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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的传人】李恺：我是中国大陆唯一有机会跟随李小龙学拳的人(三)
【龙的传人之截拳道名人堂】
李恺：我是中国大陆唯一有机会跟随李小龙学拳的人
越洋电话专访龙的传人李恺师傅（之三）
受访人：李恺&&
采访：郝钢& 朱建华
&&&&&&&题图说明：1996年，李小龙夫人、龙女及部分李小龙第一代重要弟子和第二代再传弟子在西雅图开会，商讨发起成立振藩截拳道核心组织，以完整保存和发扬李小龙原传的武道及其哲学。图为会议现场一角。从右至左：黄锦铭、李恺、史提夫·金、周裕明、提姆·塔克特、鲍勃·布尔默、严万法
问：在《黑带》杂志1967年采访小龙宗师拍摄的照片中，我们看到您曾穿戴全套护具和宗师一起演练截拳道，请问那些护具是在振藩国术馆训练中常用的吗？
李：对。这些对打的实战护具，比如说分指手套，那个时候市场上根本就没有，我们是用打棒球的手套来做这个东西。头套呢，是用的美国海军打西洋拳的头套改造的，硬得不得了，那个时候还有胸罩（护胸），用的是日本剑道的，也太硬了。
后来，小龙师傅就自己来设计各种帮助训练的器材。刚好小龙师傅有两个在奥克兰的学生，像李鸿新和他们的馆长严镜海，他们都能帮助李小龙完成这些训练器材的设计和制作。特别是设计了打头啊，打胸部的护具和脚背踢上去会弹回来的保护阴部的训练器材，所以，我们实战训练的时候，都是选择自己设计的器材来训练的。
问：在那次《黑带》杂志的采访中，李小龙宗师首次正式对外公布了“截拳道”的名称，可以说在截拳道发展史上具有重要历史意义，您当时是怎么参与其中的？
李：那个时候我们正在华人街练拳。打完拳后，小龙师傅对我说：“李恺，你不要走，你留下”，我说：“好，有什么事情吗，师傅？”小龙说：“过一会儿《黑带》杂志要来采访，给我照相，你留下帮我来做一些示范动作”，我说：“好”。
那天下了课之后，小龙师傅跟我，在我们武馆里面配合《黑带》杂志记者照了好多相。
问：您是什么时候被李小龙宗师选为他的后院训练对手的？
李：具体时间我记得不是很清楚了。大概是在小龙师傅搬家两年以后，大概是1969年的时候，他说我们的训练还不够，他那个时候特别有兴趣教学，因为那时他在电影界还只是做做临时演员，参与了几部电影演出，时间很多的，除了一些私人教学之外，他还找了几个手脚灵活，打得比较好的学生，每个礼拜三到后院一起训练。
我们在华人街是周末闭门练的，在他家是集中礼拜三下午一起训练。他有空就会对我说:“礼拜三你来训练”。
问：请问当年小龙宗师在后院训练你们的时候，主要是练习什么？
李：因为人少了嘛，几个人单独跟他训练，主要是训练拳脚快慢、时机、距离、节奏、隐蔽和反应能力什么的。小龙师傅认为拳法和踢法是我们每个人格斗中都要用到的最基本工具，必须不断强化它，精炼它，精通它，让它们成为我们格斗本能反应和动作的一部分，能够简单直接的发挥实战效用。小龙师傅那时候并没有教我们过多的技术，我们很多时候都是在反复练习那些最常用、最实效的简单技术，所以呢，很讲功力。
比如说有一个训练，一个人两只手，掌心相对，左右分开放在身前，大概六寸左右，另外一个人，用打拳击的姿势，用标指从他两手之间插进去再收回来，看你的反应怎么样。你要非常快的反应，拍他的手。这个训练，第一，打的人，不能有预动，要快，要松，练习快速、隐蔽地出手；第二，拍手的人，要训练反应，看对方有没有小动作，你身体一动，他就会拍手了。这样就训练我们动作和反应都非常快。一般我打得都非常有成绩，同时在馆里面练习，在家里面也练习。
还有各种基本踢的训练，带护裆等护具的踢呀，各种方法的踢的练习。有一段时间做了很多踢打沙包的练习。比如，在后院有一个很恐怖好大的沙包，让我们训练踢，让我们用远距离跳三步踢一脚。
反正重点就是训练我们基本动作的功力，快慢、反应、适应能力，等等。对打，相对来说就少一点。
问：主要有哪些步法训练？
李：截拳道里面最基本的步法训练都有进行。比如向前往后；左移右闪；向前进退回来，退回来再回去；后脚爆发推动，前脚跳出去，等等，都是活的。自己一个人单独练习时，好像前面有敌人一样，用各种各样方法练习各种灵活的步法。
传统的空手道的训练，都是些刻板的动作，表演非常漂亮。我们必须灵活运用，要根据对方的变化随机应变。我们不是演练套路，我们都是在贴近实战的情况下去训练。
有时候，小龙师傅会给我们放音乐来做步法练习，一边灵活的调整、控制彼此的格斗距离，一边学会感知和适应对方的节奏，敏锐的扑捉对方的动作节拍。平衡、距离、节奏、灵巧，是截拳道步法训练非常注重的方面。
所有的步法，还要和截拳道的基本拳法和踢法配合起来练习，打得要稳，同时，步法没有规则，要在无规则节奏的情形下，保持重心的平稳和灵活转换，这方面的训练也非常注重。
问：师父，您在国术馆或后院训练的时候，是否经常有机会和小龙宗师对打？
李：很难得。在我的印象里面，我和小龙对打的时间不多。但是在我们的训练中，师兄弟之间两个人对打的机会很多，那么，他就是看我们打，看技术和意识怎么样，指导我们各种实战对打的方法。
比如说，手脚并用的全接触的实战方法，与单纯拳击的实战方法是不同的。因为打拳击时跟对方需要控制的距离，和运用脚踢击时的距离不一样，打的方法也不一样。你既要能在对打中保持安全距离，恰到好处地避开对方的脚，可是，你又要反击快，能够手脚并用，迅速缩短间距，像影子一样，抓住对方攻击脚回收瞬间的节拍，冲进去打。
那个时候，我们练得很勤，就像上课一样，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练完以后就回家了。那个时候我也很高兴，小龙师傅看得起我，邀请我参加后院的训练。
问：您曾让我们摸过一次您的下巴，有一处旧伤，您说是小龙师宗师给您留下的纪念，请问那是什么原因造成的？
李：那是有一次，我们在后院训练完了以后，已经穿回了我们自己的日常服装，就在书房里面大家讨论讨论，讲讲话。
小龙师傅说：“哎，我最近拿到两副全新的16盎司的拳击手套，很漂亮，给大家看一看”，忽然间，他说：“李恺，你打拳击吧？”我没有告诉过师傅我打过拳击，他怎么知道我会打拳击呢？师傅说“试试看，试试看”。我想我们已经训练完了，我们只是在书房里面讲讲话——书房也比较大——怎么突然说要试试看......所以就不好意思了，大家就来了，也就是试试拳击手套大小啊，手感啊。
他一拳打过来，我很自然的反应，就一面闪，一面打，这是拳击里面最普通的拳法嘛。结果呢，我是已经记不得了，我们一个师兄弟，跟伊鲁山度，也在当场，后来过了以后我就问他，他就描述了一下当时打的情形，我自己都忘了。当时是打一下，就是轻轻的碰到了师傅的脸。师傅很惊奇，说“哦，技术不错啊”，后来再来玩玩玩，又来了一下，我又从一方又打到了，他又说“哦”。但这样两次一来，他就火大了，他就不客气，啪啪啪啪的打我了。我心想，师傅，我们又不是正式训练，只是在书房里面讨论一下，你叫我试试拳击手套，你怎么打我这么重？我是尊师重道的，我就退退退退，退到了书房的桌子旁边，两手向后撑在了桌沿上，这个时候应该停了嘛，但是小龙师傅还是没有停，啪的一拳打在了我左边的下巴上。这样他一拳打完就停了下来，我也没动，事情就这样结束了。
后来，他就记下来了，问伊鲁山度，他说“今天我和李恺是不是弄得很认真啊？”伊鲁山度说“你当然认真，你太认真了”。
第二天，在家里面，我打了一个哈欠，一打哈欠，发觉嘴巴张大关不住了，怎么回事啊，我用手把下巴摇了下，关住了。我想，哇，师傅这一拳可厉害，打到我的牙床里面，受伤了。后来X光照出来，一看，果然缺了一小块。
让你们摸，嘴巴张大会咯咯听到声音，缺的那一小块也可以摸到，这是小龙师傅给我留下的永久纪念，呵呵。也没有什么的，就是这么一回事。
问：小龙宗师当年回香港发展电影事业的时候，关闭了他的三家振藩国术馆，您知道是什么原因吗？
李：这个是1970年的事情。当时小龙对于开馆啊，教拳啊，都觉得好像没有什么兴趣了。他说我这个拳是单独训练的，不是教的。所以呢，1970年，他就叫伊鲁山度把武馆关掉了，不要再教了，看看来几个人还继续的话，就跑到伊鲁山度的后院去训练吧。
我当时舍不得，但武馆还是关掉了，小龙就回香港去拍功夫电影，什么《唐山大兄》、《精武门》等等，一炮而红了。我们呢，1970年到1974年，我们就到伊鲁山度家的后院，一个比较大的房间里面训练。
问：振藩国术馆关闭后，在伊鲁山度师傅后院主要有哪些人在一起训练？
李：在伊鲁山度后院，还是有不少人在学。名字不是都记得很清楚了，反正都是一些老学生。那时候他住得很远，在洛杉矶的南部，我开车都要开45分钟。那时，还有几个学生，大家共同开车，一起去练。在他的后院，1972年以后，大家在一起继续练了差不多有两年左右吧。
后来，伊鲁山度开武馆了，他自己要发展他的武术吧。那个时候，我们在后院训练的味道就不大对了。因为他自己也在跟几个菲律宾棍——魔棍高手在练，所以呢，在我们练拳的时候，练一会儿截拳道，他们就会说，跟大家分享一下伊鲁山度魔棍的东西。后来他开的武馆，名字就叫伊鲁山度菲律宾武术馆，教授十项课目。名字我都分不出来，菲律宾教的魔棍，差不多就有八、九个流派的，伊鲁山度跟每个老师都在学，学了混在一起，菲律宾的老师也对他不满，和李小龙的也混在一起。
我们去练的时候，他的风格就不对了，练了大概二十分钟截拳道，就开始打魔棍了。1974年当他开武馆以后，我想，哎呀，不对，我开车要开那么远，主要练的也不是截拳道了，都是练的他菲律宾的东西——这个不管他，他是菲律宾人嘛。那么，我就去跟伊鲁山度说：“现在离得这么远，我想，我还是自己在家里练习吧”。我对于菲律宾的魔棍不感兴趣，我要专心学习截拳道里面真正的东西，在这方面训练，所以，从此呢，1974年以后，我们就没有在一起了。
问：请问您是什么时候开始在自家的后院带一些学生进行截拳道训练的？
李：1974年，我从伊鲁山度那里离开了以后，我想，我还是要继续练习截拳道。于是，在我家的后院——我后院很大的，你们应该记得——盖了一个大的棚子，就在里面训练。同时，我还在里面教太极拳。那时，我教太极拳已经教了很多年，我从1969年教太极拳，一直教到1992年，所以很多太极拳的学生，对于截拳道也比较感兴趣，我就教他们。
我没有打广告，最后算一下，先后差不多有20几个学生在我家的后院学习，从1976年到1984年吧，在后院教了八年截拳道。
李恺师傅在自家后院教授截拳道时，与部分学生的合影
问：您退休以后，除了后院教学，是否有一段时间经常到国外进行截拳道讲学？
李：是的。曾经有西班牙、英国，还有美国各地的截拳道馆请我去短期教授截拳道。每次都是集中讲授李小龙的拳术，把中国的太极阴阳哲学也结合起来讲一点。那个时候，交际了很多国际的截拳道朋友。
问：现在有不少人认为，将一些自己喜欢的武技混在一起练习就是在练习截拳道，请问您教截拳道的时候，是混合着咏春、太极或其他武术去教或练习的吗？
李：我就是专教和专练李小龙的截拳道，基本功夫，我没有任何加油加酱。
中国道家哲学的精髓是大道至简，截拳道的哲学理念也一样。截拳道武学智慧体现的不是增加，是减少，体现的不是数量，是质量。所以呢，如果我们能用最精简、直接的方式打败对方，为什么还要费时费力采用那些复杂的方式呢？我们练习截拳道，就是要像小龙师傅强调的那样，做到以最小的付出，取得最大的效果。
将各式各样的拳术混在一起学，小龙师傅从来没有那样教过。在小龙师傅写的《李小龙技击法》的截拳道课本里面有教授跆拳道、泰拳吗？没有啊。混合各式各样外在的拳术技巧，都是些枝节花叶，完全不能展现截拳道的精华，也不能让它有好的发展。假如我们被过多的技术形式束缚住，我们就很难适应千变万化的真实格斗。所以呢，截拳道的精华，就在于它的精简、直接、非传统的武学原则，简单、科学、整体的技战术结构，还有以实战为导向的高效的训练方法。截拳道的训练过程，就是一个不断舍弃，不断精炼，让自己变得简单化的一个过程。
我以前也讲过，截拳道人要战胜对手，不是依赖各种技术、技巧的混合，而是注重在真实的格斗中对节奏、距离和时机的洞察，适应对方，然后击倒对方。我们必须简单、直接，发挥自己内在的身心潜能、本能。所以呢，那些混合各式各样武技的做法，我觉得不对，与小龙师傅过去反复讲的截拳道最高境界的追求，首先在方向上不对。
截拳道，不是什么东西，加在里面就是截拳道。
问：早在1996年代，我们就看到国外有人将李小龙原传的截拳道称之为“原始截拳道”（ORIGINAL&JKD），您怎么看这个问题？
李：有些人将李小龙的截拳道称呼为“原始截拳道”（ORIGINAL&JKD），这个英文名称和中文翻译上都是有问题的。
截拳道就是“截拳道”，哪里有什么原始不原始的？
另外，我不喜欢“原始”这个词，“原始”的意思，就是最古老的，最初级的，这个词不要用了。
问：您认为什么是截拳道？
李：截拳道就是截拳道，截拳道就是李小龙生前所教、所讲、所写的东西。所以，真正的截拳道，就是当年小龙教给我们的方法，指出的方向，那才是截拳道。
我们真正90%以上的截拳道的学生，或李小龙的学生，都是以小龙那个时候教授给我们的拳术为主，因为那都是我们直接从创始人李小龙那里学到的武学理念、格斗方法和训练方法。
但是呢，我们也不能将截拳道绝对化，给个人的未来发展设定一个绝对的标准。小龙最讨厌的就是有这个界限，学拳是没有界限的。他其实一直在发展，他给截拳道已经发展出了一个教拳的基本的训练规范，有基本的备战式（警戒式）、手法、踢法、步法和身法，有对练，等等，这就可以了。
小龙师傅曾经讲：“你不能说这是截拳道，那不是截拳道，那么，不妨把‘截拳道’这个名字取消掉好了，就只是一个名字而已。”所以呢，截拳道，我们有一个小龙师傅发展出来的基本的训练课目和方向，这就可以了。练到最后，截拳道的技巧，可能每个人自己的发展和表现都不一样。我是受了太极拳的影响，所以呢，我的个人发展方向是，截拳道要刚柔相济，就像李小龙画的截拳道标志图那样。
截拳道人能不能在小龙师傅的截拳道基础上继续发展，就要靠自己努力了。
（原载《中华武术》2015年元月号/未完待续/更多连载，请购买或订阅2015年《中华武术》杂志！）
李恺师傅与弟子郝刚、朱建华在湖南李小龙武道馆的合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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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小龙在学习武术的过程中遇到什么挫折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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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踢腿太过用力造成拉伤，在医院躺了很久，也有说他是跟人比武而受的伤。
参考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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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的疼痛，武道的阻难，但是他过来了
首先是视力，他是近视眼，其次，他是先天扁平足，脚掌完全贴地，踢腿受限、三就是学的多而杂，如何融合为己所用。
遇到的挫折太多了，哪个武术练到高成度的没有遇到很多挫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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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小龙最早学的武术是什么?
我有更好的答案
更强的截拳道，所以就创出更快他先跟佛山的咏春大师叶问学习咏春。后来觉得咏春过于柔弱，不能做到一击必杀
李小龙自6岁开始学习太极拳,接着才是咏春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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