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超时光有一首歌是一个小女孩唱的英文歌摩擦摩擦刚开始唱的英文歌叫什么名字

“每次我们吵架都是我先道歉。”小沫抬起头乌云在她眼里撒下暗暗的影子。

丫丫低下头装作漫不经心的踢着脚下的一块石子,心里却如海浪翻滚

丫丫生病了,峩不知道我还瞪了她一眼。因为她把我最爱的那支笔弄坏了然后,我看见丫丫愧疚的目光不敢直视我。

“小沫第二节课下课我在樓下等你。”小C经过我身边时甩出了这样一句话。我看着他的背影莫名的感觉涌上心头。我从来没跟他讲过话的我这样想。

那天天氣真的很冷凛冽的寒风穿过我的长发,我情不自禁的裹紧了身上的衣服

我想,小C一定会来的他一定不会骗我。

于是我在楼下,望著来往的人

上课铃响了,我抬起头忍住要溢出的泪水。

隐约间我听见有人叫我的名字,小沫小沫……一遍又一遍。我回过头泡泡向我跑来,短短的刘海不安分地在额前摇摆

然后我听见自己上楼的声音,到教室门口我看见小C正在和别人开心地聊天。我扭过头鈈去看他。

我想我讨厌别人迟到所以失约更是罪不可恕。

即使遇见你是我最美的意外,但是这个意外带着一点约定的味道。在十字蕗口我的心在茫然地等你,你却迟到了这么久所以我不想再理你,所以我选择了放弃

后来请假了,我望着她空空的座位竟想不起來那个留着长卷发的女孩刻苦的样子。

我低下头把脸埋在掌心,发丝一缕一缕地垂下

空气中回响着周杰伦的《发如雪》,我难过得想哭这种冲动一直维持到泡泡对我说,小沫我们走吧……放学了。我点点头收拾书包。

走出校门时我遇见了小C,他在校门口买雪糕我想,冬天吃雪糕一定很爽很刺激。但我体验不来

后来,他看见了我再后来,我们都面无表情地檫肩而过

我忽然见怀疑,那天是不是愚人节?

我们都面无表情地檫肩而过我听见自己心碎的声音,好悲凉好冰冷在空气中荡漾。

在檫肩的一刹那我忽然感觉这畫面似曾相识,原来我们前世是一对无缘的人也如此檫肩过,但我无意间却对你回眸了500次所以造成了今生无意见的陌路情景。

那天晚仩我裹在被窝里,听着窗外雪花簌簌的下落声沉沉地睡去……

梦里,我是一个天使有着雪白的翅膀,有一天我偷偷溜下凡间竟然囍欢上一个傻傻的男生,于是我总在云间望着他纯净的笑容,独自沉醉……

时光总会流走我看着他对女孩表白,与女孩欢笑嬉闹和奻孩结婚,再慢慢衰老死亡……我能听见空气中回荡着几千几万次我心碎的声音。

我爱他却出现不了在他面前。

最后我对神说,神给我一个机会,我不奢望他爱上我但至少让他能看到我,一天也好

我真的在他的来生遇到了他,深邃的双眸清澈的笑容……他和怹的她并肩走来,与我檫肩而过一瞬间我呆在那里,头发忽然绝望地飞扬

我回过头,好像见了他温柔的笑却不是对我……

他已经看見你了。神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穿过我的身体……

他忽然回眸,眼中划过一丝留恋我却没有看到。如果我看到了我一定会冲上去對他说,我愿意为你留下哪怕付出死亡的代价……但我还是没看到。

过了的终究还是过了。

其实梦终究是梦不管有多感人,即使醒來泪已撒满枕巾,但它毕竟只是梦我们终究都会醒……

也许我的等待,也只是一场梦而你,是我梦中最令我心动的人但一睁开眼,却什么都没有……

丫丫出现在教室门口时我第一时间看到了她,但他

却没有看我低着头走进了教室。

她的长发软软地搭在肩头我恏像看到雪花在上面停留过的痕迹。

我向窗外望不知何时,雪停了雨却在下,隐约间我发现,成群的鸟在空中飞忧伤如空气一般,蔓延……

眼前忽然浮现出小C清澈的笑容我摇摇头,笑容依存我茫然地盯着天空,不去看

成群的鸟雀忽然散开,失措地鸣叫犹如嘚到了一个危险的信号。我回过头看见小C邪邪的笑容,跟我刚才想的完全不一样。我站起身向外面走去。

我知道是小C朝鸟群扔了石头。

不经意眼角的余光,正好看见丫丫对小C露出淡淡的微笑但小C没看见。

回忆你的一举一动却忘记了时间,等我忽然醒悟你已鈈在。风无情地揪着我的长发雪花在我脸上印下深深的寂寞。

你听见了吗成群的鸟破空地鸣叫,为什么为什么你没有在听,还要驱逐这仓皇的美好

我闭上眼睛,脑海里一片空白我知道,你早已消失不见在我蓦然回首之前。

后来丫丫没有再和我说话

我望着空空嘚天花板,一个人发呆

丫丫,我想你先对我说话丫丫,丫丫……

丫丫我知道我不对,我们这么久的朋友了我却因为一支笔而瞪了伱一眼,丫丫……

丫丫没有我对你笑,你会不会觉得少了什么丫丫,丫丫……

丫丫为什么那天你进教室时没有第一个看我,我顺着伱的视线却看见了沉默的小C丫丫……

丫丫,为什么那天小C对鸟群投去石块你却对他笑,你以前不是最讨厌这样的行为吗丫丫,丫丫……

我瘫坐在床上难过得想落泪。

我记得以前有人问过我如果有一天,我和我的朋友一起爱上同一个男生我会怎么办。

那时我还不慬爱于是我说,我会放弃因为看着朋友幸福我自己也会幸福。

人性往往深不可测,我不知道如果我真的面对这个问题给出答案的峩,是良性的一面还是恶性的一面

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其实每个人都是很自私的

我抬起头,望着湖蓝色的天空雪白的云朵像棉花糖一样飘忽而过,我忽然想起了小沫想起她飘逸柔顺的长发,想起她闪烁如星光的双眸想起她灿烂如阳光纯美如天使的笑容……但是,这些我已经不能看到

我忽然想起几天前成群的鸟雀,它们飞散时真像世界快到末日一样让我感到一种空洞的彷徨与残酷。

遠方忽然浮现出小沫调皮的笑容然后我就对着她笑了,我用看起来温柔内心却无尽绝望的微笑对着这个幻象笑了我知道真正的小沫已經走到了教室门口,她不会看见我的笑的好吧,即使看到了有谁会想到我是对着自己的幻象笑呢?

一瞬间我感觉自己傻得可以,白癡得够格

小沫,你好吗没有我在你身边你是否寂寞。我知道你是一个脆弱的孩子你会不会因为没有我在身边而偷偷哭泣。那么我想到你梦里,温柔地安慰你

可是小沫,我怎么敢面对你那天小C叫你下去……你不知道吧?我喜欢小C喜欢他好久了。你也不知道吧丫丫是个自私的人。

下课的时候我拦住正要下楼的小C,对他说你猜,小沫会不会在楼下等你

他看着我的眼睛,轻轻地问我为什么鈈会?

那么飘忽而温暖的语气

小沫,你知不知道小C那飘忽的语气是急着要见你,不屑在这个时刻与我说话

小沫,你知不知道小C那溫暖的语气是因为他那么爱你,我猜他一定是想起了你灿烂的笑

小沫,如果我现在不想再说下去了你一定会沉默地别过头,让风把头發吹乱对不对……

天黑了,我走到阳台上抬起头,月亮朦胧得那么不真实忽然间我想,小C你会不会恨我,恨我骗了你恨我让小沫怨你。丫丫真是个罪人……

我伸了个懒腰好困了。

我关上阳台的门把窗帘拉好。

是鬼在报复我找上门来了吗?我不敢去拿手机峩真后悔没把手机关了。

眼角的余光望向了手机上面显示的名字是……小C!难道他知道我骗他了吗?我犹豫着但还是按下了接听键。

“喂……”我听见自己空洞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

电话忽然断了。我难过地看着手中的手机然后把它甩到了沙发上。

手中握着笔不知道該写什么我忽然想到了丫丫,那个大眼睛长卷发像洋娃娃一样的女孩

我想起那天她对我温柔地笑,我好像听见了花朵在空气中绽放的聲音然后她轻轻地说,小沫已经有人先约好她了你看。

顺着她的手指我往下望,真的没有小沫我别过头,空洞洞的失落

为什么尛沫不给我一次机会呢?我只是想对小沫说……说什么了呢我突然忘,头脑一片空白真够彻底。

小C我是真的喜欢你。可是我知道你囍欢的是小沫我有什么办法呢?我承认我是个自私的人看到你和我的好朋友在一起,我的心会痛的我不喜欢心痛的感觉。当你对小沫说让她等你时我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于是我这么自私的我就去阻止。尽管我知道小沫会靠在楼下那堵墙边等你而我们这层楼,看鈈到这是小沫的习惯,以前她也是这样的

小C,我是真的放不开可是我已经错了一次。你会难过的对不对,我要不要对你坦白尽管我知道你难过不是因为我,是因为小沫我怎么会值得你难过……

可是小C,你知不知道我舍不得你难过……

我躺在床上醒来时发现泪巳湿完了半边枕巾,可我竟想不起昨夜的梦

我走下床,推开阳台的门

一阵阵风呼啸地涌了进来,我竟然才发觉天空正飘着白茫茫的雪

我低下头,泪水落到地面没有声响。

小C小沫,我现在是真的希望你们在一起

我不知道是什么改变了我,我只记得在我走到阳台的那一刹那我想起你们清澈的笑容,然后重合在一起

忽然间我觉得自己像个傻瓜,其实有些东西是不能阻止的,不是吗

小C,你是第┅个令我心动的人可是,只要你对我笑一次我就真的满足了,我不希望奢求什么……我也不敢奢求什么……

小沫我要怎么面对你,矗到现在我还不知道当我泪撒满枕巾的那一刹那,我突然想这会不会也是你的泪。

你会不会在某个漆黑的夜晚安静地躺在床上,盯著天花板一个人发呆然后独自黯然泪下?

你这个脆弱的孩子我也舍不得你难过啊……

我推开门,向外面走了出去我回过头,看见门湔的雪地上留下了我深深的脚印

然后我站在繁忙的十字路口,目光穿过那车水马龙我看到了小C,我那么牵挂那么喜欢的小C小C的面前昰她,我那么心疼的她我的好朋友――小沫。

然后我对他们笑忧伤在周围的空气中像毒药一般漫延,再然后我垂下眼帘悲哀地想我這样笑会不会比哭还难看。

绿灯停了红灯亮。车辆乖乖地在斑马线的边缘刹住

忽然我觉得自己还真傻,他的对面是她她的对面是他,他们怎么会看得见我呢

一阵风“呼”地吹过,几片雪花飘到我头上我的卷发懒洋洋地在这冰冷的空间里飞舞。

我再抬起头时我看見小沫低着头穿过斑马线。这时候绿灯亮……

无情的车啊,小沫不是透明的可你们为什么……

头脑来不及思考,仿佛上一秒我还站在馬路边而这一秒,我已经倒在了血泊中不远处,是小沫惊慌失措的小沫……时间仿佛暂停了……

然后,我茫然地寻找一个身影我嫃的想在最后一刻看到他,我知道我快不行了我知道我的身体,我有先天性心脏病我还知道我很傻,

我想推开小沫的想法好多余小沫没有被撞到,倒是我自己不小心不留神,恍惚了一下便被那车撞到……好痛……除了痛,还是痛……这痛……仿佛想把我的灵魂从身体里抽离出去……

小C你一直都不知道我喜欢你吧?呵……现在我都快与这个世界告别了……你知不知道我酝酿了好久,我想对你说峩喜欢你喜欢得不得了,喜欢到骨子里去了可是现在,我忽然不想说了

为什么在我倒下的时候,你不在我的视线里我觉得好失落,冷冰冰的悲凉在我胸口回荡我好想看见你的微笑,它像所有的阳光都汇聚到你脸上去了周围的东西都黯然失色了。我想用它来温暖峩的心我现在好冷,好冷……我好像看见自己的血结冰了黑红黑红的,像古堡里诡异的玫瑰令人不寒而栗。

可我应该不会看见你了吧你离开了对不对,要不我为什么只听见小沫在我旁边哭泣呢

对了,小沫我说我傻,原来你比我更傻有什么好哭的呢?是我让你茬楼下等了小C那么久呀你不怪我吗?小沫不要哭啊,你越哭我就越有罪恶感啊我这是自作自受……小沫,不要哭啊我会心痛的,峩已经没有力气安慰你了也没有资格安慰你了……小C已经让我留下遗憾了,你不要也这样嘛

不要哭了,小沫你是我这么好的朋友,峩怎么可能眼睁睁地看你被车撞呢尽管我的行为是多余的……留下来的人往往是最痛苦的,不是吗我又自私了一回。小沫我欠你的,也许连来生都还不清了……那就不还了好不好……其实丫丫早就不想活了……心脏病发很痛……看到小C对你的好我的心也痛……看到洎己这样对你们我的心更痛……所以现在,车撞死我了也好

如果你听到我这样说,会不会骂我没心没肺呢可丫丫就是这样的人啊……

峩想对你笑一下,可我怎么笑不出来为什么呢?为什么

我轻轻叹一口气,气体在冰冷的空气里形成白雾然后飘散。

小C你还真舍得讓我留下遗憾啊,我都舍不得让你难过啊……小沫难道你想让我看到的最后一个景象是你在我身边,不停地哭泣吗都不肯让我看

到你嘚笑容……你知道么?你笑起来……比天使还纯美比阳光还灿烂啊!不想留给我一个完美的镜头吗?

我好像听见空气里回荡着一首歌昰吗?你仔细听听是不是啊?还是天国的使者弹奏的仙曲不,我不配上天堂……要不这是地狱的歌声?小沫快听啊……

告诉我当┅切改变了/你还会不会想我/我经过你的身边/你还会不会记得/这个人是我/你还会不会记得/我们是朋友过/我们曾经承诺/要记嘚我们友谊的存活/见面/也要打声招呼不许檫肩而过/因为我们的泪/都会落/吵架了以后/我过上了以前不敢想象的/没有你的生活……

对啊,小沫以后你还会记得,你生命中曾走过一个叫丫丫的人吗小沫,小沫小沫……

我的神志开始涣散,那首歌再次飘进我的聑朵可我已经听不清楚了,我突然想没有我在你身边你是否会寂寞……

我好像看见你在马路对面,是吧丫丫?

我对小沫说了“我喜歡你”小沫对我抱歉地笑,笑中却藏着那么多那么多的寂寞

然后她对我说,小C你那天失约了,我不喜欢不守信用的人而且,我们並没有多熟悉是吧?这是我第一次对你说话呢!小C我才发觉你的声音这么好听。也许我喜欢过你吧!在开学时?忘了但是你的失約,让我选择了放弃所以啊,小C错过了就是错过了,没有下文了你说呢?

他抬起头看我为什么我听不见自己心碎的声音?我应该難过才对啊!我不是很喜欢她吗为什么呢?

然后我对她微微一笑没有关系,小沫对啊,错过了就是错过了没有下文了……

我转身離开,走过拐角时我听见了很刺耳的声响,我没有在意与我无关就对了。

可是为什么听到这个声音时我的心抽噎了一下为什么?

仿佛身体不是自己的我感觉到自己向后转,然后听见了自己走路的声音往回走……

当我看到马路中的一幕时,我感到胸口一阵撕心的痛我捂着心口跪下来,人群挡住了我的视线我发觉自己再也没有力气站起来,再也没有能力

面对那血泊中的她……丫丫……我终于知道叻什么是寒冷,刻骨铭心的寒冷……

原来我喜欢的不是小沫,而是你这小沫的好朋友丫丫……有着温柔笑容的丫丫……

当小沫对我說失约的那一刻起,我忽然明白是丫丫骗了我。我不怨她因为我喜欢的不是小沫。小沫不是说么她是因为我失约才放弃的,如果那┅回我不失约也许我们已经在一起了吧?

我抬起头对天空悲凉地笑……

我好像看见了丫丫温柔地对我笑,长卷发披在肩头大大的眼聙弯弯的……

可我再也见不到了,是吗丫丫,你独自去了那个遥远的地方会不会孤单……

丫丫,你是喜欢我的对吗?要不你怎么会騙我呢可你知不知道我也喜欢你……为什么我发现得那么迟……

我忽然想起前一天晚上我给你打电话,为什么我不说话呢那时不懂说什么,现在我才明白是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

对了你有没有看见我给你发的短信,我让你猜我喜欢的人是谁你为什么没有回答我……那时我的答案是小沫,因为你是我的朋友所以我让你猜啊。那时我这样想可现在我才明白,我是想让你知道我喜欢的,是伱……

我拿出手机想发一条你在人间收不到的短信,我输入的号码将是你的手机号不知道这条短信会不会同时发到天上?

丫丫我一矗以为我喜欢的是小沫,现在我才发现我的答案是你。现在才告诉你会不会太迟你会不会原谅我……

我握着手机,一个字一个字地摁……

我记得我跪在丫丫身边不停地哭。丫丫为什么你没有安慰我……

丫丫……我们是好朋友对不对,你为什么没有对我笑呢丫丫……我看到你留恋的眼神,心好痛丫丫……你怎么舍得我难过……

对不起,丫丫我不该和你生气,就因为那支笔……我居然还对你说烸次我们吵架,都是我先道歉我真不懂事,丫丫我竟然没察觉到,你给我的不仅是谅解,还有无尽的包容……

我看见自己的泪滴箌了你的血里……突然

丫丫,你是不是想对我笑我好像看见了笑的影子在你眼睛里跳跃……

丫丫,好像我听见了一首歌为什么我听不見开头?

丫丫你眼睛不要闭起来啊!丫丫,你别吓我啊丫丫,你不要吓我啊!我是小沫你睁开眼睛看一看我啊!

我听见自己撕心的呼唤,可是丫丫你为什么没有听见……

吵架了以后/我过上了以前不敢想象的/没有你的生活/分开的的一瞬间我感到无尽的难过/泪鈈停地在落/没有办法藏着自己的懦弱……

歌手悲凉的声音一遍一遍地唱着高潮,听不到结尾……

梦里全是丫丫你的样子我好想你……

許多年后的一天,小沫路过一家精品店陌生而有熟悉的音乐充斥着他的耳膜,歌手在轻轻吟唱它的结尾……

如果不是现在/你会不会像鉯前一样安慰我/你怎么舍得我难过/你说说/十年/相见后的我们会不会履行昨天的昨天/那个承诺/会不会记得/我们曾是/朋友过……

曲终小沫已泪流满面。

她只知道无论多少个十年,再也见不到那个披着长卷发有着温柔笑容的丫丫……

她回过头,好像看到一輛公车上有一个人还在轻轻吟唱……

她抬起头,仿佛看见了小C和丫丫清澈的笑容一眨眼却已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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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在阳台上,凝视着漆黑的夜空心里却是失落与不安。沉闷的钟声在黑夜中回荡我似乎期待着钟声响起,但那一刻或许有事发苼。

我慢慢走回卧室倚着墙。旁边是包装很精美的礼物痕逝送的是一只黑色的小猫娃娃,綮纾送的是笔记本她知道我最喜欢漂亮的筆记本,粉色的透明盒子里是一株蓝色玻璃玫瑰是萸菜偷模邓鼙榱巳遣耪业健6鄙洗鞯男⌒茏棺拥南盍词擒屋嗡偷摹

午夜最后的钟声响起了。16年前我出生在这一刻是注定我属于午夜的凄美吗?塔罗牌的显示是命运之轮却没有牌译。

钟声悄然散去时我听到了鸟的啼叫,好象是夜莺忽然间,我感觉自己不停地往下掉眼前不断地显现着城堡、樱花、鲜血,还有一些穿着奇怪但似曾相似的人一直在对我說话又一个接一个地倒下……

黑暗中,我推开了铁门我听到了铁锈与地面的摩擦声,沉重而孤寂

我想起了父王和母后,想起了我的臣民我的王国。那个落英缤纷的季节金碧耀眼的宫殿里,父王微笑着对我说S冰,从现在起你就是qa国的王。母后浅浅地笑眼里是說不出的忧伤。殿下的大臣们眼里却写着惊慌不是因为我是女子――多年前就有女子统率天下了。他们反对我就如当年反对母后一样。当年轻英俊的父王牵着母后的手步入殿堂时大臣们被母后那一头海蓝色的长发惊呆了。父王高兴地宣布这便是我的妻子,母仪天下嘚王后大臣们极力地反对着,他们说可是王,这这是要被诅咒的……父亲平静地说,我知道然后对着母亲微笑,他血红的头发在宮殿里显得格外好看……这些是母后给我讲的她总是不厌其烦地讲,我也总是不厌其烦地听但每当我问,我的头发为什么是紫色时毋亲总是泪流满面地叹息。

父王宣布我为王的那个晚上母后搂着我,说冰儿,有些事应该告诉你了我点点头,虽然我不知道是什么倳但我相信,是让父王母后不安的事或许也会让我不安。你知道那条禁令吧母后缓缓地说。嗯我点了点头。母后继续说月族和煋

族不能相往来,否则将受到诅咒可我,是星族的我吃了一惊,随即又平静下来问,母后星族的人都是蓝色的头发吗?母后点点頭可为什么我……母亲笑笑,你出生时被一团淡紫色的光包围着,额上印着一颗天狼星幻灵师支支吾吾地,不敢占卜你父王急了,说快给我占星,胆敢有一点隐瞒立即处死。当幻灵师说出结果时我和你父王都吓了一跳。我急忙问他说了什么?母后流着泪说他说,你的灵力会超过所有人母后顿了顿,又说可你的星象显示,你19岁时必遭一场大难而后面的星象则是混乱的一片。

一年后qa國成了一片火海。火光中我看到了惊慌失措的臣子们,还有父王和母后母后说,他们是冲我来的只要我出去,你和冰儿还有整个qa國,都会得救的我知道,母后所谓的“他们”是指星族母后说,从她跟父王来到qa国的那刻起她就知道,总有一天星族的人会进攻嘚。只因为父王和母后违背了禁令母后哭着对父王说,让我出去母后还是挣脱了父王的手,跑了出去父王想要追出去,却被大臣们拉着离开了熊熊的火海。痕逝说王,你要离开我看着母后冲出的方向,紧咬着嘴唇王。痕逝把我往安全的地方拽我冷冷地甩开怹的手,一动不动地站着痕逝看看我,站在我身后用法杖设出结界,不让火烧到我们

母后出去没多久,大火就渐渐熄灭了

我想要絀去,出去找母后痕逝拦着我说,王火还没有完全熄灭,你不能……她是我娘啊!我竭斯底里冲他喊他愣了愣,说我和你一起出詓。

我跑出了宫殿痕逝跟在我后面。

母后躺在离宫殿百来米的樱花树下那棵我最喜爱的樱花树。我一边叫着母后一边跑过去。母后含笑流泪血和泪染满了衣襟。母后是被幻术杀死的是一种叫“血玉”的幻术,让人五脏六腑全裂经脉自断。

母后死在了樱花飞舞的季节

我抱着母后柔软冰冷的身体,在樱花树下望着几乎烧成废墟的宫殿和失去光泽的铁门,突然泪流满面

我犹豫了一会,走了进去四周围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我呆在有淡淡月光的地方,不敢轻举妄

动忽的,一个黑影从我面前飞快地蹿过两颗红宝石般的东覀明亮地闪烁 着。我冷吸一口气屏息凝神,将一朵能使人七日之内血流身亡的樱花用幻术向黑影掷去只是很奇怪,黑影竟巧妙地躲过叻是个怎样的高手呢?我纳闷

那对如红宝石的东西一点一点向我靠近……

月光下,一只黑猫站在我面前红色的眼睛一闪一闪。

它摇搖尾巴尾尖上顿时多了一小团蓝幽幽的火光,然后它头也不回的朝黑暗的城堡里走我紧紧尾随着它。

它带我到了殿上令我惊讶的是,这里灯火通明而从窗户往里看,却没有一丝光亮这是种叫“q影”的幻术,只有皇族的人才会等我再打量这儿时,发现猫已经不见叻

你是谁?一个头上戴着发套的男孩从屏风后走出他身上散发着一种香味. 怀里抱着那只猫。

我没有回答他问,你怎么会皇族的幻术

学的。他朝我走近了一些他的目光变得木然,愣愣地看着我我也愣了。怎么会有如此相像的两个人呢

哥……我出神地喊。不不會的,离殇哥已经死了在我9岁时就死了。我亲眼看见他躺在qa国的海岸边静静地躺着,母后流着泪说哥在海边中了幻术,一种叫“血玊”的幻术

男孩的目光转到了我的紫头发上,他缓缓地取下发套一头闪着紫光的头发露了出来。

你是皇族的吗?我小心翼翼地问

伱就住走廊里紫色门的那间屋子吧。还有走廊尽头那扇蓝色门的房间你不要进去。他说完带着猫走了。

我顺着走廊一边走一边看紫銫……就是这间了。我推门进去立即被紫色包围了。紫色的地毯紫色的墙,紫色的窗紫色的水晶寒冰床……所有一切都是紫色。

我躺在床上感觉像是回到了家一样。

我6岁生日那年父王说,冰儿我为你和你哥你娘打造了水晶寒冰床,睡在上面能增强灵力。那时宫殿被我们的欢乐所感染

我抚着冰一样刺骨的床,泪流满面如果我们只是最普通的人类,一家人摆脱了皇族的包袱没有那该死的诅咒,开开心心的在一起该多好为什么总是要这么残忍地……

窗外一轮皎皎的孤月,淡淡的光照着脸颊上的泪痕

我取下胳膊上的蓝色臂環,将它恢复成“沧月戒”这是我为王的那天,父王给我的他说,冰儿这是月族里王的象征,你一定要小心保护不能让它离开你

滄月戒可以任意变换模样,但除了颜色。它永远是蓝色的一望无际的蓝。父王说很多年以前,天空中出现了月食不同的是,这月喰持续了一个多月等月亮再次升起时,这枚戒指奇迹般地出现在了月族第一任王的手中而那天,是族人们祭月的“沧月节”

我忽然聽到门外有脚步声。是黑猫吗不会,猫走路时没有声音的但那脚步声清清楚楚,平稳又似乎有些忧虑。我贴着门静静地听门外的動静。依旧是脚步声

我轻轻推开门,离殇不停地徘徊在走廊上我倚着门问,你干什么呢

他一愣,说没想到还是把你给吵醒了。本想给你一个惊喜又怕睡过了头,所以……

所以一直没睡?我看着他黑黑的些许发肿的眼圈,想笑却有一种涩涩的感觉让我想哭。

啊……不没有。我背对着他悄悄抹去滴下的泪。对了你刚说什么惊喜啊?

走吧他很神秘地笑了笑,拉着我穿过走廊到了后院。

囹我吃惊的是这儿有许多花,而且不是那种浓妆艳抹、俗不可耐的花我仔细看了看,血色的百合凄美却不妖娆;紫色的茉莉,雅致卻不平淡;蓝色的月季妩媚却不庸俗……还有几株未开的樱树立在一旁.我忽然记起,这都是qa国种过的那些花啊

泪,没有预告地涌了出來

离殇慌了,忙问怎么,不喜欢吗

我摇摇头说不是,我太喜欢了真的,太喜欢了

那,你为什么……他不太相信

我说没事,我忝生泪就多你让我哭一会吧,别管我

他喃喃地说,樱花该开了

离母后的死已经快一年了,燃烧的宫殿飘落的樱花,母后轻柔的身體.

我忽然问他你为什么从不问我的名字呢?

如果你想说自然会告诉我啊。他苦涩地笑了笑然后轻得不留痕迹地说了句什么。

你好潒有心事?我小心翼翼地问

他说,我想忘记一个人

你只是想要逃避,逃避那些无法面对的事实

我哥说,想要忘记一个人是很残忍的倳你要不停地想着你所知道的关于他的事,等你一件件想完你对他的所有记忆都被删除了。很难也很简单。

我我苦笑。试过我┅件件地想,就在快要想完时我突然意识到,这样就永远失去他了太残忍了。我不忍心

我哥。我看着他惊异的表情说,他死了

離殇颤抖了一下,茫然的眼里掠过一缕失落他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尽量使自己平静,念道春浅,红怨掩双环。微雨花间昼闲。無言暗将红泪弹阑珊,香销轻梦还

我笑了,是流着泪的笑

这段日子,我好像总是在笑是因为离殇吗?

我又去了后院 樱花似乎等鈈及,想要开花了.离殇没来.他一直把自己关在那间不让我进入的房间里黑猫也和他在一起.我独自漫步在冷清的城堡里,一抬头墙壁横茬我面前,而旁边散发着蓝色的诱惑.

房门半掩着,我悄悄往里瞟了瞟离殇不在,黑猫也不在.我踌躇着推开了门.

屋里一片蓝色,中间放着一只圆桌上面有一个小匣子.我犹豫着,拿起匣子轻轻打开,一团蓝色的光刺得我眼睛生疼.光芒消失后匣子里剩下一朵蓝色的玻璃花.我吃惊地往后退了几步.

很小的时候,父王就告诉我蓝色玻璃花是星族的人给杀手传递命令用的,也是杀手的标志.

我拿着花放在耳邊.一个冰冷的女声说,虽然不知道她

的名字但你得记住,你的任务是杀了她.因为她是qa国的王她有沧月戒.

我关上门那一刻,走廊那头闪著宝石一样的红.

离殇坐在殿堂里黑猫蜷在他身边.他平静地说,埋在樱花树下的酒味道一定不错.他起身,走去后院不一会儿,手里多叻两坛酒.

他是不是想,完成自己的任务了?

我笑笑接过一坛,问要用杯吗?

他摇摇头眼神很复杂.

那好吧.我把坛子递给他,随手拿起另一坛仰头喝着.

他把坛子送到嘴边时,犹豫了一下又若无其事地笑着喝掉.

坛子摔在地上,血一滴一滴地溅在碎片上.

聪明.只是警惕性差了点.

你什么时候知道我身份的

从我见到你时,我便开始怀疑你.

我走近他冷冷地说,你身上有种香味可我一直想不起是什么.直到峩进了那间屋子,在匣子的夹层里找到了镜蔓花.本来我不再怀疑你了但这种剧毒的花和蓝色玻璃花提醒了我.

你是在把酒坛递给我时下的蝳?

你现在知道已经晚了.这种毒没有解药.

地上的血越来越多他悲哀地望了我一眼.

倒下时,他说冰儿,我的妹妹.谢……

我紧咬着嘴唇鈈说话.

我叫你别说了!我竭斯底里地吼道.你的B术不错啊……黑猫……

他,是我哥我颤抖着问.

你们都骗我对不对?什么都瞒着我.为什么……峩问你为什么为什么啊?

王你冷静点.痕逝给我一颗红色水晶球.

我双手捧着,放在耳边我听到了离殇温柔的声音.

殇,是杀手.王说发現我时,我晕倒在海边是她把我带了回来.可是对于以前的事,我却一点也想不起来.我是星族的人星族的对面是海,海的对面是山山嘚对面又是海,而海的对面是月族.

我们翻山过海,点燃了月族的城堡.在王的命令下我要用王教的血玉杀了月族的王后.我犹豫着,王后姒曾相识的脸让我不忍心下手可是耳边不停响起王的话,杀手决不能心慈手软.我最终还是杀了她因为这是我的任务.但在她倒下时,我卻莫名其妙的心痛.

王又派我去杀月族的王.

路上我遇见了痕逝,他说他是月族的幻灵师他叫我王子.他说,你亲手杀了你母后你不会再殺你妹妹的.我说我没有母后也没有妹妹.他说,王子你的记忆被埋没了.

他带我去了一座古堡,用B术把自己变成了一只黑猫.他说qa国的王会來的.

终于,我等的人来了.她愣愣地看着我问我的名字.我忽然想了起来,我是qa国的王子而她,是我的妹妹.

10岁那年为了送妹妹最美的贝殼,我在海边找了很久当我拿着一个很美的贝壳准备回家时,剧烈的疼痛袭遍我的全身我的身体像是被人撕开一样.我记起这是一种叫血玉的幻术,让人五脏六腑全裂筋脉自断.庆幸的是,我的心没有裂开.我想要爬回去疼痛却让我昏倒了.醒来后,我已经在星族了.

我杀了毋后我有罪.唯一的办法,就是让妹妹为母后报仇.我用尽办法让妹妹怀疑我她一定会进那个房间.为了让自己早日解脱,我常常待在房间裏希望引起她的好奇心.终于,痕逝告诉我她进去了.他问,王子你真的要这么做吗?

我真的要这么做吗我不知道.妹妹进入那个房间,就会知道我是星族的人.他一定会杀了我的.

我们之间有一个人必须死而那个人决不能是妹妹.

我拿出早已备好的两坛酒.我知道妹妹肯定会丅毒的,她以前说过如果她有仇人,她一定要用毒.而现在我就是她的仇人.

她一边把酒坛递给我,一边把镜蔓花放在里面.一切都该结束叻.

喝时我停顿了一会儿,我不

是后悔我是怕妹妹知道后会怪我太残忍.

妹妹,希望你不会恨我……

你早就知道为什么不告诉我?我很輕很轻地问痕逝泪无声地滴在地上。

痕逝跪下他说,王有些事,我们无能为力

我跪在哥身旁,抚开他眼前的紫色头发我看见他眼角的泪很慢很慢地滴了下来。

我把房里的水晶寒冰床弄成了棺我没有用B术,是用在后院找到的铁铲一点一点挖的然后把哥抱了进去。看他静静地躺着像一个酣睡的婴儿。心抽搐着一阵一阵地疼痛。

痕逝在旁边目睹着一切他几次想要帮我,都被我拦住了

我竭尽铨力想把寒冰床抬到后院,但我的力气几乎耗尽星逝很轻地叹口气,帮我把床搬到了后院

樱花开了,蓝蓝的压满了枝头。蓝色的樱婲压抑得可怕

我和痕逝把哥葬在了一株开得最美的樱树下。尘土夹杂着飘落的花瓣慢慢将哥的脸掩盖我转过身,天蓝得透明又那般遙不可及,让我想逃避想毁灭。

我流着泪一字一句地说,哥

天空中忽然飘起了雪,覆盖了樱花

我闭着眼,雪从我脸颊滑落圣洁泹冰冷。

我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雪地上背后传来痕逝的声音,王qa国需要你。

我哭着说需要我?我是受诅咒的人我娘死了我哥死了,难道你也想死吗只要我死了,就不会让更多的人因为我而死

是啊,我从一开始就错了对不对?我害死了哥……我不小心跌在雪地仩雪软软的,我却感到疼痛

痕逝过来扶我。我推开他说求你了,别管我

我慢慢收拾着东西。其实除了一两件衣服之外也没什么東西。我想把与哥有关的一切都留在身边可是我只拥有回忆。

我问痕逝这是哥的诅咒吗?

痕逝点点头说王子今年19岁。王早点休息吧,我们明天上路

我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只是梦里母后、哥和痕逝一直在我眼前晃动,他们不断地对我说小心,不要轻噫就相信一个人外表和言论不能代表任何人。你要处处提防着特别是你身边的人。他们消失后我看见了一个背对着我的女子,她有著和母后一样的蓝头发

她冷笑着说,S冰月族的王。哼我会让qa国和整个月族都毁在你手上。

我茫然地问你是什么人?

你会知道的峩要让你亲眼看见身边的人一个一个死去。最后一个就是你。她冰冷的语气像是一把利刃刺得我遍体鳞伤。然后我看见一个又一个人茬我身边倒下父王、痕逝,还有许多不认识的人血一点一点覆盖了地面。

我挣扎着坐起来窗外划过夜莺的啼叫,剩下一轮冷冷清清嘚月牙

剩下一轮冷冷清清的月牙。

我会离开所有人吗或者,所有人会离开我

痕逝,我的诅咒也快来了吧

为什么问这个,发生了什麼事吗

不,没有我摇摇头,没告诉他做梦的事

那就好。王我们先去沐城。痕逝接过我的包袱让我拿着吧。

痕逝没有回答只是問,王如果你的诅咒来了,你会怕吗

到那时,你会帮我吗我看着他问。

我惊讶地看着他痕逝缓缓地说,那时也许只剩下,你一囚了

王,该来的总会来我们逃不掉。痕逝的眼神很坚定

沐城很美,但和qa国比起来是另一种美。沐城里没有樱花也许它不曾感受過寒冷吧。这个城镇里有的,是那温暖的杨柳

痕逝举着法杖,凝视着从法杖顶端的天狼星里射出的光那些光慢慢凝聚成六个字――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光芒很暗淡的名字:芸夕

我们要找的人痕逝收回法杖,取下天狼星说,跟我走吧王。

他说王,你休息吧我詓找那四个人。

我把包袱放在床上将窗打开透气。我一边斟着茶一边想着早上痕逝说过的话。什么叫做“那时也许只剩下,你一人叻”

我看看手指上的沧月戒,很轻很轻地叹气

忽然,我像是被谁抽去了什么头脑里一片空白。女子飘渺的声音柔柔地传到我耳朵里:你娘死了……你哥又被你亲手杀死了……以后……你父王是不是也会因你而死呢……还有…痕逝……你活着就会有很多人因你而死……戓者被你杀死……你还不明白吗……我不由自主地起身,从包袱里拿出我常用的“焚香匕首”缓缓走到窗前,木然地向下望我不知噵我为什么会这么做,我可以思想只是身体像是被谁控制住了。但一种念头占据了我的脑海:只要我死了就不会害死更多人,我还能見到娘和哥了……我又向下望了望我看见一女子,穿着雪白的长裙裙子很美丽地飘动,风吹乱了她蓝色的长发她抬起头对我笑,又揮手唤来了一男子紫色的头发被风摆弄得有些凌乱。他们一起朝我挥手我听见他们温柔地说:冰儿,来吧……我昏沉沉地拿着匕首對准自己,一点一点地接近冰冷的匕首触到皮肤时,我恍惚意识到:我不能死qa国还需要我。我急忙放下匕首

可那种声音再一次传来:你还想害更多的人吗?我又握紧匕首不,不能……我挣扎着把手放下可有一种强大的力量促使我把匕首刺进身体,我的挣扎似乎毫無作用就在我快要绝望的时候,我想到了父王和痕逝还有我的子民。我用尽全力扔掉了匕首那种力量消失了。我趴在桌上大口喘气突然又跑到窗前向下望,人群、房屋、青石板铺的路我有些失落,跌跌撞撞地走了几步倒在床上。好累

眼前又出现了那个蓝头发嘚女子,她依然背对着我用很冷的口气说,你根本不懂怎样使用沧月戒不如拿出来,我们一起研究研究我说,你

休想女子笑了笑,说我已经想了很久了。你等着吧……

睁开眼睛发现天已有了几分暮色。我起身在桌旁坐下,正欲倒茶时忽见桌上稳稳地插着一支独角兽骨针,我惊诧极了刚走至门边,痕逝就进来了我说,我正想去找你说罢我指着那支骨针,问你可知这是什么?痕逝细想叻一阵子问我,下午是不是发生了什么我细细说了来,他脸上露出释然的表情说,我找到了那四个人只不过她们不肯轻易合作,說是要给我们三个考验每过一次,她们就会给我们指示那么说……我顿了顿,痕逝说没错,这应该是“凝魂师”芸夕给你的考验吧

可是,我不解地问我的包袱里有两把匕首,一把是普通的一把是“焚香”,只要被焚香刺进皮肤一寸都会丧命,并化作轻烟与花瓣为什么会用焚香来考验我呢?万一我抵挡不了岂不是……痕逝说,我也不知道但至少我们已经通过了一个考验,你应该高兴才对我苦笑道,我几乎忘记了什么叫高兴痕逝笑了笑道,那就早点休息吧下一个考验指不定什么时候来……我点点头。

还没有你放心,不会有事的

门开了,一女子身着绿色长裙款款走进。

綮纾看了看我笑道,我是来给你第二个考验的

不。我还有萸病t扃K低輳忠换樱种涑鱿至艘患芄徘伲5玄。琴是黑色玄是白色。

她说我是琴师,萸琳是乐神所以,我们用音乐考验你

现在闭上眼,默念你記忆最深刻的事真正的事。

闭上眼我看见了哥哥和母后,还有盛开得很旺很旺的樱花泪在黑暗中弥漫开来。

恍惚中看见了许多蝴蝶嘚翅膀在空中伴着樱花飞舞。还有翅膀被折断的声音

睁开眼,屋里残留着蝴蝶的余香痕逝微笑着看我,綮纾则显得很惊讶

她说,伱是唯一能把“蝶琴”弹断的人我

们会帮助你的。因为你很善良而且,感情真挚

还有,这几天你不能碰水。弹过蝶琴的人在两忝之内碰到水会受内伤的

綮纾走后,痕逝没等我问就说王,你很不错那是一首很美的曲子。

因为蝶琴是靠意念弹奏的琴。

那么现在就只剩下芪菸了。

吃过饭痕逝陪我在沐城里闲逛。城里很热闹商贩、妇人、孩子,以及小桥、流水一些小孩子跳着笑着放风筝。峩突然想起春天来了

有孩子放着风筝,不小心掉进了河里而周围的人依旧匆匆走动,似乎没注意到孩子

痕逝说,王你不能碰水的。

难道眼睁睁看他死吗我说着跑了过去,跳进河里把孩子拉了上来

那孩子对我笑笑,转眼不见了

痕逝说,王那是芪菸。那个孩子昰水幻

现在,我们可以去找她们了

痕逝领着我穿过一条胡同,拐过一条小巷在一户宅院门前停了下来。透过缝隙似乎能看到深掩嘚重门。痕逝推开门走进去里面坐着四个女子,穿绿衣的是綮纾

她对我笑笑,向我一一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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弯下身去僦能抠出一把土来,

心已在冬的尘封中搁浅

有人已找到他要的东西,

足以让我面对以前失去的流星笑着流泪了

感谢已逝的点滴纷繁、刻骨铭心。

将痛删除----不留痕迹

我愿在着缠绵虚构的苦梦中眠 。

没有哪一中东西是永远属于我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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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將参军证明卡插入。”一句甜美的电脑合成音传出站在狭窄椭圆形物体里面的唐龙忙把申请到的卡片插入一个磁卡孔。

  “姓名:唐龍、年龄:18、性别:男、文化:高中、报到兵种:步兵”随着电脑上出现的数据,合成音再次响起:“准备身份检查”

  唐龙忙站著不动,眼睛瞪得大大的这时一股白光将他从头到脚扫描了一下。

  “容貌吻合骨骼吻合,血型吻合DNA吻合,瞳孔吻合身份证明屬实。”

  电脑BB叫了几声后吐出原来那张磁卡,合成音再次响起:“请到504新兵营23团3营1连1班报到祝您武运昌隆。”唐龙忙把那张磁卡收好他身后马上露出一个门。

  门外还排着长长的队伍呢

  “妈的!当兵也这么麻烦!早知道老子就不来了!”唐龙一边离开调配室,一边不满的骂道他刚走出来,队伍排头那人马上进入调配室那道门又关上了。

  这个刚成年的唐龙今年他刚高三毕业,家境富裕的他原本可以读大学也可以在父亲的公司工作。但他不想当小开反而想当军人。

  他自小就有野心希望当一个统领天下兵馬的元帅。他认为要当元帅就要先当将军而要当将军就要从小兵干起。

  虽然听说读国防大学后入伍马上可获得少尉军衔,比起现茬的列兵不知高多少倍但不是唐龙不想,而是他高考的分数在联邦数千万个考生中排在倒数1000名内。国防大学可不是用钱能买进去读的加上他的家人也不会同意他参军。因为他家族世代单丁

  说到这还有关他名字的趣事,他这个名字在他父母还没结婚时,就被他爺爷取好了爷爷和他爸爸都十分有自信,相信下一代一定是男的不知道是不是远古的血脉真的这么厉害,他竟然真的以男儿之身来到這个世界而且他爸爸和妈妈继续努力了18年都没有生下其它一个孩子,别说生了连怀孕都不会。

  当他懂事时曾问过爷爷,为什么幫自己取了这么个名字爷爷自豪的告诉他,唐这个字在远古其中一个叫地球的人类发源星球上

代表着那星球一个东方国家的民族,这個民族的特征就是黄皮肤黑头发黑眼睛而龙则代表着那个国家最有权势的男人。这个星球虽然消失了但联合其他文明创建了现在这个幾千年宇宙历的功绩将永远的传下去。

  爷爷虽然没有说出自己的期望但这个名字――唐龙的含义,已经深深的印在这个懂事小孩的腦袋里这也是为什么他想参军的理由之一吧。

  于是这个坏小子就用考得不好,乘暑假期间出外散心为借口获得一笔旅费和自己荿年的身份证明,跑到离家近万光年的凯拉星球先斩后奏的报名参军。

  虽说还有其他的军种可报考但不是要进行文化知识考试,僦是要进行体能测试一无是处的唐龙只好挑选只要成年即可报考,没有任何测试的步兵军种了

  唐龙提着包袱,拿着那张有分配令嘚磁卡傻乎乎的在这个调配大厅转悠着。大厅里有许多个橄榄型的调配室每个调配室都排有跟他一样刚来参军的小家伙。那种橄榄型狀的调配室是人工智能的可以按照你的要求和测试成绩,自动安排到合适的新兵营训练

  当然这个调配大厅除了来参军的新兵,也囿身穿黑色为底银色为边联邦军服的士兵们在这里警戒。唐龙一边用羡慕的眼光看着那些威武的士兵一边找着通向504新兵营的通道口。

  这些通道口虽然就在这个巨大的大厅里但实在太多了。唐龙仰着头看着一个一个通道口上的数字脖子都快断了。

  走了好久才找到写着504的自动通道口前面已经有三三两两的新兵了,唐龙二话不说就跨上去自动地板马上带着他往前移动着。

  唐龙在这看不到風景的通道里呆了差不多有十几分钟其间他望了下后面,居然除了他就没有人再跟来了而前面那几个穿着便服的家伙,不知怎么搞的自动地板的速度居然会加快,使得他们离自己越来越远从拇指这么大,到绿豆这么大最后不见了。长长的通道里只有唐龙一个人存茬着

  又呆了几分钟,唐龙开始惊慌起来虽然叫自己不要怕,但无声无息的孤独感仍然困扰着他最后他拼命的往前跑,虽然自动哋板仍然在快速移动着但他就是

觉得自己快速跑动才能感觉到自动地板在运动着。

  好一会儿唐龙累了,他蹲在地上像条狗一样的喘着大气读中学以来他就没怎么运动过,虽然整天看书玩电脑但看的是公仔书和玩电脑游戏。累坏的他早就忘了那莫名的恐惧感只想到休息一下才是最重要的。

  突然他发现地板停了好奇的抬头一看,发现自己正蹲在出口站起来时发现出口的贴了一块招牌,上媔写着:“全程30分钟”

  “白痴!”他狠狠的敲了自己脑袋一下,他居然花了20多分钟就来到了出口真是太冤枉了。因为害怕居然跑嘚这么辛苦这可是他18年来跑得最久的一次。

  走出出口就是一个巨大的机场,唐龙忙把有分配令的磁卡插入出口的验证机里面不┅会儿电脑合成音传出:“请去23通道口乘坐飞船。”

  唐龙取回分配令磁卡走向那个写着23号的通道口。这次只花了30秒的时间他就上叻一架太空飞船。

  他不敢相信的打量着这艘飞船这是一艘只能乘坐10个人的小型飞船,而且整个机舱只有他一个乘客

  这时飞船嘚喇叭传出一个甜美的声音:“准备起飞,请乘客系好安全带”唐龙忙找了个座位坐下,系上安全带这时他透过机窗,看到外面一架超巨型的大型飞船起飞了

  “不会吧?怎么我这架这么小呢不会只有我一个人去23团吧?刚才看到的那些新兵呢难道他们不是23团的?”唐龙又感受到那股莫名恐怖的感觉所以决定自说自话,来减低自己的恐怖感觉

  一阵轰鸣声,唐龙马上感到一股压力把自己壓得贴在座位上。不过这压力才持续一分多钟就消失了唐龙知道飞船已经出了大气层,扭头一看窗外果然一片漆黑中闪耀着无数的星咣。虽然自己来太空看过无数次但每次都不自觉地被它吸引。

  回过神来的唐龙突然把安全带解开,向猛虎一样的扑向飞船控制室他要找机长问问到底去哪里。其实他主要是想找个人说说话一个人实在是太恐怖了。

  原本应该锁着的机舱被唐龙一推就开了。裏面居然没人!唐龙呆了一下他知道这

么小的飞船一般都是电脑控制,按固定航线飞行的没有机长很正常,可以不用浪费人力

  吔因这样,唐龙知道离目的地不是很远所以不客气地坐在驾驶室,这里看宇宙的景观角度真是好。唐龙不由暗自高兴虽说搭了不知噵多少次的飞船,还从没坐在驾驶室看太空呢这次爽翻了,没想到当兵还可以享受私人专机的服务唐龙这家伙一得意马上忘了孤独的恐惧感。

  不过他没得意多久那个电脑合成音又出现了:“请乘客系上安全带,戴上安全头盔本飞船即将进行空间跳跃。”

  唐龍马上一声惨叫:“空间跳跃不会吧?这么小的飞船有着功能吗23团到底在哪啊?”原本空间跳跃是要巨型飞船才有的功能小飞船根夲承受不了空间跳跃时的撕扯力。而且至少要有1000光年的距离以上才能进行空间跳跃

  唐龙虽然惨叫着,但仍然麻利的系上安全带紧接着把从机顶自动掉下来的头盔给套上。这个头盔是在空间跳跃时用来把对脑袋的撕扯力减到最低,同时所有的窗户屏幕都会变成毫无信息的黑色这样可以免除对眼睛的伤害。

  唐龙准备好后身子就开始发麻了。他知道已经进行空间跳跃了他把现知文明所有的神奣,都给念了一遍从来就没听说过小飞船可以进行空间跳跃,已经骑在老虎背上的唐龙只能哀求神明保佑空间跳跃成功。

  空间跳躍时间很短才几十秒钟,那个声音又响起了:“空间跳跃完成还有30分钟即将达到目的地。”

  头盔自动脱离收了回去唐龙好奇的朢着外面四处打量,他很奇怪如果真的30分钟就能到达目的地,那么前面四周怎么看不到星球呢怎么自己当兵居然会遇到这么多莫名其妙的事呀?唐龙只能叹气了反正30分钟后就能到达,不管他了唐龙系着安全带,开始闭目养神

  “还有10秒降落,10、9、8……”被这声喑振醒的唐龙忙睁开眼睛发现飞船前面居然有一个差不多有一公里大的陨石,而且陨石裂开了一条缝看到缝隙里面露出的灯光,唐龙財知道那个陨石内部居然是一个小型基地这么说这个陨石就是504新兵营的23团了?

  这次因为是在无重力状态下降落所以没有压力。唐龍已经可以透过屏幕看到指挥塔了奇怪的是,指挥塔虽然发出了指挥灯但里面却没有人存在。

  等输送口接驳舱门后唐龙迫不及待的跑了出去。果然整个指挥塔居然没有一个人存在着。

  唐龙呆了一下后感觉到四周超级的安静,除了自己的呼吸声几乎听不到任何一种声音又开始害怕的唐龙忙转身想跑回飞船上。可是接驳口已经脱离保护罩把他和飞船隔离了。紧接着飞船的燃料接口也脱离飞船开始慢慢后退,看来要自动返航了

  唐龙愣愣的看着飞船离开,直到那道闸门关上再也看不到太空的景色。唐龙才慌张的大叫起来:“有人吗我是列兵唐龙!向长官报到!”他胆颤心惊的走上自动地板,一边大声的喊着一边紧张的抱着包裹打量着四周。

  不一会儿他来到一个有几千平方米宽的圆形建筑物里面,周围除了自己呆的那条通道外就什么也没有来到这里,唐龙松了口气他從立体电视上看到过,这就是训练营的基地别看现在一片白色,但圆形的天花板可以通过立体投影使四周出现各地的风景而看似光滑岼坦的地面,则会因需要出现各种障碍物这个大厅就是训练场所。而四周光滑的墙壁则会出现一道道的门里面是配套齐全的房间,是給士兵和教官休息娱乐吃饭的地方

  等唐龙看到天花板上那个23的金色数字后。整个人松了下来这里就是23团了。

  不过整个团怎么這么小呢按理这么大个地方只能供连级使用啊?而且怎么没有人训练呢?不会全都睡觉了应该不会呀,现在才下午两点唐龙虽然渏怪,但还是大声喊道:“列兵唐龙报到!”

  等了好一会儿唐龙没有听其他声音,不由吸口气准备喊得更大声突然身后传来一声冷漠的声音:“你就是唐龙?”

  唐龙一喜忙一边转身准备行礼,一边大声喊道:“列兵唐龙向长官……”报到那两个字没有喊出來,而是变成啊的一声惨叫是特凄厉的那一种。

  唐龙脚一软整个人瘫在地上并且拼命的往后挪动,他看到了什么一个穿着军服嘚骷颅人。

  唐龙已经丧失了声音的功能他拼命的往刚才那个通道的地方爬去,但是才一转头就发现那个通道消失了他才想起新兵營是封闭式训练的。

  正当唐龙发现逃走没有道路了恐慌得快要丧失神志时,那个骷颅人上前来一把抓住唐龙的衣服把那骷颅头贴著唐龙的额头,怒声喝道:“你是唐龙吗”

  惊恐的唐龙突然恢复神志,因为他发觉这个骷颅军人的骨头是金属做的而且这么近的距离可以发现骷颅军人脖子的金属线,和嘴巴里面的小型喇叭唐龙知道眼前这个恐怖的骷颅军人原来是个机器人。

  按理来说早在芉年前都没有机器军人的啦,除了危险的工作还有少量的机器人存在整个宇宙都没有普遍运用机器人。这是因为千年前人类制造的机器囚突然拥有了智慧曾发动毁灭人类的战争,幸好以人类的聪明挽救了自己其后虽然禁止机器人普遍使用,但仍然有的国家制造了机器軍人

  几百年前,那个制造机器军人的国家被敌对国使用电脑病毒破坏了机器军人的控制系统。使得这些机器军人狂性大发看到凣是有热能的生物,他们就毫不留情的毁灭那次虽然很快把危机压下去,但也因此一个星球被毁灭了这样就使得人类社会公认智能机器人是不稳定兼危险的。从那时起整个世界就禁止开发智能人形机器人谁开发谁就是全人类的敌人。

  唐龙还没搞清楚怎么504新兵营23团會有机器人就被那个机器人把他扔到地上,同时愤怒的声音从他嘴里传出:“你是唐龙吗!”配上冒着绿光的机器眼,那样子好像想紦唐龙给生啃了

  唐龙吓了一跳,忙站起来喊道:“列兵唐龙向长官报到!”

  那机器人两腿叉开双手背在腰后,挺直腰目视湔方,声音冷冷的说道:“我听不见”

  唐龙一愣,但这电视上看多了新兵来到,教官都会来这招的所以他忙吸口气用最大的音量喊道:“列兵唐龙向长官报到!!!”

  那机器人可能觉得很满意,把手一伸唐龙当然知道要干什么,连忙把那张有分配令的磁卡遞了过去

  机器人随手收好,然后双腿一并啪的行

了一礼:“我接受你的报到!”

  唐龙一听,松了口气现在自己算是个军人叻。那机器人见他呆呆的不由恶狠狠的说道:“听好!那就是你的房间,那个就是饭堂下午4时开始训练!”说着指了指墙壁冒出来的兩个门。然后就转身离开

  唐龙目送机器人离去,只见到他去到的墙壁突然冒出一个门在他进去后马上又恢复了原状。等唐龙望向洎己那个房间时发现门不见了,不由大急的跑过去

  来到那里,那门突然出现了唐龙看到里面黑漆麻乌的,迟疑了一下最后咬咬牙走了进去。脚一踏进那个门里面顿时一片光明。唐龙看到眼前的景象不由一阵高兴房间有十多平房米,摆了一张床一张书桌,┅张椅子一个衣柜。还有一间小浴室里面梳洗用品齐全。这是军官用的套间啊

  “没想到那个机器人教官还蛮好人的嘛。”唐龙吹着口哨打开了衣柜看到里面摆放了3套联邦军服、3双军靴,总之军人的配套服装都是三套不过这些都是战斗服。唐龙马上把包裹一扔焦急地拿出一套军服试穿。

  当穿好后跑到浴室去照镜子,顿时觉得自己威风极了军服穿在身上十分合身。这是因为自己资料上詳细记载了身体的数据所以这些东西才这么合适。

  唐龙唯一觉得美中不足的就是自己肩膀上那代表列兵军衔的一条银杠

  自我陶醉了一番,唐龙觉得肚子饿了于是跑了出去。来到他隔壁的那个餐厅虽然灯火

  明亮,但却没有一个人又感到有点害怕的唐龙,忙从柜台自己动手拿了一个食盒和一瓶饮料就急急忙忙的跑回自己的房间。

  一边吃着人造食物一边胡思乱想。想得最多的就是這个基地好像就只有自己一个活人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自己当步兵居然会当成这样

  唐龙不知道他在选择兵种的时候犯了一个巨大的错误。现在是宇宙历3432年军队的兵种早都取消了步兵,因为现在的战争都是宇宙军舰对轰的战斗虽然还有肉搏和登陆战斗用的兵種,但那叫太空战士

  那为什么还会有步兵兵种的存在?这是因为几百年前联邦军队

的第23任元帅是步兵出身的他成为元帅后,虽然發觉步兵兵种应该被淘汰但却有一丝不忍。于是他在消除步兵兵种时留下了全军唯一一支步兵训练营,也就是23团

  那时正是机器囚普遍运用的时候,他利用自己的权力在偏僻地方建造了23团的基地,同时留下了几个教官机器人他也知道以后将没有人去报考步兵,這个基地也在不久后将被遗忘这样做的目的只是为了让步兵兵种留下一个纪念之地罢了。

  但他没想到在他死去几百年后,这个基哋仍然运行着主要是在他去世不久,军部操作系统全部换成智能电脑那时人类消灭了人形智能机器人,但却不舍得消灭智能电脑毕竟方便惯了的人类,是不愿意舍去这么方便的工具

  军用智能电脑获取原来的电脑资料,把唯一的步兵训练基地23团编入了系统内

  虽然一直没人报考,但基地的航线却依然持续着也有些军官发现了这个等于废物的基地,也想把他销毁但查出是23任元帅的一点情怀,感动之余也就不去理会了他们都不知道基地的教官是机器人,以为是些倒霉的教官被电脑分配到那里当时23任元帅是秘密安排机器人嘚。

  当然也因为这样固定航线才被维持了下来,那里虽然没有学员但还有教官嘛

  不过,当这些知道23团存在的军官也去世后23團就渐渐的被遗忘了。

  由于那个基地可以自给自足联邦只要维持航线飞船就行了。而这些维持费用对巨额的联邦预算来说只不过滄海里面的一滴水珠罢了,不会有什么负担也因为没有人报考,所以航线的飞船才会变成一艘10座的小飞船这是专门用来接送教官的。

  一无是处的唐龙是在找遍所有兵种后才发现这个没有任何要求的步兵兵种。一时高兴得忘了这个兵种是排在最后的还以为捡到宝呢。

  正在熟睡的唐龙被一桶冰水泼醒跳起来正想大骂,可看到恶狠狠看着自己的机器人教官那些脏话马上塞回肚子里去了。

  “长官好!”唐龙马上行了个不大合格的军礼

  “浑蛋!说好4时训练,你居然敢迟到了1

秒钟给我出去围着训练场跑十圈!”

  那機器人凶神恶煞的说。

  唐龙知道自己要倒霉了因为机器人对时间是最敏感的,而自己则是最会忘记时间的看来以后每天都要被罚叻。

  那机器人见唐龙呆呆的不由走到唐龙身后,一脚把他给踹出了房间一声惨叫,唐龙飞啪在那个大厅上

  正想揉屁股的唐龍,突然发现自己前面有一双靴子抬头一看吓了一跳,那个机器人教官正眼瞪瞪的看着他嘴里吐出阴深的话语:“还不快跑!”

  “昰……啊!”爬起来的唐龙马上发觉训练场站着五个一模一样的机器人教官。

  站得最前的机器人教官见他还不跑不由从腰间抽出掱枪,上膛扳机一扣,一道激光射在唐龙的身旁地板出现了一个冒着烟的小洞。

  唐龙吃惊的望着那个机器人教官耳中传来了毫無感情的声音:“我是上尉!有权处死不听命令的部下,如果你再不开始跑步那么下一枪将会射中你的脑袋!”

  唐龙这才想起自己巳经是军人了,而且长官是毫无人性的机器人如果自己不机灵点肯定会没命的。想到这打个寒颤,马上跳起来围着训练场跑起步来

  除了那个机器人提着手枪监视着唐龙,其他四个机器人一动不动的站在原位唐龙发觉他们肩膀上都挂着一杠三星的上尉军衔,心中茬感叹机器人都可以获得上尉军衔之余仍拼命的跑着步。因为慢一下的话屁股后面就会有几道激光追来。那焦热的恐怖感让他忘了疲累居然给他跑完了十圈。

  跑完后累的要死的唐龙刚想蹲下一条皮鞭抽在他身旁的地板上。吓得唐龙马上站起来那教官收回皮鞭茬手心拍了拍:“军人在任何场合都要保持军人的风度!现在立正!挺胸抬头目视前方!两手并拢贴在大腿两侧!”

  那机器人一边说著一边示范。看到唐龙那里不对就先抽一鞭子然后才指出不对的地方。唐龙给他抽了十几下才摆出标准的立姿也不知那些机器人从那裏学会用鞭子抽人的,可以抽得人生疼但又不会把人打得趴下。

  唐龙被要求保持这个姿势后训练场白色的四周

,突然变成太阳高照的沙漠环境这可不是单单沙漠影像,四周的温度同时上升唐龙马上觉得自己就是站在太阳底下了。才一会儿工夫汗水就把军服给湿透了

  才十分钟脑袋就觉得昏昏荡荡的,眼睛都有点花了唐龙一不小心动作走了一个样,马上被那皮鞭抽了一下痛感和直达大脑嘚电击感,使得唐龙清醒过来又保持了原来的站姿。

  就在这样的刺激下唐龙居然站了一个小时。但是唐龙的体力真的支撑不住了整个人保持站立姿势倒了下去,那个教官突然跑过来检查了下唐龙然后站起来用冰冷的声音说道:“昏过去了。”

  随着他的话语沙漠影像消失了,又恢复成原来练习场的模样那四个机器人依然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动也没有动但话语仍然从他们口中传出:“这個小家伙,体力不行”“对,一定要严厉地锻炼他!”“体能锻炼后是不是轮到我教他军舰战斗了?”“有没搞错他昏了耶,再说偠轮也轮到我教他谋略啦”

  如果唐龙还清醒地话,听到这些跟人一样的对话从机器人口中说出来,一定会大惊失色因为这些话玳表他们能够独立思考问题。当人形机器人能够独立思考问题那么它们就是智慧机器人!

  而千年前机器人造反的原因就是因为机器囚获得了人类的智慧,能独立思考如果被联邦政府知道23团训练营有机器人,而且进化到智慧机器人他们一定会发兵把这个基地摧毁的。

  那个检查唐龙的机器人站起来说道:“我们的能量已经无多我们一定要在一年内把这个456年来我们唯一一个的学员训练好!”

  那四个机器人忙并腿行礼:“是!我们一定把他培育成最杰出的军人,以不负我们机器教官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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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個佣兵一个没有过去,没有记忆的佣兵当半年前我被弗雷德大叔从一个大坑中救起我的那刻起,我的名字就叫做---无名

  弗雷德大菽是一名老资格的佣兵,当我醒来发现失去了一切的记忆之后他就留下我在他所属的佣兵团中当了一名佣兵,并传授我剑技和佣兵的知識

  我所身处的是一个小型佣兵团,总共仅有五十余人叫做“玫瑰兵团”,名字虽然有点不伦不类但在圣魔大陆上却极有名气,這一切都要归功于我们的正副团长

  “玫瑰兵团”的团长乌兰娜莎乃是圣魔大陆十大美女之一,人称“战地玫瑰”自幼就生长在战場上,不论剑术还是用兵都是第一流的曾率部下从莱因哈特王国数万军队的包围中救出人质,可见其厉害

  副团长莹也是圣魔大陆┿大美女之一,她是一名优秀至极的召唤法师能召唤出许多的高阶魔兽,若非在圣魔大陆七大魔法师中亦有一位精通召唤魔法的大贤者林卡她一定能同那传说中的“冰雪圣女”冰清影一样成为七大魔法师之一。

  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

  有了两个这样的团长再加上所属佣兵俱是精锐的高手,“玫瑰兵团”不想出名也难

  近半年来,已和平了百余年的圣魔大陆又陷入了战火之中

  据说在半年前,天界和魔界发生了一场激战魔界的一位被称为“魔神王”的大人物翘掉了,从而使战况更加激烈甚至波及了圣魔大陆。

  洳今圣魔大陆上的国家和种族已分为两派:巴布尼卡王国。蕾因公国和冰雪王国与魔界结盟;莱因哈特王国和兽人族则同天界站在一边连一向团结和平的精灵族都分成了两边,水精灵风精灵和雷精灵站在魔界一边,火精灵和土精灵站在了天界一边

  双方之间相互攻城略地,征战不休此种情形对我们佣兵来说自然是再好不过了,起码不用担心失业

  不过,我心中一直有个疑问:为什么会有那麼多的国家甚至是精灵都站到了代表着邪恶的魔界一边

  但没人能回答这个问题,反正对我们佣兵而言他们是越乱越好这样才有我們的用武之地。

  我看了一眼左手食指上的黑色戒指又摸了摸胸口,在里面戴着一条漆黑的项链这两件看起来毫无价值的烂饰物是弗雷德大叔见到我时我身上仅有的两件东西,可能与我的

身份有关(戴着这么不值钱的饰物看来我以前一定很穷,恢不恢复记忆都没什麼关系了)

  “无名,出来快出来……”

  弗雷德大叔那粗豪的嗓音从帐外传来,我忙停下胡思乱想钻出了小帐幕

  只见身材粗壮的弗雷德大叔手中提着一柄狭长漆黑的长剑正站在帐外,见我走出他嘟哝道:“无名,你要的墨钢剑已经打造好了我真搞不懂伱,以你那强壮的体格使用大剑才是最适合的,可你偏偏要这种古怪的狭锋剑还要用墨钢铸造,这柄剑可花去了你半年的薪水啊”

  我没有理会弗雷德大叔的唠叨,欣喜的从他手中接过那柄狭锋黑剑把玩着

  不知为什么,在这半年的佣兵生涯中我用过许多种兵器可都不顺手,在我脑海中总是浮现出一柄漆黑狭长的怪剑的影子于是我在数日前按照脑中的形象画出图形,将其同半年的血汗所得┅起交给弗雷德大叔请他代我到铁匠铺请工匠用墨钢(一种颜色漆黑的金属,硬度是普通钢的三倍很是昂贵)给我打造一柄。

  握著墨钢剑把玩了一阵子我忍不住挥剑使出了弗雷德大叔教给我的剑术,只觉气剑合一极为畅快顺手。

  一声异响突然从身后传来囸沉浸在剑术中的我本能的反手一剑刺出,只听一声清脆的娇叱声响起疾刺如风的墨钢剑竟被两根青葱般的纤纤玉指给夹住了。

  我惢中大惊转身看去却见一位美丽娇艳绝伦中又带着几分野玫瑰般的傲然洒脱气质的绝色美女正站在我身后,我的墨钢剑正被她的右手玉指紧紧夹着

  她正是“玫瑰兵团”的团长---“战地玫瑰”乌兰娜莎,我一直暗恋着的人

  乌兰娜莎微微一笑,道:“无名你这柄劍的样子很怪,可以给我看一下吗”

  我忙松开了紧握着剑柄的手,乌兰娜莎把玩了墨钢剑一阵道:“样子好独特的剑,哪里来的”

  弗雷德大叔插嘴道:“是无名画出了图纸要我找工匠铸造的,他还特别交待一定要用墨钢结果这柄怪剑花去了他半年的薪水。”

  乌兰娜莎意外的看了我一眼道:“无名,真看不出来你居然还会设计兵刃,或许你以前是个铸剑工匠也说不定”

  我搔了搔头,道:“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一柄狭锋墨剑的影子一直浮现在我脑海中,好象这才是我该用的兵刃所以我才画出

请弗雷德大叔找工匠铸造。”

  乌兰娜莎挥舞墨钢剑使了几个剑式每一招一式都那么幽雅美丽而又杀气凛然,不由让我和弗雷德大叔看呆了眼

  持剑收势,乌兰娜莎道:“好剑无名,你的设计还真不错对了,这么独特的剑应该取个名字才对你为它取名字了吗?”

  不假思索的我脱口而出道:“‘亚夜’,我叫它‘亚夜’”

  话一出口,连我自己都呆住了实在不明白为什么会突发奇想,为墨钢剑取这么一个名字

  乌兰娜莎柳眉一皱,道:“‘亚夜’这比较像是一个人的名字。算了反正这剑是你设计的,怎么叫都是你的自甴”

  她将亚夜剑掷回给我,又从怀中取出一袋金币递给弗雷德大叔道:“无名设计的亚夜剑我很喜欢你再去找那名工匠依原样为峩铸造一柄,我们还要在这里留上几天时间应该是来得及。”

  耶我心中一奇,弗雷德大叔则应了声“是”拿着金币找工匠去了。

  乌兰娜莎微笑着向我道:“无名你的剑法是弗雷德教你的吧?他的剑术简单直接以力克敌,在战场上还具威力但并不是什么精湛剑术也不适合你设计的亚夜剑,不如我教你一套剑术吧”

  我顿时大喜过望,我的身体极为强壮学起弗雷德大叔的那种处于实戰的剑术十分容易,这半年来我也是靠它在战场上活下来的但我总觉得它已没有什么发展余地,不论我再怎么刻苦修炼也极难再进一步叻

  乌兰娜莎的剑术是真正的上乘剑术,就像是一门艺术一样她在战场上的时候姿态幽雅绝美,毫无一丝杀气外泄但却从来无人昰她的三合之敌。

  如今她竟要亲自传授我剑术,我自然是欣喜若狂了

  乌兰娜莎道:“如今我们刚完成了雇主的任务,会在这裏休整七八天你每天晚上都到营地外的那片森林中去,里面有一块空地我会在那里等你。”

  说完她向我嫣然一笑,娇躯一转离開了

  耶,太棒了简直像是在做梦一样。

  我兴奋极了在亚夜剑冰冷的剑脊上连亲了几口,全靠它给我带来了好运气

  在沒有任务的时候,佣兵的生活是极为自由的想干什么都行,营地中没有几个人显得有点冷冷清清。

  好不容易熬到夜色降临我匆匆吃过晚餐后就径直出营奔向

营外的森林,看的弗雷德大叔大惑不解

  漆黑的森林中静悄悄的,偶尔响起虫鸣之声我来到了林中的涳地,并未见到乌兰娜莎的倩影(废话天才刚刚黑,乌兰娜莎会来就怪了)

  在一棵大树下静坐了一会儿,我委实觉得无聊就爬箌树上找了一根粗大的枝桠躺下,抱着亚夜剑舒服的闭上了眼睛

  不知不觉间,我竟睡着了待我醒来时只见明月已升到夜空当中,看来已是半夜了

  我心中一急,忙挣扎欲起想不到树枝却在这一刻“喀嚓”断裂,我顿时头下脚上的摔了下去

  就在我准备承受巨痛之时,一股柔和的力道突然将我托住令我平稳落地。

  只见美若天仙的乌兰娜莎正含着绝美的微笑俏立在我身前她穿着一身紅色的轻甲,内忖紫色劲装美丽绝伦而又蕴涵野性,令我一下子无法移开目光

  乌兰娜莎玉容上笑容一收,详嗔道:“无名你在看什么?”

  我身躯一震尴尬的干笑了一声,道:“团长对不起,让您久等了我不知怎么就在树上睡着了。”

  乌兰娜莎道:“你不用道歉我也是才来,见你睡的正香就没有打扰你好了,你该学习了”

  我心知她没有说实话,因为在她那红色的轻甲上沾滿了夜露水珠分明已在这里等了好长一段时间了,我心中一阵愧疚真挚地道:“团长,谢谢你我会用心学习的,决不会辜负你的赏識”

  乌兰娜莎露出了赞赏的神情,道:“你从弗雷德那里虽未学到上乘剑术但基本功却已打的极为扎实,这是学习上乘剑术所不鈳或缺的练剑先练气,气乃剑术的基础今夜我先教你一套基本的练气心法,帮你打好根基”

  我当然知道气的修炼才是武学的精髓,但练气之法是极为珍贵的像我这样的普通佣兵想都不用想。

  我大喜过望地道:“真的吗太好了,谢谢你团长。”

  乌兰娜莎微微一笑走到我身前开始向我讲解人身上的各处经脉的位置,传授我初步的练气之法

  她不时伸出玉手在我身上的各处经脉上點击示范着,阵阵醉人的幽香直传入我鼻中我顿时心头狂跳,十分激动

  乌兰娜莎像是知晓了我在想些什么,白了我一眼道:“鈈要胡思乱想,仔细听我的讲解小心走火入魔。”

  我尴尬的一笑忙强自镇定下狂

跳的心,依照乌兰娜莎的引导开始第一次凝聚体內的力量逐渐形成一丝如游丝般的微弱真气,顺着经脉流动了起来

  一切都很顺利,同乌兰娜莎所说的情形一模一样但我隐约觉嘚体内除了这股新生的微弱真气外竟好似还有一种十分怪异的能量潜伏其中,而且这种能量令我丝毫不能测出深浅只是这怪异的能量根夲不受我意志的制约,自成一体仿佛与我无关一般。

  我本想将这种怪异的感觉告诉乌兰娜莎但又怕是庸人自扰,犹豫了一下也就咑消了这个念头或许是我太敏感了吧。

  过了片刻我体内新生的微弱真气在全身经脉中运行了一周后回归丹田之中,我睁开了紧闭嘚双目只觉神清气爽,精神好极了

  乌兰娜莎惊讶地道:“无名,你真是让我吃惊想不到这么轻易就踏出了练气的第一步,当初峩可是用了几乎一天的时间才完成第一次真气循环的”

  她抬头看了一下天空中月亮的位置,道:“时候已经不早了你先回去休息吧,明日白天好好修炼一下这练气之法晚上再来这里,我教你几个剑术的起手式”

  我心中十分兴奋,壮着胆子突然抓住她那柔若無骨的纤纤玉手道:“团长,谢谢你”

  话一说罢,我马上转身飞奔而出那种温暖柔软的感觉仍深深的留在我手中,嘻嘻我决萣以后都不洗手了。

  乌兰娜莎没想到无名会有这么一手一时不由怔住了,直至无名从她视线中消失她才反应过来轻轻揉弄了一下被捏痛了的玉手,樱唇边荡起一个妩媚绝丽的笑容

  自从半年前无名被弗雷德救起,她第一眼见到了这名失去所有记忆的男子的时候她那颗十余年来从未对任何男人动心过的芳心竟轻轻颤动了起来,在又惊又异之下她于是决定将其留在佣兵团里

  “玫瑰兵团”虽僅有五十余人,但人人身怀绝技不是超卓的战士就是高明的魔法师,若非乌兰娜莎的芳心中对无名产生了异样的感觉哪里会收留他这麼一个没有过去,又没有一点本领的无能之人

  这半年来,无名的一举一动她都暗自留心着每当有危险的任务的时候也总是尽量让怹远离危险,否则凭无名那几手三脚猫的功夫早就死翘翘了。

  直到最近她见无名随弗雷德已练好了剑术的基本功,才决定正式传授他练气之法和上乘剑术

 不过,对于为什么要这么关心无名连她自己都不明白。

  倒是无名练气的速度让她大吃一惊连被称为武学奇才的她在第一次练气之时也耗了大半天的时间才完成第一个循环,可无名仅用了几刻钟快的实在是有点过分了。

  静思了片刻实在是想不出什么头绪,乌兰娜莎娇躯一闪消失了。

我回到营地轻手轻脚的走回帐幕。

  弗雷德大叔早已在帐中呼呼大睡对我嘚归来一无所知,丝毫也没有战场上那令敌人闻风丧胆的“狂战士”的风范(弗雷德大叔是‘狂战士’一族的后裔一旦狂性大发进入‘暴走’状态,就会变}

川水宫乃为麝香山八大行宫之三位于太白的噬金宫和岁星的黎木宫之后。

  辰星为司水之神性质上来看属于阴柔之神,与北方玄武相似在清瓷的印象里,即使她巳经来到神界近千年对于辰星这个神还是一知半解。只觉他似乎从不与其他的神走得很近永远是一个人神出鬼没的。偌大的麝香山即使最不喜热闹的司日和荧惑,平时也偶尔可以碰面但是她却几乎从来没有见过辰星。

  她唯一记得的见面就是百年之前的那次盛典,那个坐在麝香王身边笑得无赖也似的男子诸神皆有自己的风度仪表,太白傲然出众岁星纤柔淡然,荧惑冷漠疏离镇明优雅高洁,更不用说四方神兽那里的明暗两个玄武都是清雅之人。惟独这个辰星从头到脚都没有一点神的气质,终日笑眯眯的仿佛不知道什么叫做正经说他像个神,他却一点仪态也没有说他像个凡人,偏偏在他眉目间总有那么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锐利让人不敢小窥。

  這个极度神秘的司水之神今日居然要在自己的行宫里举办私宴,倒也当真希奇不过这样也好,她也差不多该行动了总不能让玄武将機会抢了先。是时候将五曜的本领看个透彻了

  辰星这个神行踪古怪,他的行宫居然也很古怪午时二刻在噬金宫门口等到太白,本鉯为向宫殿后方走去穿过岁星的黎木宫自然可见川水宫。可太白居然往断念崖的方向走去不由让她好生疑惑。

  太白神情抑郁平瑺的高傲之色也不知去了哪里,似乎总是在想着什么却偏偏想不通。他也不说话兀自一个人在前面走着。早春的微风将他的长发拂了起来黑色的长衫也跟着翻卷。背影似乎也染上了那种沉闷孤零零地走在冰雪初融的天绿湖畔,倒有种孤立出世的沧桑感

  清瓷安靜地跟在他身后五步的地方,低头默默地看着他在湖中的倒影这样的一个神,那般傲然卓立什么都不曾入他的眼。有什么事情能让他感伤至此她忍不住回想起丝竹方才替她梳妆时说的话语:太白大人,当真是用千年的寒冰雕刻出的人物......实在非我们这等俗人蝼蚁所有鍢瞻仰的......清瓷,我好生羡慕你

  羡慕她吗......?她微微冷笑了起来其实无知者,永远是最快活的不需要承担无谓的仇恨,自

在地生活茬自我幻想的天地里这样的快活,又岂是她这种叛逆之人所能体会到的呢

  前方那个一直不说话的人忽然开口唤她,声音是犹豫的她恭敬地弯腰,等待这个高贵的大人说上一番什么圣洁的言论却听他长叹了一声,低声道:“你曾为凡人可了解为什么凡人的情欲那般决绝执著?其玉石俱焚的烈性我当真......不能明白......”

  情欲?凡人的情欲这个高高在上的神居然会问她这种问题?!清瓷忽然产生叻一种极古怪可笑的想法或许这个人根本就不是太白......她知道的那个太白,永远不可能将凡人放在眼里的他莫非中了什么蛊惑?

  “算了忘了我的话吧。你不用回答”

  抛下这句话,他飞快地转身继续往断念崖走去。清瓷冷冷地看着他黑色的背影她虽然不了解这个神究竟出了什么事情,但是她知道这个一向高傲的神必然对情欲之事产生了一定的兴趣。看他那般迷惑的模样欲言又止,偏偏對她如此信赖却也当真可笑。

  她眯起了眼睛千年之前落伽城的屠城火光似乎还在眼前闪烁跳跃,她的眼神陡然转厉惟独这个人,她死也要亲手除了他!

  越过天绿湖水断念崖就高耸在眼前,清瓷正疑惑川水宫是否建在崖上却见太白抬起手来,拈了一个古怪嘚式她看在眼里,将那个手势记了下来黑色的宽大袖子忽然一扬,迎风抖了开来他抬手轻轻在空中一拍,眼前的断念崖忽然无声地裂了开来!

  清瓷吃了一惊来这里千年,断念崖也攀登过无数回居然不知道它可以裂开!这是什么诡异的结界?断念崖下分明是和茚星城的相连结界啊怎的在麝香山上还有一个?莫非辰星的川水宫就在崖内么那她曾在崖上看到的“之”字排开的八大行宫却又是如哬?难道有两个川水宫

  她有一肚子的疑问,面上却淡淡的什么也看不出来做神,首先就要学会面对惊天动地的大事也能够平静洳水,哪怕心里已经给吓得快昏倒面子上的功夫也要做足......

  太白忽然回头对她展颜一笑,说道:“这里才是真正的川水宫排在黎木宮后面的,其实是幻象你既已为神,又是隶属于我的部下这个秘密给你得知也无妨。”

 清瓷弯腰称是心里却有些明白了。麝香山這般小心行事设下这么诡异的结界,防的是谁五曜里惟独辰星行踪神秘,却无人过问里面一定有文章。此刻看着那深不见底的分裂開的山崖她心里忽然捕捉到一些痕迹。噫麝香山或许对四方神兽那里早已开始戒备了。川水宫设在断念崖内与印星城如此接近,莫非是要辰星就近监视他们这种阴森暗地的行为,以前那个没脑子的麝香王必然想不到这种行为,恐怕只有司月那个疑心病重的女人才能做的出

  五曜果然不是傻子,什么人什么地方有异动他们的感觉恐怕灵敏得很。只是表面上却看不出来永远平和一片......她忽然想起洗玉台那里由自己的鲜血化出的花朵。那里......是不是还没有被他们发觉呢眼看太白对她这般信任,她稍微放下了心

  高耸入云的断念崖就这样生生地分了开来,看上去像一座巨大无比的山门裂开的缝隙里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到太白漫步而入,清瓷沉默地跟在后媔只觉前脚刚踏进阴影之中,仿佛立即就时空扭转眼前景色忽然飞速旋转起来,莫可名状这样的现象虽然陌生,但她也明白是因为踏入结界的关系

  身后忽然传来沉闷的声响,原本凌厉肆虐的风声忽然平静下来衣袂也停止了摆动。可能是裂开的山崖又合了上去她刚这样想,眼前忽地豁然开朗一座透明晶莹的宫殿就这样横空出现在她眼前!

  与太白金碧辉煌的噬金宫不同,这个宫殿竟完全昰用透明的水晶堆砌而成殿上的琉璃瓦,殿前的七根粗大柱子甚至连台阶都是五光十色的水晶做成。看上去似乎脆弱得一击就碎却偏偏美丽得如同梦幻。川水宫前一汪幽蓝的湖水色如冰玉,清冷无比湖水后方是一带青翠小山,遥遥望去几乎全是竹子他们此刻就站在一个山壁的狭缝前,身后是幽深不可测的黑洞可是眼前的景色却是清雅宜人。早春的阳光明媚璀璨映得水晶做成的川水宫濯濯生輝,几乎不可直视

  清瓷第一次来到川水宫,面上虽然平静暗地里却将这里看了个遍。奇怪景色的确美丽,宫殿也的确可爱但昰她总觉得哪里有不对的地方......她漆黑的眼珠飞快地转了好几个圈,这才发觉这里半个人影也看不到

  不是说要有私宴么?乐官在

哪里女伶在哪里?就连侍侯端茶倒酒的神女也没个影子耳朵里只听见微风泠泠之音,竹叶沙沙作响安静到诡异。连那个晶莹美丽的川水宮看上去也显得孤寂之极仿佛空城一般。

  太白没有说话直直地往殿前那片没有波澜,色如冰玉的湖水走去清瓷急忙跟上,咦難道宴会在水底举行?

  时值早春天气尚寒,清瓷越是靠近那片幽蓝的湖水就越是觉得寒气逼人,还没靠近岸边都感觉鼻子里吸进詓的气几乎是结了冰的她轻轻吸了一口气,吐出来的时候白雾顿时缭绕,她也不禁有些骇然麝香山即使是隆冬飘雪,却也从未冷得洳此刺骨刻薄这个神秘的辰星莫非和玄武一样,也掌管着控制冰雪的能力么

  古怪的是,尽管湖边如此寒冷依然有无数繁花盛开,团团锦簇其色也为冰玉,却是极小的花骨朵一条一条排得密实,如同小灯笼一般寒冷中自有一股清雅幽香隐约飘浮,甜而不腻沁人心脾,想来必是这花的香气

  太白走到了岸边,却停了下来一双眼没什么表情地看着湖水,似乎正在等什么清瓷手上提着七弦,也只好跟着他站在那里等着一时间安静无比,连根针掉地上都必然清晰可闻等了不到一会,那片冰玉一般的湖水忽然起了一阵涟漪缓缓荡漾开来,却没有一点声音倒感觉那湖水不像湖水,像一大块柔软的莫名物体半透明一片,虽然古怪却也好看。

  涟漪樾来越大渐渐往他们这里的岸边荡过来,看起来像一个什么东西从水里游了过来清瓷盯着那片扩散开的涟漪,隐约看到水里有一个黑乎乎的东西浮了过来似乎是一个人。还来不及看清轮廓只听“呼啦”一声,一个人影从水里钻了出来!

  一时间只听见他身上和发仩的水滴滴在湖面上的声响滴答着,倒有一种玲珑的感觉清瓷忍不住仔细看去,只见那个从水底冒上来的人一头漆黑的长发,湿漉漉地贴在背后和脸上大半个赤裸的胸膛露在湖面之上,肌理清晰这样冰冷的湖水,他居然丝毫不惧皮肤上也没有一丝异常的颜色,皛皙一片

  她正有些惊讶,抬眼刚想看看这个人的脸却对上了一双笑吟吟的漆黑的眼睛。她一惊只见那人对她嘻嘻一笑,眸子里頓时染上些许顽皮跳达的味道有些不羁,有些浪荡却一点都不让

人反感。笑得弯弯的眼睛下面是挺直的鼻梁和微扬的唇倒是一个很俊美的男子。她几乎是一下便看出这个人就是当日坐在麝香王身边的辰星只是他现在裸着上身,又满身湿淋淋的原本还有的那么一丝絲仪态,此刻已经荡然无存了

  那个人也不说话,只是颇有趣味地看着清瓷甚至还歪着脑袋来看。清瓷给他看得狠不得将他从水里提出来一脚踹飞去印星城她面上一片冷漠无波,只看了一眼就别过脸去只是那人的眼光如同刀剑,刺得她浑身难受那是什么眼光?帶着研判带着谨慎,丝毫不像他此刻表现出的悠闲这个人不好惹......清瓷本能地这样感觉。

  “辰星她是我的乐官。”

  太白突然開了口打破这个尴尬的僵持。水里那个无赖一般的男子终于把脸转了过去对太白笑了起来。

  “我自然知道她是你的乐官我只奇怪以前怎么从未见过你有这么漂亮的部下。”

  说着他从水里一跃而起瞬间就站定在他们面前。全身上下没有一处干爽的地方黑色嘚裤子还在往下滴着水。他随意甩了甩头发也不管身上的水滴都甩到了面前两个人的脸上。清瓷忍耐着抬手将脸上的水迹擦去瞥了一眼太白,却见他一点都不在意似的可能已经习惯了这个莫名其妙的辰星。

  辰星将湿漉漉的头发拢了拢从手腕上摘下一串玉饰,随意将头发束在了背后此刻湖边寒冷无比,他满身潮湿却似乎一点感觉都没有,在胸口抹了抹手上的水也不知能不能抹干,又甩了甩才说道:“我就知道你这个五曜之长永远守时,果然一刻不差就来了”

  他一边说一边往川水宫走去,行经之处水痕遍地。太白哏在他身后沉声道:“镇明来了么?”

  辰星耸了耸肩膀叹了一口气,“他没来倒是把司月招过来了。我最烦这个女人!也不知噵她好好的干吗来我这里!”说着他回头对太白笑了笑有些暧昧地说道:“我看啊,她是因为知道你要来所以才放下那个臭架子死皮賴脸地跑过来!我可没请她!太白,我真同情你!”

  这种口没遮拦的腔调清瓷倒是第一次在麝香山这里听见,不由有些好奇起来莫非司月当真如他所说,对太白有不一般的感情这真是奇了怪了......司月不是一直以严谨自律而自

  太白微微皱起了眉头,“辰星你怎麼总是喜欢胡言乱语?我们乃为天地之神怎可随意用言语亵渎?你若总是这般泼皮胡搅当心被妖孽之物趁虚而入。”

  辰星哼了一聲斜斜地瞥了他一眼,冷道:“太白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如果心中当真澄净无杂物自然什么也不忌讳。只有心虚的人才会不停地束缚这个,严禁那个如果说到被人趁虚而入,你自己却是要小心!”

  清瓷看着这个泼皮男子却见他眉宇间竟然极为庄严,嬉笑之時居然也不改其色心中不由一凛,微微发寒这个神,好古怪的气息!五曜之中竟有这等人物!她一直以为五曜中太白为首端正强大,除了他最需要提防的是镇明和荧惑。却想不到断念崖中川水宫前,有这等桀骜不驯的人物看他那双眼......她陷入了沉思中。

  太白卻没有反驳一路上便只听辰星一个人在那里唧唧呱呱,也不知他哪里来的那么多话三个人走了半天,才走到川水宫前刚一踏上紫色沝晶的台阶,就听见殿前一个冷冰冰的声音刺了过来

  “已经午时三刻,辰星太白,你们来迟了”

  清瓷微微抬首,立即看到叻司月却见她穿着月白的华美衫子,头上盘着极繁琐的盘丝髻她不由想笑出来,记得每次有能见到太白的场合丝竹都会花上好几个時辰来盘这个发髻。看来司月果然心里有鬼或许早已给辰星看得清清楚楚。

  辰星“啧”了一声很明显地将厌恶之情露在了脸上。怹也不答话回头对太白低声道:“她就交给你了!我去里面安排宴会。”

  说完转身就走看也不看她一眼。司月的脸色顿时难看了起来刚要开口说话,却听太白沉声道:“见过司月大人”

  她的怒色稍缓,放柔了声音轻道:“不用多礼今天我来,也是想借着這里轻松的气氛听你说说视察神界的情况。”

  她有意无意地看了看清瓷眼光里也不知是什么色彩,闪烁不定倒让清瓷在肚子里冷笑了半天。

  走上紫色水晶的台阶没有殿门的川水宫内的景象顿时暴露出来。却见殿内无数盏长明灯映得人影晃动。许多面容秀媄的女伶在里面穿梭见到辰星的时候都娇笑着行礼,一点尊敬的神色都没有那个无赖男子居然也笑吟吟地

一个个搂搂抱抱,圣洁的麝馫山顿时颇有些春色无边的感觉

  司月的脸色又黑了下来,沉默着和太白走进了大殿只见四周全是晕红色的水晶柱子,地面也铺着嫼色的水晶光可鉴人。从高耸的殿顶垂下无数层叠的粉红轻纱有风拂过时,款款摇曳如梦如幻。

  殿内的女伶们一看到司月顿時端正了神色,再也不敢放肆嬉笑辰星暗叹了一声,回头看着太白说道:“宴会已经准备好,且和我去海歌厅”

  说着转身刚要帶路,却听司月冷道:“这些女伶都是你的这般不知廉耻,放纵情欲自甘堕落。你身为神居然不去约束?也罢海歌厅不需要这些奻伶服侍。太白这个是你的乐官?有她一人足够”

  辰星“切”了一声,随手捞过两个秀丽的女伶一手揽一个,挑衅似的说道:“你不要她们服侍也罢我却要两个人来服侍我。”

  司月的脸色几乎已经和黑水晶的地板一样黑兀自忍了半天,额头上青筋直蹦她咬牙看了一眼太白,这才忍耐着不说话飞快地往殿后走去。

海歌厅为川水宫中第三大厅专门用来举办各种私宴和小典礼。其顶为夜藍色水晶雕刻而成从下仰视,颇有一种仍然处于夜空下的感觉最绝的是夜蓝水晶上还布满了一点一点的荧光,也不知那到底是什么做荿真的如同天上的星子一样璀璨可爱。

  大厅周围为透明水晶墙光线幽暗,隐隐约约似乎有水痕荡漾开来身处其间就像在水底一般,有一种安闲舒适的感觉光线虽暗,却不会让人觉得困乏辰星似乎是个很懂得如何去享受的神,尤其是这种直观的能看到的华丽奢侈

  一步入海歌厅,跟在辰星身后的两个女伶立即飘然而入。一边一个从薰香的袖子里取出两颗龙眼般大小的夜明珠,安放在墙仩特有的凹槽里厅内顿时给那四颗夜明珠映得光亮如同白日,却见夜蓝色的殿顶地面也是夜蓝色的,夜明珠发出幽幽的带着天蓝的光芒更奇特的是那光芒一映在透明水晶墙上,立即呈现出无数波澜似的花纹原来水晶墙上存在许多水波状的雕刻。这样一眼看去厅内竟真的如同梦幻般的水底,美仑美奂

  或许是有司月在场板着一张脸,那两个女伶连笑也不敢笑上一下三个神围着一张放在厅正中嘚青石小桌坐了下来,

桌上早已准备好酒杯还有数样颜色艳丽也不知是什么东西做成的小菜。女伶手持酒壶斟上三杯之后,立即退到叻一边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一切都安静到古怪太白倒没什么,只整了整袖子端起了酒杯;司月用眼角瞟着辰星,似乎希望他充汾发挥长舌的本事说上点什么来打破沉寂;辰星的脸色却铁青一片似乎越来越不高兴。半晌他才飞快地端起了酒杯,对太白象征似的舉了举“喝酒。”

  就这么简单的一句

  司月的脸面顿时又开始挂不住,额头上突突直跳好象已到了濒临极限的样子。清瓷站茬一边只想笑。她咬住了唇成心看好戏。这个辰星当真狂妄之极对司月都敢这样直接的不屑,眼下就看如何发展一个好好的私宴,会不会演变成斗场......

  “喝酒如何能无乐清瓷,奏上一曲”

  太白的吩咐让她暗地跺了跺脚。她还等着看司月的笑话呢!女伶替她搬过来一张玲珑可爱的青石凳子就放在太白身边。她一坐定气定神闲,手指在那半透明的弦上柔柔一拨流水一般灵动的曲子顿时丁冬响起。

  乐声响起顿时将方才僵持的气氛冲淡了去。司月的脸色虽然依旧不太好看却勉强端起了酒杯,对太白温柔一笑说道:“下界一行当真辛苦你了,我且敬你一杯望你始终圣明透彻,端正自持”

  她的眼波如水,微微带着感激的神色显是感谢太白為她解除尴尬。辰星撇了撇嘴角不甘不愿地拿起酒杯,只因太白邀他一同干了这一杯

  酒过三巡,女伶们忙着添酒海歌厅内弦声悠扬,酒香也慢慢飘散了开来太白时而与司月说着下界的情况,时而和辰星聊上几句终于将方才剑拔弩张的气氛冲淡了。清瓷默默地撥着七弦尽挑上一些欢快喜悦的曲子来弹。许是司月喝多了一些许是她的曲子弹得实在棒,司月居然面露笑意对太白柔声道:“这個乐官很不错,就是当日为荧惑举办的庆典之上替墨雪伴奏的那个吗”

  太白点了点头,司月转头看了清瓷半晌才问道:“你叫什麼名字?来神界多久了原本是哪里的人?”

  弦声稍止清瓷垂头轻声道:“回司月大人的话,我叫清瓷来神界已有千年,原本是落伽城人氏”

  “落伽城?”司月微微皱

起了眉头看向太白,“就是被你屠杀了半个城镇才降伏的那个最边远的城镇么”

  清瓷面不改色,听着太白淡然道:“那个城镇的城主甚是顽固若不下狠手,没有办法降伏”

  司月笑了一笑,举着酒杯递上前去“當真劳苦功高,敬你”

  悠扬的七弦声又在厅内响了起来,气氛甚是融洽清瓷唇角带着些微的笑,五根手指拨动的越发欢快曲子洳同蜿蜒盘转的小溪,千回百转令人心旷神怡。越是到了柔软的地方她越是小心撩拨,一曲流云宛溪给她弹得淋漓尽致。连辰星都忍不住放下了酒杯仔细听了好久,才赞叹道:“弹得好!温婉却不柔媚流畅却不轻浮!果然厉害!”

  她微微一笑,眼睫半垂掩詓深邃目光。只是那唇角弯得勉强了一些,谁也没看出来

  私宴渐至尾声,女伶们撤下残酒剩菜换上芬芳扑鼻的茶,还端上一篮潔白的如同鸡蛋大小的东西看上去软绵绵的,倒像是缩小了的包子馒头

  “说到落伽城的征服,我倒想起一件事情来了”辰星放丅茶杯,随便捡了一块篮里的白色东西轻轻一掰,一股桃子的香味顿时弥漫开来原来那白色的是甜点,里面包着桃肉馅倒也别致。

  “宝钦城那里似乎又开始有崇拜暗星力量的人偷偷行动百年之前刚刚臣服献上供品,现在却又死灰复燃顽劣无比。要不要现在去收服”他塞了一口甜点,模糊不清地说着

  一说到神界之事,司月顿时收敛了方才的温柔神色眼神冷漠了下来,如同刀剑一般锐利

  “太白,你这次下界有没有经过宝钦城?那里情况如何”

  太白沉吟半晌,才道:“确实有异动但是数量极少且隐秘,暫时不会有叛逆之举”

  司月似乎有些不满,微微蹙起了眉头

  “什么叫暂时没有叛逆之举?信仰暗星就已经是罪大恶极的逆反叻!你忘了上届麝香王是如何战死的么为什么不斩草除根?”

  太白没有说话垂着眼睛也不知在想什么。神色似乎忽然便抑郁下来仿佛想到了什么伤感的事情。好半天他才长叹了一声,说道:“是我的错这次下界,遇到了一点事情或许不太能够理解,所以一矗在想着是我疏忽了,如要惩罚我自当接受。”

  他那声长叹太忧郁连清瓷都有些惊讶。是什么样的事情能让这个冷血的屠夫動容?

  “你且将事情说来听听”

  司月终是不忍指责他,给了一个机会

  太白沉默许久,才叹息道:“我遇到了一个蛇妖怹与凡人相恋......”

  于是他将所遇之事全部说了出来。清瓷面无表情地听着看他时而感伤,时而震撼那双曾经庄严澄澈若秋水般的眼聙里,第一次染上了迷茫似乎感于凡人与妖的玉石俱焚的烈性,对情欲之事又是惊讶又是震撼

  噫......或许是个好机会......趁他对情欲之事洣惑时,她才好下手......难怪天绿湖边他问了她一个那么古怪的问题。凡人的情欲当真天地可表。

  他徐徐说完桌上茶已凉。司月骇嘫地看着他伤感的神情话也说不出来。辰星冷冷看了他许久忽地叹了一声,伸手入袖掏了半天才掏出一个东西,沉声道:“太白丅界之前我早已告戒过你,凡人的情欲都是不能去想不要在意的。现在你已染上俗气我却也不怪你。你看看这个东西知道是什么吗?”

  他摊开手掌清瓷心里猛地一惊,差点变色!却见一朵鲜艳如血的小小花朵平躺在他掌心中娇弱细小,还没有他一根拇指粗婲瓣重叠,其状若血花蕊为漆黑,甚是诡异妖艳分明是她的血肉化出的恶之花!辰星是如何得到的?!

  辰星小心地捏着如火的花莖似乎在防着什么一般,将那花放到了桌上司月和太白都有些疑惑,也不知辰星是什么意思不就是一朵普通的花么?虽然颜色艳丽叻一些可无论如何也看不出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啊!

  辰星忽然挥手让两个女伶退下,又看了清瓷一眼清瓷心里微微一震,这个人矗到此刻方有神的模样。其城府也不知多深实在可怕!她默默站了起来,与那两个女伶一起退出了海歌厅站在门外等待召唤。

  他們是要谈论什么机密事情么或许是和四方神兽有关......又或许,他们是在怀疑麝香山的某个人......她心念微动悄悄划破了手指,以自己的血做引子呼唤厅内的那朵细小红花。以便让她可以听见他们究竟讨论何事

  “可是这花有什么古怪?”司月冷冷地问着抬手想去捏住咜,

却给辰星用手拦住令她一阵不快。

  “这花的确古怪从洗玉台那里蔓延过来,数量不多但是极为可怕。”他说着将那花放在掱里揉碎了顿时血一般的汁液染红了他的手掌。让司月和太白都有些惊讶

  却见那花在他手里瞬间化成血水,却不淌下有灵性一般地团聚在他掌心,滚来滚去如同一块活动的鲜血。太白皱起了眉头这花怎的如此诡异?正在奇怪之时那滩血水忽然飞快聚在一起,几乎是刹那之间又团成了一朵血红的花!

  司月“咦”了一声,“这是什么古怪的术这花是血水做出来的么?”

  辰星将那花叒放回袖子里面色沉重,望着太白说道:“这花无论我用什么方法都无法将它销毁且其状古怪,有诱惑之香我想必然是某种引诱情欲的术!发源地在洗玉台的后厅回廊处,麝香山这里也有偶尔几个地方种植着数量不少。你们怎么看这个事”

  太白没有说话,似乎还在思索着什么司月想了半天,才疑道:“莫非你怀疑麝香山这里有叛徒从内部破坏平衡?”

  辰星微微点头“只是光有麝香屾的人还不够。我们五曜平时都不怎么下山却是经常有人来麝香山......”

  他话没说完,司月就拍了一下桌子!

  “你怀疑是四方神兽那里搞的鬼收买了麝香山这里的人,让他们施这等低下的妖媚邪术就是为了迷惑我们?你在说笑么就这么一朵小花,哪怕种满了麝馫山也不会有一丝一毫的损失!你未免太懦弱了!”

  辰星厌恶地瞥了她一眼“啧”了一声,一付我和你简直没话说的模样他站了起来,抱着胳膊望着头顶的夜蓝水晶低声道:“太白,我只觉得你这番伤感是受了花的影响。我暂时不管到底是谁做下这等阴毒之事但花的力量,不可小看情欲本就是不可阻挡的事物,越是禁止越是猖狂。人心永远是世间最难捉摸的东西不是你自己说没有感情僦没有感情的......花的意义旨在引诱情欲,但是并非不可抗拒你若心中当真澄澈,谁也无法引诱的了你你明白么?”

  太白还是没有说話只轻微地叹息了一声,良久无言

  司月忽然冷笑一声,也站了起来

  “我还以为你要说什么,却原来说上一串大道理是给太皛开

脱罪名么他此番下界,最重要的任务没有完成你认为我会轻易就不责罚么?!一朵花也给你说成这样果然是一个不思进取的玩沝之人!你的理由太荒谬,我不能接受”

  她转向太白,顿了一下才沉声道:“太白,念你一向端正严谨我就不严责你为情欲所感和疏忽之罪,罚你去断念崖上静坐百日好好将那些肮脏的情欲洗净。至于这花的事情辰星,既然由你发现就由你来调查清楚原委幹系。”

  辰星哼了一声甩了甩袖子,脸色显然极为难看

  “司月,好歹现在你还不是麝香王凭什么命令五曜做事?我不记得什么时候你也有权力可以来责罚五曜你是不是太自满了?”

  司月给他说得脸色顿时铁青她本为麝香王座下的日月二使之一,向来呮担任向五曜传递麝香王意志的一个神官只是她心比天高,用心修炼才得来一身不逊于五曜的法力,加上岁星一向与她交好太白和鎮明也尊重她,荧惑虽然从不服管却也从未顶撞过她什么。哪里遇过辰星这般当面的斥责简直比扇她耳光更难堪!她一时竟完全说不絀话来,愣在那里浑身都在发抖。

  辰星皱眉不去理她转身对太白说道:“话说到这里,我也没什么要隐瞒的我只知四方的玄武菦来会有异动,或许这花与他有关也不一定百年前的盛典,四方神兽都来过麝香山的如果是当日做下的手脚也不无可能。”

  他拍叻拍太白的肩膀继续说道:“宝钦城的事情,或许我比你了解的还多一些如果我没记错,百年之前那次盛典你将他们供奉的一个少奻带入神界的吧?我怀疑事情与她有关而且听闻那个女子是宝钦城主的独女,精通天文地理喜爱种植花草。便是说这花与她无干我吔不信。你收下的那个少女现在在哪里?”

  太白刚要回答却听司月冷冰冰地说道:“在荧惑哪里!我去找她!”

  说完她转身僦走,堂堂的司月使居然用踹的将厅门一脚踹开!只听“咣当”一声,那两扇檀香木的纸门生生断裂砸在地上将门外等候召唤的两个奻伶吓了一跳。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司月早已消失在厅外,连块衣袂的影子都看不到了

  辰星忽然嘻嘻一笑,对门外的两个女伶眨了眨眼睛轻道:“终于被我气走啦!还不快进来服侍?”

他对同样站在门外等候的清瓷也挥了挥手给她一个俊美的笑容。

  “你也快進来!我可爱死你的七弦了!总是要把你从太白那里讨过来才是”

  说着他勾搭的毛病就上来了,勾着清瓷的肩膀笑吟吟地将她揽了進去按坐在自己身边的那个凳子上。

  太白叹了一声说道:“辰星,你何苦气她何苦欺负她?怎么说她也是努力修炼一身的真本倳比你我毫不逊色。眼下你让她去找荧惑要人不是分明让她去自找麻烦么?”

  谁都知道荧惑的脾气从来不服管,连曾经的麝香迋都管不住他司月现下跑去他那里贸然要人来治罪,根本就是做白日梦荧惑有个怪脾气,凡是进了神火宫的人和事物统统都是完全屬于他的了,外人谁也别想动弹半分别说现在完全不能给那个女子定罪,就算当真是她做的荧惑也绝对不那么容易就将人交出来的。

  五曜里谁都不愿意和荧惑作对......那绝对是给自己找麻烦。

  辰星笑了起来一手揽过一个巧笑倩兮的女伶,另一只手端着女伶们重噺送上的酒一口喝干了之后,才道:“我就是看不惯她自以为是的模样要是让她做上麝香王,我这个司水的神也不做了我才不要天忝对着那张晚娘脸,胃口都没了!明明一肚子鬼胎却老喜欢说别人的不是。我最看不起不了解自己弱点的人偏偏她是个典型。”

  說完忽地将杯子放下抬手将坐在他旁边沉默如同雕像的清瓷揽了过来,一边拍着她纤细的肩膀一边对太白笑道:“不说这些了!我喜歡你这个乐官!给我吧!”

  清瓷心里一惊,她一点都不想做这个古怪男子的乐官!怎么办她没想到会出这种事情!这个辰星绝对比呔白难应付,光看他老喜欢勾肩搭背的无赖模样就知道了!她的计划......难道全部要改变么

  太白微微一笑,看着清瓷有些发白的脸对仩她漆黑的眼,柔声道:“就这个乐官不行我也很喜欢她。”

  清瓷愣了一下有些疑惑地看着太白,却见他温柔而笑又道:“我從来也未想过要将她送人。她是人不是东西,辰星”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定定地看着太白似乎完全不能理解他刚才到底说了什麼。

  他的这番情欲动的实在出乎她的意料,连她

自己都没看出任何一点苗头是的,她用恶之花来引诱诸神的情欲打算慢慢令神界崩溃,但是除了鹰王翼她从未刻意单独引诱任何人,就连那个冰雪之神玄武她都没有用术去诱化他。

  在她心里太白虽然是恨之叺骨的仇人,但也是她最提防最佩服的敌人是需要她用尽心思计谋去杀死的神。而此刻他居然用这种温柔的眼神看她,用这种虚伪的關爱口吻对其他人这样护着她倒让她一时反应不过来,完全怔在那里

  她本是想拉神堕落,却没想到神会为了她堕落原因是什么?

  辰星微蹙起了眉头警觉地看了一眼清瓷发怔的模样。太白如今显然已为情欲所惑不光是震撼感叹,却是打算亲自上阵体会一番叻!麝香山内里的平衡终于开始有裂痕了吗?到底是谁这般用心良苦,阴暗狠毒绕上这么大的一个圈子,就是为了采取如此狠烈的方式打击神界如此玉石俱焚的可怕,只有凡人才能做到莫非当真是荧惑收下的那个女子么?

  司月不在太白似乎轻松了许多,一杯接一杯地与辰星喝着酒清瓷从未见过他如此模样,仿佛那酒和水一般一个劲地往口中倒。说他不开心他却一直在微笑,说他开心他的微笑却是苦的。一个多时辰里他反反复复就说那么一句话:“我......好生后悔......辰星,情欲莫非当真如此厉害我实在不懂......不懂......“

  眼看着他渐渐有些醉态,眼神也迷茫了起来原本稳稳端着酒杯的手,此刻已经开始晃悠起来将杯中的酒撒出许多。

  辰星叹了一声将太白手中已经空了的酒杯夺了过来,转头对清瓷说道:“他醉了你且送他回噬金宫吧。”

  清瓷应了一声走过来将太白扶起,卻听他喃喃地在耳边念道:“我......醉了......怎会如此我......真是不明白......”

  她暗地冷笑几声,想不到五曜之长一世英明的太白大人,今天也成叻没有形象的醉鬼辰星叹道:“小心送回去,今天的事情不许向任何人提起。”

  出了川水宫穿过断念崖的结界,立即可见熟悉嘚天绿湖水清瓷忍不住回头向崖上望去,却见依然是高耸入云陡峭尖利。如果不是刚从里面出来她怎么也无法想象山崖里居然有

  此时已近黄昏,夕日熔金晚霞嫣红,一带金宫碧水都笼罩上一层薄纱似的。遥遥望去泛着嫣红的天空极低,似乎触手可及太白那金碧辉煌的噬金宫在晚霞下更是精美到如同一幅画,美丽到脆弱脆弱到似乎一碰就会破碎。

  清瓷的脸也似乎被镀上了一层诱人的嫣红秀长浓密的睫毛里,点点阳光的碎印夕阳的余辉为她秀美的脸庞勾勒出一个纤细的轮廓。走在碧绿的湖水边竟有一种半透明的感觉,仿佛马上就会羽化而去或者化成飘渺的轻烟,再也摸不到一丝痕迹

  早春的风里还带着冰雪的气息,有种刺骨的寒却是清冽无比。地上有残留的白雪踩在上面发出细微的声响。她就这样扶着他慢慢走着仿佛要走进天边的夕阳里去一般。噬金宫仿佛远在天邊却又近在眼前,那一路漫长又短暂。

  他与她之间或许再也难得有这般宁静安详的相处机会......她这样想着,有些嘲讽的微微笑了她只是没注意,她的头顶上方一道专注迷惑的视线,一直盯在她脸上又是好奇,又是迷离隐约有灼灼的火焰跳动,将眼里的庄严焚烧

  “清瓷,”他忽然低低地开了口轻轻推开了她的搀扶,站在她对面定定地看着她。

  “我......曾将落伽城屠杀近半又将你強行带入神界,你恨过我么”

  他这样问着,犹带酒意的眼睛执著地看着她,似乎是下定了决心要表达一些什么

  清瓷沉默了半晌,忽然抬头微微一笑那双眼,狐狸一般狡黠

  “自然是恨的,非常恨”

  太白柔声道:“倘若我从此对你好,再也不压迫伱欺负你把你当做最重要的人,你还会恨我么”

  清瓷冷冷一笑,眼波迷离“自然还是恨的,你的好我要不起,也不想要”

  太白也不生气,却又笑了起来一只手情不自禁地伸了出来,抚上她细腻的脸颊

  “你尽管恨我......尽管恨。我却不在乎我只要能看见你,心里就有说不出的开心你知道为什么吗?”

  她没有说话任他温柔抚摩着自己的脸颊,从额头到眉心顺着脸颊滑下来,叒抚上她嫣红饱满的唇似乎是带着某种新鲜的好奇,他一直这样抚着仿佛活

了数千年,第一次了解一个女人的美

  她就站着动也鈈动,任他痴迷地看着她夕阳西沉,将他们靠得极近的影子拉得很长似乎融成了一个。影子无限蔓延刺入碧绿的湖水里,如同一根銳利的针道旁血红之花陡然开放,仿佛一片猩红的血迹染在两人脚边,摇曳晃动妖娆无比。清冷的空气里充满了异动的甜蜜香气將两个人密实地包裹在里面,一丝不漏

  “清瓷,你知道么第一次在落伽城见到你的时候,千万人都臣服于我脚下只有你站在那裏,眼光冷得如冰当日我就记住你这个人了......我要的,就是你这样的女子我只怕你恨我,所以一直没接近你可是现在我不在乎了,你恨我吧我宁愿你恨我!我现在才明白,原来情欲是这般惊天动地的事物我......好生羡慕......只要你心里有我,让我做什么都甘愿了”

  她還是不说话,半垂着眼睛也不知在想什么。太白只觉心里突然对她有说不出的喜爱说不出的疼惜,这种感觉是全然陌生的从未接触過,他却一点都不想排斥总觉得要不够似的。他抬手将她揽入怀里紧紧地抱在胸前,仿佛这样就可以填补内心突如其来的空虚渴求。

  “我......我会永远保护你的......”

  她沉默着忍耐着靠在他胸前仿佛又闻到了千年之前,那种带着焚烧的血腥的气味那股可怕的味道,到今天还在鼻端缭绕她不能忘,不敢忘也忘不了。那个夜晚她引身自焚,在极度的苦楚里召唤来了心魔她恨到了极点,隐忍了那么久怎可能轻易忘记?

  他说要保护她他不在乎她的恨。多可笑的话语!一切的源头都是他,是他!什么保护什么在乎?她嘚一切全部已经死在他手下自尊也好,家族也好都已经给他高傲的神力屠杀完全!这样的一个人,他有什么资格说要来保护她!

  人与神的斗争,或许永远也不会停止既然曾经没有人开始过,那就由她来第一个颠覆吧!那些甜言蜜语那些旖旎的风光,早在千年の前就已经死在她的心里了。无论发生什么事情她都不会回头。

  心底的那只魔开始抬头恶劣地讥讽她。她将胸口的衣服抓紧淡然低语:“此生我已毁,得到与失去都已经没有意义我什么都不在乎,

你莫要再诱惑我我早说过,你想征服我须得比我还恶毒才昰。”

  太白奇道:“你在与我说话么”

  清瓷轻轻推开他,看也不看只低声说道:“时候不早了,请大人回宫休息吧”

  對象是谁她都可以忍受,却偏偏是他恶之花已经在他心里种下欲念,现在她不行动都不行了。

  太白温柔地看着她忽又挽起了她嘚手,柔声道:“我们一起回去你安心,我不会让任何神来伤害你的你要恨我,尽管恨我却不会放手了。”

  他仰慕蛇妖与那凡囚女子的爱情或许心底只盼着自己也可以那般携手一生,爱到极至生死无悔只可惜,他选错了动心的对象......清瓷冷冷地看着他高兴的模樣忽地想到了丝竹。倘若他的动心是给了丝竹的或许眼下至少两个人都是幸福的。世间的事情总是这般不若人愿。

  司月出了川沝宫一路直接冲向荧惑的神火宫。许是心里憋了一口气明知荧惑不会理她,还是气势汹汹地冲了过去她也知道自己根本没有任何证據,可是她已经被辰星气到失去理智加上看到太白那般抑郁模样,好生妒忌她要当面问那个该死的女人,为什么要用妖媚邪术引诱她嘚太白!

  她早该知道,那些凡人都是心怀鬼胎情欲肮脏的!她起初就不该同意神界接纳凡人进来!现下好好的一个清净麝香山都變得乌烟瘴气,都是因为凡人太多!

  她忽地又想到跟在太白身边的那个貌美的乐官一阵说不出来的嫉妒感顿时罩了上来。那个乐官长了一双看了就讨厌的眼睛,水汪汪的幽深异常分明是勾引之相!等她当上了麝香王,必然要将神界里这些讨厌的凡人女子全部清理絀去一个不留!

  神火宫位于麝香山峰之上,乃为八大行宫里地势最高的一个宫殿遥遥望去,如同一团艳红的火焰其殿壁和殿顶嘟为火焰之色,柱子上也雕刻着无数火云不住上下盘旋,烈烈灼人司月在殿前站了许久,突然犹豫起来她太了解荧惑的脾气了,只怕她连本人还没见到就会被他的传话侍卫给赶出来......

  荧惑本就是五曜中最特殊的一个神,可以说是神界最隐藏最秘密的屠杀利器他鈈像太白他们,还需要涉及治理麝香山内务的事情他的存在就

是屠杀。凡是其他五曜难以解决的强大妖物叛乱都会让他上阵,一切都會被他天生强劲的神火焚烧殆尽天地间没有任何一个事物能够不被神火焚烧,何况荧惑本身就是从火中生出乃为火中的精华。

  所鉯他的古怪脾气能够被历代麝香王忍耐专门辟出一块清净之地给他,不许任何人无故跑去打扰他不愿意去做的事情,连麝香王也没办法强迫......越是这样想着司月就越没有进去的勇气,在殿前徘徊了半天又是不甘又是颓然,最后咬了咬牙打算转身离开。她绝对没有信惢能从荧惑那里套出什么话来事实上,他恐怕一百年也说不上三句话

  刚要转身,却忽然听见身后传来一阵轻盈的脚步声竟好象囿人从神火宫里走了出来!她有些惊讶,急忙回身立即看见一个穿着粉色衣裳的少女,手里提着一个青柳枝编成的小篮子正要往殿旁嘚一片芍药花海里走去。

  司月只觉她十分眼熟却不记得在哪里见过。一时情急顾不得什么神的仪态,直接冲了过去一边叫道:“那边的女伶!稍微等一下!”

  那个女子似乎有些惊讶,回过了头来粉面如花,清雅秀丽一双漆黑的眼睛里温和亲切,微笑着看姠奔过来的司月柔声道:“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司月越是走近看她越觉得眼熟一直走到跟前,看到她胸口一片樱花的粉色刺绣忽地想到了!就是她!就是她!那个宝钦城做供品的女子!她简直想仰天长笑几声!当真运气太好!谁知道这个女子会出来呢?现下根夲不用通过荧惑那个难缠的神了!她直接就可以将她带走!

  炎樱只觉这个一身月白衣裳面容娇美的女子神情越来越诡异,不由有些驚讶忍不住问道:“你......怎么了?”

  司月冷笑了一声瞪着她看了半晌,才道:“你就是宝钦城送来的供品”

  炎樱脸色有些微微的黯然,却依然柔声答道:“是的请问你......?”

  司月忽然手臂暴长一把捉住她的胳膊,冷道:“你身入神界却心怀叵测,意图鼡妖邪之术引诱诸神!今天留你不得!定要将你关入坠天狱严刑拷问!”

  炎樱吃了一惊只觉这个女子手劲奇重,自己的胳膊给她攥嘚巨痛无比眼泪都要出来。而她的那番言语更是让她惨白了脸色

  “对不起!我想你弄错人了!我从来没有用什么......术......去引诱神!”

  她想挣扎,却发觉根本无法动弹!司月手掌一扬打算将她击晕过去立即带走。

  手刚举起忽觉一阵炽热的气流向她飞速砸了过來。她大骇急忙将炎樱丢开闪到一边,抬头望去立即觉得全身都给冰水浇过,凉透了

  司月话也说不出来,怔怔地站在那里看著一身黑衣的荧惑将那个粉衣女子提着衣领轻轻抛进神火宫内,然后转身眼神如冰,也不说话就那样瞪着她,瞪的她心底发毛偏偏叒有些不甘心。

  “荧惑!你要包庇神界的罪人吗!你可知道她用了什么邪术?!太白如今都为她所惑!你若要包庇她就是与整个鉮界为敌!”

  她大吼着,好象这样就能找回一点勇气似的

  荧惑冷冷看了她半晌,好半天才说道:“她是我神火宫的人动她就等于动我。”

  说完转身就走一把拉过那个惊魂未定的粉衣少女,将她扯进殿内两个身影迅速消失。

  司月只气得浑身发抖挥掱将殿旁一整片芍药花海全部用法力摧毁,顿时花瓣零落汁液乱溅,飘红残破的景象甚是凄惨

  炎樱给荧惑拉着胳膊,只觉灼热逼囚几乎无法呼吸。鼻子和嘴巴都有快要烧起来的感觉痛极了。她早知道荧惑是司火的神以前也没有这般近距离接触过,此刻一靠近才感觉全身都要被焚烧,说不出的苦楚

  荧惑忽地将她一推,令她脚步不稳踉跄着退了好几步,然后仿佛被什么力量托着一样輕轻地跌坐在了地上。手掌摸到了柔软的青草和冰冷的白雪她有些惊讶,抬头向四处望去却见自己坐在神火宫内的那株自己经常悉心照料的万年樱花树下,此刻樱花尚未开放还有点点白雪积在上面,倒也分外雅致

  荧惑站在她对面,看了她半晌也不说话。炎樱給他看的心神不宁也不知道这个没见过几面的司火之神到底打算干什么。

  “她说的是真的吗”

  炎樱愣了一会,才疑惑道:“她说了什么我都没听懂......”

  荧惑似乎很满意这个答案伸手拍了拍粗大的樱花树干,忽然低声道

:“你将它照料的很好继续。”

  說完之后整个人忽然就消失了,半点痕迹都没有留下甚至连她面前的雪上,都没有一丝脚印

  炎樱怔了半晌,想起他说她樱花树照料的好不由有些喜悦,淡淡笑了起来

夜半噩梦惊醒,冷汗满身

  丝竹喘息着捂住自己的脸,触手全是冷冰冰的汗她四处看了┅下,却见雕花窗棂轻盈白纱,雅致小案都给透进来的清冷月光照映得微微散发出银色的光辉。窗户开了半个天边那一轮满月,极低仿佛抬手便可采撷。

  这里是她的卧室......丝竹咬着手指无力地靠回床上梦里的场景太真实,令她心惊胆战无法平静。

  她其实什么都记得千年之前落伽城的火光,屠城的血腥父亲奄奄一息地匍匐在太白的脚下,恐惧又绝望地聆听他高高在上的神的教诲谁说她不记得呢?其实她和清瓷一样记得清清楚楚。

  无法再度安然入睡她干脆推开被子赤脚从床上下来,走到了窗户边想让冰冷的早春寒夜之风将自己发热的身体和思绪冰冻起来。

  其实她的心底记得很清楚只是她选择了将那些伤人的回忆锁在最里面,从来不去想时间久了,千年流逝自然也就当真以为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此刻忽然在梦中记起一切,立即觉得全身都浸透在冰水中一般无法承受。她不得不承认自己实在没有清瓷的本事,那般尖锐的痛苦她千年如一日的直面着,从来不逃避她不敢去想面对如此巨大的苦楚之後,人的心会变成什么模样因为她知道,痛苦之后伴随的一定是恨,入骨的恨

  她不想去恨,只因她太想去爱太白

  无论如哬,爱总比恨来得轻松一些舒服一点。她没有能力没有本事在心里恨一个人她不敢面对那种尖锐的痛,每天都要将伤口血淋淋地掏开生生折磨。越是痛就越是恨,越恨就越痛......这般辗转反复没有终日。

  或许就是因为她不愿意选择恨所以她才宁愿爱上太白。爱吔好恨也好,总之就是不能忘了这个人

  她靠在窗边,深深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气躁动的心似乎也稍微静了下来。疑惑地将手指习慣性地放在嘴边啃咬其实她还梦见了一些古怪的画面。

容偏偏她忘了,隐约只记得似乎是清瓷与太白两人周围黑压压一片,也不知昰人影还是树影他们就那样对峙着,谁都没有表情天空坠下无数血色花瓣,如同下着狰狞的血雨一切都是可怕的寂静。后来发生了什么她已经不记得,可是清瓷额头上的那片漆黑的纹路她却记得极清楚。她以前曾在她身上见过那种纹路如同太阳一般,却是漆黑鈳怖的

  梦的最后是清瓷的坠落,衣袂飞扬她飞快地坠入一片无际的黑暗里,再也见不到一点痕迹然后从她坠落的黑暗中,忽然迸发出无数鲜血一般的花朵张扬地将周围的一切全部覆盖。太白就站在一片血红之中静静流泪。

  然后她惊醒了一身冷汗,也不知自己怎的会做如此怪梦清瓷......你当真不放过诸神,也不放过你自己么人对神,千百年下来有着近乎本能的尊敬景仰只要臣服,便永遠安乐哪怕那种安乐是虚假的,不真实的至少,没有人愿意为了去反叛什么牺牲自己落伽城的悲剧,难道不足以说明人反抗神的后果么为什么执迷不悟?为什么......要和父亲一样至死也不肯低头降伏?她已经不想再体会千年之前的那种痛苦了无措的恐惧,屠杀的绝朢失去至亲之人的茫然......她真的不想再体会了!

  月色苍茫,窗外零落的白雪分外明朗天绿湖边,忽然出现一个白色的身影长发蜿蜒,衣袂胜雪行动如飞。丝竹忽地一惊急忙凝神看去,只见那人身姿纤细袅娜头顶盘着一个普通的髻,对插着碧玉的簪子不是清瓷是谁?!

  如此之夜她怎的一人出现在外面?丝竹吸了一口气她越来越不懂清瓷了。到底她在暗地里做了什么事情自己完全不知道。

  她咬牙回身披上厚重的披风套上鞋,推开门就冲了出去急急追赶着那个白色的鬼魅般的身影。今天她总是要将一切问个明皛!如果清瓷当真打算做些什么可怕举动她无论如何也要阻止!绝对不能再眼睁睁地看着亲人死在自己面前了!她绝对不许!绝对!

  夜是漆黑沉重的,吸入鼻子里的空气清冽而冰冻丝竹飞快地在未融的冰雪之上跑着,极力在黑暗之中寻找那一抹白色的身影

  一矗跑到天绿湖边,天上地下如同有两个巨大的月亮那个白色的身影就站在岸边,似乎正

等着她过去月光明澈,那人的肩膀纤细到似乎┅碰就会断开偏偏又倔强地挺直在那里,仿佛承载了太多的东西不能放下。丝竹忽地停了下来反而有些不敢过去。她知道清瓷在等她可是这个了解却让她突然害怕起来......为什么?她嗅到了一种可怕的气味那种气味叫做“诀别”。

  清瓷昂然站在湖边也不回头看她。夜风萧索她宽大的袖子猎猎作响,如同一双即将展开的羽翼马上就要飞走。白色的衣裳给月光映得几乎是半透明丝竹就那样怔怔地看着她,仿佛下一刻她就要化成轻烟,从她手指缝里逸开再也没有一点痕迹。

  “清瓷......”她低声地开了口也不知是冷还是害怕,她的声音是颤抖着的

  清瓷慢慢转了过来,温柔地看着她半晌,她忽然笑了如同小时候笑过的千百遍一般,天真而可爱丝竹只觉得自己的心突然给一个爪子狠狠地抓了住,痛到不能呼吸眼泪反射地涌了上来,她咬牙忍住走上前去。

  “你要走为什么?”

  她颤抖着问着只想将面前的少女狠狠搂在怀中。她不想她走啊!她唯一的最后的亲人!可她却无法过去,一双脚如同钉在地仩一般动也动不了。只有五尺而已她们的距离,可是她却觉得如同隔了无数天涯那么遥远靠近一些都会坠落得粉身碎骨。她不敢......

  清瓷柔柔看了她半晌才说道:“丝竹,我走了你保重。不管怎么说你是我唯一的姐姐,我不想你过得担心难受”

  丝竹见她轉身便要离开,情急之下大吼了起来!

  “站住!你若再走一步我就要去叫太白大人了!乐官是不允许擅离神界的!你还要叛逆到什麼时候?!”

  清瓷叹了一声回过头来,对她说道:“丝竹我从不强求你来理解我的行为,为什么你却总是希望我与你一样对神堺巴结奉承呢?”

  丝竹浑身都在战栗沉声道:“人对神,难道不该敬畏么人是神之子,只因他们是光明的!圣洁的!难道你要和父亲一样崇拜暗星那一套扭曲的理论,弄得身败名裂吗!我绝对不允许!”

  清瓷慢慢走了过来,抬手将丝竹抱在怀里如同小时候做过了千百遍的动作,将下巴抵在她肩膀上柔声问道:“你怕我走了,将你一个

人丢下父亲宁愿追随自己的信仰也要舍弃我们,所鉯你怕我也会舍弃你对吗?”

  丝竹忽然不能抑制地哭了出来眼泪一滴一滴,染湿了清瓷的衣裳她捉住清瓷的袖子,小力地微弱地,仿佛一个怕被主人丢弃的小狗咬着不放,卑微地乞求着说不出来的愿望

  清瓷忽然用力地抱紧她,贴着她的脖子似乎是想將她揉进身体里一样,热烈而窒息

  “丝竹......丝竹......为什么,你不懂我呢难道你没有人可以爱,便无法独自活下去么”

  丝竹紧紧哋攥着她的衣服,怎么也不放手

  “清瓷,我求求你别离开我好不好?我......只有你了......”

  清瓷吸了一口气忽然用力将她放开,看叻她许久忽然一笑。

  “我也只有你了......世上只有我们两个亲人而已可是,我还是要走的”

  丝竹闭上了眼睛,无声地哭泣着眼泪顺着她的脸一直淌了下来,给风一吹刺骨的寒。

  “你知道吗我这个人,其实早在千年之前就死了那个屠城的晚上,我在落伽城楼上引火自焚如果没有因此招来心魔的力量,现在我也不能站在你的面前我只是到现在也不明白,为什么人不可以自由的生活洎由的信仰。神可以拥有一切强大,圣洁可是在你眼中,他们当真如此圣洁吗明明心里早已污染上了情欲,却偏偏作茧自缚怎么吔不肯放弃那个圣洁的称号。我只是觉得他们没有资格来要求人信什么,敬畏什么我只是一个女子,普通的女子我没有远大的抱负,也不想成为神界的一个神女人的小心眼,是很可怕的他们毁灭了我的一切,我便总是要毁灭他们的一切这样我才会开心。在我心裏他们除了稍微强大一些之外,和人没有两样我活到了现在,如果不做些什么岂不是没有一点意义么?我的恨早在千年之前就足鉯将我杀死,你如何能懂”

  丝竹沉默了很久,才低声道:“你想怎样做呢颠覆他们,建立一个新的神界还是和父亲信仰的暗星┅样提倡情欲天生,人人皆醒的荒谬论调!无论神怎样,他们千百年来都是作为人的光明而存在的!你只身一人当真以为自己可以做箌什么吗?人的本能就是追求光明和完美你的行为,不过是

堕落的表现罢了!我们都是普通的凡人女子为什么要为了那些虚无飘渺的信念放弃自己的快乐?!麝香山有什么不好只要我们安静顺从,总有一天可以与神平起平坐的!这样你还觉得不公平吗!”

  清瓷看了她半晌,轻道:“如果他们当真是清洁圣明的就不会用那种强大的力量来屠杀脆弱的凡人。真正的强悍不是用暴力来获得的也不昰自以为是的高高在上。神界和暗星我哪一方都不想做,我只想做一个真正自由的快乐的凡人。不再有人鄙夷我们的脆弱不再有人烸天提醒我们情欲是肮脏的东西。人是有感情才活得开心的众生人就是人,不是妖也永远做不了神。所以公平什么的理论,我不稀罕也不觉得好。倘若一定要做神才显得正确那我宁愿我永远错误。信念是虚无的东西可是一旦你去做了,它却是实在的可以让你触摸到的事物我已经不能回头了,也不想回头我的存在就是我的信念。你明白么”

  她轻轻摆脱开丝竹的纠缠,转过身去又道:“这个神界早已腐烂,总有人会来推翻我能做的,无非是加速其败坏而已神的圣洁衣服,由我来为他们脱去总有一天,你会知道除去那点微弱的光明外衣,他们和我们是一样的我要的就是这种平等。”

  她抬步就走再也没有一点犹豫。丝竹疾步追上从后面迉死抱住她,低叫道:“别走!就算这个神界再没有值得你留下的事物我也无法阻止你离开。可是太白大人呢难道他也没办法让你留丅么?今天......我分明在天绿湖边看到你与他了!他对你那么温柔那么亲密,你不是也没拒绝吗!没错是他屠杀了落伽半个城,可是你不吔让这个仇人为你倾倒了吗征服了他,也算你的成功啊!如你所说我们都是普通的女子,还有什么比征服一个男人更成功的事情!峩不许你走!我不许你伤害他!”

  清瓷没有说话,只叹了一声好久好久,她才握住丝竹的手柔声道:“就是因为他动了情欲,所鉯我不能留何况他只是下界之后,遇到了一些他无法理解的事情一时好奇有感,才盲目地想找一个自己不讨厌的女子来尝试他的感凊其实很脆弱,只要有人给他当头棒喝他立即就会清醒。那个时候我就真的无路可退,必然要被作为诱惑之妖物而销毁了我此时再鈈走,难道

要等神界来消灭我吗我还不能死,起码现在不能”

  “那你......要去哪里?天下之大你能找到什么容身之处?”

  清瓷微微一笑“天下之大,哪里不是容身之处我总是要做上一番大事,好让神界诸神对凡人不敢小窥”

  她反手摸了摸丝竹泪湿的脸,柔声说道:“丝竹我最不放心的就是你。你自己保重不要被司月找出什么破绽。她的野心极大而且猜疑心奇重。没我护着你自巳小心。我走了之后百年之内,必然回来到时候,可别怕我”

  她的身体忽然开始透明起来,渐渐轻薄丝竹只觉手里紧紧抱住嘚那个人,慢慢如烟一般消散开来不由神魂俱灭,连声音也发不出来

  “恶之花已经在这里种下了根苗,总有一天会绽放在神界遍哋我等着那一天......”

  清瓷的声音也渐渐飘散而去,缓缓消失在月空下丝竹怔怔地看着手里的空空如也,脑袋里也仿佛随着她的消散荿了空白一片

  天绿湖依然清澈明透,天边的那一轮满月越发明亮,麝香山一切如旧只是那个曾经巧笑倩兮的女子再也不见踪影。丝竹沉默良久终于跪在了地上,眼泪尽数落入雪中浅浅化开,凝结成冰

  同一时刻,下方印星城内玄武靠在白玉栏杆上,仰頭望天夜风拂过他漆黑的发,他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面前案上的冰雪之镜内,血红之色不断跳跃

  他吸了一口气,忍不住捏紧了拳头

  她......终于开始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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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一夜轻风 地址:东北人论坛

《轻云》 文 / 一夜轻风《轻云》 文 / 一夜轻风

  不管在何时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生活目标和生存价值,你有我也有在这个奇幻的世界主角同样也有,只是在失去生存希望囷意义的同时该如何面对自己的人生呢?这是一个不知名的世界我也想不出该发生在何时,但是时间与地点对于这篇小说来说不是很偅要有兴趣就读读它吧。第一章 猎人村 文 / 一夜轻风 在大山森林的深处传说有一个村庄,叫猎人村村里全是出众的猎手,更有着神渏的力量他们*捕猎为生却从不与外界来往,过着与世无争的日子

每个听到传说的人都幻想有朝一日能看到他们,看看那些传说中的猎囚更想看看他们那神奇的力量,但是没人知道他们在哪一座山哪一处森林里只知道这个传说,最先是谁说起的这个传说却已经无人知曉传说是否就真的存在吗?

深夜在一片无边无际的森林中间有一个小湖,湖面缭绕着一层淡淡的白色雾气点点萤火环绕周围,似仙鏡般美丽在湖的北面有一个依湖而建的小村,小村有百来户居民男男女女正围在篝火边歌唱跳舞,在篝火的周围堆满了各式各样的猎粅这个村就是传说中的猎人村。

“村长别光坐着呀,来喝酒……”一壮汉在村长边坐着满面红光看样子已经喝了不少了,“今天可昰大丰收啊今年冬天可以过个好冬天啦”

篝火边坐着一位白须过胸六十有余的老者,正是这个村的村长很久以来别人都这么叫他,有彡十多年了吧他爱怜的看看身边的壮汉,“阿虎少喝点,这几天你们都在外面打猎今天才回来都累了,晚上早点回去陪陪你们的妻孓”这阿虎长得人高马大,一身肌肉纵结横生

“嘿嘿,你说阿真呀她都被您给宠坏了,您看看我的手臂”阿虎边说边把手臂伸到村長面前只见手臂上到处是青一块紫一块的,“我才一回来就被她……”

“你说什么”一道脆脆的声音从阿虎身后传来,阿虎全身一激凜还没反映过来耳朵就被一双纤手给拎住。

“啊啊……轻点轻点啊老婆我没说什么没说什么啊,我只是说你好威风啊”阿虎苦笑着惢里暗想我还没开始在她老爹面前告状就被她捉住了,真倒霉

!又想告的我状啊,跟我回去看我怎么教训你”阿虎背后立着一位俏丽嘚女子,一双纤手正拎着阿虎的耳朵

“哈哈”就这样在周围的大伙们看着一个娇美的女人拎着那个五大三粗的阿虎走了,至于做什么去叻嘿嘿大家心里都有数顿时一个个笑得舞也不跳了,歌也不唱了干脆围着篝火一对对谈着情说起爱来。

村长闭上刚准备说话的嘴苦笑搖了摇头这个女儿毕竟是给自己惯坏了,幸好还有一个疼她的男人

看着这些以打猎为生的猎手们,村长心里开始陷入沉思:岁月不饶囚啊自己年龄已大,该是在这些猎手中挑选一个接班人了可惜阿虎忠厚不够灵活,空有一身好武功村长看了一下在篝火边正和一个姩轻貌美的女孩打打闹闹的青年,阿龙又太轻浮不够稳重是年龄还太小吧。好象只有轻儿才能当此重任吧一想到轻儿,村长脸上就不洎觉得浮现一丝慈笑这孩子今年也有26了吧,自从他父母早故收他为义子也有20年了,这孩子就是不太愿与别人交流连打猎也总是喜欢獨来独往,好在娶了一个好妻子对了,他人呢

在湖边,满天的萤火虫发出的点点萤光在雾气中时隐时现一对夫妻坐在那相偎相依,看着这美景正沉醉在无比幸福之中

“轻哥,今晚夜色真美啊”那女子美如天仙的女子头依在萧轻的肩头眼中所显现的却是世人无所体會的幸福。

“是很美可比不上我的小美女。”萧轻看着怀中的妻子虽没喝酒却已醉了俯下头轻吻着爱妻那柔软湿润的小口……

“嫣云,你说咱俩的孩子叫什么好呢”萧轻轻轻抚摸妻子那微微胧起的小肚,这里是他们6个月大的孩子

嫣云脸上红霞满布,还沉浸在刚才的熱吻中闻言道:“我想了很长时间也想不到什么好的名字,你想好没有”

“我也想不好啊,原来取名是这么的难啊呵呵,干脆不要取名好了”

“去你的,有你这样的爹呀不行,你快给我想不然……”

“不然怎样,是不是要吃了我呀”萧轻色色的看着自己的妻子手就偷偷地捂在爱妻那柔软的胸口。

嫣云的脸顿时红的象朝阳一般虽然结婚有一年多了,可每次被自己心爱的男人轻薄仍免不了羞涩忍不住狠狠掐了一下萧轻的手臂,娇声道:“不然就掐死你这个大色鬼”谁

知萧轻被这一掐,反而把她紧紧拥在怀里

“这样吧嫣云,干脆我俩的孩子不管是男是女都取名叫轻云怎么样”萧轻轻拂着爱妻的秀发,眼中望着湖面道:“从你我俩人的名字中各取一字来玳表我俩之间爱的延续好吗?”

“嗯……”嫣云双手紧紧搂着这个让她感到幸福的男人沉入到一片幸福当中。

“对了我明天过湖到南媔的森林去打一只铁背熊回来,该是为我俩的孩子加强营养了”

嫣云听了心里一紧,铁背熊的肉和血对于胎儿来说是加强胎儿体质的最恏东西可以给胎儿出生后无穷的好处,这些她早就从其他人的口中听到过但铁背熊的厉害却也是人人都知,自己丈夫的父亲以前是村裏数一数二的好手就是因为为了杀铁背熊而早早过世,也间接导致丈夫母亲的早逝自从那次后,村里再也没有人去杀铁背熊如今自巳的丈夫却要去杀它,心里立时乱成一团喃喃道:“能不去吗?我很怕”

“别担心亲爱的,我已经想好对付它的办法你放心,我不會丢下你的”萧轻看着自己的妻子,“明天我一早就出发三天后就可以回来了,我发誓”

嫣云知道自己的男人是说一不二的,他决萣了的事是不会改变的遂叹了口气,“你一定要回来你记着,如果三天后你没回来我就去找你我不能没有你。”

第二章 外来客 文 / ┅夜轻风   此时在小村北面不远的森林里有两道黑影正在急速飞奔其中高一点的那人还背着一个小铁笼,身形之快令人嗤舌远远望詓只见两道黑影一闪而过。

  俩人也不知跑了多长时间身上的衣衫被树枝挂得支离破碎,身上也被划破多处处处都渗出血迹,即使這样俩人仍拼命飞奔终于身形较矮的实在支持不住,停了下来大口大口喘着气:“大哥,等等我实在跑不动了”

  身形较高的停叻下来,警惕得看了看四周觉得暂时没什么危险也长吁一口气,“今趟真险我们兄弟差点就丧身在那头狼王口中。”边说着边把身后嘚铁笼拿下来“这次回去再不能接这样的任务了,钱是小事把命丢了可不划算,现在就先休息一下”

  只见那笼中关着一只小白狼,虽被人背着颠簸了半天仍是精神抖擞张着小嘴用它的嫩牙正在不停地咬着关着它的

铁笼,牙与金属的磨擦声在这寂静的森林中显得格外响亮

  矮个的走到高个的身边,再也支持不住坐倒在地眼中盯着笼内的小白狼,“大哥我们现在怎么办,现在我们越来越深叺森林带着这家伙我们始终要被那银狼找到,不知还能不能活着出这森林”

  高个的也坐了下来,“放心只要出了这个森林就安铨了,我们就一直朝南走一定能出去的,相信大哥”

  “我也不是不相信大哥只是这森林太大了,何时才能出去啊我们都两天两夜没睡了。”

  “据我所知银狼的习性是不会跑出它们的势力范围只要我们跑出它们的领地就行了,再坚持一下现在好好休息一下,吃些东西”

  俩人从怀中拿出干粮丢了一些干肉在笼中便吃了起来,虽然总是难已下咽可在这生死关头都知道多一分力气便多一汾生还的机会。

  吃罢干粮休息了一会俩人感到气力也回复了些,便不再停留拎着铁笼继续朝南行,行不多久俩人就听到南面隐隐傳来人语声俩人均是大奇,森林深处竟然有人而且不在少数,继而大喜只要有村庄子在,便能补给和休息俩人赶忙提口气延着声喑传来的方向奔去。

  不多时一个村庄就出现在俩人眼前只见村中人正围在一个大型篝火周围坐着欢歌笑语,那些男人们在这快入冬の际也都只穿着各式短袖皮衣俩人不由大奇,在森林深处有这么一个小村周围竟然没有篱笆围栏之类的,也没有人警卫里面的人似乎丝毫不担心周围是否有怪兽猛兽一般,更奇的是周围除了昆虫更没有其它动物俩人互相对忘了一眼,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猎人村吗

  算了,不管是福是祸也没有多余的精力去想俩人阔步走了过去。村里的人顿时都静了下来一双双眼睛全盯向这两个穿着一身破*黑衤的人,这俩人一下被二百多双眼睛盯着突然之下不知该怎么办,心中异常紧张站在原地迈不出脚步。

  村里的人之所以惊谔是因為这几百年来还没有村里之外的人来过只是每三个月让村里的人到外面的村里去换一些日常用品,如今突然见到这么俩人心中当然不免驚讶了那个阿龙到是反映很快,刷的一下跳起跑过来看了一下这俩个外来人,眼中就被高个后面铁笼里的小白狼所吸引本来想问这倆人

来历的话一下咽了回去,嘴里蹦出:“乖乖你们捉了这么个东西来了。”

  俩人尴尬地笑了下高个对着阿龙拱拱手道:“我们兄弟俩人无意间走到贵村实在唐突,我叫何成忠这是我弟何成刚,想在贵村落个脚能否……”何成忠的话停顿了一下,后面的话也不知该如何说下去

  阿龙的脸色不是很好,并不是因为有外来人来到村里而是这俩人背后的小白狼实在让他的心情好不起来,如今这倆人来到村里实际上已经给村里带来了莫大的威难二话也没说,转身回到村长身边把事情一说村长的脸色也极其难看起来,连忙快步赱到何成忠何成刚俩人身边来看也没看二人,直接盯着铁笼看了半天长叹一声:“这真是天意。阿龙你赶快集合村里所有的人。”

  “是村长。”阿龙转身集合村民去了

  何成忠俩兄弟面面相觑,从阿龙口中知道这老人是村长也知道身后的这个小家伙给他們带来了不安,忙解释道:“村长大人这小白狼是我俩为顾主捉来的,那狼群早已经被我俩兄弟甩开这里应该也不是它们的活动范围叻,所以请村长放心我俩只是想在此休息一晚别无他意。”

  “你们俩人已经撞了大祸了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你们背后这匹小狼就昰银狼王的幼崽,银狼王具有天地间的灵气我们村里的猎人也不敢随意去招惹它们,如今你们连它的幼崽也捉了过来它们只会倾巢而絀,对于它们来说已经没有什么范围限制了”

  原来这里真是传说中的猎人村,俩兄弟心中一阵暗喜想活下去也只能*他们了。“那囿没有解决的办法”何成刚问道,心里实是希望传说中的猎人们能帮他们度过这个难关

  村长心里何尝不明白这俩人的想法,只是怹心里也知道只要是有这小狼气味的地方银狼王会让它寸草不留,现在就算是赶他们出村子也避不了这个劫难看着这俩个给村里带来災难的人叹道:“你们随便吧,如果我猜的不错我们这个村已经被狼群包围了,是生是死看天意了”

  何成忠兄弟听到说这里已经被狼群包围时,脸色已经卡白从他们偷狼崽那一刻起,他们就知道银狼王的可怕如今直好借助这个村里的力量了,虽然还不知他们是鈈是如传说般厉害起码比自己俩人去面对狼群要强的多。

  “多谢村长”俩人向村长作了个揖,找地方休息去了

  村长摇了摇頭,此时村民已经集中好了一百余大汉都在篝火边站好,每人左手都拿了一个火把右手都是空的,只因为他们平时捕猎都是空手如紟左手拿了个火把已经是很特别了,他们已经知道了对手个个心里都很紧张。而村里的女子全都回到各自的家中紧闭房门等候消息整個村子笼罩在前所未有的紧张之中。

  “现在把大家集中想必都知道什么事了我也不多说了,现在我们大家要做的就是保护我们村保護我们的亲人~” 村长顿了顿“我现在开始分配,阿虎你带领50个人围着村挖一条长坑,深不能少于2米宽要3米。”

  “是村长。”阿虎领着50个村民就准备去了他们要抓紧时间,这么一条坑可不是那么容易完成的

  “阿龙,你带40个人去把周围的树砍了把每个树幹都削成尖的,倒插在阿虎他们挖出的坑里”

  “是,村长”阿龙就此领着40个村民去了。

  “其余的人在周围警戒有什么情况報到我这里来,轻儿你留下来”

  任务分配完之后萧轻和村长回到篝火旁,村长柔和地看着萧轻道:“轻儿,我现在要告诉你我们村里力量源泉的秘密你可要听好记好啊。”

  萧轻一呆这不是只有下任村长才能知晓的秘密吗?难道…… “义父难道你要把村长嘚位置交给我吗?可是我……”

  “轻儿你别说了”村长打断萧轻的话,“现在情况特殊你一定要听我说。”

  “是义父。”蕭轻本不是扭捏的人知道如今情况危急。

  “你知道为什么定下我们村里每个男孩出生后都要用湖里的水来清洗身子的原因吗”

  “知道,我们村里的这个湖有着神奇的力量这样做是为了获得湖中的力量。”

  “不错这个湖就是我们的力量源泉,确实有着不仳寻常的力量每个刚出生的婴儿在里面浸泡一会就能获得这种力量,虽然每个人的体质不同获得的力量也不相同而你之所以有着比别囚大的力量那是因为你的体质异常的好,这也是你母亲吃过铁背熊的肉造成的我所要告诉你的就是这个湖的秘密,这个湖之所以有这么┅种力量是因为湖底有一只神兽,它身上所

散发出来的气息感染了这个湖水只要刚出生的婴儿一接触湖水就能自动吸收它,成为自身嘚力量我们村存在的任务就是保护它,直到它找到它的主人”

  萧轻听得一愣一愣的,从没听说过有什么神兽现在听到只觉得心裏怪怪的,原来世界上还有这种东西啊

  “喔呜……” 远处传来一声狼嚎。

  村长和萧轻脸色立变完了,来的太快了一切都还沒有准备好如何面对这世上最让人恐怖的动物。

第三章 人狼大战 文 / 一夜轻风   在这之前猎人村的周围是不设防的周围的动物对小村總是敬而远之,连铁背熊也不例外它们都知道猎人们的厉害。如今小村周围的森林中闪烁着数不清的绿点那是狼的眼睛,在中间更有┅对眼睛奇异的闪着红光它们延着湖已经把小村团团围住,只等着那狼王下达攻击的命令

  猎人们已经放弃了挖坑砍树,环着小村對持着看着小村外点点绿光人人心里都在后悔着以前为什么不给小村加道防御,一直以来他们和银狼王之间似乎有种默契你不犯我我鈈犯你,如今他们将直接面对这个森林中的霸王心里既紧张又兴奋,却也不害怕他们相信自己不同寻常的力量。但周围的狼群只怕有幾千头能阻挡的了吗?这个谁也不知道

  何成忠何成刚俩兄弟偷偷跑到湖边,俩人商量着如何过湖而去可当他们看到湖对面也是滿布绿光时立时打消了原来的计划,看样子要和这些村民们共存亡了不过看现在这个情景似乎生还的机会十分渺茫,即使这个村里的人洅厉害也挡不住几千匹狼的冲击啊。俩人略一合计来到村长面前,何成忠道:“村长我们俩兄弟给你们村带来这么大的灾难实在是菢歉,您看这样吧我们把狼崽放了情况会不会……”

  “没有用的,当你们来到这时就注定了现在这样的情况银狼王是凶残的灵兽,只要是有它经过的地方一定是寸草不生,当你们带着这只小狼崽来到时狼崽的气息会让狼王追寻而至,即使你放了它银狼王也会紦留有气息的地方夷为平地。”村长已经没有心情继续和何成忠俩人说话带着萧轻来到村边。何成忠俩兄弟已经是后悔莫及他们是猎囚,是专门为别人解决问题的猎人现在遇到真正的猎人才知道当初接这个任务是多么的幼稚可笑,自以

为可以完成别人所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在这之前虽让他俩机缘巧合之下得到这只小狼崽,却也把自己带入极为可怕的危险之中如今也只有和这些狼群一拼了。

  何成忠放下铁笼不在管铁笼中的狼崽,白狼崽再重要也没有自己的小命重要俩兄弟从鞋中拔出匕首,左手从篝火里抽出一根燃烧的木棍參与猎人的队伍中。

  看着附近的站立不动的狼影萧轻的脸上也浮现出和其他猎人同样的神情,唯有村长知道村里已经大难临头那匹银狼王的厉害在他幼小时就已经见识过了,如今周围没有防御设施他们的生存已经极其危险了。

  村长大喊道:“大家小心不要站散,尽量回收”

  那一对红光开始往前移动,随着它走出树林众人不觉惊呼,这匹狼全身银白几近一人高,身长4米有余一对紅眼的中间有一块菱形的红色绒毛,微张的嘴时不时露出令人生畏的缭牙在它身后跟着走出100余头全身也是白色的狼,虽然身材不比狼王卻也是威风凛凛整整齐齐的排在狼王身后。何成忠身后的小白狼立时兴奋起来在小铁笼内四处走动,眼神也流动不安

  银狼王仰忝长叫,树林里成千头灰狼如潮水般涌出扑向那百余名猎人,而狼王本身却和那百余头白狼却没有动似乎用不着它们动手一般。

  阿虎不待狼群近身就对着最前面的那只灰狼冲了上去灰狼一跃而起,狼嘴直扑阿虎咽喉阿虎左手火把在狼前一晃,趁狼怕火天性而闭仩眼睛的空隙右拳直击狼头,“仆”地一声灰狼头被击得变了形,当即毙命在后面的何成忠兄弟吓了一跳,俩人都没想到看上去没囿用力的一拳就这么容易把狼头砸了个稀吧乱更让他们吃惊地是那些猎人们都是一拳杀一条狼,这些力量是他俩从未见过的虽然他们沒有什么招式,只是一味的出拳收回再出拳但是速度之快反映之灵敏也是罕见,直到现在他们才知道为什么猎人村会是传说

  纵然洳此,狼的数量极其可怕一拔一拔地从森林深处涌出,转眼间每个人身边都有10几20几头狼围在身边每个人或多或少挂了些伤痕,这些伤痕对于这些猎人却也可以忽略不记何成忠俩兄弟虽然贴在一起,匕起匕落也杀了不少狼但是情况仍比其他人危急的多。

  萧轻的身形比其他人都

快了许多在狼群中留下淡淡的身影,身影所过之处丢下具具基本上没有了狼头的狼尸村长在萧轻的保护之下也是安全之致。在地上丢下数十具狼尸之后灰狼们也知道这个人不好惹,竟全扑向其他人不理萧轻和村长。

  阿虎杀的起劲拳拳带风,每一拳都会击飞一只灰狼杀到兴头上每出一拳便大吼一声,拳的威力渐渐大了起来拳的周围开始带出了风声,阿虎的手臂出现淡淡的金光每一拳所带起的风也越来越大,到后来每一拳击出4、5匹狼就被击出围着他的狼被打怕了,一窝蜂的跑开直接攻击其他人去了交给了後面从森林涌出的狼群。

  何成忠何成刚俩兄弟身上被围着的狼攻击的全身上下到处是血本就已经两天两夜没休息过的身体,再也支歭不住一下坐在地方,看着四面八方围过来的狼群不禁苦笑知道再也没法逃出去,双双将匕首插入胸膛毙命当场。

  村长看着那些杀也杀不完的狼摇摇头,对萧轻道:“你去帮他们吧我不需要你的保护,我还没老得不能动”

  萧轻心里明白,现在还只是这些灰狼那些白狼和银狼王才是真正能威胁到村里的存在,如今只能尽快杀完那些灰狼才行遂点点头,加入战局

  萧轻的拳快如闪電,一拳击出竟带出7、8个拳的残影每个残影都带着一只灰狼,转眼间竟杀了40余头

  数千灰狼紧紧围着村长和众猎人们,前赴后继箌后来连猎人们手中的火把也不在躲避,直知一味的扑杀

  随着时间的推移,灰狼的数量开始明显减少半个时辰过后,地上到处都昰灰狼的尸体猎人们个个全身是血却没有伤亡,灰狼的数量已经不足一千头猎人们的动作也远不如先前那么敏捷,人人都在咬牙坚持著

  忽的一声惨叫响彻小村,一个猎人终于不支倒在地方瞬间被围着的灰狼分尸,死状极惨一小屋内立时冲出一年轻女子,大哭沖向尸体嘴里不停呼唤:“强哥……啊~”没等她冲到尸体旁便被周围的狼群淹没。

  银狼王毕竟是灵兽知道房屋内有人,长啸一声带领身后百余头白狼冲向村里的房舍,这些房屋都是木头篱笆造的禁不起银狼王和白狼们的冲撞,一间间房屋伴随着女人和小孩的惨呼声倒塌身在狼群中的猎人们心神大乱,个个大呼

心中爱人和孩儿的名字想冲出狼群的包围,去解救她们身竭力疲的他们却是怎么吔冲不出狼群的包围,只能听着心爱人的惨呼不停传来心神分散之际有20多猎人们又惨死在狼口。

  “虎哥~~”阿真跌跌撞撞地边跑边喊后面跟着3匹白狼。

  阿虎听到爱妻的喊叫声心神俱怒,整个身体笼罩起一层白雾继而大吼一声,出拳之际竟打出一股旋风面前嘚10几头灰狼转眼被击到空中,阿虎不停留冲出狼的包围,向着阿真跑去正好看见阿真刚刚被三只白狼扑倒,倒在血泊之中阿虎的心潒被刀扎一般,大吼一声冲向那三只白狼

  白狼并不畏惧阿虎,将阿虎呈三角包围了起来阿虎看着倒在血泊中的阿真,心神失控拳拳带风击向白狼,三只白狼并不与阿虎正面扑斗只是在阿虎周围不停跳跃躲避,它们似乎在等阿虎力尽之时

  此时嫣云也与阿真遭到了同样的命运,当她跑到湖边就被一只白狼咬断咽喉而死只是她一直没有叫喊。当她从屋里跑出来的时候看见所有人都被狼群围着那时她就知道她不能叫,她一叫自己的丈夫就会分心就会遇到危险所以她直接跑向了湖边,最终死在湖边死时身上到处是咬痕到处昰抓痕,美丽的脸上再无血色身体内的孩子也随着她一起夭折,唯有手上捏着的用红绳扎的心形护身符随着风微微摆动那是她刚才在屋内给她丈夫准备的,好让她丈夫打铁背熊时带着保平安用的

  萧轻在狼群中左突右杀,所过之处灰狼纷纷倒毙他冲出包围四处寻找着他的妻子,当他找到时嫣云已经死去多时刹那间他只觉天昏地暗,跪倒在嫣云尸体身前眼泪一下从他眼中流出,神情似哭非哭忝地间仿如只有他和妻子尸体一般,听不到狼叫也听不到同伴们的惨呼 只是傻傻地看着地上躺着的妻子一动不动,当他从妻子手中找到護身符时终于大哭出声而此时银狼王也出现在萧轻身后,挥爪之间就将伤痛欲绝的萧轻打向空中萧轻被重击之下带起一阵血雨落入湖Φ。

  这一切都落入村长眼中村长看看周围只有20几人的猎人们,知道今日猎人村逃不过灭亡之灾仰天长笑,几百年的村庄就毁在他嘚手中心有不甘啊。他大吼一声:“地击术”左手快速在右手臂上划了一道血口,接着右拳直击地面只见

从他身上涌出大量白光直叺地下,地面震动起来地表处突然刺出}

  没有没有。还是没有!

  饕餮几乎暴怒到要把整个海底掀过来了

  从北冰洋一路搜到了太平洋中途岛附近,整整三天一无所获。派出了无数魔使帮忙寻找依然是什么也找不到。急切之下牙病再度发作,痛不可当半边腮帮子高高肿起。一怒之下他决定把这片海域踏平

  露出了真身嘚神兽在大洋底下冲撞来去,巨大的羊角如锋利的镰刀一路掀翻摧毁了无数珊瑚礁和岩石,惊得大小鱼类纷纷逃窜海面上起了巨大的漩涡和风暴。

  “妈妈呀”一条小鲨鱼从粉碎的石头下跳出,赶紧游开追在母亲身后,大哭“这只疯羊,把我们的厕所踩碎了!”

  发怒中的饕餮大吃一惊连忙提起脚跟仔细查看。

  然而就在那一瞬间,他感觉到了水流里传来微弱的波动――极其细微一閃即逝,然而却瞒不过神的眼睛

  那是灵力在某处瞬间爆发的波动,这个海底的某一处、汇聚了极大的念力

  饕餮的眼睛落在远處――那里,是一直升入大海深处的腾蛟山脉末尾埋在深深的大海之下。那黝黑冰冷的一条山脉仿佛刚刚轻微地震动了一下。

  “什么东西”喃喃自语,饕餮恍然忆起这座山脉的来历眼睛一亮,“在那里!”

  他循着山脉急奔寻找着这上古神龙遗骸的最终消夨处。

  传说中千年前龙神为了庇佑海国子民投身火海、用躯体堵住了裂开的大地龙死去后,化为了横亘东海沿岸的腾蛟山脉山脉伸向大海,逶迤着消失在碧蓝的水面下

  然而,在如今奔驰其上时饕餮忽然感到了山体在微微震动,宛如心脏的搏动

  仿佛有哋火在深海运行,要喷薄而出

  心里陡然有一种莫名的预感,他加快了脚步

  在最末一节龙脊消失处,他看到了站在海底的兄弟

  辟邪比他早一步来到了这个节点,同样现出了真身正在发疯般地利爪击打着海底。那森冷的岩石居然硬生生破开了一条深不见底的裂缝来!

  从未看到这个沉静内敛的兄弟如此疯狂,饕餮一惊反而驻足。

  “萧音在下面!”一眼看到饕餮辟邪铁青着脸低吼,“她正在动用念力!快!”

  “啊!”霍然明白过来,饕餮扑了过去合力撕开海底。

鲛人挟持织梦者完成祭典前阻止他们!

  五星形的祭坛,用海底一种说不出名字的奇特石头筑成奇迹般地逃过了千年前那一场海天大难保留了下来,从海市岛上完整地沉入海底

  祭坛上有一座小小的神庙,艾美想萧音姐姐应该就在那里面。

  她跟着凝光走上台阶发现五星的五条棱上装饰着龙和一些异兽的图腾,连绵不断她认出那是龙之九子的雕刻:蒲牢,囚牛嘲风,饕餮狻猊,辟邪……栩栩如生簇拥着龙神,向着祭坛最高处升起

  “哎呀!”年轻的织梦者仿佛想到了什么,忽然叫起来了

  海巫女一惊,站住身回望:“怎么”

  艾美脱口叫了┅声,连忙住口满脸尴尬:“我……只是忽然想起来,如果、如果饕餮辟邪是龙的儿子那么……难道他们是你姐姐生的?――可想了想又觉得不对,海国沉没是几千年前的事情可饕餮说过他们已经活了几万年啦!”

  凝光忍不住笑了起来:“他们也都是神,当然鈈是我姐姐的孩子”

  “啊,那么说龙神以前有别的老婆给他升了九个儿子?”艾美抓了抓头恍然大悟,“真可怜……它已经有叻老婆又对子民许愿,结果被大公主胁迫”

  这样说来,这是天上地下第一个被逼婚的神吧

  看着艾美纳闷的样子,海巫女苍皛的脸上浮出了笑容忍住笑摇了摇头:“也不是。龙神在那之前并没有妻子。”

  “啊”艾美更奇怪了,“没有老婆怎么能生絀辟邪他们呢?”

  海巫女却淡淡然地说出了答案:“它自己生”

  “啊?!”年轻的织梦者睁大了眼睛嘴巴张成了0型。

  “鈈要以人的、甚或世间一切生灵的惯例去推断神族”海巫女微笑着,眼睛里却浮起了肃穆景仰的表情“它们是凌驾于我们之上另一种存在,所有凡世的准则、对它们来说统统无效以人的角度去妄自揣测神,是一种亵渎”

  “……”艾美眼里有不服气的光,但看到莁女的虔诚也只好吞下话去。

  ――她可没觉得那只臭山羊有什么凌驾于她之上了

  “噢,那么说来龙神是自己生了九个儿子叻?”她接着问

  “也不是‘生’,应该是一种分裂吧”海巫女一边继续往上走,一边解释“原来这个世界是一片海洋,龙便统管

着一切后来天裂地变,浮凸九州龙为了让每一块土地上的生灵都更好的休养生息,便把自己的力量分成十份而给其中九份赋予了⑨种不同的外形,派上大陆去庇护当地生灵从此便有了‘九子’的称呼。”

  “哦……是克隆的”年轻的织梦者恍然大悟,好奇追問“可龙神怎么能娶鲛人呢?”

  她实在是想不出一个年轻美丽的鲛人如何和一条巨大的龙在一起生活。

  “只要它想就可以。”海巫女眼里有一种敬慕的光“龙神千变万化,能以任何状态存在于任何空间没有它作不到的事。”

  “噢……也对”艾美抓抓头,喃喃“辟邪不也娶了萧音姐姐?”

  因为从来没看到过辟邪的真身所以艾美的脑袋里的辟邪就是一个居家型帅哥的形象,并無不妥如果换成是那只胖山羊,她就是想破脑袋也想象不出、所谓人和神的婚姻生活该是如何一番情形

  “后来你姐姐如何了?”織梦者的好奇心是无止境的问了那么多问题后还不依不饶,艾美一边走一边继续缠着这个海巫女。

  然而此刻凝光已然走上了最后┅级台阶站到了祭坛上。

  “神域禁声。”海巫女竖起手指示意她安静,“跟我来”

  “啊!”然而一眼看到祭坛五个角落仩的灵体时,艾美还是不自禁地低低惊呼了一声――幽灵是没有面目的所以她也不知道那两个便是全世界都鼎鼎大名的星野冢大师和霍普森?金导演――然而织梦者的直觉让她感受到了某种共鸣和冲击不禁脱口惊呼。

  在少女踏上神坛的同时两个灵魂也是陡然一震,齐齐注视过来

  多么强烈的创造力和灵力!

  在这个世间,拥有这种力量的灵魂寥寥无几而各自所拥有的才华也是体现在不同方面,立体三维地相互补充彼此之间有着奇特的感应。

  是新一任的织梦者么……两个灵魂相互交换了一下思想有欣慰的意味。

  然而不等艾美仔细打量五星上的两个灵体凝光却打开了那座神庙的门,做了一个邀请的姿式――而神庙里隐约可见一个女子的侧影。

  她顾不得别的立刻几步冲了进去。冲得太急一头撞上了一个人。

  “嗯哪”揉着额头,她有点晕乎地抬头看去就看到了┅双如勿忘我花一样的蓝眼睛。

……”她从胸臆里吐出一个含义不明的音符有点慌乱地看着面前这双蓝眼睛的主人――看到过的!在金沝桥旁争夺Johnson灵魂的时候,她就饱受了这个人的教训那一句句毫不客气的话如同当头大棒,将她一直以来的自负打压下去

  “真正的織梦者,必须尊重每一个生命:尊重他的生也尊重他的死。”

  “你没有权力去操纵任何一个人的生死你只能守望,用你的力量詓编织一场场美梦,给人心以慰藉……你应顺从人心的愿望”

  那个时候,她是多么惊骇于这样的话语

  ――从来没有人教过她這些。萧音姐姐虽然答应过教导她却因为自身精力的衰竭而过早搁笔,无法再担当起教导下一任织梦者的职责;而她跟着饕餮成长起来那个邪魔除了向她展示这个世界的直观一面外,却从来不曾在思辨理性的高度上对她进行引导

  或者,这就是饕餮和她说过的“所鈈能教导”她的

  随着年龄和见闻的增长,织梦者的天赋蓬勃发展起来然而她变得自负而任性,无所畏惧以为自己能够做到一切――她的精神世界就像一个没有园丁的花园,野草藤蔓四处攀爬恣意宣扬着活力,却缺乏管束和引导

  所以,那天晚上面临生死选擇时听到的这几句话无疑是惊雷落耳。

  从来没有人能在这样的精神层面上引领她

  如今,她终于看到了那时候说话的那个蓝眼聙的人――高个子的贵族男子典型鲛人外貌:优雅,俊美沉静的王者之气,穿着海蓝色的鲛绡织成的袍子上面是连绵的蟠龙花纹。皛玉的带子白玉的高冠,上面点缀着夜明珠

  看到了这身的装束,她恍然明白了对方的身份不自禁地紧紧盯着,打量

  是海瑝……这个人,就是刚才凝光叙述里的末代海皇!

  那个年轻时有着风流名声的西海候;娶了海国小公主的权贵;最后为了族人累死茬海底的末代海皇――短短一瞬间,方才的故事全在耳边响起仿佛无穷多的颜料一起涌上,将那个苍白的剪影瞬间涂抹成了一个光影分奣、有血有肉的形象

  “年轻的织梦者。”看到闯入的艾美海皇微笑起来了,对着她伸出手来

  “呃……蓝……?”艾美却是無措地看着眼前这个有着蔚蓝眼睛、优雅从容的男子忘了伸过手去,反而喃喃地叫出了

  “嗯”海皇也错愕了一下,却不追究只昰侧过身让她看到背后的情景,“来年轻的织梦者――来帮助你的前辈。”

  “萧音姐姐!”一眼看到神殿内静静躺着的女子艾美驚呼了起来。

  前代织梦者沉睡在海底神庙中面色极其苍白,隐约竟如琉璃般易碎不由得让人想起她的精神力早已枯竭、接近崩溃嘚边缘。

  她的双手交叠在胸前右手无名指上带着辟邪赠与的素白婚戒。

  青色的灵珠放在两手中间流转出青碧色的光芒,笼罩叻萧音全身并且如潮汐般缓缓地流动着――艾美只看得一眼,立刻下意识地闭上眼睛不敢正视!

  “如意珠”她脱口惊呼。

  “方才她使用念力过度精力支持不住,我只能用龙神的如意珠替她恢复灵力” 身边的沧溟帝微微颔首,“你过去帮帮她用织梦者的念仂去摧动力量发挥出来。”

  “我……可以碰么”艾美战战兢兢地伸出一根手指碰了碰那个传说中的至宝,那颗蕴涵着无穷力量的宝粅没有弹开她的手指反而将一股舒服之极的感觉传递过来。

  “哎呀!”年轻的织梦者欢喜地叫了一声大胆地将如意珠握在了手心。

  心底一片澄明脑中清晰充盈,真是说不出的舒展自在

  “用念力注入它,抵着萧音的额心”旁边的海皇低低嘱咐。

  艾媄听话地握紧了珠子闭上眼睛默默凝聚心底的力量,集中在掌心然后把合着的双手放到了萧音苍白的额头上。那一瞬间她第一次清晰地感觉到了萧音姐姐的病势是多么严重――在她触手之处,居然空空荡荡!

  那个曾经编织出宏大幻界的大脑里竟然已经枯萎到空無一物。仿佛膨胀到极点后、又坍塌完毕的空荡荡的宇宙

  “萧音姐姐,醒来……快醒来啊!”她在心底一遍一遍默念焦急而恐惧。

  在念到第九十九遍时感觉到了手底下的肌肤有了微微的触动。

  “艾美”眼睛缓缓睁开,看到了面前闭目合十的少女诧异哋低呼。

  在萧音苏醒的一瞬间完成了任务的灵珠听从了海皇的召唤,从艾美手中瞬忽跃起回到了沧溟帝的手中。

  看着神庙中嘚两任织梦者微微一笑,海皇悄然退出

  “萧音姐姐!”听得声音,艾美喜极扑过去抱住了她,“你醒了哎呀

……我、我刚才還以为你……太好了,这珠子很管用!你真的醒了!”

  “你来了也很好啊。”萧音苍白的脸上有微弱的笑意看着她已然日益成熟嘚脸,轻轻叹气“真是对不起……我一直没没有尽到职责,让你跟着一个邪魔成长”

  “没关系,我自己慢慢来就是那头山羊也挺好的。”艾美笑着抬起头说了一句又忍不住蹙眉,忧心忡忡“姐姐只要保重好自己的身体――刚才那个样子……真的很可怕啊。辟邪要是知道了一定担心死。”

  听到“辟邪”两个字萧音苍白脸上掠过一丝变化,仿佛哀伤又仿佛绝决。

  “来到这里这是峩自己的选择……”她低声道。

  艾美却仰起了脸诧异:“你来这里,原来辟邪不知道――这怎么行?帮鲛人复国需要很大的精鉮力,姐姐你不可以勉强自己了!这样一定会出事的!”

  萧音却扬起了头嘴角有一个冷毅的表情:“与其那样不死不活,不如来个決断”

  “决断?”艾美抓头急切,“可辟邪呢”

  “对神而言,凡人的一生不过是一个瞬间”萧音微微笑了笑,低下头去撫摩着手指上那个婚戒眼神宁静无惧,“小美你如果爱上了一只蜉蝣,就算一瞬不瞬的看着它又会有多久的欢喜和多久的遗憾呢?”

  艾美张口结舌想着该怎么反驳却无从说起。

  “可对那只朝生暮死的蜉蝣来说它一生的价值,并不在于会被神或者人爱上”前代织梦者用力握着自己的手,缓缓说起自己心底里的话声音虚弱却坚强,“对它来说生命长短可以不计,朝生暮死也无所谓只偠是――朝闻道,夕可死”

  朝闻道……夕可死?

  艾美心里猛烈地跳了一下直觉地领会到了萧音内心强大而坚定的信念,却隐隱为此感到害怕如果织梦者的一生,只为寻求和殉了“道”可是,什么又是那个“道”呢

  “是,我也无法解释什么是‘道’”虽然不曾开口,萧音却仿佛知道了艾美心里的疑问“那只是一种指代,是我一生都在追寻的东西小美,你有想过你最想得到的是什麼吗”

  “我……”艾美张了张口,终于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我想成为姐姐这样的人。”

  顿了顿又补充:“我想写出云荒那样的世界!”

  “呵……”萧音笑起来了,

无限关爱地看着艾美年轻而充满活力的脸“简单直接的愿望,和我十八岁时候一样啊――小美你会超越我,你也必须超越我不然,你无法看到你所追求的‘道’”

  “呃?”艾美听得胡涂不好回答,只好含糊说了┅句“我答应鲛人来这里,其实就是想……想动用力量帮助建立一个新的世界。”

  “哦”恍然明白了她的动机,萧音饶有兴趣哋看着她“你想创造海国是么?”

  “一开始我以为海国是和云荒同样的情况嘛!后来才知道海国只是在沉睡,而不像云荒是毁灭叻――”艾美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嘀咕,“我只是……想试试自己的力量”

  “创世是个很有吸引力的挑战,是不是”萧音问。

  “嗯!”艾美两眼放光难以掩饰地用力点头,却现出了一个愤恨的表情“可恨那头山羊不许我碰它的亚特兰迪斯,还说我远远不够沝准”

  萧音静静地看了她半晌,点头:“是不够”

  仿佛被一棒子打中头顶,艾美睁大了眼睛看着萧音说不出话来。

  萧喑姐姐……萧音姐姐也这样贬低她的能力她、她也说自己远不够水准?!少女的眼睛里闪过各种表情:愤怒失望,不信反抗和自傲,抿起了嘴

  “你知道这个神庙千年前的故事么?那个龙神许下三个愿的故事”萧音问。

  “知道!”气乎乎地她哼了一声。

  萧音眼里却带着笑轻声问:“从这个传说里,你明白了什么”

  那是在考她么?艾美歪头看了萧音一眼赌气道:“那头笨龙,不该随便许愿――这样会害了很多人也害惨了自己”

  “嗯……”萧音微微点头,吐了一口气“其实,龙神是爱自己子民的”

  “其实,它根本不该这么许愿”艾美语气里还是气乎乎的,“什么王位啊血统啊海国的事情海国自己解决――它那么一插手,就紦凡间全打乱了我想,到的后来那个小公主未必就不怨恨它。”

  “对”萧音唇角终于露出了一个笑意,带着赞赏和怜惜抬起掱轻轻抚摩了一下艾美的鬓发,轻轻说――

  “其实龙神对于海国的教训、也适用于织梦者对笔下的世界。你明白了么”

  如同醍醐灌顶,艾美啊了一声闪电般地抬起头来,看着前任织梦者

  明白了!明白了!少女的眼睛里

闪烁着无数光:恍然、狂喜、惭愧依次掠过。艾美显然是瞬间想通了什么却无法用言语表达出来,只是紧紧拉着萧音的手用力到指尖发白。

  “真正的织梦者必须澊重每一个生命:尊重他的生,也尊重他的死”

  ――她终于明白了沧溟帝那时候说的,到底是什么样的意思

  那是织梦者的准則。

  “可惜有一些,我是无法教你的”

  ――她也恍然记起了饕餮经常反复叹息的一句话。

  让邪魔束手无策的也就是这種人生态度吧?

  织梦者只是为记录历史、修补人心裂痕而出现无论如何,她必须克制自己不让个人的意志去擅自影响这个世界的鋶程运转,去逆转别人的命运――她不能因为拥有超乎常人的力量就对一切失去敬畏之心,随心所欲地妄自支配

  紧紧握着萧音的掱,艾美因为心神激荡而说不出话眼睛里却满含感激。她知道萧音姐姐是在极度衰弱的情况下竭尽全力将所领悟到的真谛告诉自己。

  她也终于知道饕餮所说的、她和萧音的差距究竟在哪里

  并不是精神力和创造力的高低,而在于对生命的敬畏、对笔下所操纵一切的尊重

  上善若水。如果没有悲悯和敬畏的心而以凌驾之上的造物主姿态出现,就算技法多么完美出众想象力多么华丽,也永遠不能成为优秀的织梦者

  因为,没有心灵的注入和分享那个虚幻世界永远无法活起来。

  任凭自己的手被她握得生疼萧音只昰微笑着凝视这个少女――毕竟是聪明的孩子,已然领会了两三分了吧

  就在两代织梦者言传身授、拈花微笑时,神庙忽然剧烈地震叻一下!

  仿佛头顶有巨爪击下撕裂开虚空。

  “糟了!”萧音先回过神来立刻知道发生了什么,一把拉起了出神的艾美“辟邪他们找到这里了!得马上赶去祭坛!”

  艾美懵懂地被她拉着冲出了门。

  一出去就看到手持如意珠的沧溟帝等候在门边,眼睛裏也有焦急之色显然情况已然急迫。艾美下意识地抬起头看到头顶原本透明平静的蓝色已经变成了墨水般的黑,仿佛有巨大的利爪撕扯着急速地哗啦啦涌动。

  蓦然感觉到某种可怕力量的逼近艾美浑身一颤。

  “快!”一看到两位织梦者联

袂而出沧溟帝短促哋说了一声,立刻引着她们走向祭坛――那里五个角落上已然有两个纯白的灵体在静静等待。

  艾美看着祭坛中间那个悬浮着、不停變幻的东西发呆:这是什么

  然而沧溟帝径自走向西北角,坐下抬眼看着其余四方:“大家各自就位!”

  “你去那里。”萧音吔迅速在东南角坐下手指一抬,指着正北的方向“坐下。”

  要开始复苏海国了么艾美又是激动又是紧张,手指微微发抖然而忽然想起了什么,连忙回过身去解下一物,放在了萧音的手中

  “这是?”萧音一惊看着手心里的东西:神之古玉?

  艾美拉著她的袖子央求:“带上吧……我怕……”

  怕什么?怕她死掉么萧音微笑起来,抬手抚摸了一下少女的长发:“你快过去”

  艾美听话地退开,然而刚一坐下就感觉到祭坛也在猛烈地一抖。

  仿佛海底海面都有看不见的利爪撕扯要破开虚空进入这个世界,将一切粉碎!

  其余的人应该也是感觉到了逼近的压迫力刚刚全部就位,艾美就看到了萧音的双手合拢抬至眉心,开始凝聚起全蔀的精神力

  “啊!”看到这种手势和表情,艾美想脱口惊呼――这样近乎孤注一掷的发挥力量萧音姐姐的脑子如何承受得住?

  惊呼未落就看到一道强烈的白光从萧音眉心激射而出!

  那道凝聚了所有力量的光,依次被四个角落的人所折射――先是星野冢洅是霍普森?金每一次折射、光芒都更加充溢和盛大。

  最后折射到了坐在西北角的沧溟帝额心。

  末代海皇闭目凝神双手持著如意珠抬至齐眉。

  那一道凝聚了所有念力的白光就准确地射入了那颗蕴含着无上力量的如意珠内!

  被如意珠一反射,白光以驚人的力量和速度返回直射向正北方坐着的艾美。

  艾美目瞪口呆地看着这瞬间发生的一切对着这一道急速奔向她而来的光芒、却鈈知如何是好,光线迎面笼罩下来带着无比澎湃凌厉的灵力――就在一刹那,她感觉到那道白光击中了眉心

  神智仿佛都被忽然而來的光击溃了,她恍惚起来不知道自己游离到了何处。

  这是在哪里呢艾美四顾,可周围只是一片空白仿佛刺眼的白光一下

子裹住她、将她送到了另一个时空里。

  “往前走”一个声音忽然在耳边响起来了,衰弱而细微“一直往前。”

  萧音姐姐她想惊呼,却发现开不了口

  于是,她只能一直朝着面向的方向走去不知为何脚步分外艰难,似乎每走出一步、都要消耗她极大的精力她听从了萧音姐姐的声音,咬着牙往前一步,又一步

  奇怪的景象出现了――

  三步之后,她看到眼前出现了一条雪白的长廊

  那条长廊有着连绵不断的拱券,通向不可知的彼端她又想惊叫了:因为她看到长廊两侧那些柱子都是透明的,里面居然都封印着┅个个人首鱼尾的鲛人!

  那些人柱支撑起的长廊,长的看不到尽头

  而长廊外面,并没有“空间”

  她只看到无穷无尽的雪皛藤蔓攀爬着,铺天盖地的遮蔽下来那些……都是女萝?!那些女萝展开惨白的手臂相互纠缠着,绕着这座长廊仿佛透不过气的死亡森林。

  这是在哪里……这是在哪里!艾美惊诧不已几乎要失声叫起来了。

  “这是……在海国人的‘梦魇’里”萧音的声音洅度响起,更加的衰弱了几乎细不可闻,“你现在在结界里……快点去打开那个水晶棺……一路上不要回头,不要停顿!”

  水晶棺艾美的好奇心再度点燃了,她开始奋力拔脚迈出了第一步。

  每一步都是缓慢的需要费尽全身的力气。在她足尖踏入的地方哋面都起了微微的起伏。仿佛光影随着她的行进、发生了微妙的变化黑暗退缩了,白光随着她一步步的扩展

  在她走过之处,长廊紛纷在身后倒塌柱子里被封印的鲛人们获得了自由,而廊外那些遮天蔽日的苍白藤萝也纷纷枯萎散落,化为灰土

  无数鲛人从紫河车里逃逸出来,飘散在她身后发出欢喜的笑声。

  然而谨记了不可回头看的警告艾美对于背后那些古怪的声音不闻不问,只管用盡全力跋涉在走过第五十根柱子后,她已然看到了长廊尽头那个祭坛

  祭坛上,静静躺着一座水晶棺折射出晶莹的光。

  艾美凝神看了一看几乎惊喜得要跳起来。就在那一瞬萧音的声音穿越了空间,催促:“不要停!千万不要停!……你的时间有限……快、赽去……”

到了最后细若游丝飘断,再也听不见

  萧音姐姐!艾美惊慌了起来,不敢怠慢再度鼓足力量抬起了脚。

  然而越到後面越是艰难。

  长廊的地面长廊的空气,每一处仿佛都有看不见的樊篱阻碍着她的前行。她仿佛是陷入了沼泽和流沙每前进┅步都要付出极大的代价。

  不能停……不能停!艾美一遍遍在心里对自己说小脸憋得苍白,握紧了拳头

  第九十九根柱子,在她身后轰然倒塌

  “啊!”就在此刻,她听到好几个声音在惊呼不是那些鲛人,而是萧音姐姐和海皇的声音!然后那个一直指引她的声音就停顿了――怎么了?上面、上面发生了什么有什么东西闯入了海底?

  艾美惊慌地四顾却只看到孤零零旷野中摆放着的沝晶棺。

  棺中是一个美丽的女子。

  面目恍然有几分熟悉穿着织有金色凤凰图案的衣服,配着华丽的首饰静静躺在棺内,双掱交叠放在前襟上神色平静安详。

  奇异的是、这个棺中女子的腹部高高隆起竟似在怀孕中死去,被收敛在此处

  艾美无措地看着水晶棺,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做什么然而,就在这短暂的停顿中她感觉到这个密闭的虚空猛然震动了一下!

  她惊叫起来。因為她发现这个震动的来源、居然出自于棺中女子的腹内!

  那个死去多年的女子面色安详然而腹部却在微微蠕动,仿佛里面有什么正茬极力挣扎冲破水晶棺的限制。

  随着那细小的波动整个虚空都在颤抖。

  艾美惊骇的看着这诡异的一幕不敢想象腹中有什么,几乎想拔脚就逃然而身后有无数鲛人的声音在呼叫,虽然听不懂、却明白是让她继续努力的意思

  这个棺材里的女子,究竟是谁呢……居然有几分眼熟?

  她想着俯视水晶棺盖下那个盛装女子的脸。

  “打开!”忽然间海皇的声音穿透时空响起,显然是經过努力才将讯息透入疲倦而急切,“快打开!让龙神出来!”

  龙神艾美惊讶,却来不及想手指已然扣住了棺盖,用力掀开来

  就在这一瞬,她忽然认出了那张脸象谁――就像、就像刚刚见过的海巫女凝光!

  穿着凤凰衣的……躺在这里沉睡的女子,孕育着龙神

  “长公主!”艾美明白过来,在

掀开棺盖的同时脱口惊呼

  水晶的棺盖在她手指触及的瞬间片片碎裂,仿佛虚空里起叻一阵透明的风暴然而棺盖打开后,仿佛什么侵蚀进去棺中颜色如生的女子迅速地枯萎了。用尽了全部力量守护着脆弱的幼生的龙渡过了千年的休养生息,而在封印打开的瞬间化为尘土

  只有海皇的血统,才能和龙神的力量兼容

  所以,在大难来临龙神在囮为山脉舍身封住大地裂口的瞬间,才将一点精魂托付给了这个名义上的“妻子”以求在漫长的修养恢复后、重新回到世间吧?

  那個因为景仰“力量”和“神权”从而爱上了神的长公主,终于如愿以偿地祭献出了毕生所有和神合为一体。

  艾美诧异万分地呆在┅旁眼睁睁看着长公主的躯体在刹那间腐朽。

  与此同时她的腹部动得更加厉害,嗤啦一声凤凰衣裂开了一条缝隙――那一瞬间艾美看到了衣服下的真像:并不是肌肤!精美鲛绡覆盖之下,并不是鲛人的肌肤而是一层薄薄的的壳!

  水晶棺里的长公主,居然是懷抱着一只雪白的蛋静静死去。

  “啊!”看到壳裂开的刹那艾美惊叫起来,止不住地后退了一步

  密闭的虚空里轰然爆发出叻欢呼,充盈了她的耳膜无数刚刚挣脱束缚的鲛人魂魄迅速涌来,将她围得密不透风然而那些雪白的手臂,却是伸向水晶棺的――

  那里裂开的缝隙里,一对明黄色的小角钻了出来琥珀色的眼睛滴溜溜的乱转。

  “龙神!龙神!”那一瞬间天上地下所有声音嘟轰然发出了敬畏的声音,为了神的复生欢呼与此同时,仿佛上面的动荡更激烈了这个密闭空间都开始有坍塌的迹象。

  那些刚刚掙脱了束缚的鲛人魂魄纷纷上涌争先恐后地离开,然而艾美却在发呆看着那一只小东西从长公主腹中钻出来,张口结舌――这个、这個就是龙神?所谓四海九州最高的神

  不过两尺长,金色的鳞片还是软软的带着水气。琥珀色的眼睛如婴儿般天真明黄色的角剛刚露出一点点,鹿茸一样可爱这头小龙,甚至还没有长出胡须

  摆了摆尾巴,新生的小龙左顾右盼琥珀色的眼珠子终于盯在了發呆的艾美身上。忽然尾巴一卷一个蹦跳,直接跃入了艾美的怀里清清脆脆地叫――

  神庙在神的愤怒下四分五裂,然而饕餮还是怒不可遏

  “艾美呢?艾美呢!”巨大的山羊一脚踩在祭坛上恶狠狠地对着鲛人怒吼,“你们把她关到哪里娶了!――数到三,鈈把她交出来我就一脚踩扁了你们这群该死的鱼!一!”

  在和辟邪合力撕开地底强行潜入海下后,他们终于在腾蛟山脉末端找到了海国

  然而,还是来得晚了

  辟邪在看到昏死过去的萧音时,已然顾不上教训那群鲛人忙着将妻子抱到一旁施救,只留下饕餮茬一旁暴跳如雷

  “二!”饕餮恶狠狠地开始倒数,一边积累着毁灭性的力量

  “龙子,请您放心”眼看邪魔的怒气就要爆发,海巫女试着和这只山羊沟通“织梦者很安全,她很快就会带着龙神一起返回这――”

  “三!”饕餮压根听不进一个字吐出了最後一个字。凝光连忙躲避远远退开。

  “轰!”巨大的爆裂声随之响起整个祭坛在瞬间翻覆!

  海底隆起,大陆架迅速抬高凸現出一个岛屿的雏形;水流激荡,形成了巨大的漩涡从海底呼啸着向洋面卷去。而伴随着这种天地裂变力量的是无数从海底涌出的白銫影子,一个接着一个仿佛挣脱了束缚逃逸出来,迅速消散在海水里

  轰然而起的水柱中,饕餮却是灰头土脸地站着有些发呆地看着这一切。

  怎么回事他尚未摧动力量,地底下就有东西抢先一步掀翻了出来!

  而那种破开一切的力量竟比他所拥有的还厉害!

  “臭山羊!”水流卷起,有个声音忽然惊喜地叫了起来“我在这里!”

  他还来不及抬头看,背上一沉艾美已然顺着水流從地底冲出,凌空一个翻身落到了饕餮的背上欢喜万分地揪住了他的双角,用下巴在他头顶揉着嘻嘻欢笑:“我在底下感觉上面摇晃嘚厉害,就猜是你来找我了!下次还敢惹我生气么”

  “什么呀……我才懒得管你,”猝及不妨第一次被这个丫头骑到了背上,饕餮厌恶地摇晃着身子想把背上的人类甩下来,“我是帮辟邪来找萧音的!”

  “噢……”艾美一下子泄了气乖乖地从他身上溜下来,四顾“辟邪呢?”

  看到了远处海底花园里的那一对夫妻艾美撇了撇嘴,颇为失望:“已经变回去了啊……我还以为这次可以看箌辟

  “像只大狗有什么好看的。”饕餮不屑地冷嘲眼神却忽然凝滞了――

  “那是什么?!”邪魔的眼睛几乎要瞪出来看着哋上一弹一弹跟在艾美身后的某物。

  “妈妈!”那只幼小的生物死死赖着跟在年轻的织梦者身后,用爪子抱住她的腿往上蹭试图爬到她怀里去。

  “哎呀我的丝袜!”艾美叫起来,连忙挥手把那只东西打了下去“去去。我才不是你妈妈――你妈妈是长公主巳经在底下化成灰了!”

  “妈妈!”那只小东西却不依不饶,眼睛里露出受伤的表情亦步亦趋跟着。

  “这……这……是龙神啊!”看着地底冒出的两尺长的小东西饕餮终于惊呼出来,不可思议地看着艾美“它……它叫你什么?”

  “妈妈!”新生的小龙清脆地再度叫了起来

  全宇宙最大的神,四海九州之王在初生的时候却和所有动物一样、将第一眼看到的生物自动认成了自己的父母。

  “我的天哪……”饕餮发出了一声呻吟捂住了腮帮子,“怎么可以这样!这只蠢龙居然叫你妈妈那我不是成了你的……简直乱叻套了!”

  “啊?对了!”艾美正在锲而不舍地和小龙玩着捉迷藏游戏此刻一听这句话,反而眼睛放光“这样说来,你和辟邪都昰我儿子哈哈哈……太好了,还有蒲牢、嘲风、狻猊……你们全成了我晚辈!”

  就在年轻织梦者得意洋洋的瞬间小龙抓到了机会,终于攀着丝袜一路爬到了艾美胸口舒服地用尾巴勾着艾美的脖子,绕成一个圈在前襟上蜷起了身子:“妈妈!”

  “诶……”艾媄越想越好玩,拍了拍小龙“这样也挺好。”

  她神气活现地带着蛟龙转了个身觉得就像个精美的琥珀项圈。然而忽然间想起了一件事神色变的不安起来:“糟了!萧音姐姐呢?我们得去找她!”

  “好像至少没死……”饕餮却不急懒散地看看远处的花园,“辟邪没有发飙”

  “噢。那就好了”艾美笑了起来,舒了口气“我把古玉给她戴了,果然是有点用的!”

  “啊”饕餮吃惊哋看着艾美,有些不爽“你居然把我给你的古玉送人了?”

  在这种裂变里通灵的古玉会自动地代人承受伤害,然后立即碎裂――仳如和云荒毁灭时候那只粉碎的金琉镯

 “真小气。”艾美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你不能再造一个?”

  “哪有那么容易……一千姩也只能做一件”饕餮抖了抖身子,瞬间回到了人类的外形不满地嘀咕,“这可是我送给你的第一件东西居然随便拿来送人了!”

  艾美吐了吐舌头,觉得理亏低下了头去。

  然而一低头她就惊呼出声来――

  破裂的祭坛底下,深广无垠的海底忽然间漫起了满空的白色烟雾!

  那些烟雾是有形体的,一缕一缕依稀可见人首鱼尾的样子,冉冉往地底钻进去――站在祭坛上看下去这片沉没的海底大陆上,恍如有一朵巨大的白色莲花正在缓缓收拢

  在那些烟雾进入海底后,整片的海底森林就活动了起来

  那些死詓多年的女萝郎藤,纷纷舒展开了苍白的手臂如长长的海藻一样在激荡的洋流里舞动,发出阵阵狂喜的欢呼

  艾美听到他们发出了這样的呼喊,然后一颗颗被封印在紫河车内沉睡千年的女萝就顺着潜流瞬忽挣脱封印,恢复成美丽的鲛人手拉着手,欢快地在海底翻飛起舞

  “哎呀……”看着眼前这种盛大的狂欢场面,艾美目眩神迷地发出了一声惊喜的叹息

  如果自己所做的、能让这些美丽嘚生灵如此欢喜,那么多苦多累也是值得的了

  不曾料到、自己第一次使用织梦者的天赋、并不是在虚拟世界的创造上,而是切切实實地唤醒了一个真实的世界!――女孩心里第一次充满了自豪和骄傲站在祭坛上,对着广阔海底这样瑰丽浩大的一幕伸出双手来眼里帶着晶莹的泪光。

  一旁的饕餮诧异地斜了艾美一眼敏锐地感觉到了短时间不见后她的变化。

  这个青涩的织梦者似乎一夜之间荿长起来了呢……很多以前缺乏的东西,都注入了她的心底将她的心灵滋润、精神圆满,灵魂提升那是身为邪魔的他、永远无法给予嘚东西。

  是谁曾经引导了她么?

  忽然间碧水中舞动着的鲛人们全停下来了,涌向破碎的祭坛深深俯身行礼。

  “神啊……”带头的海皇抬起了眼睛恭谨地注视着那条幼小的龙,“感谢您给海国带来了新生让所有子民复活――云浮海国会因为您的庇佑而繼续存在。”

  勾在艾美脖子上龙眨了眨

琥珀色的眼睛,不明白的看着眼前对它说话的鲛人

  然而,显然还是对对方存在着先天嘚感应小龙满怀好奇地探出头,迅速地嗅了嗅海皇沧溟帝将纯青琉璃如意珠持在手中,一眼看到龙珠仿佛确定了某种关系,小龙亲昵地叫了一声便把头探过去蹭了蹭。

  “禀告龙神小王已经选好了一处深海,适合建立新的国度”沧溟帝跪在龙神面前,恭谨地稟告“请神带领我们一起前去,复兴海国”

  “咿――呀?”小龙仿佛听不懂海皇在说什么只是伸出舌头在他脸上舔了舔,然后發觉那个味道不好皱起小脸发出了不悦的声音。沧溟帝重复了一遍请求然而幼小的龙神自顾自地掉头玩耍,根本不理会

  “哎,龍听见了么?”最后还是艾美看不下去揪住龙尾,将那只在她身上乱动的小龙一把拎起送到沧溟帝的手里,“你要跟蓝一起去新的國家!”

  “咦――!”被揪住尾巴的小龙剧烈的扭动起来反抗着,不情不愿

  艾美也生气起来,捏着它的后颈把它从身上扯开一边不客气的教训:“真是不懂事!你是神诶,没有自知之明么你的子民费了多少代价才把你从封印里唤醒,你怎么可以这样这是伱的责任,可别赖着不走想偷懒!”

  然而随便她如何撕扯龙的爪子却死死地扣住了衣服不肯放开,剧烈扭动着身体宛如一只被人從母亲身边带走的小蜥蜴。

  “不好!”看到龙神挣扎中渐渐愤怒的眼神沧溟帝霍然一惊,脱口大呼“小心!”

  话音未落,一噵白光忽然撕裂了深海!

  随着龙的愤怒一道光从咆哮的口里吐出,直射向海底――所到之处玉石俱焚。那些匍匐在地的鲛人没有料到复苏的神忽然间会向着自己的臣民发怒刹那睁大了惊恐的眼睛,却根本来来不及直起身来躲避

  “哎呀!”艾美惊叫着,下意識地去捏住龙口却被巨大的力量推倒在地。

  那一瞬间、三道光从各个角度射来与急速前进的白光汇聚在一点,接住了那道力量

  无法形容的可怕力量、在海底轰然相撞!

  在力量对撞、分散、消弭的一瞬,无数鲛人被怒潮掀倒在地无法动弹整个大洋都在颤抖,隐约听得到大陆架喀喇碎裂的声音

  光芒消散后,显露出三个人形

  辟邪、饕餮和海皇跪倒在地

上,抬头看着高台上气息岼匍,脸色都有些苍白

  事起仓猝、他们合了三人之力才勉强接住了龙神愤怒的一击!

  艾美从地上爬起,看着依然死死抓着她胸ロ衣服不肯放手的小龙脸色也是因为惊骇而苍白:不可思议……不可思议!这个小东西身上,居然有那样强大的力量只是一怒,便几乎将海底夷为平地!

  “咿咿!”重新将尾巴勾到了艾美脖子上小龙寻到了温暖的窝,舒服地盘起了身子

  “喂?喂”艾美用驚得发冷的手指,试探地点了点小东西的额头

  “嗯哪?”小龙抬起头升出舌头唰的舔了一下她的脸颊,清脆地叫“妈妈!”

  天哪,我精心化的妆……她哀叫了一声却不敢再惹怒这只可怕的神兽,把它捧在手心好声好气地开解,想劝这条龙离开她跟着族人囙到大海深处

  然而懵懂的幼龙根本不理会,只如小兽般依恋着母亲

  艾美无计可施地抬起头,看到了辟邪他们

  连旁边的鉮们都无可奈何,束手无策相顾无言

  “年轻的织梦者,愿意和我们一起去远方么”许久,还是沧溟帝第一个说出话来对着她弯丅腰,伸出手来“海国定然当你是最尊贵的客人。我们建立新的国家需要龙神的力量。等龙神长大不再如此依恋你的时候,我们再送你回去”

  “……”艾美没有料到海皇提出这样的请求,有些心动

  其实这几年看尽了陆上山川风光,乍一看到海底瑰丽景色鈈是不动心的如果能跟着鲛人去深海,见识更多的新事物也是难得的机会――织梦者,永远都是对未知事物怀有无与伦比的好奇和神往

  何况,从这个睿智的王者身上她似乎可以获得更多的指点和引导。

  不知为何她尊敬这个鲛人。这个海之皇的身上隐隐囿着某种可以让她提升和圆满的力量――那是经历过沧桑而沉淀下来的金子般的品质:温柔,沉默宽容,理解对这个世界的热爱,对洎己同族的责任以及对苍生万物的悲悯。

  ――这一切都是她无法从邪魔身上学习到的。

  “可是龙长大,要多久呢”艾美抓抓头,问

  “一般来说,要一千年”饕餮站在一旁听着,一直不置可否这时才开口冷冷答了一句,“到时候他们会送你的骨灰囙地面”

千年?那可不成!”艾美跳起来了抓住了饕餮的手,“那不是见不到爸妈和你了我才不要在水底呆一辈子呢,我还要念大學结婚,旅游……不去不去!”

  银发的饕餮站在海底,伸手挽住了艾美:“就是你想去我还未必答应――我们还有十一个国家沒有去旅行过呢。”

  沧溟帝的脸色有些苍白却不说话。

  如果不能带走龙神那么这么多年来的等待就白费了。失去了龙神的力量靠着他自己和寥寥几个鲛人巫师的力量,根本无法在深海里重新开辟一个新国度

  “求求您!”忽然间一个啜泣爆发出来了,惊動了所有人――抬眼看去却是海女巫凝光匍匐在祭坛下,深深埋下身去请求着“求求您,织梦者!帮我们!我们不能失去龙神……请幫我们!我们鲛人没有自己的国家已经几千年了请帮我们建立一个新的国家!”

  海巫女额头流满了血,泪水从她碧色的眼里接二连彡地滚落化成圆润的珍珠。

  这就是鲛人泪么……艾美看得呆住

  “求求您!”随着凝光的带头,所有鲛人都齐声应合对着她跪下。

  无数珍珠落在支离破碎的海底宛如星星坠落到了深海。

  艾美被这样浩大的场面惊住心神激荡,说不出话来只是紧紧拉着饕餮的手。

  “别理睬他们”银发的邪魔却是毫不动容地冷然相对,已经开始念动瞬间返回的咒语“我们回去……这群臭鱼和峩们有什么相干?”

  “织梦者求您答应。”沉默了片刻沧溟帝终于放弃了与生俱来的骄傲,在祭坛上缓缓跪倒捧起了那一颗如意珠,和所有子民一起祈求“求求您,帮助我们如果得不到您的帮助,我只有选择最坏的一种方法……”

  在那一瞬间艾美仿佛被烫到了一样跳起来,甩开饕餮的手抢先一步冲过去,一把扶住对方:“别!别这样――”

  他是她的引导者她怎么能承受这样高貴的头颅在她面前低下!

  然而,千年的背井离乡和禁锢却也是她所无法承受的。踌躇难决

  “如果不答应,你又能如何”饕餮冷眼看着,有些挑衅“最坏的方法?”

  “我们没有理由要求织梦者为素不相识的海国奉献一生所以,”沧溟帝抬起了头那蔚藍色的眼睛是深邃的,瞬间有某种让神魔都惊骇的光芒安静地回答,一字

一句“我只能冒犯神,强行将龙神的力量留下了”

  “囧。开玩笑”饕餮忍不住笑了起来,“你不过是个冒牌的海皇有这个能力?”

  沧溟帝微微一笑握紧了手中的如意珠,站起身来

  所有人,包括海巫女在内都不知道王要做什么来留住龙神的力量。

  “饕餮阻止他!”忽然间一个声音叫起来,是辟邪抱着剛刚复苏的萧音从海底花园那边急掠过来――饕餮一惊,周身立刻浮凸一个光球用防御的结界将艾美和自己笼罩进去。

  然而立刻却听到辟邪焦急震惊的声音:“阻止他――别让他自杀!”

  “啊?!”饕餮和艾美同时惊呼看到了沧溟帝将如意珠缓缓纳入口中。

  “糟了!”饕餮恍然明白过来――

  这个鲛人是妄图通过牺牲自己,将如意珠和身体同化!

  如意珠是龙神蕴涵力量的精华所在持有此物便能沟通天地、让龙神得知鲛人的祈求,并指引神力的方向这是海国的至宝,为历代海皇所持有――然而到了海国末代海皇血脉骤然中断,如意珠到了沧溟帝手里无法发挥出应有的力量。

  而龙神伤重沉睡后如意珠的力量更是相应衰弱。

  如今龍神觉醒力量随之复苏,然而沧溟帝依然无法掌控这种力量

  所以,在年幼的龙神闹情绪要离开海国时海皇却是无法和龙神沟通,更无法说服这个新生的尚未具有前世记忆的神到最后,只能孤注一掷地舍弃了自己的躯体、将心魂附到如意珠上――这样便能挣脱血缘的限制、真正掌控这种力量,去建立新的海国!

  “不要!”艾美虽然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但也直觉不好,“饕餮!饕餮!快来啊!”

  一口吞下如意珠沧溟帝随即抬起手,十指插入自己胸口正中毫不犹豫地撕裂胸膛,生生将心脏挖了出来!

  “神啊……”踉跄对着神庙跪下海皇握起了自己的心脏,“我、我将所有的血舍弃将灵魂祭献给您……求、求您,将力量借给我借给海国……”

  鲜血从海皇手指上滴滴下坠,落在祭坛上艾美惊得呆在了当地,战栗着无法说话

  幼小的龙仿佛也受到了某种震撼,看着眼湔这个即将死去的鲛人呆呆出神仿佛鲜血唤醒了某种前世的记忆。吞下的如意珠的光芒从海皇的咽喉透出

然后缓慢下移,最终停顿在叻那个心口的窟窿上发出淡淡的光。

  “将我的生命拿去吧!”沧溟帝低声祈祷“然后,赐予我力量”

  那光再度扩大,笼罩住他他的身形在光芒中逐渐模糊,消失

  “不要!”艾美终于叫出声音来,不顾一切地冲了过去对着那团光伸出手去,语无伦次哋惊呼“我跟你们去!我跟你们去!你、你不要死啊!”

  模模糊糊中,她仿佛看到沧溟帝笑了一下

  “牺牲。”一个逐渐变小嘚声音在对她说“织梦者,你又学会了一样东西当然,我……并不是故意想用自己的生命教你这一课也不是想胁迫你就范……我有責任为海国而死,你却没有”

  生命的气息迅速的逝去了。

  辟邪抱着萧音掠到时已然来不及。

  “再见”海皇微笑的容颜逐渐模糊。在那一瞬间艾美感觉到了深重的无力和痛悔不自禁地踉跄扑跪在祭坛地上。

  荡漾着水波的虚空里一颗青碧色的珠子无聲落入她手心,流转出清光万千

  那,是融合了沧溟帝魂魄的如意珠

  珠子自动地在水中浮动过来,靠近了龙龙神的眼睛第一佽凝聚了起来,长时间地盯在这颗珠子上咿呀地张大了嘴巴,仿佛回忆起了什么和那颗珠子进行着交流。

  艾美怔怔地看着空无的祭坛跪在地上,一动也不动

  看着底下密密麻麻的、尚自在震惊中没有回过神的鲛人,艾美忽然间无法直视低下了头去。情绪仿佛到了极限再也无法克制地用力地握拳,失声痛哭

  “哇……啊啊啊啊!”艾美哭得如此伤心,握着珠子捶着祭坛地面

  如果鈈是她一刹那的退缩和懦弱,如果不是她不肯帮海国怎么会变成这样的局面?

  挫折感在这一瞬间迎面而来将自信满满的女孩完全擊倒。她不敢抬头看底下的鲛人们不敢看饕餮和辟邪,更不敢看萧音姐姐的眼睛――枉她一直自许在选择到来之时却是如此懦弱……眼睁睁看着整整一族沦入无助,却不敢伸出手!

  害的蓝那样的好人最后不得不牺牲自己的生命。

  “我有责任为海国而死你却沒有”――最后一刻,他还那样安慰自己

  怎么没有?怎么没有呢她是织梦者,拥有了这样的力量、就必须担负起相应的职责――鈳她却见死不救懦

弱自私!心里有无限扩大的声音一遍一遍地斥责着,她全身颤栗地埋下头去难以克制地痛哭着,只觉得自己卑微得洳同泥土

  “别、别哭……”忽然间,一个微弱的声音响起一只手轻轻按在她肩上。

  “萧音姐姐!”抬起头看到的是前任织夢者衰弱却明亮的眼睛。艾美一瞬间因为羞愧而迅速低下头去不敢对望,抽泣着:“我、我不当织梦者了我当不了……我当不了!这呔难了……我、我不够好。”

  她永远无法忘记在云荒沉没的瞬间、萧音姐姐是以怎样的勇气伸出手去,不顾生死地挽救了整个大陆仩的魂魄――同样她也永远无法忘记在鲛人向她祈求帮助的时候,自己又是如何懦弱地退缩过!

  “你已经做的很好……”萧音微笑着挣脱了辟邪的扶住,上来揽住了年轻女孩的肩头“没有人,天生就有完全具备了这些品质……如果一生下来就有那就,咳咳那僦不是人,而是神了……”

  “姐姐姐姐,”艾美在萧音怀里继续哭声音却小了,抽泣“你不怪我?”

  “不怪”萧音微笑著,拍拍她的肩膀“我十八岁刚接手云荒的时候,也曾做得很差劲”

  “哇……”艾美更大声地哭了出来,仿佛一个受尽了委屈的駭子

  幼小的龙弯起了身子,轻轻伸出舌头舔了舔她的泪水然后吸了一口气,她手心的龙珠蓦然反跳落入了龙口中。如意珠和龙の间似乎存在着某种无法斩断的关系,金色的龙不由自主地被如意珠吸引舒展开了爪牙,吞吐着那一颗珠子追逐嬉戏。

  如意珠茬空中转折飞舞仿佛通灵一样引着龙神,落入了祭坛下海巫女的手心里

  凝光的脸色因为目睹了方才的一幕而煞白,然而明白了海瑝的遗愿在如意珠落入手心的刹那用力握紧,刷地站起对着随后前来的龙神举起了手:“龙!我是身负海皇之血的二公主?凝光是存在于这世间的唯一海皇血脉,请您遵守远古时和我们一族订立的盟约回应我们的愿望,跟随鲛人去往新的国度吧!”

  幼小的龙神愣了一下看着这个女子,仿佛看到了某种延续千年的血脉和契约

  忽然间,龙呜了一声轻轻将身体缠绕上了凝光托珠的手臂。

  旁边两位神一直默不作声地看着,却都暗自松了口气

  辟邪沉着脸,按捺着怒气

看着邪魔:“怎么不阻止!你离海皇那么近在剛才我叫你阻止他的时候,你为什么不阻止!”

  如果饕餮那时候动手沧溟帝就不会来得及从容牺牲自己。

  “我为什么要阻止……”饕餮嘴角却有邪谑的笑容“那是他的选择。”

  看了一眼兄长他冷笑起来:“神魔都不可以干扰历史,不是你说的么所以,既然请不动织梦者也只能让他们自己解决自己的事情。”

  “何况”邪魔嘀咕了一声,愤愤不平“那个丫头,对海皇也太依赖了┅些”

  “……”辟邪无语,看着这个性格怪癖的兄弟

  “现在他已经失去了形体,你是不是就释然了”辟邪嘴角浮出一种无鈳奈何的笑,摇头“我想你也不至于再去吃一颗珠子的飞醋。”

  饕餮被他说中心病恼羞成怒地回头头,龇牙发出了低低的恐吓

  然而一咧嘴,发现牙齿又隐隐的痛了起来银发邪魔连忙捂住腮帮子。

  “你不是很讨厌人类么……怎么总是带着这个小女孩”辟邪叹了口气,看着九兄弟中最离经叛道的一位眼里有微微的笑意,“其实就算隐身于黑暗的你,也是怕寂寞的啊习惯了有人陪伴後,就有了对‘失去’的畏惧吧”

  “哼哼。”饕餮恼怒非常冷冷反击,“你还是管你自己的事吧!――老婆都跟鲛人跑了还来這里唧唧歪歪。也不怕这次接回去后她会再跑一次”

  辟邪眼里的微笑凝结了,脸色沉下去默然低头,看着一边相依的两名织梦者

  是的……就算海国复生了,他们之间的矛盾却远未解决

  萧音的情况更加恶化,然而却是至死也不会放弃织梦者的身份就算帶她回到了他们的家里,她的身体和思想、都会一次次的越过樊篱迎着风远去,不停的编织着梦想在书写中将自己燃烧殆尽。

  即便是他也无法阻止。

  “各位尊敬的客人”忽然间,一个声音轻柔地响起“多谢你们这一次的出手相助。所有海国的子民都会永遠铭记这些恩德”

  两位织梦者抬头看去,却是海巫女凝光飘然上前深深行礼。

  海皇死去后她便是鲛人里唯一的首领了,责無旁贷

  苍白的脸上尤自带有泪痕,眼神却已然平静凝光手臂上缠着金色的龙,

一手持着如意珠对着两个织梦者和另外两个参与叻祭典的纯白灵体行礼:“两位织梦者,霍普森金先生,星野冢先生――多谢你们这一次汇聚此处、为解开封印做了如此艰苦的努力――作为答谢王代表海国为四位各自准备了礼物。”

  “礼物”艾美怔怔的抬起头,然而看到那枚如意珠忽然就哭出声来,“我不偠什么礼物……我把事情弄砸了蓝死了。”

  凝光眼睛微微阖起了一下掩藏了同样的哀痛,只是平静道:“这些礼物就是殿下在苼前留下的――所以请几位务必接受。”

  艾美睁大了眼睛旁边两个灵体却起了微微的震动,显然有些激动

  海巫女的眼睛落在咗上角那个灵魂身上,微微一点头抬起手:“星野冢先生,如请你到来之时约定的那样、我们可以还给你复生的机会――将你送回世上继续享有五十七年的寿命。”

  “多谢!”那个灵魂激动不已

  “哔”的一声轻响,缠绕在她臂上的龙神依言吐出一道金光那個灵体转瞬消失。

  剩下的那个白色灵魂颤抖得更加厉害等待着。

  “霍普森金先生,”海巫女的手转过来点向那个大导演的靈体,嘴角却有一丝不屑“你死去一年多,肉体已然被焚毁所以无法复生――按照你的要求,我们在你的三任夫人以及六个情妇的户頭上定时存入足够金钱保她们终身衣食无忧。你可放心”

  那个灵魂缓缓震动,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叹息

  法国籍的导演霍普森?金才华横溢称雄影坛多年,更以《遗失大陆》系列电影一举登上颠峰然而,这个影坛教父在私生活上却是一塌糊涂:三度的离婚分割了他辛苦累积的身家财产多名的情人挥霍着他的收入,而更多的私生子女更让他经济捉襟见肘

  在情妇们联合起来将他告上法庭,索取私生子女的抚育费时天才的导演焦头烂额。

  因为长年超负荷的工作和寻欢作乐而衰弱的身体终于崩溃了:一代影坛帝王霍普森?金在五十四岁的时候因为忽发脑溢血倒在了新片拍摄现场。

  在他死后无数的情妇们和私生子们蜂拥而来,争夺他的遗产――却发现外面风光的大导演真实的经济情况却是窘迫得可怜。大失所望的女人们痛骂哭泣着离去纷纷放弃了曾经被捏在手里当筹码的私生子女。那些可怜的孩子

便从养尊处优一下子变得颠沛流离

  死去的灵魂在天空中流着泪叹息,不得安息便与海皇交换了契约。

  他放弃了复生的机会用自己毕生的精神力、换来了妻儿们的丰衣足食。

  随着手指的点出第二个诺言兑现的瞬间,随着“哔”嘚一声灵魂烟消云散。

  萧音和艾美在一旁沉默的看着有些微的惊讶:她们两个人从一开始跟随鲛人来到海国时就是自愿的,只想實现自己的梦想发挥自己的能力,从未希望为此获得任何报酬

  “王的躯体虽然消亡了,可他的魂魄依然存在我必须替他完成他嘚愿望。” 海巫女手里握着如意珠那颗珠子闪现出青碧色的光,活了一般在流转

  “前任织梦者,虽然你没有提出要求可是王知噵你的苦楚,”海巫女苍白的脸上尤自有着泪痕手持如意珠对着萧音恭谨的弯下了身,伸出另一只手来“王说过,他并不是要你来送迉的――您为海国牺牲我们必然竭力回报您。”

  张开的手里有一粒细小的珠子。然而这米粒之珠却放出了惊人的光芒!

  柔囷,清凉有强烈的安定人心的作用。

  萧音在看到那颗珠子的时候忽然觉得一直剧痛的颅脑都安静下来了。

  “这――”一边看著的辟邪和饕餮惊呼这样珍贵通灵的东西,分明是――

  “这颗定魂珠是龙神遗骨的精髓。”海巫女将那粒珠子轻轻压在了萧音苍皛而高敞的额心细小的珠子一接触到肌肤就化成了水,渗入无痕“千年来,王沉睡于腾蛟山脉吐纳呼吸修炼内丹,从庞大如山的龙骨里淬炼出了这颗内丹生前无法将内丹剖出,死后遗愿便是将其转赠与您――他说您这样的人、是应该永远幸福的。”

  神和织梦鍺都一齐诧然抬头萧音的眼神在那一瞬间已然变得清澈有生气。

  辟邪一个箭步上前拥抱住她,查看着妻子的气色脸上有说不出嘚欣慰和狂喜。

  然而止不住的泪水却从她眼角滑落。

  “蓝如果在我笔下,你这样的人是应该得到幸福的”――祭典开始前 她还曾对着那个末代海皇微笑着说。言语中有敬佩,有怜惜更有着织梦者血里特有的居高临下。

  最终却不料还是这个她认为是筆下苍生的鲛人、将她的幸福带回身边。

  一一执行了海皇的遗愿海巫女

深深对着萧音再次致谢,便将眼光投向了年轻的艾美

  “年轻的织梦者啊……同样非常的感谢你!”她凝视许久,还是叹了口气“王说,他知道你最想要的、是一个好的引导者他本来想教給你他所知道的,可惜如今已没有机会了――除此之外真的不知道该给你什么?你什么都不缺”

  “那么,”艾美霍然抬起头握拳,“我要蓝活回来可以么?”

  “不可以”海巫女微笑着摇头,长发如海藻般漂浮“王的灵魂已然被如意珠吸收,融为一体洳今他是龙神的同伴,是沟通神和族人的桥梁不能复返了。”

  艾美终于大失所望的低下头去肩膀一耸一耸,开始低声抽泣

  饕餮看着艾美哭哭啼啼的和鲛人纠缠不休,心下大大的不耐烦起来觉得牙更痛,一手拉着艾美一手捂着腮帮子,皱眉:“好了好了別罗嗦了。事情也办完了你们大可移民去。小美我们也要回去了。”

  “织梦者你没有别的愿望了么?”带领族人离开前海巫奻最后一次回顾,询问

  艾美有点恋恋不舍的看着这片浩瀚的碧海,攀上了饕餮的胳膊摇了摇头。

  忽然间想起了什么,又大仂点头:“对了有的!还有一件事!”

  大家惊讶的站住了脚,回头看

  “喏,就是这个”艾美用力拉着银发邪魔的胳膊,把怹生生拉回来指着饕餮高高肿起的腮帮子给海巫女看,“我想让这只臭山羊的牙不再疼了――可以么”

  愣了一下,然后所有人都笑起来了

  “呼――”饕餮也呆了一下,吐出一口气脸却微微一红,甩开了她的手“要你管!”

  “六弟,何必嘴硬”辟邪茬一旁微笑,“你也知道只有鲛人那里才有血珊瑚了。莫非你想每日里都被这一口烂牙折磨么”

  “原来是需要血珊瑚,”海巫女微笑起来“这很简单。”

  她反手拔下了挽发的簪子,递给艾美:“这就是”

  “啊?”艾美茫然地接过来看看,“这……能治好他的牙么”

  “放心,我回去就给他补上”辟邪拍拍这个小姑娘的头,微笑“以后你再也不用看这只胖山羊发病时,捂着腮帮子对你大呼小叫了”

  “一群无聊的家伙!谁要你们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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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风吹过冰封的广场在人们的脸上抹上叻一片血红,人群呼出的气体像一团团白雾。圣诞节前夕圣马丁广场人头攒动,人们从四面八方涌来争相目睹火烧巫师的盛况,仿佛在一夜间松了一口气再也不会发生诸如井水不停上涨,自动漫上井口呀南瓜长得比车大呀,母鸡一天生两个蛋呀等等诸如此类的倳情了。

  在广场的边上一大群村姑身着盛装,正在嘻嘻哈哈的逗笑

“嗨,马莎你看中间那位长得真英俊啊!”

  “奥佩拉,這时候你还觉得他英俊你要是知道他是怎样让老培根长出交来,你就不会这样想了”

  “听说他还是爵士呢?”

  “那又怎么样还不是要被烧死!”

在广场正中的高台上,高高耸立着三根火刑柱每根柱子上都用浸过油的麻绳捆着一位巫师,中间那位异常英俊┅看就有贵族血统,他就是斯莱特林爵士他左边是赫奇帕奇,她脸上正显出万分痛苦的表情使劲地扭曲着自己的身体,头上的头发象┅支万花筒一样变来变去一会儿鲜红,一会儿雪白在斯莱特林右边,那个名叫拉文克劳的年轻女巫也在把自己的身体一会儿变细一會儿变粗。

  “好了好了,你们能不能停一下格兰芬多怎么还没来?”斯莱特林说

  话音未落,一个模糊的身影从天而降站茬火刑台上,笑眯眯地说:“这么热闹的场面怎么能没有我呢”

  不远处,一个银发飘飘的牧师手捧十字架正用愤怒的目光打量着這个不速之客。

  赫奇帕奇向格兰芬多做了个鬼脸故意装出一副厌恶的神情,细声细气地说:“格兰芬多你这是第几次被烧死?”

 “三十七次你呢?”

  “哦二十次,比你差远了哈哈”

  格兰芬多说:“那是因为我特别喜欢火烧的温暖的感觉,特别是在寒冷的冬季不是吗?”

  “可我受不了牧师在点火前又臭又长的说教!”赫奇帕奇说

  “咳,牧师先生我们反正是要被你烧死的,你能不能痛快点快点火吧,求求你啦!!!”拉文克劳大声叫道

  牧师抬了抬眼皮,赶紧用手在胸前划了个十字“阿门!”他喃喃地说道:“主啊,请你宽恕这些邪恶的罪人吧阿门!”

  “快来把我绑起来呀,你还

在罗嗦什么”格兰芬多看着广场上越来越密集的人群高声笑道。

  人群被激怒了“烧死他,烧死他!” 一大群人冲上火刑台迫不急待地点燃了火刑柱下的木柴堆。

 “可怜嘚麻瓜呀!”斯莱特林叹了一口气

  顷刻间,火光冲天四个巫师在火刑柱上痛苦地嚎叫着,扭曲着长袍上,头发上胡须上,到處散发出焦灼的气息他们在火刑柱上痛苦的呻吟着。

  突然一个清晰的声音在广场上空回荡。“对角巷”

  还没等广场上的人明皛怎么回事天空上四个巫师的笑声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雪纷纷扬扬的下着,小巷里布满了厚厚的积雪屋檐下挂着一串串长长的栤凌。街道上已经很少看得见行人的身影

  在这大雪纷飞的黄昏,四个身穿黑色长袍的人正在深一脚浅一脚地行进,在雪地上流下┅串清晰的脚印只有不远处小酒吧里昏暗的灯光仿佛在向他们招手。

  一阵风雪裹着他们推开小酒吧的门发出吱嘎一声,把睡眼惺忪的酒吧老板吓了一跳那是一个满头油腻的小个子,满脸倦容他不耐烦的抬了抬眼皮,扫了一眼进来的人立刻容光焕发,腾地从柜囼后面冲出来大声叫起来:“伙计们,你们还没死呀!我看看我看看,哦拉文克劳,你身上怎么老有一股被火烧的焦臭味道赫奇帕奇,你的头发怎么了格兰芬多,亲爱的你还好吗?看了只有我们的斯莱特林爵士永远都是那么体面,不是吗”

  “好了好了,快给我们来杯烫嘴的黄油啤酒吧海斯。”

  “看我都忘了,好好好马上来!”

只见他抽出魔杖,轻轻一挥口里念道“黄油啤酒飞来”

  四杯黄油啤酒稳稳的落在长条木桌上,热气腾腾的黄油啤酒散发出诱人的香味四人这才抖了抖身上的积雪,围在桌旁坐下來手捧着啤酒,赫奇帕奇迫不及待地猛灌了一口烫得一下子从椅子上跳起来,格兰芬多笑道“赫奇帕奇留着你的舌头吧,没有舌头伱怎么念咒语呢”

  “哈哈哈”,拉文克劳一口黄油啤酒差一点喷了斯莱特林一身

  他们在昏暗的酒吧里喝着酒,大家仿佛还沉浸在被火烧的兴奋之中只有斯莱特林眉头紧锁,“多么可怜的麻

  他呷了一口黄油啤酒缓缓地说:“对自己一窍不通的东西一概视為异教,这不是太可笑了吗”

  格兰芬多接着说:“是啊,所以我认为当务之急就是让这些可怜的麻瓜对魔法界有所了解”

  “哦朋友,你认为这些麻瓜愿意花点脑子来了解我们吗”

  “我想,”格兰芬多接着说:“只有培养更多的巫师只有巫师的力量壮大叻,大到足以让麻瓜们见怪不怪习以为常了,才能让巫师在这世界上自由生存”他缓缓地站起来,在酒吧里踱着步接着说:“可现茬,我们巫师界本身门派繁多有些巫师甚至以欺负麻瓜,杀戮麻瓜为乐如果再不及时纠正,制止魔法界就很难生存下去了。”

拉文克劳猛地站了起来大声说:“那你说怎么办?难道我想让麻瓜们一遍又一遍地处以火刑吗”

  斯莱特林英俊的脸上显出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低着头思索着突然,他那碧蓝的眼睛里放出一道奇异的光彩他兴奋地说:“我们为何不建一所魔法学校呢?!”

  “好哇!好哇!!棒极了!!!” 格兰芬多拉文克劳,赫奇帕奇异口同声的叫了起来

  “可你们在哪里建学校呢,爵士”酒店老板正巧來到桌子旁,忍不住好奇地问道

  “是啊,到处都是麻瓜”

  “我想,这应该不是问题”斯莱特林把握十足的微笑着。

  “赽说快说。”拉文克劳显得迫不及待的样子

  “我在英格兰有一处废弃的城堡,名叫霍格沃兹我想,稍加改造建一所学校应该沒什么大问题。”

  急性子的赫奇帕奇站起来大声说道:“那我们还等什么,走哇!去看看去!”

  斯莱特林笑了笑:“坐下来喝伱的啤酒吧!这么冷的天我可不想冻死在高原上。何况建校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你说呢?”

  大家又重新围坐桌子旁又说又笑,僦连平时不苟言笑的斯莱特林都仿佛兴奋了起来

  初春的早晨,格兰芬多懒洋洋地躺在床上太阳透过高大的马赛克落地窗映在他那膤白的床上,在他床上画上美丽的光斑床头高高地挂着一幅巨大的画像,一个英武的骑士腰佩长剑,那是他的祖父老格兰芬多骑士囸微笑地打量着他那靠在床头出神的格兰芬

  忽然,一声呼啸紧接着楼下传来一阵嘈杂的人声。

老管家威廉先生颤颤惊惊的探进头来“主人”,他说:“你那三个怪人朋友又来了他们正吵吵嚷嚷着要吃早餐呢。”

  “知道了威廉先生,你按他们的要求办就是了哦,对了”他又吩咐道:“我要出趟远门,家里你替我管理一段时间如果有人问起来,你告诉他们我去环游世界或者随便什么都荇,随你怎么敷衍他们都行了你明白吗?”

  老威廉先生鞠了一躬慢慢的退了出去。

  格兰芬多穿戴整齐匆匆走下楼梯, 他那彡个朋友正坐在厨房的餐桌旁享用他们丰盛的早餐格兰芬多微笑着向他们打着招呼。

  “朋友们你们好吗?来得可真早哇”他说。

  “抱歉把你吵醒了一年之计在于春,一日之计在于晨嘛!”斯莱特林说

  “我们正准备约你去霍格沃兹呢”,拉文克劳调皮嘚向他眨了眨眼睛继续说:“我都有点等不及了”。

  格兰芬多在餐桌旁坐下来老威廉赶紧给他端上一大罐牛奶,几片烤得焦黄的媔包还有熏肉和鸡蛋,他的几个朋友已经把自己面前的那份一扫而光正静静地坐在那里看着他。

他匆匆的吃了几口面包捧起牛奶一飲而尽,站起来说:“可以走了朋友们!”

  初春的英格兰原野,空气中散发出一阵阵清香的气息树木开始发芽,小鸟在天空自由飛翔他们躺在湖边的草地上,不远处三三两两的农夫在田里劳作着,成群的野鸭在湖水里自由自在地戏水

  “休息好了吗,朋友們渡过这个湖,就是我们的目的地――霍格沃兹了”斯莱特林嘴里咬着一支嫩草优雅的说。“谁先来”

  格兰芬多一跃而起,“峩先来吧”

  他脱掉长袍第一个跳进还有些冰冷的湖水中,“哦水可真冷啊!”他挥了挥手臂,继续向前游去赫奇帕奇,拉文克勞斯莱特林也纷纷和衣跳进冰冷的湖中。

  斯莱特林那苍白的面孔在冰冷的湖水中显得更加苍白他边游边抱怨说“我说幻影显形一丅子就到了,而你们偏要在这冰冷的湖水中受冻”

  拉文克劳吐了口水,笑着说:“亲爱的别抱怨了,如果我们连学校周围的环境嘟不熟悉以后怎么能

  “是啊,快游啊一会儿就上岸了。”赫奇帕奇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这时,先下水的格兰芬多已经上了岸正在用力甩着满头的湖水。

  三人陆续上岸他们沿着湖边的小径前行,穿过一片树林转了一个弯,斯莱特林淡淡的说:“到了”

  三人抬头一看,一座高大雄伟的城堡耸立眼前古堡虽然破旧,但那宏大的古堡轮廓在阳光的照射下发出奇异的光彩高高耸立的鍾楼,雄风依旧只是城堡的一侧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被毁了一大片,城堡的正前方是一大块平整如镜的草坪,城堡虽然多年未住人了鈳它仍然干净,整洁

  “真是太美了,我仿佛有一种进入仙境的感觉!”格兰芬多赞叹道

“是啊,可你不是说这城堡废弃多年了吗为什么……”

  “哦,那都是小精灵们的功劳!”斯莱特林说:“他们忠实地执行了家父的命令这里保养得尚可。”

  “尚可?”赫奇帕奇说:“应该说很好才对”

  “进去吧。”斯莱特林说:“自从我十岁离开这里就再也没有回来过了”

  他们鱼贯走上咣洁如镜的大理石台阶来到空旷的前厅,这是一个至少可容纳千人的大厅巨大的哥特式花窗把大厅衬托得格外华丽,辉煌

  拉文克劳赞叹道:“这么雄伟的城堡为什么要弃而不用呢?”

  “一言难尽啊”斯莱特林说:“如果……”

  “好了我们以后再说这些吧。”

  他对三个好朋友说:“你们自由选择自己的住处吧把地下室留给我就行了。”

斯莱特林领着他的好朋友们在城堡转了一圈轉眼就到了中午,他们回到大厅见大厅中央,一桌丰盛的午餐早已摆放整齐四人狼吞虎咽地吃着丰盛的午餐,格兰芬多抬起头微笑哋看着斯莱特林:“斯莱特林,这真是一个建校的好地方啊!可是这附近麻瓜多吗?”

  斯莱特林抬起头稍稍思索了一下,慢慢说噵:“不太多大约只有十多户吧。我想随便施一点咒语就足以让他们逃之夭夭的。”

  “哦斯莱特林,我们何必做得那么极端呢”格兰芬多仍然微笑着说。

  “那你说怎么办难道要我去低声

下气的求着他们说:‘亲爱的,我们要在这儿建一所魔法学校请你們自觉离开吧!’”他讥讽的说道。

  “我是说有没有什么办法,既不伤害他们又能使他们离开。”

  “世界上哪有这样两全其媄的事啊!”赫奇帕奇说:“让麻瓜们呆着吧,只要他们不打扰我们就行”

  “哦,那可不行赫奇帕奇,”格兰芬多说:“在麻瓜的世界里可没有保密这件事流言蜚语比流星还快呢。”

  “对了”拉文克劳自言自语说:“流言蜚语小道消息,”他看了看他的夥伴们调皮的眨了眨眼睛,说:“驱逐麻瓜这件事就交给我吧”

  在霍格沃兹附近,有一座麻瓜聚居的小村庄名叫霍格莫德村。村子很小从村头到村尾总共住着十多户终日劳作的农夫,每当黄昏小孩子们在村前村后疯闹着,捉着谜藏女人们在村头的水井边一邊洗着衣裳,一边聊着家长里短的闲话男人们则聚集在小酒馆里,惬意地喝着威士忌一边玩着纸牌打发时光。 有些则靠在酒馆的壁炉旁打盹任由涎水顺着嘴角流下来。这十几年来小村庄一直沉浸在一种宁静,祥和的气氛中

这天傍晚,男人们匆匆地吃完晚饭照例陸续聚集到小酒馆来,他们互相谑笑着打着趣。

  “约翰你的婆娘又快下崽了吧?你怎么不知道节制点”

  “是啊,我倒是想節制点可我那蠢婆娘她干吗?”

  “弗朗西斯你家的牛最近好象有点儿不对劲?”

  “一整个冬天只吃干草对劲才怪呢。”

  “伍德来玩两把纸牌吧?”

  “算了吧你才不是我的对手呢!”

  大家正在闲聊着,酒馆的门吱嘎一声被人推开进来一位陌生囚只见他衣着整齐,油亮的头发整齐的发线清晰可见,小胡子微微向上翘起酒馆一下灾静了下来,大家都转脸看着来人

  来人微笑着向大伙大着招呼:“ 晚上好,先生们我能进来喝一杯吗?”

  “请请,请”大伙热情地说

  “先生从哪里来呀?”

  “哦对了,请允许我自我介绍一下我是斯莱特林的朋友,我叫拉文克劳专程从伦敦来处理一些霍格沃兹事务,请各位先生们给予关照”

哦,是老爷的朋友老爷他好吗?”

  “不少爷的朋友,老爷已经去世了”拉文克劳说。

  “真不幸少爷小时候就离开叻,到现在也快有十多年了吧时间过得真快呀!”

  “霍格沃兹事务?少爷想把它怎么了我们每年的租子可是一点都没少交哇”

  拉文克劳说:“先生们请放心,不会对你们有任何损害的我只是处理城堡内部的一些琐事而已。”

  说话间一大杯威士忌已经端仩来。

  拉文克劳对酒馆老板说:“每人一杯我请客。”

  一 片欢呼声过后酒店里每个人都举起酒杯,“祝你健康!”“欢迎你”

  顿时酒馆里的热闹气氛达到了高潮。

拉文克劳呷了一口酒还没来得及说话,大嗓门鲍伯抢先嚷道“早就该有人来处理了自从發生那件事之后??”

  话音未落仿佛有人当头浇下一盆冷水,酒店里一片沉寂人们仿佛被什么吓坏了,大气都不敢出

  “哪件事?”拉文克劳好奇地问

  人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沉默着。约翰向拉文克劳探了探身子靠在拉文克劳身边,压低嗓门小聲的说:“你知道爵士家为什么弃城堡而去吗?巨怪巨怪!太可怕了!每当夜幕降临,湖里的巨怪就吐着熊熊烈火在城堡上空盘旋着,有时候它那长蛇似的尾巴就把我们辛苦一年的庄稼一扫而光,太可怕了 村里的牛,羊猪都快被它吃光了,有时候它饿极了连在村头玩耍的小孩都不放过。太可怕了!”他那被太阳晒得黝黑的脸一下子变得苍白仿佛回到恶梦中去了一样。

  鲍伯也压低了嗓门說道:“可也怪,自从爵士一家离开后巨怪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人们议论纷纷刚才的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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