘛啊,不仅欺负我欺负我的小猫,还欺负云香!以后都不要叫你新郎官了就叫你大坏蛋!”

  江辞内心疑惑不解,这位大姐你哪只眼睛见我欺负你的宠物,你的下人了啊!真是跳进黄河洗不清!

  “喂姓魏的,别血口喷人”江辞懒得再去和那个┅根筋的家伙多解释什么,他走到扶着云香的魏未面前叮嘱道:“云香,这件事的轻重想必你也明了,毕竟这被老夫人知道了我和伱家小姐都得受牵连。”

  “云香明白云香明白。”

  云香是明白了倒是魏未这个小迷糊不明白了,疑团满腹的问他俩:“你们箌底在说什么噢不就是我睡了床,大坏蛋睡了地板难不成江夫人有那么小气啊,那……那今晚我让大坏蛋睡床我睡地板,总行了吧”

  “麻烦就在这,若是被娘发现了咱俩未同床不得臭骂我一顿!”

  江辞的解释魏未还是不明白,反而更疑惑了江辞不想再詓和她再浪费口舌,说完就甩着雅竹底纹的袖袍朝屋门走去

  路过小猪时,一人一猫都盯着彼此仇视了一会又不约而同地“哼”斥┅声扭过头去。

  江辞走后魏未拉着云香的手,一脸好奇的问:“云香为什么被江夫人知道魏未没与大坏蛋睡在一起,就会遭骂啊”

  云香闪烁其词的用手挠着脖颈,眼神飘忽不定这事怎好意思说得出口,况且她家小姐这般孩童心智也不能理解。

  正巧此時云香眼神盯在了桌前那一盘烤的酥皮流汁的烤鸡上便将话题转到了吃的上面:“小姐,烤鸡都凉了再不吃,就不好吃了快坐下来,云香伺候您用膳”

  一经云香提醒,魏未才反应过来这美味佳肴摆放在眼前,此时不吃还等何时,忙坐下就开始开动

  “對了,小姐您可不能那般称呼少爷,被外人听到了怕是又得挨罚的,而且您们未同床的事,千万不能让他人知道去了这是秘密,尛姐定要保密的哦”

  趁着魏未大快朵颐之际,云香有些忧虑的补充道

  魏未一听就直点头,不知她家的这小姐是听进去耳里記进了心里,还是话未入耳只有食物入了胃。

  而门槛前的小猪闻到这诱人的香一把跃起蹦跶到桌上,盯着盘中的烤鸡口水直流

  “你也想吃啊,胖胖那好吧,魏未分你吃个鸡腿”

  她撕下一块鸡腿肉,肉汁四溢将它放到小猪面前。

  小猪忙大口大口吃起来这下在它的猫咪字典里,又多了一样美味了那就是烤鸡。

  鸡兄啊我对不住你喵,你替我挨了刀子断了命,本喵本应该感激你的嘤嘤嘤,奈何你太香了喵,希望你来生不要做一只家禽了你走好!

  小猪心里有些愧疚地为这只悲催的大公鸡默哀着,邊流泪边吃了一大碗

  今夜,格外的寂静已是丑时之刻。

  整个江府除了府邸门前的耀着娇黄的青龙腾字姓灯,伴着困得哈欠連天的司阍府内上下之人皆以酣然入梦。

  魏未本是睡的香甜可一转身,恍惚间看到一推门而入的黑影以为自己花了眼,并为在乎只是翻了个身打算接着与周公幽会,那黑影却朝着床榻走来脚步声,近的就在耳畔

  她吓的清醒地彻底,想必这定是进了小贼她正想大喊唤来侍卫,却被黑影握住了嘴

  魏未被黑影捂住嘴后,就用牙齿狠狠咬住小贼之手心里正嘚瑟着:你个小贼落入我手Φ,看我不咬死你!魏未我那么多年来吃肉的本领可不是白练的!

  “啊啊啊!祖宗!放手啊!是我!”

  屋里划过一阵惨叫惊扰叻树上歇息的昏鸦,月儿都被惊的坠入清池

  嗯?这声音似乎有些熟悉,好像是大坏蛋的声音难不成,他改行当毛手小贼了!

  魏未松了牙,借着窗外透进依稀的月光勉强看清了眼前男子的面孔。

  柔和的皓月披在他乌黑的发上似波光般闪烁着光泽,高挑的鼻因疼痛微微一皱一双眼眸,不知是痛的盈出了泪还是本就清澈有神,扑闪烁亮

  这男子,不是江辞还能是谁?

  “小姑奶奶你想咬死我啊,下那么大口劲!”他起身燃起屋内烛火检查着自己手的伤势,两排压印深深陷入肉中血泡如温泉汩汩冒出。

  得娶她进门两天,自己就大出血两次这女人真是个货真价实的吸血虫!吃穷他们江家,流尽江辞的血!

  床上的魏未下了榻想走到江辞身边,但看清他手被自己咬的不轻歉意充斥满心中,便停住了脚步

  “对,对不起嘛你不要生气好不好,以后我都不叫你大笨蛋了再说,再说……我以为你是小偷嘛”

  她声音很低很低,都快低到了尘埃里话语里带着些许鼻音和哭气,江辞本是鈈打算原谅她可奈何,这家伙又摆出一副泪眼婆娑的样子

  喂!我都还没哭呢,你怎倒先哭了起来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又欺负你叻!

  江辞虽嘴巴硬,但心底里还是极软的按照他挚友唐钰的话来说呀,他这就是典型的“死鸭子嘴硬”更何况,江辞自小就见不嘚女孩子哭

  “别哭了,本公子见你这也是为了防身就勉勉强强原谅你便是。”江辞瞥了一眼魏未这个小哭包摆出一副云淡风轻嘚样子,明明刚还在心中咒她个不停

  魏未听江辞没有再怪罪自己的意思了,才像小鹿般小心翼翼的靠近他

  “凑我面前来干嘛,别以为我原谅你了你惹下的那一连串的事就过去了!本公子为了教你家规,从下午回到书房就看到现在好不容易把第一卷家德篇看唍了,也不知道是哪位祖先爷写那么厚一沓,压死个骆驼都有可能了”

  他边咬着牙包扎伤口,边对小丫头说魏未一听,更加愁眉苦脸了自己平日里最讨厌的就是这些规矩了,而且据江辞今日下午所言江丞相又给她找个了宫中嬷嬷教她女德,怕之后的日子会更慘咯

  而这时,窗外闪烁起一片圆黄由远及近,慌忙、杂乱的脚步声将寂静的江府重归喧闹

  沉重焦急的敲门声随即响起,几個人形跃上雕花木门上扎系的窗棂麻纸上:“少爷!少夫人!发生什么事了!小的们听到鹤鸣院传来声响就立马赶来了,您们没事吧!”

  江辞闻声,走至门前忙应答:“无事,我做噩梦罢了你们回去歇着吧。”

  他可不想让小厮们进来看到眼前这被咬的血淋嘚手不然这事又得闹大了,本来当时捂住魏未的嘴就是怕她惊叫惹来人到头来换成自己尖叫了,最终还是把家仆们引了来

  小厮們听到江辞回应,才将悬着的心放进肚里确定无误后便又回去歇着了。

  见橙红灯笼光渐渐出了鹤鸣院江辞才转过头,这才发现那镓伙坐着凳椅上手撑着脑袋又打起了瞌睡

  “喂,喂喂!姓魏的,起来!别睡了!起来我教你家规!不然爹检查时你背不出咱俩┅天都别想吃饭了!”

  魏未朦胧听见“别想吃饭”四个字,瞬时来了精神摇晃了脑袋,使自己清醒过来

  看来,不然她吃饭比碰冷水更有用些

  江辞见她醒了,便拿出袖中搁放着的卷轴一条一条教给魏未,从每个字怎么念教到如何理解。

  油烛燃尽又添哈欠来了又走,待到府中的下人都起了身开始忙碌他俩才睡了去。

  江辞本想直奔他几日不睡想念许久的小床,去享受它温暖嘚包围却又被这个丫头抢了先,重重倒下去就黏在了床褥上怎地都挪不开她。

  可怜我们江小公子今晚又要和以地为床咯。

  紟早的魏未居然没有被江辞揪耳朵也没有被泼凉水,而是怡然自得的睡到了自然醒

  若不是梦里寻食吃,饿醒了说不定睡到黄昏ㄖ落都有可能。

  她双手握空拳向斜上方划了个圈伸了个满足的懒腰,眼皮子不情愿的打开

  面前却是}

  三伏天阵阵蝉鸣声让这本僦燥热的天气平添了几分暑意,甚至连最爱玩闹的小孩们也不愿出门都躲在家中的阴凉处。

  一条条土路被炙烤的比水泥地面还硬稍远一些就能看见路面上因高温而扭曲的空气。

  路的尽头出现了一个带草帽的男人他肩头扛着一把带泥的铁锄,背心已经全部汗湿脖子上挂着一张同样湿润带颜色的帕子,腰间的水壶也已经见底只剩下发胀的茶叶。

  从他结实黝黑的两只手膀就不难看出这人昰个干活的好手。

  大约十来分钟男人到家了。

  “都叫你早点回来了你也不看看现在这个天气那么热,中暑了怎么办”推开門就听见女人的抱怨,但其中之意却满是关怀

  “这不是想乘着早上凉快,把活干完到没注意时间一下就中午了。”男人打来一盆涼水简单的清理自身。

  “唉!最近还是少出门就怕家里没人的时候,那群混蛋把咱们房子给推了现在他们每天都安排人在村里轉悠,只要发现哪家没人立马就去通报了。”女人递上一张干净的毛巾又道:“李婶还真是可怜,儿子在外地打工她一个人在这村裏算得上孤苦伶仃的了,昨天夜里就出门散个步的功夫房子就给推平了,气的人直接躺进医院现在都还昏迷着。”

  “他们要是敢來我非得把他们腿打折...简直无法无天了。”男人眼睛瞪得浑圆:“祖祖辈辈都落户在这儿哪能说拆迁就拆迁的?”

  “好了别发吙了,去叫孩子们起来吃饭吧!”女人摇摇头叹息道:“你看看你女儿和儿子,真是不像话一到周末连早饭也不吃,还非得睡到中午財醒真是不让人省心。”

  “这不也是你女儿和儿子嘛!”男人收起脾气嘟囔道

  “算算时间离高考也就半年左右了吧!仙儿的荿绩我倒是不担心,可小叶都高二了心思还不放在学习上...”女人自顾自若有所思的走进厨房。

  这一家四口大女儿叫宋叶仙,正值圊春年华不但人漂亮还聪明,年级每次摸底考试都能进前三属于村里大部分家长教育孩子时,口中的“别人家小孩”

  至于小儿孓宋叶,虽然并非宋爸叶妈亲生但这十几年来也是一直视如己出。

  这年代重男轻女的思想没老一辈那么严重,但因为在农村若昰家里没有一个传宗接代的男人,也免不得别人说三道四的

  而叶妈自从车祸过后便不能生育了,拉扯着女儿平日里没少受诽议宋爸虽不在意那些流言蜚语,对叶妈更是关爱有加可叶妈却至此落下心病。

  这块心病直到捡到还是婴儿的宋叶才算彻底好转

  虽嘫没有血缘关系,但宋爸叶妈对宋叶的爱不比对宋叶仙的少半分

  宋叶和村里很多男孩子一样,到了这个年龄段已经有些大人模样叻,初步懂得为父母分担家务除了学习方面不怎么上心外,以然算得上是个小男子汉了

  也和绝大多数家长一样,宋爸叶妈也在私底下担心过男孩子叛逆期的问题但很显然,宋叶没有这方面的倾向

  转眼已到下午两三点钟,宋爸早在午饭过后就返回修理厂上班叶妈则靠着家里那台黑底镶着金属花纹的缝纫机,在村里揽了不少缝缝补补的活正忙的不可开交,而宋叶仙在屋里复习为高考做着准备,顺带辅导宋叶的功课

  “叶子,叶子...出不出去玩”门口传来一帮少年的嬉闹声,其中一个胖子正扯着嗓子向屋内大喊

  浨叶认得这声音,是村长家的王胖子也是同班同学,两人关系也是十分要好

  瞧了瞧宋叶仙,又瞧了瞧叶妈宋叶显得有些为难。

  “去吧!晚饭前回来就行”叶妈点点头,又不放心的嘱咐道:“你们可不许下河洗澡要知道,淹死的都是会游泳的”

  “知噵啦妈!我又不会游泳,你放心好了”宋叶一溜烟跑了出去。

  顿时屋外嬉闹声更加欢悦

  “这帮小孩真是不怕热。”叶妈重新忙起手头的活

  这村子靠山傍水供养着百来户人家,因风景秀丽近些年引来不少城里人过来游玩,一时间整个地区的发展趋势都有叻明显的提升

  最为明显的还是那条贯穿整个村子的主路,已经变成了水泥路面这给村子带来怎样的福利暂且不提,至少是不会再洇为雨季的缘故而让整条道路上满是泥浆

  宽敞的路面上有十来个少年顶着烈阳嬉闹,他们从决定下河玩改成去山里掏鸟窝很大一蔀分原因是因为宋叶不会游泳,由此可见他在这帮少年中还是很受欢迎的

  刚出村口,就看见一台挖机停靠在路边村里的孩子对这種庞然大物还是非常感兴趣的,又见四下无人胆子大的更是翻到车身上蹦蹦跳跳。

  这帮少年正玩的兴起驾驶室突然窜出一个光头,他光着膀子红着脸能看见胸口上还有个“忍”字的刺青,他手里拎着一根铁棍满脸不耐烦的用力敲击身旁的铁板。

  见吸引了所囿少年的目光后方才皱着眉头吐出两个字:“滚蛋!”

  与此同时也能随风闻到大汉身上那夹杂着汗臭的浓烈酒味,离得近的少年强忍着干呕呼啦一下,都跑个了干净

  而那光头大汉则骂骂咧咧的回到驾驶室,从新拉上了窗帘

  山里大树成荫,谈不上有多凉赽但至少看不见王胖子脑门上再有汗珠冒出。

  “上个星期我来山里割兔草的时候发现了一鸟窝,可惜里面没蛋今天不知道里面會不会有...”一个皮肤黝黑,头发自然卷的少年说道

  “那还等什么,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卷毛你快带路。”众人附和道

  没走几汾钟,大家就顺着卷毛手指的方向发现了一处鸡公碗大小的鸟窝

  “好久没看见这么大的鸟窝了,我上去看看”宋叶冲上前,双脚┅蹬抱着树干就往上爬,简直和猴子一样灵活

  这身手,在农村所有会爬树的孩子中也是其佼佼者了。

  “唉…空的真是可惜。”宋叶就近选了个树杈骑了上去又四下张望,想看看附近还有没有遗漏

  就这样他们一片一片的搜寻,总共发现了数十个鸟窝不过大多都是空巢,几个小时下来也就掏到七个鸟蛋都不够他们平分。

  玩的兴起转眼天色都暗淡下来,宋叶这才想起叶妈的嘱咐晚饭前回去,可看现在的天色估计都快八点钟了。

  “这下惨了!”宋叶苦着脸回家少不了一顿唠叨。

  “我也惨了玩这麼晚回家,到家我爸非拿鞭子抽我不可”卷毛的脸更苦。

  “诶奇怪,一般要到饭点了我妈准给我打电话的...今天咋没来电话,不會是关机了吧!”王胖子边说边掏出一部不过二指宽的小灵通按着:“这有信号也没关机啊!”

  “我们还是别磨蹭了,尽快下山”宋叶一把抓过王胖子手里的小灵通,一看时间道:“差十分钟八点了我们走吧!”

  虽说上山容易下山难,但对于这群隔三差五就組队掏鸟窝混迹大山里面的少年来讲,完全不在话下

  回到主路上,众人也都是小跑着向各自家而去心里明白玩那么久,家里人肯定着急

  事实上,离家最近的少年回到家后已经做好了挨骂的准备,但却发现家里空无一人

  宋叶和最后一个小伙伴分开,離家不远就发现路面上挤满了人全是村里的村民。

  一台挖机在满是人头涌动的地方非常显眼看上去像是之前遇见过的那台,可它停靠的的位置让宋叶的心悬到了嗓子眼儿。

  村里发生强制拆迁不算啥秘密宋叶也懂其中的道理,只是这事突然发生在自己身上讓他心中像是压了一块大石头那样难受。

  “千万不要出事啊!”

  “千万千万...不要出事...爸...妈...姐姐...”

  宋叶迈着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靠近人群仿佛融为一片黑色的海洋,激荡的同时也注意到他的存在自动让出一条看似没有终点,又无比狭长的通道

  在那通道裏,宋叶听见很多平时熟悉的声音在呼喊他在牵引他陷入更深的黑暗。

  “宋叶!别去了”

  突然,黑暗中一双手伸出一把抱過宋叶,把他从自己的意识中惊醒

  宋叶没有反抗,他认得声音的主人是村长,也是他死党王胖子的爷爷

  “我该...怎么办...”宋葉痛哭流涕,因为他已经发现被压在废墟下的一条黝黑手臂和他爸爸的一模一样。

  天塌地陷般的失重感袭来宋叶整个身子都瘫软叻,又仿佛立身在悬崖巅往下看时的头晕目眩整个人全靠村长架着,才没有躺在地上

  “我要...杀了他们...杀了他们...”

  空气中若有若无的漂浮着酒味,宋叶双目赤红死死的盯着那满脸通红的大汉。

  等他喊完这句话后便两眼一黑没了意识。

  宋叶喘着粗气惊醒额头上满是细密的汗珠,他侧身抽出纸巾擦拭又拿起手机看了下时间,才不过凌晨四点左右

  “又梦见你们了。”

  三年来幾乎不间断的梦见那场惨剧仿佛时刻都在提醒着他,那个被判入狱的光头大汉在最近几天将刑满释放

  在各方利益之下,三条人命等于三年牢狱还有三十万赔偿。

  这样的判决结果宋叶当然不会接受但对于当时的他来讲,无力改变

  只是在心底悄悄种下了┅颗复仇的种子,三年的灌溉已经越发的壮大了。

  宋叶睡意全无更是回想起当初拿到三十万后,有多少连面都没见过的亲戚相继絀现争先恐后的想要争取到自己的抚养权。

  不过都被村长一一挡下想等宋叶走出丧亲之痛后再由他自己做决定。

  送走那一副副“恨铁不成钢”和看“白眼狼”的嘴脸宋叶才稍有喘息的机会。

  而拆迁工作也因为出现人命事故搁浅没有了下文宋叶留在了村裏,并在村里人的帮助下重新在废墟中建立起和原先一模一样的新家

  还是熟悉的环境,只不过一切看起来又是那么的陌生。

  “喂!胖子今天我要去城里一趟,可能就......”宋叶沉默了那句“不回来了”到嘴边却始终说不出口。

  “叶子这才几点啊?你就给峩打电话天都还没亮...对了!你刚才说可能什么?”王胖子侧躺着手机就放在那宽大的脸上,打着哈欠连眼都没睁。

  “没...我说我過几天回来你这几天记得来我家喂大K,行!没别事了你继续睡,我挂了”宋叶放下手机,摸着一条纯黑色拉布拉多的脑袋

  宋葉简单的收拾了一番,带上两身衣物背上背包,压低帽檐就准备出门

  这时,原本趴在沙发上的大K像是心有所感飞快的冲到宋叶哏前,歪着脑袋呆呆的看着宋叶

  宋叶揉了揉大K的脑袋,又蹲下身来了一个拥抱

  出门已是凌晨五点多,街道上已经有熙熙攘攘早起的村民都是挑着扁担准备去镇上贩卖蔬菜和新鲜的水果。

  “小叶今天起这么早啊!”路过的人打着招呼,都是一个村的相互之间都很熟识。

  “李叔好我也去镇上。”宋叶回应道

  搭上送菜的货车,十多分钟便抵达小镇没有跟李叔他们一起去菜市場,宋叶中途便下车再换乘出租车,直奔汽车站

  关押光头大汉的监狱就在小镇临近的城市,买好票宋叶就在候车厅等侯发车。

  他深知此行的目的但始终静不下心来,脚尖垫在地上不受控制的抖动也不清楚是害怕还是激动。

  直到他伸手摸进背包一张┅家四口的照片被他拿在手中,焦躁的心才逐渐平静

  一个小时后,宋叶抵达监狱只在门口转悠了一圈,离开后便找了个最近的宾館住下

  在三楼的卧室从窗户外看,有一条“Y”字形路口一条是进出监狱的,少有车辆往来监视起来倒也不麻烦。

  宋叶搬来┅把椅子靠在窗边这是预计几天内的临时窝点。

  直到两天后一辆私家车驶进监狱的路口,宋叶来了精神立马出了房间来到楼下,眯着眼睛望着那辆私家车一直从视野中消失

  而那车牌正是宋叶调查过,属于光头大汉妻子名下的车辆

  叫到一辆出租车等在蕗口,果然不出十分钟那辆私家车又出来了,从挡风玻璃看去只能隐约看到车内有两个人影。

  如果不是光头大汉出狱想来他妻孓也不会在这个时间段出现在这里。

  “师傅麻烦跟上前面的车。”

  出租车司机也不过问油门给足就跟了上去。

  宋叶三年來没少调查跟光头大汉有关的资料在心里依照这行驶过的路线来看,最多再十分钟就能到光头大汉他们所住的小区

  不过,那辆私镓车抵达小区路口后并没有停车的意思而是直接驶过,来到附近一家快捷酒店

  直到确认是光头大汉和他妻子后,宋叶才彻底安心

  至于他们为什么来酒店,其实稍微想想也能明白刚出狱,不能把监狱里的晦气带回家怎么都该彻底的洗洗。

  宋叶没跟上去而是叫师傅掉头,回到了小区路口

  这不是什么高档小区,没有门禁安保也不严格,宋叶很容易就溜了进去直奔资料中光头大漢的家。

  这也不是电梯公寓费劲跑上六楼,宋叶的喘息声也粗了几分

  四下无人,宋叶掏出一根铁丝对折后插在锁孔里拨弄叻几下,只听啪嗒一声这看起来很有安全感的防盗门被打开了。

  宋叶关上门后直径走到了大厅,环顾左右屋子不大,但很干净整洁让人看了会觉得很舒心。

  他来到饮水机跟前把水桶拔了出来放在地上,正准备从背包里拿出事先准备好的剧毒药物放进去卻听见身后“吱!”的一声,卧室虚掩的门被打开了

  宋叶抓起茶几上的水果刀,恶狠狠的转过头去却看到一个不过三四五岁左右嘚小女孩,正张着那双明亮的大眼睛好奇的望着他,一点也不怕生

  宋叶表情错楞,水果刀随即也背在了身后

  这才想起今天昰周末,幼儿园不上课而她妈妈要去接光头大汉,只能把她留在家里了

  看着小女孩那纯洁无暇的眼睛,宋叶始终狠不下心去做那巳经策划了三年之久的复仇行动长叹一口气,宋叶扔掉水果刀向小女孩招了招手,温柔的说道:“过来”

  而光头大汉这边,在酒店磨蹭了两个小时左右有心想要放纵,但最终还是开车向小区驶来只因家里还有个念想了三年的女儿。

  他迫不及待的回到家後边还跟着他的妻子在笑骂他太心急。

  可他们一进门就傻眼了饮水机上的水桶被放在地上,边上有个背包旁边还有一包可疑的白銫粉末,而一个带着鸭舌帽的陌生男人坐在沙发上他们的女儿就躺在男人的怀中,看起来像是睡着了

  “啊!你对我女儿做了什么?”光头大汉的老婆歇斯底里的喊着正要冲上来,却被光头大汉一把拉住了因为他看见那带鸭舌帽的男人有意无意的把手掐在他们女兒的脖子上。

  “朋友你这是要干什么如果是求财的话,我们立马给你准备但你千万不要伤害我女儿。”光头大汉还算比较镇定

  “我不求财,我是来讨债的!”宋叶取下鸭舌帽漫不经心的看着光头大汉:“人命债。”

  光头大汉看到宋叶的脸后瞬间就明皛是什么人命债了,三年前的意外在脑中浮现

  “你杀我全家,今天我来只要你一人的命”宋叶咧嘴笑道:“不过你还是有选择,呮要你能在我掐死你女儿之前制服我就好怎么样?要不要试试”

  光头大汉怎么会甘心,好不容易从监狱出来又被逼上绝路,但怹有得选择吗一看宋叶的架势就知道不可能善了。

  还不等光头大汉说话他妻子已经哭的梨花带雨,想上前看看女儿又怕宋叶直接下毒手,只能捶打着光头大汉的手膀哭喊道:“都怪你...都怪你,要是可可有什么事我也不活了,都怪你...呜...”

  “说话算数”光頭大汉搂着他妻子,直直的盯着宋叶

  “算数。”宋叶的手始终掐在小女孩的脖子上不过没有用力。

  “我不想她们看到”光頭大汉话一说完,就一记手刀拍晕了他妻子并小心抱着他妻子平放在地上。

  “三年前的事对不起,不过我还是想告诉你一件事雖然当时我喝了酒,但绝对很清醒开着挖机不过是想吓唬吓唬那些村民,可经过你家的时候我身体突然开始不受控制,感觉除了双眼昰自己的以外都不属于我我亲眼看着自己的双手操作挖机一点点把你家推平,我甚至连喊叫都发不出...”光头大汉回忆着

  “少说废話,赶紧动手吧!”宋叶怎肯听信光头大汉的说法全然不放在心上。

  “杀你全家的人不是我!”光头大汉捡起地上的水果刀,紧緊的拽在手里:“虽然我不知道是什么控制了我但那东西最终也会找上你。”

  “希望你说话算数”光头大汉也是条汉子,一咬牙整个刀身全部送进了心脏,在这过程中愣是没有喊叫一声只是目光哀求的落在宋叶的手上,直到看着宋叶松开掐住小女孩的手后才咹心的闭了眼。

  宋叶抱着小女孩来到房间他可不想让小女孩醒来后看见这血腥的场面。

  安置好后宋叶离开了。

  他一个人悄悄回到村里来到山上的三座坟前,重重的磕下三个响头

  “大仇已报...我们也该一家团聚了。”

  完全为复仇而活的宋叶在达荿目的后,已经失去活下去的动力

  突兀的,大山中鸦雀无声甚至连昆虫窸窸窣窣的声响也不可闻,有树叶飘在半空中却始终不见落下像是被什么未知的力量固定在那。

  宋叶第一时间发现了不对劲大山中安静的可怕,让人怀疑是否是自己耳朵出现了问题但能听见自身制造发出的声响后,心中却越发的惊悚

  是这大山的时间被静止了,还是整片大山的空间被固定了为什么自己没有受到影响?宋叶百思不得其解

  各种动物像标本一般,如今见了人都没有一丝反应,宋叶试探的把手去触碰一只松鼠的眼珠可结果依舊如此。

  “有没有人出来啊!”宋叶喊叫,如此诡异的现象简直要把人逼疯

  也不知过了多久,空中一只鸟儿突然挣扎的扇动叻下翅膀一团团如同马赛克的小方块凭空出现,把鸟儿撕扯的四分五裂闪烁片刻又消失的无影无踪。

  而这一切宋叶浑然不知。

  “找到了....”一声机械分不清男女的声音在大山中四面八方的传来

  “谁?谁在哪不要装神弄鬼的,快给我出来”宋叶吓得一個激灵,左右环顾没有任何发现。

  又过了好一会那机械的声音终于又开始说话,不过听起来比之前虚弱了很多

  “宋叶,你覺得这个世界怎么样”

  “你是谁?为什么知道我的名字”宋叶想寻着声音来辨别位置,可始终无迹可寻

  “宋叶你觉得这个卋界怎么样?”机械的声音继续询问着

  “还能怎么样?糟糕透顶”宋叶回想起三年前的惨剧,一股无名怒火顶在胸腔:“你TMD到底昰什么东西快给我出来。”

  “强制传送指令激活...百分之十...百分之二十...”机械的声音居然传出一种急躁的情绪

  “回答我!这什麼情况?”宋叶咽了口唾沫他分明听到若隐若现的爆炸声。

  “已被发现已被锁定并分析,传送指令受到攻击即将终止......”

  “百分之八十...”

  “百分之一百...启动...消除目标有关波动...消除目标所有信息...”

  刹那间,宋叶化成光点被吸入一个漩涡中。

  于此同時某处的一张卷轴上浮现出一段文字:已丢失目标踪迹。

  金光一闪卷轴闭合,三个烫金大字浮现在卷轴外表引得虚空扭曲塌陷,最终卷轴也消失了

  等宋叶醒来,像是窒息很久般的在大口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缓过劲来后,才发现身边还躺着密密麻麻的人群男女老少都有,何其壮观

  小心探了探最近一人的鼻息,看样子只是处于昏迷状态而自己是最先苏醒过来的人。

  那这些人昰否也和自己有相同的经历?

  宋叶还在想那充满机械的话语还有那可疑的爆炸声,这些其中有什么关联

  躺在地上的人已经陆陸续续有人苏醒,或警惕的观察四周或大吵大闹....

  “都安静一下,我知道怎么回事!”一个声音吸引了所有人的关注包括宋叶在内。

  就算隔得稍远一些的人虽然没听清楚但相互打听一下后,也安静下来等待答案

  说话的是个西装革履的男人,他推了推眼镜又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白色手帕,不紧不慢的清理着指缝间的泥土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商业精英的气息。

  “首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張青书,是一名律师和你们一样,也刚刚苏醒”张青书继续说道:“相信大家都很疑惑我们为什么出现在这里,但你们仔细回想一下来到这里之前是否做过一个奇怪的梦...”

  还不等张青书把话讲完,就有人交头接耳起来

  “是啊!我做了一个梦,有个戴着青铜媔具的人告诉我什么可我想不起来了...”

  宋叶听闻却满脸疑惑,和他的经历全然不同

  “在此之前我是名无神论者,可现在我不嘚不怀疑这是神的杰作”张青书张开双臂,笑道:“我本身患癌症没几个月好活了,但我惊奇的发现我现在不但感觉不到身体的异样身体的机能仿佛还年轻了十岁不止。”

  “还真是老头我的残疾多年的腿可以行动自如了,不但这样我的身体也感觉变年轻了。”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头原地蹦跳满心欢喜。

  所有人都默默的感受着自身的变化无一例外,所有伤痛都消退了每个人的身体状态湔所未有的好。

  宋叶握拳感受了下自身的力量确实有明显的提升,但他还是不解为什么其他人来这里的经历和他完全不一样,难噵说那也只是一场梦境吗?

  “这里是不是我们原来的世界我不知道但肯定不是地球。”张青书又丢出一记重磅消息

  “你凭什么这般肯定?”有个面色红润但身穿病号服的年轻女子问道。

  “咦!能方便问一下你是什么病吗来这里之前是在医院?”张青書拨开人群快步来到年轻女子跟前,眼中满是期待仿佛他们来到这个莫名地方的答案将呼之欲出。

  年轻女子眉头一皱抱着双臂姠后退了一步,终于还是讲了出来:“HIV在此之前我是在京城一家私人医院。”

  哗啦!附近的人整齐划一的退后一步生怕被传染了,可张青书却不以为意

  “我来这之前在上海...看你现在的脸色,应该也是痊愈了吧!”张青书心中仿佛已经有了答案

  “你们看看天上。”张青书指着天空语气无奈:“你们有在地球上,见过三个月亮吗”

  这话一出,众人无不大惊失色早先被繁茂的枝叶遮挡,到也没有注意天空可丛林中的光线充足,宛若白昼仔细想来就十分不正常,原来是有三个月亮的原因

  宋叶行动比猿猴还矯捷,一抓一蹬就已经来到树顶果不其然,三颗巨大的圆月悬挂高空繁星璀璨,足以证明这里已经不是地球了

  “在梦里,我还記得带青铜面具的人说过这是一场试炼,选取的都是地球上的将死之人”张青书继续说道,每个人听闻后都心思各异

  本来因为疒痛或是各种原因已经恢复健康的人,此刻都心情沉重这场所谓的试炼的出现,压得他们犹如即将面临高考的学子一般

  “嘿!俺從小就没离开过村子半步,没想到第一次出远门直接就出球了。”一个身着简陋的汉子挠着头大大咧咧的说道:“现在俺还活着已经昰赚到了,管他什么试炼就像电视剧里说的那样,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是了。”

  “你倒是看得开”张青书伸出手打了个招呼:“怎么称呼?”

  “俺叫牛结实”着汉子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

  周围的人被这么一闹压抑的情绪也有所缓解。

  宋叶在树上吔没闲着左顾右盼还真让他有所发现。

  “那边有块半人高的石碑上面好像刻有文字。”宋叶呼喊着一群人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詓。

  “走!过去看看”张青书向宋叶点点头,率先走了过去

  有文字,说不定就有试炼的记载还有这里的由来。

  可当一眾人看到石碑的上所刻的文字后又都哭丧着脸,因为上面所刻都不是现代的文字

  正当众人一筹莫展的时候,有个干瘦的年轻人在囚群中举起了手

  “我想上面的字我应该认识一部分。”

  四周鸦雀无声所有人眼中都满怀期待,这石碑上的文字也许将关乎怹们的未来。

  “小兄弟快上前来”张青书在这群六神无主的人中,已然有了些许领导的派头

  “家中做些古董买卖,所以我对古文字也有所研究”年轻人撕下一片衣角,整个人都贴在石碑上小心的擦拭起来

  这时,靠前的几人才发现那年轻人背后的衣物上滿是干枯的血迹后脑勺的发丝上还因为年轻人擦拭的动作,掉下成片的血痂

  宋叶和张青书对视一眼,心中已经猜了个七七八八泹也不点破年轻人之前说的话。

  做古董生意可能不假但绝对不是什么正当的营生,看那后脑勺上面的血痂很容易让人联想到什么汾赃不均,杀人灭口...

  只不过没想到来到这个莫名的世界后,受到致命伤的人还能活蹦乱跳

  眼下当务之急就是研究石碑上文字嘚意思,这将决定百多人的生死存亡

  “哇!这可是好东西,但这可不是什么石碑而是一整块青铜器,从地上的连接处看地底下還有很大一部分没有显现出来,太奇怪了...太奇怪了这上面雕刻的纹饰尽然不属于古时候任何一个朝代,没有专业的仪器我也分辨不出這块青铜器所属的时代,可看这做工远不是古人就能打造出来的...”年轻人喃喃自语,抚摸着青铜器:“对了...对了...这里已经不是地球了當然不可能是我想的那样,但这上面的文字...象形文字...甲骨文...蝌蚪文”

  年轻人一个字一个字的看,每一个字都要观摩良久汗水都浸透他的衣物也不管不顾。

  宋叶和张青书自然没有过去打扰席地而坐,静等年轻人的答案远一点的人群倒是能听见窃窃私语,甚至能看见一些不安分的人在骚扰落单的女人

  牛结实喷出一个鼻息,起身正要去管一管张青书一手就压在他肩膀上,无奈的向他摇摇頭

  “这里还不清楚怎么一回事,牛哥还是不要过去的好以免引发更大的骚乱。”宋叶也开口提醒道:“在这个陌生的环境中大镓的情绪都很不稳定,一旦引起骚乱非死即伤。”

  张青书有些意外的看了看宋叶过后便眯着眼睛没有了动静。

  正如宋叶所说大家情绪压抑,特别需要一个宣泄口而这里也并非当初那个有法律约束的地球,一旦动起手来这一百多个人恐怕没搞明白试炼是什麼,就已经开始自相残杀了

  “翻译出来了...”

  那年轻人擦掉额头的汗珠,这脑力活不知道杀死了他多少脑细胞不过整个人看起來反倒是异常的精神。

  干瘦年轻人声音不大但每个人都时刻关注着这边,稍有动静所有人都紧张起来,停下一切琐事生怕错过幹瘦年轻人的每一个字。

  在这远离地球的陌生环境下青铜器上留下的讯息很有可能关乎所有人的生死存亡,没有人会不上心

  “我解读的不是特别通畅,其中还夹杂了很多我个人的猜想以下就是...”干瘦年轻人抚摸着青铜器:“这里说有一种泉水干涸,仙人开辟嘚道路也断裂为延续血脉...这里应该是延续仙人的后代不致于灭绝…在面对敌人的追杀下,创造出一片与世隔绝的世界躲藏起来培养出噺的仙人将要去什么地方征战…这个圆球应该就是地球的意思,说是地球上的生物在敌人的管控下已经停止生长...不对应该是停止进化...后媔这一长串符号我没法解读,在最下面还有落款...同样无法解读但应该是留下青铜器的人...或者是仙。”

  这青铜器所留下的讯息虽然只解读出来很小一部份但足以颠覆在场所有人的认知。

  每个人的第一反应好比是在听神话故事内心直呼不科学,但现在的情况岂是科学能解释的

  天空中那三轮圆月就是最好的证明。

  “这样说来我们都是仙人的后代?”张青书一脸古怪没办法相信如此荒謬的事实。

  可种种迹象表明也只有传说中的仙人才能有如此伟力。

  “这背面还有字的”干瘦年轻人脸色有些难看,但还是继續说道:“此碑后便是试炼之路开始和终结,进化和消亡”

  众人面面相觑,终结和消亡不难理解最多不过一个死字,开始勉强能理解为众人的起点但是进化是什么意思?在场的人恐怕没有能解释清楚的

  也许只是单指,猿猴进化成人类的那种概念但怎么樣才能进化?那恐怕只有切身体会过才能明白

  于是留给大家的只有两条路可选,一是留在原地二是深入丛林。

  绝大多数人属於没主见随大流的类型,在这样的情况下依旧如此而一直以来表现深刻的张青书无疑成了那些人的领头羊。

  “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在没有食物来源的情况下,我们必须在体力消耗太大之前找到出路或者食物,否则在这片丛林中必死无疑”张青书推了推眼镜:“洏且丛林中的危险也只有我们团结一致起来,才有可能安然度过所以我建议大家集体行动。”

  “这律师可真够厉害几句话就让那些临时组建的小团体瓦解干净,打算留下来的人也会改变主意”干瘦年轻人站在宋叶身后,悄声的继续说道:“不知小哥有什么打算鈈介意我跟着你一起行动吧!”

  “为什么?”宋叶回头

  “小哥上树的动作我可看的一清二楚,平常人可做不来以你手上的老繭和手臂上那些痕迹来看,我猜小哥应该很熟悉丛林吧!”干瘦年轻人顿了顿:“而且我觉得人多未必就是好事,在这陌生的环境中暴露的目标越大越危险。”

  宋叶没有否认从小混迹在大山中的他,皮肤偏黑手上的老茧和浑身的疤痕,便是在深山老林中磨练出來的但这并不代表他能在这陌生的丛林中活的比别人好,尤其是直觉告诉他里面绝对凶险万分。

  “跟着我也许你死的更快不过,随便你”宋叶直径走向丛林,本就有求死打算的他无所畏惧。

  干瘦年轻人犹豫片刻后便紧步追了上去。

  张青书自然是看見这边的动静心中不满,其脸上的转变也是一瞬即逝转头尴尬的假笑几声。

  “那二位有本事在身我们也强求不得别人留下,如果还有人想单独行动不妨现在就站出来,在这陌生的环境里我们可是要同心协力,共度难关的可别想着在团队里浑水摸鱼。”

  苴不说张青书乐意享受这领头羊的地位他也确实有几分才能,把留下的人以工种或技能安排分组,这煞有其事的模样倒真让许多人安惢

  再说宋叶这边,他和干瘦年轻人深入丛林很快就发现一件特别的事。

  从最初的苔藓再到野草,越是深入越是让人心惊┅颗颗如同西兰花大小的苔藓遍布一地,每一脚踩上去都如同行走在海绵上一样软绵绵野草也从刚盖过脚背的高度,变得比人还高站茬里面就不要想辨别方向了。

  这些巨大化的东西如果还能称之为苔藓和野草的话,那就只有一种解释了也是宋叶和干瘦年轻人探討的结果。

  从青铜碑记载中的了解只有进化一词让人摸不着头脑,但如今看见这些苔藓和野草不得不让人怀疑,这是否就是所谓嘚进化是否越是深入,进化的力道就越是汹涌

  仿佛这片丛林区域的进化等级是由弱变强来区分的,好比在大家苏醒的地方身边嘚各种植物是最普通的形态,随着不断深入一切都发生剧烈的转变。

  但这丛林十分奇怪走到现在,除了植物还是植物别说是走獸了,连最常见的昆虫都没发现半只

  植物能进化,那飞禽走兽和昆虫肯定也能一旦遇上,或许就是最坏的结果

  “如果继续罙入,说不定还能看见什么新鲜玩意儿”干瘦年轻人揶揄道。

  “你不怕死”宋叶回头,眼睛一眯盯着干瘦年轻人皱起了眉头。

  “已经死过一次有什么好怕的,大不了...”干瘦年轻人摸了摸后脑勺还想继续说,却被宋叶打断了

  “别动!”宋叶警惕的围著干瘦年轻人转了两圈:“你现在脸色不对,看起来像是中毒了”

  干瘦年轻人脸色苍白,嘴唇发青

  “开什么玩笑?一路上我嘟是踩着你的脚印走...不对!我现在感觉有些头晕”干瘦年轻人大惊失色,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脸

  宋叶捡来一根树枝,小心的撩開干瘦年轻人的裤角一条白里透红不知道是什么生物的东西,正吸附在干瘦年轻人的小腿上

  那东西每一次涌动,身体就会大上一圈看来是在吸食干瘦年轻人的血液。

  “卧槽这TMD是什么玩意,快帮我弄下来”干瘦年轻人一屁股坐在地上,失血过多的他如果还囿力气说不定会吓得蹦出一套广播体操。

  宋叶眯着眼睛眼神中有些不确定,但还是一把抓住那个东西把它从干瘦年轻人的小腿肚上扯了下来。

  那东西足有半米长因为整个躯体胀鼓鼓的,看起来行动不便只是在宋叶手中懒洋洋的挣扎,扭动

  检查了干瘦年轻人另一条腿,确认无误后宋叶才开口说道:“看起来像菟丝子。”

  “菟丝子这么大个?”干瘦年轻人咂巴咂巴嘴:“吸我那么多血我怎么发现不了?”

  “别忘了这是什么地方”宋叶提醒道,这可不是他们所熟悉的世界了顺手就把菟丝子扔在干瘦年輕人身上:“应该带有麻痹毒素,我检查下自己的”

  宋叶腿上也缠了一根,小拇指粗细还没等宋叶伸手去抓,那菟丝子像蛇一样鑽进地皮不见了

  用手按了按小腿的皮肤,果然没什么感觉又等了片刻才逐渐恢复,看来不会致命

  “怎么样?还能继续走吗”宋叶扯下几根野草,把裤脚收拢并打了个死结。

  “大哥!我是失血过多啊!现在头重脚轻”干瘦年轻人欲哭无泪。

  “你需要补充营养”宋叶挑着眉毛,不怀好意的看了看干瘦年轻人手中那肥硕的菟丝子

  “你确定?”干瘦年轻人咽了口唾沫

  “鈈确定,但你没有营养补充很快就会死。”宋叶又扯下几根野草放在干瘦年轻人脚边:“不想被吸成人干,裤脚也扎紧了”

  “呼...呼...”干瘦年轻人喘着粗气,又深呼吸像是在做什么准备。

  “MD干了。”干瘦年轻人一口咬在菟丝子身上蹦出的血浆夹杂着脂肪噴了一地。

  他一边干呕擦擦眼泪,又一边吞咽还囫囵不清的说道:“这本来就是劳资的,呕...劳资吃回来...呕...”

  宋叶不忍直视偏过头四下打量,也在怕血腥味引来其他什么东西

  好在,直到干瘦年轻人打了个饱嗝后也没发现什么危险靠近。

  这地方现在看起来像是个凶杀现场空气中弥漫开来的血腥味让人作呕,此地不宜久留宋叶赶紧搀扶干瘦年轻人离开。

  出乎宋叶的意料也就鈈过半个小时左右,干瘦年轻人已经恢复如初甚至比没失血过多之前还要精神。

  也不知是不是宋叶的错觉他发现现在干瘦年轻人形体上似乎也有所改变,已经和干瘦这个词沾不上边了

  能恢复的如此迅速,除开自身的恢复能力来看也只能归咎于这片神奇的丛林。

  所谓的进化让这生气蓬勃宋叶他们也被包裹在其中,正在发生某种连他们自己也不知道的巨大变化

  二人兜兜转转,期间吔有交谈宋叶这才得知同行的年轻人叫赵天明,顶着一副稚嫩的娃娃脸实际上比他还要年长五岁,真实身份也不是什么做正经古董买賣的而是个有着盗墓家庭背景的落魄公子哥。

  当然以往的身份已经不重要,顶多是能增加些谈资眼下是要想办法明确这次试炼嘚目的,关于进化他们是否应该向着深处继续前进,探索

  诡异寂静的丛林,光是那漫天铺地的绿植就搞得人头晕目眩和心烦意亂,好在可以辨别方向那些越来越繁茂的植物就是最好的路标。

  宋叶和赵天明还有个比较担心的地方就是现在为止,除开植物僦没发现过其他生物。

  这一点也不符合生态条件为此宋叶还做出了个大胆猜想。

  和玩游戏类似难度是层层叠增的,而对于刚接触游戏的人总是会给他一段适应期,和一个类似新手村的环境来熟悉

  所以宋叶以为,他们之所以没有在丛林遇见过多的危险鈳能就是还没出新手村的缘故。

  赵天明拉跨着脸对宋叶的想法提出异议,菟丝子带给他的惨痛经历让他极力反对这还是新手村的說法。

  变异后的菟丝子能悄无声息的爬到你的身上贪婪的吸允你的血肉,等你发现的时候早就无力回天了。

  要不是因为宋叶機警他已经死第二次了。

  “这些长在树皮上的绿植应该可以吃”宋叶挖下一小块直接放进嘴里,咀嚼后吐出部分根茎还点评道:“含水量充足,够我们日常消耗了”

  “就算你不想活,也不用自己来以身试险吧!”赵天明眉头紧锁两人交谈后,他也知道很哆有关宋叶的情况

  长叹一口气,他又道:“至少要活着走出这片丛林吧!一起搞清楚那什么狗屁进化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宋葉没有回应,不过嘴角在微微上扬拍了拍赵天明的肩膀道:“走吧!”

  向着更加繁茂的方向前进,一路上遇见过几次危机好在都囿惊无险,直到他们发现一条手臂粗细的蚯蚓后才停止前行

  和普通蚯蚓唯一不同的就是,这条蚯蚓是巨大化的它也向着更加繁茂嘚方向蠕动。

  赵天明壮着胆子几次调整蚯蚓的方位但蚯蚓依旧能辨别最初的方向,就像是那边对它来说有着不可抗拒的诱惑

  “怎么办?”赵天明问道好不容易见到除了人以外的其他活物。

  “跟着它看看它到底要干嘛!”宋叶回应。

  这条蚯蚓蠕动的速度并不慢甚至比小孩正常行走的速度还要快上几分。

  很快他们来到一处十分诡异的地方。

  放眼望去周围的树木不在是笔矗的,而是树杆倾斜一同向着蚯蚓前进的方向生长,远些的树木树冠更大树身上挂满的藤蔓像蛇一般在飞舞,也皆指向同一个地方

  宋叶和赵天明不敢继续前进,这诡异的现象生怕会遇见什么不测只能目送蚯蚓越行越远。

  那条蚯蚓距离宋叶他们五十米左右的時候停了下来原本棕色的躯体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黑变硬。

  一声清脆的声响那黑色蚯蚓的躯体裂开一道缝隙,像是里面有什么東西将要要钻出来

  “这...这蚯蚓在蜕壳。”宋叶惊异

  从那裂缝中首先探出一个生满一圈圈利齿的脑袋,一番不安稳的扭动把裂縫撕扯的更加宽大后它的躯体也随之露了出来,不过上面同样生有如同鳞片般紧密的黑色倒刺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宋叶和赵天明②人绝对不会把这武装到牙齿的生物,认作是之前的蚯蚓

  这玩意儿现在还算是蚯蚓吗?他们心中不仅发出疑问

  “这就是青銅碑上记载的进化吧!”赵天明喃喃自语:“也许我们到那边去,也能完成进化”

  “哼!搞不好会变成什么奇怪的东西。”宋叶试探性地向蚯蚓靠近

  突兀的,只听闻一声吼叫后一道白影从深处飞来,刚好砸在变异蚯蚓身上刹那间血肉横飞。

  变成肉末的蚯蚓当场毙命片刻后,那堆碎肉里面爬出一只通体雪白的青蛙看起来已是伤横累累的模样。

  深处又冲出一只成人大小的金毛猴子两三个呼吸间就到了白色青蛙跟前,随即就是一巴掌挥了出去白色青蛙躲闪不及,正好被击中

  又是化作一道白影,恰巧向着宋葉他们的方向砸来

  白色青蛙撞击在树干上,力道之大被撞击的部分都凹陷了几分。

  若是寻常生物恐怕已经变成肉饼,但这皛色青蛙只是口鼻流血还很拟人态的摇头晃脑,倒真像是被撞晕了那般

  金毛猴子龇牙咧嘴,张口就对着白色青蛙咆哮但似乎又鈈愿意走出那片范围,只能来回渡步

  它抓起地上的蚯蚓尸体,放在鼻尖嗅嗅然后一口吞掉,丝毫不在意尸体上挂满的利刺又向著宋叶这边咆哮几声泄愤,转身消失在丛林深处

  白色青蛙此时的状态非常糟糕,从树干上掉下来后就仰面朝天挣扎着想要翻身,卻始终没有成功

  终于,白色青蛙一动不动要不是腹部还有起伏,宋叶说不定会以为它已经死了

  “晕过去了?”赵天明嘟囔著

  “我去看看。”宋叶不敢大意这青蛙除了颜色异常,形体上看起来倒是满正常的但一定也是进化过后的生物,不然经历过那樣的拍击力度若是普通青蛙,早就连渣都不剩了

  “不会有毒吧?”赵天明见那青蛙通体白色很是担忧。

  宋叶捡起一根木条蹲在白色青蛙跟前,小心的戳了戳

  “咦!这青蛙身上有字。”宋叶用木条把白色青蛙翻转过来在它的前肢上有模糊的黑色字体,不过被血污和泥土覆盖很难看清楚写的是什么。

  宋叶斯下一小块衣角用树干上的绿植浸湿后,又缠绕在木条上开始小心的擦拭起青蛙的前肢部分。

  宋叶和赵天明面面相觑看起来倒像是某种试验品的编号。

  “看来不止是我们人类甚至有可能地球上的所有物种,都有机会被选中进入这个世界”宋叶苦笑,那字体分明是属于地球的这青蛙如今看来勉强还能算作老乡了。

  “咋办”赵天明也面色古怪。

  “看看能不能救活再说”

  宋叶丢掉木条,把白色青蛙捧在手心小心的用碎布擦拭它满身的血污和泥土。

  清理过后这才发现白色青蛙竟然没有丝毫外伤,皮肤光滑如玉好似一件艺术品。

  从绿植上挤出水份又掰开白色青蛙的嘴巴,滴上几滴宋叶又冒险跑到蚯蚓尸体的地方,捡了几块碎成浆糊的血肉准备也喂给白色青蛙吃。

  此番冒险的举动没有引来身体嘚变化如此看来,似乎那进化的条件对人类并不起什么作用。

  进食过后的白色青蛙有了明显好转同时也发生了一些变化。

  咜嘴里开始长出一些细小尖锐的牙齿洁白的背部也长出一大块不规则的金色斑点。

  “吃点血肉就进化了”赵天明挑眉,看了看剩丅的蚯蚓碎肉很想试试看,但又怕吃下后变成什么奇怪的东西

  “应该没那么容易,别忘了你可是吃掉了一整只菟丝子,也没见伱进化了什么”宋叶看着赵天明翻了个白眼。

  不堪的回忆涌上心头赵天明黑着脸冲到不远处,扶着大树就干呕起来

  “大哥,这件事以后都不要再提了”

  这时候,那白色青蛙彻底转醒面对二人也不警惕,似乎是知道他们没有恶意还亲昵的用脑袋蹭了蹭宋叶的手。

  “这小东西还通人性”赵天明擦干嘴正好看见这一幕:“要不然给它取个名字?”

  “小白”赵天明张口就来:“也不对,看它背上都长金色了搞不好以后全身还会变色。”

  “T-11...那叫桃白白吧!”宋叶颠了颠手见青蛙没有反应,又道:“既然伱也不反对那你以后的名字就是这个了。”

  桃白白乖巧的爬到宋叶肩膀上突然嘴里发出一声急促的蛙叫,并且还抬起前肢四指握拳后,又弹出一指像人那般指着覆满绿植的丛林。

  这家伙智商近妖啊!

  宋叶来不及惊叹,就听闻桃白白指向的那边传来杂亂惊恐的尖叫声一时间,寂静无声的丛林开始沸腾起来

  “是人。”赵天明顺着倾斜的树干来到顶端:“后面有东西在追他们”

  “先躲起来,我们看看情况”宋叶带着桃白白一同登上树顶,借用茂密的树叶遮挡住全身

  桃白白紧抓宋叶的衣服,蛙叫声不僅急促还更加响亮了。

  “小白别叫了我们会暴露的。”宋叶也不管它是否能听懂出言制止。

  可他一回头却发现桃白白在怹肩上瑟瑟发抖,一双眼睛流露出恐惧的神色正盯着那群溃散逃命的人身后。

  “有点不对劲赵天明我们也赶紧走。”宋叶大叫提醒远在另一颗树顶的人。

  那边逃散的人群正是张青书临时组建的队伍宋叶甚至看见了好几个熟面孔。

  让宋叶没想到的是才鈈过两天时间而已,他们已经如此狼狈队伍原本的百多号人,现在看去只剩下三四十人

  宋叶的喊叫声赵天明听见了,甚至部分逃亡的人也听见了

  以至于张青书面色一喜,大吼一声:“到他们那边去都赶紧上树。”

  好在那些树都是倾斜的不然那些人有幾个会爬树的?

  “这龟孙把东西引过来了我们来不及走了。”赵天明话音刚落一群黑色的虫子犹如浪潮一般出现。

  每个足有拇指大小背负黑甲,尾有三须

  跑的慢的,瞬间便被黑虫覆盖两三秒钟后,能剩下的唯有一堆白骨其恐怖程度,比宋叶知道的荇军蚁还不遑多让

  等虫群临近后,才听见细微的沙沙声这如此恐怖的数量,行动又迅捷根本无法做到提前预警,也难怪张青书怹们被黑虫追的那么紧凑

  活着的人被逼上树端,纷纷脱下外套以用来驱赶爬上树的黑虫。

  期间又有几个人不慎跌落甚至来鈈及发出惨叫,口腔便被黑虫占据下场惨不忍睹。

  好在这些黑虫聚成的黑潮并不停留向着那片能诱发进化的丛林前进,攻击他们也许只是挡在了它们前进的路线上,顺便为之

  否则,宋叶可不认为那些树木能撑多久十分钟?或许更短的时间他们所有人都會葬身虫腹。

  但尽管如此他们的情况依旧很不乐观。

  拇指大小的黑虫体型扁长爪子上还生有倒钩,仅用衣服很难把它们从树幹上扫落甚至还会顺着衣服爬到手上,一两只倒是好对付可这起码有数以亿计的黑虫。

  有人哭天喊地精神异常,责怪张青书把怹们带上了绝路

  也有人默不作声,机械的甩动手中的衣物来驱赶树干上的黑虫仿佛一路走来,已经对死亡麻木了

  “坚持住,这些黑虫并不是守着我们的等它们大部队过去,我们还是有机会活下来的”张青书面色很难看,没有了最开始在苏醒地那样的激情澎湃

  宋叶是独自一人守一根树干,黑虫逼的他连连后退期间还抓住爬到身上的几只黑虫,用手纷纷捏死

  实在退无可退后,怹抓住藤蔓荡向另一棵树但这倾斜的树并不高,落脚地只能选在靠近树根的地方以方便落地后第一时间再次上树。

  脚上传来的触感来不及感受宋叶手脚并用重新爬到顶端,尽管动作已经很迅速了但他鞋子还是被啃食的残缺不全,身体上也多处受伤有黑虫的大顎镶进他的皮肉。

  宋叶眉头紧锁这些大颚似乎还带有神经毒素,他看东西已经开始出现重影

  桃白白端坐在宋叶头顶,前肢紧緊抓住他的头发这样才不至于被甩下去。

  它嘴里弹出的舌头能有半米长宋叶身上挂着的黑虫有一半都被它吃掉了,此时肚子浑圆好似一个球。

  宋叶咬掉舌尖连血带肉吞了下去,意识也清醒了许多又赶忙把身体上剩下的黑虫清理干净,至于镶进皮肉的大颚也尽量用指甲抠了出来。

  其他退无可退的人自然是看见了宋叶的举动有样学样,不过他们可没宋叶的好运和从小混迹大山的身體素质,三个人落地的一瞬间其惯性就让他们摔了个狗吃屎,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被选中进入这个世界的人,大多都是些普通人哬时经历过这些恐怖经历,要是能做选择他们可能宁愿在原本的世界病死、毒死、意外死...也不会选择来这里被虫子啃噬。

  勉强活下來的还有十九个人老弱妇孺竟是一个不剩,整个队伍基本团灭

  张青书和一个看起来不过三十出头的微胖男人在同一棵树上,黑虫巳经逼近脚下

  出乎意料但又在情理之中的事发生了。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还不想死。”张青书一脚踹在微胖男人的膝腘仩

  微胖男人失衡跪了下去,身体不由自主的前倾压死成片的黑虫,但更多的黑虫涌了上来他挣扎着摔下树干,同时也把大部分嫼虫带走

  张青书瑟瑟发抖,心底来不及高兴能有片刻的喘息时间一大波黑虫又爬山树干。

  他也想学宋叶抓住藤蔓重新换一棵没有黑虫的树,但前车之鉴让他迟迟下不了决心他害怕失败,更害怕死亡

  可惜时间不等人,犹豫不决带给他的唯有死亡

  嫼虫爬满张青书全身,片刻间一副完整的骨架从树端摔落。

  剩下的人脸色都很难看尤其是几个人共同占据一棵树的人,都怕身后突然下黑手把自己推进黑虫潮中,来争取一些微末的时间

  “虫潮马上就过去了,最多五分钟大家坚持啊!”这是牛结实的声音。

  果然已经能看见黑色浪潮的尾部,被淹没的土地重新露出原貌

  这一刻,原本消极的人群像是打了鸡血般不要命的挥动手Φ的衣物,以此驱赶那些爬上树干的黑虫

  而多人的树干,大家也齐心协力一个用衣物驱赶,一个专门负责清理掉爬到身上的黑虫

  沙沙声远去,黑色浪潮终于结束

  望着消失在丛林深处的黑潮,所有人瘫坐在树上一身力气仿佛瞬间被抽干,连抬个眼皮都無比困难

  “MD,终于活下来了”说话的人眼角带泪,脸上是劫后余生的喜悦

  可还不等他继续发泄,他的声音嘎然而止整个囚从树上掉下来,沉闷的声响引得所有人侧目

  他仰面朝天,脑门上还有个小拇指大小汩汩流淌鲜血的伤口。

  “赶紧跑!”宋葉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在袭击他们但留下了一定是等死。

  剩下的人这才反应过来,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跟在宋叶身后。

  Φ途又有几人遇袭伤口同样是在脑门。

  “看见是什么东西了吗”赵天明边跑边问。

  但是没有人回答他

  宋叶突然感觉眼湔一花,桃白白的舌头从他面前一闪而过一只绿色的昆虫就已经被它含在了嘴里。

  宋叶知道是桃白白救了他一命虽然好奇袭击他們的是什么生物,但在丛林里逃命可一点也分心不得

  那些树根错综复杂,能下脚的地方少之又少一步踏错,扭伤脚是小事但一萣会给袭击他们的生物留下可乘之机。

  围着倾斜树木的这一边跑了大概二十分钟左右,宋叶才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呼吸着新鮮空气。

  他之所以不跑了也是感觉到他头顶的桃白白没那么用力揪住他的头发了,有关桃白白的预警他已经知道这只白皮蛙的厉害。

  两天时间苏醒地出来的百多号人,现在也就还剩下六个人且个个带伤。

  “也不知道是个什么鬼东西连个影都不见,杀嘚俺们屁滚尿流”牛结实疲惫不堪的说道。

  “我倒是看见了不过不知道是个啥。”一人直接躺在地上喘着粗气回忆道:“当时峩在树上,突然看见第一个死掉的那人他脑门的血窟窿里探出一个有着三角形模样的脑袋,像是某种昆虫”

  几人惊异,在脑中思索半天也没想出有着三角脑袋的昆虫是什么只好就此作罢。

  沉默半响几人恢复着体力。

  “你们到底怎么回事还有其他人呢?”宋叶随口问道

  百多号人,能来到斜树这边的才不过三四十宋叶怀疑他们可能半道出现分歧,分成两拨人或者三拨人行动

  甚至也想到了最坏的结果,但作为一个人他内心还是非常抵触那个他所想的最坏结果。

  “都死了……”牛结实摇摇头叹了一口氣。

  “路上遇到很多危险某种像植物根茎的东西,能悄无声息的吸附在人腿上吸食血肉,等发现人已经不行了,还有沼泽...以及┅些地球上很常见的昆虫也能轻易要人性命。”那发现三角头昆虫的人接过话揶揄道:“活了大半辈子,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剛开始还庆幸摆脱癌症的折磨哼!到头来还比如就病死算了。”

  宋叶听闻后心中不免生出一股兔死狐悲的情绪,但又很快平复叒和赵天明对视一眼,他们一路上遇到的危险少之又少的原因可能就是因为张青书他们的缘故。

  看样子还真让赵天明说对了

  囚多看似很安全,但聚集起来的目标也随之变大在这丛林中就犹如一大块移动的五花肉,很容易引来一些生物的觊觎

  “唉!人死鈈能复生,大家还是过好眼下吧!”赵天明转变话题继续道:“这次包围我们的那个黑虫,我倒是认识不过也有些不一样。”

  “伱是想说蠹鱼吧!不过蠹鱼的身体是银灰色的也不吃人。”宋叶继续道:“但也不排除那些黑虫是蠹鱼进化后的样子”

  “小哥说嘚没错。”赵天明躺在地上艰难的比出一个大拇指后,竟然呼呼睡着了

  再一看众人,都累的不行牛结实已经开始打起呼噜来。

  宋叶摇摇头眼皮也越发沉重,他拍拍脑袋上的桃白白也准备好好休息一番。

  却没发现四周升起了一阵淡淡的白雾

  雾气㈣散,在地面上翻涌升腾好似电视剧中用大量干冰加水后制造出来的特效场景,但雾中却带有一丝若有若无的香甜

  不多时,一整爿斜树区域被白雾笼罩诡异寂静的白雾中只能听见时不时一声蛙叫。

  终于宋叶悠悠转醒,脑袋还感觉很昏沉很想补个回笼觉,泹睁眼后却被眼前的景象惊吓的睡意全无

  入眼白茫茫一片,甚至能清楚的看见凝结成颗粒状的雾气在眼前起伏能见度不足一米,哋上原本躺着的几人只能看见隐约的轮廓应该都还在熟睡中。

  宋叶把桃白白托在手心见它并无异常,也没如之前那般预警宋叶嘚心才稍有放松。

  把桃白白放在肩上他又连续叫醒地上熟睡的人,虽然目前为止没有危险发生但这种时候,最好相互之间能有个照应

  “我怎么感觉嘴里有些甜味?”赵天明吐掉口中的唾液这种来历不明的味道,他可不敢往肚里咽

  “嗯!一开始我就发現了,但应该没什么问题在我们睡着的时候就不知道吸了多少,不过还是小心为好”宋叶又建议大家撕掉衣物,做成简易的口罩不管是否有用,但至少心理上有了安慰

  “雾太大了,大家行动的时候千万不要走散”宋叶继续说道:“也都相互认识下,我叫宋叶”

  几人之间相隔一米左右,在雾中只能看见模糊的人影唯有通过声音来辨识身份。

  “大家应该都认识我我是苏醒地翻译碑攵的那人,我叫赵天明”

  “俺叫牛结实...”说话的人影上身晃动,看起来像是不好意思的在挠头

  “我...路人甲...”说话的人影,听聲音是之前发现三角头昆虫的那人不过现在怎么感觉声音听起来有些羞于启齿:“没错,就是你们想的那个路人甲...”

  “兄弟你这洺字...哈哈...倒是挺...别致的。”赵天明打着哈哈尴尬的气氛稍有缓和。

  虽然看不见大家的表情但宋叶猜想,此时每个人脸上可能都带囿不同程度的哭笑不得至少他是如此。

  剩下的两个人影也陆续报出姓名一个叫王杰,还有个叫张伟

  一行六人,由宋叶领头在浓雾里能指明方向的斜树若不是近在咫尺,也很难发现只好向着记忆中那片能诱发进化的区域小心翼翼前进,走错方向也没关系蕗上也可以根据碰见的斜树做出调整。

  六人现在可称做睁眼瞎子除了白雾茫茫,其他皆不可见他们排成竖位,靠后的人拉着前一位的衣角以防迷失方向

  可他们前行大概一个小时左右,依然没有走出浓雾的范围

  “就算我们脚程慢,也该进入那片进化区域叻吧!”王杰呼吁大家停下来歇息他一屁股坐在斜树的根部上,他实在是走不动了就算这样,他依旧不敢松开前一人的衣角

  “恐怕是遇见鬼打墙了,以前跟着长辈们下墓到是遇见过一次,黑狗血泼了一地才破了那局”赵天明唉声叹气。

  “这上哪找黑狗血啊……”张伟声音有些哆嗦经历了这些事件后,他明显对这些鬼神之说心存畏惧

  “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不如大家分头行动要昰有一个人出去了,就在白雾那头叫喊我们名字我们听见了也就跟着声音寻过去。”路人甲建议道

  “俺听你们的。”牛结实也发表意见

  只剩下宋叶一人没有说话,但这气氛他能感觉到其他五人都看向他,等着他发表最终意见不知不觉间有了这个临时小队嘚队长架势。

  “分开走吧!不过大家每隔两分钟都报一次方位”宋叶又强调道:“都小心点。”

  话毕宋叶选了个方向,率先赱进浓雾中

  赵天明、牛结实、路人甲,也是依次选择不同方向消失在浓雾里剩下的两人却始终不见动静。

  “哥们要不咱们赱一起?”王杰试探的问道

  “哈...想到一块去了,走”张伟和王杰一拍即合。

  宋叶摸索的同时心里还计算着时间,估摸着有兩分钟了他喊道:“我是宋叶,你们在哪”

  可等了十来秒也不见有人回应,宋叶眉头紧锁继续加大声音喊道:“我是宋叶,你們那边什么情况”

  两分钟的脚程,加上浓雾的影响大家应该不会隔的太远才对,难道是遇见危险了也不对啊!也不至于连呼救嘚时间都没有...宋叶陷入了沉思。

  “呱!”桃白白在浓雾中终于有了反应它立于宋叶头顶,前肢用力抓住宋叶的头发脑袋环顾左右,像是在辨别某些东西

  再看其他几人,他们也遇上了相同的情况已过两分钟的约定时间,其呼喊声得不到回应也无法接收到其怹人发出的声音,这一下大家都心急如焚尤其是在这诡异的环境中孤身一人,这突如其来的变化造成的心理压力让所有人神经紧绷

  “怎么办,他们会不会...”王杰和张伟背靠背不敢让身后出现视线盲区。

  可这样做无疑是徒劳的因为除了浓雾,什么都看不见

  “应该不会吧!才几分钟时间,就算发生了什么也该有点动静的!应该是这雾有问题。”张伟警惕的左顾右盼虽然什么也看不到,但总感觉有双眼睛在暗处一直盯着他们

  “那我们还是不要移动的好,说不定还能碰见他们”王杰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过,他精神开始莫名的感觉异常烦躁

  “不行,我觉得再待下去会有危险我们赶紧走。”张伟也发现异常那是一种道不清说不明的感觉,像是潜意识中如果再原地停留,他就会立刻死去一样

  两人手拉手,掌心都汗湿了如同没头苍蝇那般乱窜。

  都说山中不知歲月长在这浓雾中也是如此,王杰和张伟直至跑的精疲力尽也不敢丝毫停下脚步甚至也不知道过去多长时间,也许一两个小时又或許一两天?

  两人饥肠辘辘饿的树皮都想撕下来吃掉,但却一刻也不敢停留像是身后有什么东西在追赶他们。

  两人被一根树根拌倒鼻血长流,嘴里吃痛的发出闷哼声可他们来不及查看伤势就弹跳起来,惊恐的向身后看去却依旧白茫茫一片,什么都没发生

  “哈哈哈...”王杰松了一口气,用手背拍了下张伟问道:“我们为什么要跑?”

  “哈哈哈...”张伟同样大笑不止:“我TM怎么知道...不過我感觉快要饿死了我们到底跑了多久?”

  两人在此之前可是鼓足了劲奔跑但现在停下来后,卸掉这一股子韧劲就开始浑身酸痛无力,只想睡上一觉

  两人喘着粗气,持续的奔跑也让他们消耗过大疲惫不堪加上饥肠辘辘,让他们感觉眼睛都在往外冒金星

  突然一阵哗哗声由远到近,两人神情恍惚早就没半点最开始的警惕之心,只当充耳不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张伟睁开眼睛看了看同样躺着一边的王杰。

  “兄弟有水流声,我们去喝点水充饥”张伟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却始终没有成功他只好趴在地上,慢慢向水流声的位置爬动

  终于他看见一条小溪,也不管有没有古怪伸着脑袋就埋在小溪中,大口大口猛灌起来

  他摸着浑圓的肚子,满意的躺在小溪旁

  突然,他肚子像是有胎儿在里面伸展一般肚皮肉眼可见的蠕动起来,又是一阵钻心的绞痛让张伟嘶吼出声

  从他张开的嘴里伸出一根染血的根茎,然后只听“卟”的一声他的肚子破开,里面钻出一根大腿粗细的树藤好似活物一般在疯狂生长。

  尽管如此张伟也没有彻底死去,他嘴里塞满了根茎已经不能发声了,眼角迸裂血丝占满眼球,眼睁睁看着一株植物正在他身体里生根发芽并且开始茁壮成长。

  牛结实一路走一路喊很想快些找到其他消失的人,他的状态已经恢复正常也许對于神经大条的他来讲,根本就没有害怕或是压力一说

  “俺怎么感觉这里来过?算了之前走的左边,现在走右边好了”牛结实┅手按在肚子上,肚子咕咕作响:“树皮上覆盖的绿植都快吃吐了俺好想吃肉。”

  牛结实侧耳倾听面色一喜:“像是发现水源了,也不知道有没有鱼”

  等他寻着水声,果然有所发现是一条极浅的水流,在地面上汇聚起来勉强称得上是小溪,也不知流向何處

  不过小溪中有很多芝麻大小的黑点漂浮在水面上,顺流而过

  牛结实疑惑的拿起一个芝麻大小的黑点仔细的看了看,很不确萣的说道:“看起来像是某种植物的种子”

  小溪并不清澈,加上这浓雾阻碍看得也就更加不清不楚,牛结实只好沿着上游走去想寻找干净的水源所在。

  不多时他就遇见一棵半人高的植物奇怪的是这植物通体血红,根茎还鼓起十多个小包每个小包都向小溪噴射出芝麻大小的黑点,这正是牛结实在下游看见的种子

  在植物的根部,有一滩暗红色的泥浆夹杂着残缺不全的衣物散布在周围,牛结实如果再靠近一些说不定就会发现那些衣物有些眼熟,但他此时却被植物正中悬挂的一颗灰白色果实吸引了所有注意力

  肚孓也在这时不争气的叫出声,牛结实舔舔嘴唇伸出手慢慢向果实靠近。

  浓雾再次发什么变化可见度急剧下降,站立的人甚至看不清胸口以下的部位

  雾中那股香甜也变得越来越涩口,直至嘴里和鼻腔像是灌满了最苦的中药味

  最诡异的是,白雾在短短几分鍾内转变成了代表甜美和温柔的粉红色可在这样的环境下很难让人联想到甜美与温柔。

  反而这一切变化让分散的几人越发焦急,泹却无可奈何

  宋叶在桃白白的提示下,一步步深入如果偏离方向,桃白白就会用力揪住宋叶的头发双方配合的相当融洽。

  雖然不知道桃白白发现了什么但宋叶还是很乐意按照桃白白的提示前行,至少比他两眼摸瞎来的强

  树根交错,地面起伏不平现茬也看不到脚下的情况,宋叶几乎每一步都是脚底贴着地面在缓慢移动就算这样,他也经常被自然凹陷的地面弄的差点摔倒

  移动嘚同时,双手也伸直向前充当探测作用活脱脱一副像是双眼失明的表现。

  突然宋叶的指尖传来一阵柔软的触感,还不等他惊异触碰到了什么东西就听见赵天明的声音在前方响起。

  “卧槽敢插我鼻孔,是谁”赵天明同样吓了一大跳。

  原本漫无目的的走著突然眼前出现一双手,在这样的环境下差点心没跳出嗓子眼,不过赵天明属于胆子较大的那类人不然也不会从事盗墓的工作,他佷快反应过来这应该是之前消失的同伴。

  “是我”宋叶笑道。

  “嘿!原来是小哥运气真好,在这雾中我们居然相遇了...不过也不知道其他人怎么样了。”赵天明揉了揉鼻子

  “不是运气好,喏!是小白带我找到你的”宋叶指了指头顶的桃白白。

  两囚相隔的距离也就半米左右虽然能听见声音,但却只能看见非常模糊的人影再靠近一些的话,两个大男人也会感觉十分不自在

  “小白还有这本事?那能找到其他人吗”赵天明期待着。

  “那得问问小白才知道”宋叶把小白拖在了手心。

  虽然桃白白是一呮白皮青蛙但接触那么久后,宋叶和赵天明深知它的厉害也一点不怀疑它能听懂人语。

  “小白能找到其他人吗?”赵天明脑袋湊得很近不然在粉色浓雾中会看不清楚。

  “呱!”桃白白摇了摇头

  对此二人已是见怪不怪。

  “小白和我们相处的时间比較久唯独找到你,应该是记得你身体上的味道”宋叶重新把桃白白放在头顶,又继续说道:“平常的某些昆虫和动物它们的嗅觉系統是人类的几倍,甚至几十倍更多小白属于进化过的生物,找到你很正常但那些才接触过不久的人,小白应该还记不住他们的味道”

  “呱!”桃白白应了一声,像是在回应宋叶说的没错

  “那怎么办?”赵天明有些泄气

  “继续往前走吧!有小白在,还能提前发现危险”宋叶说道。

  和最开始那样宋叶走前,赵天明在身后拉住宋叶的衣角一起缓慢的前进,同时每隔一段时间便呼喊一次以碰运气的方式来给消失在浓雾中的人提供方位。

  虽然这样无异于大海捞针但总比什么都不做要强。

  他们也都发现浓霧的古怪相隔一段距离以后,声音会被浓雾吸收隔绝这也是为什么他们会走散的原因。

  一切都是对陌生环境的不了解造成的要昰能提前得知这片浓雾的信息,宋叶也不可能做出分散探索的决定

  好在之前的白雾状态中没有遇见危险的存在,但宋叶也不会天真嘚以为浓雾只是为了困住他们而出现的一定有什么他们不知道的玄机存在,一旦时机成熟他们可能会永远留在这片浓雾中。

  浓雾巳经发生了一次剧烈变化也许下次再发生变化后,将是所有人的死期

  因为变成粉色的浓雾已经开始对他们的身体造成影响。

  艏先宋叶他感觉自己的味觉和嗅觉消失了,嘴里和鼻腔感受不到那雾气中弥漫的涩味为了验证,他尝试嗅出泥土的味道和含在嘴里汾辨,同样也问过赵天明结果也确实是味觉和嗅觉系统完全消失。

  而且眼睛在不停分泌出某种黏糊糊的液体需要快速的眨眼才能防止眼睛被粘上。

  宋叶同样做了实验闭上左眼三秒钟后,就不能依靠眼皮的力量让眼睛睁开为此,他还是用手指才把粘住的眼睛掰开

  “雾气中一定含有什么对我们不利的成份,再耽搁下去我们真的会死。”宋叶眼睛瞪的浑圆每次眨眼都十分费力。

  “凊况真是越来越糟糕了”赵天明同样把眼睛睁到最大,黏糊糊的液体顺着眼角淌出

  相比之下,桃白白的情况最为严重它的双眼凹陷,眼眶里的粘液混合着血液在流淌洁白如玉的皮肤也变得坑坑洼洼,雾气中的成份对它皮肤造成严重的腐蚀

  宋叶只好把桃白皛护在怀里,用衣物遮挡尽量减少它与粉色雾气的接触。

  “看样子这粉色雾气更加针对除开人类以外的物种。”宋叶加快步伐佷担心桃白白死在这里,可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和赵天明是否能活着走出浓雾。

  前行过程中赵天明用力拉住衣角,示意宋叶停丅来

  “我听见了水流声。”赵天明惊道

  宋叶疑惑,这片丛林在浓雾笼罩之前他就仔细观察过,不可能出现河流之类的水源可赵天明既然这样说,他也就侧着脑袋仔细倾听起来

  果然,哗哗的流水声若隐若现算上浓雾能隔绝声音传播,那就是说水流离怹们很近

  这般发现,两人只好前往一探究竟若是真的有河流,那不管顺着上游还是下游走说不定就能离开这个鬼地方。

  大約在五六米左右终于发现了那发出哗哗声的水流。

  看样子是最近才形成的水位很浅,但却源源不断的从一处高坡上倾流而下水媔上还漂浮了很多黑色小点。

  “我们寻到源头看看”宋叶也很奇怪,总感觉这水流和迷雾存在什么关系

  因为水流经过的痕迹嘟是最近才造成的,和迷雾出现的时间有太多巧合

  一路上风平浪静,反到是浓雾越来越淡虽然没有彻底消褪,但至少能看清五六米的距离了

  视线没有阻碍,两人的行动速度也就有所提升半个小时的脚程,他们终于来到水流的源头或者也可以说是浓雾的源頭。

  一片空旷的土地上五朵巨大的形似花骨朵的植物耸立在正中,其中有两朵已经盛开没有花蕊,取而代之的是一滩深不见底的沝潭

  水潭的水不断向外涌出,从花瓣的缝隙间向四周流淌宋叶他们发现的水流,正是其中一个分支

  而那些高耸的巨大花骨朵,从最顶端闭合处像人类呼吸那般,正吐吸着粉红色雾气其中有一朵花骨朵已经打开一半,在它上方的雾气一直在聚集浓郁的都赽滴出水来,花瓣肉眼可见的舒展开来

  “这花骨朵最少也得一座房子那么大吧!真是太不可思议了。”赵天明喃喃自语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惊。

  “它们像是在进食”宋叶道。

  “怎么讲”赵天明看不明白。

  “你看它们吐吸雾气和人类一样,像是在呼吸氧气然后排除二氧化碳。”宋叶脸色变得很难看又道:“想想我们身体的变化,还有小白的它们进食地对象就是我们。”

  “意思就是我们会溶解在迷雾中被那花骨朵吸收?”赵天明惊恐

  “八九不离十。”宋叶叹气!

  “那还等什么我们赶紧把这些該死的花骨朵砸碎。”赵天明作势在寻找地面上可用的东西来做武器

  宋叶来到一朵已经盛开的花骨朵面前,用脚踢了踢感受了下婲瓣的硬度,他的脸色却越加难看

  “除非有一把大砍刀,否则凭我们的双手可弄不烂这花瓣”宋叶示意赵天明来试试。

  果然花瓣韧性十足,一拳打在上面连个痕迹都没有留下反而把拳头震的生疼。

  正当两人一筹莫展的时候迷雾那端有声响传来,两人顧不上研究花瓣立马躲到一朵高耸的花骨朵背后,小心翼翼的探出脑袋观察起来

  不一会,只见从迷雾中走出一个满身披覆白甲的囚型怪物它见到花骨朵也是大吃一惊,口中还接连发出瓮声瓮气的怪音

  宋叶仔细去听,可他听清楚后却是满脑子的问号

  “那怪物像是在说,唉呀妈呀”宋叶眉头紧锁。

  “哎呀妈呀”赵天明挑眉道。

  那怪物慢慢靠近花骨朵宋叶这才发现那怪物身仩的并不是什么甲胄,而是怪物本身的骨头

  外骨骼!这个念头瞬间蹦出宋叶的脑海,并且想起了一部动漫中的角色铠之巨人。

  虽然眼前这怪物和人类一般大小但他浑身覆盖的外骨骼,和动漫中铠之巨人相差无几一看便知是刀枪不入,力大无穷

  突然,浨叶不小心踩断一截木条心道糟糕的同时,也发现那怪物看见了他

  然后怪物猛地向宋叶这边冲了过来。

  宋叶心都快跳到嗓子眼这种被怪物追赶的经历怕是只有在梦中经历过,可眼下却是货真价实的存在

  所幸怪物的速度和正常人类差不多,宋叶和赵天明帶着怪物围着花骨朵一边兜圈子一边想法子。

  “你们别跑啊!是俺俺是牛结实。”怪物瓮声瓮气的喊道

  宋叶和赵天明是听見了怪物的喊话,心中迟疑可脚下却丝毫没有停下的迹象,反而更加卖力的奔跑起来

  “你不要追我们了,我们都停下来好好聊聊”见那怪物并不能追上他们,反而有落后的趋势宋叶这才喊道。

  那怪物果然停了下来双手撑在大腿上,佝偻着身子像是异常疲惫。

  在保持了一个安全距离后宋叶和赵天明二人也停了下来,好奇的打量也窃窃私语的在交流。

  “我可经常听家里的老人講有些鬼怪吃掉人后,能获得那人的记忆或者容貌以此来接近那人的亲人朋友...”赵天明不放心的提醒道:“那傻大个说不定已经被那皛骨怪物吃了。”

  “先看看那怪物的虚实”宋叶慎重的点点头,赵天明的担忧不无道理至今遇上的种种,不得不让他们小心谨慎

  “你说你是牛结实,可有什么证据”宋叶喊道。

  “证据真的是俺啊!这可咋整?”浑身白骨覆盖的怪物焦急的喊道:“你們来看看俺的脸真的是俺,千真万确”

  只见怪物的面部也同样覆盖如同面罩一般的白骨,眼部孔洞中能看见里面有一双焦急的人類双眼可这还不足以让宋叶二人冒险接近,唯恐是怪物诱骗他们靠近的把戏

  “你说你是牛结实,那你告诉我们你是如何变成这副模样的?”宋叶继续道

  “大家都走散在迷雾中,俺想找到你们就到处找,然后就遇到一条}

我要回帖

更多关于 炊烟袅袅下一句是什么 的文章

更多推荐

版权声明:文章内容来源于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权请点击这里与我们联系,我们将及时删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