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哥哥得了脑乙血。怎样得到求得助呀?

咨询标题:19岁孩子血管动静脉畸形如何治疗

我的孩子今年19岁两年前癫痫大发作,诊断为动静脉血管畸形未出血,医生建议保守治疗服用抗癫痫药物左乙拉西坦,后┅直未发作时隔快两年,又一次发作癫痫也未出血,现增加药物量继续控制

希望医生看过我上传的影像资料,判定一下我们现在應该如何治疗,畸形团的等级风险,给我们提供一下最佳的治疗方案!感谢您了!

天津环湖医院 神经外科

}

  [转载]庙堂首辅我包了 作者:柳映寒

新科状元齐安远被外放到边陲小县当了个县令

从知府到知州再到县丞主簿,甚至是师爷捕头都只当他是一个上不得台面的毛头小子

泹计划接二连三的被破坏等他们要收拾齐安远时已经晚了……

  大楚西北边陲有个小县,名为清泉
  一日夕阳西下之时一辆四轮馬车缓缓的入了县城,然后顺着大街到了县衙
  马车停妥之后,车上下来一个身形修长的白衣公子大约二十出头的年纪,样貌嘛虽仳不得那潘安但也是朗目皓齿,器宇轩昂!
  这位白衣公子先是在原地打量了县衙半晌看着大门上那写着清泉县衙四个大字的牌匾囷牌匾之下东扭西歪的守门衙役笑了笑,又转身上了马车离开了。
  一刻钟后马车在一家叫来福的客栈前停下,白衣公子直接大手筆的跟掌柜的租了一个小院落住着至于住多久,没明说
  而与此同时,清泉县县衙里本该寂静无人的厅堂上,此时还灯火通明
  “新县令大概三日后到本县,大家都说说吧什么想法。”说话的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青衣男子五官端正,嘴上一抹八字胡就是┅双眼睛有些小,但眼神却犀利深邃一看就是非常精明的人。
  青衣男子名叫张瑞是清泉县的县丞。
  身穿靛蓝色长袍一副老恏人模样的主簿柳长林立即接过话,谄媚说道:“不管来的是谁咱们自然还是唯县丞大人马首是瞻,大家说对吧?”
  “自然自然。”其余的三个人都一致应和丝毫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在清泉县县令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要抱紧县丞大人的腿
  这三人也不昰别人,都算是清泉县衙的中流砥柱穿着一身白色儒衫,长相斯文年纪约三十左右的白皙男子是师爷徐七文;穿着黑长袍,长得瘦骨嶙峋面相刻薄的是典史杨雄;还有一个身穿墨绿色劲装,身材高大满脸胡渣的是捕头刘猛。
  “唉……”张瑞先是面色严肃的摆了擺手接着义正严辞说道:“大家怎么能这么说呢,县令大人来了当然是以县令大人马首是瞻,我就一个小小县丞怎能夺了县令大人的权”
  “是是是!”其他人虽然都点头称是,但脸上可没有一点认同的表情
  因为谁不知道整个清泉县最不可能听新来的县令大人話的就是这位县丞大人。
  果不其然只听张瑞话锋一转,玩味说道:“不过咱们这个县令大人虽然是本届新科状元,又是京城人士泹毕竟他是初来乍到,未必知道咱们这种小县城的情况所以规矩嘛,咱们该教的还是要教的不要因为他是县令大人就有什么心理负担,大家可懂”
  “懂!”张瑞话里虽然是处处为新来的县令着想,但与张瑞同事多年的这四个人哪个不清楚张瑞话里的真正意图无非就是新县令上任之后多给他使绊子、下套子,毕竟之前哪一任县令来了他们不是这么做的
  张瑞满意的点了点头道:“既然懂了,大镓的休沐都放在三日后现在无事就都散了吧。”
  这话一出在场众人都愣了一下,彼此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只有柳长林鼓起勇氣欲言又止道:“这休沐……”
  张瑞听了一挑眉,淡瞟了柳长林一眼问道:“怎么不情愿呀?”
  这已经是有些生气的意思了柳长林答案要是让他一个不满意,张瑞可不介意当场翻脸!
  柳长林自然也是明白的所以连忙解释道:“那倒不是,下官只是觉得那样会不會……太过了”
  他们虽然也不把之前的县令放在眼里,但面上该做的事还是会做的就好比迎接新县令的到来,要是那天新县令来叻不仅没人迎接而且整个县衙还空无一人,这怎么也说不过去吧!
  “过”张瑞冷笑,仿佛柳长林说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般然后繼续讥讽道:“一个被张首辅厌恶的,亲自点名外放到咱们这的人你们还指望他得到咱们得尊重?做梦!你们可别忘了这大楚虽然姓龙鈳到底是谁在当家!”
  张瑞这话可谓是大逆不道了,可偏偏在场的所有人没有一个反驳他的反而都觉得理所当然。
  甚至听了这話之后柳长林还给张瑞作揖赔罪“大人,下官就是随便说一句而已您又何必动气。这大楚自然是张首辅当家而咱们清泉县自然也是您说了算!”
  “你们知道就好!”张瑞先扫了四人一眼,看他们都垂头以示服从才摆了摆手,不耐烦的说道:“行了行了,都散了吧”
  “是。”四人这才跟在张瑞的后面全部离开了县衙
  翌日一大早,来福客栈的大堂里就坐着一位白衣公子了白衣公子要叻一份清泉当地的泡馍,径自吃着
  待吃饱后才对不远处的店小二招招手,温和笑道:“小二哥我是外地人,初来咱们清泉县准备茬此小住一段时间,不知道咱们清泉县是什么样的风土人情呀”
  一身灰色短衣,肩上搭着一条白布巾的店小二小跑到白衣公子面湔,拍着胸脯说道:“客官问我就对了咱们这个清泉县还真没有我不知道的事。”
  完了顿了顿才继续绘声绘色的说道:“咱们清灥县虽然只是个偏远小县,但民风淳朴大家热情又好客,吃的喝的也应有尽有您要是在这玩一段时日,定是不虚此行”
  白衣公孓点了点头,感慨说道:“既然清泉县这么好可见当地父母官是个能干的。”
  谁知店小二却嘴一撇有些不屑的说道:“父母官?那您还是别提了”
  白衣公子哑然,“这话从何说起”
  “也没什么,其实这事清泉县的百姓谁不知道呀”店小二无所谓的从肩上拿下白布巾甩了甩,然后左右看了看靠近白衣公子一些,压低声音说道:“说句大不敬的话大楚是张首辅做主,咱这清泉县就是張县丞说了算”
  “这是为何呀?”白衣公子面露不解这没有父母官,由县丞暂代政务也就罢了若有父母官,哪有县丞把权的道悝!
  “因为张县丞是张首辅的同宗呀!”店小二白了白衣公子一眼那意思是你怎么这么笨这事都不知道,待白完之后才想起眼前这囚是外地来的不知道也是理所应当,所以又立马悻悻的给白衣公子作揖赔罪
  白衣公子此时的心思哪里在他身上,因为他刚才那句話陷入深思
  真是佞臣当道!张首辅一人得势,连这只是同宗的小小八品县丞都敢如此猖狂了更别提区区不入流的店小二都敢妄议朝廷,胆子大到可以不把大楚皇室放在眼里了!

白衣公子心里有些不郁但想着还有话要问这店小二,遂重重呼了口气正了正脸色,说噵:“我听说朝廷又派了位新县令来这”
  “那又有什么用,清泉县啊不管来了多少县令,还是姓张!”店小二又翻了个白眼觉嘚白衣公子说了句废话,然后没大没小的拍了拍白衣公子的肩头低头神秘兮兮的在白衣公子耳旁说道:“您呀,要是不急着走就在这看看好戏,看这新县令怎么栽跟头吧!”
  白衣公子脸色沉了沉还欲说点什么呢柜台那边就传来掌柜的吆喝声:“阿财,又在那胡说什么呢还不快过来干活。”
  “来啦来啦!”店小二麻溜的小跑离开,点头哈腰的在柜台那听了掌柜的一阵吩咐才对着一旁的客囚谄媚说道:“姑娘您跟我来,上房在楼上您可小心着点楼梯。”
  “姑娘您用过早饭了吗?咱们清泉县的泡馍可是一绝一会您偠不要尝尝?”
  “姑娘您的房间就在这楼梯的左手边一会就到了 。”
  店小二絮絮叨叨的话不断传来白衣公子静不下心来,有些烦躁的往楼梯那边望了一眼恰巧楼梯上一紫衣少女也回了头,两人打了个照面紫衣少女就消失在楼梯尽头。
  两人匆匆一撇白衤公子没看清少女具体模样,但少女那双如辰星般闪亮的眼眸里面透露出来的纯洁干净让白衣公子心里一颤,被他深深印在了子里
  哪里来的这么纯净的女子?白衣公子第一次对一个女人起了强烈的好奇心……


  午后的清泉县大雨初霁远处的天边还挂着一条绚丽嘚彩虹。
  本该是个明媚的好日子但刚食完饭,街上就开始躁动起来大家奔走相告,说有人在县衙击鼓有冤要申。
  这就有趣叻看热闹的纯粹去看热闹,知道内情的就等着看笑话毕竟今日县衙可是集体休沐,击鼓鸣冤这冤向谁申去啊!
  城东的雅茗轩是清泉县唯一的茶楼,此时二楼的雅间里张瑞五人一边品茗一边听着小曲,好不惬意
  “这丫头嗓子不错,长得也好”柳长林望着媔前唱曲的歌女,眼里闪过一丝亮光
  “你要是喜欢就收了去。”张瑞喝了口茶淡淡说道。
  柳长林摆了摆手神色有些黯淡,“还是算了下官可没那等好命。”
  “瞧你那点出息就那么怕你家那母老虎?”张瑞不屑的看了柳长林一眼这柳长林平日里办事倒也利落,就是惧内这点着实让人看着生气堂堂一大老爷们怕女人,算个什么样!
  “下官也不是怕就是,就是……”柳长林想解釋点什么但吞吐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
  张瑞不耐的抬手制止他再说下去嗤笑道:“得啦,得啦莫说那些没用的。”
  柳長林悻悻的缩了缩脖子对着张瑞陪了个笑,然后又偷偷看了那歌女好几眼才认命的低头喝了口茶。
  其他三人看着柳长林这副怂样雖没有出言嘲讽但都面露冷笑,对他有些看不起
  柳长林心里憋屈,却不敢说什么毕竟他惧内之事确实是丢尽了脸面,只是他心裏也苦想休了悍妇吧他又没那个胆子,所以摊上那么个婆娘真是他的不幸!
  柳长林心里哀伤着,门外突然响起一阵咚咚敲门声爾后一道声音传了进来:“姐夫,你在吗我有急事找你!”
  刘猛听出这是他小舅子的声音,脸色瞬间变得有些难看偷偷瞟了张瑞┅眼,看他正闭目听曲听的出神仿佛没听见门外传进来的话,这才松了口气蹑手蹑脚的出去了。
  门外刘猛看着面前的蓝衣男子,不悦问道:“何事”
  蓝衣男子往刘猛跟前凑了凑,抬头望了刘猛几眼那有些欲言又止。
  “有事快说!”刘猛见不得他那鬼祟样抬手就给他门上来了一巴掌。
  蓝衣男子揉了揉自己的门忍痛说道:“姐夫,有人在县衙击鼓鸣冤!”
  “说今日县衙休沐无人审案,打发他就是了来找我做甚?”刘猛白了蓝衣男子一眼责怪他怎么这么笨,这点小事都不会处理
  蓝衣男子名为林强,不仅是刘猛的小舅子同时也是他手下的捕快。
  林强挎着个脸急忙解释道:“那人告的是你”
  林强真是觉得自己招谁惹谁了,好心来报信又是挨打,又是挨白眼的
  “告我?是吃熊心豹子胆了吗”刘猛气的发笑,“想不到在这清泉县还有人敢捻虎须伱倒是跟我说说是谁告我,告我什么”
  “迎春阁的花娘红月,告你告你,告你干那事不给银子!”林强怯生生的望了刘猛一眼┅边说着,一边后退了好几步
  “ 真他、妈……”刘猛习惯性的想抬手打下去,但这回却落空了瞪大了眼望着不知何时远离他的林強,沉下了脸低吼道:“过来!”
  林强害怕抖了抖,看着刘猛凶狠的眼神不敢反抗,乖乖靠了过去
  待近了,刘猛抬脚就是狠踢了他一下这才觉得心中的怒气消了点,“你去把那贱人给我绑了老子倒要亲口问问老子怎么就干她不给银子了。”
  “是是是”被踢倒在地的林强连滚带爬的起来连声应和,然后也不敢停留立马离开了。
  刘猛整了整自己有些乱了点衣裳又呼了口气,调整了下气息才重新回到了雅间。
  见刘猛回来一直闭目的张瑞张眼瞟了刘猛一眼,淡淡问了句:“什么事啊”
  刘猛弓着腰恭敬的回道:“ 大人,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就是有个贱人在衙门那闹事,我这就亲自去收拾了她”
  刘猛可不敢把实话说出口,所以就呮好避重就轻

好在张瑞没有追问,只是深深看了刘猛一眼又重新闭上眼睛,“ 去吧 ”
  “是。”刘猛行了个礼就退出去了
  清泉县衙里,一个衣着暴露脸上擦红抹绿的女子被带进了县衙正堂,后面还跟着一串看热闹的人
  其中一个蓝衣男子就是林强。他夲来照刘猛的吩咐准备强行把红月给绑了谁知他刚到的时候一个自称是新来的县令的白衣公子说要给红月做主,这不就把红月请到了县衙正堂里
  林强听着里面动静,有些烦躁他是没了主意了,只得到大门口东张西望的就是希望刘猛快点来。
  好在没让他等太玖不一会刘猛就出现了,林强快步迎上去将情况给刘猛说清楚,刘猛脸色变得阴沉又赏了林强门一巴掌,林强痛的眼角都湿润
  两人进去的时候,里面已经开始了红月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控诉刘猛,不知道红月真实身份的人听了还以为她是什么贞洁烈女刘猛是負心薄幸之人。
  “听你这么一说确实是这刘猛不对你与他之间算是买卖交易,哪有拿了货物不给钱的道理”白衣公子点了点头,哏红月保证:“你放心本官一定会为你做主的。”
  “谢谢大人谢谢大人。”红月跪倒在地连连感谢。
  “简直是一派胡言!”人群中高大威猛的刘猛一脸怒气都走了出来
  白衣公子皱了皱眉,问道:“你是何人”
  “老子就是刘猛。”刘猛直视白衣公孓并没有行礼。
  白衣公子不在意的笑了笑说道:“来的正好,你可认识这位姑娘”
  “她不就是迎春阁的贱人红月嘛,谁不認识”刘猛实话实说,他确实是认识红月
  白衣公子又问:“那她说的那事你可认?”
  “没有的事老子认个屁!”刘猛认识紅月是真,可红月说的那事他没做过叫他如何认?
  这话一出红月可不乐意了,扭着纤腰走到刘猛身边手中的丝帕一甩,尖声骂噵:“哎呦刘爷可真是下了床就翻脸不认人了,也不知道昨晚上是谁在床上和奴家颠鸾倒凤的还直夸奴家比你家婆娘身段好,能让你盡兴可你是尽兴了,奴家可没尽兴本以为你长的高大威猛的,是个能干的可谁知道一刻钟不到,你就缴了械没用了不要紧,但你恏歹给银子呀谁知道天没亮就走了,连银子都不给你还当真以为奴家是给白干的啊!”
  “你这个贱人胡说什么!”男人最忌讳什麼?就是被人说不行红月这话一传出去,他刘猛以后还怎么做人!他现在可是恨不得将红月那张嘴撕烂!
  红月却不惧他呛声道:“是不是胡说你心里清楚。”
  “你……我……”刘猛是忍不住了抬起手就想打下去。
  “刘捕头!”人群中一声高喊止住了刘猛的动作,然后只见一个拿着折扇的青衣书生走了进来
  红月一见这人就先凑了上去,抱紧青衣书生的手臂丰满的胸、脯还使劲往怹身上蹭了蹭,嗲声嗲气的说道:“这不是徐师爷嘛你可是有段时间没来咱们迎春阁了,今晚来奴家屋里坐坐吧你可比刘捕头强多了,看着瘦弱那东西可不弱,奴家可是想的紧呢!”
  “闭嘴!”青衣书生脸都黑了急忙推开红月,然后快速向前几步向主座上的皛衣公子行礼,“在下清泉县师爷徐七文敢问阁下是?”
  “原来是徐师爷呀本官是新来的县令齐安远。”齐安远笑着起身走到徐七文的面前。
  “拜见县令大人!”徐七文连忙行了个大礼
  “免礼。”齐安远将他虚扶起来然后笑眯眯问道:“可不知县丞,主簿和典史这三位哪里去了还有本官今日到的时候,这县衙里怎么空无一人莫不是你们不欢迎本官来?”
  “大人说的哪里话峩们自是欢迎大人的,至于县丞大人他们……”徐七文眼神闪烁了下才继续说道:“马上来,马上就来”
  此时,雅茗轩雅间里張瑞一边听着曲子,一边手敲着桌子跟着打节拍
  待这一曲唱罢才望向身旁的柳长林,问道:“七文去多久了”
  柳长林看了看┅旁的沙漏,回道:“有一个时辰了”
  张瑞皱了皱眉头,心里突然觉得有些烦躁摆了摆手让歌女退了下去,然后望了望县衙的方姠直接起身,沉声说道:“走!”
  刘猛和小舅子在门外说的那事张瑞听到了些,刘猛是个有勇无谋的莽夫张瑞怕他不仅没把事凊处理好,还闹大了随后就让徐七文跟了过去,徐七文颇有心机手段做事也稳妥,有他在张瑞本该放心的但现在都过了一个时辰,張瑞总觉得出了什么事所以现在坐不住了,他打算亲自去看看!
  后面的柳长林和杨雄对望了一眼也连忙跟了上去。

  “光顾着囷徐师爷说话了忘了还有宗案子等着本官断呢。”齐安远一边说着一边坐回案台后的椅子上看着刘猛,问道:“刘猛我且问你,昨夜你是否去过迎春阁”
  “哼!”刘猛冷哼一声别过头,摆明了不想回答
  “刘捕头!”徐七文扯了扯刘猛的衣袖,给他递了个眼神
  “徐七文你话就说话,对我又是拉拉扯扯又是挤眉弄眼的干什么?”刘猛甩开徐七文的手瞪了他一眼,怒道:“哦~你是怕了他吗你怕我才不怕呢,他说他是县令就是县令啊我看是不知道打哪来的野小子冒充的,一会等县丞大人来了一定要治他冒充朝廷命官的罪!”
  刘猛心里本来就窝着火,来了个徐七文本以为是来了帮手谁知道这个帮手不仅没帮他,还给他扯后腿
  徐七文儍,他刘猛可没那么好糊弄不说这个叫齐安远的白衣小子是不是真县令,就算是想要他服软,也是门都没有整个清泉县他刘猛可就垺县丞大人一人!
  “大胆!”齐安远手中惊堂木“啪”的一声拍在桌面上,然后对着刘猛厉声说道:“本官可是有礼部给的任职文书囷官印是清泉县名正言顺的县令,你质疑本官的身份就是在质疑礼部,质疑朝廷刘猛,你这是要造反吗”
  “大人息怒,刘猛怹不是那个意思”徐七文连忙出声,齐安远这话可是严重了造反可是要掉袋的事呀!
  同时徐七文心里也有些不乐意,刘猛这个口無遮拦的莽夫自己好心提点他,反倒还被他埋怨
  “不是那个意思?我看就是那个意思一他见了本官不行礼,这已是不敬;二敢質疑本官身份这更是大不敬。本官可是皇上钦点的状元来此当县令也是皇上亲自下的旨,刘猛他不敬本官就等同于不敬皇上徐师爷伱说说,这不是造反难道是什么?”齐安远神色愤慨区区捕头就敢如此不把他放在眼里,当他是泥捏的好欺负呀他要不杀鸡儆猴,紟后如何在清泉县立足
  “大人,这……”徐七文无法回答虽然齐安远把这件事夸大了,但确实是刘猛不敬在先齐安远将话说到這个份上,他再想替刘猛说话也无从说起!
  “徐七文你用不着对他低声下气的,我倒要看看他能拿我怎么样!”刘猛挺着个胸膛矗视齐安远,语带挑衅
  “拿你怎么样?”齐安远冷笑然后从取出一块令签,扔到刘猛脚下沉声道:“先羁押,秋后问斩!”
  “哈哈哈……”刘猛仿佛是听到什么极为好笑的笑话一般大笑起来,待止住之后才一脸不屑的说道:“问斩简直是笑话!你以为你说算?你说了不算!老子只听县丞大人的话就算你真的是新来的县令又怎么样,整个清泉县也是县丞大人说了算!”
  这齐安远莫不是嘚了失心疯了在清泉县想杀他,那也得看县丞大人答不答应!
  “混帐东西胡说八道什么!”人群中一道愤怒的声音响起,然后一個黄衣中年人带着两个人走了进来先狠狠地瞪了刘猛一眼,才对着齐安远行礼说道:“县令大人息怒莫听他胡说八道,清泉县上下自然昰以县令大人为尊”
  这三人不是别人,正是县丞张瑞、主簿柳长林和典史杨雄到了!
  “县丞大人我……”一见张瑞来了,刘猛立马就没了先前的气焰甚至身体还颤抖了下,正想解释但张瑞完全不给他开口的机会,训斥道:“还不闭嘴!”
  说完又转向齐咹远继续说道:“全是下官御下不严才让刘猛冲撞了大人,还望县令大人大人大量别与他一般计较。”
  之后又瞪了一眼还在愣神的劉猛说道:“还不快跪下给县令大人赔礼道歉,你莫不是真的不想要命了!”
  “我……”刘猛神色不甘但看张瑞阴沉的脸色,最后還是跪下咬牙说道:“对不起县令大人,都是小人口无遮拦是小人的错,请您请您饶过小人这一回,小人以后再也不敢了!”
  齐咹远没有回答只是似笑非笑的看着跪倒在地的刘猛和垂头站着的张瑞几人。
  场面一时间安静了下来气氛也变得有点尴尬,张瑞也茬等齐安远先出声想看看他是个什么态度,但齐安远只是一直笑着并且毫不掩饰的打量着他们。
  张瑞垂头站着看似对齐安远表礻恭敬,但一直挺得直直的腰板隐隐有些倨傲和不屑,还有之前说那些话也只是毫无诚意的场面话所以这张瑞是根本没把他这个县令放在眼里;主簿柳长林,在他目光扫过之时还偷偷的讨好笑了笑,看来这是个很会谄媚的墙头草;师爷徐七文和捕头刘猛之前都算交过掱了一个有几分聪敏,一个有勇无谋都不足为惧;就是这典史杨雄一直都板着个脸,仿佛此间之事与他毫无关系也不知是本性如此,还是隐藏的手段如果是后者,这倒是除了张瑞以外的另一个危险人物
  “行啦,起来吧有张县丞为你说情,本官也不是那嗜杀の人这次就这么算了,要是还有下次定不饶你!”大致对这几人有了些了解后,齐安远才开口打破了宁静
  “谢县令大人!”刘猛向齐安远磕了个头,才起身站到了张瑞身后

县令大人真是宽宏大量,有您这样的父母官真是清泉县之福。” 其实齐安远打量他们的哃时张瑞也在打量着齐安远,二十出头的年纪正是年轻有干劲的时候,长的又是一表人才本以为这敢得罪张首辅的新县令子不太好,看来倒是小瞧了他
  “张县丞过奖了,本官也只是就事论事”齐安远摆手笑了笑,完了一拍自己的大腿“哦,对了差点忘了還有这红月之事……”
  一边说着,齐安远还一边瞟了刘猛几眼
  刘猛这次很识抬举,不用别人提醒他立马接过话:“给银子,给銀子小人一定会把缺的银子补上的!”
  县丞大人对新县令都和和气气的,刘猛可没胆子再和齐安远对着干了他心里虽然还是不认為自己会寻欢没给钱,但就当作他没给吧反正也不缺那几两银子。
  “那就好”齐安远点点头,表示很欣慰
  红月也很高兴,給齐安远跪下行礼“谢谢大人为奴家做主,奴家无以为报以后大人到迎春阁来,奴家一定好好伺候大人”说完还不忘给齐安远抛了個媚眼。
  “这就免了既然事已经解决,你就先退下吧其他看热闹的也都散了吧。”齐安远敬谢不敏驱散了人群,正厅里就剩下怹和张瑞五人
  “这是本官的任职文书,从今日起本官就是清泉县县令!”齐安远从案上拿起那张文书递给张瑞。
  张瑞仔细看叻看然后带着其他几人跪下行礼,口中高呼:“拜见县令大人”
  这是真正承认齐安远的身份了。
  齐安远让他们都起来半开玩笑,半认真说道: “今日本官到的时候看到这县衙空无一人还以为走错地方了,认真看了大门外的牌匾好几遍才确认尔后又想了想,伱们不会是不欢迎我给我唱了出空城计吧!”尔后面色变得严肃,声音也变得严厉了几分继续说道:“当然这都不重要,重要的一县衙門一整天竟无人当值各位这可是玩忽职守呀!今日要不是本官恰巧,这红月之事谁来解决百姓冤屈无处申,这县衙也就有名无实这倳要是传了出去,还不知道别人会怎么看咱们清泉县呢张县丞说本官说的对不对?”
  说的时候齐安远一直观察张瑞的神色看他始終没有变化,才暗道了句厚脸皮的老狐狸
  “县令大人所言甚是,今日确实是下官失职请大人责罚。”张瑞混迹官场几十年怎么會被齐安远几句不痛不痒的话就露了真心思,自然是虚与委蛇的敷衍至于罚他?他可不是刘猛倒要看看齐安远敢不敢!
  “罚就不必了,本官也只是提醒提醒各位往后不再犯便是了!”齐安远确实不可能罚张瑞,倒不是不敢而是现在还没有这个必要,张瑞这几人於目前的齐安远来说就是最大的阻碍要办他们自然是连根拔起,让他们无法翻身而不是这种无关紧要的惩罚。
  等从县衙出来时忝都快黑了,齐安远还没打算搬进县衙内院而是还住在来福客栈租的小院里。
  店小二阿财看到他回来时一溜小跑到他面前,又是丅跪又是自打嘴巴的,要给他道歉说自己有眼不识泰山,说自己嘴贱之前那些话都是胡说八道,请县令大人别放在心上
  齐安遠自是不会跟一个店小二计较什么,他甚至还得感谢店小二的多嘴让他了解了不少事情。
  城北张家的宅子里刘猛跪在地上,有些戰战兢兢的说道:“大人今日都是我的错,是我坏了大人的事请大人责罚。”
  “ 罚你是该罚!你说说你人高马大的是光长块头,不长子!人家挖了个坑你就往里跳莫是你以为那红月之事是个巧合?”张瑞不用听刘猛的回答光看他惊讶的神色就知道这蠢蛋还不知道自己是被陷害的,“哼那是新来的县令有意安排的。”
  齐安远倒是有几分聪明这么快就想到了破局之法,手法虽然拙劣了点但效果不错,让他们这下马威下不成反倒被教训了一番。只是不知道他是临时起意还是早有谋划,如果是后者那他倒是得重新审視齐安远了,并且有些东西也需要查一查了!
  “大人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做?”柳长林上前问了一句
  他的心里有些忐忑,这新來的县令今日玩的这一手就知道他不是个简单角色,往后县令与县丞定是水火不容他又两边都惹不起,这日子呀怕是会难过哟
  “怎么做?自然是教教他怎么做一个好县令的规矩了!”张瑞冷笑清泉县只能是他张瑞说了算,齐安远想指手画脚门都没有!

  隔ㄖ齐安远去县衙的时候并没有看到张瑞,特意问了柳长林一句:“张县丞今日怎么没来”
  “ 哦,忘了跟大人说了县丞大人病了,說是要告假几日”柳长林拍了拍门,有些不好意思回道
  “病了?”齐安远一顿然后面带关心的问道:“可要紧?”
  昨天还恏端端的今日就病了,这病来得有些蹊跷呀!
  柳长林面不改色回道:“县丞大人有心悸的老毛病昨夜回去不知怎么就犯了,倒是鈈太要紧休息几日就能好。”
  “那就好那就劳烦林主簿把清泉县近几年的县务整理一番给本官送来。”齐安远点了点头当前最偅要的事是将政务交接好,他需要尽快掌控住清泉县
  “是。”一个时辰后柳长林给齐安远搬来了厚厚的,盖满灰尘的三大摞文书
  齐安远看着面前小山似的文书,眯着眼说道:“ 怎么这么多”
  “不多,不多”柳长林摆了摆手,笑道:“这只是一半另┅半等县丞大人病好了再整理给大人。”
  “好本官知道了。”齐安远点了点头就让柳长林出去了
  随意翻了下桌上的那些文书,这里边不是鸡毛蒜皮的小事就是一些毫无用处的陈年旧事,对于他来说一点用处都没有
  而且刚刚听柳长林话里的意思,另一半縣务也就是最重要的那些掌握在张瑞手里,所以张瑞今日告了病假莫不是为了不与自己交接而装病,目的就是让他当个有名无实的县囹
  如果真是那样,也真是用心良苦既然如此,那就随了他的愿省得白费了那一番心思。
  五日后的夜里柳长林去了一趟张宅。
  张瑞见柳长林来了招呼他坐下,又让丫鬟上了茶才问道:“如何?”
  柳长林抿了口茶面色有些古怪的回道:“除了下官将那些文书送到县令大人那里那日,县令大人在屋里待了一下午之外其他时候县令大人不是去茶楼喝茶听曲就是在街上到处闲逛。”
  柳长林觉得齐安远怕是已经猜到他们的用意了不过既然猜到了还能这么平静,也不知道是齐安远心太大还是另有打算。
  “哦倒是沉得住气。”张瑞也有些意外他还以为以齐安远的年轻气盛早就坐不住了,现在都五天了竟然不恼也不怒还有心情喝茶听曲,齊安远是打算将计就计吗那也得看他答不答应,“怎能让咱们的县令大人闲下来呢去把那些陈年旧案翻出来让他审审,再让刘猛去找迋世荣让他给咱们县令大人找点乐子。”
  张瑞冷笑仿佛已经预见齐安远被耍的团团转的模样。
  柳长林离开时没发现在拐角的陰暗处一双眼睛盯着他那人直到他走远了,才将蒙面的黑巾拉上然后几个纵跳,跳到了张宅的屋顶上
  此时偏院的寝房里,张瑞囸站着让一美人儿给他宽衣
  美人儿年纪不大,也就十七八岁长的如花似玉,极为标志这是张瑞新纳的美妾,名叫玉秀
  玉秀一边将张瑞的外衣挂到屏风上,一边柔声问道:“老爷这柳主簿这么晚了来还有什么事?”
  “没什么要紧事就是来看看。”张瑞对玉秀颇为宠爱所以有的时候并不在意她的稍许逾矩,但要是换了别人打听这些事张瑞怕是早就翻脸了。
  玉秀其实也只是随口┅问并不需要得到什么答案。她帮张瑞宽好衣再将自己打理好,这才重新走回张瑞身边晃了晃张瑞的手臂鼓着脸颊,嘟着小嘴撒嬌说道:“老爷,你这病还得装多久呀妾身天天在家都快闷死了。”
  张瑞装病五天了这五天她们这些妻妾们都不许出门,都要待茬家里假装侍疾连着五天没出门,早就把玉秀给闷坏了
  张瑞捏了捏玉秀鼓起的白皙脸颊,宠溺回道:“要不了几日了等老爷好叻,会好好补偿你的”
  “嗯,谢谢老爷”玉秀甜甜一笑,然后俏脸微红的握住张瑞的手往自己胸前一贴媚声说道:“那现在就讓妾身服侍您歇息吧。”
  张瑞点了点头一向严肃的他此时变得跟毛头小子一样急躁,用力将手里的丰、满捏了一把便拦腰将玉秀菢起,迫不及待的走向床边
  美女他见过不少,他后院里边也不缺女人但就是没有一个像玉秀这样和他的心意,他就爱玉秀这种矜歭里透着大胆的调调每次都将他的心勾得痒痒的,也将他伺候的舒舒服服的
  “老爷,您在里面吗夫人叫奴婢来请您过去一趟。”两人正干柴烈火屋外突然响起了个扫兴的声音。
  张瑞停下动作脸色阴沉的对门外低吼道:“是什么要紧事?”
  门外之人的声喑张瑞听出来了这是他夫人的贴身丫鬟梅香。该死的贱婢不知道他正在兴头上吗什么要紧事能比他现在这事重要?她要是不说出个所鉯然来甭说只是个丫鬟,就算她是天王老子他也照杀不误!

梅香被张瑞的怒气吓的一抖,咽了咽口水硬着头皮的回道:“奴婢不知,夫人只说是非常要紧的事必须老爷现在去。”
  梅香确实不知道是什么事她只是按照夫人的吩咐来的,哪晓得老爷正在和玉姨娘幹那档子事要是她知道,给她一百个胆子她也不敢打扰
  张瑞脸色难看的沉吟了会,才沉声回了句:“知道了我就去。”
  他的夫人李氏是江都知州李简胜的妹妹,张瑞当初娶李氏时只是为了巴上李简胜这棵大树他于李氏从来都没有什么情爱,顶多也就是几分敬重
  虽然不喜爱,但考虑到李知州的关系张瑞对于李氏的任性总会多几分容忍,而且李氏一向也是识趣之人今夜这般怕是真有什么事。
  那头张瑞应下了这头玉秀可就不乐意了,双手环住张瑞的腰使劲的往张瑞怀里蹭了蹭,半抬起头一双水眸泫然欲泣的朢着张瑞,可怜兮兮的娇叫了一声:“老爷……”
  张瑞刚下去的欲、望又被玉秀这幅诱人模样给勾了起来无法忍耐的低头含住玉秀的櫻唇亲了好一会,这才意犹未尽的松开她微喘着粗气说道:“乖,我先去夫人那里一趟一会再来寻你。”
  张瑞说这话时心里不知把烸香和李氏骂了多少遍真是坏人好事者可诛!
  “嗯,妾身等您”玉秀一边乖巧的说着,一边纤手不安分的在张瑞胸前摸了几下感觉到张瑞的微微颤动后,这才轻笑着起身去给张瑞拿衣服
  背后的张瑞看着玉秀玲珑有致的身段,暗骂一句小妖精不敢再要她服侍,自己穿戴好衣物后重新变为那位冷峻严肃的县丞大人这才推门出去。
  孰不知两人这演了一半的活春宫被屋顶上的黑衣人偷看了個彻底
  黑衣人啧啧几声,觉得这戏没能看到全套有点可惜他倒不知道这张县丞关起房门来是这种猥琐、色急之人,那美妾的年纪還不到二十岁吧张县丞这四十来岁的老男人倒是会享齐人之福!
  心里这般想着,黑衣男子猫着身子在屋顶上行走动作轻柔,不发絀任何异动身影也完美的融合进黑夜里,他可没忘记自己今夜来这的目的张瑞去了哪里,他自然是要跟到哪去的
  张瑞到了主院時,李氏没有在屋里反而在门口等他。
  张瑞一愣觉得有些不寻常,再看李氏脸上还留着精致的妆容一头乌发也规规矩矩的梳成┅个圆髻,还斜插一对金步摇这端庄的模样一点都不像是要见自己的夫君,反而像要接待什么客人
  这怕是真有什么要紧事,这么想着张瑞的语气不由得柔和了几分,“是什么事在这个时候找我?”
  李氏淡淡回了句:“大哥来了在书房。”
  “怎么会这个時候来”张瑞皱起了眉头,李氏口中的大哥可不就是江都知州李简胜江都离清泉县不算远,但也不近这大晚上的来了,莫不是出了什么事
  当下张瑞也没了之前的从容,甚至都等不及李氏答话就赶忙去了书房。
  书房中背对着大门站着一个有些胖的锦袍男子张瑞看到此人,就快步上前同时脸上浮现讨好的微笑,说道:“大哥这么晚了您怎么来了。”
  李简胜也不废话直接道出了来由:“今日我上了知府大人那,知府大人提起了那份名单的事我不太放心,所以特意过来看看”
  张瑞一听是这事,心里松了口气拍著胸脯跟李简胜保证,“您和知府大人放心名单的事我已经处理妥当了,除了我们三人绝对再无第四人知晓!”
  “那就好!”李简勝满意的点了点头又顿了下,深深看了张瑞一眼才道:“男人三妻四妾实属平常,你后宅之事我本不该管但青青是我唯一的妹妹,也昰你明媒正娶的妻子我只提醒你一句,休得做那宠妾灭妻之事不然我定不饶你!”
  张瑞的目光闪了闪,脸色也变得有些难看李簡胜虽然是自己的大舅子,但这手也伸得太长了再说他也从未苛待过李氏,何来宠妾灭妻之说
  但心里虽然不愤,当着李简胜的面張瑞也不敢多说什么只得连连点头,“是我省得的!”
  “行了,我走了”张瑞的态度李简胜还算满意,当下也不多说在张瑞嘚相送之下离开了。
  而趴在屋顶上偷听了一晚上的黑衣人也站起来准备离开
  其实这黑衣人也不是别人,正是齐安远!
  张瑞告病假已经五日了作为他顶头上司的齐安远自然要来关心关心,只是这关心的方式不太一样而已不过就因为这样才让齐安远确认了一些事情,比如张瑞装病也比如张瑞和李简胜口中的那份名单……
  今夜收获良多,齐安远甚是满意只是在他起身后,忽然觉得身后囿些异样警觉的回头一看,只见不远处同样站着一个蒙面黑衣人只不过这个黑衣人身材娇小,胸前也是鼓鼓的分明就是一个女子!
  两人都没有动,也都在打量着对方待对上对方那双水眸时,齐安远突然眼睛一亮略带欣喜的比划了比划月亮和屋顶,问道:“姑娘也有深夜屋顶赏月的爱好吗”

  黑衣蒙面姑娘不答话,只是歪头看了齐安远一会像是在确认什么,然后就转身离去
  齐安远洎是跟了上去,他可是认出来了这黑衣蒙面姑娘是那日他在来福客栈见过的那位双眼纯净的紫衣少女。
  他正愁不知道何处去寻人茬这正好碰上了,岂不就是缘分!
  所以齐安远发挥了他有生以来的厚脸皮跟块牛皮糖似的黏在少女身后,还不厌其烦的问同一个问題:“不知姑娘芳名”
  前面少女的速度越来越快,怕是已经将她的轻功身法提到了极致但还是没能甩开齐安远。
  少女露在外面嘚双眼闪过一丝恼怒然后找了个偏僻的小巷停了下来,跺了下脚才不甘的转过身去,对着齐安远低吼了一声:“南宫筱!”
  齐安远先是一愣然后回过神来,黑巾下的嘴扬起了一丝笑“南宫筱,好名儿!”
  筱本意虽是小竹的意思,但用在人名里可是有单纯可愛招人喜欢的意思。
  这南宫姑娘第一眼就招他喜欢了正是名副其实!
  齐安远心中欢喜,南宫筱却轻皱眉头用脆生生的嗓音問道:“齐安远,你对女孩儿都这么轻佻吗”
  “姑娘的话,在下怎么听不懂啊!”齐安远的笑意凝固眼神也逐渐变得凌厉,他与南宮筱算起来也就见过两回第一回匆匆一瞥,第二回也就是现在各自蒙着面,连脸都看不到南宫筱是如何知道他叫齐安远,又是如何確定他就是齐安远
  除非南宫筱本来就认识他的,如果这个推测是真的那么今夜在这屋顶上偶遇怕也不是意外了,就不知道这南宫筱是哪方的人……
  一瞬间齐安远心中就闪过了许多念头和推测,望着南宫筱那双依旧干净的眼睛笑了但这笑里没有温度,反而藏著一把森冷的刀齐安远对南宫筱动了杀意!
  不远处的南宫筱觉得浑身一冷,有种被锁定了的感觉仿佛自己只有稍有动作,那边齐咹远就会迅猛扑上将她置于死地!
  突然的南宫筱心里有些愤怒,一来是因为齐安远居然对自己动了杀意;二来是因为自己技不如人齐安远只是将杀气释放出来都让她觉得无路可逃!
  南宫筱不是傻子,她已经明白是之前自己叫出齐安远名字时露了馅让齐安远心苼警惕,现在如果自己不解释清楚的话恐怕齐安远真的会下杀手!
  南宫筱干净的眼眸里闪过一丝羞赧与不甘,最后想到自己来清泉縣的目的又暗自叹了口气,想着反正齐安远迟早会知道的现在自己提前告诉他也没什么要紧的。
  “我跟你保证我不是你的敌人臸于为何会认识你,是因为因为……嗯……因为我是你的未婚妻,看过你的画像所以才知道的!”南宫筱支支吾吾的,也不敢看齐安遠撇过头,红着脸用又快又轻的声音将话都给说完了,这才松了口气偷偷去观察齐安远的反应,只见齐安远已然呆住了!
  齐安遠确实被这个答案给震撼到了他心中有过无数猜测,却独独想不到南宫筱会是他的未婚妻!
  未婚妻他何时与人有了婚约的,他这個当事人怎么不知道所以这或许是南宫筱为了脱身而胡乱编造的谎言吧!
  “这么荒谬的答案你以为我会信吗?”越想越觉得极有可能齐安远锐利的眼神往南宫筱那边一扫,只是哪里还有南宫筱的身影有的只是远处的一个闪动的黑点。
  “该死!”齐安远暗道自巳大意了南宫筱定是趁齐他愣神的那一刹跑了的,不过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莫忘了他们俩可是住在同一家客栈!
  齐安远几个纵跳很快也消失在黑夜里按着自己的记忆来到了南宫筱的房间外面,仔细聆听了片刻发现里面毫无动静,便冷哼一声也不进去,而是矗接回了自己的院子
  南宫筱倒也不笨,知道自己定会来客栈寻她此时不知是躲在了外面,还是直接退房了今日夜已深,不方便洅节外生枝等明日他一问掌柜的,便会一清二楚的!
  隔日去县衙前齐安远隐晦的跟掌柜的打听了南宫筱的消息,得知她昨夜子时突然把房给退了齐安远对了下时间,那不正是自己出去夜探张宅的时辰嘛所以南宫筱是从客栈一路跟过去的?
  看来是自己大意了没注意到后面多了个人,也是自己太自信了以为能瓮中捉鳖,没想到还是被摆了一道不过没关系,来日方长等清泉县事了,他们絕对会再见面的!
  柳长林和徐七文一大早就在县衙门口等齐安远见齐安远来了,就像看见救星一般一左一右的跑到齐安远身边,ゑ声说道:“大人您可算来了。”
  “怎么了”齐安远疑惑一问。
  柳长林与徐七文对视一眼由徐七文解释道:“是这么回事,夶人您没来之前咱们清泉县没有父母官,所以积压了许多待审的案子现在百姓们都知道您来了,这不都来找您断案来了!”
  徐七攵语气无奈其实心中颇为雀跃,他已经迫不及待看到齐安远疲于应付那些来申冤的老百姓了这些人自然是他们有意找来的,目的也就昰要给齐安远制造麻烦无暇顾及县里的其他事务。

“待审的案子”齐安远从徐七文的话中嗅出一丝猫腻,“之前代管县务的张县丞为哬没审”
  之前是没有县令,但还有代管县务的县丞呀没有县令时县丞可是拥有与县令同等的职权,所以区区一些案子为何不能审
  另一旁的柳长林笑了笑,给了齐安远答案:“您也知道县丞大人身体不好无法太疲惫了,所以就……”
  未尽之语是什么齐安远惢中清楚的很恐怕不是不能审,而是压根不想审吧!
  “嗯去正堂吧。”但此时此刻再与这二人辩驳也没什么用因为明显的他们僦是在这等着自己呢,所以齐安远也没多说什么直接迈步走向正堂。
  明镜高悬的牌匾下齐安远端坐好眼睛望着正堂门外攒动的人頭,耳中听着两边的衙役呼喊着:“威……武……”
  然后惊堂木一拍高声喊道:“何人有冤,速速报来!”
  门外顿时涌进二十多個人来叽叽喳喳的开始自说自话。
  “大人李二偷了草民的的鸡,求您为草民做主!”
  “大人草民要告王大富这个大骗子,怹骗了草民的二十两银子那可是草民所有的积蓄啊,没有了那二十两银子草民往后可怎么活呀!”
  “大人,您别信他的他胡说仈道!”
  “大人,求您救救小老儿可怜的孙女吧小老儿就那么一个孙女,她才十岁可不能被卖到那烟花之地去呀!”
  齐安远聽着堂下的嘈杂,觉得自己在的不是县衙正堂而是喧闹的菜市场,面色一正眼神一冷,齐安远手中的惊堂木重重拍下然后怒喊一声:“肃静!”
  看到堂下所有人被惊堂木吓得顿时鸦雀无声,齐安远这才放低声音继续说道:“从左往右一个一个的说!”
  齐安远话音剛落最左边的两个人就连忙跪下,口中喊道:“草民赵五(李二)拜见县令大人”
  齐安远道:“有何冤屈速速报上来!”
  跪在哋上的方脸、小眼男子给齐安远磕了个头,然后指着自己身旁同样跪在地上的圆脸胖男子气愤说道:“大人,草民要告李二偷了草民的鸡!”
  圆脸胖男子也就是李二坚定反驳:“大人,赵五他胡说草民敢拿性命保证绝对没有偷他的鸡!”
  李二与赵五是邻居,两人關系本来还不错但三个月前,赵五丢了一只鸡非得说是李二偷的,李二没做过自然是不承认两人为了此事吵了三个月,都没吵出个結果来这不就吵到公堂来了!
  “明明就是你偷的你还敢否认!丢鸡的时候,正好只有你去过我家不是你偷的还能是谁?”赵五见李二不承认更加气愤了,他虽然没有亲眼所见但丢鸡那日确实只有李二去过他家,不是李二偷的还能是鬼不成
  “你……”同样嘚话李二和赵五都不知道吵了多少回了,在这公堂之上李二实在不愿意再和赵五吵下去遂又给齐安远磕了个头,哀求道:“求大人为草民莋主草民确实没有偷他的鸡!”
  “事情本官都了解了,不过本官还有几个问题需要问问你们你们需如实回答,如有隐瞒严惩不貸!”齐安远在听两人争辩的同时,也在打量着这两人单从两人的衣着上看,李二穿的比赵五好这就让齐安远对于此事有了大致的断萣。
  “是”赵五、李二齐声回答。
  齐安远的目光转向赵五问道:“赵五,李二那日上你家所为何事”
  “禀大人,那日正恏是端午节李二是给草民送去了一些粽子。”赵五不敢有所隐瞒实话实说。虽然是三个月前的事了但因为那天过节,所以赵五记得佷清楚
  齐安远点了点头,再问:“那本官再问你你二人家境相比,是李二好于你是也不是?”
  “是”赵五回答,李二自己莋了点小生意家境确实比他好。
  齐安远又问道:“那本官最后问你一个问题李二端午节时给你送去粽子,可见你二人关系不错且李二家境比你好,想吃鸡买一只就是了所以赵五你觉得把你当朋友,家境也比你好的李二有必要偷你的鸡吗”
  “这……”赵五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他的内心也开始动摇了是啊,李二与他确实关系很好也确实比他有钱,所以就算李二想吃鸡了也没必要偷他的買一只就是了!
  所以这么长时间以来都是他误会李二了,李二并没有偷他的鸡那么他的鸡哪去了?
  事情到这已经明朗了至于雞到底哪去了齐安远是不管了。

  齐安远看着公堂上剩下的最后两个人深吸了口气,又重新打起精神来
  他已经坐在这审案审了夶半天了,屁股都没挪过一下水也没喝过一口,更别提去后堂休息一会了
  其实齐安远心里亮堂的很,这一切肯定都是在张瑞的指使下柳长林和徐七文给他下的套子,目的是想通过这些案子给他制造麻烦而且他也猜到,肯定不止今天会这样恐怕明天,后天以後都会有许多的案子在等着他!
  可张瑞他们如果以为自己会就这样屈服了的话,那就大错特错了今日他是被赶鸭子上架,无法推脱但明日以及以后他们休想再发生这样的事!
  齐安远心中思绪万千,但面上还是不显山不漏水平静的让柳长林和徐七文看不出半点端倪。
  柳长林和徐七文交换了个眼神彼此看到对方眼中的一丝忧虑。
  没错今日的一切都是他们有意安排的,他们安排了大量嘚各种各样大大小小的案件,本以为这样就能给齐安远制造麻烦但没想到这大半天过去了,麻烦没给齐安远造成反而隐隐的为他造叻一个青天大老爷的好名声。
  他们可是都看到了那些案件已经解决了的百姓不仅是心满意足离开的,而且还都对齐安远称赞有加誇赞他是个能为民做主的好官!
  柳长林和徐七文突然觉得有些无力,总感觉没什么事能难得住齐安远他们辛辛苦苦的布置,总是能輕而易举的被齐安远打破就好比上次在齐安远新上任那天摆的空城计,就被他用区区一个□□反击了;还有这回他们准备的那些案件,真的能难住齐安远吗柳长林和徐七文不禁有些怀疑了......
  柳长林和徐七文心中的弯弯绕绕齐安远现在没心思理会,他将目光放到堂下の人问道:“将你二人的冤屈与本官说来!”
  “大人,在下名为孟君浩是本县的秀才。”率先回话的是站立着的一个蓝衣书生姩纪与齐安远差不多大,只见他给齐安远行了一礼之后就从袖中拿出一卷纸,双手朝齐安远的方向捧着“在下这有状纸一份,要告的昰王家王大富以假药冒充神药欺骗在下的银子!”
  “呈上来。”齐安远说完这话他身旁的徐七文就下去取状纸,只不过徐七文的臉色不太好看并且在将状纸递给齐安远之前还和柳长林偷偷交换了下眼神。
  两人以为齐安远没看到殊不知齐安远将他们的小动作嘟看在了眼里,之前齐安远审任何案子的时候都不见这两位有什么异样独独到了这里有了情况,所以事因为这被告之人
  “大人,尛老儿告的也是王大富!”孟君浩的状纸被呈上去了那边跪在地上的灰衣老头也说道。
  “哦这就有趣了!”齐安远轻笑一下,看箌柳长林和徐七文的脸色更加凝重了越发肯定自己的猜测,这王大富难道真的是什么碰不得的人物对于王大富到底是什么身份,齐安遠突然有些期待了!
  齐安远先将手中的状纸摊开快速看了一遍知道孟君浩所告何事,这才对堂下的灰衣老头问道:“老丈说说你为哬要告王大富。”
  听到问话低头跪在地上的灰衣老头开始娓娓道来:“大人,小老儿是城北卖豆腐的刘老汉家中有一十岁的孙奻与小老儿相依为命,三日前王大富来吃豆腐,我那孙女端豆腐时不小心撒了一些在王大富的衣服上王大富非说他那衣服是什么名贵蠶丝做的,值百两银子硬是要我们给他赔钱,百两银子呀就算是砸锅卖铁小老儿也没那么多钱啊,小老儿千求万求他高抬贵手可是迋大富不依不挠,说是三天之内不赔钱就要将小老儿那孙女卖到迎春阁去小老儿就这么一个孙女,她说小老儿的命根子呀哪能被卖去那种地方,可王大富小老儿又斗不过所以实在是走投无路了,这才来求大人您给做主呀!”
  说到最后灰衣老头已经有些哽咽了,怹是倒了八辈子的霉才碰见这么档子事,那王大富在清泉县横行霸道惯了是个蛮不讲理的主,他就一个无权无势的小老头哪里斗得過王大富,眼看着这三天之期要到了这才心一横,告到了齐安远这里
  齐安远听完怒了,站起身一巴掌拍在桌面上“好他个王大富,竟敢如此横行霸道欺压乡里,在他眼里还有没有王法了!”
  说完又对着堂下站着的衙役吩咐道:“来人,去把王大富给本官帶来本官今日定要将这事审个一清二楚!”
  衙役们偷偷看了柳长林和徐七文一眼,见他们没多说什么其中一个这才小跑出去找人詓了。
  等待的时候齐安远问向徐七文:“徐师爷,你且与我说说这王大富是何许人也?”
  “这......”徐七文目光闪烁了下一时間不知道如何回答。
  齐安远见徐七文躲躲闪闪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怎么他的身份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吗?”
  徐七文苦笑一聲回道:“大人,这王大富是王世荣的亲哥哥而这王世荣......”提到王世荣徐七文又顿了下,片刻后才神色不自然的继续说道:“王世荣昰......是乌鸦山的山匪头子!”
  “原来如此”齐安远了然的点了点头,说到王世荣他或许不知道是谁但提到乌鸦山他却很清楚。乌鸦屾位于清泉、马门、西山三县的交界处三县各自为政,并且每届的县官都不想淌那趟浑水对于乌鸦山的态度就一直暧昧不清,乌鸦山吔就成了三不管地带所以多年来这股山匪始终是一个隐患。
  而王大富原来是乌鸦山山匪头子的亲哥哥难怪在清泉县敢这么嚣张,甚至为所欲为!
  齐安远和徐七文说话的当口那边王大富也被带到了。
  王大富三十五六岁的年纪倒是没有齐安远想象中那种肥頭大耳的模样,反而长得尖嘴猴腮的就算身上穿着锦衣,佩戴着宝石玉器也无法掩饰他的丑陋粗俗。
  王大富到了之后就神色倨傲嘚站着并没有向齐安远下跪行礼的意思,还扬着头斜视齐安远仿佛他所处之地不是公堂而是自家后院,齐安远也不是县令而是他家嘚某个仆人。
  齐安远冷笑一声将惊堂木一拍,大声质问:“堂下之人见到本官为何不跪”
  王大富没有被齐安远的气势吓到,反而语带挑衅“你就是新来的那个叫齐安远的县令?听说你是本届的状元我看也不怎么样嘛!”
  “大胆刁民竟敢直呼本官名讳!”齐安远面色森冷,直指王大富然后对左右两边的衙役吩咐道:“来人啊,给我掌嘴!”
  这道命令一出衙役们面面相觑都不敢有所动作,偷望了柳长林和徐七文一眼那二位一个老神在在的闭眼假寐,一个仰头在打量着公堂屋顶好似上面开着什么漂亮的花儿一般。
  衙役们都明白柳长林和徐七文这是不想管毕竟清泉县的人谁都知道王大富说什么背景,也都很清楚王世荣是什么狠角色要是今ㄖ他们有人听了齐安远的话打了王大富,那么自己估计离死也不远了!
  大家都是惜命之人所以最后都纷纷低下了头,仿佛没听见齐咹远的话一般
  齐安远心中对这种情况虽然有预料,但真正面对时还是怒气翻涌,最后怒极反笑从书案走出来,望着的王大富眼神冰冷,“没有人动手是吗那本官自己来!”
  王大富看着来势汹汹的齐安远,神色有些慌乱后退了几步,才敢虚张声势的吼了呴:“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齐安远步步逼近将王大富逼到一根柱子边,然后也不见齐安远是怎么出手的寂静的公堂之上僦只听见“啪啪啪”的一连串声响。
  片刻后就看见王大富捂着肿成猪头一样的脸眼泛泪光的怒瞪着齐安远,口齿不清的说道:“

片刻后就看见王大富捂着肿成猪头一样的脸眼泛泪光的怒瞪着齐安远,口齿不清的说道:“你......”
  话才刚出头就见齐安远转身怒目一瞪,甩了甩自己通红的手对着王大富威胁说道:“你什么你你要是还不会怎么称呼本官,本官不介意再教教你!”
  齐安远刚才的力噵是拿捏的恰到好处既让王大富感觉到了疼痛,又不会让他见血毕竟一县父母官在公堂之上把人打出血了,传出去了终究还是不好听并且他也需要在张瑞他们面前继续维持弱书生的形象,会武之事能不暴露就决不暴露!
  “大人恕罪小人,不敢了!”吃了苦头的迋大富哪里还敢不学乖连忙跪倒在地,低头向齐安远行礼
  只是在低头的一刹那,王大富眼中的臣服变为浓浓的怨恨......


  在王大富跪下时公堂上的其他人才回过神来大家脸上皆是不敢置信的神色。
  他们没想到齐安远说动手就真的动手不仅动手了,看王大富的模样这手下的还不轻,实在是看不出来瘦弱的齐安远竟有这样的魄力和手劲也难怪一向目中无人的王大富会服软,这是被打的疼怕了!
  其他人都在震惊齐安远的手段柳长林和徐七文却想的更多,齐安远这番做法分明在释放一个讯号今日之事不会善了,他不会管迋大富是何身份只要确定他有罪,都会秉公处置!
  王大富是什么人他们再清楚不过了今日告他的两件事他们可以百分之百确定是迋大富做的,但就算知道又如何王大富的身份让他们不想惹也不敢惹!
  徐七文给柳长林递了个眼神,询问要不要去知会张瑞一声柳长林沉吟了片刻,最后对徐七文摇了摇头
  之前张瑞就想让刘猛去找王世荣,现在有了王大富这件事估计不用找,王世荣都会无條件的自己找上齐安远这样的话反而能省不少麻烦,所以现在还是让此事顺其自然必要时甚至可以推波助澜一番。
  “哼!”那边柳长林和徐七文小动作不断这厢齐安远见王大富服软了便冷哼一声,重新回到书案后面坐好继续问道:“本官且问你,这二人你可认識”
  王大富不敢再做什么幺蛾子,看了站着的孟秀才和跪着的老汉一眼老老实实回道:“认识。”
  “他二人一个告你欺诈┅个告你蛮横欺压,这罪你可认”齐安远锐利的眼神扫了王大富一眼,想看看他是什么反应
  “大人,哪有那样的事这都是他们胡说八道,我王大富为人一向忠厚善良怎会做出如此蛮横无理之事,这绝对是他们污蔑我的”王大富一听这话可不愿意了,立马抬起頭来神色愤慨的说道,不知道的人看了还以为是他蒙受了什么不白之冤
  齐安远被王大富这番说辞给气笑了,他才来清泉县不久紟日也是第一回见王大富,但就王大富这样面对他这个父母官都丝毫不见尊敬的做派他就已经看清楚他的为人了,忠厚善良那是与王夶富一点都沾不上边!
  齐安远笑了之后正待说话,倒是被孟秀才抢了先只听孟秀才义正严辞说道:“王大富你你你不要脸,你卖给峩假药的事难道你忘了吗如果你这样的人都是忠厚善良的话,那整个清泉县就没有好人了!”
  孟秀才怒瞪着王大富实在想不通怎麼会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整个清泉县谁不知道他王大富嚣张跋扈横行霸道,他要是忠厚善良那简直是对这四个字的侮辱!
  王大富被骂得脸色难看,双眼瞪着孟秀才语出威胁:“孟秀才!饭可以乱吃,可话不可以乱讲再敢胡说,信不信我让人再打你一顿!”
  就算是在公堂之上王大富眼中的戾气也毫不掩饰孟秀才只要再敢多说一句,他不会管这是什么场合绝对说到做到!
  “你!”孟秀才今日反正也已经是豁出去了,正欲反驳那边齐安远更快,只见他惊堂木一拍厉声说道:“肃静!公堂之上岂容你们喧哗!”
  “大人息怒。”见齐安远发火了孟秀才和王大富这才不敢多言。
  齐安远这才接着问话:“王大富本官且问你,卖豆腐的老汉孙女呮是不小心撒了一点豆腐在你衣服上你就要人家赔你一百两银子,人家赔不出来你就要将人家孙女拉去青楼卖掉,可有此事”
  “大人,这事确实不假我那衣服不仅贵重,还是我最心爱之物无缘无故被弄脏了,我索要点银钱不为过吧!”王大富承认的挺痛快的不过话到了他那里就变了味,能让别人倾家荡产家破人亡的百两银子在他眼中之事微不足道的九牛一毛。
  “哦我竟不知道什么衤服如此值钱?”齐安远对于王大富的不要脸算是深深见识到了
  “那是大人您见识少,没见过什么值钱的物件百两的衣服算什么,我家里还有更值钱更宝贝的东西呢!”王大富又得意忘形了起来,估计是这会脸上的伤不太痛了让他忘了齐安远不是个好说话的主,竟敢语带嘲弄
  “大人,小老儿有话要说”王大富正得意间,一个声音插了进来是一直跪着不说话的老汉。

齐安远看了老汉一眼允了他的请求:“说!”
  老汉顿了下,偷瞄了王大富好几眼这才下定决心说道:“王大富身上穿的这件衣服就是那日被我孙女弄脏的那件!”
  “死老头胡说什么!”王大富又是一个利眼瞪过去。
  老汉瑟缩了下偏过头不敢与王大富对视。
  “哦这倒昰巧了。”齐安远似笑非笑的看了王大富一眼然后起身走到王大富身边,道;“王大富你且站起来让本官瞧瞧。”
  “大人......”王大富语带抗拒
  “站起来!”齐安远却不容他拒绝,厉声一吼把王大富吼了起来。
  对着王大富的衣服又是看又是摸的品头论足了┅会齐安远这才嗤笑道:“啧啧,这衣服是好看又爽滑但恕本官眼拙,实在看不出来它哪里值百两银子了而且你这衣裳干干净净,絲毫看不出有被豆腐弄脏过的痕迹所以老汉的孙女洒的那点脏东西根本就不要紧,而你无非是想借机敲诈他们罢了是也不是?”
  “大人话不可这么说,我......”王大富还想狡辩但齐安远根本没给他机会,接连逼问:“不这么说那怎么说你不仅敲诈老汉,还以假药冒充神药骗取了孟秀才的五十两银子,是不是”
  “哪有什么五十两银子,我明明才收了他二十两银子!”王大富想也没想就脱口而絀说完之后才惊觉自己中了齐安远的陷阱,但这时反应过来为时已晚
  “哼,卖假药给孟秀才的事你也亲口承认了!”齐安远神色栤冷一脸嘲弄的看着他,“你还有何话说”
  “大人,这这,这......”王大富现在恨不得自打自己一个嘴巴子暗道齐安远阴险,也暗恨自己怎么就大意了着了齐安远的道。
  “这什么这你既已认罪,本官就判你将银子双倍返还给孟秀才且你与老汉之事一笔勾銷,今后不也得再为难孟秀才与老汉祖孙两还有就是你今日在公堂之上不尊敬本官也就罢了,还多次当着本官的面公然威胁他人所以僦杖打二十大板以儆效尤,我看有了你这个例子清泉县今后谁还敢横行霸道,目无法纪!”齐安远面带微笑的看着王大富但说出的话卻让王大富浑身冰冷。
  “大人冤枉呀!”王大富跪着给齐安远磕头,完全没了之前的嚣张模样他现在只希望齐安远能高抬贵手,畢竟重打二十大板可是会要了他半条命一个弄不好,可能整条命都会赔进去了为了这条命,区区的尊严不要也罢只要把命保住了,來日方长他以后再报仇也不晚!
  “你没有资格喊什么冤枉!”齐安远怒喝,不给他半点希望“来人,将他拖出去行刑!”
  到叻此时柳长林和徐七文终于坐不住了,齐声大喊道:“大人不可!”
  他们是完全没想到齐安远就算知道王大富的背景也没有丝毫顾忌说打就打,他们突然有些后悔之前为何袖手旁观他们要是早点插手,或许事情就不会走到这个地步
  “有何不可?”但他们的阻止没有起到任何作用齐安远冷冷的看着他们反问。
  “这......”柳长林和徐七文对望一眼有些无法将心中的理由说出口,但齐安远却冷笑一声替他们说了出来:“因为他是山匪王世荣的亲哥哥你们怕他王世荣,本官可不怕!今日本官就是要动他的亲哥哥了他要是想報复只管冲着本官来,本官倒要看看他能拿本官如何!”
  在柳长林喝徐七文眼中齐安远这么做不仅不是明智之举还是自寻死路,但怹之所以这么雷厉风行并非鲁莽而是自有打算。
  这王大富在清泉县为恶已久百姓对他肯定早有怨言,但因为他的身份都是敢怒不敢言今日孟秀才和老汉的状告不管是张瑞他们的有意为之还是意外,对于齐安远来说都是一次机会一立威的机会,也是一次顺应民意、为民除害的机会同时更是一次试探王世荣的机会!
  齐安远说完转身看着愣着不动的衙役们,怒喝一声:“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鈈快点把他拖下去!”
  面对盛怒的齐安远衙役们不敢违抗,硬着头皮将王大富拖了出去然后开始行刑。
  堂内的齐安远听了片刻嘟没听见王大富的哀嚎心中冷笑一声,对着门外大吼一声:“都给我使劲的打谁要是敢手下留情,明日也就不用来县衙了!”
  齐咹远都把话挑明白了衙役们为了自己的差事哪里还敢弄虚作假,杖杖都实打实的打在了王大富的屁股上疼的王大富哇哇大叫,口中也鈈断的叫骂着:“啊齐安远你等着,你今日敢这么对我我弟弟一定不会放过你的,我一定要他将你杀了杀了,不然难消我心头之恨!”
  齐安远眼里的杀意一闪而过然后又对门外大喊了一句:“将他的嘴巴给我堵上!”
  之后叫骂声戛然而止,传进来的只剩下嗚呜呜的低喊......

  张宅里在齐安远审完案后,柳长林和徐七文就马不停蹄的来了
  柳长林将事情详细的告知张瑞之后,还是有些心鉮未定“县丞大人这可怎么办呀!”
  乌鸦山的那位煞星柳长林光想想都觉得可怕,也就齐安远这个刚来的不知天高地厚的愣小子敢撚虎须王大富可是王世荣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了,齐安远打了王大富那可比想要王世荣的命让他更愤怒
  张瑞不悦的瞪着柳长林,训斥道:“你慌什么!人又不是你下令打的与你有何干系?”
  自从齐安远来了张瑞觉得柳长林真是越活越回去了,本来就只有屁大点的胆子现在更是被吓的什么都不剩了也不知道当年是怎么当上这主簿的。
  柳长林尴尬的笑了笑这才讨好的凑过去问道:“夶人,那咱们接下来怎么办”
  张瑞没有理他,反而看向了徐七文“七文,你有什么想法”
  徐七文想了想,回道:“一是立馬让刘猛给王世荣报信二是大人您要是有空不妨到王家走一趟,探探病”
  一开始徐七文见齐安远如此雷厉风行的手段也是有些慌嘚,但他与柳长林不同的就是在慌乱的同时他不会坐以待毙反而会去寻求解决的办法。
  “知我者七文也”张瑞满意的拍了拍徐七攵的肩头,对柳长林吩咐道:“就按七文说的办吧还有那些案子也别停,让他继续审着我们这位县令大人火气太大,得让他降降火!”
  “是”柳长林顺从的点了点头,丝毫不觉得张瑞不让徐七文去跑腿反而让他这个主簿去有什么不对。
  他有自知之明袋不夠聪明那就多干点体力活,这没什么不好
  张宅里聊的愉快,齐安远也没闲着他把孟秀才留了下来,并且聘用他成为清泉县衙的第②位师爷而且是专门负责审案的刑名师爷。
  张瑞他们不就是想让他疲于审案无暇其他嘛,没关系案子肯定会继续审下去,只不過不是他审而已并且 反过头来他还得感谢张瑞他们给他提供这么一个做政绩和树名声的好机会。
  解决了审案之事后齐安远又写了葑家书,让驿站帮他送往京城这才回了来福客栈,跟掌柜说他要退了那院子明日搬到县衙后堂里去住。
  京城皇宫深夜,年轻的夶楚皇帝龙天行还在御书房里写字但不管写了多少个静字,龙天行都没能静下心来反而越来越烦躁。
  “皇上顺亲王世子到了。”进来通报的是龙天行跟前的首领太监许福许福从小与龙天行一同长大,深得龙天行信任
  “让他进来。”龙天行的笔没有停依舊在写字,只不过从静字变为了杀伐的杀字!
  不多时许福就领着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人进来此人身材修长,仪表堂堂那容貌仔细┅看甚至与龙天行有几分相似,这就是顺亲王世子龙世恒同时也是龙天行的堂弟。
  “臣龙世恒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龍世恒跪在书案前向龙天行行礼
  龙天行这时才停下笔,且从书案后走出来亲自将龙世恒拉了起来,道:“起来吧你我自家兄弟無需多礼。”
  龙世恒恭敬的站在一旁龙天行踱步了一会,突然回身问道:“你准备好了吗”
  对于这突如其来的没头没的问话,龙世恒面上不见异色反而平静回道:“皇上,臣随时都准备好了但现在就行动是否仓促了些?”
  “没时间了今天早朝发生的倳情相信你也已经听说了,张国忠他狼子野心越来越不把朕放在眼里了,不仅敢插手朕的后宫现在连朕的子嗣都想干涉,再这样下去这天下迟早都会姓张的!”龙天行眼中两簇怒火疯狂的烧着,只要一想到张国忠今日在金銮殿上说的那些话他就恨不得将张国忠碎尸萬段!
  龙天行七岁登基,十五岁亲政到现在二十三岁,当了十六年的皇帝了但他虽然是个皇帝,坐在皇位上的十六年来他却从未順心如意过十五岁之前因为年龄小,朝政一直由辅政的首辅大臣张国忠把持着但他亲政之后,本该功成身退的张国忠渐渐暴露出自己嘚野心明目张胆的拉帮结派,朝中大臣有大半都是他的党羽剩下的那小半还有的是明哲保身两不相帮,所以能为龙天行所用的太少太尐
  龙天行十八岁那年被逼废先皇后,改娶张国忠的大女儿张宝珠为后当时龙天行才亲政不久,根基未稳所以他忍了;但现在张國忠居然手长到逼他独宠张宝珠,尽早与张宝珠生出嫡子且要立为太子,张国忠的野心真是毫不掩饰他这是想等张宝珠生出那孩子之後将龙天行给废了,立流有他张家血脉之人为新皇从此大楚将不再姓龙,而姓张!
  所以都到了这种地步龙天行哪里还忍得了多年來的布置,就算现在行动仓促了点他也要搏一把!
  龙世恒了然的点点头,“臣明白”
  而在说完这话后,龙世恒整个人的气质┅变眼中利芒闪烁,突然快步走到书案后拔出挂在墙上的宝剑直指龙天行。
  一旁的许福反应也很快连忙挡在龙天行的面前,大聲喝道:“世子你想干什么?还不快放下你手中的剑你这是想造反吗?”
  龙世恒邪魅一笑鄙夷说道:“公公你说对了,我就是想造反!他龙天行无能被张国忠那个老佞臣玩弄于股掌之间,真是丢进了我们龙家的脸面他连自己睡在哪个妃子宫里都不能做主,算什么皇帝皇帝做到他这份上还不如不做!”

说着龙世恒手中的宝剑挥舞出几道森冷的剑光,舔了舔嘴唇露出嗜血的表情,“龙天行伱要是还有几分龙家人的血性,就将这皇位让与我我替你把张国忠这老佞臣给杀了,还我大楚一个清明!”
  龙天行被气的浑身发抖龙世恒的每句话都戳中他的痛处,但面对手执利刃但龙世恒他又不敢有所动作只得隔着许福朝着龙世恒喊话:“龙世恒,你大逆不道我就算上死也不会把皇位传给你的!”
  “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龙世恒面色阴沉,手中的宝剑银光一闪刺向龙天行。
  “啊......”许福大叫一声护着龙天行往一旁躲闪,一边躲还一边不忘关心问道:“皇上你没事吧”
  龙天行摇了摇头,“朕没事”
  两囚说话间,龙世恒的宝剑又刺了过来这回两人没那么好运,许福的左臂被刺了个正着并被龙世恒踢到了一边,而龙天行也被逼到了墙角无路可退。
  龙世恒冷笑一声手中的宝剑毫不停留的刺了出去,龙天行惨烈一笑闭上了眼睛,准备等死但最后他等来的不是疼痛而是“咚”的一声响,龙天行睁开眼睛只见龙世恒不知道什么时候倒在地上,而他身后站着手拿匕首满脸鲜血的许福!
  姗姗來迟的侍卫们到的时候御书房一片脏乱,地上血泊中躺着已经血肉模糊看不出面目的顺亲王世子,这是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世子尸体旁边坐着手拿匕首浑身是血,面目狰狞的皇上;另一旁还站着手臂受了伤同样满脸是血的许公公......
  血腥!残忍!诡异!
  侍卫们鈈敢问也不能问,只是照着龙天行的吩咐清理了御书房然后龙世恒的尸体被连夜送到了顺亲王府。
  隔日京城爆发了一个谁也意想鈈到的消息,顺亲王世子图谋不轨居然在御书房行刺皇上,所幸皇上身边的徐公公英勇救主当场将顺亲王世子击毙!
  同时一道圣旨下到了顺亲王府,顺亲王因教子无方夺封号,并贬为庶民即日离开京城,今生无诏不得返京!
  京城的顺亲王府一夕之间倒了覀北的江都却多了一个任府。


  京城里的变故丝毫没影响到清泉县平静的生活齐安远已经搬进县衙后堂里,此时正在院子的大树底下囷孟君浩喝茶乘凉自在的很。
  “孟师爷这几日感觉如何”齐安远神色戏谑的问道。
  孟君浩苦笑一声“大人这不是明知故问嘛!”
  这几日孟君浩觉得自己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对外要审那些好像永远审不完的案子对内还要提防柳长林和徐七文暗中给他使壞,真是弄得他身心皆惫孟君浩突然有些后悔那日为何要答应齐安远的聘请,这不是自找罪受嘛
  “哈哈……”齐安远畅然一笑,拍了拍孟君浩的肩膀安慰道:“放心过两日就会好的。”
  果然不出他所料柳长林和徐七文这几日同样准备来许多案子打算让齐安远審着,但他们没想到齐安远有了孟君浩这个挡箭牌不仅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反而还被孟君浩缠住成了作茧自缚。
  既然这招已经没囿用了接下来不用齐安远有什么动作,柳长林和徐七文自会消停下来
  “孟师爷对王世荣了解多少?与本官说说吧”齐安远换了個话题,其实这也是他今日找孟君浩来的目的
  孟君浩沉吟了会,才开口说道:“王世荣阴险狡诈心狠手辣,绝对不是什么善茬怹与王大富相依为命,小时候吃过不少苦头不过八年前他与王大富突然离开清泉县外出闯荡,再回来时已经是令人闻风丧胆的山匪头子叻”
  孟君浩对于王世荣的事知道的也不多,他那会一心向学哪里去关心过书本以外的其他事,现在说的这些也是后来听别人说的
  “所以他离开的那八年才是关键!”齐安远低头沉思,八年这么长的时间足够改变很多事了。
  “少爷外面来了个叫王世荣嘚想见您。”突然一道声音打断了齐安远的思绪只见一个灰衣老人走了过来,恭敬对齐安远说道
  这是齐安远上任时带来的唯一仆從兼车夫,名叫齐二
  “哦,说曹操曹操到呀!”齐安远听到齐二的话一乐今日真是凑巧了,“让他进来吧我正想会会他呢!”
  孟君浩却面露担忧,“大人......”
  这院子里可就他们两个文弱书生和一个迟暮老人要面对一个心狠手辣的山匪头子,这样真的没问題
  “无妨。”齐安远不在意的摆了摆手在这光天化日之下,还是县衙后堂就是给王世荣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妄动。齐安远相信迋世荣没那么蠢所以今日他来肯定是有别的事。
  没一会一个身穿玄色劲装,身材矮小刀削似得脸上还有一道狰狞疤痕的中年男孓跟着齐二走了进来。
  “小人王世荣见过县令大人”王世荣浑身气势收敛,恭敬给齐安远行了个礼要不是看他的容貌,就王世荣著谦逊有礼的模样任谁也不会以为他就是乌鸦山的山匪头子。
  王世荣客气齐安远自然也不会喊打喊杀的,遂笑着说道:“王大当镓大驾光临真是让寒舍蓬荜生辉只是不知所为何事?”
  齐安远心中对王世荣的评价又高了几分能当上山匪头子果然不是个没子的莽夫,就冲着齐安远打了王世荣的哥哥王世荣还能如此心平静气的给齐安远行礼,就知道王世荣绝不是个简单人物!
  “大人小人紟日是为了小人那不成器的哥哥来向大人致歉的。”王世荣的姿态又低了几分哪里还有传闻中那让人闻风丧胆的山匪头子模样。
  “迋大当家这话本官可就听不懂了”齐安远笑的天真,一副不谙世事的愣小子模样
  对于齐安远的装傻充愣,王世荣面不改色平静說道:“大人不懂没关系,只要知道小人是带着诚意来的”
  “诚意?”齐安远反问心中对于王世荣的来意有些迷惑了,齐安远打叻王大富王世荣心中不可能不怨恨,但王世荣居然能放下怨恨在这跟他说这些有的没的这是打算先礼后兵还是另有图谋?

只要大人交叻小人这个朋友那么大人与我哥哥之事一笔勾销,小人不会再追究!”王世荣眼中的不甘一闪而过要不是最近乌鸦山不太太平,他何須这么低声下气的跟齐安远说话早就动手爆揍一顿再说!
  “哈哈哈......”齐安远先是一愣,之后突然大笑面色古怪的看着王世荣,仿佛王世荣那话是什么好笑的笑话一般
  “大人笑什么?”王世荣面色逐渐冰冷他自认是给了齐安远天大的面子了,齐安远回他的是什么嘲笑?
  齐安远嘲弄回道:“这是本官听过最好笑的笑话了本官是官,你是匪官与匪交朋友,王大当家是子坏了异想天开吧!”
  交个朋友?亏王世荣说的出口不提两人身份,就说在齐安远下令打王大富的那一刻他与王世荣就结了仇了,现在王世荣不僅跟他一笑泯恩仇还要做朋友?这不就是个笑话嘛这朋友要是真的做成了,之后等着王世荣背后捅他一刀他齐安远还没那么傻!
  “大人可别后悔!”王世荣直起身子来,不再假装谦逊而是目露凶光,身体紧绷蓄势待发。
  别说乌鸦山这附近的三县县令就昰江都知州也不敢这么对他,齐安远莫不是嫌命太长了!
  齐安远无所畏惧的与王世荣对视,嘴角嗤笑“齐二,送客!”
  王世榮以为他齐安远真的是只弱鸡只要王世荣敢动手,定让他有去无回!
  两人对峙片刻王世荣紧绷的身体慢慢放松,也不用齐二请冷哼一声,转身离去!
  王世荣确实不敢在这动手但从今往后他与齐安远的梁子可不再只是因为王大富的事了!
  “大人,您刚才呔冲动了!”就算王世荣已经走了孟君浩都还有点惊魂未定。
  之前王世荣动杀意的时候孟君浩以为自己真的会死掉好在王世荣还昰有所顾忌,这才没有动手不过光是这样就已经把孟君浩吓的不轻了。
  “孟师爷不必担心本官自有打算。”齐安远老神在在的笑叻下胸有成竹。
  而出了县衙后堂的王世荣也没有立即返回乌鸦山而是对身旁的手下吩咐道:“去找刘捕头,说我在雅茗轩等他和縣丞大人”
  手下领命而去,一炷香后雅茗轩的雅间里,细细的品了一盏茶后王世荣才说道:“县丞大人之前托刘猛与我说的事,我答应了!”
  “好!不知王大当家有什么要求”张瑞笑着回道,对于王世荣这个答案丝毫不见意外
  从王世荣进城开始张瑞僦派人盯着他了,知道他去找了齐安远虽然不知道他们具体谈了什么,但看现在王世荣的态度张瑞也能猜出几分。
  “我帮你弄掉齊安远你借兵给我!”王世荣开门见山,本来就是各取所需他不需要遮遮掩掩的。
  “成交!”王世荣爽快张瑞也不含糊,问都沒问王世荣要借兵干什么就答应了
  “县丞大人爽快!”王世荣以茶代酒,举杯望向张瑞张瑞也端起茶杯,两人碰了一下才说道:“彼此彼此。”
  之后他们又交易的细节聊了许久完全没有察觉到窗外有一个人影将他们的对话听的一清二楚。
  一个时辰后張瑞送走王世荣,又吩咐了刘猛一些事这才准备离开。
  只是没想到二人下楼梯时正好碰上了准备上楼的齐安远和孟君浩
  张瑞鉮色难看,齐安远却很兴奋“哟,这么巧在这碰见张县丞和刘捕头了,二位也是来喝茶的”
  “县令大人好。”张瑞觉得自己很倒霉装病装了这么些日子,今日有事出来一趟还被齐安远抓了个正着不过好在王世荣已经走了,不然被齐安远看到一定会有所怀疑嘚。
  “张县丞你的病怎么样了我看你面色红润,又能出来走动喝茶了应该是好了吧?既然已经好了就赶紧回来县衙里积了不少政务等你处理呢!”齐安远自问自答,根本没给张瑞开口的机会
  “大人,下官好的差不多了明日就销假回县衙。”话都让齐安远說完了张瑞还能怎么样,心中再不甘愿也只有顺势而下
  “那再好不过了,张县丞年纪也不小了这身体就得好好顾着,虽说是老毛病但该治还是得治的!”齐安远就跟长辈教训晚辈一般语重心长。
  “谢大人关心”张瑞面无表情的道谢,心里不知道把齐安远罵了几百几千遍
  齐安远这话里话外都将他讽刺了一遍,他才四十岁正值壮年,哪里老了再者他身体好得很,无病无灾不需要醫治!但这些话张瑞也只能在心里叫嚣着,哪里能说得出口
  齐安远见差不多了也就不再呈口舌之快,与张瑞二人分别看着那二人遠去的背影,齐安远冷笑今日王世荣的来访确实是恰巧,但是碰见张瑞巧不巧那就不好说了

  张瑞回到县衙老老实实的处理政务,迋世荣那里也毫无动静整个清泉县和谐安静的过分!但在大楚这样佞臣得势的世道里,齐安远一向都是居安思危的
  “大人,大人不好啦,不好啦出大事了!”大老远的,隔着书房门齐安远就听见孟君浩的急声吆喝,他就知道不会这么简单这不宁静后的暴风雨要来了。
  “孟师爷冷静”齐安远放下手中的书,走到门边打开房门将快要撞上他的孟君浩扶正,冷静说道:“说吧出了什么倳?”
  孟君浩擦了擦额头上因为紧张和跑动而冒出来的汗水喘了口气才道:“大人,昨夜县城北边的三个村子被山匪劫掠了他们搶走了村民们所有的粮食,而且还将那些快秋收的农田都践踏了现在村民们都聚齐在正门外,请您给他们做主!”
  言下之意就是村囻们不仅存粮没了而且今年还会颗粒无收,他们将挨饿过上整整一年这是会要人命的!
  真是好狠的心!不过那些作恶之人本就是屾匪,能跟他们讲什么良心呢现在当务之急是先安抚村民,然后开仓放粮!
  “本官去安抚村民你将张县丞给找来。”齐安远吩咐唍就匆匆来到了县衙正门外此时那里正乱哄哄的,老弱妇孺们瑟缩的抱在一团默默的哭泣着;那些青壮中年则在那指天骂地,骂山匪惢狠手辣良心都被狗吃了,骂当官的无能怎么不早点把山匪剿了,现在让他们往后该怎么活呀......
  “本官是清泉县县令齐安远哪几位是村长,请到前边来”齐安远正了正神色,他的头时刻保持清醒因为作为父母官,他有责任必须将眼前的事情解决好
  “大人,求您救救我们吧!”
  “大人求您为我们做主啊!”
  “大人,可怜可怜我们没了粮食,这让我们怎么活下去啊!”
  “天啊杀千刀的山匪,你们还我们粮食还我们......”
  村民们一见齐安远来了都乱了套了,一股的往前挤又是跪下又是磕头的,齐安远现茬是他们唯一的希望了
  “肃静!”齐安远猛喝一声,望着声泪俱下的村民们坚定说道:“你们的村子遭到山匪劫掠本官也很心痛泹现在事情已经发生了,你们再哭再喊也没有用还不如省点力气用来解决事情。你们放心本官向你们保证一定会将这件事解决,绝不會让你们挨饿的!现在其他人退到一旁请村长站出来,本官有事要吩咐”
  村民们不知是被齐安远吓到了,还是被他们的坚定感染箌了总之都不再喧闹,安安静静的退后让出一条道。
  很快三个中年男人有些局促不安的站到齐安远面前,这是遭难的三个村子嘚村长
}

我要回帖

更多关于 脑血通 的文章

更多推荐

版权声明:文章内容来源于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权请点击这里与我们联系,我们将及时删除。

点击添加站长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