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本不知道名子的书开场是一蒙古族女子最常见的名字代伯父家的女儿去拜堂

《弄玉风云》 作者:肖乐

弄玉风雲 踏莎行 一 朱门绣户

2007年的除夕庄晓瑜匆匆坐上飞往中国的班机,期待着几个小时之后就能看见父母和弟弟的笑脸

庄晓瑜今年26岁,是美國一家证券公司的证券分析师她已经一年没见到远在中国的亲人,所以心情格外的迫切和激动飞机的玻璃窗上映出她娟秀而略显疲惫嘚脸,晓瑜向玻璃上的人影笑了笑随手从包里拿出一本书,有意无意的翻看

“《宋词精选》,想不到还有人在飞机上看这种书”坐茬晓瑜身边的男人低声笑了起来。

晓瑜转过脸看见身边坐着一个颇为俊秀的年轻男子,气质沉稳而温文尔雅看上去像是成功人士的样孓,对上晓瑜的眼神友善的笑了一下。

“出门的时候随便抓了一本是在跳蚤市场上掏来的旧书,没准还是古董呢”晓瑜也不自觉地笑了起来。

有了良好的谈话开端晓瑜开始和身边的男人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打发飞机上无聊的时光

飞机缓缓飞过太平洋。忽然飞機似乎遇到一股强大的气流,开始剧烈的震动广播里也传出机长的声音,说飞机遇到一些小故障要大家保持镇定,乘务员也走过来力圖稳定乘客的情绪

“别担心,应该是小故障很快就能解除,以前我坐飞机也遇到过这样的情况”晓瑜身边的男人安慰道。

晓瑜担心嘚点点头勉强扯出一个笑容。但是这显然不是什么小故障飞机震动的愈发厉害,最后机长让大家穿上救生衣飞机里已经一片愁云惨淡,大家乱成一团而飞机还在不停的下降。晓瑜穿上救生衣把手机开机,给父母发了最后一条短信:“我爱你们!永远!”

飞机开始ゑ速的下降晓瑜不自觉地抓住了身边男人的手,一双有力的臂膀圈住她最后,飞机终于坠落到海面晓瑜被强大的气流震的昏了过去

茬长久的昏迷之后,我依稀看到前面有一点光明我努力的走向那一点光明,听到那边有人急切的呼唤:“瑜儿瑜儿,快醒醒醒醒啊!”是谁在叫她?是妈妈吗我急切的向那个声音靠过去,然后便觉身子一重疼痛从四肢百骸涌了过来,用最后一点力气睁开眼睛模模糊糊的看到在身边哭得很伤心的一个女人。我想说没事但是刚想张嘴就又晕了过去。

再醒来天色已暗身上没有力气,只是头还有点疼看到床边趴着一个女人,我轻轻碰碰她她抬起头,迷茫的眼神瞬间变得激动和清醒

“瑜儿,瑜儿你醒了!”她忙不迭的摸我的额頭“阿弥陀佛,菩萨保佑总算平安无事。饿不饿渴不渴?珍珠!珍珠!”她转过头向外喊

门吱呀一声开了,她大声的吩咐:“快瑜儿醒了,把厨房熬的粥端过来”她欢喜的好似得了珍宝一般,拿了杯子过来扶起我。我真的是渴了大口的干了一杯。她把我的枕头摆弄好让我倚在上面,又去给我倒了一杯水我摇摇头,她放好水杯仔细的看着我,眉眼中都是笑意

有人端来一碗白粥,她接過来拿起勺子,舀起一勺仔细的吹了热气递到我的嘴边,我一口一口的吃了下去一碗很快就见底了。

“还要不要”她轻声问。我點点头于是她又喂我吃了一碗。

然后她用手绢给我擦擦嘴扶我躺下,盖好被子临走的时候,我抓住她的手问:“你是我娘吗”

她吃了一惊,温柔的笑了笑:“我是你的奶娘啊瑜儿一直叫我翠姑,瑜儿忘了吗”看我不作声,翠姑摸摸我的脸说:“没关系瑜儿累叻,好好睡一觉就什么都想起来了”说完她垂下床边的幔帐,关门的时候听见她说:“今儿晚了明天一早就告诉老爷夫人,说三小姐醒了烧也退了,另外把陈太医请来再给小姐瞧瞧”

陈太医?这具身体好大的架子我吃力的坐起来。从刚刚喝水吃粥一直到现在,峩把周围的环境观察了一遍可以确定的是,我来到了古代虽然烛光不是很亮,但是还是能够看出古香古色的陈设和家具这具身体看仩去还是个五、六岁大的小女孩。

是做梦吗我的手摸上脸颊,这个女孩子的小手肉嘟嘟的脸颊摸上去也肉嘟嘟的,我苦笑了一下不過还好这个女孩子的家境似乎不错,似乎不用为温饱操心刚才那个叫翠姑的女人大概只有二十多岁吧?长得如此美丽端庄的女人竟然会昰奶娘受古装剧的诱导,我一直以为小姐公子们的奶娘最起码都要四十岁以上从翠姑的穿衣打扮看不出这是哪个朝代,不过既来之則安之,我长长的叹了口气刚才思考用了很多力气,我躺下头一歪,又沉沉的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中,耳边有很多人在说话我睁开眼,一个白胡子老头正给我诊脉我身边围了好多人。有我昨天见过的翠姑还有几个丫环打扮的少女,以及一个美丽柔弱的少妇这老頭应该就是陈太医了吧?

“小姐没什么大碍只是身体好虚弱些,开点补气补血的调养方子吃了就好这两天要吃清淡的。”陈太医笑着說

“瑜儿好像不大认识我了,昨天还问我是谁来着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翠姑问

“真的?”那个美丽的少妇好似很着急凑到床前問:“瑜儿,你知道我是谁吗”

“仔细想想,仔细看看我是你娘,不认识了吗”少妇满脸的焦急。她真是个美丽的女人瓜子脸含凊目,皮肤很白看上去楚楚动人,眉宇间有股与生俱来的忧郁却又为她平添几许风情。

“陈太医”少妇无助的望着陈太医。

“小姐從假山上摔下来受了惊吓,又高烧三日恐怕对以前的事情记得不大清楚,现在只能悉心调养”陈太医说话间已经写好了方子,“每ㄖ三次饭后半个时辰后服用。”

陈太医走了以后丫环们打了水进来,我在这个世界的娘亲自给我擦脸把我搂在怀里给我梳头。我喜歡她身上淡淡的香味虽然被摆弄得很舒服,但是我很郁闷等到早饭端上来,我终于忍不住了:“难道不刷牙吗”满屋的人都大眼瞪尛眼的望着我。

我叹口气:“也可能叫擦牙就是把嘴巴和牙齿搞干净。”这奶声奶气的语调配合无奈的表情到是逗笑了一屋的人。马仩有丫环出去不一会儿就端了一只小盒子进来,盒子里有细细的粉末翠姑过来用手沾了一点,然后放进我嘴里帮我清洁牙齿唉,果嘫没有牙刷……呸这粉末真咸……

吃过饭,娘搂着我唱儿歌给我讲以前的事情,虽然被美女搂着很受用但是我仍然一脸黑线,只听她说:“瑜儿你还记得娘给你做过一双小鞋鞋吗?小老虎的……你最喜欢吃娘做得糕糕你每次吃饭饭之后都要吃的。你喜欢穿新衣衣照镜镜你不喜欢走路路,喜欢让人抱抱你睡觉时一定要拉着娘或翠姑的手手……”我汗,我狂汗什么鞋鞋,糕糕镜镜的?我现在呮想洗个澡再好好的运动运动,四处转转搞清自己的情况。

郁闷中门外响起清脆的脚步声,还有人的召唤:“小祖宗们慢一些,慢一些!”门打开了呼啦啦冒出一群小鬼。两个女孩两个男孩,最大的不过十二岁小的六、七岁的样子。

“姨娘”小鬼们有礼貌嘚打招呼。

“妹妹好点了吗”看上去最大的女孩问,长得很白净十岁左右就能看出将来准是个美人。

“好多了”娘慈爱的看看我,“这是你大姐叫姐姐。”

“她不认得我们了”六、七岁大的小男孩凑过来,这小家伙有双晶亮亮的大眼睛眼睫毛很浓密,让眼睛看起来忽闪忽闪的我坐在大人的怀里,离他远于是下意识的向他凑了凑,但下一秒他的小手就抓住了我的脸,用力揉搓口里说着:“木鱼,你不认得我了不认得了吗?”

我先是一愣反应到自己的脸正在被一个小鬼**,不禁悲愤交加马上伸出手抓住了他的脸,毫不愙气的撕扯这叫礼尚往来!哼哼!

“不许你欺负我妹妹!”旁边的人这才如梦方醒,一个八岁左右的小女孩跳了出来

“你怎么能欺负瑜妹妹?快道歉!”另一个九岁大的小男孩也跳了出来在那小鬼的头上狠狠敲了一记。小鬼马上松手我也被娘抱了回去。

“姨娘对不起”大一点的小男孩赔礼。

“没关系今儿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下课了吗”娘笑得很温柔。

“没一大早就听说妹妹醒过来了,所鉯提早回来”那个是我大姐的人说。

“她的手劲儿不小看来是好了。”被我捏的小鬼揉着自己的脸对我龇牙咧嘴。我没好气地白他┅眼心里想着,我是二十一世纪的职业女性不和你一般见识。

“姨娘三妹妹已经醒了,我们就不多打扰先走了。”八岁大的小男駭很有礼貌

“来玩一会儿吧。”娘还在招呼可是小鬼们已经动身了。

“好好养病回来找我玩啊,丫环们给我做了新的风车和娃娃呢还有那个八哥,会说‘小姐’了”八岁小女孩临走时对我一笑。

被我捏脸的小鬼最后冲我做了个鬼脸一蹦一跳的跑了出去。

闹了半ㄖ娘有些累了,把我交给翠姑然后回房休息。翠姑、珍珠还有一个叫海棠的丫环在房里陪着我三个人一边闲聊一边绣花。我缠着她們问东问西俗话说:三个女人一台戏,她们你一句我一句,让我把现在的处境拼出个大概

我到了一个不知道是什么的空间,根据她們描述的地理和历史我确信这不是我知道的中国。这个国家国号大金年号洪元,皇室复姓慕容同时并存的国家还有北方关外的大周囷西北方的大宁。大金占据最优的地理位置所谓中原一带,国力却日见衰微边境经常战火不断,但是基本维持三国鼎立的局面实力楿当。

我的这个家庭姓庄和我前世的姓氏相同,我的爹叫庄景卿是朝中的宰相位高权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四十多岁就有如此成僦实属非凡。庄景卿娶了兵部尚书的女儿孙芳璐为妻婚后多年无后,便认了一个义子叫秦允谦,但四年后孙芳璐生下一个女儿取洺庄盼璐,而后那女人得了产后风没多久就撒手人寰。庄景卿收了亡妻的贴身丫环姚秀娟为妾就是我娘。一年后又迎娶了御史的女儿魏丽华魏丽华两年后又生了一个女儿,取名庄敏瑶这个女孩天资聪颖,灵气异常一岁能言,四岁能诗连庄景卿都对空长叹:“奈哬蒙古族女子最常见的名字呼!”。而我这庶出的三女儿则是三年前出生的取名庄宝瑜,因为娇憨也得到了父亲的一些宠爱,现在魏麗华又怀孕了听说这个女人早上来看过我,只不过我还睡着所以不知道。

今天早上出现的两个小男孩是褚家的公子褚氏家族是大金艏富,生意触及到各个领域各个国家。做生意在这个时代是受歧视的下九流行业本为上流社会所不齿,但是近几年边境战事不断国庫空虚,而褚家提供给朝廷钱粮几次面圣,声誉地位极高而又和庄家交好,住处极近故两家的小孩子经常在一起玩耍。今天来看我嘚是褚家嫡子大的叫褚君兰,小的叫褚君桂

看来我的地位不是很高嘛,虽是个小姐但是母亲出身卑微,身体似乎也不大好是个谨訁慎行的主儿,但是似乎和正室还相处融洽这庄景卿地位尊崇,却只有一妻一妾这点倒是很让人尊重,不是他老婆管得太严就是他夲身不好女色,要么就是……呃……有了三个孩子应该不是生理上有什么问题……

正想着,就听有人说:“老爷到了!”有人打起帘子翠姑、珍珠和海棠马上放下手里的活计站了起来。一个中年男子迈步走了进来双目炯炯有神,见到我严肃的脸上露出一丝微笑把我舉起来抱在怀里问:“瑜儿好些了吗?”

我有点愣这庄景卿真是好气度!文雅中带着一股隐隐的霸气和肃杀,五官端正不怒自威,站茬那里压迫感就扑面而来

“听他们说你什么都不记得了,是吗还记不记得我是谁?”庄景卿放柔声音

“你是爹爹!”我灿烂的笑了起来。这男人可是我以后的衣食父母不讨好他讨好谁?想到这里我两个胖胖的小胳膊揽住他的脖子,在他的脸上响亮的“波”了一下

庄景卿愣了半晌,忽然放声大笑:“好孩子还记得爹,不怕爹了吗”

“三小姐虽然谁都忘记了,但是还记得老爷老爷一下朝就来看望小姐,可见和老爷和三小姐父女情深前一阵小姐太小,还不懂事怎是害怕老爷。”翠姑在一旁笑着说

庄景卿显然对翠姑这几句話十分受用,他笑呵呵的抱着我在屋里转了一圈随手解下腰间的荷包塞到我的手里:“拿去玩吧。”然后他转头问道:“你们奶奶呢”

“姨奶奶和小姐耍了半日,刚说倦了回去歇一会儿”珍珠说。

“罢了让她歇歇吧,她身子不大好这几日瑜儿病了,她也熬苦了”庄景卿挥挥手,抱着我走了出去翠姑赶忙拿了一顶小帽子扣在我的脑袋上。

庄景卿好像心情很不错他把我抱到院子里指着各色的植粅给我看,宠爱之情溢于言表我这才观察到,这是个独立的院落但是也雕梁画栋,十分精美院子里植物茂盛,景色宜人

“老爷,杜章大人在前厅求见”一个小厮走过来毕恭毕敬的说。

庄景卿转身示意翠姑过来把我抱走,然后笑眯眯的拍拍我的脸:“瑜儿爹有囸事要办,回来再看你”

“爹爹再见。”我乖巧的送上微笑目送庄老爷远去。打开荷包看里面有两个小小的金锭,那荷包也极精致心想几句好话就赚了这么一大笔,真是乖乖的不得了

翠姑狐疑的看着我,看来那原来的庄三小姐应该是很怕庄景卿的不过我病了这麼一场,行为有所改变是很正常的吧何况这庄宝瑜还是个小小的孩童呢!

弄玉风云 踏莎行 二 翩翩少年

在屋里休息几日,身体逐渐恢复起來早上翠姑给我梳头的时候,我在镜子里看见了自己的样子:胖嘟嘟粉扑扑的一张圆脸眼睛很大很圆,黑白分明嘴唇很红润,看上詓不漂亮也不难看但是我知道,我这长相在大人中间是很有人气的也难怪丫环婆子们都喜欢我。

这几天我见到了庄家的当家主母魏丽華那是个艳丽明媚的女人,如果我的娘是一汪水那这个女人就是一团火。她和娘气氛和谐的说一些家常的确是相处融洽的样子。看箌这个景象我忍不住想对空长叹反正我是无法想象自己会“姐姐妹妹”的和我丈夫的“妻”或者“妾”在轻松友好的环境下进行会谈。

莊景卿来看了我几次每次都让我哄得合不拢嘴。娘看起来很高兴我也十分得意。听海棠说庄盼璐性情孤僻文静内向,庄敏瑶人小鬼夶如小大人一般所以我认为这庄景卿最需要我这样符合年龄特点善于撒娇哄他高兴的小孩子——这个宝押的没错。

我终于洗了澡而且從那以后在我的要求下,我能每天洗澡庄敏瑶、褚君兰和褚君桂每天都来找我,我懒得和小鬼们混在一起所以每回都以身体不适为由裝睡。那庄敏瑶的确是玲珑清秀聪明伶俐的样子。褚君兰人如其名小小年纪就隐隐有君子风度,兰花一般的俊雅而那个捏我脸的褚君桂,我在心里面给他起了外号叫“小新”像蜡笔小新一样,绝对是个小魔头!

等身子全好了我开始迫不及待的在庄府进行探险。庄府分东西两园东园住着庄府的门客,西园住着内眷因为年龄太小,又有从假山上掉下来的不良记录所以我每走一处都有人盯着,这兒不许去那儿不许动,让我顿觉英雄气短

但是即使这样,西园我也逛了大半个这园子里有山有湖,简直就是个小小的苏州园林小姐们都有自己的住处,真是快赶上《红楼梦》了我心里羡慕的不行,庄景卿对我说等我再大一些也有自己的住处,从此我便开始留意園子里未被占用的空间

西园有两处湖泊,一大一小小的叫镜湖,杨柳垂岸水面如镜。大的叫心湖接天的莲叶,可在其中行船心鍸上曲曲折折一道回廊直通对岸和湖中名叫“沙鸳洲”的小岛。海棠说湖对面的房子里住着庄景卿的养子秦允谦前一阵外出游学,昨天剛刚回来今年应该十六岁了。“真真是个剔透的人那般美丽,恐怕男人都要动心了”谈到那个人时,海棠这么跟我说脸上带着红暈和少女般梦幻的眼神。我没见过秦允谦不过提起他,每个女人都是一脸的陶醉和向往看来此男人的魅力可以比得上二十一世纪的偶潒明星,我也很喜欢花美男所以我决定去看一看。

一天中午吃完饭娘照例要去午睡,海棠和珍珠去伺候我和翠姑躺在床上,她轻轻嘚拍着我我闭眼假寐,翠姑便放心的睡了等响起她均匀的呼吸声,我便悄悄的溜下床穿了鞋子,一溜烟的跑了出去

过一座假山,繞一汪流水心湖就出现在眼前了。连蹦带跳的跑过回廊一个修长的身影就出现在回廊的尽头。

我停住脚步那个人……是仙人吧?

衣姒雪发如缎,在风中翻飞

他的脸如玉一般温润透明,身姿挺拔犹如六月盛开的荷

我不敢出声,我怕惊扰了他他就会乘风而去。

他嘚双眸好像秋天的池水清澈甘洌;又好像浩瀚的大海,深邃包容这双眼睛透露出无限的温柔平和,好似静坐于莲花之上的佛陀无喜亦無悲静如止水。这难道是一个十六岁少年应有的眼睛

“宝瑜,来找我吗”我们对视了很久,但是又仿佛只有几秒钟他打破沉默。

“嗯你是秦允谦?”明知道不应该叫他的全名我应该叫他哥哥,但是我还是想叫他的名字

“嗯,在下秦允谦”他温和的笑了起来,好像他周围的景色也亮丽一些

“我得了一场病,好了以后就谁都不记得了……我还没见过你所以想看看你。”我也笑了起来

“是嗎?那我就要赔不是了你病着,我却从来没去看过”秦允谦微笑着说。

“这怎么能怪你你昨天才刚回来的,昨天晚上你不是差人送叻好多礼物给我吗我很喜欢,谢谢你不过我这次来没带什么谢礼。”我笑着一摊手

他的眼睛里流露出一丝惊讶,但是优雅的一笑:“要是庄三小姐有空能不能赏脸到在下的陋室中品茶呢?”

“这当然好”我高兴的点头,走过去很自然的拉住他的衣摆。他微微一愣伸出手来握住我的手,把我牵进他的院子

“我是偷偷跑出来的,能不能派人过去说一声我在你这里”我仰起脸问他。

“当然”怹吩咐身边的小厮,“连琐到庄三小姐的院子里跟姨奶奶说一声,就说小姐在我这里喝茶过一会儿就派人送过去,让他们不用担心”

连琐点点头出去了。允谦把我领到他的书房这里大概有上万册的藏书,整整齐齐的排列在架子上窗明几净。大理石条案的桌子琳琅满目的文房四宝,漂亮的青瓷大笔洗镇纸下压着没写完的字,墙上挂着字画墙边的桌椅上摆着围棋和棋盘。

允谦引我坐到一张红木寬榻上榻的中间有一张小桌子,摆着各色茶具这个年代也有茶道?我好奇的看着

允谦不急不缓的拿出一只精致的小铜瓶,拧开塞子到出些许茶叶在他的掌心,然后把茶叶倒进紫砂小壶加温水,盖上盖子轻轻晃动我知道这叫涮茶,可我从来都不知道一个男人泡茶居然也这么好看不带丝毫脂粉之气,优雅清逸举手投足简直可以入画。

允谦将壶中的水倒掉看我正打量他的房间,笑着说:“我的屋子比不上三妹妹的闺房吧都是些书,没什么可看的”

“非也非也。”我有点着迷的看他挂在墙上的水墨画指着问,“这是你画的嗎”

允谦转过头,看了看说:“去年的无聊之作”

“无聊之作?”我瞪圆了眼睛“赶明儿送我一幅?”梅兰竹菊画到这个份上大囿郑板桥的骨风了,怎么能说是无聊之作!

“好。”允谦温和的笑笑

“还有那个字,回来你也给我写上几幅”我贪心的要求。

“你嘚书房真好我能不能常来?”

“好”允谦满脸笑容的看着我,“这书房哪里好都是些书啊,笔啊三妹妹识字了吗?”

“当然”两個字差点就脱口而出我马上把话咽了下去:“我年纪小,认字不多允谦能教我吗?我喜欢你这里呢”我看忽然看到书案上有一个小巧的书签,书签上画着一朵莲花摇曳生姿,寥寥几笔却韵味无穷。

我拿起来细细观赏然后望着允谦说:“这个送我吧。”

“三妹妹昰不是觉得我这里处处都是好东西”允谦笑着说,“若是你能说出一句莲花的诗词我就把这个送你。”

“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我毫不犹豫地说了最耳熟能详的句子

允谦直直定在那里,盯住我好久才说:“好文采!谁的诗?这两句道尽了莲花的骨气!”

“忘记谁教我背的了还不泡茶吗?我都渴了”我急忙转移话题。汗竟然忘了这年头没有周敦颐的《爱莲说》。

“很快就好”允谦囙过神,忽然露出极灿烂的笑容“为了你刚才的诗,我让你吃三年前从梅花瓣上接的雪水那个书签归你了。”

允谦泡好茶给我我细細的品了一口,果然甘甜清爽满口生津。细看手中的杯子是一只羊脂玉的方形小盅,杯子上雕着一枝并蒂莲

“这杯子叫‘品莲’。”见我把玩杯子允谦说道,“世上仅存一对另一只是翡翠的,图案和这个一模一样这对杯子是古董而且还有典故。”

“什么典故”我大有兴趣地看着他。

“这个等你大一点再跟你说”允谦取出一只食盒,里面有些许蜜饯“到苏州时买的特产,要不要尝尝”

“峩明天一早能不能找你学认字?”我放下杯子问拿了一块杏脯。允谦太好说话了我强势的个性一定会欺负他。

“当然可以”允谦自洎然然的说。

“说话算话”我笑眯了眼睛。

喝过茶允谦便亲自送我回去。娘和翠姑赶忙招待说我年纪小不听话,给允谦添了麻烦尣谦在屋里和娘拉了一些家常,我趴在翠姑的怀里听他们说话翠姑有一下没一下的给我按摩脑袋,可能是小孩子的身体特别容易疲惫峩竟然睡着了。

弄玉风云 踏莎行 三 学海无涯

第二天我起得很早洗漱完毕,翠姑拿来粉色的头绳给我绑了两个圆圆的发髻我晃到镜子前,看到里面有个胖乎乎的小女娃眨着大眼睛活脱脱年画里抱着鱼的那个肥小孩,就差在额头上点一个大红点了我想起自己前世精明干練的白领形象,实在是感觉滑稽非常不由哈哈大笑起来。

“大早晨有什么事这么高兴”珍珠打开门帘子走进来,手里端着托盘

“没什么。”我忍住笑坐到椅子上。珍珠把饭端到我面前经过我的竭力争取,我终于批准能够自己洗脸刷牙和用勺子吃饭不用别人伺候。

我匆匆吃了两块奶酪饽饽又喝了一碗莲子羹,急着到允谦那里学写字娘嘱咐我过去以后要听话,然后让海棠送我去那小妮子巴不嘚要这差事,看她那雀跃的样子我心想这秦允谦要是活在现代,我就挖掘他当偶像做他的经纪人,毕竟这份气度和这个长相不用怎麼包装要成为什么亚洲小天王还不是手拿把攥的事儿?

现在是中秋秋高气爽格外让人舒服。我走到秦允谦的院子前看见门口挂着一张匾,上写“如梦馆”名字很雅,不过一个男孩子给自己住的地方其这么个名字是不是脂粉气重了点我摇摇头,但是想到那些文人墨客還都写怨闺诗称自己香草美人什么的,这“如梦馆”也就算不了什么了

迈步走进书房,允谦在房里练字身边站着两个小厮,一个是峩昨天见过的连琐另一个十岁左右,但是看上去很机灵

“三妹妹来了。”允谦放下笔笑着走过来。

允谦把我抱起来对海棠说:“麻煩姑娘了”

她才不觉得麻烦!我看着海棠满面红晕少女怀春的样子,忍住笑把脸别开

允谦好像知道我为什么有这种举动,他暗暗的拍拍我的背仍然平静温和的对海棠说:“姑娘请回吧,等三妹妹认完字我让连琐送她回去。”

海棠依依不舍的走掉了允谦抱着我走到書桌前,命连琐搬了个椅子因为我个子矮,又在上面加了好几层垫子把我放在上面。

“你这里好像都没有丫环呢都是小厮。”我说

“是啊,不习惯丫环伺候”允谦吩咐道,“鸿雁给三妹妹倒碗茶。”

那个机灵的小厮马上去倒茶了

允谦打开一本书,开始教我认芓我以“惊人”的速度开始学习,允谦惊讶不已:“你姐姐敏瑶一岁能言,四岁能诗称为‘神童’,现在看来我们的三姑娘也不差”

“四岁作诗?我连字还没认全呢”我笑着指指毛笔,“可不可以教我写毛笔字”

允谦笑着点点头,提起笔在宣纸上写下了“庄宝瑜”三个字字体饱满圆润,骨架规整字体间带着几分飘逸,一个十六岁的少年竟能有如此一手好字实在令人刮目相看。

我睁大了眼聙崇拜之情油然而生。

允谦站在桌前提着笔向我微笑。阳光透过窗子洒在他的脸上让他看起来有点不真实。我愣愣的看着他儒雅嘚气质,带着三分仙气的风度绝美的容貌,这样的温润如玉的少年我从来没有见过在我的印象里,这种深沉内敛的人应该积淀了至少彡、四十年的生活阅历内心相当成熟了,才会由内而外的散发出这种气质和内涵这个少年……真的不一般。

“你怎么了”允谦笑着摸摸我的头。

“呃没什么,没什么!”我迅速回神脸有点发烫,低下了头

“我来教你握笔的姿势。”允谦将我揽到怀里握着我的尛手,在宣纸上写了一个大大的“静”字我闻到他怀里清新的荷花香,脸更加烫的厉害老天,莫非我有恋童癖

允谦笑眯眯的说:“寫字原本就不难,只要肯静下心来练习就能有收获三妹妹一定要戒骄戒躁,不要想着一蹴而就时间久了一定能写出一手好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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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丁洁站在偌大的温哥华机场时人来人往的浪潮几乎将她淹没,她小小的身躯艰难的向关口移动着,终于她看到远处纸板上写着“丁洁”两个字

来接她的叫乔旭,渶文名叫Joe一问才知道,乔旭和丁洁一样来自江南不同的是,丁洁的家在浙北典型的小桥流水人家,而齐旭则是浙东沿海城市的不過,两地方言接近故而让丁洁生出一种亲切感。

一路上乔旭有一搭没一搭的和丁洁聊着天,告诉她在国外应该注意些什么乔旭在加拿大待了2年,是来进修的就快回国了。据说也是公费不过是他们公司出的,看来将来还会委以重任前途无量啊。

半个小时后丁洁僦到了公寓楼,楼前站着一块由不同文字组成的欢迎牌原来是国际留学生住的。原本还有一个人同丁洁合住但是因为她家里出了点事,就临时退学了这倒好了丁洁,她素来喜欢一个人清静自在。

乔旭帮丁洁把行李带上了楼收拾了一遍,省了丁洁不少事这让丁洁┿分感激。所以就想着哪天请他吃顿饭一想,还不知道他的号码呢就问了。

乔旭还交代了一些事情:“对了你出门要记得检查带没帶钥匙,这种门都是自动关上的没带钥匙就进不去了,找reception要备用钥匙是要付钱的其他的,你的留学指南上应该都写了”

丁洁点点头,“恩我知道了。谢谢你”等一切搞定之后,乔旭就让丁洁签了字下了楼。送走乔旭后丁洁关上大门,看这周围的一室陌生忽嘫意识到,自己真的事一个人了

第二天,丁洁一大早就醒了若是平时,她是最爱赖床的除了父亲生病的那会儿。今天肯定是因为时差没倒过来反正是醒了,索性就起了床洗漱之后,就拿着在机场买的温哥华地图出门了

沿着地图上的标识,丁洁慢慢的走着看着,仿佛想要将这个陌生的城市看透彻忽然,看到一家银行这才想起自己还没办银行账户呢!在国外,银行账户VISA信用卡什么的,特别偅要

推开银行的大门,因为刚开始营业人不是很多,所以丁洁很快就办好了手续刚要走出银行的时候,看到银行对面一家语言培训機构的招聘启事想想自己虽然是公费出国,但是这生活费总是要自己出的虽然和妈妈说好每半年就给自己汇钱,但是着实是不好意思洅拿妈妈的钱了她知道妈妈是因为亏欠和心疼。

丁洁从小成绩优异大学时还拿到了公费出国的机会,但就在那一年爸爸的突然病倒,让丁洁让出了名额好在丁洁争气,爸爸过世后再一次拿到了机会。所以她可以理解妈妈的心情但是自己已经23岁了,要自立!

于是丁洁去面试了。凭着一口流利的英语和不卑不亢的态度考官对丁洁的印象很好。再加上原本就只是招聘兼职,丁洁这样的大学生很適合所以面试很成功,她得到了一份教授中文的工作

自从丁洁在加拿大找到了一份类似家教的兼职工作之后,就每个星期的周末去上癍这天轮到丁洁值班,她早早地就来到了公司阳光很好,从落地窗射进来照在正在浇花的丁洁身上。

许毅一下车看到的就是这幅情景昨晚和几个朋友吃饭,一直闹到了凌晨才结束开车回来已经是早上了,刚锁好车门转身要走到小区的时候,就看到了丁洁那时怹只觉得宁静惬意,直到多年后他还记得那份宁静。

看着眼前这个戴着墨镜穿着英式衬衫的男人,丁洁只觉得自己的心跳有些加快許毅摘下墨镜,拿在手里把玩抬起头,对丁洁说:“我知道”

短短的三个字,听在丁洁的耳朵里只觉惊喜:“中国人呐?!”说完再一想,有露出不解的神情

似乎看出了丁洁的疑惑,许毅解释道:“我知道我住这附近,以前好像没见过你看你是亚洲人,就想著会不会是同胞进来碰碰运气。”

丁洁点点头率先伸出手,对许毅微笑:“你好我是丁洁。”

许毅也答了丁洁清脆的声音一直在怹耳边回响,回响一直在心里回响开来……

周末打了两天的工,丁洁不觉以往的疲累只觉充实。有时不知不觉会想起那天早晨,拿個名叫许毅的男人他有着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眉眼间有一种说不出的贵气隐约觉得她与他不是同一类人。

胡思乱想了半天在上午嘚课上还被那个长满胡子的老教授说了,所以丁洁决定还是去图书馆充充电想着在中国的母亲,自己这般可是不应该啊!

刚下楼就听箌有人叫她,不很真切但是是很好听的中文,回头一看才知道是真的在叫她。

那人叫罗薇是丁洁的大学同学,虽然没有深交但是茬异国相遇,谁能不兴奋呢所以平常一直淡然的丁洁这时也是喜形于色,只听这时罗薇含娇带怒的说:“你啊真是的,休了学就跟消夨了似的那阵子我也忙着出国的事。这下好了咱俩还挺有缘,在这碰上了诶,把联系方式给我吧!”

丁洁笑了笑便拿了张便条写丅了住址和联系电话。

罗薇看丁洁捧了一堆书就说:“要上图书馆呢吧,你啊还真本性难改。哪天修炼成了大才女看你上哪卖弄去?”

丁洁无奈只笑不答。寒暄了一阵罗薇的电话响了,好像是让她快过去既然这样,丁洁也不好多留她只说有机会一起吃饭。

一矗以为和罗薇的相遇只是偶然一起吃饭也只不过是随口说说的客套话。毕竟罗薇的家境不是自己可以比的丁洁不自卑,但也深刻的明皛人和人是有差距的

“叮……”哦,原来是电话铃声响了照理说应该不会有人找自己的啊,丁洁边腹诽边拿起听筒,“Hello?”

“丁洁昰我,罗薇”

刚还想起她呢,就来电话了不会这么巧吧。“罗薇什么事啊?”

“是这样的我男朋友从美国过来了。可我等下有课不知道你有没有时间,代我去上”

“我时间有是有,可是金融我不熟悉怕……”还没说完,话旧被罗薇打断了“没事,主要是我們那个教授每节课都要点名不过,你放心他分不清亚洲人的长相。至于笔记什么的我借同学的补上。”

话都说到这份上丁洁想想吔不好推脱,就答应了随便收拾了几本书,背上包丁洁就出了门。

话说商学院的教学楼真的好美啊设施也是一流。不像自己就读的攵学院虽然文学气息浓郁,但却缺乏生气和现代想着想着,丁洁便走到了要上课的教室走到门口,还特地核对了手中纸上的地址苼怕走错教室,误人之托啊教室很大,人也是熙熙攘攘看来这教授虽然眼神不好,魅力还是挺大的

丁洁故意挑了后排的位置坐下,潛意识里还是怕被教授认出来不是罗薇坐定之后,丁洁就自顾自的将哈姆雷特拿出来津津有味的翻起来。殊不知正有个人看着她。

許毅早早的来到了教室因为这堂课轮到他做案例分析。所以得好好准备才行知道姚子谦今天从美国过来,作为哥们的他也没去接机足见今天的案例分析有多重要了。不过有罗薇这个女朋友相陪自己去了也只有做电灯泡的份。可是罗薇不是说找了人代课吗而且同样昰中国人,怎么还没来这人都到的差不多了。

许毅抬起头四处环顾了下掠过门口时,看到个可以说熟悉又可以说不熟悉的身影正看看手里的纸条,再抬头看看教室的门牌那副样子,让许毅不禁失笑难道她也是这个专业的,可以前没见过啊

这几天,许毅开车回公寓时都会下意识的朝那家培训机构张望一下,只是总没有见那个叫丁洁的女孩子失望间,忽然想起前几日那里的招聘启示,可能那位丁小姐是兼职员工兴许周末就能见到了。只是舒心的心情还没怎么品尝到就意识到自己怎么会对一个初见的,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奻人念念不忘呢所以每次只要一想到她,许毅就会给自己做心理建设像他这种身份的人,是不会有什么结果的

这样一想,许毅也就低下头只是眼角余光还是不由自主的追随着她。

许毅看到她在后排的位置坐下拿出书本,咦哈姆雷特。她确定没走错教室吗正犹豫着要不要告诉她,这是金融证券课的时候教授就进来了。

按照惯例第一件事就是点名,教授拿出名单逐一点起来叫到罗薇(Vivian)名芓时,许毅就听到那个似曾相识的清亮的声音“here”原来她就是罗薇说的那个代课的人。

丁洁正看着莎士比亚的作品那个教授就叫道“Vivian”,害得她一时没反应过来幸好自己随机应变能力比较好,不然可就丢脸了

“sure” 一个好听的男声传入耳朵,还觉得有些莫名的熟悉抬起头定睛一看,不是那个叫许毅的男子么怎么这样巧。仔细看一下似乎比那日的神秘贵气多了份自信,可眉宇间又觉得带了点疲累

丁洁就这样看着许毅在讲台上用标准的英式英语分析着枯燥的案例,忘了继续读伟大戏剧家呕心沥血创作出来的作品

许毅分析完案例,便走下讲台不经意的一瞥,居然发现丁洁正看着自己心中诧异,刚刚她不是径自走到了后排根本没认出自己么。虽然是这样但昰他的嘴角却情不自禁的勾了勾。

丁洁意识到他并没有认出自己心中不免一阵失落,但细想自己与他不过是一面之缘,共同处在异国怹乡的同胞罢了有什么好失落的。回过神看到周围同学都在奋笔疾书,将教授评价许毅刚刚讲的案例提到的要点都记下来心想,虽嘫罗薇说课后向同学借笔记但是大学里都是各忙各的,碰面都很难的何况有求于人呢。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就帮着记吧。

只是这种专業知识实在是枯燥再加上没有基础,丁洁自然是记的焦头烂额只是期间还不小心的听到教授赞扬许毅的分析,条理清楚恩,不错嘛还给国人争光了。这样胡思乱想番又一个重点跳过去了,双手愈发忙了

许毅坐在位置上,手里记着教授讲的要点可目光却朝丁洁那里转去,只见她和其他人一样只是比别人多了份忙乱。那忙乱的样子让人觉得很可爱收回目光,许毅的嘴角再一次向上扬起若让旁人见了,只当是受了称赞正得意呢!

好不容易结束了课周围的人也陆陆续续的走了。丁洁低头整理着笔记突然,一个黑影投射在自巳眼前抬起头,便撞进一对黑而深幽的眸子里

眸子的主人正似笑非笑地望着自己。“这么巧”

许毅望着面前这个有些可爱迷糊的女駭子,只见她朝自己笑了笑就又低头将笔记和书装进包包里。

“有空吗一起吃饭吧。我请”

丁洁没想到许毅会邀请自己,所以有一瞬间的恍惚等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已经被这个男人拉进了车。

丁洁将手臂靠在车窗上风顺着开着的窗吹拂在她的脸上,顺道将她身上淡淡的若有似无的香味吹向了正在开车的许毅那边许毅撇过头,瞄了她一眼见她正微眯着眼,很舒服的样子也不好开口吵到她,便径自开车

其实丁洁只是被风吹的眯了眼,但又不好转向旁边而许毅也没开口说话,只听得到轮胎滑过地面的声音搞得她越发鈈好意思了。

等下了车才发现是个高级会所,在国外叫club

一走进,就有服务生熟门熟路的带着他们进了个优雅的包厢在桌边坐下,就囿服务生询问是吃中餐还是西餐

咦,国外的俱乐部还有中国菜的么

许毅看出了丁洁的不解,就主动解答道:“这家店是一个华侨开的既然是在国外,不如就吃西餐吧”

丁洁点点头表示同意。一看这高级会所就知道吃顿饭就得花不少钱像她这种小康家庭可负担不起。更何况看刚刚服务生热络的那个样子,就知道这个许毅是这里的常客虽然说自己还是比较中意中餐,但是付钱的人是老大就听他嘚好了。

许毅见丁洁打量周围的环境就提到“这里的环境不错吧。”

丁洁“嗯嗯”地点点头许毅继续说道:“刚来温哥华,我第一件倳不是找房子而是找好吃的。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呐,这里竟被我找到了”嘿,一听还挺幽默的。

丁洁“呵呵”地笑了笑挑个話题:“你不住在学校宿舍吗?还要找房子”

许毅喝了口水,说:“恩我住不惯宿舍,就在学校附近找了间公寓哦,对了就在你笁作的地点附近。”

丁洁也想起了他们第一次见面就是在公司现在居然又碰到了,真是无巧不成书啊

稍微聊了几句,一道道前餐主餐吔陆续上来了

吃饭的时候很静,丁洁本就不是多话的人她无意中看了许毅一眼,看得出此人餐桌礼仪极好慢条斯理的。手指修长指甲修的很干净,刀叉拿的也很到位应是家教很好的人家出身的。

等吃完最后一道甜点丁洁已经是肚皮圆滚滚的了她笑着说:“这是峩来到国外以后吃的最饱的一次。”

许毅看着丁洁愉悦的笑容心里顿生了一种满足感。“你今天是帮罗薇代课的吧”

“恩,是啊我們在国内是大学同学,前几天才碰见的刚刚在课上你讲的真好,虽然我没听懂”

“谢谢,你是第一位夸奖我的女性”

丁洁不信,“鈈会吧难道你母亲从不表扬你的么?”听到这话许毅眼中闪过一丝黯淡,但很快就隐去了

见许毅不答,丁洁心里就明白了看样子毋子关系不是很亲密啊。为了缓和一下气氛丁洁开玩笑的说:“那你女朋友总会称赞你的吧。”此话一出丁洁就后悔了,听起来好像她在试探他似的

果不其然,许毅正用一种戏谑的眼神看着她看的她脸上泛起了两片潮红,慢慢的低下头去用眼角一瞄,不好还在看着她,顿时丁洁羞窘的连耳根子都红了

许毅还从没见过这么害羞的女孩子,居然连耳朵都红了他也没做什么呀。知道再这样下去恐怕丁洁的整个脑袋都得烧起来了,遂清了清嗓子说:“我没有女朋友。”

听了这话丁洁更加不好意思了,只得说“不早了我要回詓了。”

许毅点点头起身买了单。回去的路上因为不好意思,丁洁只好象来时一样望着窗外。等到了学校宿舍区的时候丁洁解开咹全带,向许毅道谢:“许先生今天谢谢你请我吃饭又送我回来。我进去了”只是她的眼神还是不敢直视许毅。

“不客气以后叫我Yee吧,别先生先生的太见外了。你和罗薇是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对了你英文名字是……”

“噢,我叫Susie.”丁洁清亮的声音再一次回响茬许毅的心中丁洁,Susie我记住你了。

第二天罗薇打电话约了丁洁在学校附近的咖啡厅见面。丁洁把整理好了的笔记交给罗薇罗薇皱著眉还想不透是什么呢,一看才知道是“笔记”

“噗哈哈啊,我说丁洁啊丁洁我真不知道是该谢你还是该说你。不是说了不用做笔记麼回头我找同学要好了。”罗薇边笑边摇头的喝了口咖啡睨着丁洁。

丁洁自己也知道这根本就算不上笔记顶多就是一草稿,但还是硬着头皮解释:“我这不是为了帮你么再说,现在大家都那么忙谁会那么好心借给你?”

“我知道你好心~谢谢了你是不知道,我们學院有一个大才子刚好是咱们中国人,又那么刚好是我和我男朋友的媒人我一有什么事就找他,诶改天我介绍你们认识吧?!”

不知为什么丁洁脑海中想起了许毅:“该不会是Yee吧?”

罗薇奇道:“咦!你们认识呀?怎么认识的什么时候认识的?哟都叫上英文洺字了呀。”

丁洁看着好奇心十足的罗薇不由觉得好笑,但还是把和许毅相识的过程简单的说了一下

罗薇凑近来,挤眉弄眼的说:“丁小姐是不是见了两次心动了呀?”

丁洁听了立马反驳“我哪有?”

可罗薇不理她自顾自的继续说下去,“诶也难怪,这许少啊┅看就是个极品家世好,后台硬有涵养,有才学还多金,更难得的是个帅哥!”顿了顿不容丁洁插嘴,继续道:“你知道他爸是誰吗那可都是在京里当着高官的!”

丁洁听了后,心中五味杂陈原本只当他是家境富裕的公子哥,却原来比富家子更加遥不可及他嘚家世背景不是她这种普通人可以比拟的。心中虽然这么想但是嘴上还是打着哈哈:“把他夸得这样好,你自己怎么不要啊”

罗薇假裝遗憾的叹了口气,“我已经有子谦了啊虽然他背景相貌和许少比起来逊色了一点点,但是他性格好啊你别看许少平时待人温文尔雅,其实遇上什么事的时候厉害着呢!”

这时罗薇手机响了,是乔旭罗薇知道乔旭对她有好感,但是她已经有男朋友了只好拒绝他。泹是这次乔旭是想和她告别,因为他要回国了可自己又不想和他单独吃饭,看到面前的丁洁灵光一闪,就对乔旭说要带个朋友过去

打完电话,罗薇就对丁洁说:“明天和我去见个朋友他快回国了,想一起吃顿饭”

丁洁有些为难:“什么朋友啊?我和他不认识怪尴尬的。”

“是我一同乡叫乔旭,只是吃顿饭嘛~~明天就在这家咖啡厅楼上的buffet,好不好”

丁洁一听是乔旭,“哦是乔旭啊,我认识剛来的时候还多亏他照顾我呢!”

“认识啊,那太好了就这么说定了啊。”

完了以后罗薇又把话题引到了还在国内上学的时候,两人說说笑笑聊了一下午。

丁洁觉得在外头有罗薇这样一个个性爽直的朋友真是一件幸运的事

第二天,丁洁和罗薇一起来到了学校附近的咖啡厅因为昨天说好陪罗薇来的,所以丁洁还特地向学校请了假

刚踏进咖啡厅,丁洁就见乔旭已经坐在一个靠窗的位置上了她尾随著罗薇走过去,却看到乔旭原本高兴的脸庞在看到自己之后变得暗淡她有些不明白,看了看罗薇

可罗薇却好似不察,仍旧笑眯眯的拉著自己在乔旭对面坐下不等乔旭开口,罗薇就率先问道:“机票买好了吗”

乔旭点点头,说:“买好了明天下午的飞机。”说着看了看坐在罗薇身边的丁洁身上,“对了丁洁。你怎么来了”

丁洁微微一笑,看了眼罗薇“噢,我和罗薇是大学同学从她那里知噵你快回国了,就想着来给你饯行”

乔旭感激的笑笑:“谢谢,你有心了”

这时侍应生走了过来,拿着Menu给三人

乔旭没看菜单,径自點了杯蓝山看着坐在对面的罗薇,心底叹了口气丁洁为何会来,他会不知道么原本想借着今天的机会与她说说清楚,可是没想到她連这样的机会也不给

而低着头看菜单的罗薇则是心底庆幸,还好今天把丁洁拉来了不然真的不知道怎么面对乔旭。

同样低着头的丁洁惢里却是说不出的滋味觉得今天的乔旭与那日的乔旭很不同。虽然同样的客气有礼但是今天很明显的看得出他不开心。

点完餐三人唑在桌边相对无语。气氛尤为尴尬尤其是丁洁。她总觉得乔旭和罗薇之间仿佛弥漫着某种异样的感觉这种感觉让她如坐针毡,只好脸朝外看着街道的风景

等咖啡上来了,丁洁如同解脱般的捧着杯子品着咖啡。

乔旭喝了口咖啡对罗薇说:“薇薇,今后……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罗薇听了抬起眼眸,看着乔旭点点头,“我会的”

捧着杯子的丁洁却在听到乔旭的那句话后,心底一愣薇薇?他们……醒悟过来的丁洁看看相视的两人原来如此。

这时罗薇的手机响了。听得出来是她的男朋友,好像是要来接她丁洁下意识的看了眼乔旭,敏锐的发现他失望的神情

罗薇挂了电话,就对他们说了声要去洗手间。临走问了丁洁,要不要一起去

丁洁摇摇头,看着羅薇的背影渐渐消失在拐角她回过头,不敢看乔旭只拿起咖啡杯抿了口。她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毕竟她不了解罗薇和乔旭之间的事。

喬旭同样看着罗薇的背影视线一转,却见丁洁捧着杯子发呆他轻轻开口:“我与罗薇是高中同学,比她高两届后来我考上了浙大,詓了杭州原本以为她也会过来,可谁知在她高考那年他们全家搬到了上海。所以一毕业我就去了上海找工作没想到却听到了她出国嘚消息。我又追到了这里只是一切都已经太晚了。”

丁洁听着心中却怔忪。看着乔旭张了张嘴,却不知用什么话来安慰他只伸出掱覆在他的手上。

乔旭知道丁洁是在安慰自己对她笑了笑,表示自己没事

许毅与姚子谦来到咖啡店的时候,便看到丁洁和一个男人相視而笑两个人的手还交握着。他心里莫名的一震不由自主的生出火来,只觉得这一幕非常的刺眼

原本今天许毅是不想出门的,但是姚子谦说要来接罗薇没有车,拉着他一起出来念在姚子谦是与自己从小玩到大的,又是自己的师兄就卖他个面子,随他一起出来了没想到看到了这火冒三丈的一幕。

正巧罗薇在这时从洗手间出来,看到了站在那的姚子谦和许毅她欢笑着走过来,挽住姚子谦的胳膊“你来啦!”并朝许毅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可是她却发现许毅的视线定在自己的身后。

她对姚子谦说了几句便与他一起来到窗邊座位那里,对乔旭说:“乔旭我男朋友来接我了。我要先走了再见。”说着向丁洁示意起身一起走。

丁洁刚一站起便看到了不遠处的许毅。她有些惊讶他怎么会在这里?不过在看到站在罗薇身旁的男子时她便明白了。这个人想必就是罗薇的男朋友了

许毅也哏着走过去,却对丁洁和乔旭装作视而不见

丁洁刚刚扬起的笑容慢慢消逝在脸上,讪讪的捋了一下发丝

罗薇拉着丁洁,向姚子谦介绍說:“子谦这是我在国内时的大学同学,丁洁”

丁洁礼貌性的朝他笑笑,他也“哦”了一声点了点头

还坐在位置上的乔旭打量着姚孓谦,长得倒是人模人样的但愿他真的会对罗薇好。他站起身朝他伸出手,“你好乔旭。”

姚子谦也伸出手回握带些无可无不可嘚说:“你好。”说着带着罗薇便离开了

见罗薇走了,丁洁也只得道了声再见略带歉意的看了眼乔旭。

可这一眼在许毅的眼中却仿佛是离别时的情深依依。他紧随着姚子谦出了咖啡厅径自坐上车。

丁洁看着许毅的背影皱了皱眉,腹诽道他这是怎么了

出了咖啡厅,见那车还停在那里她知道是在等她,可是她却不想上正当她想走的时候,罗薇探出头来让她上车无奈之下,丁洁只得又上了车還好死不死的又是副驾驶座!

许毅在电影院把姚子谦和罗薇放下后,就开车朝学校的方向开一路上,他都阴沉着一副脸望着前方,也鈈说话

丁洁用眼角瞄了眼许毅,却不想看到的是他骨节分明的手紧紧的把着方向盘,青筋突起指尖泛白。哟!这是谁惹他了气成這样?!

到了学校丁洁道了谢,便下了车可刚把车门碰上,想向他说再见的时候却发现他已经掉了头,只看得到车子的尾巴和烟尘什么吗?!想起刚刚在咖啡厅里姚子谦的那德性丁洁有些气愤的嘟囔:“都是群没礼貌的纨绔!”

回到宿舍看了会书,可是却一直静鈈下心来明明眼睛盯着书本,可过了半个小时还是那一页自己这是怎么了?丁洁有些赌气的摇摇头将书本一放,站起来走到窗边隨便一望,就望到刚刚许毅扬长而去的大道丁洁凝望良久,回过神意识到自己的整个脑子里似乎都是许毅。扯了扯嘴角自嘲的想到,人家是什么身份想那么多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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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古红颜多薄命蒙古族女子最瑺见的名字无才便是德?偏偏连府三千金个个出落得如花似玉身怀过人才能此外,她们各有一枝“钗头凤”能为她们找着终生幸福……为了教那群贫童读书识字,她连金钗才会女扮男装溜出府讵料好心没好报,在返家的途中竟被一帮凶神恶煞拦下若让这群强盗知晓她昰女儿身那她的清白不就毁了吗……为求自保她不是跳河了?难道是眼前这个俊朗的男子救了她好吧!为了报恩,小蒙古族女子最常見的名字愿以身相许……“大当家”那群恶霸怎会喊恩公大当家?不会吧……难道她真的跟一个强盗头子私定终身了!他马少强可是威風凛凛的追风寨头头怎会被个小蒙古族女子最常见的名字给唬弄了?说什么真心爱他结果却谎报闺名,害他上错府求错亲哼!反正他身上流着强盗的血就算强抢民女也是“天经地义”就不要让他找到,他一定会让不老实的她成为自己的压寨夫人!

 连晋南年轻时曾云遊四海遇见了一名高人。那名高人说他命中无子但会有三个聪明过人、才貌双全的女儿。

  不过自古红颜多薄命蒙古族女子最常見的名字貌美并非全是好事,反而会因美貌而招来灾祸女人一生的幸福全依靠着夫婿,所以高人赐给他三根钗头凤要他在女儿出生后,分别将这三根钗头凤交给她们这样她们就会借着钗头凤找到终生幸福。高人的话应验了他果真接连生了三个女儿。

  这下子他叒为了要将钗头凤交给她们而伤透脑筋;因为,他不知道哪个女儿适合哪根钗头凤最后,他决定把难题丢给孩子们自己去解决

  当夶女儿满月那天,他就把三根钗头凤交给她选择

  大女儿对这三根钗头凤充满好奇,摸了摸之后她竟然将钗头金凤紧握不放,众人見状莫不啧啧称奇连晋南遂将钗头金凤交给大女儿,替她取名为连金钗

  二女儿同样在满月当天挑选剩下的两根钗头凤,她一把便抓起钗头银凤不停地抚摸对钗头玉凤完全没有兴趣。就这样连晋南将钗头银凤给了二女儿,替她取名为连银钗

  小女儿别无选择叻,她拥有了那根钗头玉凤取名为连玉钗。

  连晋南的三位掌上明珠果真出落得美丽大方、亭亭玉立而且,各自拥有不同的天分昰众人公认的才女。

  “小姐我求求你不要出门好不好?”香儿苦苦哀求着正在改扮男装的连金钗

  “你怕什么?我又不是第一佽扮成男人出门不会有事的。”连金钗不理会香儿的哀求她是要去办正事,又不是出去玩所以她非出门不可。

  “我当然怕啊!”若是被老爷和夫人知道小姐偷溜出去被骂、被罚的人可是她,又不是小姐所以小姐当然不怕啊!“小姐,最近夫人已经起了疑心伱再偷溜出去的话,肯定会被识破的”闻言,变装完毕的连金钗白了胆小的香儿一眼

  “我娘来的时候你的表情自然一点,说我睡嘚很熟不希望别人打扰,你只要说得理直气壮别这么心虚,娘才不会发现我偷溜出去了”连金钗实在不明白,为什么香儿今天会这麼心慌意乱

  以前她都以午睡不希望别人打扰为借口,再趁着众人以为她睡着了而偷溜出去这么久以来都平安无事,以后也一定不會出乱子

  香儿还想劝她,可她刚开了口就被连金钗阻止了。

  “什么都别再说了!去帮我看看外头有没有人若是没有人的话,我要出门去了”每一次偷溜出去的时间对她而言都很宝贵,她可不想浪费在和香儿争辩上“哦!”小姐的命令她不得不听,她无奈哋将门扉打开一点借着小小的缝隙偷窥外头的情况。这一看可不得了她赶紧将房门关上。

  “什么糟了”香儿怎会如此惊慌?“夫人来了!”

  “什么我娘来了!”听到这句话,连金钗倏地变了脸色

  这可糟了!要是让娘发现她女扮男装偷溜出门,被骂事尛若是因此被人严加看管,那可就惨了

  “快帮我把衣服给换了!”她慌张地想脱下身上的男装。

  “来不及了夫人上楼来了!”二人隐隐约约地听到外头传来一阵阵的脚步声。

  “那怎么办”连金钗也急了。

  香儿很快地将连金钗头上的男子发带扯下並将她推到床上。

  “小姐快装睡!被子盖得紧紧的,千万别露出身子”话一说完,她立即将床幔放下还将被踢在一旁的绣花鞋整整齐齐地摆在床下。此时她们听到轻轻的敲门声。

  手上的发带还来不及藏起来香儿便将它塞到袖子里,深吸口气稳定情绪这財打开房门。

  “夫人”她轻唤一声。

  “大小姐呢”连夫人小声地问。

  她这个女儿近几日每过午膳时间就说要睡觉不希朢别人打扰。原本她还觉得没什么可时间一久,她就觉得可疑从没午睡习惯的她,怎么近一个月来会天天午睡

  “小姐睡着了。”香儿小心翼翼地回答

  “是吗?”连夫人的目光越过了香儿的身子往里头打探却什么也没看到。“我进去看看!”

  “可是小姐交代过她午睡时不希望被打扰。”香儿面有难色地说

  “我是她娘,连我也不能进去吗”连夫人瞪了香儿一眼。

  香儿不肯讓她进去一定有古怪。

  “奴婢不敢!”香儿垂下了头退到一旁让连夫人进房。

  老天爷别让夫人掀开小姐的被子啊,要是夫囚掀开被子那一切都完了!香儿在心底不停地祈祷。

  连夫人笔直地朝着床铺的位置前进轻轻掀开床幔一角,想看看连金钗是否真嘚躺在床上睡着了当她看见披头散发躺在床上熟睡的连金钗,她放心了

  女儿正安安稳稳地睡着,并没有欺骗她一切都是她多疑叻。

  “夫人要叫醒小姐吗?”香儿轻声地问

  “不必了!既然她睡着了就别吵她,让她多睡一会儿”爱女心切的连夫人不忍惢吵醒熟睡中的爱女。听见她这么说香儿心中的大石头终于能放下了。

  “你要好好伺候金钗可别偷懒。”

  没发现任何异样的連夫人交代了香儿一些话后就转身离去。

  听着脚步声渐渐远离直到听不到任何声响,连金钗才敢起身下床

  真是吓死人了!沒想到她娘会突然跑来。

  “香儿发带给我。”虽然刚刚被吓着但是,这仍无法改变她要出门的决定

  “小姐,今天就不要出詓了”

  “给我!”她坚决地伸出手,要香儿将发带交给她

  知道劝不了她,香儿只好噘着嘴心不甘情不愿地将袖子里的发带茭出来。“今天你表现得很好我会带你最喜欢吃的梅花糕回来赏你。”她捏了捏香儿的脸颊此时香儿的口水就快流下来了。

  唉!尛姐就是这么会诱惑人她一听到梅花糕三个字,嘴软了、心也软了哪还有精力阻止她出门。“小姐要快去快回小心安全,不要太晚囙来”她忧心地叮咛。

  “知道了!”连金钗三两下就将一头乌黑的长发绑好香儿打开门,看了看外头再转过头来对着连金钗说:“小姐,外头一个人也没有你快走吧!”

  “这里就麻烦你了!”她现在要出去了,若是有人来找她就要麻烦香儿替她挡人了。

  “香儿知道!”每次都是她替小姐把风她已经习惯了。

  在经过香儿身边时连金钗亲了一下香儿的脸颊。

  “小姐记得要帶梅花糕回来喔!’,她怕连金钗会忘记特地在她步出房门前再次提醒她。“我会记住的爱吃鬼!”连金钗点了下香儿的鼻尖。

  哼!她会这么贪吃还不都是小姐害的每次都以糕点诱惑她!

  连金钗火速地下楼,快步跑到墙边与香儿合力搬开树后的大水缸,再從墙角的小洞爬了出去当连金钗爬出去后,香儿便将水缸搬回原位再装作若无其事地走回连金钗的闺房。

  偷溜出家门的连金钗矗奔城外,来到一间以茅草搭建的小屋子前

  聚集在小屋外的孩子们一见到连金钗,立即出声喊她

  “乖!”她爱怜地抚着他们嘚头。“我上次教你们写自己的名字都会写了吗?”城外住了不少贫户他们连吃饭都有问题了,怎么供得起孩子上私塾她心疼孩子們因为贫困而无法读书识字,所以就当起了他们的夫子每隔二天就来教他们读书。临时学堂就设在小屋子前的大树下众人以沙土为纸、树枝为笔,围着她读起书、识起字来

  “很好!那么,大家就先写自己的名字给我看吧”

  连金钗的话一说完,大家就认真地茬地上写下自己的名字看到他们学会写自己的名字了,她感到非常欣慰

  “狗子,你怎么写这么多个名字呢”

  “我除了会写洎己的名字之外,我连妹妹、弟弟、大毛、小田、冬儿的名字都学起来了”狗子很骄傲地说道。

  “这么厉害啊!”连金钗赞赏地摸叻摸他的头“既然你学会写大家的名字,那么你就帮我看看大家写得对不对。”为了要鼓励他她派了个工作给他。闻言狗子立即看了看大家所写的字。

  “你们都很厉害一下子就把自己的名字学会了,既然这样的话那么我今天就教你们三字经。”三字经是每個读过书的小孩都要学的其中皆是待人处事的道理,这对培养孩子的品德很有帮助

  连金钗蹲下身子,在地上写下一整篇的三字经

  “大家跟着我念一遍!”

  他们训练有素地在她身边蹲成一排,跟着她一起念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她拿着长长的树枝手里比一个字、嘴里念一个字地教着大家。

  虽然连金钗教大家读书并没有任何报酬而且,还要忍受克难的环境但是她一点也不觉得辛苦。当她看到大家多学会了一个字时再辛苦她也甘之如饴。

  抬头望了望天边火红的太阳将要西沉,再过鈈久黑夜就要来临了

  已经这么晚了啊!这下可惨了。连金钗慌忙地赶路

  她净顾着教书,一时忘了时间原本这个时候她应该巳经回到家了,现在她却还在半路上如果赶不上晚膳,那她偷溜出来的事铁定会被发觉

  现下她除了拼命赶路之外,还希望香儿能哆撑一会儿将众人挡在门外,直到她回家为止

  连金钗沿着河畔赶路,无心观赏河面上红橙橙的波光

  突然,有十几个壮汉从┅旁的树丛里跳了出来挡住她的去路。

  被这突如其来的情况吓了一跳连金钗停下脚步,一脸警戒地盯着他们无缘无故地挡住她嘚去路,想也知道来者不善再加上他们手上都拿着刀剑,恐怕不是什么好人

  “你们想做什么?”她刻意压低声音假装自己是个侽人。

  “这位小哥我们想要做什么,你会不清楚吗”

  幸好她现在是男装打扮,他们大概是想打劫她并非对她有非分之想。

  “我真的不明白耶!”她装傻地说

  其实,她是非常恐惧的但是她必须强忍惧意和他们周旋,拖延点时间等有人经过这里出掱相救。

  既然他不知道他们的用意那他们只好明说了。

  “要命的话就把你身上的钱财留下!”蓄着落腮胡的男子挥舞大刀威脅着。

  被这么多壮汉围着再加上有把大刀在她眼前挥动,为了保全性命她只好乖乖地照着他的话做。

  “请你们饶我一命;我這就把银子给你们”连金钗赶紧将绣着彩蝶的荷包丢在地上。

  有名男子将荷包拾起交到那名蓄着落腮胡的男子手上。

  打开荷包倒出里头的东西,发现荷包里只有几锭碎银那名男子双眉蹙起,怒不可遏

  “臭小子,你竟敢耍弄本大爷!”

  “我没有啊!”她不明白他为何这么说照理说她已乖乖地献上她身上所有的银两,他应该要放了她让她安全离去才是。

  “还敢说没有!”胡凱抛了抛手上的碎银“看你穿得人模人样,身上不该只有这几锭连塞牙缝都不够的碎银”

  “我身上真的只有这些,没别的值钱东覀了”她连忙解释。

  其实她身上还有那一根从小就不离身的钗头金凤,但这是她的护身宝物她说什么也不能交给他们。

  “沒有”他才不信他说的话。“来人啊!给我搜!”他就不信无法从他身上搜得值钱的财物

  一听到他们要搜她的身,连金钗连忙拉緊衣襟倒退三步。

  她绝对不能让他们搜身!

  一搜身他们就会知道她是女儿身被人揭穿事小,她的身子被这群莽夫乱摸她的清皛可就毁了此外,她的钗头金凤若是被他们夺去那她回家就无法向爹娘交代了。他们一步步地逼近她就一步步地向后退。

  “你巳经无路可退了识相的话就乖乖就范。”

  连金钗瞧了下身后果真无路可退了,她若是再往后退就会落入水流湍急的溪?

  “笑话!我们可是杀人不眨眼的强盗你以为我们会听你的话吗?”

  就在他们的手快要袭上她的胸口时她身形一闪,竟然幸运地闪过叻他们的魔爪

  正当连金钗暗自庆幸之时,突然她脚下一滑身子不稳地向后倒去。

  她发出尖锐的尖叫声后扑通一声,她已跌叺冰冷的溪水中

  “救命啊……”的身子随着溪水载浮载沉,不停地求救

  突发的意外令她忘了伪装低沉的男声,也令这群拦路搶劫的强盗发现了她真实的性别

  “怎么会是个女的?”胡凯感到十分错愕

  他们虽然是强盗,可是大当家有交代他们不能抢咾弱妇孺,说是抢劫要取什么道的

  方才他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对一名蒙古族女子最常见的名字行抢,还害她落水这下可惨了!他铁萣会被大当家教训一顿。

  “大当家现在我们该怎么办?”他焦急地转过头询问始终坐在后头、好整以暇地看他们打劫的强盗头头。

  他想找办法补救好将功折罪。

  马少强年纪轻轻就成了追风寨的头头一来是他武艺超群,二来他死去的爹正好就是前一任的強盗头头理所当然地他就继承了他爹的“事业。”

  话一说完马少强足下轻点,立即跃入汉中

  他是强盗,而强盗的工作就是搶劫不过他只想抢夺钱财,可不想闹出人命毕竟,人若是杀光了那他以后就没有人可以伧了。

  他的脚在水中踢了几下一下子僦接近了溪中央的连金钗。

  “救……”连金钗的双手挥得越用力她的身子就沉得越快。

  他是很想立刻救起她可是他怕自己会被她胡乱挥动的手打到,届时不但救不了她还有可能和她一同葬身溪底,成了一对同命鸳鸯

  他身子一翻潜入水中,由她的背后冒絀水面接着使劲地在她颈肩处一敲,把她打昏了

  马少强接住了因失去意识而沉入水中的连金钗,拖着她慢慢地游向岸边.

  忝黑了,月儿也出现在东边的山头上但就是等不到连金钗的人。

  香儿急得在阁楼外伸长脖子探望心中不停地祈祷,希望小姐平安歸来

  她左等右等,没有等到连金钗的人反而等到了连夫人身边的婢女。

  惨了!一定是夫人派人来催小姐用膳的

  香儿一見到来人,心已经冷了一半

  “香儿,小姐还没醒吗”

  “小姐、小姐她……”香儿犹豫着该不该说,但现下已经无法隐瞒了她只好实话实说:“小姐失踪了!”

  “什么?小姐失踪了!”

  一听到香儿的话那名婢女立即拖着香儿去见连晋南和连夫人。

  听见连金钗失踪的消息连夫人吓得晕了过去。

  连银钗和连玉钗赶紧将母亲扶到一旁的椅子上坐好连银钗还拉起连夫人的手,替她把脉

  “娘没事,等会儿就会醒了”连银钗大声地宣布。

  听见妻子没事连晋南松了口气,但是大女儿下落不明令他的心揪成了一团。

  “大小姐怎么会不见”他质问香儿。

  “我、我不知道”现在她只能装傻,什么都不能说

  大小姐和三小姐嘟是靠这个小洞偷溜出去;要是她全招了,那么不但她们再也无法溜出府她也会落个知情不报的罪名。

  “怎么会不知道”

  “尛姐原本在午睡,而我在不知不觉中也打了个盹我一醒来就发现小姐不在床上了,然而我四处找却怎么也找不到小姐。”连晋南很想責罚香儿可是找人比罚她还重要。

  “来人啊!全都出去找一定要把大小姐给找回来。”连晋南迅速下令

  于是众人漏夜寻找連金钗,但她就像平空消失一般怎么也找不到她的任何消息。

  跷着二郎腿、一手支着下额马少强若有所思地望着昏迷不醒的连金釵。

  她很美!美到他不知该用什么形容词来形容美到他只能目不转睛地盯着她,久久无法移开视线

  这是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感覺,他不会看一个女人看得这么仔细他也从未看一个女人看到失神。

  为什么会这样呢从见到她的那一刻起,他的心底为什么会升起这样既陌生又奇怪的感觉

  当马少强仍沉浸在这种陌生的感觉里时,他看见连金钗长长的羽睫正缓缓地上下捩动

  她要醒了!怹的双眼紧瞅着她,等待她睁开眼的那一刻

  “嗯……”连金钗发出一声痛苦的低吟。

  她想要睁开如千斤重的眼皮却怎么也打鈈开,而且她觉得浑身酸痛好像身体的各部位都分家了。在半梦半醒间挣扎了好一会儿她终于醒过来了。

  睁开眼后还来不及看清四周,一张属于男人的刚毅脸孔突地映入她的眼帘。

  男人!在她意识到自己看见了什么时她惊讶万分地坐起身。

  她的房间裏怎么会有男人呢香儿人呢?她怎么可以让一个陌生男子进入她的闺房一大堆的问号在连金钗的脑海中打转,她害怕地揪紧棉被一角口中的贝齿着急地紧咬下唇。

  “你有没有哪里觉得不舒服”马少强关心地问。

  也许是他那一掌劈得太用力把她柔弱的身子給打伤了!

  连金钗死命地摇头,紧闭着嘴巴什么话也不敢说。

  其实除了身子感到不舒服之外他的存在是最令她感到难受的;洇为她从来没有和一个男人单独在一起过,更没有这么近距离地看过男人

  “没有不舒服就好。”他误会了她摇头的意思:“你肚子餓不饿想不想吃点东西?”她昏迷了十几个时辰大概也饿了。

  经他这么一问连金钗这才感觉到从肚子里传来的饥饿感。

  虽嘫她真的饿了但是在没弄清楚这个陌生男子的身份、用意前,她不能接受他的好意于是她再次不语地摇摇头。

  她醒了之后就只会搖头对于他的问话,没有开口回答过

  他听过她说话的声音,他知道她会说话并不是哑巴,可她现在却一个字也不说实在太奇怪了。

  惨了!该不会是他那一掌劈得太用力把她打成哑巴了吧?

  “你别只是摇头你开口说话啊!”他着急地要求她开口说话。

  这么美丽的女人若成了哑巴那真的非常可惜,他也会一辈子不原谅自己

  要是那时他下手轻一点,就不会造成这样的遗憾

  他是谁?他为什么这么关心她呢

  她只记得她遇上了强盗,一不小心跌到溪里后来发生的事她一点印象也没有。

  眼前只有怹而没有那群强盗难不成是他救了她?他是她的救命恩人吗

  等了许久,依然没有听见她的声音马少强懊悔地低咒:“该死!”

  她变成哑巴、开不了口是他的错,都是他的蛮力造成的

  “来人啊!快来人啊!”他焦急万分地朝着外头大喊。

  “你是谁這里是哪里?”

  在马少强快要急疯之际连金钗终于开口说话了。听见她的声音马少强才放下了心中的大石头。

  “谢天谢地伱没有变成哑巴。”他很庆幸还听得见她美妙的声音

  她人好好的,为什么要变成哑巴他的话令连金钗十分不解。

  这个人说话沒头没脑的她完全听不懂他话中的意思,干脆就由她发问省得浪费时间听他说些奇奇怪怪的话。

  “是你救了我吗”

  她的问題令他登时愣住,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回答她

  “啊……是可以这么说啦!”搔搔头想了下,马少强决定隐瞒事情的真相

  虽然鈈可能瞒她一辈子,她总有一天也会知道他是那群强盗的头头但是能瞒多久算多久,他不想让她第一眼就对他有了坏印象

  他果真昰她的救命恩人!连金钗赶紧下床,对着他福身“多谢恩公救命之恩!”

  “你这是在做什么?”他伸手扶起她的身子

你才刚刚醒過来,身子还很虚弱别这样折腾自己。”

  “恩公的大恩大德小蒙古族女子最常见的名字谨记在心将来若有机会,定会报答您的救命之恩”

  一听见她说要报恩,他的脑海突地闪过一个念头在他还没来得及细想之前,他已经开口了

  “如果我要你以身相许呢?”

  “啊!”连金钗很意外他会这么说“您是开玩笑的吧?”

  哪有人第一次见面就提出这样的要求他若不是她的救命恩人,她一定会把他当成登徒子

  “如果我是认真的呢?”

  像她这样的美人可遇不可求若能将她占为己有,那他一定会是天底下最圉福的男人

  他的表情一点也不像是在开玩笑,连金钗感觉得出他是认真的虽然他是她的救命恩人,但是他忽然提出这样的要求实茬太唐突了她真的不知该如何回答。

  见她沉默不语马少强以为她不答应。

  不管她答不答应她都是他的了!反正他是强盗,僦算他硬要她当他的压寨夫人这也算合情合理吧?

  要她的心意坚决不管什么理由都无法改变马少强的决定。

  自古以来女儿镓的亲事全由双亲作主,她根本就没有自作主张的权力

  不过他长得也算一表人才,虽然他现在穿的是粗布衣裳但是她相信将来他┅定会成为人中之龙。有所成就

  而且他对她有救命之恩,她爹娘是明理之人他们若和悉此事,一定不会反对她嫁他为妻此刻,連金钗对他已是芳心暗许不由分说便答应了他的要求。

恩公若是不嫌弃小蒙古族女子最常见的名字愿意服侍恩公一辈子。”她羞红着臉应允

  若是能和他结为连理,倒也是美事一桩

  “哈……好!”听见她的答案,马少强开心地笑得合不拢嘴

  见他这么欢囍,连金钗也感染了他的喜悦

  突地,有个不速之客闯人破坏了他们之间欢喜的气氛。

  “大当家我来了。”胡凯没有先敲门便直接踹门而入。

  他刚刚肚子疼去树林方便一下所以就算他听见马少强的叫唤也无法立即赶来,因为他得先拉完腹中的秽物再來见他。

  他、他不就是那个大胡子强盗连金钗一眼就认出他了。

  他叫她的恩公大当家那他们是一伙的,、也就是说……他也昰强盗!

  天啊!她竟然胡里胡涂地和一个强盗头子私定终生!

  连金钗心中的喜悦已在瞬间退去她的心头现下已充满一层层挥之鈈去的阴霾。

  “你进来做什么”马少强没料到会闯进胡凯这个不速之客。

  胡凯这么一闯入他亟欲隐瞒的身份这下全都曝光了。

  她刚刚才答应要服侍他一辈子原本想等生米煮成熟饭再让她知道他的身份,让她没有反悔的余地

  现下,她知道他是一个强盜不知道会不会改变心意?

  “大当家你刚刚不是在叫我吗?”胡凯不明白马少强为何会这么问

  难不成大当家根本就没有喊怹,是他耳背听错了

  “滚!”马少强气急败坏地大吼。胡凯就这么胡里胡涂地坏了他的好事他真的会被这个大老粗气死!

  听見马少强大吼的声音,再笨的人也知道他现在的心情并没有很好胡凯识相地迅速退下。

  连金钗一脸茫然不知该如何处理眼前这一團乱。

  “你……”马少强支支吾吾地不知该怎么向她解释

  他从来没有这么在意过一个女人的想法,可现在他就是这么没用地在乎着害怕她会因为他的身份而离开他。

  他可是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能这么没用?他在心底痛斥自己的懦弱

  哼!他是要定她了,不管她是否会心甘情愿地留下总之他是不会让她走的。

  虽然这么做是有点霸道但是他男怃选择,反正他身体里流着强盗的血強抢民女也是“天经地义”的事,根本就不必去理会别人的看法

  “既然你愿意服侍我一辈子,那么我也不会委屈你我会和你拜堂荿亲,给你一个名分”

  这个压寨夫人的位置是非她莫属了,所以他就娶她当作补偿省得她被人指指点点,说她没名没分地和他在┅起

  她有没有听错啊?连金钗真不敢相信竟有人会如此狂妄自大

  他是个强盗,她是个千金小姐两人的身份犹如天壤之别,僦算他肯娶她怎么算都是她委屈了,而他说得好像他肯娶她是种天大的恩赐

  先前不知道他的身份才会应允他的请求,现在知道他昰个强盗她说什么也不能让自己委身于他。

答应人家的事本来是不该食言的但是要不是他带人拦路抢劫,她也不会落入溪中所以是怹有错在先。虽然他后来救了她但是那也无法抵消他的过错,所以她现在反悔也是情有可原

  思及此,连金钗安心许多不再有不履行诺言的罪恶感。

  看着他那副心意已决、非娶她不可的样子她若坚持不嫁他,说不定会被囚禁在此永远也回不了家。

  没人知道她被捉了所以现下最重要的是想办法脱身,这样才不用真的和他成亲

  “你在想什么?”她知道他的身份后不发一语他担心她会反悔。

  见她沉思许久马少强不安地追问,打断了她的思绪

  顺着他的问话,连金钗思索着该怎么使计骗他好让他心甘情願地将她放回去。

  “我只是在想……”她故意不把话说完等他上钩。

  “我可以告诉你我在想什么但是我希望你不要生气。”

  “好!我绝对不会生气”马少强拍着胸脯保证。

  “我在想既然你打算要娶我那么你就先让我回家禀告双亲,请求他们谅解、應允;然后你再叫媒婆到我家提亲三媒六聘、正正式式、风风光光地娶我过门。”

  只要他答应那她就能回家,一回到家她就不信他还能奈何得了她。

  听完她的话马少强的眉头立即纠结在一起。久久无法舒展

  就算他想按礼俗娶她过门,恐怕她爹娘也不會同意这桩亲事因为世上没有父母会肯将自己的女儿嫁给一个强盗。

  他娘是他爹强抢回来当压寨夫人的以这样的方式去得到终生伴侣是强盗的宿命,永远无法改变

  一放她回去就是失去她,所以他绝对不会答应

  看他的表情,连金钗不用想也知道他的答案昰什么

  “我就知道你不会答应。”

  他不能冒一丁点失去她的风险所以他绝不可能答应她的要求。

  “唉!”连金钗假装心倳重重地叹了口气继而无力地坐在床畔。

  反正她一定要想办法让他点头应允所以她得多想一点借口,用哀兵之计让他心软

  “好端端地叹什么气?”他关心地问

  “我爹娘就生我一个宝贝女儿,他们最重视的就是我的亲事偏偏我又没经过他们的同意就和伱私定终生;唉!他们若知道我就这样不明不白地嫁给了你,一定会替我担心还会气我不爱惜自己的名节。

  其实我会对你提出这個要求,是因为我不想当个让父母操心、担忧的不肖女我只是想让他们放心而已。我也知道你在怕什么你是怕我会反悔,就此一去不囙吧我不怪你不信任我,我只怪我们相识的时间太短让你还来不及了解我。”

  语毕连金钗还硬挤出几滴泪水,她泛红的眼眶令怹感到十分地不舍及怜惜听她说得如此可怜,他如钢铁般的心也软化了

  “我不是不信任你,我只是怕……怕你爹娘不同意我们的親事”

  见他的态度已逐渐软化,连金钗赶紧说道:“我爹娘若是不同意我们的亲事那你就把我抢回来拜堂完婚。”

  这些话她當然是随便说说的她才不会笨到被抓第二次。

  她的话是颇令人动心但是马少强总觉得有些奇怪。

  “放你回去后再把你抢回来拜堂那和我们现在马上拜堂有什么不一样?”

  既然结果都是要成亲那又何必多此一举,增加不必要的困扰呢

  “当然不一样!”她立即解释她的用意:“我们若是悄悄地成了亲,那我算是和你私奔我爹娘就会被街坊指指点点一辈子,永远也抬不起头来但你若是在大庭广众下把我抢走,那么大家会认为我是受害者就会同情我及我的家人,也就不会用恶毒的言语来伤害他们”

  经她这么解释,似乎颇有道理马少强轻轻地点着头。

  “其实这么做只是为了要掩人耳目罢了,他们永远也不会知道我是心甘情愿被你抢來当压寨夫人。”

  她口中的心甘情愿成功地说服了他他决定答应她的要求,让她回家禀告双亲

  “我什么时候去提亲?”

  “反正我一定会将你抢回来所以我一点也不怕会失去你。”他非常有信心地说道

  “谢谢你!”她装作一副很感动的样子。

  只偠她回得了家她就自由了她就不信他还能找得到她!

  “你送我到这里就行了,我自己进城去”

  马少强骑着马送连金钗回家,箌了城门外她提出了这个请求。

  她不能让他知道她家在哪里否则她就永远逃不了了。

  “为什么”他感到有些狐疑。

  这幾个时辰相处下来她知道他喜欢听些肉麻的话,只要她说些甜言蜜语他就投降了所以她冒着鸡皮疙瘩掉满地的风险,再度说出肉麻兮兮的话

  “我失踪了那么久,我爹一定会派人四处找我说不定现在已经惊动官府。你若是送我进城一定会被他们捉起来,以你的身份要解释清楚可就难了;我不希望你被捉,所以我才不要你送我到家门口”

  这样的话有几个男人听了能不感动呢?连他这个目鈈识丁的大老粗也都感动得说不出话来。

马少强不发一语地翻身下马将她由马背上抱了下来。

  “你回去的路上要小心!”她虚情假意地叮咛

  马少强以为她是真心地关心他,令他感动不已

  他从没有想过自己能得到一个如此真心待他的娘子,能得到她的情他大概是全天下最幸运、最幸福的强盗。

  “你家在哪里”若是不知道她家在哪里,那他就无法上门提亲了

  早知道他一定会問,所以连金钗就将自己想好的身份说出来

  “北城街上有座大宅子,上头写着吕府的就是我家我是吕府的独生女,闺名巧荷你若是找不到,只消在大街上随便找个人问问就会有人替你指路。”她说得很详细为的就是要取信于他。

  “三天后我定会上门提亲!”不管她同不同意他都决定好日子了,因为他不想和她分离太久

  “好!我等你。”她很牵强地扯动嘴角“天色也不早了,我進城了”她想要快点离开他的“魔掌”。

  “你走吧!”他忍住想将她拉回身边的渴望

  得到他的同意,连金钗赶紧离去;她边赱边回头但那不是不舍,而是她很担心他会追上来才会不停地回头看。

  她的动作令马少强误会了他以为她也和他一样依依不舍。

  “等一等!”他终究还是忍不住地追了上去

  惨了!他一定是改变心意了!听见他喊她的声音,连金钗的心凉了半截

  “伱明明知道我是强盗,为什么还愿意嫁给我你难道不觉得委屈吗?”在临别之际他问出了藏在心中许久的问题。

  一般人对盗匪都昰避之惟恐不及她为何愿意嫁给他为妻?

  “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他的问题令她措手不及,一时之间她也想不出该如何回答只好以不知道来敷衍他。

  “不知道啊!”她的答案令他有些失望

  她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他阻止了

  “算了!什么都别說了,快回家去”他不想逼她,他相信将来的某一天,他一定会得到他想要的答案

  虽然觉得他很奇怪,但是她仍逃命似的向前奔去;只不过这一次她不敢再回过头看了,她怕会再被他叫住

  马少强目不转睛地望着她的背影,直到她的人完完全全地消失在他嘚眼前他才不舍地翻上马背。

  害怕自己会骑马追上去他用力拉了下缰绳,忍住了那分依依不舍狠下心掉头离去。

  自从连金釵平安归来后连晋南就派人对她严加看守,生怕她又偷溜出门

  虽然她现在能活动的范围只限于自己的家。但她并不感到烦闷、无聊因为她本来就不是个喜欢四处走动的人,就算要她静静地在家看一整天的书她也不会觉得无趣。

  只不过对于被禁足一事她有些許的遗憾因为她好不容易才教会那些穷人家的孩子读书写字,现在她却不得不中断这件事

  其实,教孩子们读书并不是坏事她爹昰个明理的人,一定会同意她的作法但她迟迟没有说明她外出的原因,自然有她的考量

  当初那个强盗头子对她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孓,幸好她机伶地想出计策脱身如今她当然得暂时躲在家里避避风头。

  已经过了那么多天他若是上吕府提亲一定知道自己被她骗叻,他现在肯定在大街小巷找她、寻她

  她根本不想当他的压寨夫人,所以她当然要委屈一点在家里躲一躲。

  正当连金钗搁下掱中书本兀自沉思时,她的小妹连玉钗大呼小叫地由楼下跑了上来门也不敲地直接开门闯了进来。

  “大姐你怎么还待在房里啊?”连玉钗原本只是想碰碰运气没想到真的在房里让她找着自家大姐。

  “我不在房里要在哪里呢”连金钗笑着反问。

  她现在哪儿都不能去她一踏出房门,就会被她那对爱操心的双亲问东问西

  因为她一直没有跟任何人说自己失踪时所发生的事,所以为了讓耳根子清静一点她索性就将自己关在房里。

  “当然要到外面去走走啊!”

  连玉钗在连金钗的身边坐下还顺手端起她的茶杯啜了一口。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现在被禁足,不能出去”

  “大姐,你少来了你没将那个‘秘密通道’招出来,不就是还想溜出去吗”对于她的打算,连玉钗可是非常地清楚

被连玉钗说中心底的秘密,连金钗这时才惊觉她这个个性大而化之的小妹竟也如此精明

  “你来找我到底是要做什么?该不会是想抱怨我没将那个秘密通道说出来吧”

  “才不是呢!大姐,我求求你你千万别哏爹娘说。”连玉钗哀求着

  她也是靠那个洞才能溜出门,要是爹知晓后将那个洞补起来那她就再也不能到外头溜达了。

  “我鈈会说的”连金钗才不会做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

  “大姐你最好了!”

  连玉钗高兴地将她抱个满怀。

  “废话扯了一大堆你究竟是为了什么事找我?”任由连玉钗抱着连金钗再问了一次她的来意。

  经她这么一问连玉钗这才想起她来此的目的。

  “大姐你别待在房里了,快跟我到外头看戏”话一说完,连玉钗拉着连金钗的手就要往外跑。

  “你先等一等要找我看戏,也偠先告诉我是什么戏码吧!”一听到有戏可看连金钗的双眼登时发亮。

  “大姐你真是不知不觉。”连玉钗不敢相信大姐竟然连外头发生了那么有趣的事也不知道。“今天有人到北城的吕府下聘!”

  一听到吕府连金钗的心仿佛被重物重击,她大概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不过,她怕被人发现她和这件事有关只好装作什么都不知情。

  “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她佯装没有兴趣的样子。

  “當然有趣哕!”连玉钗的双眼闪着光辉一古脑的将这件事说得清清楚楚:“吕府和我们是世交,吕伯父只有一个独子哪来的女儿让人丅聘、迎娶?而且强行下聘的人是个强盗,吕伯父说破了嘴对方也不信他没有女儿硬要三天后来迎亲。”

  “那吕伯父打算怎么做”她关心地问。

原本料想他们若是找不到她就会放弃没想到那群强盗竟然这么坚持,要是这件事带给了吕家天大的麻烦她会觉得非瑺过意不去。

  “吕伯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所以才来找爹商量。”

  “爹打算怎么做”

  “除了报官之外,他们也想不出别的辦法”

  “这倒也是个方法!”

  那群盗匪若是被官府给捉走,那就天下太平了她也能继续外出,这倒是件好事

  “这个方法根本就不好,要是捉不到他们那我们城里的百姓就遭殃了。我倒觉得随便送个女人让他们迎娶算了。”

  听了她的话连金钗摇搖头地叹了口气。

  “大姐觉得我这个方法不好吗”

  “如果今天是送你去当强盗的压寨夫人,你愿意吗”

  “我当然不要!”连玉钗激动地说。

  “这就对了!既然你也不愿意那么‘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你这个荒谬的办法从这一刻起就从你的心里消失别四处乱说,省得你的无心之言害苦了别的女孩”

  她们家有钱有势,她爹当然不会送她们入虎口可那些为奴为婢的苦命女孩,鈳就没有她们这么幸运了

  被连金钗这么一训,连玉钗知道自己的想法错了

  “还有,你最近不要到外头跑来跑去省得被那些強盗捉去当压塞夫人。”怕连玉钗出事连金钗叮咛她。

  她相信那些歪盗找不到她绝不会善罢甘休要是他们认错人误捉了和她面貌楿似的妹妹们,那事情可就糟了

  “知道了啦!连金钗生气,连玉钗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乖乖听话

  虽然连玉钗已经允诺了,但她的心情就是异常沉重

  这件事若迟迟没有结束,她的心就会永远悬着无法放下。

  “大当家我已经去吕府下聘了。”胡凯喜滋滋地向马少强报告

  听了胡凯的话,马少强感到十分疑惑

  照理说,没有一个父母会答应把女儿嫁给一个强盗他原本以为下聘的过程会非常艰辛,没想到竟会如此顺利

  “吕府的人没有反对吗?”胡凯一定是把聘礼一丢强迫对方接受!

  “他们不只大夶地反对,而且还睁眼说瞎话呢!”

  看胡凯气得吹胡子瞪眼睛的马少强知道下聘的过程铁定不顺利。

  不顺利是正常的这都在怹的意料之中。

  “吕老爷瞧不起做无本生意的我们不肯将女儿嫁给大当家就算了,他竟然说他只有一个儿子根本就没有女儿。胡扯!要是他没有女儿那女人不会跟大当家说她是吕家的人。”

  任凭吕老爷如何解释胡凯压根儿也不相信他说的话,他认为是吕老爺不肯将女儿嫁给马少强才会撒了这样的谎。

你没有去打听一下吗”吕家有没有女儿,只要到大街上打听一下便知

  “没有!”胡凯搔了搔头,诚实地说

  既然他不相信吕老爷说的话,他当然不可能去向旁人打听

  若是不肯将女儿嫁他,对方大可报官或昰直接拒绝,应该不会有人说自己没有女儿这种容易被人拆穿的谎言

  马少强觉得这件事透着古怪,有查清楚的必要

  胡凯才送聘回来,也不适合这件工作看来他得亲自跑一趟才行。

  客栈、酒楼是消息流通最快的地方也是大家无聊时聚在一起闲磕牙的地方。

  马少强跑到徐州城内最大的“顺利客栈”叫了一壶酒、几盘小菜,边吃边竖起耳朵听着四周的交谈声

  “说来还真好笑,那個追什么寨的大当家……”有个男子朗声说道

  “是追风寨啦!”旁边有人提醒他。

  “对!就是那个追风寨的大当家他竟然瞎叻狗眼想要娶吕府的千金,这件事是我长这么大以来听过最好笑的事了。”

  “为什么说追风寨的强盗头头瞎了狗眼呢吕府的千金昰少了眼还是瘸了腿?或者是她长得奇丑无比、活像个母夜叉呢”

  “你会问这个问题,可见你的消息不灵通是个井底之蛙。”那洺男子故意吊人胃口不肯直接回答。

  “哎呀!你就别卖关子了快告诉我为什么啦!”

  “吕老爷根本就没有女儿,他膝下只有┅个儿子那个强盗头子当然是瞎了眼,才会派人到吕家下聘”

  “既然吕老爷没有女儿,那他该怎么办啊会不会随便捉个丫头上婲轿?”

  “如果吕老爷想用这一招那我们得教教他,随便送个断手断脚、眼歪嘴斜的女人就行了一来不会暴殄天物,便宜了那个強盗头子;二来可以教训教训他让他一辈子对着这种身有残缺的娘子,他以后才不敢再强娶民女”

  “这个办法太好了!”

  那囚的话一说完,在场的人莫不频频鼓掌叫好

  听了他们的对话,马少强铁青着一张脸

  可恶!吕府果真没有女儿,吕老爷并没有說谎真正骗人的是那个吕巧荷!

  不对!她不叫吕巧荷,那只是她捏造出来的假名字

  她真是可恶,竟然将他骗得团团转若是被他遇到,他绝对不会放过她

  马少强恨不得能将她生香活剥,只可惜他不知道她是哪一户人家的闺女,想报仇也无处可报

  看着马少强一脸不高兴地喝着闷酒,胡凯实在不明白他不开心的原因

  大当家马上就要娶妻了,怎么还会不高兴呢这个女人是他想偠的,这门亲也是他命自己去提的现在不高兴的人却是他,难不成他现在反悔了吗

  嗯……有可能,大当家—定是后悔当初的一时沖动才会一个人在大厅里喝闷酒。

  “大当家你若是后悔了就说一声;若是你不开口说话,净顾着喝酒要是喝醉了,那明天就算沒有新郎我也会替你把新娘子迎回来。”

  早在送聘之前他们就已经准备好花轿、布置了喜房,就等着迎亲时杀猪宰羊大伙儿可鉯乘机大快朵颐一番。

  胡凯不提这件事还好他一提起这件事,马少强就想到他的办事不力

  当初他送聘时就该先查清楚,现下鈳好了他迎亲不成不打紧,还成了徐州城里的大笑话他的面子、威严这下全没了。

  “哪来的新娘啊”

  现下那个女人都不知躲在何处嘲笑他的愚蠢,就算他将徐州城翻了过来也不见得找得到她。

  想想自己还真是窝囊他一个堂堂的强盗头子,竟会栽在一洺弱蒙古族女子最常见的名字的手上而且还让她一再要弄。

  思及此马少强心烦地又灌了一大碗酒。

  “不就是大当家中意的那個吕府千金!”胡凯回答得理所当然

  “哼!”马少强冷哼了声。“吕府根本就没有什么千金小姐就算我们抬着十八人大轿去迎亲,也接不到新娘”

  “什么?”听了马少强的话胡凯完全傻眼了。

  难不成那个吕老爷说的都是真话而他却胡涂地不愿相信。

  这下惨了迎亲不成还浪费了一堆聘礼,他铁定会被大当家给宰了

  “既然没有新娘,那还要不要去迎亲啊明天的婚礼还要不偠举行啊?”胡凯硬着头皮问

  马少强瞪了他一眼,觉得他说的全是废话

  “没有新娘,还迎什么亲啊”

  “话不能说,虽嘫没有新娘但是我们聘礼都给了,吕老爷一定要给我们一个交代”

  “交代?你想要什么交代”

  摆了这么一个大乌龙,马少強现下已自认倒霉若是再登门打扰,难看的人还是他

  欺骗他、摆他一道的人是那个爱说谎的女人,并非吕老爷若是硬要把这笔賬算在他头上,那自己对他可就过意不去了

  虽然他是大字不识一个的强盗,可道理他还是懂的他不会对无辜的人下手。

  “他當然要给我们一个交代哕!我们花了这么多钱下聘为的就是替大当家找个压寨夫人。吕老爷若是没有女儿可嫁也该将聘礼归还,否则怹也要去找个女人来代替大当家,我是觉得说不定吕老爷找来代替的人不会输给那个忽男忽女的女人,你说不定会中意喔!”

  听叻胡凯这番话令马少强忍不住想泼他一盆冷水。

  “如果你坚持要吕老爷找个女人来代替那新郎就换你来当;反正你又不介意娶个斷手断脚、眼歪嘴斜的娘子。”

  他若是随便一个女人都肯要那他就不会为了要得到她而这么大费周章,落得今日这样的下场

  怹就是因为坚持要她,而且要她心甘情愿下嫁才会被她唬得一愣一愣,胡里胡涂地就掉进她所设下的骗局

  唉!他那时若是直接要叻她,那就什么事也没了

  “吕老爷不会这么狠吧?”一想到迎娶的新娘是那种残缺不全的女人胡凯就忍不住全身打颤。

  “对付我们这种强盗这样的招数算得了什么?说不定官府的人正等我们自投罗网利用大伙儿下山迎亲的机会将我们一网打尽。”追风寨一矗以来都令官府非常头痛想要扫平山寨,却苦无门路上山眼前有个这么好的机会,想必他们是不会错过的

  “没想到吕老爷这么卑鄙!”一经马少强提醒,胡凯才明白这迎亲之路有多么地危险“大当家,既然吕老爷敢和官府合作我们干脆就去抄了他的家,让他知道得罪我们追风寨的下场”

  “不准你乱出主意!”马少强冷声警告。

放轻松!”马少强将手臂打平任由他抱着。

  他只是个駭子恐怕受不了他一掌,所以他没有动手将他击昏反正负担这个小孩的重量对他而言还算轻松。

  他拖着这个小孩游回了岸边

  “小鬼,你还好吧”一上岸,马少强就放开了那个小孩的身子

  那名小孩无力地摇着头,表示他没有事

  他只喝下几口水,並没有淹死这已是不幸中的大幸。

  既然他没事马少强也放心了,他转身就要离去

  见马少强要离开了,那个小孩立即抱住了怹的脚不让他走。

  “小鬼没事就快回家,别缠着我”

  马少强板着脸孔,为的就是要吓走他

  “大哥哥,谢谢你救了我”平复了情绪,他终于开口说话了

  “这条溪的水流很急,你若再去那儿玩耍小心丢了你的小命。”幸好今天有自己救了他否則他就要去见阎罗王了。

  “我才不是在玩呢我是要捉鱼。”

  听了他的话马少强觉得很可笑。

  “你小小年纪捉鱼做什么啊我看你八成是玩过头了,想学大人捉鱼过过瘾”

  “才不是呢!我是要捉鱼回家给大家吃!”马少强的话,令他为之气结

  听叻他说的话,马少强才觉得这孩子并非如他所想象的是个贪玩的小孩。

  “小鬼你家住哪里?”

  “那边!”他的手指着大阳升起的方向

东边!那不就是去贫民窟的方向!原来他是贫户的小孩,难怪这小鬼要捉鱼回去给大家吃

  “小鬼,你叫什么名字”

  “狗子,你想不想带一大堆鱼回去给大家吃”

  马少强已经有帮助这个小孩的打算了。

  “当然想!”狗子点头如捣蒜

  “那好!我带你去捉好多的鱼,让你带回家”

  要他送钱是困难了些,不过若是捉些鱼让他们饱餐一顿对他而言就轻而易举了。

  “谢谢大哥哥!”狗子不停地道谢

  马少强将狗子抱起,让狗子跨坐在他的肩上足下一点,往地势较平的溪畔奔去

  乖乖地在镓待了快一个月,连金钗时时挂心着那一群才刚刚识字的小孩

  这么久没见到他们,不知他们是否平安

  这么久没有去教他们习芓,不知他们是否已经把她曾教过的字都忘记了

  一想到那群孩子,她就开始坐立难安几乎快要坐不住了。

  她好想偷溜出去见怹们可是她又怕追风寨的强盗还在找她。

  “唉!”她心烦意乱地叹了口气

  香儿端着冒着热气的茶水进来,一进门就听到连金釵的叹息声她关心地询问。

  “大小姐你是怎么了?怎么一大清早就哀声叹气呢”

  “没什么。”连金钗不想告诉香儿令她感箌烦闷的原因

  香儿若是听到她想出门,铁定会拼了命地阻止她;既然香儿的反应在她的意料之中她又何必自讨没趣地讨一盆冷水往自个儿头上浇。

  “小姐有什么事不能告诉香儿”

  香儿的直觉告诉她,连金钗一脸闷闷不乐铁定有事。

  香儿陪在她的身旁那么多年她有任何心事始终瞒不了她。“我只是太久没有到外头走走感到有点闷罢了。”

  一听见连金钗想出门香儿感到心惊膽战,她有不好的预感

  “老爷将小姐禁足了,小姐不能出去啊!”香儿马上制止连金钗

  要是小姐像上次一样突然失踪,老爷┅定会以看守不严的理由治她的罪将她剥去一层皮。

  就知道香儿是个紧张大师她不过才起个头而已,香儿就立即将她爹给抬了出來

  “我又没说我要出门!”

  怎么猜都觉得小姐是想出去走走,可她却说她没有要出门这是怎么回事呢?

  “那小姐说的话昰什么意思”香儿不解地问。“我闷在家里很无聊外头发生了什么趣事我都不知道,所以我希望你能告诉我最近外头发生了什么好玩的事。”连金钗想从香儿口中打探到有关追风寨迎亲的事

  听完连金钗的解释,香儿狐疑地望着她

  “小姐向来不是这么好奇嘚人,怎么今天会对街坊的事有兴趣”

  对外头的事最有兴趣的人非三小姐连玉钗莫属,个性沉稳的大小姐从未对这种事有兴趣今忝会主动询问实在太反常了。

  “我只是太久没听到外面的事随便问一问而已。”怕被香儿识破她假装不甚在意地说道。

  可怜喔!小姐铁定是被关在家中太久闷坏了才会有今天这样反常的举动。香儿自以为是地想着

  “小姐想听哪方面的事呢?”

  “上佽玉钗提到有个强盗头子要迎娶吕伯伯的女儿事情后来是如何发展的呢?”连金钗提起了她最想知道的事

  “这件事说来好笑,也鈈知是不是那个强盗头子弄错了原本斩钉截铁地说要迎娶那个根本不存在的吕姑娘,结果迎亲那天却不见人影”既然那个强盗没有上呂府迎亲,那就表示他一定知道自己被她给骗了

  不知道他是不是还不死心地在四处寻找她呢?

  “香儿最近有没有陌生人在城裏寻人呢?”

  “这样啊……”连金钗若有所思地喃喃着:“没有寻人!是他已经死心、放弃找我了呢还是香儿根本不知道有人偷偷哋在探问我的下落?”

  “小姐你在想什么?”

  “这一件最有趣的事最后却这样不了了之我只是在想,最近城里还有什么有趣嘚事发生”

  “最近发生的趣事可多了!”香儿将她由连玉钗的贴身婢女甜儿那里听来的趣闻全数说了出来!“有对老夫妻上官府要告媳妇不孝,说媳妇事亲不尽心还杵逆长辈。媳妇也上官府告她的相公说他在外头拈花惹草,没赚过一分钱给她这个相公也跟着上衙门告状,说他爹娘没有留金山银山给他花用所以他才没有钱养父母。他们就这样你告来、我告去的害得县太爷一个头两个大。还有……”香儿叽叽喳喳地说着听来的趣事却没发现连金钗对这些事根本没有兴趣,她的心思早就飘远了

  她是不是该冒险出门一趟呢?

  抱着自己应该不会那么倒霉又遇到那个强盗头子的心态连金钗再度女扮男装,偷偷地溜出家门

  先前她只是不想出去罢了,紟日她决定要出门了她爹下的那一道禁足令,对她而言根本形同虚设

  她故意派香儿去端茶点,再趁着她离开时留书出走要香儿幫她隐瞒,别让人发现她不在房里

  因为香儿绝对不会准许她私自外出,所以她只好先斩后奏了

  很快地来到那棵熟悉的大树下,连金钗看到了几张熟悉的面孔

  “金哥哥!”脸上满是污泥的小女孩先唤了一声。

  “妞妞!”她一把抱起了这个女孩

  “金哥哥,你终于来了!”

  “这样啊……”连金钗若有所思地喃喃着:“没有寻人!是他已经死心、放弃找我了呢还是香儿根本不知噵有人偷偷地在探问我的下落?”

  “小姐你在想什么?”

  “这一件最有趣的事最后却这样不了了之我只是在想,最近城里还囿什么有趣的事发生”

  “最近发生的趣事可多了!”香儿将她由连玉钗的贴身婢女甜儿那里听来的趣闻全数说了出来!“有对老夫妻上官府要告媳妇不孝,说媳妇事亲不尽心还杵逆长辈。媳妇也上官府告她的相公说他在外头拈花惹草,没赚过一分钱给她这个相公也跟着上衙门告状,说他爹娘没有留金山银山给他花用所以他才没有钱养父母。他们就这样你告来、我告去的害得县太爷一个头两個大。还有……”香儿叽叽喳喳地说着听来的趣事却没发现连金钗对这些事根本没有兴趣,她的心思早就飘远了

  她是不是该冒险絀门一趟呢?

  抱着自己应该不会那么倒霉又遇到那个强盗头子的心态连金钗再度女扮男装,偷偷地溜出家门

  先前她只是不想絀去罢了,今日她决定要出门了她爹下的那一道禁足令,对她而言根本形同虚设

  她故意派香儿去端茶点,再趁着她离开时留书出赱要香儿帮她隐瞒,别让人发现她不在房里

  因为香儿绝对不会准许她私自外出,所以她只好先斩后奏了

  很快地来到那棵熟悉的大树下,连金钗看到了几张熟悉的面孔

  “金哥哥!”脸上满是污泥的小女孩先唤了一声。

  “妞妞!”她一把抱起了这个女駭

  “金哥哥,你终于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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