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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个机器人猖狂的时代,请输一下验证码,证明咱是正常人~&你?&靖王全身一震,一时有些不知该怎么反应,&你怎么救?&
梅长苏暂时不答,缓缓踱步到东墙边。
这里粗糙的石制墙面上悬着一柄装饰用的长剑,他伸手将剑身抽了出来,雪亮的寒光映照眼睫,再微微屈指轻弹剑尖,颤出清越龙吟。
萧景琰顿时明白,稍稍吸了一口冷气:&你准备硬抢?&
&可那是悬镜司的大牢啊!森严谨备更胜天牢,更何况这里毕竟是京城。&
&我知道这是下策,但问题是真的有上策吗?&梅长苏的脸色冷肃得如铁板一块,&陛下是绝不会恩赦卫峥的,所以在他面前的任何努力,得到的都是坏处,反而正中夏江与誉王挑拨你们关系的下怀。
这本来就是一件无论如何都要付出代价的事情,岂有不伤不损万全周到的法子?既然决定要做,自然要速战速决,越拖得久,刺就扎得越深,不见血光,如何拔得出这根刺来?&
&既然如此,我不能让先生的江左盟独自来做。&靖王挺直背脊,凛然道,&我府里都是血战出来的汉子,没有这么躲事的。&
&殿下说的是,&列战英也沉声道,&别的不说,至少我是没有袖手旁观的道理,只要能救出卫峥来,末将愿供先生驱遣。&
&驱遣你去做什么?送给夏江当作人证拿到御前控告靖王府参与劫囚吗?&梅长苏毫不客气地道,&悬镜司高手如云,一旦让你或靖王府的其他人去了,你们可有绝对把握不落入敌手?&
他这话说的直接,列战英不由涨红了脸,一时答不出来。
反而是靖王神色安然,慢慢道:&其实事到如今,我怎么都脱不了干系了。
除了我以外,这京城里可还有第二个人会如此大动干戈去救卫峥?所以就算夏江没有捉到我的人,只要他说是我在幕后指使的,父皇多少都会信上几分。&
&这倒是,&梅长苏道,&夏江这招已是将军之棋,既使我们的行动再缜密干净,一旦有人要劫夺卫峥,陛下怎么都会怀疑到殿下你的身上来。
再说强攻悬镜司劫囚毕竟是一件过于挑衅皇权威严的违逆举动,必然激起陛下对赤焰旧部余力的忌惮。
而殿下你偏向赤焰军的立场是众所周知的,所以这份忌惮头一个就要落在你的头上&总之,恩宠即将结束,殿下恐怕要准备好再过一段受冷落打压的日子了&&
他说的这般严重,偏偏又句句是在理的实话,并无夸张之处,靖王面上还未露什么,列战英已冷汗涔涔,忙道:&先生既然分析得如此清楚,可有什么化解的法子?&
梅长苏低下头,不知在想什么,出了好半天的神,方长叹一声道:&我尽力吧。&
萧景琰是个性子坚毅执拗之人,越是到了逆境越是百折不弯,此时见到列战英眸中惶然,梅长苏疲惫虚弱,心中的斗志反而更加灼烈如火烧一般,决然道:&成事在天,谋事在人。
不到最后一刻,我绝不轻言放弃。&
梅长苏的唇边露出一丝微笑,但随后袭来的一阵晕眩,迫使他又立即咬紧了牙根,扶住左手边的桌沿,坐了下来。
这时靖王还站着,列战英不清楚梅长苏的身体状况,觉得他这一举动有些失礼,以为这位麒麟才子是因为专心思虑而有所忽略,忙好心咳嗽了一声,以示提醒。
靖王立刻看了列战英一眼,皱眉摇了摇头,自己走到梅长苏对面坐下,亲手斟了一杯温茶,推到谋士的手边。
&先生想是累了,早些回去休息吧。
虽然事不宜迟,但终究不是这一两天能解决的。
再说明日就是除夕,再怎么加紧也得年后才能行动了。
至于行动后将要到来的冷落打压,早就是我习以为常的事了,没什么受不了的,先生倒不必过于为我殚精竭虑,还是身体要紧。&
他这番话就算只是客套虚辞,听着也甚是妥贴,何况梅长苏十分了解他不屑笼络虚套的性情,心里自然温暖,笑了笑道:&殿下说的是,再速战速决,也不能明日就战。
许多详情细节要策划考虑,还必须得等一个人回来。&
&等一个人?&靖王挑了挑眉,&谁啊?&
&攻破悬镜司的地牢抢人,本是绝无可能做到的事,但如果这个人回来了,这个不可能也许就会变成很可能&&
他说的虚泛,列战英听不懂。
不过靖王了解的事情远比他多,略微想了想便心中了然,只是仍有些怀疑,&她毕竟是夏江的徒儿,你有把握她会帮你吗?&
&不算太有把握。&梅长苏闭了闭眼睛,&但她不是帮我,而是帮她亡夫的战友。
夏江卑劣害死聂锋在前,自己早就失了为师之义,以夏冬的性情,应该不至于迂腐到还继续受他摆布,只要她肯施以援手,我的计划便能成功一半。&
&你确认夏冬年后会回来?&
&这个倒没问题。
夏冬每年初五都会上孤山祭奠聂锋,从无间断。
我派人注意过她的行踪,按她现在的动向,两三天后就会进京了。&
萧景琰沉吟了一下,徐徐问道:&先生是打算自己亲自去劝说夏冬吗?&
&我却以为由你去不妥。&
梅长苏微微有些吃惊地转过头来。
这当然不是靖王第一次提出反对意见,不过以前他都只是针对某件事该不该做而提出异议,还从来没有否决过具体的行动方法。
因为策划与辩才,一向都是梅长苏的长项,靖王素来都只有听从的份儿。
&我只是觉得。&靖王欠了欠身,道,&先生现在是我的谋士,虽没有公开,但至少夏冬是知道的。
你以谋士之身,却要到她面前以旧事动之,大义相劝,只怕很难让她信服。
毕竟&她是一个悬镜使,历来习惯了先以恶看人,先生出面,她首先会想到的就是党争,只怕不会那么容易就相信你确是只为救出卫峥而去找她的。&
&说的也是,&梅长苏喉间模糊地笑了两声,语调中带出些自嘲之意,&我这么一个搅动风云的谋士,要拿情义公道来劝说她,可信度自然要折去几分。&
靖王看他一眼,正色道:&我就事论事,并无他意,希望先生不要多心。&
&殿下的话大在情理之中,我多什么心呢,&梅长苏笑容未改,问道,&那以殿下的意思,是想自己亲自去?&
梅长苏转动着茶杯,似在思忖。
&十三年前的那桩惨案中,她失去了丈夫,我失去了兄长和好友,我们彼此都能理解彼此的痛苦。
面对我这个当年旧事的局内人,总比面对先生这样的要更容易勾起夙日情肠。
最起码,夏冬不会怀疑我相救卫峥的诚意,不至于一开始便心有抵触。&靖王虽然仍在解释,但从语气上已听得出他决心已下,&卫峥这件事先生不想我出面太多,这份好意我心领。
但说到底,要救人、要昭雪旧案、要争皇位的人都是我,我理所当然应该是最努力最辛苦的那个人,不能事事都靠别人为我效力,不是吗?&
若换了别的谋士,此刻最恰当的反应当然是说些&能为殿下效力实属荣幸&之类的话,但梅长苏一闪神间,竟顺着自己的第一反应甚是快慰地道:&殿下打仗时也是这个脾气,只愿奋勇当先,不愿受人翼护,更不愿把强硬难打的对手推给别人,争不到也非要一起出力不可&&
一直很守礼地静立一旁的列战英此时也忍不住道:&可不是嘛,我们殿下就是这个脾性,苏先生怎么知道的?&
梅长苏微怔,心知失言,忙道:&殿下军威天下皆知,苏某也听人讲述过不少殿下征战沙场的英迹呢。&
靖王一开始也对梅长苏的话略有讶异之感,但后来一想,这位麒麟才子择主,当不是点兵点将点到谁就是谁,自然对将来要侍奉的主君做过详细的了解和调查,知道自己一些军中的表现并不奇怪,所以也不多想,只是又确认了一遍道:&我准备亲自去见夏冬,虽有风险,胜算到底大些,先生可以为然?&
梅长苏自知靖王出面效果更好,也相信夏冬即使不答应也不会因此出卖靖王,只不过会面时的细节需要安排得更隐密更周全罢了,当下没有反对,点头赞同。
大略的方向商定之后,梅长苏神情更见疲弱,靖王也必须要准备明日参加年尾祭典的事。
两人都不再说些虚言絮语,简短告辞后,便各自分手。
从密室回到卧房,梅长苏体力不支,径直就上床休息。
飞流按照事先得到的嘱咐拉了铃,晏大夫很快赶来,又细细地诊视了梅长苏一番,对他的状况还算比较满意,命他饮下睡前最后一剂汤药,方才退了出去。
在飞流之外又安置在室内守夜的另一位侍从两天前就已奉命搬了出去,故而晏大夫一走,室内便随即安静了下来。
飞流躺在自己的小床上,翻了个身,裹紧被子正要安眠,一抬头梅长苏的眼睛居然是睁着的,直直地看着床顶的绣花图案,不由大是奇怪。
&睡觉!&少年大声道。
&好。&梅长苏忙顺从地应了一声,闭上眼睛。
可是飞流盯着他的脸看了一阵后,并不罢休,反而有些愠怒地爬起来跳到床边,再次大声道:&睡觉!&
&已经睡了啊&&
&没睡!&小说网提供阅读
&眼睛闭着的&&
&闭着,没睡!&
梅长苏苦笑着叹了口气,睁眼握了飞流的手,哄道:&苏哥哥暂时睡不着,飞流先睡好不好?&
&为什么?&
&飞流,不是所有事情都有为什么的&&
&为什么?&少年坚持问着,虽然就算他得到了答案,也未必能真正理解。
梅长苏定定地看了他一阵,慢慢坐了起来,披衣靠在床头,低声道:&好吧,那我们来聊一聊。&
&嗯,聊天。&
飞流有些开心,阴寒的表情疏散了好些,盘起腿坐到了梅长苏的床上。
&其实,苏哥哥是在想,今天晚上所做的决定&到底是不是错了&&梅长苏的目光有些飘浮地看着飞流,似乎是在跟他说话,又似乎是在自言自语,&如果我是一个合格的谋士,就应该拼尽全力阻止景琰去救卫峥。
因为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也许可以称之为勇气,但同时,也非常愚蠢。
卫峥明明就是夏江的一次杀招,只要不予理会,他就没有了后手,这时候对他任何的回应都是愚蠢的,可我们却不得不做一次愚人&&
飞流听不懂,但他非常安静地看着梅长苏,一双眸子纯净得如同不掺任何杂质的水晶一般,让人心头的纷乱渐渐沉淀。
&景琰长年在军中,对于他这样的人来说,情义比什么都重要,这种情义是誉王那些人无法理解的,只有上过战场,与同袍并肩奋战过的人才会明白它的珍贵&&梅长苏喃喃地说着,语音模糊,&景琰自己是这样,他身边的的心腹大多数也是这样,所以不会再有第二个人去劝阻他触犯圣怒搭救卫峥了。
这个时候,本该由他的谋士来为他权衡利弊,让他趋利避害,争取最佳的结果,可是&&
梅长苏的声音渐低渐悄,飞流歪了歪头,向他靠近了一点儿,眨眨眼睛。
可是&萧景琰唯一的谋士也是不称职的。
他被过去所局限,他有着和看重军中袍泽之情的萧景琰同样的弱点,所以他阻止不了错误的决定,甚至他自己也会一无反顾地踏上错误的道路。
&飞流,我对不起景琰,我曾经对他说,谋士有我一个就足够了,但实际上,我根本不是一个真正的谋士。&梅长苏揉了揉少年的额发,虽然明知他听不明白,仍然很认真地对他说着话,&如果这次我失败了,那么景琰的未来也会随之结束。
他在我的推动下走上夺嫡之路,我却因为自己无法放弃的原则,没有让他去做绝对正确的事,这是我亏欠他的地方。&
&不失败,&飞流用斩钉截铁的语气道,&就可以!&
梅长苏怔了一下,良久后突然笑起来,笑得弯下腰,喘咳成一团,好半天才重新抬起头,用力拍了拍飞流的肩膀,&没错,还是你说的对。
只要不失败就没事了,我们绝对不能失败的,是不是?&
飞流想了想,又道:&没有!&
这次连梅长苏是真正地愣住了,&什么没有?&
&你说的,没有!&
梅长苏凝住了目光,细细地思虑了很久,向后一靠,松开一直紧绷着的腰部肌肉,长长吐出一口气。
&是啊,这世上,也许根本没有什么绝对正确的事。
我自己的心,从来没有在是否应该救卫峥的事上犹豫过半分,这就说明那不是一件错事。
既然对我来说是对的,那么对景琰来说也应该是这样。
我们都不可能成为完全抛弃过去的人,那么现在能做的,就是竭尽所能,努力不要失败而已&&
&不失败!&飞流双眼晶晶发亮,语音清洌坚定。
梅长苏看着如幼弟般的少年,温柔地微笑。
&谢谢你,飞流。
苏哥哥其实没有你聪明,常常想的太多太杂。
跟你说说话,自己心里就会畅亮起来,你真的是我&最不可或缺的臂膀啊&&
飞流小心地捏了捏梅长苏的臂膀,再摸摸自己,表情非常的疑惑不解,惹得梅长苏又大笑起来,将少年赶回了自己床上。
&睡吧,明天,又要过年了哦!&
对于过年,飞流有着和所有孩子一样的欺盼与欣喜,所以他立即忘记了刚才的疑问,快速滑进自己的被窝,躺得端端正正。
心,却不知是否能如静夜这般。
但无论如何,那些躁动的,紧张的,残酷而又充满狡诈的白昼,终究要一个接着一个到来。
下一个白天过去之后,便是新的一年。
第一百二十三章 伊始
对于大梁皇朝来说,过去的那一年是惊变迭出的一年。
以血腥的内监被杀案开始,以年尾的双亲王祭典结束。
赫赫扬扬的宁国侯府坍塌,已在位十年的太子被废,虽然这是一次相对和平的废储,并没有伴随着清洗的剑与血,但朝中的稳定和平衡毕竟已被打破,几乎所有被打上太子党烙印的官员都相信,誉王没有开始的清洗行动,是被靖王的横空出世给打断了的,一旦让他腾出手来,谁也逃脱不掉站错队的下场。
所以对于这些人而言,靖王萧景琰是一根救命的稻草。
就算他已明确表示出了不结朋党的态度,但好歹没有旧仇,让这位皇子登上宝座,怎么都比誉王好。
祭典上一丝不苟严谨认真的靖王,给人的印象是坚韧而又稳定的。
那些厌倦了多年的权力纷争,对朝局现状感到失望,真心想要为国为民办些实事的朝臣们,也都已或多或少地把希望放在他的身上。
这两类朝臣加在一起,靖王背后的支持力量实际上早就已经不弱于誉王,更重要的是,这股力量是暗处的,誉王甚至不能象以前对付太子一样,到皇帝面前去攻击说谁谁谁是靖王党。
出招无力的誉王因此只好把大部分的筹码押在了夏江身上。
就如同太子派的朝臣们因旧仇不可能转而支持他一样,一手炮制了赤焰案的夏江也永远不可能袖手旁观地看着靖王走向至尊之位。
令誉王感到庆幸的是,夏江并没有让他失望。
一直岿然不动的这位悬镜司首尊,乍一出手便似乎狠狠地扼住了靖王的死穴。
&可是夏江有把握靖王一定会有行动吗?&在誉王府里,秦般若忍不住发出了疑问,&卫峥毕竟是逆犯啊,就算靖王性情愚顽头脑发热,梅长苏也应该会想办法阻止他吧?这实在是太利弊失衡的一件事了!&
&说实话,本王也想不通,&誉王耸了耸肩,&但夏江好象很有信心,他说对有些人而言,很多东西是在骨子里的,怎么也抹不掉。&
&可是梅长苏&&
&本王也跟夏江提过梅长苏,但他认为即使梅长苏有天大的本事,他也只不过是个谋士,靖王不是一个会轻易让谋士来左右决定的人,而且赤焰案又是靖王心里最深的刺,所以这次梅长苏是阻止不了他的。&誉王恶意地笑了笑,&如果那位麒麟才子反对得过于激烈的话,说不定还会成为他们二人失和的一个由头呢。
你听没听说,初一那天梅长苏去靖王府拜年,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就出来了,显然是话不投机半句多啊。&
&希望如此吧。&秦般若也勉强随之一笑,并没有提出更多的疑义。
当年赤焰案爆发时,她虽然年纪还小,不过也已经开始醒事了。
夏江的心机和手段,她当然清楚,可是在内心深处,她仍然相信当年之所以能扳倒赤焰帅府与祁王,真正操纵大局筹谋策划的人是她的师父,那位才调绝伦奇诡无双的亡国公主。
对于失去了璇玑公主这个超一流智囊后的夏江,秦般若的信心可不象誉王那么足。
但是现在的秦般若已经不敢再象以前那样无所顾忌地发表自己的想法了。
在江左盟的反击下几乎被灭掉所有力量的这位才女,如今差不多只能算是附庸在誉王府的一个最平常不过的谋士。
除了比其他人多了一副令誉王着迷的美貌以外,她不再具有任何的优势,行动自然也要分外小心。
何况现在的誉王正处于烦躁和愠怒的劣势情绪之中,也不似以前那么宽待纵容她了。
&昨天本王去悬镜司看了看那个卫峥,好象骨头很硬。
夏江为了防他自杀四肢都锁着,嘴里也塞了圆囊,所以本王没能跟他说话。&誉王眯着眼睛,神情有些奇怪,&他都是这种必死的处境了,可瞪着本王看的样子,竟没有丝毫的恐惧服软。
这些逆犯,实在是太狂悖了,简直让人无法理解。&
秦般若也无法理解。
但一个女性对这种有铁骨气概的男子通常都不可能会有恶感,所以她也只是略略附和了一声&是啊&,便起身为誉王添茶去了。
&不过夏江知道我到了悬镜司后有些生气,&誉王接过新斟的热茶,继续道,&他不太喜欢让自己的三个徒儿知道我与他之间的联系,这一点他是对的,本王做错了。&
&殿下能如此勇于认错,纳言善改,实在是大有人君风范,&秦般若嫣然娇笑道,&悬镜司历代以不涉党争为铁则,各个悬镜使行事又都非常独立,夏江虽是首尊,也不能明目张胆为所欲为,殿下以后若有什么需要传递给夏江的讯息,还是通过般若的四姐比较好。&
誉王看了她一眼,神情转为冷淡,道:&说起你那个四姐,到底怎么回事啊?她是不愿意为本王效力吗?每次让她做事都推三阻四的,若不是因为夏江与她有旧交,指明要让她当中间人,本王早就容忍不了她的放肆了。&
被他一通责备,秦般若的如花笑靥有些发僵。
她当初求四姐去攻破童路时,已言明是最后一件事。
后来童路果然没有逃脱璇玑高徒的绕骨情丝,陷了进去,秦般若假意以四姐的性命安危逼骗童路吐露了妙音坊的秘密,可惜慢了一步,没有斩获大的成果。
正失望之际,却意外发现四姐对童路也动了真情,于是她灵机一动,以助她事成之后便放童路跟四姐远走高飞为筹码,诱使自己的师姐答应为她联络夏江。
可这种下的承诺终究不可靠,秦般若对于四姐的控制也远远达不到得心应手的程度,所以面对誉王的不满,她也无言可答。
&你四姐不是很着紧原来梅长苏手下的那个乡下小子吗?下次她再误本王的事,就斩她情人一段手指给她看,那小子在我们手里,她还能怎么样?&
秦般若明白自己四姐表面温婉,但逼到极处却激烈非常的脾性,没有敢附和,只能柔声劝道:&四姐有诸多不是,般若明白。
可是夏江多疑,信不过其他的人,我四姐再不好,毕竟是,纵使将来抽身而去,也绝对不会背叛我们,请殿下大度宽恕她一二吧。&
&你和夏江都信得过她,本王有什么好说的。&誉王是深谙驭人之道的,慢慢又放缓了语气,&你闲了也劝劝她,让她识点时务。&
&是。&秦般若低下头,柔顺地应着。
誉王见她颊边乌云滑落,秀睫低垂的娇柔样子,不由心动,凑近过去,又嗅得阵阵幽香,一伸手间,已圈住她纤腰揽入怀中。
秦般若并没有挣扎。
这倒不是说她准备现在就依从誉王,而是因为她还没挣扎前,屋外便传来了一个温煦的声音。
&殿下,我可以进来吗?&
誉王皱了皱眉,放开了怀中的秦般若,略略整整衣襟,道:&进来吧。&
雕花锦纱的木门被徐徐推开,誉王妃步履轻盈地走了进来,看到秦般若,立即露出与往常一般柔和的笑容:&秦姑娘也在啊?&
&见过王妃。&秦般若忙上前施礼,刚刚屈膝,便被扶了起来。
&你我姐妹,何必如此见外呢。&誉王妃笑着客气了一句,又转向誉王,&我不知道殿下是在书房与秦姑娘商议事情,没有遣人请准就擅自来了,请殿下万勿见怪。&
&你说什么呢,&誉王责备道,&你是王妃,我的书房你随时想来就来,哪里用得着事先请准。
再说我跟秦姑娘也没谈什么要紧事。&
秦般若立即知趣地道:&是啊,也差不多谈完了。
般若先行告退,请王妃见谅。&
誉王妃满面春风地笑着,礼貌周到地一直送了秦般若出去,这才回转身,坐在誉王身边。
&宫里情形怎么样?&誉王问道。
&听皇后娘娘说,静妃还是圣宠不衰,年宴上得到的赐礼是诸妃中最高的。
不过靖王自初一入宫行了年礼后,这几日竟一次也没有再进宫去,不知何故。
&难道&他还真的忙着在策划什么&&誉王自言自语道,&这么急,连大年都忍不过吗?&
&还有一桩大事。&誉王妃靠近丈夫耳边,低声道,&皇后娘娘得到密报,说静妃在自己的佛堂小室里,私设了已故宸妃的牌位,时时祭奠。&
&什么?!&誉王一下子跳了起来,先怔了怔,等完全反应过来后,立即开始兴奋地搓着双手,&这可是一个大把柄!静妃真是自寻死路!她现在可是靖王最重要的助力了,她一倒,靖王就大伤筋骨,再也不足为虑了!皇后娘娘怎么处理的?&
&皇后娘娘知道兹事体大,未敢贸然,怕打草惊蛇,等这几日找准的时机,务求一击而中。&
&好!好!&誉王大是欢喜,在屋里来回了几趟,&皇后娘娘的手段是不必担心的,我看静妃这次,不死也要脱层皮。
这女人真是跟她儿子一个样,太傻了!&
誉王妃看着丈夫如此欣悦,一扫多日来的阴懑,也跟着露出笑容,站了起来道:&我想近日之内,一定会有好消息的,殿下也请稍安,这年节中,还要接见诸多宾客,叔王长辈处也得走动走动,外面的雪早就停了,我去给殿下安排车驾吧?&
&你可真是我的贤内助,&誉王一把将她拉到怀里搂住,亲昵地摩擦着她光滑的侧颊,调笑道,&等你将来做了皇后,我保证一定不会有任何一个妃子的恩宠压过你的。&
誉王妃一直挂在唇边的笑容突然消失,表情在誉王看不到的地方转为忧伤,她伸手紧紧回抱住了丈夫,喃喃道:&殿下今日说的话,以后一定要记住&&
&这是当然。&心情大好的誉王哪里顾得上去体察女人敏感的心思,一放开誉王妃后,他便急匆匆地朝外走,准备各处走动贺年尽礼,同时表示自己仍然意气风发,并没有被靖王的雀起而打压下气势。
从初三起开始下的雪果然已停了,誉王那辆特旨逾格敕造的四轮华盖黄缨马车行走在京城宽阔的大道上时,金脆的阳光将骏马周身的华贵鞍具照得亮晃晃的,十分引人注目。
可惜的是街道两边向这支王驾仪仗行注目礼的人实在太少了,少到令誉王都感到有些奇怪。
不过他很快就明白了奇怪的根源在哪里。
一向只负责城门守卫,只有在紧急事态下才会介入地方安防的巡防营现在满街都是。
他们不仅戒严了京城的所有交通要道设卡盘查,还披坚执锐一队队地到处巡视,各重要府第和官衙机构外更是加重兵力,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惊疑不定的誉王刚准备派人去查问究竟发生了何事,他手下一名负责察控京城各类消息的执事已赶了过来,细细地向他禀报原委。
原来有数名流窜于外州府的巨盗趁着年节潜入京城,昨夜一连闯入数家高官府第窃取珍宝,连存放在宝光阁的夜国贡礼火凰珠也被盗走,皇帝一早闻信后勃然大怒,认为是负责夜间宵禁的巡防营失职,立即将靖王叫去大骂了一顿,靖王也坦然认错,表示要倾力严查,务求捕得犯人,追回失宝,所以才有现在全体巡防官兵倾巢而出,满城戒严的局面,据说梁帝对于靖王这种雷厉风行的做派还很满意。
誉王的车驾虽然不在巡检之列,但一路都在巡防营的监看之下行动,令这位亲王非常的不舒服。
但他毕竟是个极为狡黠敏锐之人,只走了几处宗室府第,他便察觉到了看似满城开花的巡防营,实际上在某个区域里布置的重兵最多。
那便是悬镜司衙门的所在之地。
发现了这一点之后,誉王觉得象是有什么东西火辣辣地从胃部升起来似的,有些兴奋,也有些焦躁不安。
夏江的预料没有偏差,靖王果然是准备要行动的。
以缉捕巨盗为由蒙得圣准,从而合理合规地大肆调动兵力,的确是聪明的一招,只可惜&
&你就是孙行者,也逃不过我的五指山。&誉王咬着牙无声地说出这句话,整个表情变得阴狠异常,不知他那么用力是在诅咒靖王,还是在给自己发空的心里鼓劲儿。
就在这时,前面的街口突然响起清脆的马蹄声,在这静寂的街道上显得格外张扬。
誉王掀开侧窗厚厚的棉帘向外看去,只见一匹锦辔华鞍的纯色骏马在街口官兵注视下飞奔而来,又拐向南边去了。
马上的骑士一身漂亮的时尚新衣,绣襟玉带,炫目招摇,整个人透着一团潇洒风流的贵气,得意洋洋地样子堪比刚采过鲜花的张狂蜜蜂。
&是这小子&想不到整个京城,竟还是他最从容快活。&看着言豫津远去的背影,心情复杂的誉王放下窗帘,轻声感叹。
第一百二十四章 伏手
被誉王感慨为最快活的言豫津,其实并不象他表现出来的那么轻松从容。
锦衣绣袍、华鞍骏马奔过金陵街市的这位贵家公子,不久前才从父亲那里接受了一个任务,一个虽没有什么危险,但也不容易完成的任务。
对于言阙开始重涉朝局的事,言豫津早有察觉,不过切切实实从父亲口中得到印证,是在今年除夕的夜里。
那一晚祠堂祭祖完毕后,父子二人回到暖洋洋的小厢房,围炉饮酒,畅谈了将近一夜。
言阙年轻时的风云往事,言豫津只听梅长苏大略说过那么一件,这次听当事人自己回忆过往,更有另一番意味。
在言阙往昔的那些岁月里,有淋漓豪情,有挥斥方酋,有壮怀激烈,有悲苦惨伤,有那么多需要怀念的人,有那么多难以忘怀的事。
十几年的消沉颓废,依旧不能改变热情激昂的本性,仰首痛饮,掷杯低吟,这位早已英气消磨的老侯爷的脸,在倾吐往事时却显得那么神采奕奕,丝毫不见委顿苍老的模样。
言豫津觉得,他喜欢这样的父亲,那活生生的,情绪鲜明的父亲。
&豫儿,&言阙抚着儿子的肩,直视着他的眼睛,&为父不喜欢党争,那太丑恶,会吞噬掉太多的美善;我也不喜欢梅长苏,他太诡谲太让人捉摸不透,所以以前也只肯答应为他做有限的一些事。
但这一次,我决定要尽全力帮他,付出任何代价也在所不惜,因为他和靖王的这个决定&实在让我感到震动。
明知是陷阱,是圈套,利弊如此明显,但仍然要去救,所为的,只不过是往日的情义和公道&我已经太久没有见过这么蠢,却又这么有胆魄的人了。
如果这次我不帮他们,将来有何颜面去见泉下的故友?豫儿,为父的这份心思,你能理解吗?&
&我明白。&言豫津收起素日跳脱的表情,雄雄炉火映射下的双眸分外幽深,&爹,你放心吧,孩儿是言家子孙,明白什么是忠什么是孝。
对于如今的朝局,孩儿的看法其实与爹相同,只是我不太了解靖王&不过,既然爹和苏兄都愿意为他所用,他就一定有过人之处。&
&靖王自幼便跟在祁王身边,为人处事、治国方略等都承袭自祁王,这一点我对他还是有信心的。
不过他的性情不太象他哥哥,多了些坚毅执拗,少了点潇洒意味。
你年纪小,只怕记不清祁王了&景禹&非常象他的母亲&&
对于年少时的痴狂,对于自己与宸妃之间的情愫,言阙刚才在回忆旧事时说的非常隐晦。
但言豫津心思聪颖,已有所觉。
此时他看着沉吟的父亲,心中的滋味有些复杂,说不出是感慨还是惘然。
景禹&豫津&这两个名字之间的关联到底是巧合,还是有人下意识的所为,言豫津没有开口询问,但作为一个在内心深处非常在意父亲的孩子,他还是忍不住问了另一个问题。
&爹,那我呢?我也象我娘吗?&
&你啊&&言阙回过了神,看着儿子,眼睛里露出慈爱的神情,&你象我,象我年轻时候。
不过,等你到了我这个岁数,希望你不要象现在的我才好。&
&爹现在很好啊,心也没有冷,人也没有老,有什么不好的?&
&你这孩子,就是嘴甜。&言阙笑了起来,给儿子又满上一杯酒。
&其实以前的事我并没有全忘,林伯伯,宸妃娘娘,还有祁王,我都记得一点点,&言豫津仰着下巴回想,&祁王对我们这些孩子很好,有什么问题问他,总是解答得很清楚,带我们出去骑射时,也照管得十分周全,不象林殊哥哥,一会儿就不耐烦了,嫌我们慢,又嫌我们笨,动不动就把我们从马背上捉下来丢进车里叫嬷嬷照看,自已先跑到前面去&这个我记得最清楚了!&
言阙忍不住笑了笑,不过这缕笑容很快就淡去了,&小殊&唉,最可惜的就是他了&&
言豫津见父亲又开始伤感,忙道:&爹,苏兄到底想让您怎么帮他,说过了吗?&
&大概说了一下。
我这一部分主要是在当天把夏江引出来,以及事发后暗中联络朝臣替靖王开脱,都不是什么难办的事。&
言阙说的简单,但只要细想就知道并不容易,尤其是后一件事,更加需要精确的判断和分寸上的严密掌控,稍有偏差,便会适得其反。
&爹,您有把握吗?&
&事在人为。&言阙面上突现傲气,&爹冷眼看朝局这么多年,这点判断还是拿得准的。&
&有没有什么事,可以让孩儿来帮您做??&
&梅长苏倒是说过想请你帮忙,不过他让我先问你一声,如果你不愿意,就不勉强。&
言豫津苦笑道:&这个苏兄,事情已经这样了,我怎么可能不愿意。
到底什么事啊?&
&他没说,我还要跟他碰一次面,到时再问吧。&言阙用力握了握儿子的肩头,道,&梅长苏答应不会让你做危险的事,我也不会让你冒险的。&
&爹,没关系的&&
&你觉得没关系,爹觉得有关系。
听话,这些年,爹已经很委屈你了。&
言豫津有些不习惯这样温情的父亲,鼻子有些发酸,仰首一杯酒,将胸中的翻腾压了下去。
那一夜父子二人喝了整整一坛半酒才倒下,彼此都第一次发现对方的酒量居然这么好。
这一醉就醉到了日上三竿,醒来时发现一个俊秀冷漠的少年正蹲在面前盯着他们看,一看到他们睁开眼睛便塞过来一封信,大声道:&烧掉!&说完就消失了。
虽然余醉未消,但言阙总算还足够清醒,没有按照少年简洁的指令直接把信烧掉,而是先拆开来看了一遍。
正是因为这封信,初四那天,言豫津纵马跑过金陵街头,招摇无比地去拜访他的朋友们,最后,来到纪王府前。
素以性情爽直,通音好酒著称的纪王,是言豫津的忘年之交,一见到这位小友便乐开了花,忙接入府中殷勤招待,还把自己新调教的乐师歌姬全数叫了出来献演。
不过尽管他盛情殷殷,可才刚刚酒过三巡,言豫津看起来便有些心不在焉,只是出于礼貌起见,还做出一副凝神欣赏的表情,可惜那目光早就散得没边了。
&你的耳朵啊,就是让妙音坊给养刁了。&纪王悻悻地道,&我府里这些个粗浅的玩艺儿,你当然瞧不上了。&
&王爷就别光说我了,您自己不也是这样?&言豫津毫不在意地一挥手,&最迷宫羽姑娘那把琴的人,恐怕不是我吧?&
&唉,&纪王叹了一口气,&可惜了妙音坊这样的去处,怎么就通匪了呢&&
&切,这您也信&&言豫津刚刚冲口而出,又好象立即意识到了什么,半中腰吞了回去,举杯敬酒。
纪王立即明白,不动声色地又陪他喝了两杯,便遣退了下人,挪到言豫津身边来,小声问道:&你的意思,是说妙音坊根本没有通匪的事?&
&通什么匪?&言豫津把嘴一撇,&哪股匪徒,可有名目?刑部有相关案卷吗?主告人是谁?有没有丝毫证据?根本子虚乌有的事罢了。&
&既是冤枉,妙音坊里的人为什么会提前避罪逃走呢?&
&很简单,通匪是冤枉的,但得罪了人却是真的。
惹到了惹不起的人,不逃等死吗?&
纪王顿时不平之气发作,怒道:&天子脚下,谁这么张狂?&
言豫津瞥他一眼,压低了声音道:&王爷,当天去抓人的是谁,您难道不知道?&
&这我倒听说过,不是刑部,是大理寺&&纪王说到这里突然明白过来,大理寺丞朱樾是誉王的小舅子,素来以好色闻名,如果说是他仗着姐夫之势想要霸占宫羽,倒也不算什么离奇的事。
&现在您明白了吧,宫羽也是没办法。
她只想着躲过这一阵,再看看有没有其他出路了。&
纪王眉尖一挑,突然指着言豫津怪笑起来。
&王爷怎么了?&
&宫羽姑娘怎么想的,你怎么知道?&纪王坏笑道,&说,是不是你把她藏起来了?&
&我、我、我哪有?&言豫津一惊之下,不由结巴起来,&王爷可、可别乱说&&
&心虚了心虚了,&纪王大笑着,紧追不舍,&小豫津,跟我说说实话有什么打紧的?我也挺担心宫羽姑娘的,她还好吧?&
言豫津看了他半天,才放弃地垮下肩膀,道:&也不是我把她藏起来,是她逃出来后身陷困境,派人来向我求助,我稍稍施了些援手罢了。
现在她还不错,练了新曲子,年前我送年货过去给她时,还听了呢。&
纪王也是个乐迷,一听宫羽姑娘有新曲子,立即忍不住垂涎三尺,拽着言豫津的胳膊道:&你得带我去,我跟宫羽姑娘也是有旧交的,她落难怎么能不问候一声?&
&放心啦,有什么好怕的,不就是朱樾吗?那小子我还不放在眼里,誉王也不至于为这个跟我翻脸的,好歹我也是他长辈。&
&其实&&言豫津拖长了声音道,&带您去也没什么,不过宫羽姑娘有些心灰意冷,只怕不会想多见你们这些贵人。&
&我跟那些人一样吗?&纪王拍着桌子道,&你这么说我还非要去了,走,现在就走!&
&哪有人这么急的?&言豫津失笑道,&也不看看现在什么时辰了?好吧,反正也拗不过您,我就拼着被宫姑娘责备,明天来带您走一趟。&
&这还差不多。
明天什么时候?&
&下午未时吧,上午要陪我爹出一趟门。&
&还真是孝顺儿子呢。&纪王哈哈一笑,&行,未时就未时,你可不许食言。&
&我要是食言,您还不打上门来?&言豫津伸了个懒腰道,&您明天可别穿王服,咱们得悄悄去才行。&
&知道知道。&纪王连声应着,又命人重新摆了新鲜菜肴,拉着打算告辞的客人又喝了半个多时辰,眼看着天色暗了,才放他出门。
这时已刮起了夜风,空气中有些浊重的腥味,预示着明天绝非艳阳晴天。
言豫津把斗篷的顶兜罩上,翻身上马。
雪白的狐毛围边里,那张总是灿烂明亮的脸庞略略有些严肃。
&初五下午未时左右带纪王至登甲巷北支宫羽处。&这就是梅长苏要求言豫津做的事。
他认真的执行了,也认真地思考了。
不过那个时候,他还没有能够想明白在整个计划中,梅长苏要他这么做的原因到底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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