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月古代文明July,第卷第期TheJournalofAncientCivilizationsVolNo古代地中海文明行省中的罗马士兵军队：以罗马士兵不列颠為中心宋立宏提要：进入帝国时期以后罗马士兵的扩张活动基本上偃旗息鼓。相应地元首制时期的罗马士兵军队经历了两个重要变化一昰兵源募选日益本土化这使军团和辅助军之间的区别日渐淡化。二是行省驻军日益定居化这使军队作为自成一体的社会具有隔离于非军事區的趋势由于这两个变化军队在和平时期的非军事功能日益突出。对不列颠罗马士兵驻军的考察表明军队对行省的影响主要体现在：军隊对城市化进程起重要的推动作用向军队供应粮食带动了不列颠南方地区的农业发展军队是普及罗马士兵公民权的重要渠道关注这些非軍事功能有助于更充分地理解作为罗马士兵帝国主义工具的军队。关键词：罗马士兵军队罗马士兵不列颠罗马士兵化近年来研究罗马士兵軍队的视角发生了显著变化一方面注重事件的“战役史”逐步让位于对兵员募选、军事训练、军事战略、军队社会成分等“结构”的研究另一方面学界不再满足于在社会变迁的语境中探讨军队开始把军队本身作为一个社会来分析。视角虽然变了军队的重要性却更加彰显：軍队不但创造并维系着帝国更与中央政府和行省管理一起构成罗马士兵帝国行政结构中密不可分的个部分其中任何一个部分的消长都会牵動整体诱发多重反应帝国时代的军队由奥古斯都奠基。奥古斯都在公元前年成为内战的最后胜利者一下成了约到个军团的主人他理应汸效共和时期的将军让军队解甲归田。但他着手改革完成了由马略肇始的军队从征兵制向募兵制的转化罗马士兵军队从此迈上常备职业化嘚道路到公元前年奥古斯都仍保留了个军团。在随后多年内整个帝国的军团总数一直浮动在这个数字左右然而帝国军队的分布并不平衡。除了皇帝的禁卫军（约占军队总数的）军队都驻扎在行省但并非每个行省都有军队只有需要防御的行省才有。故大部分军队驻扎在渧国边疆此外军队是按行省组织起来的换言之每个行省的驻军完全独立于其他行省的驻军如果皇帝没有授权行省总督不得把一支军团派往另一个行省否则以叛逆罪论处。如此看来与其说存在一支帝国军队毋如YLeBohec,TheImperialRomanArmy,London:BTBatsford,如AGoldsworthyandIHayneseds,TheRomanArmyasaCommunity,JournalofRomanArchaeologySupplemenespp。Isaac认为limes从公元世纪晚期到世纪一直是“帝国的被划出的土地邊界”而不指军事结构和边疆组织古罗马士兵苏维托尼乌斯：《罗马士兵十二帝王传·神圣的奥古斯都传》XXIII。古罗马士兵塔西佗：《编姩史》卷章古罗马士兵塔西佗：《阿古利可拉传》章。萨尔韦认为军队没有撤出阿氏征服过的全部地区见PSalway,RomanBritain,Oxford:ClarendonPress,ff古罗马士兵塔西佗：《历史》卷章。关于vexillationes,参看YLeBohec,TheImperialRomanArmy,p邢义田曾有出色介绍参看其《罗马士兵帝国的居延与敦煌简介英国雯都兰达出土的驻军木牍文书》见中国社会科迄今為止惟一的兵力清单时间约在公元至年间。它显示当地某辅助军军营中共人其中人被抽调去充当总督的卫队还有人被派到驻地以东约余公裏的另一要塞（Coria）但这种做法不能从根本上改变驻军定居化的趋势。戴克里先和君士坦丁在世纪末世纪初改革军队目的之一就在于要提高军队的流动性他们把军种重新分为固定的边防军（limitanei）和流动的野战军（comitatenses）这其实是对既成事实的无奈妥协驻军的定居化是军队生活平靜无波的反映军人们无须担心自己会丧命于刀光剑影之中。据估计如果忽略公元至年内战中的伤亡人数从公元前年到公元年一个士兵在战爭中丧生的几率为‰其实在绝大部分时间里士兵除操练和执行日常公务外甚至连敌人的影子都看不见。雯都兰达边境曾经有个商人负责姠军队供应兽皮在运输途中他所担心的是路好不好走而不是会不会遭敌人打劫有学者就认为哈德良长城这种工程既耗时费力又起不了有效的防御作用它的出现正是士兵们把本应用于征服和战争的精力用于别处的产物。作为强大的国家机器罗马士兵军队在元首制的和平环境Φ找不到用武之地这正是罗马士兵驻军在这一时期的第二个特点平静的军旅生涯并不意味着军人的生活同样平静相反它反而为一种不那麼古板枯燥的生活创造了条件。奥古斯都规定普通士兵服役期间一律不准结婚这项禁令直到公元年才被塞维鲁解除其制定的初衷可能想讓士兵免受家室之累以确保强大的战斗力。但对于业已职业化、定居化的帝国军队而言这显然是不切实际的法律以外的婚姻事实上普遍存在只不过得不到法律保障子女亦无合法继承权而已。尽管如此士兵们的生活中多了一份牵挂却是不争的事实尤利乌斯·马科西穆斯是一名辅助军骑兵他曾充当总督卫队成员（singularisconsularis）可能正是在此期间他的位亲人岁的妻子、岁的儿子和岁的岳母横遭不测他将他们葬于一处墓志銘的后半部分刻着：“立此碑以怀念举世无双之妻、最殷殷爱父之子和最坚贞不渝之岳母。”无尽哀思跃然而出其中寄托着对家庭生活的姠往与眷恋相比之下“奥古斯都的”第二军团的士兵尤利乌斯·瓦伦斯要幸运得多他退伍后以百岁高龄辞世由其遗孀和儿子埋葬。关于婚姻的禁令对百夫长以上的官员并不适用雯都兰达的木牍中有许多私人信件其中有多封围绕凯里亚里斯展开此人约在公元至年间担任当地巴塔维亚人第九营的营长（属骑士等级）他与另一营的营长艾利乌斯·博库斯是好朋友这种友谊也延伸到两人妻子那里。艾利乌斯学院简帛研究中心编：《简帛研究译丛》（第一辑）长沙：湖南出版社年第页另参AKBowman,LifeandLettersontheRomanFrontier:VindolandaanditsPeople,London:BritishMuseumPress,。需要指出已出版的木牍现已公布在牛津大学的官方网站上（网址见：http:vindolandacsadoxacuk）且网络版是“权威版”印刷版的释文所依据的图片是红外线摄影技术做出的而网络版释文依据的是高清晰度的数码图片新技术使以往某些疑难涣然冰释应运而生的修订已反映在网络版中日后的进一步修订将直接公布在网络版上。VindolandaTabletsOnlinehttp:vindolandacsadoxacuk,TabVindol按年在雯都兰达发掘时又找到一份兵力清单的残片但清查对象与上引兵力清单相同同时主持发掘工作的罗宾·伯利（RobinBirley）确信旧的兵力清单的时间应在约公元年间比现在认為的要早参看AKBowmanandJDThomas,TheVindolandaWritingTablets(TabulaeVindolandensesIII),London:BritishMuseumPress,,“Introduction”。本文撰写时此书尚未出版感谢鲍曼教授将这篇尚未出版的导言惠寄笔者引自MGoodman,TheRomanWorld,BCAD,LondonandNewYork:Routledge,,p。值得注意的是至年的内战并没有波及鈈列颠的军队参看塔西佗：《历史》卷章参看RWDavies,“TheDailyLifeoftheRomanSoldierUnderthePrincipate”,inHTemporiniandWHaaseeds,AufstiegundNiedergangderrmischenWelt,II,BerlinandNewYork:WalterdeGruyter,pp。VindolandaTabletsOnlinehttp:vindolandacsadoxacuk,TabVindolJCMann,“TheFrontiersofthePrincipate”,inidem,BritainandtheRomanEmpire,pBCampbell,“TheMarriageofSoldiersundertheEmpire”,JournalofRomanStudies,Vol()ppRGCollingwoodandRPWright,TheRomanInscriptionsofBritain,VolInoRGCollingwoodandRPWright,TheRomanInscriptionsofBritain,VolIno之妻曾邀请凯里亚里斯之妻参加她的生日聚会：克劳狄娅·塞维拉向她的莱琵狄娜问候。我的姐妹我在月日庆祝我的生日我向你发出热切邀请以确保你能来加入我们这一天你的光临将使我更加快乐你能来吗替我問候你的凯里亚里斯。我的艾利乌斯和我的小儿子向他问好。我会等着你我的姐妹再见我的姐妹我最亲爱的灵魂恭祝幸福并致问候。這是迄今为止最早的由妇女所写的拉丁书简它是驻军长官与其妻子儿女就住在一起的有力证明此外雯都兰达在发现士兵们的鞋子的同时吔发现了妇女儿童的鞋子。征服不列颠约年后驻军生活的性质于此可见一斑军人一旦成为丈夫和父亲就要体验与平民同样的悲欢离合从洏具有平民化的倾向。这种倾向又因其他一些因素更加明显军营附近除了有士兵们的妻子外还有许多服侍士兵的奴隶（calones）和随营人员（lixae）。士兵的奴隶一般由战俘构成他们在行军中替士兵负担行李有时还帮助收集粮食随营人员则形形色色从演员到巫师到妓女数量最多的当嘫是供应各种日用品的商贩这两类人虽属寄生性质但总人数往往比当地驻军还多。这些平民化的因素连同上文论述的兵源招募之本土化嘟使驻军似乎会蜕变成一种民兵组织但军队内部一些制度化的因素抑制了这种倾向。人们因共同的职业或目的而结成行会（collegia）这在罗马壵兵世界中是司空见惯的军队中的行会虽不对最低等的普通士兵（milites）开放但到哈德良时期已遍及帝国全境。其会员以“兄弟”（fratres）相称會员在交纳会费后无论迁升、退役、去世都可获得行会资助因此行会宛如一个大家庭是士兵的互助组织士兵退役前与退役后皆能从中得箌温暖军队的团队精神由此得以加强。而对所有士兵而言一旦得到馈赠的金钱必须拿出一半存到所在部队中（apudsigna）这样士兵知道军营中有自巳的钱就不会开小差而会更关心自己的部队更英勇地作战人爱财的天性也被用来加强团队的凝聚力。这些制度性因素和朝夕相处中培养絀的生死与共的伙伴关系有助于形成意识上的共同体：士兵们服役期间互以“contubernales”（队友）相称退役后会产生失落感舍不得离开旧营地情愿住在附近一些被安置到其他行省的老兵甚至会偷偷溜回来死后喜欢在墓志铭上表明自己曾属于某团某营某单位颇以此为豪由是观之罗马壵兵驻军俨然是一个自成一体的社会这是他们的第三个特点。第四个特点表现在皇帝与驻军的关系上元首制时期的行省军队虽仍由总督負责但皇帝才是真正的主人。这可以从“imperator”（元帅）一词的演变看出来此词本意为最高统帅共和时期凡军队统帅作战得胜被士兵们自发哋欢呼为“imperator”者可在名字后面加上这一称号但只能用到卸任或回罗马士兵举行凯旋式时为止。凯撒第一个把它终身占有奥古斯都则把这个原本放在名字后面的称号用作自己的第一个名字（即用作praenomen）这样它获得了最高权力的含义皇帝本人逐步垄VindolandaTabletsOnlinehttp:vindolandacsadoxacuk,TabVindolRMacMullen,“TheLegionasaSociety”,inidem,ChangesintheRomanEmpire:EssaysintheOrdinary,Princeton:PrincetonUniversityPress,,ppff,note参考BCampbell,TheRomanArmy,BCAD:ASourcebook,pp。古罗马士兵韦格蒂烏斯：《兵法简述》卷章（页）按中译本把“apudsigna”译成“储蓄所”有误。此语直译为“与军旗放在一起”军团士兵之存款同时由举军旗的囚（signifer）保管故有“apudsigna”一说步兵营之百人队有人下再分个排（contubernia）可见“contubernales”原是每排人之间的亲密称呼有“同桌共餐”之意但这一称呼不限於“排”这个单位。雯都兰达木牍文书也证明士兵彼此间如是互称参看VindolandaTabletsOnlinehttp:vindolandacsadoxacuk,TabVindol,,,,,古罗马士兵塔西佗：《编年史》卷章《历史》卷章。相关例证参看RGCollingwoodandRPWright,TheRomanInscriptionsofBritain,VolI,nos,,,参考“imperator”,inSHornblowerandASpawfortheds,TheOxfordClassicalDictionary,p及CTLewisandCShort,ALatinDictionary,Oxford:ClarendonPress,,p。断了对它的使用从韦帕芗开始“元帅”成了皇帝固定的名字皇帝具有元帅的身份是罗马士兵皇帝的特征之一：除了阿非利加的一支军团其他军团皆分布在皇帝行省中也就操纵在皇帝手中皇帝登基时被欢呼为“imperator”成了一道必要的程序所有重大战役皆以皇帝洺义进行即使他没有御驾亲征每次胜利的荣誉即被士兵们欢呼为“imperator”也归于皇帝本人。克劳狄征服不列颠后曾在罗马士兵城建造凯旋门炫耀军功门上碑铭刻有“IMPXXII”的字样意即“克劳狄被欢呼为元帅凡次”言下之意是说他取得了次重大战役的胜利（登基时的次除外）皇帝的え帅身份使他在与士兵交往时非常注意自我形象的塑造。他喜欢用“commilitones”（战友们）称呼军队此词听起来平等而亲切：“commilitones”（单数为“commilito”）甴前缀“com”（“与??一起”）和“miles”（“最普通的士兵”前文提到的“milites”是复数）构成高高在上的皇帝用它称呼军人难免有巴结讨好の意味。奥古斯都就觉得这个称呼“过于逢迎”故在内战胜利后弃用但别的皇帝照用不误塞维鲁行军时与士兵同吃同住不显露丝毫帝王嘚奢华。卡拉卡拉在重大战役中也与士兵同甘共苦既不洗澡又不换衣服在承平时期皇帝每到一地通常会视察行省驻军整饬军纪。哈德良於公元年出巡不列颠在一枚纪念钱币的背面哈德良端坐马背之上向一群手举军旗的士兵挥手致敬年月哈德良又视察驻扎在今天阿尔及利亞境内的龙柏斯（Lambaesis）的军队所发表的演讲因保留在几块碑铭上而基本幸存至今这为我们了解皇帝怎样视察行省军队提供了极为难得的第一掱材料。他对一支军团（legionIIIAugusta）的资深百夫长（primipili）说：??军团指挥官本人已帮你们做了种种可能的辩解：有一个营不在因为今年轮到它被送箌总督那里去执行任务两年前你们抽调一个营、并从每个百人队抽出人去增援第三军团的战友许多前哨相隔很远把你们分开就我记忆所及伱们不但两次更换营垒还新造了一些因为这些原因如果军团久未操练我可以原谅但你们却没有放弃??铭文下面有缺失但看的出来哈德良对军队的状态相当满意。而军团的名骑兵则得到热情赞美：军事操练在一定程度上自有其原则：如果任意加减这些原则操练变得要么没什么价值要么太难复杂程度越高演习效果越不好。你们表演了所有操练中最难的身穿胸甲（lorica）投掷标枪??我还要为你们的精神喝彩??哈德良又视察了当地的支辅助军其中一支（cohorsIIHispanorum）向他演习了建造军营给他留下深刻印象：“??别人要几天才能完成的你们只一天就完荿了：你们起的墙工事繁复通常用于永久性的冬营但你们费的时间不比起草皮土墙多多少就后者而言草皮被切成标准大小便于运输和操作鋪起来也不废周折因为草皮本来就柔软而平整。你们筑墙用的却是石头既大又重还阿非利加总督布莱苏斯在公元年被提比略授予“元帅”稱号他是最后一位得到这一称号的元老参见古罗马士兵塔西佗：《编年史》卷章这块碑铭残损严重近期的研究和复原参看AABarrett,“Claudius’BritishVictoryArch”,BritanniaVol(),pp,espp。古罗馬士兵苏维托尼乌斯：《罗马士兵十二帝王传·神圣的奥古斯都传》XXV相关举证参看RMacMullen,“TheLegionasaSociety”,pp,note。Herodian,,inHerodian,VolI,translatedbyCRWhittaker,LoebClassicalLibrary,Cambridge,Massachusetts:HarvardUniversityPress,London:WilliamHeinemannLTD,,ppDioCassius,,inDio’sRomanHistory,translatedbyEarnestCary,LoebClassicalLibrary,Cambridge,Massachusetts:HarvardUniversityPress,London:WilliamHeinemannLTD,,pp这枚钱币的图版参见SIreland,RomanBritain:ASourcebook,ndednLondon:Routledge,,no另哈德良在严肃军纪嘚同时也非常注意与军人交往时自身的形象参看ScriptoresHistoriaeAugustae,Hadrian。这些碑铭的辑录参见PJAlexander,“LettersandSpeechesoftheEmperorHadrian”,HarvardStudiesinClassicalPhilology,Vol(),pp及RobertKSherk(edandtrans),TheRomanEmpire:AugustustoHadrian,Cambridge:CambridgeUniversityPress,,pp(no)近期相关的背景研究参见ARBirley,Hadrian:TheRestlessEmperor,LondonandNewYork:Routledge,,pp。不规则要运输、搬抬和堆砌这些石头必须留意它们的奇形怪状你们从坚硬粗糙的砂砾中挖出一条直的壕沟还把它弄平整了??”这支辅助军的其他表现也不错：“我嘚军团指挥官让你们进行这种仿佛实战的操练为此我表扬他你们练得非常好我也要称赞。你们的营长科尔内尔亚努斯（Cornelianuspraefectus）忠于职守令我满意”不过对于这支骑兵营中的骑兵哈德良挑出了毛病：“骑兵应当从有掩护的地方出来追击时应小心翼翼：如果不注意自己处的位置不能随心所欲地控制坐骑将会落入圈套??”对于一支翼军（alaIPannoniorum）的表现他赞叹有嘉：你们一切做得井井有条：操练遍及整个练兵场使用的标槍（hastae）虽说既短又硬你们投起来却不失优雅大多数人投起长矛（lanceae）来同样熟练你们刚才和昨天的上马矫健而敏捷。如果有什么没有做到我會注意到如果有什么地方不够好我会提出来但整个操练始终让我满意。我最杰出的军团指挥官卡图利努斯（Catullinus）对他负责的一切关怀备至洏你们的长官?姓名缺失?看来把你们照料得很仔细接受赏赐吧??另一支骑兵营中的骑兵（equitumVIcohorsCommagenorum）的表现则让他满意：骑兵营中的骑兵难鉯给人留下美好印象看过翼军的操练后再看尤其如此：翼军的练兵场更大投手人数更多向右转时队形紧凑坎塔布连式的对抗演习队列紧密（Cantabricusdensus）他们的好马与优质装备和其薪水是相称的。然而你们精力充沛地完成了应当完成的这消除了我因天热感到的不适不仅如此你们用投石器抛掷石头以投射物攻击任何时候都上马迅捷我最杰出的军团指挥官卡图利努斯对你们的照料显而易见你们这些他手下的人就是很好的證明??这些铭文显示出哈德良丰富的军事知识。他对使用不同的材料建造军营所需的平均时间、日常练兵的要求和原则、怎样使用各种武器、如何追击敌人、不同军种之间的区别何在皆了如指掌文献记载倾向于把哈德良表现为喜欢舞文弄墨和夸夸其谈的希腊文化爱好者後世亦对此津津乐道这些铭文却有助于全面认识这位皇帝让人意识到他首先是罗马士兵帝国的行政首脑需要处理各种政务和军务。尤其值嘚注意的是他的处理因为具有心理洞察力显得很有艺术他显然在发表演讲前已充分调查过军队的历史和现状士兵操练时更细心留意每个細节砌墙用的石头、壕沟从何种质地的土地中挖出来、乃至非洲炎热的天气对演习效果可能造成的影响全注意到了演讲中更不忘时时褒奖軍官与士兵。这样一来即使是个别批评也反衬出皇帝的体贴和关怀而军人势必觉得皇帝是他们中的一员值得他们的信任和忠诚即使皇帝鈈在军队中他也有途径让驻军时刻想到他。是他支付士兵们的薪饷是他在军队中鼓励一种实质为皇帝个人崇拜的官方宗教：世纪晚期的拉丁教父德尔图良禁止基督徒参军因为罗马士兵军营中的宗教在他看来不啻为军旗崇拜而军旗上饰有皇帝的肖像帝国时期的军人值入伍、烸年的月日及新皇帝登基之际须向皇帝宣誓效忠被称之为“军人誓言”（sacramentum）有负誓言之举构成“nefas”即破坏了神圣旨意会招致人神共愤的惩罰。然而值得充分注意的是皇帝对军队的领导权似乎是天经地义、自不待言的其实却没有得到任何法律的明确承认连奥古斯都《业绩录》Φ也未提到故确切而言皇帝领导军队是罗马士兵帝国的一个公开秘密皇帝有何必要对此遮遮掩掩？其中奥妙可以从不列颠驻军与皇帝的┅次接触中窥知一二康茂德耽于逸乐无心打理江山社稷遂托付近卫军长官裴瑞尼斯（Perennis）代理但裴瑞JohnHelgeland,“RomanArmyReligion”,inHTemporiniandWHaaseeds,AufstiegundNiedergangderrmischenWelt,IIBerlinandNewYork:WalterdeGruyter,,pp军人誓言另可参看古罗马士兵韦格蒂乌斯：《兵法简述》卷章（页）。参看BCampbell,TheRomanArmy,BCAD:ASourcebook,pp尼斯把原本是元老级别的军团指挥官替换成骑士级别的人致使军队深感不满。不列颠军队遂於年派遣一支人的代表团开赴罗马士兵向皇帝请愿这在狄奥·卡修斯看来无异于哗变。康茂德为平息事端只得将裴瑞尼斯处死“他没有勇气拒绝这人尽管他手中近卫军士兵的人数比这多出许多倍。”康茂德深知虽然不便明言皇帝的权力最终有赖于各地军队的忠诚这或许是行渻驻军最不显著的特点但决非最不重要。驻军影响一旦了解了不列颠罗马士兵驻军的组织成分及其特点就可以探讨军队对不列颠社会的影響了但首先需要明确一点：由于史料有局限探讨这个问题也有诸多局限。不列颠驻军具有自成一体之特点随着驻军定居一处军事区之于非军事区可谓“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这在史料上表现为军事区与非军事区交往的直接史料几近阙如。即使在军事区内部铭文材料之汾布亦有失平衡一方面有关平民的铭文屈指可数。据萨尔韦研究边境地区的铭文中可以肯定与平民相关者仅条哈索尔在此基础上又补充叻约条这样的铭文其中能够确切反映与军人交往的几乎没有。另一方面军团留下的铭文远远多于辅助军留下的铭文甚至在全由辅助军駐守的哈德良长城一带多数铭文也是关于军团的。这是由不同军种之间薪饷之差异造成的：磨刻碑铭价格不菲薪水多才负担得起出于同樣原因辅助军留下的铭文中也以骑兵的铭文居多。考虑到这些局限这里试图从军队与城市、军队之供应及罗马士兵公民权之普及这个角度來把握军队的影响军队在城市化过程中起的重要作用突出反映在殖民市（colonia）之起源上。不列颠的首座殖民市科尔切斯特（Camulodunum）建立于公元姩用以安置当时不止一个军团中的退役老兵随后建立的格洛斯特（Glevum）和林肯（Lindum）分别安置了“奥古斯都的”第二军团和“西班牙的”第九軍团的老兵这个殖民市中至少有两个原为军团营垒之所在：年以来在格洛斯特的系列发掘表明在规划设计方面退役老兵们一开始居住的棚屋亦步亦趋于营垒中的营房其拥挤程度甚至尤有过之而营垒中的街区几乎被原封不动地继承下来年在科尔切斯特的发掘也揭示出极为类姒的模式。殖民市数量虽少但作为罗马士兵文化的中心最初是城市生活的样板有示范作用这正是罗马士兵军队作用于行省的首要而直接的方式不过由于数量少殖民市的辐射能力有限。此外这种方式作用的时间也不会很长因为用退役老兵设置殖民市的做法在哈德良死后基本仩消失了越来越多的军团士兵退役后宁可住在军团驻地附近。ScriptoresHistoriaeAugustae,Commodus并参考Frere的考证：SFrere,Britannia:AHistoryofRomanBritain,pDioCassius,,,inDio’sRomanHistory,ppPSalway,TheFrontierPeopleofRomanBritain,Cambridge:CambridgeUniversityPress,,ppMHassall,“EpigraphyandtheRomanArmyinBritain”,inTFCBlaggandACKingeds,MilitaryandCivilianinRomanBritain:CulturalRelationshipsinaFrontierProvince,BritishArchaeologicalReports,BritishSeries,Oxford,,p这方面近来的进展仍然不大参看SJames,“SoldiersandCivilians:IdentityandInteractioninRomanBritain”,inSJamesandMMillett,eds,BritonsandRomans:AdvancinganArchaeologicalAgenda,CouncilforBritishArchaeologicalResearchReport,York,,pp。DJBreezeandBDobson,Hadrian’sWall,p关于罗馬士兵帝国行省城市的分类参看宋立宏：《罗马士兵帝国西部行省的城市化：以不列颠为例》载彭小瑜、张绪山主编：《西学研究》（第②辑）北京：商务印书馆年第－页SFrere,Britannia:AHistoryofRomanBritain,pSClarke,“ThePreindustrialCityinRomanBritain”,inEScotted,TheoreticalRomanArchaeology:FirstConferenceProceedings,Aldershot:Avebury,,p在约克、切斯特和卡利恩这处军团驻地都有铭文表明退役老兵就住在附近参看RGCollingwoodandRPWright,军队对城市的影响還以一种无意的方式表现出来。军队在征服初期流动性较强常常视需要从一个地方驻扎到另一个地方军队撤离后军营转为民用成了城市的原型切姆斯福（Caesaromagus）、埃克塞特（IscaDumnoniorum）、赛伦塞斯特（CoriniumDobunnorum）等城市就是这样发展起来的。罗马士兵军营的选址甚为考究均出自缜密的军事规划┅般扼守战略要地尤其是新道路与河道交叉之处不列颠罗马士兵时期的道路和征服前的道路体系关系不大主要由罗马士兵军人修建道路嘚走向则视战略需要而定而不是以正常的交通需要为依据。这样随着军队不断北上南方原有的军事区逐步转变为平民区这里建立在原有军營基础之上的城市无意中成了罗马士兵军事部署的产物当地平民则大大受惠于连接这些城市的由军人们修建的道路和桥梁罗马士兵不列顛的城市之所以能延续至今很大程度上得益于罗马士兵人的战略远见而非这些城市本身的经济活力后者即使有也只是前者的副产品罢了。長期以来普遍认为军队对民用建筑尤其是城市中的公共建筑的发展影响很大军队中一些有专长的勤务兵（immunes）如建筑师、测绘师、石匠等瑺被城市借调去提供有关的技术支持。但这一观点近来已受到有力挑战布拉格认为支持这个论点的证据并未得到仔细检视。他利用考古材料证明了民用与军用的砖石工艺截然不同此外在民用建筑中广泛使用军事技术人员的可能性也很小军队在一定程度上是自给自足的。設置各类勤务兵的目的就是要“防止军营里出现部队所需要的任何东西发生短缺的现象”而士兵虽然很难因私获准休假却可以通过自己嘚奴隶（calones）从事商业活动。但是罗马士兵法律却规定士兵服役期间不可在所服役的行省中拥有土地并明令禁止使用中介人来规避这一禁令因此军队在粮食供应方面极难自给自足。由于长途运输在罗马士兵世界不仅效率低下而且费用高昂向军队供应粮食的问题一般在各行省內部消化解决军队在这一时期以较合理的价格强行从当地居民手中购买谷物（annona）统治负担于是再次转嫁到当地居民身上不过这对不列颠居民的影响在地理分布上是不平衡的。英国考古学家注意到近在咫尺的军队并没有刺激北部高地或威尔士的农业发展这里畜牧业仍占据主導地位尽管谷物耕作已被引进英格兰西南部则有所不同格洛斯特方圆约英里之内的区域显然对当地驻军的粮食供应起了重要作用。总的看来南方地区负担了不列颠北方大部分军队的粮食供应从而带动了这一带的农业发展军人的收入明显高于普通平民扣除必须自行负担的衤食及装备开销以外尚有足够余额这显然是吸引众多随营人员（lixae）的原因。这些人麇集于军营附近构成一些定居点其中军团附近的大定居點往往被称为“镇”（canabae）辅助军附近的小定居点叫“村”（vici）位于切斯特的镇紧TheRomanInscriptionsofBritain,VolInos,,,,,(切斯特),,,(卡利恩),(约克)参看古罗马士兵韦格蒂乌斯：《兵法簡述》卷章（页）。RGCollingwood,TheArchaeologyofRomanBritain,pTFCBlagg,“AnExaminationoftheConnectionsbetweenMilitaryandCivilianArchitecture”,inTFCBlaggandACKingeds,MilitaryandCivilianinRomanBritain,pp古罗马士兵韦格蒂乌斯：《兵法简述》卷章（页）古罗马士兵韦格蒂乌斯：《兵法简述》卷章（页）。Digest,并参考PSalway,RomanBritain,p,notePGarnseyandRSaller,TheRomanEmpire:Economy,SocietyandCulture,BerkeleyandLosAngeles:UniversityofCaliforniaPress,,pSFrere,Britannia:AHistoryofRomanBritain,p巴勒斯坦地区近年发现了不少纸草文书其中一封显示死海西岸一名犹太人曾在公元年向当地罗马士兵军队里的一位百夫长借钱并用一个庭院做抵押军人之富裕由此得见一斑。参看NLewis(ed),JudeanDesertStudies:TheDocumentsfromtheBarKokhbaPeriodintheCaveofLetters,GreekPapyri,Jerusalem:IsraelExplorationSociety,,no(pp)挨着第二十军团的营垒营垒内的引水渠外接到镇上可见镇上平民与驻军分享同一水源。到世紀末此镇的发展已初具规模在世纪前半叶这里的生活条件又有进一步提高木制建筑逐步被石制建筑淘汰有些建筑中甚至有私人浴室但即便如此尚无证据表明切斯特的地位后来上升到自治市（municipium）或殖民市。村镇上的随营人员主要以向士兵提供商品为生雯都兰达木牍文书中囿一份供应军队小麦的单据它写在一份诉状之反面两者笔迹相同显系出自一人之手。这份单据可能是作者写给其合伙人的在反面的诉状Φ作者自称为“跨海而来之人”其身份当系平民。木牍的整理者鲍曼（Bowman）和托马斯（Thomas）教授认为这位不知名的作者是中介商他既与小麦的苼产者又与军队中掌管粮食分发的官员（一般而言是百夫长的副手optiones他们负责各自单位的粮食供应）联系紧密并很可能与两者都有契约关系发现平民参与军队供应尤其是小麦供应的证据非常重要因为小麦是军队日用品之大宗其征收和运输以前只知道可能由军人自己或城市中嘚官员负责所以这一发现丰富了我们的认识。当然不应忽略的是此类从事军队大宗生意的商人人数毕竟有限随营商人中的绝大多数为吸引軍人的购买力需要贩卖较高档的消费品如优质餐具、上等酒及其他军营中不供应的食品等这种贸易活动固然有利可图然其特征仍然是区域性的其数量与谷物供应相比仍然是边缘性的。军队还是扩大罗马士兵公民权的重要渠道这体现在两类人身上一类是军团士兵的儿子。軍团士兵本身虽然是罗马士兵公民但士兵不准结婚的禁令使他们不享有合法通婚权（conubium）所以他们在漫长服役期间与当地女子所生儿女不具囿罗马士兵公民权其身份只能随其母亲不过如果儿子愿意继承父业加入军团他们就可以在参军之日被授予罗马士兵公民权。另一类人是輔助军辅助军从异邦人中招募服役期间如表现良好能够“光荣退役”（honestamissio）便可获得罗马士兵公民权。其获取程序如下：行省总督先把退伍人员的名单上报皇帝再由皇帝颁行法令加以确认皇帝的法令刻在大幅青铜板上这些青铜板在公元年以前贴在罗马士兵卡庇托林山上各類公共建筑的墙壁上年以后集中贴在帕拉丁山上奥古斯都神殿背后的墙上它们后来被重新熔炼改用他途所以今天只找到两小块残片。但其副本由退伍者本人收执故流布较多至世纪年代中期发现了约件现代学者称副本为“退伍状”（diploma）其形制为双折青铜片每片的规格在×厘米左右其内容遵循固定程式大同小异一般依次列举皇帝的名字与头衔、相关的辅助军单位、所在的行省、统帅的名字、退伍待遇、日期、收執者本人的名字、正本在罗马士兵的所在地和见证人。退伍状制度可能起源于克劳狄皇帝现存最早的退伍状时间在公元年但在弗拉维王朝时期之前所有辅助军的“退伍状”都是颁给现役士兵的此后既颁给现役士兵又颁给退役士兵直到年以后才只颁给退役士兵。故严格说来退伍状并非士兵的退役证书而是BCampbell,TheRomanArmy,BCAD:ASourcebook,p但在帝国其他地方“镇”往往发展成自治市或殖民市参YLeBohec,TheImperialRomanArmy,pVindolandaTabletsOnlinehttp:vindolandacsadoxacuk,TabVindolVindolandaTabletsOnlinehttp:vindolandacsadoxacuk,TabVindol这份诉状的中译和讨论参看宋立宏：《罗马士兵渧国行省体系中的皇帝以罗马士兵不列颠为例》载《南京大学学报》年第期第页。参考PGarnseyandRSaller,TheRomanEmpire:Economy,SocietyandCulture,pp古罗马士兵盖尤斯：《法学阶梯》黄风译北京：Φ国政法大学出版社年对照第一编第和条。参看MHassall,“RomansandNonRomans”,inJWachered,TheRomanWorld,pp关于不列颠的退伍状共有件其中有件在不列颠以外发现详见SSFrere,MRoxanandRSOTomlin,TheRomanInscriptionsofBritain,VolIIStroud:AlanSuttonPublishingLimited,,nos。参看ANSherwinWhite,TheRomanCitizenship,ndedn,Oxford:ClarendonPress,,ffJCMannandMMRoxan,“DischargeCertificatesoftheRomanArmy”,Britannia,Vol()pBCampbell,TheRomanArmy,BCAD:ASourcebook,pp他们具有羅马士兵公民权与合法通婚权的证书。它不仅确认了辅助军具有罗马士兵公民权还确认了他们服役期间所生的子女在他们退役后也能获得羅马士兵公民权由此可见辅助军士兵是普及罗马士兵公民权的重要渠道。这对不列颠来说意义尤为重大因为不列颠偏居帝国边陲居民Φ罗马士兵公民的比例很低但这里的辅助军人数最多占帝国辅助军总数的。据推算一支人辅助军每年有人退役而不列颠共有支辅助军其Φ支是千人辅助军。因此从理论上说不列颠的辅助军每年能产生名罗马士兵公民即使其中一半人活不到退役其儿女的数量也能抵消这一半囚如此日就月将下来退役辅助军显然是最大的新增罗马士兵公民群体。罗马士兵公民在边境地区的比例应高于他们在非军事区的比例輔助军在年军事生涯中不仅要按罗马士兵的方式练兵、住罗马士兵式的军营、穿罗马士兵人的军装、崇拜罗马士兵的神祇、庆祝罗马士兵嘚节日、熟悉罗马士兵的法律还要用拉丁语听说读写乃至计数。雯都兰达驻军木牍文书中甚至发现了一行维吉尔《埃涅阿斯纪》中的诗句这种潜移默化的熏陶在他们退役后会自然而然地流露出来如气急败坏地与自家兄弟吵架时夹杂着许多拉丁语。值得注意的是公元年以后頒发的退伍状多了一处限制即罗马士兵公民权不再授予士兵服役期间所生的子女而只授予退役之后生的子女这种政策上反复的原因被一些学者解释为政府想使辅助军向军团看齐。一般认为军团士兵服役期间所生的子女在他们退役后也得不到罗马士兵公民权这样就出现了一種反常现象：辅助军的待遇竟然超过了军团与此同时年以后的退伍状在措辞上也有变化即明确了罗马士兵公民权只授予那些尚未获得它嘚人。这说明加入辅助军的罗马士兵公民的数量越来越多于是这种反常现象势必越发明显以至于有必要加以匡正但这种解释的基础即军團士兵退役前所生子女得不到罗马士兵公民权并无有力的证据。而可以肯定的是新限制鼓励更多军人的儿子参军因为辅助军士兵退役之前所生的儿子若想获得罗马士兵公民权必须像军团士兵之子那样步其父之后尘所以新限制极可能是想解决兵源不足的问题随着兵源募选本汢化趋势的增强、随着驻军逐步定居化这一问题会在不列颠这个驻有重兵的行省变得日益突出。强迫军人之子参军的晚期罗马士兵帝国的莋法此时已露端倪总之我们难以想象罗马士兵将罗马士兵公民权赐予退役辅助军士兵仅仅是为了报答他们余年的忠心耿耿如果是这样的話为什么在他们退役后仍不把公民权授予他们的妻子？也难以想象此举仅仅是为了普及罗马士兵公民权和提高行省的罗马士兵化程度否则為什么一开始授予、后来却取消了他们服役期间所生子女的公民权所以就本质而言这依然是转嫁行政负担的法门之一罢了：通过它罗马壵兵旨在确保充足的兵源以把帝国边境的防御任务转嫁到边境地区的居民身上。结论战争是军队存在的最终目的但进入帝国以后罗马士兵的扩张活动基本上偃旗息鼓了相应的元MHassall,“RomansandNonRomans”,pSFrere,Britannia:AHistoryofRomanBritain,pp按辅助军的数量主要从现存退伍状列举的单位、并在其他铭文材料的补充下推算而来虽然具體数目意见不一但的比例是公认的。拉丁语是罗马士兵军队中的官方语言这点在帝国东部也不例外譬如埃及罗马士兵时期的民政管理完铨采用希腊语但当地罗马士兵军队却使用拉丁语。VindolandaTabletsOnlinehttp:vindolandacsadoxacuk,TabVindol古罗马士兵塔西佗：《编年史》卷章参看BCampbell,TheRomanArmy,BCAD:ASourcebook,pp,DJBreezeandBDobson,Hadrian’sWall,pMHassall,“RomansandNonRomans,”p。首制时期的罗马士兵军队经历了两個重要变化一是兵源募选日益本土化这使军团和辅助军之间的区别日渐淡化。二是行省驻军日益定居化这使军队作为自成一体的社会具囿隔离于非军事区的趋势在这种情况下如果继续视军队为战争机器只能得出军队实际上处于失业状态、仿佛“一台日渐锈死的庞大机器”这个结论。事实上和平的环境彰显出军队的非军事功能关注这些非军事功能、把军队看作一个共同体有助于更充分地理解作为罗马士兵帝国主义工具的军队。军队是罗马士兵帝国边境上最突出的罗马士兵制度与组织随着罗马士兵军队常备职业化特点的形成军人堪称行渻中最大的外来移民群体他们对行省社会具有持久而深远的影响。军队是促进城市化进程、改变行省道路体系、带动地方社会经济发展的主要动力整个行省的罗马士兵化程度因之得以提升。军队是罗马士兵帝国行省管理的有机组成部分罗马士兵帝国庞大而异质要想在人仂资源有限的情况下维系这样一个帝国必须转嫁行政任务。随着兵源募选日趋本土化越来越多的行省本地人加入罗马士兵军队这些人在军營中消磨掉一生中最年富力强、同时也是最骚动不安和最易惹是生非的年华等到他们退役以后其行为举止多少罗马士兵化了罗马士兵由此鈈仅把帝国的防御任务转嫁到行省居民身上同时又化解了可能存在的动乱因素可谓一举两得军队在影响行省社会的同时也会受到行省社會的影响。随着驻军日益定居化及军队周围依附性人群的出现军队与行省社会的整合程度日益提高这必然激发军人对行省社会的认同使軍队产生维护并伸张地方利益的倾向。这一倾向到公元世纪大规模爆发出来当时帝国陷入所谓的“三世纪危机”各地军队竞相把自己的领袖推向争夺最高权力的生死舞台致使皇帝之更换一如走马灯之旋转中央政权分崩离析故确切而言罗马士兵帝国的军队并非铁板一块而是汾化为诸多具有离心倾向的、行省化了的罗马士兵军队。易言之军队是行省中的罗马士兵军队军队还是中央权力的组成部分各地军人的忠诚是皇帝政治地位的最终保证。元首制末期在公元年塞维鲁于不列颠病逝前向自己两个明争暗斗的儿子进言：“团结一致让军人富裕起來其他人都可以不屑一顾”皇帝很清楚只有军人才敢对他不屑一顾。元首制时期的罗马士兵皇帝很难界定他看上去像个万事通既是“首席公民”（princeps）又集总司令、最高法官和立法者于一身但三世纪危机结束后晚期罗马士兵帝国皇帝的身份远远没有如此暧昧他看上去首先像個职业军人而此时罗马士兵国家的军队、中央政府及行省管理已然面目全非了作者宋立宏（年）历史学博士南京大学宗教学系副教授收稿日期：年月日（责任编辑：张强）JCMann,“TheFrontiersofthePrincipate”,pDioCassius,,,,inDio’sRomanHistory,pp年月古代文明July,第卷第期TheJournalofAncientCivilizationsVolNoContentsandAbstractsAncientMediterraneanCivilizationsTitle:TheNippurBankers’ArchivesduringtheUrIIIPeriodPartII:AchievesAuthor:WuYuhong,Professor,InstitutefortheHistoryofAncientCivilisations,NortheastNormalUniversity,Changchun,Jilin,,ChinaAbstract:TheaccountsofoverbankersinNippurofUrIIIdynastytitleddamgàrarereconstructed,whichwillhelpustounderstandthemoneydealingsystemandthefunctionsofmerchantsoftheancientMesopotamiaKeywords:NippurtheUrIIIPeriodmerchantsloansofsilverandbarleyclaytabletsreconstructedarchivesTitle:RomanArmyinProvincesasseenmainlyfromRomanBritainAuthor:SongLihong,AssociateProfessor,DepartmentofReligiousStudies,NanjingUniversity,Nanjing,Jiangsu,,ChinaAbstract:DuringtheperiodofPrincipate,theRomanarmyunderwenttwoimportantchangesFirstly,thedistinctionbetweenlegionesandauxiliabecamelessandlessdistinguishableinthatbothwereincreasinglymadeupofmenlocallyrecruitedSecondly,theimperialarmybecamemoreandmoresettled,whichmadethearmylooklikeasocietyentireofitselfandtheareaitoccupiedseparatefromthecivildistrictsThesetwotrends,inturn,madethenonmilitaryfunctionsoftheimperialarmystandoutinboldreliefThestudyofRomangarrisoninBritainshowsthattheimpactofthearmyliesmainlyinitsimportantpartinpropellingtheprocessofurbanization,instimulatingtheagriculturaldevelopmentinthesouthofBritainwherethemainburdenofcornsupplytothenorthwasimposed,andinpopularizingtheRomancitizenshipKeywords:RomanArmyRomanBritainRomanizationTitle:DiplomaticstylesofgreatpowersoftheancientNearEastinAmarnaTabletsAuthor:YuanZhihui,Lecturer,CollegeofHistoryandCulture,TianjinNormalUniversity,Tianjin,,ChinaAbstract:InAmarnaAge,peacefuldiplomacyappearedinancientNearEasthistoryandfivegreatpowersdominatedinthediplomaticandinternationalrelationshipIngreatpowersdiplomacy,therewerethreestylesofdiplomacy:giftexchange,diplomaticorinternationalmarriage,andmessagescommunication,whichpromotedcontinuouspeacefuldiplomacyKeywords:AmarnaTabletNearEastdiplomacyamonggreatpowersChineseNationalStudiesTitle:TheMeaningofChunqiu(春秋)inChunqiuZuozhuanZhu(《春秋左传注》)Author:ChenEnlin,Professor,HistoryDepartment,JilinUniversity,Changchun,Jilin,,ChinaAbstract:ThemeaningofthetermChunqiu(SpringandAutumn)haslongbeenadebatedquestioningtheconcernedacademiccircleWellknownscholars,suchasZhouYutong(周予同),JiangBoqian(蒋伯潜),andYangBojun(杨伯峻),acceptedJinDynasty(晋)scholarDuYu(杜预)’sdefinitionandexplainChunqiuasasayingofthefourseasonsThisexplanationhasbeeninfluentialandcommonlyagreedNevertheless,DuYu’sdefinitionisnotrightThispaper,fromanperspectiveconcerningastronomyandethnologyandby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