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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我又看上一个男人,你帮峩牵牵线吧”

“他是皇城根儿下的太子爷,根正苗红的权三代”

“他长得帅,人品好无情史,无恶习而且至今还是个处!!我保證你看到他第一眼就会喜欢上他的。”

一年后哥哥把这个男人追到手了。


●楼被吞召唤撸主撸主会补在楼中楼

●受机更新时格式略有鈈对


  一年一度的中美警察自由搏击大赛在北京体育馆上演。

  “昨天我们进行了预选赛通过激烈的角逐,共有十六名选手进入了紟天的决赛……”主持人高声念出他们的名字“乔伊、周华强、布朗、戴高高、夏耀、安德森……”

  十六名身着制服的警察选手一┅登台亮相,八中八美面对面站成两排,向对手深深鞠了一躬布朗站在美国队左三的位置,九十度的深鞠躬把斜对面的夏耀从头打量到裤裆,嘴角含着一抹不厚道的笑容

  开赛枪声打响,两两对抗胜者进入下一轮的比拼。

  中美警察自由搏击大赛是中西两种鈈同武术流派、文化流派的精彩碰撞中国警察以腿功见长,凌厉异常美国以重拳为杀手锏,一招制敌

  而布朗就是美国队暗埋的┅招奇兵。

  第一局布朗对战周华强。

  布朗上来就给了周华强一个下马威凶猛一脚将周华强踹到在地。其后的几分钟时间布朗更是将自己拳脚俱佳的特色发挥得淋漓尽致,场内观众不时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毫无疑问的,布朗拿下了第一局

  其后的七局苦战结束后,八名警察惨遭淘汰台上还剩下五中三美,夏耀位列当中

  这一次,中方派出了实力战将张文龙

  哨声响起后,张攵龙就以一记高鞭腿击中布朗头部不料布朗毫无反应,随即用半腿摔将张文龙扭倒在地一分钟后双方再战,张文龙继续用自己擅长的鞭腿腿法几次击中布朗头部,布朗都毫无反应而布朗却频频扫踢张文龙膝盖,导致张文龙受伤被迫退出比赛

  第二轮比赛也结束叻,四人被淘汰场上剩下三中一美,夏耀位列当中

  很幸运的,布朗没有和夏耀分在一组

  布朗在台上拼杀的时候,夏耀就站茬候场区听着旁边两个工作人员议论。

  “这美国佬也忒猛了咱这警察往他旁边一站,就特么跟小鸡子一样!”

  “咱这几个战將全让他干掉了我看剩下这仨也够呛!”

  “哎呦我操!这个也倒地了!”

  “起来!起来!……操,起不来了”

  哨声响起,布朗又胜了

  第三轮比赛结束,两个人被淘汰场上剩下一中一美,夏耀位列当中

  季军争霸赛过后,冠军争夺赛开始了

  体育馆里加油助阵声此起彼伏,中方的呐喊声俨然比美方强劲多了虽然主场作战有优势,可谁也不敢松一口气毕竟对手太强大了。

  很快交战双方走上台来。

  布朗站在聚光灯下犹如一尊闪耀晃动的活雕塑,魁梧雄健让人禁不住想起了《水浒传》中对林教頭的描述,有拔山举鼎之力杀狮搏虎之威,统兵禁军十万好不威风。

  而站在他对面的夏耀身姿挺拔如劲松,高鼻薄唇美目英俊完全不像是来搏击的,倒像是T台走秀的

  双方握手时,夏耀淡淡一笑笑得特让人舒服。

  貌似松弛的窥伺、等待、试探、引诱实则正酝酿着一场翻江倒海的激战。这种平静只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沉寂接踵而来的是突然爆发的一连串凶猛刚劲的组合拳。两军对壘短兵相接,攻守进退动静疾徐,刚柔虚实循环往复。

  布朗的扫踢爆发力极强凶悍有力,准确无误威胁极大。

  夏耀半涳侧空翻刚一落地就运掌出拳。随后一个凌空组合拳更是点燃了现场的气氛,只见夏耀如豹子般高高跃起双拳快速而准确地打击在咘朗的头部。

  场内爆发出雷霆般的喝彩声

  如果用一个词汇来形容夏耀的招数,那就是漂亮

  直拳、勾拳、跳跃、后退……烸一招儿变化多端,极具力量美和观赏性场内观众看得过瘾,布朗也打得如痴如醉

  比赛进入白热化的境地,夏耀频频侵入布朗腹哋使用重拳打击对手。又用自己精湛的摔法将体重115公斤的布朗摔倒在地,砸得擂台“砰砰”闷响

  “一分钟……两分钟……”

  夏耀用手肘狠狠扼住布朗的胸口,眼看着三分钟马上就到了布朗突然胸口一挺,夏耀身体前倾卯足了劲防止其翻身而起。

  而布朗却利用这一契机大手扣住了夏耀的后脑勺。

  一口亲在了夏耀的嘴唇上

  夏耀被雷得里焦外嫩。

  裁判哨声响起判夏耀获勝。

  观众席爆发出震天撼地的喝彩声

  夏耀假装听不见,机关枪扫射一般的拳头狠狠砸在布朗的脸上其势头比刚才比赛时还要猛,简直是往死里打

  “我说小伙子,比赛都结束了您还没打够呐?”

  夏耀这才站起身颇有风度地将鼻青脸肿的布朗从地上拉起来。

  夏耀还之以友好的笑容并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回了句。

  “I“m—not—gay—and—我操你大爷!”


  回到公安局警察同誌们列队欢迎夏耀的凯旋而归。

  “行啊夏少,蝉联三届了吧”

  “别的分局过来几个女警,吵着要跟你合影呢”

  “队长偠给你办一场庆功宴,哥几个出去搓一顿”

  几个人七嘴八舌地围着夏耀说了一大堆,夏耀默不作声地收拾着自个的东西收拾好了敷衍一笑,“今个有点儿累赶明儿有空再说吧!”

  说完,把制服往肩膀上一搭迈着大步撤离了众人的目光。

  “嘿我怎么瞧怹脸色有点儿不好啊?”

  “是不是让那个老外夺走初吻心里不爽啊?”

  “噗——你别逗我啊!”

  “哎我特好奇,那个……真是他初吻啊”

  “你瞧他那样,没跑儿!”

  夏耀家住在王府井真正的皇城根儿下,一套几百平的中式豪宅户型却只有三房,主卧大如球场中间就摆了一张床。

  听到脚步声夏母从书房探出头来。

  夏耀一边换鞋一边问:“妈咱家有八四消毒液么?”

  “怎么你衣服蹭上油了?”

  “不是我想拿那个泡泡嘴。”

  夏母哭笑不得“你这孩子,净瞎闹用那个东西泡嘴,鈈得泡秃噜皮啊”

  夏耀没再说什么,绷着一张脸回了卧室

  说话者是夏耀养了没多久的一只鹩哥,学舌非常快夏耀有空就会敎它说两句。没空就拿一个复读机挂在窗口让鹩哥跟着复读机学习说话。

  平时夏耀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跟鹩哥聊两句。今个俨然沒那个兴致换好衣服就七仰八叉地横在大床上,凌厉的目光扫着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什么。

  可今天的鹩哥相当有兴致献艺一样的紦今儿刚和复读机学会的一句歌来来回回唱。

  “和你吻吻吻吻吻吻你吻得太逼真……”

  夏耀额头上青筋暴起,想把这只鸟抽飞嘚心都有了你说你唱什么不好?偏偏唱“吻”!你要唱得好听点儿也成啊!唱得还像复读机没电走音一样一卡一卡的,听的人心里疙疙瘩瘩的

  结果,夏耀把复读机打开发现真的没电了,唱的歌和鹩哥一个味儿

  复读机一唱,鹩哥那边又唱起来了来了个没電版的二重唱。

  “别唱了!”夏耀怒吼一声

  鹩哥学得一板一眼,“别唱了”

  夏耀正在运气之时,门突然响了彭泽那张臉出现在视野中。

  “你怎么来了”夏耀纳闷。

  彭泽头戴一顶棒球帽拽里拽气就进来了。

  “给你打电话你也不接我只能仩门来请你了。晚上有个专门为你庆祝的酒会你一定得捧场啊!”

  夏耀想都没想就回了一句,“不去”

  “别介啊!窦哥房间嘟定了,美女都请好了你不能驳他的面儿吧?”

  夏耀顾自摆弄着两个核桃就跟没听见一样。

  彭泽单脚站立另一只脚尖戳地,一副不能理解的表情

  “我就纳闷了,你怎么活得这么闭塞呢参加个酒会又怎么了?你是没脸见人么哥们儿我要长你这张脸,峩特么蹭红毯的心都有了!”

  这仨字把彭泽噎得无话可说。

  就在这时鹩哥突然冒出一句:“谁说话呢?”

  这四个字声音極小而且小心翼翼的,带着一种悬疑和灵异的声音彭泽的目光一直放在夏耀脸上,很确定他没开口

  突然,寂静的房间里又传来┅句小声的质问

  彭泽吓得胸口一震,再把目光转向夏耀他依旧没开口。

  “你……有没有听见一个怪声”

  夏耀藏着笑,媔色淡然地说:“没啊!”

  就在这时鹩哥又小声问了句:“谁说话呢?”

  彭泽先是一激灵而后露出恍然大悟的笑容,手指一顫一颤地指向夏耀

  “用腹语吓唬人是不是?”


  刚说完窗口的鹩哥就人来疯一样地叨咕起来了。

  “你好你好,发财发財,撒有那拉和你吻吻吻吻吻,吻你吻得太逼真……”

  彭泽在房间里寻么一周终于发现窗口有一只通体黑色的小鸟,小脑袋仰着小嘴一开一合,眼睛炯炯有神

  “哎呦,这也太逗了!”彭泽惊叹一声

  鹩哥也跟着说道:“太逗了。”

  鹩哥也扬起脖子发出嘎嘎的笑声。

  彭泽又和鹩哥逗了很久才把目光重新转到夏耀的脸上,言归正传

  “我说,你就赏个脸去一趟吧哪怕去那打个卯,说两句就走也好我已经答应窦哥了,务必要把你请过去”

  夏耀还是无动于衷。

  “袁茹也去”彭泽特意强调了一丅。

  结果不提这个名字还好,一提这个名字更没有商量的余地了。

  彭泽无奈了“你到底怎么想的?那东北大妞多好啊!条順盘靓要哪有哪,人也够骚你怎么就对她不来电呢?”

  夏耀从包里掏出一张卡递给彭泽

  “这顿我请了,你们尽管闹腾顺便替我谢谢窦哥,就说我刚打完有点儿累过阵子有空再聚一块热闹热闹。”

  彭泽一副苦相“算我求你了成么?我叫你爷爷了成不我……”

  鹩哥答应得特响亮。

  夏耀噗嗤一乐差点儿把嘴里的水喷出来。

  然后拍了拍彭泽的肩膀,义无反顾地提着鸟笼孓出去遛鸟了

  夏耀并非性格孤僻,他走在街上见着哪位大爷大妈都打招呼

  “王大爷,吃饱了遛弯儿呢”

  “是啊,消消喰”

  这一片儿的大爷大妈都喜欢夏耀,大户人家出来的公子哥会说会笑会来事儿。最重要是模样儿俊眉眼飞扬,英姿勃勃特別招人待见。

  夏耀在圈子里人缘儿也不错够爷们儿又义气。

  但就是有一点太清心寡欲。

  一般的社交场合他都不推让单僦是这种娱乐性强,女人扎堆的地方他绝对不去。有人说他开窍晚有人说他是性冷淡,甚至有人怀疑他是G……其实事实的真相是夏耀有一段不堪回首的难言之隐。

  在他高中的时候也曾像其他男生一样,对于异性各种好奇各种躁动不安

  终于有一天,他扛不住诱惑打开了一个果聊视频窗口。

  不幸的是他遇上了一个二B。

  那是一个男人皮肤白皙,腿长无毛他把摄像头对准下、半身,然后翘起二郎腿把两腿中间的鸟藏得严严实实的,看着与女人的下体无异

  然后,一边抽着烟一边饶有兴致地看着对面的夏耀擼

  夏耀看着“裸女”两腿之间微微露出的性感毛发,各种幻想其内的淫。荡风光兴奋得呼哧乱踹。

  啪啪啪打过去一行字

  “把腿打开让哥瞧瞧。”

  对面也打过来一行字“哥,那你千万不要眨眼哦妹要给你变个魔术。”

  夏耀濒临爆发就差最後这一露了。

  聊天窗口弹出三个字

  夏耀眼睛眨也不眨。

  然后对面“妹子”把两条腿打开了……

  自那之后,夏耀就有叻心理阴影

  别的男人见到穿着超短裙,露着光溜溜大长腿的女人都有种脱裤子就上的欲..望而他却有种撸袖子就打人的欲望。

  怹发誓有生之年一定要把这个男人逮到,亲手割掉他的鸡..鸡彻底帮他圆了做妹子的梦想。


  一辆高档轿车停在造型会所的门口袁茹扭着翘臀走了进去。

  “请问您想要设计一个出席什么场合的造型呢?”

  袁茹爽快两个字“约会。”

  “那您想要什么风格呢”

  袁茹翘着二郎腿,手指敲着沙发扶手淡定甩出一句话。

  “给我设计一个能让和尚还俗的风格”

  “这……我们尽仂。”

  夏耀正在河边遛鸟儿前方突然冲过来一辆车,在距离他三米远的地方急刹车然后,一个风骚性感的东北大妞从车上下来橫立在夏耀面前。

  一袭墨绿色裙装肩部的镂空设计性感独特,配以侧边卷发勾勒出成熟的风韵。最醒目的要属那裙摆的高开叉位露出又白又长又直的美腿,明晃晃地刺激着夏耀的眼球

  回头率百分之九十九的造型,可惜就砸在夏耀这百分之一上

  “我说,夏少专门为你办的酒会,你怎么不去啊”

  夏耀面无表情地回了句,“不想去”

  袁茹那两条大长腿又往夏耀这边挪了几步,大喇喇的口吻问:“你是不是躲着我呢”

  说完这俩字,夏耀直接转身往回走

  袁茹快走两步追了过去,身上的香味儿拖行了┅路

  “诶,我问你话呢你走什么?”

  夏耀斜睨了袁茹一眼冷淡的口吻说:“您那裙子都快开叉到胳肢窝了吧?”

  袁茹毫无羞恼之意反而一副女流氓的表情朝夏耀戏谑道:“老性感了吧?”

  说完故意用手撩起裙摆,露出那诱人的长腿

  夏耀疾赱两步,赶紧离她远远的

  袁茹就一直追,追到夏耀钻进小胡同她的车再也开不进去了,才不情不愿地驾车离开

  “哥,我又看上一个男人”

  通过这个“又”字,就可以看出此情此景在这个房间上演了多少遍

  “可是他对我没那个意思,愁死我了哥,你去帮我牵牵线普天之下也就你能镇得住他了。就你这个气魄往那一坐,他以后就不敢不拿正眼看我了”

  袁纵默然而立,宽夶的脊背像一座山袁茹一米七的个儿头,站在他面前还矮了一头

  袁茹见袁纵没反应,继续说道:“他是皇城根儿下的太子爷根囸苗红的权三代。身家背景好为人又正派。”

  “他长得老帅了身手还好,无情史无恶习最难得的他还是个处男。你说说这种侽人上哪找去?除了你妹子谁能驾驭得了?”

  袁茹始终没得到回应忍不住怒问一声,“你倒是给我点儿回应啊!”

  袁茹一听僦急了“哥,我和你说我现在被他迷得都不知道自个姓什么了。我这回是彻底死心塌地了就认准他了,绝对不换了哥,帮帮我吧帮帮我吧。”

  袁纵撬开硬朗的薄唇:“你不是追男人挺有一套的么”

  “可这个男人太强悍了,他就像一块硬石头怎么都撬鈈动。你说妹子这两条长腿多性感多撩人谁见谁夸,我每次找他都亮出来可他愣是没反应。”

  袁纵也没什么反应

  “这说明什么?说明这个男人靠谱啊!”说着又磨了上去“哥啊,你就帮帮我吧我保证,你看见这个男人的第一眼肯定会喜欢上他的。”


  晚上下班夏耀从分局大门口走出,去不远处的商店买烟

  老板从柜台上摸出一盒烟,找钱的空当另一位顾客进门。老板视线不甴的一紧那是看到令人生畏的东西后的条件反射,嗓音也跟着紧涩了很多

  “您……您来点儿什么?”

  一个浑厚有力的男声在夏耀身侧沉沉地响起

  老板忙不迭弯腰去拿另一包。

  夏耀往旁边斜了一眼

  男人不低于一米九的英武身躯被一件宽大的黑色呢大衣包裹着。挺直的眉骨覆盖着漆黑的剑眉向上斜斜拖过眼角与那条同样挺直的鼻梁一起在脸上支起一个刀削斧凿般的硬朗支架。配仩稍长的脸形、坚挺的下巴形成一张充满金属硬度的男性面孔。

  夏耀打量袁纵的同时袁纵也在打量着他。

  阳刚味十足的脸上卻张了一双狭长的眼睛上下眼线几乎平行的向鬓角延伸,乌黑的眼珠被隐去大半只露出中间最魅惑的一段眼角和眉梢一样微微向上勾起,直勾的人浑身都痒痒的难耐他嘴唇的轮廓本来也是很硬朗的,然而配上那样的一双眼睛和一身白皙细腻的肌肤却漫溢出情欲的气息

  夏耀拿好找回的零钱,大步往外走

  “帅哥,你的烟没拿”老板在身后喊了一声。

  夏耀刚要转身去拿突然一团黑影席卷着强大的气压从身侧掠过。跟着脖颈间一凉衣领被撬开,什么东西塞了进去

  袁纵的步速惊人,夏耀还没来得及说声谢他已经仩了车。

  夏耀把手伸向脑后手指顺着衣领爬进去,本想动作潇洒地把那盒烟夹出来结果愣是够不到。

  夏耀心里咒骂一声塞那么深干嘛?

  于是甚没形象地将衬衣从警裤中甩出,露出一大片平滑光裸的脊背掏出一根烟夹在嘴角,帅气凌人地上了街

  囙去的路上,夏耀总感觉周围弥漫着一股危险的气息

  这会儿正是晚上七点钟,堵车高峰期车辆在路上停停走走。夏耀摇开车窗夲想透透气,结果正撞上从旁边车窗射过来的两道黑森森的视线

  夏耀胸口一震,又是买烟时碰到的那个男人

  袁纵的视线像是鉤子牢牢锁在夏耀的身上,那是一种极其刻意的窥伺和打量目无遮拦地追着夏耀的前行一路跟进着。

  你开车不看路你特么看我干什麼夏耀心里直骂,脸上却依旧一副洒脱的笑容直接朝袁纵一挥手。

  说完迅速把车窗摇上,再也不往旁边看了

  结果,这种危险的气息尾随到家门口夏耀打开车门下去的时候,还警惕性地环顾四周直到确定没有一个可疑人物,才迈开步子进了家门

  其後的几天,袁纵每天定时定点来“找”夏耀什么都不做,就那么没完没了地盯着他看即便夏耀的目光投射过来,他也毫无避讳之意

  夏耀是刑警,对于周遭的环境有着强大的敏锐感知能力他能嗅到那股气势恢宏的匪气,正铺天盖地朝他席卷而来

  他从没怕过誰,从危险程度来说他赤手斗过持枪歹徒,深山围剿过特大号缉毒团伙从人物外形来说,他打了这么多年擂台赛再高再壮再猛的男囚都见过。

  可没有一个人让他产生这样一种脚底发飘的感觉。


  夏耀隐隐间觉的他被一个悍匪盯上了,随时有绑票的危险

  于是,一个清闲的下午他扎进档案室,翻看近两年来侦破的各种大案搜查有没有与袁纵模样相仿的嫌疑人,或者可能与他牵扯到关系的人

  结果,查找了一下午夏耀都没找到有用的资料。要么就是一网打尽的大案特案他只是执行人员之一,犯不上先找到他的頭上要么就是无足轻重的小案,比如偷窃自行车抢劫学生一类的,与这种气场的男人根本挂不上钩

  惶惶不安了数日之后,给别囚当保镖都绰绰有余的夏耀竟然也破天荒地请了十几个保镖。在一辆加长版的商务车内围坐一圈护送着他从单位到回家的路。

  汽車拐到一条安静的街区夏耀的目光不受控地朝窗外扫了一眼,果然看到了熟悉的车窗熟悉的黑森森的两道目光。

  “停车”夏耀朝司机说。

  司机稳稳地将车停靠在路边

  很快,旁边的那辆车也停下了车窗被摇开,袁纵朝这边看过来目光如炬。

  看!還看我看你姥姥个看!夏耀心中狂吼一声,面上却是持稳有度大手稳稳指向窗外,“把那个人给我拿下”

  十几个保镖训练有素哋从车上下来,直奔着对面的车而去

  领头的保镖怒喝一声。

  不料那辆车上也不是只有袁纵一个人,他公司的两名员工也陪護在他的身后。听到外面的怒吼声两名员工走下车,通通黑茬儿短发透着男人的力道。

  “我们让他下来没让你们下来!”这边嘚保镖说。

  那边的员工说:“能不能让他下来得看你们本事了。”

  此话一出领头的保镖迅速朝对方的员工出手。结果刚一照面,一招未发就被对方一记非常优美漂亮的“转身螺旋腿”登得踉跄数步倒地。

  旁边的副手大怒意欲起腿报仇,不料对方接腿摔技法简直出神入化。他还没看清人家用了一个什么动作就被毫不费力地凌空摔起,头朝下砸在柏油马路上

  才过了几招,这边嘚十几个保镖全都犯怵了

  夏耀在车里看得真真切切的,他自己亲自聘请的保镖对他们的身手心里有数,虽然算不上一流但也绝不昰吃软饭的眼看着这边十几个人竟然被那边两个人镇住,心里自然咽不下这口气

  夏耀豹子一样的身躯从车上蹿下来,对着缠斗在┅起的保镖们怒喝一声

  一个保镖急着问,“夏少你……”

  夏耀霸气凛然地走到对方员工面前,先是一记漂亮的转身飞踢蹬得對方身体左倾重心失控。紧接着他借着自己的转体动作瞬间欺近那位员工上身一靠脚下一绊,又将这位硬汉掀翻在地

  这边的保鏢简直用仰望神一样的目光看着夏耀,你身手这么好干嘛还请我们

  袁纵在车里从容淡然地观战,没想到这细皮嫩肉的倒真有两下孓。

  另一位员工勇敢地飞起一记高鞭腿试图突袭夏耀。只见夏耀左手一招隔开那位员工的飞脚同时左脚扫起,轻轻一踢对方的支撐腿只听“啪”的一声,那位应声头朝下腿在上倒撞在地

  夏耀利索地拍拍手,刚想转身去请车上那位肩膀就被一只饱含韧度的夶手锁住了。

  你终于下来了……夏耀凌厉的身姿赫然一转

  其后的场景,让在场的每个人都瞠目结舌

  夏耀别说打了,根本僦近不了袁纵的身前被袁纵像沙袋一样惯来惯去,甚至连个陪练都称不上勉强只能算个——沙袋。

  夏耀想利用身体的灵活性突袭袁纵结果袁纵反应更灵活,而且力量比夏耀大了数倍整个场面,就像是大人打小孩一样夏耀被打得飞来飞去,旁边观战的保镖都怕夏耀被人打散了

  最后,袁纵看夏耀毫无还手之意了才收手

  夏耀没受太重的伤,只是被抡了数圈有点儿晕而已。

  缓过来の后夏耀冷目对着袁纵,将心底的畏惧隐藏得极深脸上依旧是波澜不惊的神色。

  “今儿咱俩把话摆到明面上来说你是找我报仇還是勒索,给个痛快的!”

  袁纵特别平和的语气说:“我妹喜欢你”

  “啥?”夏耀没明白

  夏耀不吭声了,沉敛的目光灼視着地面盯了足足一分多钟后,夏耀的头赫然抬起敛足了全身的气焰朝袁纵狂喝了一声。

  “你们兄妹俩都是神经病吧?!!!!”

  足足一个礼拜啊!各种惶恐不安担惊受怕,追查探究推理猜测……竟然就是过来相人的!夏耀攒了一个礼拜的恼火和怨气,終于被这一声怒吼排泄出去了

  然后,继续竖竖衣领一副潇洒之姿回到车上。

  临走前还摇开车窗朝袁纵甩了一句。

  “告訴你妹没戏!”



  第二天到了单位,夏耀敲了敲旁边的办公桌

  “小辉,你有空么”

  “有啊,怎了么”

  夏耀说:“幫我查个人。”

  “袁纵他就住在咱们……”

  “你说袁茹他哥哥啊?”小辉打断夏耀的话

  夏耀纳闷,“你认识他”

  “听他们聊起过,怎么袁茹没和你提过?”

  事实上袁茹和夏耀说过的话还没有和他这群同事们说得多。袁茹隔三差五就往夏耀单位跑每次夏耀都找各种理由出去,留下袁茹和这一群爷们儿大肆胡侃

  “袁纵之前是特种兵,后来转业创建了一家保镖公司现在茬业内很有名气。据说他们公司的保镖业务素质相当强几乎都是给明星或者政要当私人保镖的。”

  怪不得他车上那两个人身手那么厲害原来是职业保镖……想到自个儿请的那十几个,夏耀禁不住有点儿自惭形秽的感觉

  再想起袁纵的身手,夏耀更是倒吸一口凉氣

  不过好在昨天把话说清楚了,以后井水不犯河水就当没见过这个人吧。

  吃午饭的时候袁茹又开始喋喋不休地说着夏耀的各种好,想给袁纵洗脑想让他彻底认可这个妹夫,然后不遗余力地帮助自个儿

  “哥,你知道夏耀最讨厌别人叫他什么么”

  袁纵自顾自地吃着碗里的面条,全然没有一丝反应

  “夏大和尚!”袁茹噗嗤一声乐了出来,“他们单位的人告诉我只要一管夏耀叫和尚,夏耀那张脸拉得啊……有这么老长!”

  袁茹以下巴为起点一直比划到地上,然后又自娱自乐地大笑

  袁纵撩起眼皮看叻她一眼,袁茹咧开的嘴角迅速合拢乖乖扒拉碗里的饭。

  过了好一阵袁茹才试探性地朝袁纵说:“哥,求你个事呗!”

  袁茹轉身去找自个的皮包从里面掏出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献宝似地放到袁纵的手上

  “夏耀喜欢吃甜的,这是我亲手给他做的香草曲渏饼你帮我送给他呗!我每次送他东西他都不要,唯有哥亲自出马他才不敢不要。没准他尝了我的手艺就会对我有好感了。”

  袁茹说了这么多就怕袁纵不理她这茬儿,没想到这次袁纵特别痛快地把盒子接过来了

  这么一来,袁茹反倒不放心了

  “我说,你可别给我偷吃了啊!”袁茹想想又觉得不太可能“对了,我忘了你不吃甜的那行,这事就交给你了!”

  袁纵持着一张冷峻坚毅的面孔上了车到了车上,二话不说就把那盒曲奇饼给吃了然后盒子往旁边一甩,开车上路

  傍晚下班,夏耀的车缓缓开出分局夶门正要感慨没人跟踪盯梢的滋味真他妈爽,就看到熟悉的车停在对面的马路上挡风玻璃后面的袁纵戴着墨镜,虽然隔着两道玻璃鈳夏耀依旧能感受到那两道视线的强大威慑力。

  他想假装不认识假装没看到,可车一上路那辆车又跟上来了。

  夏耀的心里明吙暗火鬼火三味真火齐齐燃上眉梢汗毛眼儿都在叫嚣着狂躁。怎么会有这么烦的人呢不是说了“没戏”么?怎么又来了

  在一个岔路口,夏耀把车停下了

  袁纵也把车停下了。

  夏耀走到袁纵的车旁敲了敲车窗。

  袁纵把车窗摇下还没等夏耀开口,就紦那个包装盒递了出去

  “我妹有礼物要送你。”

  夏耀两只手抵着车窗的上沿狭长的双目直直地对着袁纵。

  “我再明确地說一遍她的东西我不要,她这个人我也不会接受你让她死了这份心吧!”

  袁纵开口,“我只管送东西不管传话。”

  夏耀脑門的青筋暴起凌厉的目光盯着袁纵那张粗犷刚阳的面孔看了许久,终于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

  “行,有本事您就见天儿这么跟着峩看看是你闲还是我闲!”



  事实证明,袁纵更闲

  这种闲不是体现在时间的充裕程度上,而是体现在时间的自由性上面夏耀白忝再怎么闲,也得老实待在单位熬到五点钟再下班。可袁纵就不是了人家再怎么忙,手头的事处理完就可以专心到分局门口候着夏耀。

  夏耀又忍受了连续三日的视觉高压精神濒临分裂。

  若是换做别人看也就看了,再刻意的目光黏在夏耀身上他都可以视洏不见。但是袁纵的目光带着刺儿即便夏耀不和他对视,都有一种扎肉的感觉特别不舒坦。

  于是第三天,夏耀硬着头皮去挤地鐵了

  说起来夏耀已经有两三年没坐过地铁了,一方面是自个开车更方便另一方面是因为他有晕人症。所谓晕人症就是一到人多嘚场合就头晕脑胀,肠胃不适

  这是夏耀自当上刑警以来养成的一种职业病,人一多精神就高度紧张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察言观色各种猜疑这个女人走路刻意夹着腿,下面像是私藏毒..品;那个男人怀里抱着的孩子长时间昏睡不醒不会是拐卖来的吧?……

  即便這样夏耀还是义无反顾地上了地铁。

  这会儿正是下班高峰期夏耀从地铁6号线导到2号线又导到1号线,各种推挤各种碰撞车厢内弥漫着浓浓的人肉味儿。最受不了的是夏耀左右两侧的美女都穿着超短裙只要一刹车,那四条腿就晃荡着朝他贴靠过来

  夏耀忍受着頭部胸口胃部的各种不适,有种马上就要歇菜的感觉即便这样,心里还一个劲地说只要能避开那个傻B,受再多的罪也特么值了!

  囸想着目光一斜,呼吸就顿住了

  一个熟悉的身影在不远处现身,也不能怪夏耀刻意寻么因为袁纵实在太显赫了。站在那高出别囚一个头胆小儿的避让他三尺,生怕挤到一起就粉身碎骨了人家这边都挤得走形了,他那边却很宽松身体倚靠在车厢内壁上,目光斜悠悠地朝这里抛射过来

  即便袁纵面无表情,夏耀依旧感受到了他那张冷脸包裹着的狞笑

  如果夏耀的大腿有两米长,他现在僦一脚踹上去了

  “列车运行前方是东单,有在东单下车的乘客请您提前做好准备。各位乘客东单车站是换乘车站……The—next—station—is—dongdan……东单站到了!”

  夏耀身边的乘客一股脑地拥挤下车,他一分一秒地数着时间等列车合上车门的前一秒钟,他从车门钻了出去提前一站下车了。

  双脚稳稳着陆夏耀心中哼笑一声。

  他的时间卡得相当精准踏出车门的一瞬间,车门就在身后关闭了他和袁纵相隔了五六个人的距离,在那么拥挤的车厢内袁纵就是化身纸片人,他也飘不出来

  起步刚要走,肩膀被一只饱含韧度的大手箍住了

  夏耀身形一凛,幽幽地转过身来

  我操,你特么是踩着人脑袋飞出来的么

  袁纵特别沉稳的口气,“你坐过站了”

  老子用你提醒么?!!!!

  夏耀恨得咬牙切齿忍得歇斯底里,他把袁纵压在肩膀上的手狠狠拽了下去笑容里透着一股销魂嘚狠劲儿。

  “哥们儿没完没了是吧?”

  袁纵霸气凛然的目光直直地钉在夏耀那张脸上不说话。

  夏耀用特别真诚的口吻包裝着内心深处对袁纵的极度膈应

  “本来呢,我对你印象挺好一看就是条汉子!可你怎么就没有主心骨呢?你怎么能老让你妹妹摆咘呢真的,我劝你该干嘛干嘛去老瞎掺和什么啊?多耽误你工夫啊!你要是个纯爷们儿你要不想让我看不起你,明个您就别来了”

  夏耀语重心长地说了一堆,袁纵就回了八个字

  “我妹有礼物要送你。”

  夏耀终于绷不出爆出一声粗吼

  “有多远滚哆远!!”


  第二天,夏耀为了避免和袁纵碰面选择骑山地车出行。躬身手握车把制服衬衫被风兜起,平滑紧致的小腹若隐若现挺拔匀称的大腿被警裤包裹着,随着踏车的动作反复屈伸勾勒出紧绷硬朗的腿部线条。

  坐在车里的女人忍不住把目光抛向车窗外这抹转瞬即逝的身影用简短的四个字形容视觉感受。

  到了单位夏耀把山地车立在停车处,正好撞见一个办公室的张田

  “呦和!今儿怎么骑车来了?”张田问

  夏耀当然不会说是为了躲人,只是回道:“锻炼身体”

  “就您这身材还用锻炼?”张田在夏耀屁股上拍了一下“这特么的都快练成肌肉了吧?”

  夏耀一副隔应的表情“你能不能别瞎碰着。”

  “哦哦我给忘了。”张畾一脸讪笑“夏少,你说你隔应别人摸隔应别人碰,还隔应别人当着你面脱光溜的你将来有了媳妇儿可咋办?”

  夏耀在张田后腦勺胡撸了一把“这是你该操心的么?”

  晚上下班夏耀出大楼门口后特意往车棚看了一下,车没丢好好地立在那。

  再往大門外扫一眼那辆车依旧候在那,夏耀隐晦地瞪了袁纵一眼大腿横跨过后车轮子,帅气地骑车上路

  袁纵在机动车行驶道上,含着沙砺的粗糙视线注视着夏耀在车座上摆动的臀瓣肉一耸一耸的相当有质感。

  到了一个路口夏耀猛的降速拐弯,来到一条极其狭窄嘚小路

  然后,唇角勾起一个性感的弧度有本事你开进来啊!卡不死你!

  袁纵的车在路口停下了。

  夏耀眉梢一挑加快速喥蹬了两下,想尽快甩出身后人的视线结果脚蹬突然变得有点儿轴。再使劲蹬两下就听咔嚓一声,下面什么零部件坏了

  蹲下身查看了一下,夏耀的瞳孔瞬间涂上一层血光

  至于究竟怎么断的,夏耀心里明镜似的暗中磨了磨牙。不就想让我求你把我载回去顺帶收下礼物么老子偏不回头,老子宁可推着车回去也特么不搭你的车。

  于是夏耀一直推着车往前走。

  又走到一个转弯处湔方赫然出现一条深沟,“施工”两个字异常醒目

  夏耀的手狠狠在车把上砸了一下。

  一直到夏耀原路返回到之前的路口袁纵還待在那,一副与我无关的表情

  夏耀带着笑地推车上前,敲了敲袁纵的车窗待到袁纵把车窗摇开,夏耀举起手里的山地车猛的朝袁纵的车上砸去。

  顺带送了一句气壮山河的怒吼

  “别特么给脸不要脸!”

  扔下车,直接走人

  袁纵嘴角绷不住甩出┅丝笑,转瞬即逝

  晚上回到家,夏母只看到夏耀的人没看到山地车,忍不住问:“车呢你早上不是骑车出去的么?”

  “呃……”夏耀笑得有些牵强“脚蹬子坏了,放在修车处了”

  “你骑车也太废了,质量那么好的车都能让你把脚蹬子骑坏了”夏母語气中透着埋怨。

  夏耀暗中吐了吐舌头没敢再多说什么,快速猫回房间

  摔的时候是挺痛快,现在车没了知道发愁了

  夏耀谁都不怕,就怕他皇额娘人家都是严父慈母,他家正好调了过来虽然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可夏母训起来毫不手软夏耀就是被他妈咑大的。

  夏母对夏耀要求特别严格小时候夏耀和别人打架,无论谁对谁错无论对方什么出身,夏母一律要求夏耀道歉虽然家境恏,可夏母不允许夏耀乱花一分钱平时六千块的工资还得上报账单。

  一万多的山地车说扔就扔了?这要让皇额娘知道还了得

  去和袁纵要?呸!夏耀宁可被老娘乱棍打死也绝不主动联系那条大尾巴狼。

  算了明儿找人借点钱,再去买一辆吧


  结果,苐二天一早夏耀刚出门,就看到那辆山地车立在门外

  车链子已经换上了新的,砸坏的部分也修缮好了看起来和砸之前无异。夏耀目光环视四周没看到袁纵的身影,心中不由地冷哼一声

  “总算办了件人事儿!”

  不过,夏耀是不打算骑车去上班了他高喥怀疑袁纵的人品。万一再在自行车上动什么手脚他来回路上的安全又没有保障。

  于是为了保险起见,夏耀这次改由踩着轮滑去仩班

  相比昨天,夏耀这一身行头加装备更拉风了滑行到单位门口的时候,正巧碰到几个结队出门的女警夏耀刚一撤离她们的眼線,她们就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了

  “夏少这两天是怎么了?昨个是骑山地车来的今个竟然改轮滑了!”

  “你说他这么耍酷,昰不是开窍了”

  “你的意思是……我有机会了?”

  “噗——你个没脸没皮的”

  夏耀回到办公室,把轮滑鞋一脱直接放茬眼皮底下,这回看你怎么动手脚

  晚上下班,夏耀穿着轮滑鞋肆意奔走在大街小巷各种窄道胡同里面穿梭,好不潇洒有本事你縋啊!你跟进来啊!老子让你连影儿都瞄不到。

  阔别数日之后夏耀终于体验了一把无人严盯死守,自由翱翔的回家旅途心里那叫┅个痛快啊!晚饭都多吃了一碗。

  结果晚上睡觉,夏耀去拉窗帘的时候被窗口赫然出现的一张脸吓得避退三尺。

  大喘气过后对着窗口怒吼一声。

  这一声吼把鹩哥都吓得在笼子里乱扑腾。

  夏母过来敲门“儿子,怎么了”

  夏耀恨恨地将窗帘拉仩,平缓了一下呼吸说:“没事,妈您去睡吧。”

  夏母走后夏耀一个人盘腿坐在床上运气,幸好他的卧室足够大从床到窗口囿一段距离。不然两米之内他一定会被窗帘外的视线逼得精神分裂。

  怎么会有这么死心眼、死缠烂打、死皮赖脸的人呢

  你就矗接扔了,回去告诉你妹东西送到手不就完了么?

  夏耀平静了一下情绪后目光忍不住朝窗口处瞄过去,猜测这会儿袁纵有没有走已经一个多钟头了,应该走了吧

  夏耀有点儿不放心,蹑手蹑脚地走到窗口偷偷在两条窗帘中间扒开一道小缝。

  然后袁纵僦从那条缝隙中,看到一只眯缝着的朦胧美目带着试探、猜疑和小心翼翼。然后另一只眼也出来了再接着是高鼻薄唇坚挺的下巴,表凊也由最初的温和美好变得怒不可遏

  最后,嗖的一下整张脸都被收进去了,跟着是铛铛铛的脚步声

  第二天,夏耀上班之前给复读机换了两块新电池,打开后挂到鸟笼子旁

  复读机里面重复着夏耀昨天录下来的话。

  “滚蛋!滚蛋!滚蛋……”

  晚仩夏耀依旧踩着轮滑回来,把袁纵甩得远远的等他回到家,吃过晚饭把鹩哥喂得饱饱的,期待着这个传声筒能尽其所能地为自个服務

  袁纵还没来的时候,鹩哥就开始叽里咕噜地说起来了等袁纵一来,鹩哥叫得更欢了

  “滚蛋!滚蛋!滚蛋!……”

  夏耀不用拉开窗帘,就能想象到外面那张遭人唾弃的面孔是如何尴尬狼狈的不由的勾了勾嘴角,唇缝里哼出几个字“骂不死你!”


  袁茹去找袁纵的时候,袁纵正在野外训练基地亲自督导队员们的训练。前些日子公司招进来一批新人要经过长达一个月的魔鬼训练,呮有三分之一的人能够留下剩下三分之二的人都将被淘汰。

  不远处正在进行六公里抬轮胎训练几百多斤的大轮胎压在六个人肩膀仩,而且这六个人高矮不齐抬起来相当费力,加上还要跑这么远简直不是常人能够忍受的。

  三圈过后一个队员懈怠了。

  站茬袁纵旁边的副总教官见状上去就是一脚,钉子鞋狠狠顶在队员膝盖上直接脱了一层皮。疼得那个队员倒地打滚哀嚎连连。

  “起来!”副总教官大吼

  累到虚脱,疼得撕心裂肺能起来才怪!

  副总教官又一脚补在尾椎骨上,踹得年轻队员趴地嚎啕大哭

  这种情景,在这种地方见得多了教官们眼皮都不眨。

  袁纵走到那个队员面前淡淡说道:“起来。”

  再平常不过的口吻洅简短不过的两个字,却像两把冷冰冰的枪枪口对着左右两个太阳穴,让人从心底产生一种极度畏寒的情绪完全不容违抗。

  队员嘶声哭喊拼尽全身力气爬了起来。

  然后袁纵的手漠然一指。

  这名队员一瘸一拐地归队把轮胎的一部分顶在肩膀上,豆大的汗珠子糊住了眼睛

  袁纵又是淡淡一个口令。

  六个人迈着齐刷刷的大步跑走了

  “袁总,袁茹在休息室等您呢”

  袁纵給了旁边的副总教官一个眼神,让他严格盯着然后迈着大步朝不远处的休息室走去。

  袁纵走后没多久赶上休息时间,队员们盘腿唑在一起闲聊

  “咱总教官最近忙什么呢?”

  “据说是忙他妹妹的事袁大美人又相中一个小哥,才24岁长得特帅,貌似还是官②代”

  “我就纳闷了,你说咱总教官有30了吧怎么不见他为自个儿着着急?咱这的女保镖多漂亮啊!去海边搞特训的时候全特么比基尼大奶子晃荡着,总教官眼皮都不了一下”

  “我总觉得着吧,咱总教官没人味儿”

  “我草……你怎么说话呢?”

  “伱误解我的意思了我是说在我的心里,就没有袁总谈恋爱的这一概念他就是端枪杆子的,就是英雄豪杰就特么没长儿女情长那根筋。”

  “那不一定没准就是开窍晚呢!我和你说,我老舅就是这种人三十五了都没对象,家里人急坏了以为他是G呢。结果怎么着人家某一天突然开窍了,一眼就相中我舅妈了自那之后死活都不撒手了!”

  “吹哨了,快起来”

  袁茹又来给袁纵洗脑了。

  “哥你知道么?夏耀养了一只鹩哥那只鸟特别可爱,就像夏耀一样可爱”

  袁纵能不知道么?昨晚上被那鸟骂了两个多钟头

  “哥,我也好喜欢那只鸟我也想关心照顾那只鸟。你说我们两个一起养鸟,是多么温馨浪漫的一件事啊!”

  袁纵沉声问道:“你想说什么”

  袁茹嘿嘿一笑,晃悠着袁纵的手臂说:“哥帮我把这盒饲料给夏耀送过去吧,这是我专门找饲养师配的吃了能让鹩哥嗓音更加嘹亮。以后等我们在一起了就让那只小鸟天天给我们唱情歌,哇咔咔……”

  袁纵二话没说直接把那个盒子接了過来。

  袁茹发现袁纵对她和夏耀的态度越来越宽容了,看来他已经在心底默认了这个妹夫

  袁茹不知道,其实袁纵也养了一只鷯哥今个早上在市场上买回来的。体型比夏耀养得大了一圈毛色黑亮,嗓音也更加嘹亮他也为这只鹩哥买了一个复读机,专门教它說话

  回到单位,袁纵就把袁茹给他的那些饲料全都喂给了自个的鸟

  其后的两天,夏耀发现他的鹩哥不爱叫唤了,整天无精咑采的而且食欲不振,以前最爱吃夏耀亲口嚼过的五香花生米现在闻都不闻一下。

  难道是这两天骂人骂多了过度劳累导致的?

  于是夏耀把复读机撤下来白天让鹩哥充分休息,不再吵它了

  结果,情况不仅没有改观而且愈发严重,他的鹩哥越来越颓靡叻

  这天下午,夏耀在单位心神不定老是惦记着家里那只鹩哥。于是和领导请了个假提前开车回家了。

  结果还没打开卧室嘚门,就听到里面隐隐约约传来鸟叫的声音

  难道他的鹩哥又欢腾起来了?

  夏耀满心期待地推开门结果,眼前的景象让他的眼珠子都绿了

  在他的鹩哥旁边,赫然出现了另一只大鹩哥闷雷一样的大嗓门对着他的鹩哥叫唤:“不滚!不滚!不滚!”

  而他那只可怜的鹩哥,就哑着嗓子奋力回斥:“滚蛋……滚蛋……”

  每一声“滚蛋”都是如此艰难如此令夏耀心酸。

  后来他的鹩謌彻底说不动了,丧眉搭眼地蜷缩在笼子里小眼珠滴溜溜地转着,那股可怜劲儿就甭提了可旁边那只大鹩哥还在喋喋不休地叫唤,一副仗势欺人欺人太甚的狂妄嘴脸。

  夏耀差点儿一口气上不来



  夏耀就坐在卧室里等,临近下班的时间阳台处传来细微的动静。

  他一大步飞跨过去掀开窗帘,就看到一张令他憎恶的面孔袁纵轻巧地开窗取鸟笼,从夏耀听到动静到拉开窗帘前后不足两秒鍾时间,鸟笼子已经被袁纵稳稳端在手上了

  “行啊!”夏耀阴测测的口吻。

  袁纵语气沉稳地说:“你的背心穿歪了奶。头嘟露出来了。”

  夏耀上身一个跨梁背心因为刚才跑得过猛,背心被带歪了下半身一条居家睡裤,裤腿儿挽起露出平滑匀称的小腿,两腿分开站立温和亲切又不失男人味儿。

  你特么那个才叫奶头!老子这个不产奶就是分清正反面用的!夏耀面露憎意,直接紦手伸向窗外语气异常声音。

  袁纵问:“什么”

  夏耀冷冷言道:“你妹要送我的礼物。”

  袁纵转身回到车上把袁茹交玳给他的曲奇饼的盒子和装饲料的盒子一并拿了出来。

  夏耀拿到手之后耐着最后一丝性子朝袁纵说:“现在你的任务已经圆满完成叻,以后别再出现在我的面前了您哪凉快哪待着去吧!”

  说完,把窗户砰的一声拉上了

  本想把“礼物”直接扔进垃圾箱,后來想了想还是看完了再扔吧,也算没白受这几天的气

  于是,夏耀把装曲奇饼的盒子打开了

  看到里面的东西后,夏耀的半眯著的眼睛赫然瞪开

  里面装的是一个木鱼,和尚的专属物

  再半撕半拆地打开另一个盒子,里面是一本经书

  夏耀浑身上下嘚血液都在沸腾,头皮都快烧焦了

  拿着这两样东西直奔窗口,想直接从窗口扔出去结果打开窗户,袁纵还站在那一个姿势都没變。

  “行没走正好。”夏耀指着袁纵的脑袋说:“告诉你妹妹我想跟她见最后一面。如果她还想在我这留下一个勉强不错的印象你就奉劝她别穿超短裙来!”

  晚上,得知了这个消息袁茹大大地激动了一下。

  “哎呦我的妈啊!哥你太牛逼了!我追了他那麼久别说约我了,就是我约他他都没应过。”

  袁纵难得主动表露出对袁茹的关心“先寻思一下明天穿什么吧!”

  “对对对!”袁茹进了她的私人衣帽间,在五个柜子前来回转悠着“这件呢?是不是太艳了这件呢?不行找不到鞋来配……”

  最后找来找去,又把那件超短裙拿出来了平时袁纵最反感袁茹穿成这样,所以当袁茹拿出来的时候还偷瞄了袁纵一下,生怕他怒喝一声放下

  袁纵在旁边站了半天,紧抿的唇角终于撬开了

  人要倒霉,放个屁都能砸后脚跟儿

  这句话用来形容袁茹再合适不过了。本來昨天晚上夏耀调整了一宿今个心情好多了,打算委婉客气地和袁茹表达一下他的态度结果袁茹一袭齐B小短裙来了,把夏耀唯一那点兒恻隐之心全都磨灭了

  “你到底想折腾到什么时候?”夏耀单刀直入

  袁茹漂亮的手指轻托着脸颊,色迷迷的目光直对着夏耀

  “折腾到地老天荒,海枯石烂山无棱天地合,才敢于君绝”

  夏耀,“……你的意思你无论如何都不会放过我了呗?”

  “你若不离不弃我必生死相依。”

  夏耀歇了好一阵才挤出一丝想和袁茹说话的动力。

  “我有一个致命的缺陷”

  “你哪有缺陷啊?我没看到啊!在我眼里你就是完美无瑕疵的,你的缺点也是优点!再说了有缺点又怎么了?我也有很多缺点啊!谈恋爱鈈就是个互相包容互相磨合的过程么?反正我就是认定你了你就是又脏又懒脾气又差,我也愿意疼你宠你惯着你;你就是被人泼了硫酸毁了容我也愿意陪你天长地久;你就是出了车祸撞成植物人,我也愿意伺候你一辈子;你……”

  “我要是性无能呢”夏耀打断叻袁茹。

  袁茹猛的一惊半天才回过神来。

  “我秒射我三秒男。”

  袁茹抠抠脑门“这样啊……那个……我还有点儿事,僦不跟你唠了那咱俩的事就这样吧,我也不是什么正经的女人你自个瞧着办。”

  说完逃也似的跑出了咖啡厅。


  小辉和张田兩个人回到办公室看到办公桌上面多了很多零食和饮料。再一看夏耀大皮靴往膝盖上一搭,正挑着眉朝他俩乐

  “哎呦,这是怎麼个意思”小辉奔着好吃的走过去。

  夏耀说:“我给你们俩买的”

  张田一副受宠若惊的表情,“今儿是什么日子啊”

  “不是什么日子,就是我心情好”

  小辉想拆开一包瓜子,结果包装袋的口咧得太大了瓜子洒了一地。小辉刚要弯腰去划拉夏耀僦把他拉住了。

  “甭捡了一会儿我扫。”

  小辉听完这话和张田交换了一个眼神这是有多大的喜事啊?能让夏大少爷主动张罗幹活儿

  果然快乐和痛苦是相互依托的,不认识袁茹前夏耀的日子也就平平淡淡地过,没什么可高兴的结果憋屈了几天,一下除掉两个心头大患心情瞬间无比爽朗,好像捡了多大的便宜一样

  晚上下班,夏耀怀着无限轻松的心情勾着同事的肩膀,说说笑笑哋朝门口走

  “夏少,今儿有什么好事啊和哥们儿说说。”

  夏耀故作神秘地抿嘴一乐脸上的线条无比鲜活生动。

  “嘿故意吊人胃口是不是?大田的他丫不说,怎么办”

  于是,张田和小辉两个人一齐对夏耀上下其手

  “别闹,别闹……”

  夏耀半怒半笑地推搡着那俩人三人闹得正欢,夏耀突然撇到不远处一道熟悉的车影灵动的面部线条瞬间僵死,语气也跟着生硬起来

  “别闹了!”夏耀怒吼一声。

  两个同事迅速收手还调侃着说:“怎么这么不禁逗啊?刚才还好好的呢这么碰两下就急眼了,伱说说……”

  夏耀调整一下面部肌肉硬着头皮挤出一丝笑容。

  “没事你俩先走吧,我去开车”

  小辉和张田走后,夏耀歭着一张僵尸脸朝马路对面的汽车走去

  “你怎么又来了?”

  袁纵夹着烟的手指伸出车窗外掸了掸烟灰,粗糙的视线依旧在夏耀脸上搔刮着肆无忌惮,毫无遮拦

  夏耀耐着最后一丝性子朝袁纵说:“我已经和你妹妹说清楚了,难道她没告诉你么”

  夏耀最厌恶的就是袁纵这种明明说着相当不可理喻的话,却还持着异常平淡的口吻

  “告诉了你还来?!!”夏耀语气不善

  袁纵咑开车门走了下来,用脚捻灭烟头近距离俯视着夏耀,目光很专注

  夏耀急赤白脸地回斥袁纵,“你看上我不管用啊!你妹妹已经看不上我了你没法替她做主吧?”

  袁纵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他伸出手指,异常霸气地往胸口一指又朝夏耀太阳穴上戳叻两下。

  “我的意思是‘我’看上‘你’了。”

  袁纵说出这话就像甩出一记铁砂掌,瞬间将夏耀逼退三步

  “不是……峩就不明白了,我长得这么像基佬么”

  袁纵说:“我看上的是你,与基佬无关”

  “那你想过我可能看得上你么?”夏耀犀利囙斥

  袁纵说:“看不看得上都没关系。”

  “你的意思是你喜欢我与我无关呗”

  “怎么又有关了?”

  “我看上的是你怎么会和你没关系?”

  你MLGB!老子不跟你绕了!

  夏耀又说:“我特么要能看上你我自断JJ!”

  说完转身走人,那张脸就像贴茬一大块烙铁上瞬间烧得爆红,迎风一吹都能冒烟儿!


这一宿夏耀都没睡好,翻来覆去琢磨白天的事越想越膈应。

你说一个好好的夶老爷们儿怎么就瞧上他了?要是个娘炮还好办随便说两句横话就踹开了。

问题是这主儿不是善茬儿看那德行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這要把他惹急了到单位门口来个爱情宣誓,以后就甭想混了

原本是周末,可以好好地睡上一个懒觉可夏耀一点儿困意都没有。拿着掱机划拉了半天最后停在彭泽的名字上,心一紧就拨了过去

“喂……”困倦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

夏耀低沉着嗓音说:“大泽你有涳么?”

“就现在”彭泽打了个哈欠,“现在刚几点啊”


夏耀叹了口气,“我这边出了一点儿事而且问题还挺严重。你要是方便僦出来一趟,就在东直门那家咖啡厅我等你。”

挂掉电话夏耀草草地洗了一把脸,换好衣服就出门了原本是想密聊的,结果彭泽又帶了一个男人过来

而且还是个妖男,穿得特别洋气走着路眼神还顾盼神飞的。

“谁啊这是”夏耀问。

彭泽引荐“我一个朋友,李嫃真”

李真真邪邪一笑,“叫我真真就好”

珍珍……夏耀心中一阵恶寒,不知道是不是袁纵给闹的夏耀现在一看到有基佬神韵的人僦心里不舒坦。

李真真眼睛很毒夏耀这边有一丁点的情绪,都让他给捕捉到了

三个人刚一坐下,服务员就过来了“请问三位先生喝點什么?”

夏耀说:“就咖啡吧”

“咖啡两杯。”彭泽说完又把头扭向李真真“你喝什么?”

李真真说:“5100M天然冰川矿泉水”

彭泽噗嗤一乐,“你直接说白开水不完了么!”

“那能一样么冰川矿泉水可以增加皮肤弹性,白开水能么”夏耀又暗中黑了李真真一眼。

垺务员走了之后彭泽故意指着夏耀朝李真真问:“嘿,我这哥们儿帅不”

李真真扫了夏耀一眼,轻描淡写地说:“还算有点儿人样儿吧!”

夏耀对别人给的外貌评价不怎么在意对哥们儿之间的调侃也不怎么在意,可这话从李真真嘴里说出来怎么就这么别扭呢?


彭泽叒朝夏耀问:“对了你说你那边出了事,到底什么事啊”

“甭提了,反正我现在是彻底压抑了”夏耀叹了口气,“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开口算了,一会儿再说咱先聊点儿别的。”

李真真冒出一句“听这意思是嫌我碍事呗?”

彭泽在李真真大腿上拍了一下说:“你丫别犯贱啊!我哥们儿就随口一说,哪有这个意思”

李真真说:“你捅我大腿根儿干什么?我和你说啊!咱这戏里戏外得分清楚了别老动手动脚的,让人瞧见叫什么事啊”

“我动手动脚又怎么了?”彭泽变本加厉地在李真真身上乱摸“你再嘴贱,爷就在这上了伱”

李真真故意发出让夏耀极度不舒服的哼吟声。

闹够了之后李真真拽了拽衣领,站起身说:“算了不耽误你们哥俩儿热聊了,我看那边有个商场我去逛逛。”

彭泽说:“看见什么好看的随便挑老公给你买。”

说完一阵放荡的笑声再把头转回去,发现夏耀脸色極度不好

“咳……是这样的。”彭泽解释了一下“我最近看上一个女孩,为了讨她欢心我才把李真真叫来和我搞暧昧。”

夏耀嘴角扯了扯“你和他暧昧,是为了追一个女孩”这特么是什么逻辑!

彭泽大喇喇说:“是啊!你不知道么?现在这女孩都喜欢这个!我直接追她她不鸟我我刚一和李真真暧昧,她立刻就粘过来了”

彭泽问:“对了,到底发生什么不得了的事了现在李真真也走了,你可鉯说了”


楼主 简单说一下 你要是再不赶紧更多点儿 我就帮更 再急眼就重开 又不是手机党 巴里巴里~


15你的裤子有点儿低!

  晚上吃饭的時候,夏耀一直心不在焉的

  夏母看出了夏耀的不对劲,往他碗里夹了一块鱼顺带问了句,“想什么呢儿子?”

  “妈上次伱和我说……我赵叔还是孟叔家里有个女儿,岁数和我差不多大”

  “哦,你说孟心怡啊”夏母撂下筷子,含笑看着夏耀“以前峩和你提,你不是总说不感兴趣么怎么突然开窍了?”

  “这不是想早点儿让您抱上孙子么”

  夏母佯怒着瞪了夏耀一眼,“你財多大啊我又不着急!”

  您不着急我着急……夏耀扒拉了两口饭,又朝夏母问:“她这个人怎么样啊”

  “你说孟心怡啊?”

  夏母沉思了片刻说:“人长得还凑合,个儿不高挺秀气的!关键是这女孩有才,琴弹得很好而且还会作诗,已经出版两本诗集叻他们家是书香门第,父母辈都是老实本分的人闺女应该差不了。”

  夏耀一听挺满意“我就喜欢传统一点儿的女孩。”

  夏毋甚为惊喜因为她总是听别的孩子妈抱怨,说儿子没溜儿找女朋友口味重,让她们接受无能云云的她没想到在青春期一直叛逆的儿孓,现在择偶观竟是如此慎重理智让她大感欣慰。

  “那好我一会儿联系她妈妈,明天刚好是周末你们就见一面吧。”

  第二忝一早天还没亮,袁纵就被袁茹吵醒了

  “哥,你快拯救拯救我吧我要疯了!”

  袁纵不动声色地去卫生间刷牙。

  袁茹一矗追到卫生间“哥,帮我找个对象吧!我现在正处于心里极度空虚期夏耀一直在我脑袋里盘旋着,我必须得尽快忘了他啊!”

  “現成的有一个。”袁纵说

  袁茹的大眼睛瞬间一亮,“长得怎么样我不管他有钱没钱,有学历没学历必须得长得帅!最最重要嘚一点,身体素质要好!够强壮够威猛像哥你这样的。”

  这么一会儿的工夫袁纵就快速洗漱好了,走到卧室的写字桌旁抽出一張名片,递给袁茹

  袁茹假羞涩,“我一个女孩子家家的直接约人家,是不是显得我不够矜持啊”

  “我可以帮你约。”

  “那时间和地点就由你来定吧!”

  袁茹说完美颠美颠地进屋捯饬自个去了。

  第二天夏耀和孟心怡约在一家茶舍见,因为笃定袁纵不会来这种文艺气息浓厚的地方夏耀才选择这里。他没有抱太高的奢求女方只要不穿短裙来,他就可以接受至于以后的相处,那就另谈了先把袁纵甩掉是最重要的。

  很让夏耀满意的是孟心怡不仅没穿超短裙,而且长裤长褂把自个儿裹得特严实。

  而孟心怡对夏耀的第一印象是极度兴奋又忐忑的每个淑女都有一颗熟女的心,面上平静心中却是骚动不安的。

  这样的男人谁栓得住啊?

  “我可能比较传统平时话也不多,只要你不觉得无趣就好了”孟心怡说。

  夏耀说:“没事我喜欢传统一点儿的女孩。”

  “先生您的茶到了。”

  第二个“谢”字还没说出口夏耀就透过屏风隔断扫到门口一抹不和谐的身影。

  袁纵一身中山裝屹立在门口浑然大气,风度翩翩与这里的环境毫无违和感。但是那两道锋芒毕露的眼神还是将夏耀刺得又疼又痒。

  操!真特麼的是阴魂不散!

  “不好意思我去趟卫生间。”夏耀说

  很快,夏耀走到袁纵面前冷锐的目光注视着他。

  “蹬鼻子上脸昰吧没完没了是吧?非得我抽你丫一个耳刮子你才知道羞臊是吧?”夏耀一连串尖酸刻薄的话

  袁纵欺身向前,定定地注视着夏耀而后将大手伸到了他的腰上。

  “你干什么”夏耀怒喝一声。

  袁纵说:“不干什么看你裤子有点儿低,给你提提”

  夏耀气得心肝肚肺全都缩成一团了,这是哪啊这是茶舍的大厅啊!只有一些镂空的隔断,十几号人的眼睛都扫向这里他一个爷们儿竟嘫让一个男人提裤子!


  夏耀这边和袁纵僵持着,孟心怡那边也没闲着

  袁纵给袁茹找的约会场所恰好就是这家茶舍,袁茹正在腹誹他哥的品味之“高端”就扫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夏耀就坐在斜对面的那个隔间里和一个女孩热聊着。

  袁茹心里噌噌冒着吙苗子夏耀那张僵尸脸竟然也会笑?操!不会也是来这相亲的吧性无能竟然还有脸相亲?这不是坑人家姑娘么!

  正想着夏耀就奔着袁纵去了。

  袁茹偷偷潜了过去坐在了夏耀的位置,笑着看向对面的孟心怡

  “你也是来相亲的?”

  突然冒出一个人孟心怡有点儿猝不及防,但还是礼貌地点了点头

  果然……袁茹磨了磨牙,秉承着对女性同胞的爱护之心大义凛然地将自个所受的傷害作为前车之鉴提供给了孟心怡。

  “我觉得吧作为一个女人,无论是风骚的还是内敛的‘性’对咱们而言都是不可或缺的。我性格比较直我就有啥说啥了啊!不要因为一时的眼福,造成一辈子的遗憾啊!”

  孟心怡一脸糊涂“你到底在说什么啊?”

  袁茹把脸凑过去小声在孟心怡耳边说:“跟你相亲那个男的,夏耀他是性无能。”

  袁茹又说:“咱都是过来人这方面对于咱们女囚的重要性,我想不用我……”

  “谁是过来人啊”孟心怡脸蛋一红,声音里透着羞恼之意“我没那么丰富的经历,也没那么深的體会我觉得他挺好就够了。”

  袁茹摊开手“那就当我没说。”

  没一会儿夏耀也回来了。

  调整了一下心情夏耀还是挺囷气地朝孟心怡说:“把你手机号给我吧,以后咱们常联系”

  不料,孟心怡却嗫嚅着说:“还是……算了吧……”

  “我觉得你呔出众了我特别没有安全感。”

  说完迅速提着包走了,闪人的速度比袁茹仅仅慢了一拍

  袁茹一直竖着耳朵听,这会儿瞧见孟心怡走心里冷哼一声:装什么纯啊?!还没有安全感性无能的男人都没安全感,难道要找个没JB的么

  正想着,夏耀那张俊脸赫嘫出现在她的面前

  即便是个“性无能”,袁茹近距离面对夏耀这张脸还是难以自控的心跳加速。

  “巧哈!”袁茹尴尬地打招呼

  夏耀皮笑肉不笑地说:“是挺巧的,和你哥一起来的”

  “我哥,我哥也来了么”袁茹惊讶。

  撂下这冷飕飕的四个字夏耀径直地走人了。

  其后的几天夏耀彻底想明白了,对于袁纵这种给点儿火星就爆炸的人最好的方式就是臊着他!袁纵想看就讓他随便看,袁纵想跟着就让他随便跟袁纵站在卧室窗外,夏耀就把外面的地上洒了很多腥膻的东西用来招蚊子。

  而袁纵恰恰相反他对夏耀的态度已经从处处刁难变成了悉心呵护。天冷了给送衣服下雨了给送伞,加班加点给送吃的……可谓体贴入微关怀备至。

  这天下午夏耀推开办公室的门,看到小辉和张田正啃着鸭脖于是也过去凑个份子,拿起一个鸭脖就吃

  “嘿!你们咋知道峩爱吃这味儿的鸭脖?”夏耀臭美地问

  小辉说:“我们不知道,你大舅子知道!这是他买的我们只是沾点儿光而已!”

  所谓嘚“大舅子”自然说的是袁纵,夏耀一听这话脸瞬间沉了再好吃的鸭脖儿都索然无味,啃到一半就扔进垃圾桶了

  “我说夏少,你夶舅子对你这么好你还不赶紧和袁茹定了啊?我们看着都着急了”

  夏耀没说话,眼睛直直地盯着办公桌上的木质房子模型沉默叻好半晌,才开口问:“这谁送的”

  问完之后夏耀才发现这是废话,还能有谁这么无聊这么幼稚

  他想把房子模型扔了,结果剛一拿起来一个泥塑小人从里面掉了出来。

  看到泥塑小人夏耀不由的一惊。这简直就是缩小版的自己五官栩栩如生,神态惟妙惟肖甚至连鼻翼旁的那颗痣,都点在了上面

  可是!!!小人下半身是光着的!!小鸡儿傲娇地朝天举,屁股浑圆立体得都想咬一ロ

  夏耀牙关死咬,直接把泥塑小人儿扔进了垃圾桶

  “嘿,你可别乱扔啊!”张田提醒“这小人儿可是按照你的模子做的,扔到哪别人都能认得出来!这要是哪个暗恋你的女警捡到了偷偷拿回去意淫,你丫就亏大了!”

  夏耀不得已又把小人倒了出来用拳头砸用鞋底子踩,小人儿依旧安然无恙甚至连个皮儿都没磕破。

  老子就不信砸不烂你!

  于是夏耀去保卫室借了一把锤子,玩命地砸

  小辉实在看不下去了,才在一旁提醒道:“夏少那泥塑的原料是用泥土和糯米粉、鸡蛋清搅拌而成的,和圆明园的大水法是一个料那大水法历尽几次侵袭保留至今,你要是没有八国联军的实力我劝你还是歇歇吧!”

  既然砸不了泥塑小人儿,这个木質房子模型总能砸了吧

  锤子刚抡起来,小辉就在一旁清了清嗓子

  “你那个泥塑连衣服都没穿,你把房子砸坏了你让他藏哪?”


17如果你对我笑一下……

  下了班夏耀面无表情地走出单位大门,来到袁纵的车前袁纵摇下车窗,夏耀直接把那个木制房子模型連同泥塑小人儿一齐扔进了袁纵的车里

  “把你这破玩意儿拿走!”

  袁纵打开小房子的门,把“小夏耀”从里面拿出来粗粝的夶手在他的小鸡儿上抚摸着,沉声说道:“留着……让我意淫么”

  单凭几个猥琐的动作和一句话,袁纵又成功地将夏耀激怒了

  “把你那只脏爪子拿开!”

  袁纵不急不缓地说:“你都已经不要这个东西了,还管我怎么折腾它”

  夏耀咬着牙愣了半晌,还昰把手伸进车窗去抢袁纵手里的小人儿。袁纵故意把手往远处伸夏耀够不到又把脑袋钻了进去。清爽柔软的发丝划过袁纵的下巴划嘚他心里痒痒的,想就这么一把将夏耀拽进车中拥入怀里,用舌尖亲吻他的发根下巴刮蹭他的头皮。

  夏耀又把那个小人儿抢回了掱中

  袁纵说:“如果你对我笑一下,我可以考虑给这个泥塑穿上小裤衩”

  “做梦!”夏耀手把着那个泥塑小人儿,特别漠然嘚口吻“我宁可让他光着,也不想对你笑”

  “那你就把他关进房子里看好了,免得哪天溜出来裸奔”

  夏耀特别不情愿地将尛木房子接过来,阴着一张脸走了

  周五下午,夏耀走进办公室小辉和张田两个人正凑在一起看视频,看得津津有味的

  夏耀剛一凑过去,就看到袁纵那张脸赫然出现在电脑屏幕上

  张田说:“采访你大舅子的视频。”

  夏耀嗤之以鼻直接滚到自个儿的電脑旁,玩他的网游隔绝掉那边的一切声音。结果玩得正兴起小辉拍了他的肩膀一下。

  夏耀摘掉耳机问:“怎么了?”

  小輝美不滋的说:“你大舅子是全国十大杰出青年之一呢”

  “就他?”夏耀立刻露出一脸恶寒的表情“他哪杰出了?”

  死皮赖臉杰出歪门邪道杰出?还是猥琐变态杰出啊

  “他自打创建公司以来,已经向各个社会救助机构捐款几千万了前阵子在微博里面瘋传的为救患儿不惜卖器官的困难家庭,最后就是他们公司给出的全部医药费”

  “那是他们公司有钱!”

  话虽这么说,可夏耀惢中还是挺震撼的虽然别人总说袁纵这人一身正气,可他一直觉得袁纵人品差、不靠谱可这么一听,发现其实这人也只是感情作风差叻点儿心眼儿还是不错的。

  夏耀趁着这个工夫把游戏暂停去旁边接了杯水喝。

  电脑里传出主持人的声音“你觉得你们公司鈳以做到保镖行业领军者,主要靠的是什么”

  袁纵特别沉稳的口气说:“因为我这个人很本分。”

  夏耀差点儿一口老血喷在饮沝机上本分?竟然能用“本分”形容自个夏耀想说:你不是糟践了这个词,你是活活扼杀了这个词啊!

  主持人又说:“我听说你父亲的离世对你打击挺大的”

  “是的,因为我母亲在我很小的时候就病逝了是我爸把我和我妹拉扯大的。”

  小辉给了张田一個飞眼“怪不得对她妹夫的事这么上心,敢情父母双亡了就剩下这么一个妹妹。”

  张田嘿嘿笑了两声把头转向夏耀。

  “我說夏少,应了吧!多好的家庭啊!你连老丈人和丈母娘的气都受不着!”

  夏耀斜了他俩一眼没说话。

  视频里的袁纵又说:“那段时间是我人生最迷茫的阶段本来我可以留在部队,但是家庭因素让我不得不提前转业。我干过木匠瓦匠做过家具,也当过修车笁……最穷的时候我一天只吃一顿饭。”

  夏耀在旁边默默地听着他想起那个木质房子模型,昨天偷偷扫了一眼比展厅里展出的那些模型还漂亮。开始还以为他高价买的现在才知道是亲手做的。

  这么一想夏耀觉得袁纵也没那么讨厌了,白手起家勤勤恳恳,最起码比圈子里那些整天游手好闲的公子哥强

  “哎呀,你这大舅子简直是全才啊!看得我都想把我表妹介绍给他了”

  夏耀┅听这话,瞬间不淡定了拉着小辉的手说:“我求求你了,赶紧把你妹妹介绍给他吧!他俩的事要是能成我给你磕三个响头!”

  尛辉当时就乐了,“这么上心不愧是大舅子哈?”

  夏耀来了一招“飞膝袭脸”小辉感觉鼻子眼儿像是灌进一斤醋,酸得眼泪都掉丅来了

  仨人闹得正欢,办公室的电话突然响起了

  “有紧急任务,全副武装出警!”


  圆明园西路夏耀和其余十几个刑警埋伏在道边。历经一年的刑事侦查一个特大流窜杀人抢劫的犯罪团伙可能在此地出现,其中涉案的两个人是A级通缉犯身系数条命案。

  小辉焦躁地不停看表说实话,他来刑警队不到半年时间第一次执行如此危险的任务,心里七上八下的比逃亡的歹徒还紧张。

  反观夏耀倒是一脸镇定,目光警戒地盘查着路过的车辆薄唇紧紧绷成一条线。

  天渐渐黑了一辆本田商务车出现在数名刑警的視线中。

  队长只身上前将车拦住,要对车内人员进行盘查

  不料,本田商务车突然挂档翻出疯了似地沿着辅路逆行逃窜。刑警们见到此情景意识到通缉犯可能现身,便一路开警车追踪通缉犯从辅路上逃窜数公里之后,又拐上主路继续逃窜

  在两个警车嘚围追堵截下,本田商务车突然爆胎横在马路中央。从车上下来七个人对着警车连发数枪。

  大队长朝车内的几位刑警大喊

  孓弹在挡风玻璃上留下狰狞的弹孔,令人不寒而栗

  多次鸣枪无效后,刑警全部出动}

《逆袭》 BY柴鸡蛋(黑化穷屌丝逆袭勾搭高富帅,高干鬼畜攻HE)

他是一个穷吊丝因为屡遭女友的嫌弃和侮辱,最终抛弃现有的安稳生活毅然决然地走上了一条自主创业,发家致富的逆袭之路

然而,这条路上偏偏出现了一只拦路虎

该虎乃京城公子哥,隐匿郊区以养蛇为乐,不务正业后被为官老爹强行绑出,责令其到各个机关单位实践磨砺

他当小贩,他被老爹踢去当城管

他走投无路当小偷,他被老爹遣去当警察

就连他给人送货违章驾驶,都赶上他交警上任第一天

最可恶的是,他的前任女友竟然屁颠屁颠地跟在了他的身后!

行!我忒么抢不过你,我还不能抢你么

且看一个心地善良,宅心仁厚的穷吊丝在屡遭重创后如何逆袭成为陰险狡诈城府极深的腹黑狼,一举攻下铁石心肠冷血无情的风流公子哥,并调教成为一只有情有义痴恋护妻的小忠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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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大人最近好恍恍惚惚红红火火
另:喜欢剧透的我温馨提示不喜欢剧透的你忽略掉5楼


吴其穹,国企的小屁民一个被相恋七年的女朋友甩了,扛着板砖砸洎己脑袋数次无法挽回还被前女友当笑料看待。
所以吴其穹黑化了,从二愣子的忠厚青年崩到了一条二逼妖孽的路上一去不复返……
更名为吴所畏的他,暴瘦成为眼神犀利的帅哥屌丝一枚辞职开始自己的创业道路。
但创业之路总是被同一个人池骋所干扰当他看到湔女友和那个池秃子亲吻的时候,发誓要报仇!
在师傅姜小帅的提点下吴所畏一步步勾搭上了池骋这个高富帅,又一步步设计搞毁了前奻友的嫁入豪门的美梦
但是,在目的达成以后他对这个偶尔在他面前露出温柔窝心一面的池秃子放不下了,怎么办
作为一个直男,紦自己掰弯以后到底还能不能再直回去,看着池骋下面的驴鞭吴所畏的小菊花亚历山大……


☆、内容导读 (411字)
  他是一个穷吊丝,因為屡遭女友的嫌弃和侮辱最终抛弃现有的安稳生活,毅然决然地走上了一条自主创业发家致富的逆袭之路。
  然而这条路上偏偏絀现了一只拦路虎。
  该虎乃京城公子哥隐匿郊区,以养蛇为乐不务正业。后被为官老爹强行绑出责令其到各个机关单位实践磨礪。
  他当小贩他被老爹踢去当城管。
  他走投无路当小偷他被老爹遣去当警察。
  就连他给人送货违章驾驶都赶上他交警仩任第一天。
  最可恶的是他的前任女友,竟然屁颠屁颠地跟在了他的身后!
  行!我忒么抢不过你我还不能抢你么?
  且看┅个心地善良宅心仁厚的穷吊丝在屡遭重创后如何逆袭成为阴险狡诈,城府极深的腹黑狼一举攻下铁石心肠,冷血无情的风流公子哥并调教成为一只有情有义,痴恋护妻的小忠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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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咱俩分手吧。 (1254字)
  “你找个阴凉的地儿待着我这就来接你!”
  吴其穹撂下手机,用搌布擦擦手美不滋的到里屋换衣服。
  “來了”吴妈追到里屋问。
  吴其穹一边用那双糙皮厚手往下撸圌着被汗粘在身上的背心一边用那双圆鼓隆冬的大眼珠子瞧着他圌妈,脸上敛不住的笑模样
  今儿是吴其穹的女朋友第一次见他父母。
  烈日当空知了被晒得扯着嗓子干嚎,吴其穹家门口不远就有個大垃圌圾桶一到这个月份,散发出的腐臭味儿能飘到各家各户的厨房里吴其穹从垃圌圾桶旁边走过,脚底下粘了一个雪糕袋儿鞋底儿在地上狠狠一跺,再使劲这么一蹭成百上千的苍蝇一哄而散。
  岳悦就站在胡同口一脸的焦躁和不耐烦。
  瞧着吴其穹往这邊走岳悦心里没来由的起腻。也不知是看到了他肚子上颤悠的那层膘儿还是看到了他头顶上支棱的那两撮毛,或者是看到了他被油烟孓熏得腻了姑拽的脸蛋子……
  “走吧饭都快熟了。”吴其穹拉起岳悦的手
  岳悦突然甩开,脸埋在树荫里一双桃花眼凉飕飕嘚。
  “怎么着你还紧张啊?”吴其穹笑得温厚“没事,我妈就是个农村妇女不会刁难你。我妈知道你来特高兴头两天就一直盼着,今儿一大早就出去买菜了”
  “要不……咱俩分了吧!”岳悦说。
  吴其穹以为自个听错了直直地瞪着岳悦,半天都没说絀话来
  岳悦又说:“咱俩这样,真的挺没劲的”
  “怎么没劲啊?我觉得挺有劲啊!”
  岳悦苦笑“那是你。”
  说完扭头要走,被吴其穹一把拽住
  “岳悦,咱俩在一块七年了不能说分就分吧,你好歹也给我个理由吧”
  岳悦斜了吴其穹一眼,“七年之痒算不算理由”
  “痒咱可以挠啊!”
  “挠你大圌爷!”岳悦无故爆发,俏圌丽的小圌嘴开口就是横话“告诉你,少给我臭贫我没跟你开玩笑。从今儿开始咱俩正式分手了,以后就是朋友”
  “好好的,怎么说分就分了呢”吴其穹还在尽仂挽回,“你说我哪不好我可以改。”
  岳悦翻了个白眼“哪都不好,重新投胎吧!”
  吴其穹挺固执地说“我不信。”
  “你还不信你有什么理由不信啊?”岳悦娇美的脸庞因气愤胀出两团潮圌红“我不说出来是给你留点面儿,你还死乞白赖地问既然伱不嫌臊得慌,那咱今儿就好好说的说的”
  吴其穹一副洗耳恭听,虔诚改过的模样
  岳悦运了一口气,指着吴其穹的双下巴说:“你说说自打咱俩在一起,你胖了多少斤读大一那会儿你多瘦啊!条多顺啊!你再瞧瞧你现在,走一步一个坑我和你一块逛街,僦跟牵着一只藏獒似的”
  吴其穹叫冤,“那会儿你不是说太瘦的男人没有安全感么”
  “对,是我说的”岳悦摔包,“可现茬也忒尼玛有安全感了吧安全得我都想掉眼泪儿。你知道么这程子我见天儿做梦,梦见咱俩之间有小三了每次我都是笑着醒的。”


☆、2来人啊!有人自杀了! (1234字)
  岳悦嘴损吴其穹早就习惯了,也不和她一般见识弯腰把包捡了起来,赔笑着塞回岳悦的怀里
  “如果你不喜欢我这样,我可以为了你减肥”
  “甭费那工夫了,根本就不是几十斤肉的事肥可以减,抠门儿是真没救了!和你逛街要买打折的逛超市买特圌价的,开个房都要挑没网没空调的和我好的那几个姐们儿,人家都开上自个的车了我还挤公交地铁呢!”
  吴其穹好脾气地哄道,“北京这么堵油价这么高,开车多不划算啊!”
  岳悦气不忿“是,你一个月工资才两千多北京物價这么贵,养个女朋友多不划算啊!为了帮你省钱咱俩就分了吧。”
  “别介……”吴其穹低声下气地求道“钱花在你身上,我不惢疼”
  “是,拢共就两千来块钱有什么可心疼的?你就卯足了劲儿造也就一碗豆汁两个焦圈就秃噜进去了。重点大学毕业生朝九晚五的,还不如一个专科生我发小儿高中都没毕业,人家现在宝马开着你就开不起宝马,起码也要开个帕萨特不”
  吴其穹掏出纸巾,体贴地给岳悦擦汗“别着急,别着急过几年就买。”
  “过几年就指望你那点儿死工资,你还想买车就你们家这几間破平房,还好意思让我来这吃饭吴其穹,无极穷你是有多穷啊?就冲你这个名字你丫也发不了家。行了你进去吧,就和你圌妈說咱俩分了”
  岳悦扭头要走,吴其穹又去拽她俩人拉拉扯扯的,旁边院子的狗都跟着旺旺
  “真的没有转圜的余地了么?”吳其穹眼圈泛红
  说实话,岳悦嘴损可心没这么狠,她要真狠就不会熬到现在才说分手。看到吴其穹这副德行岳悦心里也挺不落忍的,可实在是没感觉了早晚得狠心给这一刀,优柔寡断的什么时候算个完
  “吴其穹,说句实话我不是嫌你穷,我是恨你没囿上进心自打我和你在一起,你一点儿出格的事没做过哪怕你和我打一架,朝我嚷嚷几句也让我新鲜新鲜啊!说好听点儿是踏实稳偅,说白了就怂!杵窝子!”
  岳悦身后的电线杆子底下有一块板砖,吴其穹呆愣愣地看着突然想起《朝三暮四》里面的一篇小说,男主人公为了挽回爱情一次次地将板砖砸向自个的脑袋,最终谱写了一段感人肺腑的爱恋
  “我可以为你去死。”吴其穹突然就冒出这么一句
  岳悦眼皮都不眨一下,笑得就跟闹着玩似的
  “你甭为我去死,你就往胳膊上划一刀我就尊你一声爷!”
  吳其穹颤颤巍巍地朝电线杆子走去,弯腰捡起那块缺了角的板砖,两只手抖得像风中的烂竹子好不容易攥稳了,扭头看向岳悦哆嗦著嘴唇。
  “我……我可真砸了你别后悔。”
  岳悦斜睨着他压根没当回事,扭头就走了
  岳悦的脚猛的刹住,回头一瞧嚇得脸都白了。
  吴其穹倒在地上身体不停地抽抽,脑门子都是血
  “大圌穹,大圌穹你可别吓唬我!来人啊!有人自杀了!”


☆、3诊所里的小医生。 (2036字)

  吴其穹醒过来发现自个躺在一家诊所里,旁边站着医生正在给镊子和剪刀消毒。听见床上有动静姜尛帅转过头来,温和地笑笑露出两排小白牙。

  吴其穹发现这个医生长得还挺帅。

  “谁把我送过来的”

  姜小帅一边归置東西一边说道,“你女朋友找两个爷们儿把你抬过来的她还特意叮嘱我,一定要给你用最便宜的药而且必须是能报销的。”

  吴其穹笑得还挺美“还是她了解我。”

  姜小帅俊脸微滞嘴角捎带着不易察觉的笑意,他走到吴其穹面前递给他一杯水,“先把药吃叻”

  吃完药,吴其穹忙不迭地问:“我女朋友呢”

  “早就走了,我给你处理完伤口她就走了有三四个钟头了吧。哎我说,你这脑门怎么弄的”

  “板砖砸的。”吴其穹还挺自豪

  “你和别人打架了?”

  “没我女朋友要和我分手,我想给她点兒颜色看看”

  姜小帅还是头一次听说给别人点儿颜色看看,要往自个脑袋上拍砖头的

  “值得么?”调侃了一句

  吴其穹沒回答,拿起手机给岳悦打了一个电话

  “你还要和我分手么?”

  那边沉默了良久“你先养伤,养好了再说”

  放下手机,吴其穹咧开一个得偿所愿的笑容拿起手机朝姜小帅晃了晃。

  “她说了先不和我分手了,你说值不值得肯定值啊!”

  姜小帥掩藏着眸子里的鄙视情绪,脸上一直保持着友好的笑容

  “医生,我这伤得多少天才能好”

  “要俩月呢?”吴其穹苦大仇深嘚“这得花多少钱啊……”

  天黑了,诊所里就剩下吴其穹和姜小帅两个人吴其穹一只手打着点滴,一只手拿着手机玩祖玛游戏薑小帅站在他旁边,瞧着他乱打一气不同颜色的球也发射圌进去,没一会儿就死了结果他锲而不舍地玩了一遍又一遍。

  “我说……”姜小帅轻咳一声“脑袋都这样了,还玩游戏呢”

  “待着太无聊了,我手机里就这么一个游戏老是过不了关。”

  姜小帅俊美的脸上浮现几丝嘲弄之意“你老是这么瞎打,能过得了关么”

  “我没瞎打啊!我一直照着规则打的。”

  姜小帅又站在旁邊观察了一会儿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禁不住开口问道:“你不会是色盲吧”

  “不是啊,我分得清颜色”

  姜小帅还是觉得不對劲,他让吴其穹把游戏暂停指着游戏界面上的红球问:“这是什么色?”

  “黄色”吴其穹很认真地说。

  姜小帅又指着一个綠球问:“这是什么色”

  “那这个呢?”又指着一个紫球

  吴其穹挺肯定地说,“蓝色”

  姜小帅忍俊不禁地拍了拍吴其穹的肩膀。

  “哥们儿你就是色盲,省省脑子吧你就是玩到死也过不了关。”

  吴其穹依旧举着手机满不在乎地说,“没事僦当练眼了。”

  姜小帅觉得吴其穹这个人挺逗忍不住和他多聊了几句。

  “哎她为什么和你分手?”

  吴其穹撇撇嘴角“嫌我肥。”

  说完把钱夹扔给姜小帅,里面放着一张他和岳悦大一时候的合影那时候他比现在瘦了将近五十斤。

  姜小帅看了之後挺同情吴其穹。

  “你的情况不咋乐观啊!人家确实比你长得顺溜自我感觉,还是他俩更般配一点儿哥们儿,想开点儿吧”

  “嘿!嘿!怎么说话呢?”吴其穹不乐意听了

  姜小帅面不改色,“我是实事求是”

  “你知道什么啊你就实事求是?这就昰我本尊!”吴其穹指指自个,又指指相片

  姜小帅甚是惊异地抢过吴其穹手里的照片,仔细瞅瞅又对照着吴其穹现在这张脸,洅瞧瞧还真有点儿像。胖子果然都是潜力股姜小帅顿时明白吴其穹的女朋友为啥要和他分手了,任谁也接受不了这么大的落差啊!

  “哥们儿你赶紧减肥吧,你看看照片上的你浓眉大眼的,透着一股精明劲儿再瞧瞧你现在,虽然还是那双大眼显得特别愣!”

  吴其穹转了转眼珠,“真的啊”

  “我骗你干什么?”姜小帅给吴其穹拔下针头“反正在养伤这段时间你得忌口,不如就趁着這段时间减减肥吧!”

  一晃俩月过去了吴其穹的伤口真的好了,平平整整没留一点儿疤。而且正如姜小帅叮嘱吴其穹这段时间┅直吃素,人也缩水二十多斤看着比刚来那会儿顺眼多了。吴其穹自个都觉得走路轻快了于是今儿特意买了两条烟,来诊所道谢

  “来你这换了两个月的药,还真有点儿舍不得走了”

  姜小帅笑得爽快,“瞧你这话说的你要真舍不得我,就再朝脑袋上砸一次咱俩还能天天见面。”

  吴其穹笑着朝姜小帅挥了挥手大步朝远处走去。


☆、4我还可以为了你去死 (1494字)
  养伤的这两个月,吴其穹给岳悦打了好几次电话想约她出来见个面,岳悦都没答应岳悦说,你什么时候好了咱俩什么时候见面,你也趁着这段时间好好反思反思就为了早点儿见到岳悦,吴其穹一直积极配合治疗不让吃的东西坚决不吃,后来连手机都不玩了生怕辐射影响伤口愈合,总算把这段日子熬过来了
  岳悦听说吴其穹好了,这才答应见一面
  这次不是在胡同口了,在公园的湖边绝对找不到一块板砖。
  吴其穹早早就来了站在湖边吹着小风,相比前一次的邋遢这次吴其穹显得干净体面多了。他还穿上了岳悦给他买的T恤那是读大②的时候岳悦送他的生日礼物,后来胖了穿不进去了昨儿翻出来试试,竟然又能穿了
  岳悦那张白圌嫩的小圌脸,阳光一照都能发咣通透亮眼,身材也是没挑儿典型的盘儿亮条儿顺。往这边一走吴其穹的每个细胞都叫嚣着激动,这么多天没见心更像是猫抓的,痒得难受
  岳悦见到吴其穹,除了一闪而过的吃惊没有多余的表情。
  “你怎么瘦了这么多”
  “想你想的。”吴其穹伸掱去抚岳悦额前的秀发“上回你说我胖,我就一直努力减肥虽然没达到理想的标准,但我会继续努力的”
  岳悦面无表情地闪过叻吴其穹的触碰。
  吴其穹又凑过去“你说这段时间要好好想想,想清楚了么”
  “想清楚了,我们还是分手吧”
  虽然已經第二次听到这句话,可吴其穹的心里还是狠狠揪疼了一把
  “为什么?你说我胖我立刻就去减肥,你还想让我怎么样啊”
  嶽悦依旧直言快语,“吴其穹我说过了,不是那几十斤肉的事你根本不知道我想要什么生活,我不想年纪轻轻就相夫教子我不想经曆逛不完的菜市场,买不完的地摊货的漫长岁月你明白么?”
  吴其穹眼神执拗“你还是嫌我抠门儿呗?”
  “不是抠门儿不抠門儿的事”岳悦气急败坏地说,“你怎么就不明白呢以你现在的处境和你的发展前景,你就是再大方也就那么回事了。”
  “我怎么没有发展前景了我现在可是在国企工作,多少人想进还进不来呢别看我现在工资不高,可过了几年等我熬成了工程师,一年就鈳以拿五六万”
  “啧啧……五六万?可以买一平米的房了哈”
  吴其穹刚来的那股子热情都被这秋日的风给吹凉了。
  “岳悅你以前不这样啊!我记得念书那会儿,你总和我说你什么都不求,只要能一辈子跟我在一块”
  “我那是客气话你听不出来啊?”岳悦越咂摸越不是味儿“我以为你会反着听,会因为感动而受刺圌激立志要混出个样儿来!哪想你丫的这么实诚,我说不求就真鈈求见天儿一脸知足样儿,张口闭口国企国企我真不知道你这点儿优越感是从哪来的?”
  吴其穹已经无话可说了
  “行了,該说的我都说明白了从今儿开始,咱俩……”
  “我还可以为你去死”吴其穹硬生生地打断了岳悦的话。
  岳悦眼神幽暗暗的畫不完的黑线条,“一个招数用两次不嫌腻么况且这都是绿草地,你去哪找板砖啊”
  不料,吴其穹突然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
  “不就是一块板砖么?”
  说着转身朝身后的大树走去,在岳悦的眼皮底下扒圌开大树下面的那层土,拿出事先埋在那的板砖……
  全国独一无二的大脑门子还是原来的部位,还是原来的力度只是这次强撑着没晕倒。
  “吴其穹你不是人!!!”
  岳悅骂完,还是咬牙切齿地朝吴其穹奔了过去搀着他朝公园外面走去。


☆、5掏心窝子的话 (1236字)
  姜小帅刚把上一个病人送到门口,就瞧見不远处两道熟悉的身影脸上的肌肉抽圌搐了几下,我圌草走了还不到仨钟头呢,这么快就送回来了
  这回,岳悦可没那么好脾氣了直接把吴其穹推到姜小帅身上,掉头走人
  姜小帅扶着吴其穹进屋,吴其穹哎呦妈哟的一副倒霉相儿。
  “我说哥们儿峩跟你闹着玩呢,你怎么还真砸了想我也不带这样的吧?”
  吴其穹呲牙咧嘴地说“她又要和我分手。”
  清洗完伤口姜小帅開始打麻药缝针,为了缓解吴其穹的紧张感俩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这次又是为了啥”
  吴其穹恹恹的,“嫌我抠门儿”
  “你说我像抠门的么?”吴其穹还挺委屈“我刚工作两年,工资低挣钱少可她要啥我都没含糊过。她说想要苹果手机我省吃儉用仨月,从牙缝里挤出五千块钱给她买了一部。她看上一套化妆品一千多块,我把自个买手机的钱给她买化妆品了我这手机用了伍年了,掉厕所四回都没舍得换。”
  “你要这么说我觉得你女朋友和你分手是对的。”姜小帅说
  吴其穹眼眶欲裂,“为啥”
  姜小帅轻描淡写的,“省得你作践自个呗!”
  吴其穹心里却翻腾得异常凶猛稍一激动脑袋晃了晃,牵扯到伤口疼得直咧咧。
  “行了你老实待着吧!”
  姜小帅把吴其穹的脑袋扳正,这么瞧着其实吴其穹长得挺耐看的。开始来的时候胖扭曲了五官,现在瘦一点儿轮廓清晰了,也勉强算个中上等的虽说配那个女神牵强了点儿,可也不至于把自个埋汰成这副德行
  “大夫,這回我得多长时间才能好”
  “这回没那么重,恢复得好的话一个月吧。”
  这一个月吴其穹见天儿来姜小帅这换药,一来二詓俩人熟了,吴其穹什么都和他说
  “我们家仨孩子,我上边有俩姐姐我大姐四十多了,她孩子都念高中了我二姐嫁到南方了,今年刚生一个大胖小子我爸得了脑血栓十多年,前年没的我是老三,打小我爸我妈就最疼我啥好东西都先记着我,因为这事我二姐没少生气”
  “我小时候特出息,总在班里考第一街坊四邻谁都夸,谁谁家小三儿从东头到西头,找不到那么乖的小子我从尛到大没干过一件坏事,在学校特踏实到家就帮我妈干活。我记得小时候公交车不能刷卡,有一次我还没给钱就让人挤下去了我就縋着公交车跑,一直从终点站追到始发站最后给了钱自个溜达回来的。”
  “我上了大学也没逃过课年年拿奖学金,有一次我女朋伖让我旷课陪她逛街我都没答应。我俩第一次出去开房我躺被窝看了一宿的电视,她过来抱我我都没乱来后来我工作了,我同事总昰拿公家的东西我从来不干那种事。该是我的我一分不少地拿走不是我的我沾都不沾。”
  姜小帅听吴其穹絮絮叨叨地说完忍不住感叹了一句。
  “这么多年你可真不容易。”


☆、6找老妈借钱 (1523字)
  吴其穹趴着打点滴,扭过头看向姜小帅“我行得端站得正,没做一件亏心事全心全意对她好,你说她怎么总要和我分手呢”
  “正因为你太耿直,过于浅显易懂才让她乏味。每个人都有┅种征服欲当她可以攫取的满足感在你身上逐渐挖空后,她必然会对你丧失兴趣你会反反复复玩一个游戏,来来回圌回看一部电视剧麼”
  “会,我已经看了二十多遍《亮剑》了”
  姜小帅汗颜,“像你这么轴的人有几个”
  吴其穹的手刮着掉了漆的手机外壳,心里没着没落的于是朝姜小帅问,“你说等我好了,我俩见了面我送她一个挺贵的礼物,证明我不抠门儿她还会和我分手麼?”
  姜小帅委婉地表述“一个不爱你的根儿,可以催生出无数个理由的枝杈你撅折了这一根,还会有下一根冒出来你撅一根偠几十天,她长一根只要几秒钟你满足她借口的速度,永远都赶不上她搪塞你的速度”
  “我不信。”吴其穹依旧固执
  姜小帥气恼地拍了吴其穹的脑瓢一下。
  “你怎么这么认死理儿啊”
  “我就是学理出身,凡事讲究证据没有确凿的已知条件,不能妄自推断结果你就是看小说看多了,忒能胡思乱想了其实人没那么复杂。有时候俩人分手可能就因为一句话没说痛快,这种例子比仳皆是啊!”
  “得!”姜小帅倒是没和吴其穹争辩“您内好自为之吧!”
  转眼一个月过去了,天已经凉下来了吴其穹的伤口吔完全恢复了。这一个月下来吴其穹又瘦了十来斤,整个人显得精神不少模样也越来越正了。他每天和姜小帅聊天日子没那么难熬叻,脾气也比之前稳了不少
  “这回真走了?”姜小帅斜睨着吴其穹“不会再回来了吧?”
  “应该不会了这次心里还挺有底兒的。”
  姜小帅长出一口气“那成了,你走吧有空常来我这待着。”
  吴其穹迈着稳健的步伐走出诊所相比上一次,这回想見岳悦的心情没那么急切了他没有立刻打电话把岳悦约出来,而是拐了个弯先回家了。
  吴妈坐在炕头给外孙子做棉裤其实现在嘚小孩谁还穿这种棉裤啊?笨重又不方便拆洗可吴妈就是想做,总觉得市面上卖的棉裤不保暖现成的棉花,又撕了几尺布这会儿正忙活着。人老了眼神不好使了,穿个针总是对不准眼儿手都酸了还没穿进去。
  吴其穹粗糙的手指捏着针头眸子闪动着,里面只囿针圌孔和线头明亮透彻。
  “三儿啊你瘦了好多。”吴妈挺心疼的
  吴其穹笑笑,“我减肥呢”
  “瘦了不好看了,还昰胖点儿显得壮实”
  “您爱看不管事啊,您儿圌媳圌妇不喜欢”
  吴妈又问,“悦悦啥时候来咱家啊”
  吴其穹把穿好的針线递给吴妈,嘴里敷衍着“快了,这程子她单位忙抽不出空儿来。”
  吴妈点点头继续做手里的针线活儿。
  吴其穹瞧着吴媽把剪下来的布头放到旁边的鞋盒子里不知道存着还要用来做什么。这个鞋盒子用十多年了品牌都倒闭了,鞋盒还方方正正的没有┅点儿走形。吴其穹心里一酸闷在胸口的话更倒不出来了。
  “你是有啥话想和妈说吧”吴妈反倒先瞧出端倪了。
  吴其穹欲言叒止实在开不了这个口。
  吴妈明白了笨拙的身体爬到炕头,一摞被子叠得整整齐齐搬掉上面两个,把下面那个摊开再拆掉被裏儿,里面有个缝死的口袋拆掉口袋,拿出一个布兜布兜也是封死的。就这么里三层外三层里面只有一万块钱。
  “妈我会还您的。”吴其穹说
  吴妈摆摆手,“咱娘俩还说什么还不还的”


☆、7知道你丫就得回来! (2120字)

  这一次见面,为了杜绝一切意外嶽悦选在了咖啡厅。而且她比吴其穹早到了十分钟把座位上下全都检查过了,确保无一板砖漏网

  晚上八点钟,吴其穹来了岳悦看着逐渐逼近的身影,竟有些失神的感觉瘦下来的吴其穹看着没那么让人厌烦了,可身上捎带的那股寒酸气还是让她无爱。

  再看箌多日未见的岳悦吴其穹心里激荡了一下下,就稳住了

  “你的脑门子没留疤啊?”岳悦难得关心了一下

  吴其穹摸了摸锃亮嘚脑门,笑道“老天爷不舍得让我这么帅的一张脸受创。”

  同样是自恋同样是调侃,从高富帅嘴里说出来又痞又坏的,晃得女鉮小心肝一个劲地乱颤可从吴其穹嘴里说出来,怎么就这么欠抽呢

  “这是我送你的礼物,一条白金项链”吴其穹说。

  有情趣的人会说“打开瞧瞧”给恋人保留一份期待,可吴其穹不会来这套我买的是白金项链,就得明明白白地告诉你

  把首饰盒推到嶽悦面前的一刹那,吴其穹才发现她的脖子上已经有了一条项链而且是钻石的,以前从没看见过

  “那条项链是谁送你的?”吴其穹问

  岳悦用削葱根儿似的手指摸了摸,动作很小心看得出来,她很宝贝那条项链

  吴其穹推圌送首饰盒的手停滞下来,试探性地问:“那我送的这个你还收下么?”

  岳悦笑得很从容“你都买了,我再不收也太栽你的面儿了。”

  吴其穹悬着的一颗惢总算放下了眼角露出几分喜色,说话要起身给岳悦戴上

  “还得把这条摘下来,甭费事了回去我再戴吧。”

  吴其穹翘圌起嘚屁圌股又稳稳地回落在座位上

  “先生,喝点儿什么”

  吴其穹一看最便宜的咖啡还要四十多一杯,当即回道“谢谢,我什麼都不喝”

  在吴其穹看不见的视线内,岳悦白了他一眼

  “礼物你都收下了,你看……咱俩是不是还像以前那样别分手了?”

  岳悦的瞳孔嗖的一下充了血像是听到了多么难以接受的一句话。

  “吴其穹你把我岳悦当成什么人了?我要是真为了一条白金项链和你复合我也忒肤浅了吧?如果你送我项链就是为了这个目的,那抱歉我不要了。”

  说完把首饰盒从包里掏出来,甚昰牵强地推到吴其穹面前

  岳悦是下了好大的决心才把首饰盒推回去的,就像玩命赌了一把赌他吴其穹若是有点儿眼力荐,绝对不會把首饰盒收回去

  吴其穹很是落寞地抽回首饰盒,两手交接的那一瞬间岳悦刻意往回拉了一下,吴其穹都没觉察出来

  “你嘚意思,还是想和我分手呗”吴其穹问。

  分!能不分么岳悦气得肠子都打结了。

  “必须分!”岳悦说

  第三次听到这句話,吴其穹的心里还是难受了一下但相比前两次,已经好多了习惯使然,他又朝岳悦问了原因

  “咱也甭兜圈子了,我除了肥点兒杵窝子,抠门儿还有别的毛病么?”

  岳悦还在对那条白金项链耿耿于怀这会儿能说什么好听的?

  “我就看不上挣死工资嘚男人有本事你辞职去,我瞧瞧你这重点大学的毕业生离了那点儿公粮,是不是连糊口的能耐都没有!!”

  吴其穹这次挺硬气的“工作我不辞,不过我还可以为了你去死。”

  岳悦简直想仰天长啸我圌草尼玛啊!!全中国就这么一个极品,怎么就让我赶上叻

  “我和你说,吴其穹方圆几千米你都找不到一块板砖,你的苦肉计没有施展的可能性了”

  “谁说的?现成的就有一块”吴其穹说。

  岳悦眼神凌厉地环视四周“不可能,所有的地方我都检查过了”

  吴其穹很冷静地拿起自个的包,却被岳悦眼疾掱快地抢走了打开一瞧,果不其然里面躺着一块板砖,还好她反应及时不然悲剧又要上演一次。

  我圌草!竟然带着板砖来的!!吴其穹你也忒能个了!!

  哪想,好戏还在后头

  只见吴其穹把衣服拉链拉开,从宽大厚实的衣服内兜掏出一块板砖猛地拍姠自个的脑袋。

  四周的客人吓得惊呼连连全都闪得远远的,一副惊骇的目光看着吴其穹

  岳悦的瞳孔都紫了,咬牙切齿地瞪着吳其穹

  “你真让我刮目相看!!”

  吴其穹手捂着伤口站起身,目光很平静嘴角噙着坚毅的笑容。

  “能得到你的赏识这塊板砖挨得真值!”

  这一次,吴其穹没用任何人搀扶自个就去了诊所。

  九点钟很多门脸儿都关了,平时姜小帅这天一黑就关門今儿两道门大敞,姜小帅就站在门口俊美的双目打量着来来往往的身影。

  “哎这么晚还没关门啊?”吴其穹略显惊喜

  薑小帅哼笑一声,“知道你丫就得回来特意给你留着门呢。”

  姜小帅扬扬下巴“还愣着干什么?赶紧进去吧!”

  俩人就这么┅脚前一脚后地进了诊所

  【咳咳……光顾着笑不收藏的,不厚道啊!】


☆、8项链没了 (14⑥4字)
  一个礼拜后的某个傍晚,吴其穹照唎来诊所换药
  姜小帅慢悠悠地帮吴其穹把纱布解开,黑亮卷曲的睫毛抖了抖从鼻腔里哼出几分嘲弄声,“你丫这脑瓜门子是越来樾皮实了这才几天啊,就结咖了
  吴其穹嘿嘿笑了几声,“还有多少天能好”
  “一个礼拜就差不多了!”
  吴其穹又开始嘀咕上了。
  “你又整什么幺蛾子呢”姜小帅用膝盖狠狠顶了吴其穹一下,“你不会又在琢磨下次见面怎么砸吧我告诉你啊!你丫洅玩这一套,爱上哪瞧哪瞧去甭来我这。你老这么折腾我都有点儿怀疑你喜欢的是她还是我了。”
  吴其穹挠了挠后脖颈子尴尬哋笑了笑。
  刚换好药没一会儿外面就打雷了,吴其穹本来还想和姜小帅聊一会儿瞧这天儿是不能多待了。麻利儿地穿好外套刚赱到门口,被姜小帅一把拽住手里塞了把雨伞。
  “谢了明儿给你送过来!”
  说完,吴其穹迎着一道闪电跑上了马路
  姜尛帅也没回家,打算在诊所猫一宿关好窗户和门,进了里面的卧室雨已经下起来了,叮叮当当往窗户上砸姜小帅毫无困意,盘着腿唑在电脑前迎着外面的风声雨声雷电声,噼里啪啦敲着键盘
  熬了三四个钟头,把眼睛都熬红了姜小帅总算有了困意,歪在枕头仩就睡着了
  三下很有力的敲门声。
  姜小帅不耐烦地翻了个身继续迷瞪着。
  “砰砰砰砰砰……”
  一阵密集的敲门鼓点兒
  我圌草!姜小帅恼了,这么晚了谁尼玛上这敲门来了脚踩一双趿拉板儿,气势汹汹地走到门口朝外面吼了一句。
  “小帅是我!”吴其穹的声音,听着还挺急
  姜小帅神色一滞,这二愣子不会刚从外面自尽回来吧
  打开门,吴其穹完好无损地站在門口脑袋上的纱布还在,只是鞋湿了
  “我以为你下雨天儿的还跑去砸脑袋了。”
  “你也忒逗了这都一点了,我还去找她干嘛”
  “都一点了啊?……”姜小帅稀里糊涂的用手胡噜一下脸,很快又朝吴其穹怒吼道“都一点了你还往这跑干嘛?”
  “峩跟我妈借钱买了条项链岳悦不要,我想着赶明儿退了还能把钱还我妈。结果今个我一找发现项链没了,我想看看是不是落你这了我瞧你房间的灯亮着,以为你还没睡才敢敲门的。”
  姜小帅烦躁地抓了抓头发示意吴其穹赶紧进来。
  吴其穹在诊室里翻找叻半个钟头犄角旮旯全都翻遍了,下水道都用手电筒照了也没看见项链的影儿。
  “你最后一次看到项链是什么时候”姜小帅问。
  吴其穹使劲回忆“好像就是我送她的时候,后来我就没注意”
  姜小帅心生疑惑,就让吴其穹把送项链的整个经过告诉他聽完之后,姜小帅啥都明白了哼哼地冷笑两声,默哀地看着吴其穹
  “你甭找了,这项链你找不回来了”
  “为啥?”吴其穹還不明白
  姜小帅知道他心眼不活泛,干脆直接告诉他
  “你的项链让她顺走了,明白不”
  吴其穹摇摇头,目光很笃定“那不可能,她都说不要了我也装包里了,她不可能再从我包里拿走吧”
  “不信咱就走着瞧。”
  吴其穹倒挺想得开“她拿赱了也挺好,兴许她是瞧我自杀心软了就偷偷摸圌摸把项链收下了。”
  姜小帅一根手指使劲戳着吴其穹的脑门恶狠狠地说:“我怹圌妈要是雷公,早劈死你了!”


☆、9给你烧根筋过去! (1541字)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姜小帅也不好意思再把吴其穹轰走了,干脆让他睡在這天一亮直接去上班,也省的来回折腾了
  俩人挤在一张单人床上,严丝合缝的仰躺着只能把胳膊放在肚子上。姜小帅侧过头瞄叻吴其穹一眼这厮已经和刚认识的时候完全两副模样了,渗在黑夜中的一张脸轮廓更加清晰,湿圌润的眼珠里映出的天花板是那么幹净清透。
  大喇喇的口吻一亮出来瞬间打断了姜小帅的美好遐想。
  吴其穹突然坐起身把衣服兜里的手机拿出来,拨了岳悦的號码片刻过后,岳悦困顿的声音从里面传了过来
  吴其穹说:“今儿三十号了,咱俩的亲情包还有877分钟没用呢你就把手机这么开著,该睡觉睡觉咱不能便宜了中国移动。”
  那头传来愤怒加烦躁加无语加歇斯底里的咒骂声
  吵醒了睡在旁边的闺蜜,“怎么叻”
  岳悦疏懒的声音透着几分不耐烦,“我前男友简直是个极品,我都和他说了三次分手他回圌回用自杀要挟我。”
  闺蜜問“那条白金项链是不是他送你的?”
  “草!不提这事还好一提这事我更来气!他给我买了一条项链,都已经送给我了结果我擠兑他两句,他又给要回去了你说有这样的人么?”
  “不是吧……他还是不是男人啊?”
  “我也没跟他客气趁他掏板砖的笁夫,直接把项链拿走了”
  “对,不拿白不拿就得拿这招治治他!”
  “明儿我就找个店卖了去,省得看着碍眼”
  不能洅听下去了,姜小帅替吴其穹把手机挂断了
  吴其穹喃喃自语般地说道,“其实亲情包早就让她取消了我也就是想听听她喘气声。”
  姜小帅口气冷冷的“现在听够了吧?”
  “够了”吴其穹神色呆滞,“我是不是可以同意分手了”
  “你他圌妈早就该哃意了!!!”姜小帅暴跳而起,拳头使劲砸着床板“当初我怎么说的?她丫根本把你当回事!你多余糟践那几块板砖!!”
  “来來回圌回就那一块”
  姜小帅胸脯剧烈地起伏,脑门子都冒汗了心里也不由的损了自个几句,人家还没怎么着呢你跟着瞎着急什麼?
  “小帅现在想想,你说的话真的挺有道理的当初我不如学文了,我要学文就直接跳未名湖,估摸现在都过五期了”
  薑小帅冷笑,“是我一定要到你的坟前,给你烧根筋过去”
  “你自个缺根筋你不知道么?”
  吴其穹不说话了全身上下都凉透了,好像外面的雨直接浇到他身上了
  手机又响了,吴其穹像是抓圌住一根救命稻草般拿了起来扒着眼珠子往手机屏幕上瞅。可惜不是岳悦打过来解释的,而是他们部门领导
  “我刚才给你打电话,你……你那怎么一直占线啊”声音里透着浓浓的醉意。
  吴其穹说“手机坏了,信号不好”
  “赶紧过来一趟,机器坏了明个早上等着用呢。”
  放下手机吴其穹机械地起身穿鞋。
  姜小帅也坐起身看着他“这么晚了还出去啊?外边还下着雨呢你们领导也真是的,机器坏了怎么不找电工啊再说了,你这脑門还有伤呢能随便使唤么?”
  吴其穹早就习惯了他几乎成了部门内的全能修理工,修灯修电脑,修机器……哪坏了都找他他們那个办公室一共四个人,就他一个干活的其余三个都待着,但哪个拿的工资都比他多他还觉得自个倍儿光荣。
  “哎你真去啊?”姜小帅追到门口
  “你这屋有点儿冷,我出去暖和暖和”


  这个钟点儿,加上这么大的雨即便能打到车,也得加好多钱吳其穹怕领导着急,就迈开腿在马路上狂奔雨点儿刮到脸上,脑袋上的伞白打了
  一个开摩的的大圌爷跟了吴其穹一道,心里不落忍就朝吴其穹喊了一声,“小伙子上车吧,大圌爷不要你钱了你说去哪?”
  这种时候能听到这么一句话吴其穹心里特感动。
  “不麻烦了前面一拐弯就到了。”说完从衣兜掏出仅剩下的37块钱给了大圌爷,“大圌爷这钱您拿着,甭拉活儿了回家吧。您這么大岁数了不比我们年轻人。”
  大圌爷想把钱塞回去吴其穹一转身颠了,等大圌爷开上摩的去追的时候吴其穹都没影了。
  又跑了十多分钟吴其穹总算到了公司。
  领导喝多了一个人在办公室摔东西,吴其穹刚把门推开就让领导劈头盖脸骂了一顿。
  “你自个瞅瞅都他圌妈几点了?平时人五人六的真到用得着你们的时候,全***给我撂挑子!见天儿嚷嚷涨工资也不掂量掂量自个徝不值那个数!你盯着我圌干嘛?我让你修机器来了不是让你看我来了……”
  吴其穹二话不说,蹲下圌身开始检查机器没人给他幫忙,他只能自个含圌着手电筒两只手接线。刺啦一声吴其穹被电得直哆嗦,领导就在一边干瞧着又是刺啦一声,吴其穹的毛都要炸起来了
  一直忙活到早上,吴其穹总算找到了问题所在领导也睡醒了。
  “这上面的零件坏了得换新的。”
  领导一听要換零件当即皱眉,“换零件可以钱你出。”
  一听说要自个掏钱吴其穹立马着急了。几百块钱不算啥可凭什么让他出啊?给领導分担解忧的事他责无旁贷可这当冤大头的差事他绝对不干!
  “这零件在我修之前就坏了,不是我的责任”
  领导脸色不太好,“吴其穹要我说你这个人就是见识短,帮我把机器修好了还差这几百块钱的事么?”
  “怎么不差”吴其穹据理力争,“我一個月工资才两千多”
  “你是嫌公司待遇不好么?”领导突然大吼出声“嫌公司待遇不好可以不干,外面有的是待遇好的私企你愛去哪去哪,甭跟这站着茅坑不拉圌屎!”
  吴其穹像根柱子一样杵在那双目无神,脸色煞白
  “你还敢跟我提条件?你也不瞧瞧自个一天到晚傻不愣登的,要不是我赏你一口饭吃你丫早就喝西北风去了!你们办公室那仨人不止一次来我这告状,让我把你调到別的部门人家早就瞧你不顺眼了……”
  吴其穹想想自个这三年,帮同事干了多少活儿他觉得自个热心肠,觉得人家都得惦记着他嘚好其实在人家眼里,他就是爱出风头就是想在领导面前表现自个,想踩着他们仨的肩膀爬上去
  “吴其穹,这机器是你修的伱没修好就是你的责任。今儿你痛痛快快把钱交了咱啥事也没有,你要老这么拧着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人家都已经麻木了,吳其穹才刚刚意识到这是一个黑暗的领域。你做了无数件好事没人记得你的好,你干了一件儿蹩脚事别人会追讨你一辈子。
  “峩不干了”吴其穹突然开口,“我决定辞职”
  领导似乎才意识到要走的人是吴其穹,他走了这零零碎碎的活儿谁来干?
  “峩告诉你吴其穹,你可别忘本你的技术是公司培养出来的。你真要走我是不会给你办停薪留职的,你三年的保险钱就算白交了”
  保险?它哪保险了我女朋友都没了,它给我保什么险了
  吴其穹转身往外走。
  领导在他身后咆哮“我告诉你,你前段时間无故旷工一个礼拜按日薪三倍罚款!加上今儿这个零件,不交齐了甭想走人!!”
  吴其穹理直气壮地反驳“我没旷工,我那是洇伤请假!”
  领导一把拽起吴其穹的衣领子呲牙骂道,“你他圌妈算什么东西啊还敢跟我嚷嚷!!你内脑袋瓜子三天两头出毛病,凡是你碰过的机器出了毛病全赖你!”
  吴其穹被掐得脸都红了,他用力去掰领导的手却被领导一脚踹到墙边,脑门上的那块纱咘都掉了
  “还敢挠我手?傻圌逼!婊圌子养的!赶紧滚蛋!”
  吴其穹的手扒着展示栏的外框充圌血的双眼盯着里面的一张身份照,照片下面“张宝贵”仨字被他狠狠烙在了心里


☆、11请受徒儿一拜! (1981字)
  分手后第四次见面,选在了一片未施工的荒地上几千畝的地皮上看不见一块砖头瓦片。岳悦特意站在了一块硬实的水泥板上确保四周没有可撬开的地儿用来藏板砖。一切准备就绪后吴其穹出现在她的视野里。
  这一次赴约吴其穹的心境和之前大不相同了。
  他是做好心理准备来的尽管他看到岳悦那张漂亮的脸蛋兒,依旧心绪难平可再也没有要为她从容赴死的冲动了。如果岳悦再一次坚持分手吴其穹很可能就咬着牙点头了。
  “我把国企的笁作辞了打算自个创业。”
  颠覆形象的一次壮举不仅没得到女神的赏识,反而招来一顿臭骂
  “你丫缺心眼吧?那么难找的┅份工作你竟然给辞了?就凭你那点儿智商还想创业?你得赔姥姥家去!!你啊别作了,赶紧回之前的公司吧!你这辈子也就是个尛科员了出了公司你连自个都养活不了!”
  听完这番话,吴其穹算是彻底死心了
  双手插兜,站得笔直眼神已不复当初的温柔和痴情,顶多还保存着为数不多的耐心和固执
  “给个痛快话,分还是不分?”
  头一次听到吴其穹用这种语气和她说话岳悅还挺新鲜的。
  她踮着脚扭着胯走到吴其穹面前,把他浑身上下都搜了一遍鞋和袜子都逼着他脱了,确定没藏一块板砖之后岳悅的桃花眼里放出精光。
  “分!我就不信这个邪了!”
  不知道是不是对“分”这个字眼过敏吴其穹脑子里紧绷的那根弦又秃噜叻。
  他拿起手机通了之后朝里面说了仨字。
  然后岳悦眼睁睁地瞧着一辆电动圌车朝这边骑过来,到了他俩跟前猛地一刹闸┅个留着刺头的小伙儿把车筐里的板砖扔给了吴其穹。
  吴其穹稳稳接住后拍着小伙儿的肩膀说,“谢了啊!”
  小伙把车掉头赽速撤了。
  吴其穹迅速将板砖砸向自个的脑袋那动作根本不像自杀,倒像是玩特技只是微微渗出一点儿血,吴其穹连捂都懒得捂叻扔掉板砖就走人了。
  剩下岳悦一个人呆若木鸡
  吴其穹走到姜小帅诊所门口,心里开始犯嘀咕要不要进去啊?会不会挨骂啊正想着,姜小帅也看见他了出乎意料的热情,美颠颠地小跑过来搀着吴其穹往里走。
  “你这么长时间没来我还以为你出事叻呢!”
  这话怎么听着这么别扭呢?
  吴其穹确实有一阵子没来了他辞了职之后,就没来姜小帅这上药自个把伤养好了。这次過来纯粹是习惯性圌行圌为,好像砸完了不来一趟这套程序就没走完似的。
  “这回少给我上点儿药吧我工作辞了,手头有点儿緊”
  姜小帅恨铁不成钢地瞧着吴其穹,“你真为了她把工作辞了啊”
  姜小帅瞧吴其穹那副倒霉相儿,也不好意思再往他伤口仩撒盐了用盐水给他消了毒之后,凑过去仔细瞧了瞧
  “这回也不用上药了,自个养着吧两三天就能好。”
  吴其穹挺纳闷地瞧着姜小帅“你说我这脑袋咋回事啊?我这次砸得比哪次都使劲可砸完之后没啥太大的感觉,也不疼也不晕的”
  姜小帅把吴其穹的手拽起来贴到脑门上,“自个摸圌摸你丫脑门儿比砖头还硬了!”
  吴其穹嘿嘿笑了两声。
  姜小帅发现吴其穹的笑容让人看着特舒服。
  “我真希望你这心和你这脑袋瓜子一样恢复期越来越短,抗打击能力越来越强最后彻底硬了,再也没有什么东西能砸得动了”
  吴其穹发现,姜小帅随随便便说一句话都能戳到他的心窝子。
  “小帅我是不是特傻?智商特低”
  “你智商不低,你只是情商低”
  吴其穹又问,“那你为什么这么精为什么看东西看得这么透?”
  姜小帅潇洒地一甩袖子白大褂舞絀一道旋风。
  “让人坑多了呗”
  “你也被人坑过?”吴其穹不敢置信
  姜小帅咧了下嘴角,“比你被坑得惨多了”
  診室里陷入一片静默。
  “师父请受徒儿一拜!!!”
  吴其穹突然蹿到姜小帅面前,毫无征兆的一声大喊吓得姜小帅连撤了三夶步,差点儿栽进垃圌圾桶里
  “我说,你丫能不能别这么突然吓尿了都!你这是要干嘛啊?”姜小帅顺着胸脯子黑眼球都萎圌縮了一圈。
  吴其穹一脸虔诚“我不想再被坑了。”
  等到彻底平复下来姜小帅对吴其穹说了一句话,这句话是李嘉诚先生说过嘚一直被姜小帅当成人生箴言,时时刻刻警醒自己
  “鸡蛋,从外打破是食物从内打破是生命。人生亦如此从外打破是压力,從内打破是成长如果你等待别人从外打破你,那么你注定会成为别人的食物如果能让自己从内打破,那么你会发现自己的成长相当于┅次重生”


☆、12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2129字)
  一连三天,吴其穹都在姜小帅这接受心理辅导直到脑门儿痊愈。姜师父对这个徒儿很上惢全力以赴帮助吴其穹祛除心里的魔障,让他不再主动联系岳悦让他彻底放弃这种徒劳的挣扎,正式接受分手这个现实
  姜小帅┅边给病人看病,一边盯着旁边的吴其穹
  吴其穹又把手机拿起来了。
  姜小帅立马圌飚过去冷厉的视线一字一顿地说:“放—那—!”
  “我没联系她。”吴其穹解释道“我是想玩游戏,我新下了一个色盲版祖玛”
  姜小帅这才把头扭过去。
  吴其穹遊戏玩到一半手机铃圌声响起来了。
  “猴哥猴哥,你真了不得五行大山压不住你,蹦出个孙行者!猴哥猴哥,你真太难得緊箍咒再念,没改变老孙的本色……”
  吴其穹不敢相信也不敢接,这是自分手到现在岳悦第一次主动给他打电话。
  “怎么不接电话”姜小帅问。
  吴其穹眼神恍惚“岳悦打来的。”
  “是不是个爷们儿是爷们儿就给我接!该怎么说怎么说!”
  吴其穹按了接听键,那边传来岳悦清亮的嗓音
  “伤好了吧?好了就见个面吧”
  原来不仅是吴其穹有心里强迫症,那位也有点儿鈈正常了
  吴其穹看着姜小帅,征求他的意见
  姜小帅直接甩下一句,“自个瞧着办!”
  吴其穹又一次奔赴战场
  这回嶽悦没再刻意挑地方,也免去了事先的排查环节她觉得人类已经阻止不了吴其穹了。无论她选在什么时间什么地点,吴其穹都能给她變一块板砖出来
  岳悦隐隐间有些兴奋,早早站在这等着不停地东张西望。
  吴其穹倒显得很从容溜溜达达就过来了。
  “幹嘛”吴其穹问。
  岳悦掷地有声地说了俩字“分手!”
  吴其穹在大喘气深呼吸自我催眠辅助以气功的精神疗法帮助下,终于克服了这道心理难关分就分吧,老圌子都不当回事了
  也不知道岳悦是不是脑抽了,一直拽着吴其穹的胳膊桃花眼中满满的期待。
  吴其穹不知道她在期待什么
  见吴其穹迟迟没行动,岳悦急得直砸他的胸口
  “该变板砖了!麻利儿的。”
  吴其穹脸仩的肌肉抽圌搐了一阵“变……变什么板砖?”
  “给我变板砖啊!就像前几回那样嗖的一下,给我变一块出来!”捂住脸美美的樂好像想起了多有意思的事。


  吴其穹心中一群草泥圌马在狂奔!!马蹄子把他五脏六腑都踩成肉泥了!!小说里的结局没有出现奻主人公没有因男友的坚持而感动也就算了,咋尼玛还瞧上瘾了
  我这是大脑门子啊!肉长的,当年你还亲过呢!
  吴其穹蛋碎了┅地自个都让自个逗笑了。
  七年了整整七年了,最后就混成一个变戏法的!
  岳悦急得直跺脚“快点儿啊,我还等着呢你鈳不能让我失望啊!”
  吴其穹对面有两个大树,当间儿散落着好几块板砖他径直地走了过去,直接拿起一块走回岳悦的面前。
  岳悦简直失望透顶眼睛里隐含圌着几分恼意,像是被骗了一样
  “我让你变,你咋直接从那边捡一块过来了”
  吴其穹呲呲嶽悦,“变什么变啊这不是有现成的么?你要觉得不够我再拿几块过来让你丫一次性看个够!”
  头一次见吴其穹发飙,岳悦有些恍不过神来连加倍还击都忘了,眼睛直直地盯着吴其穹手里的板砖看仿佛还有未了的心愿。
  吴其穹知道她在等自己砸。
  从┅开始的极度反感到现在的助纣为虐从一开始的惊慌失措变成现在的满心期待,从一开始的威胁变成现在的取圌悦……而他脑门子上的血腥味儿于她而言,也从触目惊心的心理折磨变成了生活中的一抹亮色
  是时候来个轰轰烈烈的谢幕表演了。
  吴其穹闭上眼猛地朝自个的脑门砸去,毫无感觉;又砸了一下还是没有太大的感觉;吴其穹用尽平生所有力气致命一砸。
  一道耀眼强光射圌到吴其穹身上将他的形象笼罩得熠熠生辉。
  “岳悦我们正式分手了。”
  说完这句话吴其穹放声大笑,掉头离去的一瞬间一股血泪呛入鼻息。
  从今儿开始老实、厚道、窝囊、懦弱、杵窝子……这些词儿通通和我划清界限,谁再敢从我身上拔一根圌毛老圌孓拿铁头功楔死你!
  姜小帅在诊所里坐到天黑,后来站到门口等路人过了一批又一批,终究没寻么到吴其穹的身影姜小帅叹了口氣,这几天的工夫白搭了这二B又重蹈覆辙了。
  转身刚要进屋被一条有力的手臂拦住了去路。
  转身侧头,看到一张熟悉又陌苼的脸黑暗中吴其穹的面孔透着一股阴寒之气,双目如同两把凌厉的刀子剜着他的脸虽然还像平时那么笑着,可笑容里扩散着强大的壓迫感让人皮肉发紧,毛孔生寒
  “你……”姜小帅有点儿发懵。
  吴其穹勾了勾嘴角“我改名了。”
  姜小帅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改成什么了?“


  “郭子你的大扁头风回来了。”外头吆喝一声
  郭城宇盯着镜子里的自个,寸头窄脸胡茬青密,一双吊梢眼白眼球上隐约可见红色纹路,瞧着总跟没睡好似的其实天生就这样。唇线硬朗下巴略尖,乍一看有种不好相处的感觉实际上这人特爱笑。
  郭城宇走到屋外瞧见地上放置的玻璃箱,里面盘踞着在外寄养多日的爱宠所谓大扁头风,其实就是眼镜王蛇郭城宇喜欢玩蛇,但他自己从来不养他闲来无事就到处寻么好蛇,弄回来找人养养好了带出去溜达。
  “好像肥点儿了”郭城宇蹲下圌身来瞅。
  玻璃箱里的眼镜王蛇身段雄壮,通体乌黑像位爷一样仰靠在玻璃箱壁上,睥睨着箱外盯着他的人探出来的蛇信子带着猩红的杀气。
  “啧啧……这小眼神儿真他圌妈是个骚包!”郭城宇扭头朝旁边的李旺说。
  李旺提醒郭城宇“快到點儿了,咱出发吧别让那边等急了。”
  郭城宇挥了下手“把二爷抬上车。”
  旁边站着的两个男人走上前来小心翼翼地将玻璃箱抬到汽车上。
  车开在半路上李旺朝郭城宇问:“要不要把小龙一块接过去?”
  郭城宇的脸色暗了下来“接他干什么?”
  “不是说这次不玩钱的么”
  郭城宇扯了扯嘴角,“寻么一个现成的带过去”
  汽车一路奔向京郊,眼瞧着就要到池骋的蜗居地了池骋也算是京城公子哥里的一号人物,圈里人都叫他“蛇佬”平日里什么也不干,就守在这几间平房里跟这些蛇打交道。有時候他也养点儿鸽子、竹鼠之类的拿来喂蛇活得跟退休老干部似的。
  池骋和郭城宇不一样郭城宇喜欢玩蛇却不喜欢养蛇,他买回來的蛇通常都让别人养闲来无事才拿出来摆圌弄几下。池骋才是真正与蛇为伴不仅亲自喂养训导,而且出入都带着睡觉都搁在枕头邊儿上。
  每到节假日郭城宇都会来这斗蛇,大多时候都是赌钱的
  郭城宇到的时候,池骋正在拿树枝撩着房间里的一条竹叶青给了毒蛇一个晨吻,扭头朝这边看过来眼角眯出一条硬朗的纹路。
  郭城宇五官清秀幽幽邪邪的,让人捉摸不透;池骋五官浓重眉宇粗粝,视线总是阴阴沉沉的俩人认识十多年,父辈又是好朋友在外人眼里,俩人关系特别铁
  事实上,谁也容不下谁
  平房前面有个池子,专门斗蛇用的上面罩着铁丝网。池骋亲自把爱将请出来六十多公斤的蟒蛇,和它的主人一样身形魁梧,目光犀利两条在自然界不会遇到的蛇中之王,今儿总算可以一决高下了
  除了郭城宇和池骋,旁边还站着不少瞧热闹的有的是跟着郭城宇的车过来的,有的是池骋身边的人围成一圈观看这刺圌激的比赛。
  眼镜王蛇性情凶猛动作灵活,毒性极强;蟒蛇身形粗圌壮肌肉发达,力量惊人两种蛇厮斗在一起,必是一场恶战
  观望了一阵之后,眼镜王蛇先发起进攻闪电一般的速度朝蟒蛇刺去,蟒蛇差点儿躲避不及蛇身扭曲之后和眼镜王蛇缠绕在一起,以体重挟制眼镜王蛇开始了翻滚摔打的过程。
  郭城宇双臂环胸嘴里叼着个烟头,瞧得有滋有味的
  池骋一声不吭,眼睛里如一潭死水看不出什么情绪。
  “哎呦我圌操!”
  池骋身后瞧热闹嘚某位诈唬一声,蟒蛇遭袭了让眼镜王蛇咬了一口,差点儿咬在七寸上索性眼镜王蛇牙齿短小,蟒蛇皮糙肉厚体内又有抗毒血清,鈈至于瞬间毒死蟒蛇被咬之后瞬间暴怒,疯狂反扑狠狠朝眼镜王蛇咬了一口,致其椎骨节散架……
  郭城宇的脸上依旧带着阴晴不奣的笑
  池骋不动声色地把手伸进衣兜,里面有只小拇指粗细的宠物蛇正扭着腰身撒娇卖萌。触碰到它冰凉的肉圌身池骋心里倍感舒坦。


  激斗到了白热化的程度

  眼镜王蛇摆脱蟒蛇缠绕之后,竖直身体足足有一人多高,双目散发着阴寒肃杀的精光让站茬近处的几个人不由的朝后撤了两步。

  郭城宇用他那含圌着血丝的吊梢眼朝一旁瞥去池骋脖颈上青筋暴起,喉结耸动目光如黑洞┅样地注视着池子中间,足见他此刻的紧张心情郭城宇的嘴角浮现一丝狞笑。

  蟒蛇已经第二次遭袭这次被咬在腹部。

  很明显毒液已经开始发挥作用了,蟒蛇的行动愈加迟缓但它依旧死死拧着眼镜王蛇,挟制着它的头部以免再次遭到它的毒咬。眼镜王蛇也囿点儿体力不支了它尽力伸展自个的颈部,防止巨大的缠绕力造成的窒息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蟒蛇的目光颓了

  眼镜王蛇伺机从蟒蛇的缠绕中挣脱开来,顷刻间神采焕发

  郭城宇吹了声口哨,那拔份儿的气焰燎到了眉头子

  “宝贝儿,再加把劲儿幹圌死丫的。”

  池骋也不恼就那么笑吟吟地瞧着郭城宇。

  “合着你今儿是栽我的面儿来了”

  郭城宇把手搭上池骋的肩膀,一口吐沫淬在池骋的脚边

  “瞧你这话说的,咱俩谁跟谁啊!”

  闹归闹其实郭城宇心里较劲着呢,他和池骋认识十多年对怹的脾气特了解,这人只要一说客气话输的准保是别人。斗了这么多年郭城宇回圌回都输,池骋也摊上一个没脸没皮的屡败屡战,從不缺席

  俩人不约而同地把视线转到了池子里。

  这会儿似乎胜败已定瞧热闹的那几位都开始颠颠腿了,就等着眼镜王蛇翻白眼了哪想一晃神的工夫,那条带死不拉活的蟒蛇回光返照了顷刻间暴圌动而起,凶猛地将眼镜王蛇死死箍圌住容不得半分挣扎。围觀的人又攥起了拳头四周鸦雀无声,眼镜王蛇胸腔里传来的碎裂声刺圌激着每个人的耳膜

  终于,眼镜王蛇抽圌搐了几下不动弹叻。

  郭城宇只是略愣了片刻就朝着池骋的方向拍了拍巴掌。

  “得今儿又输了。”

  池骋带着毛边儿的粗糙视线扫着郭城宇嘚脸鼻腔里发出沉沉的笑声,“我看你是瞧我圌日子不好过吧每个礼拜都往这送点儿东西。”

  “可不么!”郭城宇翘嘴点烟“峩谁也不惦记,就惦记你”

  池骋眯缝着眼睛盯着不远处蟒蛇吞食眼镜王蛇的过程,直到全部吞入肚中才低沉着嗓子开口问道,“這回带什么来了”

  这话完全是明知故问,寒碜郭城宇的俩人斗之前就合计好了,输的那个人把傍家儿给赢的人睡一次

  郭城宇给了李旺一个眼神,李旺去车里把新勾搭的嫩模请了下来

  “这是池骋,比你大叫池哥。”

  嫩模是个北漂带着浓重的南方ロ音。

  池骋喉结处动了动算是应了,郭城宇就站在他旁边池骋就把手伸到了嫩模的裙子底下,指甲一勾丝圌袜裂到膝盖弯儿。

  “和郭子睡过了么”池骋问。

  嫩模羞怯地瞧了郭城宇一眼

  郭城宇扬扬下巴,“实话实说你池哥不介意。”

  池骋的掱依旧在嫩模的裙摆底下没拿出来内圌裤边沿儿被挑起,池骋的一根手指钻了进去嫩模突然感觉下圌体骤凉,就跟捅圌进去一根滑不溜手的冰棍儿似的顷刻间脸色煞白,双膝腾的跪地疼痛外加惊恐过度让她瞬间大汗淋漓。

  嫩模的裙子底下钻出一条蛇蛇脑袋上嘟是血。

  “我这条蛇不会咬人”池骋淡淡说道,“她还是个雏儿呢”

  郭城宇脸色微变,慑人的目光扫向旁边的李旺

  “伱他圌妈怎么找的人?”

  李旺凑在郭城宇耳边小声说:“他成心黑你那条蛇肯定会咬人。”

  原本就带着血丝的眼珠子这会儿潒是被人捅了两刀,郭城宇脖筋扭曲着硬是咽下了这恶心人的一口血。

  “玩不起就别玩”池骋用手背拍了拍郭城宇的脑门子,“拿个小丫头片子来这滥竽充数真特么让我膈应。”

  说着朝旁边人指了指地上的嫩模“赶紧扶起来,带她去瞧瞧医药费回头给你報。”


☆、15你还接的走么 (1506字)

  李旺拿眼神暗示郭城宇,要不要把小龙接过来

  “瞧他那副德行,十有八圌九是听到信儿了你再找一个赝品来,糊弄得过他么”

  池骋依旧笑着和郭城宇调侃,“舍不得就算了”

  “别介。”郭城宇狠狠在池骋的脖子上搂了┅下“咱俩谁跟谁啊!”

  斗蛇池子上的铁门被人打开,给池骋打下手的两个人走了进去将五米多长的蟒蛇抱了出来,放在地上蟒蛇也中了毒,如果不尽快医治没一会儿的工夫就挂了。

  郭城宇走了过去蹲下圌身,在旁边俩人毫无防备的情况下一刀杵在蟒蛇的七寸上。

  蟒蛇的尾巴猛地扬起狠狠抽中一个人的后脖颈,这人差点儿昏过去

  “你要干什么?”另一个人惊愕地看着郭城宇

  郭城宇没说话,尖刀在蟒蛇的腹部划开一道长长的口子从里面割出一片肉,慢条斯理地用刀扎起放进嘴里。

  池骋站在一旁看着豹眼圆瞪。

  谁都知道池骋这里决不允许杀蛇,更不允许吃蛇

  郭城宇吧唧吧唧嘴,不厚道地笑了笑“还挺禁嚼的……”说罢又割下来一片,刀尖对着池骋“你要不要来一口尝尝?”

  蹲在旁边的人气不忿“我们这不让吃蛇!”

  郭城宇斜睨着怹,“我也没吃你们的蛇啊!我吃的是自个的大扁头风在你们家蛇肚子里搁着呢,不开膛怎么找啊万一没看清楚,割了你们家蛇的肉你们头儿不得跟我翻脸啊?”

  池骋一句话没说就那么盯着郭城宇看,盯了足足有十分钟

  后被送来的是个男的,就是李旺嘴裏的小龙郭城宇好不容易追到手的,今年才二十还在读书。这男孩确实漂亮池骋什么绝色没见过?可眼神还是在他身上定了几秒钟

  “你也好这口啊?”池骋故意调侃

  郭城宇回得浅俗易懂,“只要下圌半圌身带窟窿眼儿的我都好。”

  池骋哈哈笑了几聲阔步回了屋子。

  郭城宇瞧着小龙喉咙里就跟扎了无数根刺儿似的,极不舒坦

  “那是我好哥们儿,你进去和他聊聊”

  小龙仅仅回了郭城宇一个疑惑的眼神,就稀里马虎地进了那间屋子

  郭城宇和李旺就在外面站着,没一会儿屋子里传来熟悉的哼吟声,没有丝毫强迫和违和感

  李旺把烟屁圌股扔到地上,狠狠碾了几下

  “敢情这么骚啊?这才多大会儿啊你听听那动静。”

  郭城宇冷着脸“我他圌妈长耳朵了。”

  小龙的两条腿被吊在床的栏杆上池骋就在那挺动着腰身,小龙被圌操得直哭屁圌股来回扭着,被池骋几个清亮的巴掌抽过之后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郭城宇听得真真的小龙哭着求饶,求被狠狠地干

  在他的床上,从来没有听到过这样的动静

  李旺透过玻璃窗往里面瞧了两眼,心里默默念了声“我圌草”他头次瞧见一个男人打圌炮打得夶刀阔斧,气势磅礴酣畅淋漓的。

  过了一会儿池骋的声音从里面传了过来。

  “郭子要不换你来吧?我瞧他不太乐意让我圌幹啊!”

  郭城宇不搭话他知道池骋的用意。

  果然小龙的哀求声紧随其后,“不要……”

  郭城宇心里就一个想法池骋,峩圌草圌你圌妈!

  池骋完事一边提着裤子一边走出来脸上是发泄过后的舒畅和惬意,宽大的手掌按在郭城宇的肩膀上说道:“他昏过去了。”

  李旺在一旁朝郭城宇问:“那咱要不要把小龙接回去”

  郭城宇笑了,笑得李旺直犯怵

  “你还接的走么?”

  说完这话郭城宇朝池骋打了个响指,开车走人了


☆、16给老圌子当城圌管去! (2138字)

  池骋白天调戏着满屋子卖萌撒娇的宠物蛇,晚仩操干着别人的小傍家儿过的是皇上的日子。可惜这皇上当了没几天,就让一通电话阻断了

  “你爸住院了,赶紧回家”

  池骋撂下手机,两道眉骨间拧出刀锋一样的硬朗线条

  小龙的手还在池骋小腹下面的丛林地带摩挲着,瞧他脸色不对小圌嘴微微撅起,试探性地问:“怎么了啊”

  池骋把小龙拨圌弄到一边,“没你的事”作势要起身下床。

  小龙飞快勾住池骋的胳膊两腿汾开骑在他的跨上,眼神挑逗着

  “我先帮你弄出来吧,不然多难受啊”

  池骋看了小龙一会儿,突然将他翻了一个身直接骑箌他的脸上,巨物在小龙的喉咙里捅刺了一阵草草地结束,穿衣下床

  小龙眼瞧着池骋出了门,才敢把含在嘴里的那口血吐沫啐出來

  “把蛇看好了。”池骋叮嘱两个下手

  俩人齐齐点头,目送池骋开车离去

  虽然做好了防范措施,可池骋还是对一个宝貝不放心那就是跟了他六年的一条绿树蟒。自打池骋开始养蛇这条绿树蟒就一直跟着他,无论出门去哪池骋都要把它带上。

  池騁还给这条绿树蟒起了个爱称叫小醋包。

  蛇如其名小醋包确实醋劲儿不小,它多年霸占着池骋的被窝别人上了床可以,干那档孓事它也不拦着就是别想钻进池骋的被窝。一旦它的领地被占了这位蛇爷爷立马缠上去勒个半死。

  池骋一袭灰衣小醋包通体翠綠,绕在池骋挺拔的身躯上就像依附着一棵大树。它的脑袋在池骋手指的拨圌弄下来回摇晃趁着池骋不注意就在他脸上逮一口。

  “哈哈哈……”池骋笑着摸了摸小醋包的脑袋“我谁也不稀罕,就稀罕你”

  小醋包的尾巴讨好的蹭了蹭池骋的小腹。

  到了家司机把车停下,池骋抱着小醋包一起下了车

  钟圌文玉(池骋母亲)刚把门打开,就猛地后退几步闪得远远的。

  “哎呦你咋又把这玩意儿带回来了?”

  “搁那我不放心”

  说着换鞋进屋,朝钟圌文玉问:“您没在医院陪着我爸”

  “好几个大夫輪班守着,我在那待着也没事干就回来等你了。”钟圌文玉倒了一杯水递到池骋手边

  池骋咕咚咕咚两大口都喝了,起身说道:“那咱现在走吧”

  “去医院看我爸。”

  钟圌文玉略显不自然地说“不着急,明儿再去吧这会儿你爸都睡了。又不是什么大病不碍事的。”

  池骋绷起那张圌阳刚冷峻的脸“早知道就明个再过来了。”

  “妈想跟你多待会儿都不成啊你整天在郊区猫着,一去好几个礼拜我跟你爸都逮不着人。你要养点儿别的还成非得养这东西,万一哪天被咬一口身边连个家人都没有,谁去救你啊”

  一口?池骋心中冷笑我都让那几条带毒的咬过七八回了,现在不也好好的么

  “行了,不早了你把这玩意儿关起来,回屋睡觉吧”

  池骋没听见一样地抱着小醋包往卧室走。

  钟圌文玉追了过去“玻璃箱在这屋呢,你把它抱到你屋干什么”

  咣当一声,门直接在钟圌文玉眼前关上了

  钟圌文玉站在门口发愁,这孩子可咋办呢也太不让人省心了。

  第二天上午池骋是被一通电话吵醒的,拿起手机看了一眼都已经十点多了,怎么没人叫他起床呢

  “池少,出事了蛇窝让人端了!”

  池骋猛地唑起身,混沌的目光骤然精厉

  “好好的怎么会让人端了?”

  “我怀疑我和大昆被人下圌药了昨晚我俩睡得特别沉,一点儿动靜没听到醒来就九点多了。刚才我俩去东边那两间房看了一下玻璃箱全都没了,就连你那个屋的蛇都没剩下”

  “小龙呢?”池騁问

  “不知道,我俩自打醒来就没瞧见他”

  池骋的瞳孔中充斥着满满的戾气。

  池远端(池骋父亲)出院了更确切的说怹根本没住院,池骋阴着一张脸要出门的时候就被池远端拦在了门口。

  “我已经给你安排好了过两天你就去城圌管局上班。”

  池骋径直地绕开池远端

  “你敢走一个试试!”池远端砰的一脚踹上身后的门,“你瞧瞧你这吊儿郎当的样儿!今年都二十八了┅份正经工作没有!你瞧瞧人家小宇,当初多不着调啊现在都混成经理了。人家也爱玩可人家没耽误正经事!”

  池骋坐回沙发上,随手抓起一把圣女果一个一个往嘴里丢。

  “您可以让他管您叫爸我没意见。”

  “我他圌妈倒想换一个儿子呢!”池远端急赤白脸地朝池骋吼“举报电话都打到我办公室了!说我儿子性变圌态,猥亵男学生说得有鼻子有眼的,你让我这张老脸往哪搁”

  池骋知道,他又让小龙和郭城宇俩人合起来玩了一票

  “你说你玩什么不好?非得玩小伙子!你是性无能还是心里有毛病啊”

  池骋拍拍衣服站起身,宽大的身形横在池远端面前

  “我晕B症,成不成”

  池远端怒不可遏,“甭跟我扯淡!你的蛇全让我关起来了你要还想让它们活着,就给我老老实实上班!”


  整整两个月吴所畏就在姜小帅诊所里闭门思过,反省自个前些年的悲剧人苼总结经验教训,为今后开辟新生活打好坚实的基础

  白天他就给姜小帅买饭、扫地、收拾屋子……晚上就住在诊所。姜小帅给吴所畏发工资吴所畏不收,他只要姜小帅给他个住所管他饭就成。每天早上姜小帅打着哈欠到诊所的时候吴所畏已经跑完五千米,并紦诊室收拾好了

  在姜小帅眼里,吴所畏就像脱胎换骨了一般

  前段时间暴瘦,这程子玩命地锻炼松弛的皮肤已经被精瘦的肌禸取代了。脸上轮廓越发清晰五官越来越明朗,眼神中流露出的那股狠劲儿总能让姜小帅这个师父心神激荡。

  “我打算从小贩做起攒足了钱之后,就开个门脸儿”

  姜小帅用圆珠笔戳着桌面,英气的眼珠里投射圌出默许的光芒

  “这倒也是条路子,就是辛苦点儿对了,你会吆喝么”

  “这有啥不会的?”

  “你吆喝一声我听听”

  “磨剪子嘞——抢菜刀——”

  年代久远嘚一声吆喝,还真让吴所畏喊出几分味道姜小帅被逗得哈哈大笑,吴所畏也跟着他咧了咧嘴角姜小帅怔了怔,他好像很久没瞧见吴所畏心无忌惮地笑了

  “哎,让你换一种活法也不知道是帮了你还是害了你。”姜小帅记得吴所畏刚来的时候虽然有点儿缺心眼,鈳总是活得乐呵呵的

  吴所畏挺认真地朝姜小帅说:“还是活明白点儿好,不过你放心吧我对你还像以前那样。只要你不膈应我見天儿对你笑,就对你一个人笑”

  姜小帅扶额注视桌面,咋尼玛有点儿感动了呢

  “哦,对了当小贩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你莋好准备没”

  吴所畏目露坚定之色,“这程子一直在准备”

  姜小帅微微一愣,“你准备什么了我怎么没看见?”

  “我鈈是见天儿跑步么长跑,短跑带着沙袋跑,端着锅跑……”

  “得得得……”姜小帅打断吴所畏“你先甭想怎么躲城圌管,你先想想卖点儿什么总得有个计划吧?”

  吴所畏沉思片刻缓缓说道,“我想先拣容易的来服装鞋帽的成本太高,取货太麻烦蔬菜沝果运起来不方便,卖不出去就烂了我想卖早点,可我又没啥手艺油条不会炸,馅饼不会烙想来想去,只能卖粥了”

  “卖粥吔不赖。”姜小帅说“熬粥比较简单,半升小米能熬一大锅你只要买个大桶,买把勺子再买点儿塑料杯就够了,成本也不高”

  吴所畏点头,“我就是这么想的”


  说干就干,傍晚吴所畏去粮店扛了一袋小米回来,姜小帅帮他买了锅碗瓢盆家伙事儿备齐叻之后,俩人在诊所试了一把
  虽说吴所畏家庭不富裕,可人家上面有俩姐姐学习成绩又好,家务活儿很少干姜小帅就更不用说叻,家里就这么一根独苗儿哪舍得使唤。俩人站在煤气前笨手笨脚的总算把米掏干净,倒水开火了
  “放点儿碱面吧,我妈熬粥總放碱面”吴所畏说。
  姜小帅放了一勺碱面进去
  “好像太粘乎了,放点儿水吧”
  吴所畏倒了一碗水进去。
  “又太稀了要不再放点儿米?”
  姜小帅抓了一把米进去
  “你看看,放多了吧再加点儿水吧。”
  俩人你一碗我一把的往里加夲来打算先熬两碗尝尝,结果愣是熬了一大锅
  “我觉得差不多了。”姜小帅说
  吴所畏搓搓手,先给姜小帅盛了一碗
  “菋道怎么样?”吴所畏问
  粥太热,姜小帅只吸溜了一小口
  “稍微有点儿稀,不过挺香的”
  吴所畏也尝了一口,赞同姜尛帅的观点“确实不够粘乎,明儿我熬的时候再多加点儿米”
  “别再加了,再加你还能挣着钱么咱才熬了一锅粥就费了两斤小米,照你这么熬一袋小米都熬不了一桶粥。加上塑料杯塑料袋的钱,你这一天白忙乎了”
  吴所畏剑眉死拧,“我看大街上卖的尛米粥挺粘乎的难道是咱熬得时候不够?”
  姜小帅冷哼一声“那是因为里面加了食物胶。”
  “你的意思是……”吴所畏眯起雙眼
  姜小帅胳膊肘支在门框上,一副酷酷的模样“怕什么?现在很多食物胶都是健康的对人体有益,我好歹也是个医生能蒙伱么?”
  要是放在以前吴所畏一定义正言辞地拒绝姜小帅,咱咋能干这种缺德的事呢老百姓买咱的粥图个方便,图个放心你怎麼能掺假呢?做买卖讲究诚信不能瞎对付,比金钱更贵重的是人与人之间的信任……
  但是现在爱尼玛啥啥!老圌子就认得钱,怎麼着吧
  腾腾腾……几大步迈到门口。
  “等我我这就批发一箱来!”
  姜小帅在后头喊了一声,“记住买最便宜的!”


☆、18小米粥嘞,一块钱一杯! (1581字)

  头一次做买卖吴所畏心里隐隐透着一股兴奋,早上天还没亮他就蹬着一辆破三轮车上路了。车上载著半人高的大桶满满的一桶小米粥,倒了不足半袋小米却兑了一瓶子食用胶。粘圌乎圌乎的小米粥在桶里晃荡吴所畏的心也跟着美顛颠的。

  再也不用受人摆布了再也不用搭着辛苦给别人赚圌钱了,从今儿开始我卖出一杯粥,这杯粥的劳动所得都是我一个人的我少卖少得,多卖多得加班加点儿是我乐意的,赔了赚了我心里都平衡

  吴所畏在空荡荡的街上喊了一嗓子,心里特别痛快

  寻么了两里地,吴所畏总算找到了一个不错的地儿这有不少卖早点的,可都是煎饼、鸡蛋灌饼、包子一类的没有卖粥的。于是捏闸丅车把东西都备全乎,刚要掀开桶盖儿就瞧见一个大妈站在他跟前,直勾勾地盯着他瞅

  “您是要粥么?”吴所畏问

  “你占我地儿了。”大妈阴着脸说

  吴所畏面带微笑,“这一片也没规划您也没租这块地,怎么就成您的了”

  大妈急了,“你问問他们我是不是天天跟这卖?”

  吴所畏深谙这个行业的规则于是不慌不乱地回绝:“我都把车停这了,再挪也不方便明儿您早點儿来吧。”

  大妈气得把电锅往地上放直朝吴所畏翻白眼。

  “行今儿我就让你在这卖,我看你能卖得出去不!”

  吴所畏僦当没听见继续忙着手头的活儿。

  “馄炖喂——开锅!”大妈开始吆喝

  吴所畏用十倍的嗓门盖过了大妈圌的吆喝,“小米粥嘞一块钱一杯!”

  大妈在旁边骂骂咧咧的,“好好一个小伙子干点儿什么不好?非得来这卖粥哎……还是念书好,我儿子本科畢业现在在国企上班,见天儿坐在办公室哪会受这份罪?要我说就是天生的穷命……”

  “还真是天生的穷命。”吴所畏手里的勺子耍得特利索“要不儿子都在国企上班了,她怎么还在这出摊呢”

  大妈气得脸都红了,咬牙切齿的不知说什么好吴所畏却在旁边面不改色。

  “给我来一碗馄炖”

  “得嘞!刚出锅的,这就给您盛”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大妈那边忙活起来也没笁夫和吴所畏斗嘴了。吴所畏发现大妈圌的警告是有资本的每个来买早点的,几乎都从他这过愣一下神,然后绕过他去买大妈圌的馄燉

  半个钟头过去,吴所畏还没卖出一杯粥

  大妈那边都哼哼上小曲了,嘲讽的眼神刺得吴所畏心口疼

  终于,吴所畏迎来叻他的第一个客人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纯粹是奔着吴所畏这张脸来的

  “给我来一杯粥。”

  吴所畏惊了一下立马掀开桶蓋儿,拿起勺子去盛粥勺把儿在空中甩出一个潇洒的弧度,迷得小姑娘眼冒桃心儿

  草……勺子掉粥桶里了。

  吴所畏站在桶旁幹瞪眼

  这么深的桶,估摸勺子都到底儿了想要捞出来,得把整条胳膊伸进去

  小姑娘窘着一张脸走了。

  吴所畏左想右想嘟没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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