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0年出生的可以有河南十二年义务教育育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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盲人李金生在家里接受志愿者辅导。对于他而言,学习英语和数学就像读天书一样难。 (南方周末记者 麦圈/图)
中国的盲人数量占世界盲人总数的18%,经过一整套特殊的隔离式教育体系,最后殊途同归,学的多半还是按摩。
一名高三盲生申请参加普通高考遭拒,理由是,即使让他参加,学校也没有能力培养。
&考完了还有问题呢,有没有学校愿意接收。&李金生从盲协那得到&安慰&:这些先驱者,总是要做点牺牲的。
日,王瑞和张鉴走出北京西单地铁站,要去教育部送锦旗和感谢信。王瑞是一个盲人,张鉴则是一个盲人孩子的父亲。
张鉴带着锦旗,上面写着,&盲人高考无障碍,教育平等现通途&。
在教育部人民来访接待办公室,王瑞将锦旗和感谢信交给了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工作人员,告诉他,这是盲人对教育部工作的感谢。
3月28日,教育部下发《关于做好2014年普通高校招生工作的通知》,提出,&有盲人参加考试时,为盲人考生提供盲文试卷、电子试卷或者由专门的工作人员予以协助。&
这一年,全国有1731万盲人,长期关注视障人教育公平的公益组织&亿人平&收集的信息显示,只有两位盲人考生报名普通高考。张鉴的孩子,是其中之一。
另一个考生是河南驻马店的盲人李金生,他没有来北京,但起着后方支援的作用。在驻马店的按摩店里,他将感谢信&每个字都字斟句酌过&。
执笔的是王瑞,同为盲人,她想为他们,也为更多盲人争取自己没能得到的权利,&在过去一段时间,因为种种原因,众多视障人士遗憾错过了参加普通高考的机会。&她坚持在信上写上这一句,作为大家的心声。感谢信上,还有其他99位盲人的签名。
盲人按摩、算命瞎子、大学生
向教育部送锦旗那天,张鉴的儿子张耀东,正在北京联合大学参加面向盲人的单招单考,专业是针灸推拿。
三年前,他和儿子就来北京考察过,校园里转了一圈,儿子说,这学校还没有我中学一半大,没看上。
如今,张鉴告诉儿子,不行的话,这学校还得上。说完了,他又觉得有些凄凉。
1996年,张耀东生下来没多久,张鉴就发现他的眼睛不对劲,眼珠子不大转。送去检查,儿子只有一只眼睛能看见,还只有0.02的视力。盲人分全盲和低视力,他属于后者。
现在,张耀东十八岁了,不借助放大镜,他甚至看不见自己写的字,他即将面临高考。
这一年,另一个参加高考的盲人是李金生,他和张耀东不同,他是全盲,一点都看不见,他今年46岁了,在河南省驻马店,针灸推拿,他已经干了十二年。
从网上得知李金生同样报名了高考,张鉴辗转和他联系上,希望能交流些经验。张鉴告诉他,当地招生办建议报考单招单考,但他们还是想试试普通高考。
前者是国家为盲人设计的进入高等教育的特殊形式,由招收盲人的大学单独命题单独考试,全国范围内具有招生资格的学校不到十所,最有名的是北京联合大学和长春大学,号称盲人中的清华北大。招收的专业有两个,一个音乐,但成本高,就业难,选择少之又少;另一个针灸推拿,俗称按摩。
张鉴说,他不想让自己的孩子去学按摩,他的孩子很喜欢中医,从小在家背医书,大学也想读医学。听到这,李金生就想,怎么这么巧呢,当年,他也是这么想的。
二十年前,青年李金生因为视网膜脱落,突然失明。他害怕这辈子就这么完了。愤怒和恐惧刺激得他在田野里横冲直撞,直到撞上铁路边的一根柱子,鲜血满头,才蹲了下来。
当年,李金生对盲人的印象,是火车站旁算命的瞎子,他们无家可归穷困潦倒。他害怕变得和他们一样。他想上医学院,但医学院的老师告诉他,望闻问切,&望&他就不行。他只好抓住唯一的稻草&&参加自学考试获得同等学力。
为了获得考试资格,他上过北京,去过郑州,向各级教育机关、残联、自考办反映情况,晚上就睡在这些单位的大门口,他带着馍、白水、大蒜,背着被子,以及铺被子的塑料薄膜。
他还给当时的河南省副省长写了求助信,并幸运地得到了副省长的批示,&难能可贵自强不息,要用其所长&。后来,当地残联就找到了他,让他去学盲人按摩。
这样的抗争持续了十五个月,自考办终于答应让他参加考试,但方式折中,工作人员为他读题,他得在考卷上写汉字。中医的自学考试一共有十四门,李金生每半年考一门,凭感觉将字码成一行,考了四门后,却突然接到通知,中医的自学考试取消了。
长久以来,由于缺乏正常的社会上升通道,中国的盲人一直是生理和社会层面上的双重弱势者。
自考梦破灭后,李金生开始学按摩。如今,他的一双手粗大,手指与手掌都厚而宽,上面的老茧像厚厚的小肉球。摁、压、揉、搓、点、敲、剥,每一个按摩的诀窍都要手上的劲道,十二年下来,手指就变了形。
在河南省的按摩培训班,他碰到过来考察的大人物&&时任中残联主席邓朴方。他记得邓朴方说过,&盲人不仅要参加自学考试,还要上高中,上大学。&12年后,他将这样的鼓励送给了另一个考生张耀东。
考上了也不会教
王瑞开始为盲人争取参加高考的权利,源于一条新闻,全国高考人数已经持续下降五年。当时她想,人家都不选择高考了,我们还没有参加的资格。
日,高考第一天,王瑞向全国31个省份申请公开2008年以来,参加普通高考的盲人人数,有不到10个省给予了回复,宣称该省还没有盲人参加过高考。
之所以选择2008年,是因为这一年残疾人保障法进行了修订,其中第54条规定,国家的各类升学考试,有盲人参加的,应当为盲人提供盲文试卷、电子试卷或者由专门的工作人员予以协助。
这比教育部2014年下发的文件早了近6年。当年,北京召开了奥运会和残运会,中国盲人协会主席李伟洪说,盲人高等教育的改革就是从这时起逐渐加速的。
这其中,也有盲人自下而上的推动。2003年,上海市有三名盲生通过单招单考的形式被上海师范大学英语系录取,实现了盲生进入普通专业的先例;2005年,三名北京市的&低视力&盲生通过放大试卷参加了普通高考。中国传统的盲人特殊教育,开始不断受到来自盲生和家长的冲击。
中国的盲人数量占世界盲人总数的18%,对这样一个庞大的群体,中国设计了一整套从小学到大学的特殊教育体系。适龄的盲生进入各级盲校,在完成九年义务教育后,大部分进入职业中专或者培训班,学习针灸按摩。少量的幸运儿通过高中上大学,虽然最后殊途同归,学的多半还是按摩。
隔离式的教育,将盲校和盲生与普通学校和普通学生区隔,以培养按摩师为导向的特殊教育,也与高考所代表的丰富的就业选择和教育资源切割开来。
从2011年起,中国盲协每年都主持召开视障高等教育融合研讨会。邀请学界、残联和教育部参加,希望就放开对盲生参加普通高考的限制达成共识。李伟洪记得,那时,教育部有两个顾虑,一是担心盲文涵盖不了高考的内容,二是对盲文试卷的制作和判卷缺乏经验。
&这都不是问题。&李伟洪说,如今,盲文符号的发展,已经使之可以表达大学阶段的知识,盲文甚至可以表现图形。而对于盲文的制作和判卷,盲协就可以承担。
这样的研讨会取得了一定效果,2011年底,教育部法制办表示,在新修订的《残疾人教育条例》中专门增加了一条,&残疾人参加国家各种考试,教育考试机构应该予以专门的安排&。
但第二年,一名青岛盲校的高三盲生申请参加普通高考遭到拒绝,教育部的理由是,即使让这个学生参加了普通高考,普通学校也没有能力培养盲人学生。
对此,王瑞有自己的理解,&如果盲人能参加高考,选择的专业和学校多了,普通高校就会自己来适应。&
&整个东北亚,可能就中国和朝鲜没有放开。&李伟洪说,其他的国家都早已在高等教育层面,实现了盲生和普通学生的融合。
联合国《残疾人权利公约》每年都会发布针对缔约国残疾人权益保障状况的报告,2012年度,对中国的建议是&将投入特殊教育系统中的资源重新分配,以推进在主流学校中的融合教育,以此保障更多的残疾儿童能够接受主流教育&。
青岛盲校高一年级的黄美敏在听老师讲解物理题目,他们这年级是该校最有希望参加普通高考的年级。 (南方周末记者 麦圈/图)
&这难道不残忍?&
从小学到大学,王瑞经历了一整套面向盲人的特殊教育。
1984年出生时,她的一只眼睛还有着0.1的视力,随着视力越来越差,父亲将她送往了当地的盲校,那是一所九年制的盲聋哑合校。学生从小学一年级开始住校,从小就被封闭起来,盲生、聋哑生凑在一起,盲人看不见,聋哑人说不出,王瑞记得大家经常打架。
从小,盲生就被告知,以后要靠什么养家糊口。小学体育课,老师要求大家做俯卧撑,理由是这样以后按摩才有劲。
孩子们的理想,很快趋同了,到了初中,老师问大家以后想做什么,男生们便起哄,&娶媳妇开按摩店啊&。
初中毕业时,整个学校只有三个学生选择读高中,王瑞是其中之一。既然读了大学还是做按摩,为什么不直接去学技术?当年,王瑞问她的父亲,父亲只是让她要多有些希望,&说不定以后能学别的呢?&
2000年,带着这样的希望,王瑞来到了青岛,这里有全国第一所盲人高级中学。
1993年,长春大学已经开始招收盲人大学生,但中国还没有面向盲人的高中教育。为了补缺,青岛盲校高中部在匆忙中上马,第一期只有八个学生。直到这时,中国的盲人特教体系,才宣告完善。
王瑞来读高中这一年,青岛盲校高中部进行了扩招,每一年级两个班,二十来个学生,这一规模一直保持到现在,已经是全国在学人数最多的盲人高中。
葛玉萍是王瑞的班主任,她说,这里是唯一一所课程设置与普通高中一模一样的盲人中学,没有按摩课。
葛玉萍大学毕业后来到青岛盲校,其时正是1993年,高中部刚刚成立,没有课本,老师们自己动手,将普通的课本翻译成盲文,上一课翻译一次,制作成盲文教材发给学生,三年滚动下来,才凑齐了一套盲人高中的课本。
语数英、理化生、政史地,所有普通高中该开的课,学校都有了。
学生来自全国各地,有全盲的,也有还能看见一点的&低视力&,他们被排除在这个国家的普通升学体系外,他们的目标同样是读大学。
&我们的学生,已经是全国盲生中最优秀的那一批。&葛玉萍说,每一年,学生们通过单招单考上大学的比例,都能达到95%以上。
王瑞的课余生活,有了更丰富的内容,青岛的大学生志愿者来为他们朗诵小说。盲生们借机想象大学的生活,她记得,那时最流行的是《第一次亲密接触》,理科宅男和舞蹈女神的爱情,成为更多可能性的象征。
虽然学生们也知道,他们中的99%,不会成为工程师,不会成为舞蹈女神,只是按摩师。
&第一名和最后一名,还是上同样的大学,学同样的专业。&葛玉萍说,学习好的学生,到了后来就会觉得没劲。
她能做的,只是建议他们更乐观地看问题,&做一个综合素质高的盲人按摩师,难道不好吗?&
现在,学校在高一开设了职业与人生规划课,引导学生正确看待以后的工作。老师会让学生先提,提自己想做的工作,当孩子们的想象天马行空,老师就会引导他们,让他们意识到哪些才适合自己。
&这难道不残忍?&王瑞感到难过。从失明的那刻起,几乎被注定的按摩师之路,成了他们的人生天花板。
日,青岛盲校,一节高一地理课上,一个盲生这样解释人口迁移,&我来自宁夏,我从宁夏来青岛读高中,为了能有更好的出路,这就是人口迁移。&
总是要做点牺牲
早上八点钟,李金生坐在电脑旁,老师正在给他讲题。老师是一位志愿者,每个周末来辅导他高中语文。
这是个星期天,离高考还有一个月,复习的方式是直接从试卷入手。昨晚,李金生做完了一套2013年安徽高考的语文试卷,老师和他对答案,顺便传授他做题的技巧。
李金生失明已经二十年,但这不妨碍他使用电脑。
他用电脑复习,通过读屏软件将文档中的字读出来,甚至不用打开显示器。他会五笔输入,这比用盲文快很多,盲文靠摸,不同的点组合成拼音,摸得慢。打字的话,李金生只用摸熟一副键盘。
他希望用电子试卷参加高考,这不是一个容易解决的问题。在他之前,河南省从没有盲人参加过高考,2013年底,当李金生来到户籍所在地驻马店市确山县报名时,招生办的工作人员一开始拒绝了他,告诉他没有盲人用的试卷,更别提电子的了。
&电子试卷比较困难&,李伟洪曾和李金生联系过,读屏软件目前还读不出数学公式和图形,知道结果可能并不能让他如意。
张耀东的情况没有这么复杂,他能看见一点,这让他可以使用大字体的试卷。
和一般盲生不同,从小学到高中,张耀东是在普通学校接受的教育。他的母亲是当地一所中学的老师,这给了他们便利。
张鉴考察过当地的盲校,当时心里很不舒服,&他和正常孩子本来就不一样,降低了标准去培养,那还能成才吗?&
从一开始,张鉴就让他的孩子离这种特殊教育远一点。
&张耀东的例子表明,在普通学校,盲人也可以做得很好。&王瑞曾和他聊天,发现张耀东有着一般盲人没有的自信。她感到,这是因为和普通孩子一起长大,张耀东实现了&融合&,而不是像其他盲生那样&被隔离&。
张耀东和他的家人为此付出了成倍的努力。即使坐在讲台边,张耀东还是看不见,他靠听和强记来学习,人家花一个小时就能明白的,他若是没记住,就得用上数倍时间。十多年来,每天下班后,母亲的时间就属于儿子,做题都是张耀东口述,母亲誊抄。下岗后,张鉴每天接送儿子上下学。开始的时候,他骑一辆自行车,儿子放在后面,后来儿子越长越高,越来越重,他老了,踩不动了,父子俩就一起赶公交。
学校也习惯了这么一个特殊者的存在,临到考试,会为他准备专门的大字卷,让他带上放大镜。
学习之余,张耀东展现了超乎寻常的精力,他自学了英语、日语,拉得一手好二胡,还背了医书,梦想当一名大夫。
&他们告诉我,不会接受我当学生,那时候,我才意识到,真可能只能学按摩。&张耀东说,直到半年前,他才惊觉危险的存在。
那是2013年11月,张鉴带着儿子来到北京中医药大学,询问学校是否有招收他的可能。其实这已经是第二次了,招生办还是拒绝了他们,建议张耀东去专门招收盲人的学校。
2014年3月份,甘肃省教育厅同意了张耀东的高考报名,张鉴又有了新的担心,儿子能否顺利地答题。
他听从了王瑞和李金生的建议,向甘肃省教育考试院寄出了申请信,希望在高考中提供便利:延长考试时间、提供大字号试卷、单独考试以及携带电子放大镜。后三项考试院已经同意,延长时间的请求却被拒绝。
张耀东的试卷从来做不完。他的视力太差,看题的时候眼睛就要贴在桌子上,他的视界太窄,一个字一个字地啃,需要花太多时间。另一个问题是书写,他写的字自己都看不见,一横一划,全是凭感觉,对不熟悉他笔迹的人,辨认将是一个极大的挑战。
现在,张耀东每天通过大量做题来提高写字速度,同时练习让书写更好辨认,从早上六点半忙碌到晚上十二点,以前,张鉴不允许儿子这么长时间用眼,生起气来,会把他的书撕掉。但现在,他什么也不能做,&把这个试考过去再说吧&。
&还是不行。&张耀东承认,练习没什么起色。2014年4月,他听从了父亲的建议,参加了面向盲人的单招单考,做最坏的打算。
张鉴曾找到盲协,希望李伟洪能代表盲协出面,和教育部再争取一下,李伟洪劝他先考了再说,&考完了还有问题呢,有没有学校愿意接收。&
几年前,北京中考有过先例,盲生考过了考试,却没有学校愿意接收。李伟洪说,对于他们这些第一个吃螃蟹的人,这个可能同样存在。
&我强调盲人参加高考的权利,在于高考是承上启下的,向上,代表了高等教育盲人有更多可能,反过来,高考也会刺激基础教育,如果考得都一样,那么特殊教育与普通教育也就有机会实现融合。&王瑞说,张耀东的身上,显示了这种可能。
倒是李金生,得到过更实际的答案,盲协也曾告诉他,他们这些先驱者,总是要做点牺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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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长私下组织小升初联考 官方曾以减负名义取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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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汉官方的“小升初”统一招生考试已经被取消12年,以给孩子“减负”的名义。12年后,一场由当地家长发起的民间“小升初”联考却悄然冒了出来。
  10月6日晚上,国庆假期尚未结束,武汉三镇的3500多名刚升入小学毕业年级的学生,陆续走进市内35个考点,参加了一场&“语数外”三科大联考。“没有官方组织,但是井然有序。”家长“巡考员”刘东告诉中国青年报记者,他的女儿就坐在由他巡考的中南路一家教育机构的考场里快速答题。
  家长自发组织联考的消息迅速成为舆论焦点。有些评论者觉得这是一场“荒唐的闹剧”,太过黑色幽默;也有人称这次联考完全是“优秀生”家长们的“自娱自乐”;还有学者认为,参加这样的民间联考,和参加奥赛一样,“不过是小升初漩涡中家长们的自救方式而已”。
  但在武汉当地,这场新颖的联考的确获得了不少家长的支持。而最普遍的想法,往往来自像刘东这样面临“小升初”择校压力的家长,“目前还派不上用途,但不排除将来会成为小升初的敲门砖咧”。
  武汉市教育局负责义务教育工作的负责人在接受媒体采访时曾泼来一盆冷水:“武汉市不允许举办任何形式的‘小升初’招生考试。”
  家长们似乎对此不以为然。私下里,一位参与组织联考的家长自信满满地告诉中国青年报记者:“公开场合,学校肯定说不参考这次成绩,但真正招生选拔的时候,十有八九是有用的。”
  每个考点有一名家长巡考员,就像高考时教育部门派出的巡视组
  刘东挂着巡考胸牌,在中南路一个有7个考场、近200名学生参加考试的考点来回巡视。考点外等候着送孩子来考试的父母。
  这位年轻的父亲不时提醒孩子们如何规范填涂答题卡,还拍摄考场照片发到QQ群或论坛上,以告诉外面的父母考场内的情况。“可能因为长假出游吧,有几个孩子缺考了。”刘东说,“所以座位安排的稀稀拉拉,整个考场很安静。”
  就在离刘东不远处,家长李芬正在另外一家教育机构中巡考。每个考点有一名家长巡考员,“就像高考时教育部门派出的巡视组”。
  除了是参加考场巡视的家长志愿者,李芬也是这场大规模“民间联考”的发起人和策划者之一。她所在的武汉“小升初”家长QQ群里,讨论得最多的,是各种赛事的准备,以及“小升初”的择校经验。
  “很多家长都想组织一次考试,来摸摸孩子们的底。”李芬告诉中国青年报记者。李芬的女儿就读于武汉小学,今年9月刚刚升入小学六年级。
  “李芬们”的想法在QQ群里引起了很多人的共鸣。“事实上,武汉取消小升初统考以来,每年这个时候就会有不少家长进行这样的呼吁。”武汉教育信息类网站、家长100论坛的负责人褚光宇告诉记者。
  今年9月初,包括李芬在内,常在论坛上逛的一些家长代表找到了褚光宇,他们商议,由网站出面作为考试的承办方,来组织这样一场“民间联考”。
  “第一次听到‘民间联考’的想法,觉得很有创意,对我们和各家培训机构,也是一次宣传机会。”&褚光宇在接受一家媒体采访时坦率地表示。
  他们立即召集武汉9家较大型的教育培训机构的负责人开了个会,共同制定考试规则。昔日相互竞争甚至矛盾重重的培训机构在会上达成了一致意见,联考结束后,任何一家机构不能拿这次成绩出来炒作。论坛还专门请了3位老师作为命题人,分别完成语文、数学、英语三科的命题工作。9月中旬,发起联考的家长们将招考信息,通过各家培训机构的渠道对外发布。“学生报名没有门槛,只要身份真实就可以。”褚光宇向记者介绍说。不止于此,为了方便考生,各家培训机构还免费提供考场和监考老师,遍布武汉三镇共计35个考点。
  由于是“免费”参考,不到半个月的时间,就吸引来了超过5000名报名考生。一开始刘东还不相信“天上掉馅饼”,特地给培训机构打电话询问情况,才知只要报名就能领取准考证,“比参加奥数成本低多了”。
  10月6日当天,有1000多人报了名但没有参加考试,一些家长猜测“主要是国庆长假期间出游了”。即便如此,3500人的规模,依然让李芬等发起联考的家长感到惊讶。“有一些成就感”,她顿了一下说,“另一方面也觉得‘小升初’的压力更大了。”
  相当多的六年级学生家长,为了让孩子能上一个重点初中,也是蛮拼的
  三科考试一同进行,持续两个小时。考场上来回走动的刘东,不时看一眼自己的女儿。他的孩子答题比其他同学要快一些。
  刘东心里暗想,自己当初送孩子去上培优班,看来还是管用的,“尽管过去的两年里,孩子并没有拿到一个奥赛奖项”。
  从四年级开始,刘东的女儿就开始频繁进出各种教育培训机构的培优班,“什么‘走名初’(走向名校初中班)、‘外冲班’(专门复习考试冲刺武汉外国语学校)、明星班等”。“我孩子参加的还不算多的。”刘东介绍,大多数家长从孩子三年级就开始往培优班里送了。
  在呼吁给中小学生“减负”的大背景下,武汉市小升初原则上是根据毕业生户籍所在地就近入学。但现实中,相当多的六年级学生家长,为了让孩子能上一个重点初中,“也是蛮拼的”。
  据对武汉市“小升初”市场颇有研究的褚光宇介绍,这些家长争上的往往是由公立重点初中所办的民办初中,相比于完全遵循就近入学原则招生的公立初中,它们往往拥有一定的自主招生权,“再加上这些民办初中教学质量并不逊色于本部,因此成为学生及家长竞相争取的目标。”
  虽然武汉市教育局禁止这些民办初中组织任何形式的笔试、面试或任何变相形式的考试、考核选拔新生。“但是这样的政策规定,有着较大的弹性空间。”每年希望孩子入读这些重点民办初中的学生家长们,经常会在QQ群、论坛上讲述择校经验,以及哪些奥赛成绩为一些初中所看重。
  武汉小升初取消招生考试后,一些机构组织的奥赛变得越来越多。“在武汉,仅数学奥赛就有9种。”褚光宇介绍说。
  据多位家长向记者估计,培优班已经成为武汉市各小学三年级以上学生的“必修课”,所占比例高达90%以上。两年前,刘东在家长群里受到感染,送孩子去了培优班。他甚至觉得这是他不得不作出的一个选择,因为女儿身边的孩子都在上培优班,周末都找不到孩子一起玩,“到了四五年级不培优,就变成了异类”。
  “算是随波逐流吧。”刘东苦笑,之后又重重地强调道,“我本想让孩子有个快乐的童年。”
  2011年,武汉的熊女士在家长100论坛上发帖《女儿小升初,我被逼成“变态娘”》,激烈控诉“变态的教育”,曾引起广泛关注。
  她向记者回忆当初女儿上培优班的情景:舍不得吃舍不得穿,却舍得拿大把大把的钞票送给培优机构;孩子上学我们工作,孩子培优我们作陪,节假日不属于孩子也不属于家长;眼睛盯着的是考试成绩,耳朵听的是各路有关教育的小道消息,鼻子还要灵敏嗅出暗流涌动的培优市场孰优孰劣,口口谈论的也都是奥数呀培优呀……
  她甚至认为对女儿来讲,“爱她就是害她,心疼她就是狠心”。熊女士的老公对此无法接受,愤然喝道:“变态!你们这是变态!”
  可是,各种奥赛大多只考察学生的数学成绩,公平性也常受质疑,这也是以刘东、李芬为代表的“小升初”学生家长筹划民间“联考”的初衷之一。
  明年再搞一次,办得再规范些,看有没有机会
  刘东的女儿正在做的三套试卷,以选择题为主。交卷后,孩子们讨论说数学简单,语文和英语难点,可对于有些偏科的刘东女儿来讲,恰恰相反。
  正因为如此,参加了几个奥赛一无斩获的小姑娘,居然在此次联考成绩出来后,登上了前200名的榜单。这个成绩让一直希望女儿能冲上重点民办初中的刘东非常高兴,“通过这次联考,对女儿也多了点信心。”
  对于这个联考排名,武汉部分重点民办高中通过媒体回应道:“自主招生不会参考任何考试成绩。”
  李芬和刘东等家长倒不着急。他们告诉记者,“这次联考离择校季还远,主要想看看孩子在武汉市的排名。”至于将来学校参考不参考,一些受访家长倒是持乐观态度,&“学校对外都会说不参考的,连奥赛成绩也不参考,事实可不是这样子。”
  3500多名小学毕业生不算少数,但是它只占武汉市全市2015届小学毕业生的5%(全市约6万人)。比起明年三四月即将参加各种奥数比赛的三四万小学生来讲,也是小巫见大巫。
  据褚光宇介绍,每年差不多6万名小学毕业生中,热衷择校的大概有1万人,参加培优班的一半以上是为择校作准备。
  武汉市在取消“小升初”统一考试之后,曾推出“初中标准化学校建设工程”,计划投入数亿元对全市初中进行标准化建设,以缓解小升初择校热的难题。
  可是8年过去了,武汉培优市场依然火爆。据了解,个别培训机构的学生多达上千人,比有的小学全校人都多。
  往年,武汉市外国语学校还可以组织“小升初”统考,考试人数多达8000人,可是今年也被取消了。“之前还可以参加外校的考试,今年本以为只能通过考奥赛择校了。”刘东说。
  熊女士告诉记者,曾经一些培训机构也会“偷偷摸摸地组织考试”,不敢对外公布,“那种考试很多是重点民办初中委托培训机构组织的,以便择优选拔学生”。
  在武汉“民间联考”结果公布之后,记者看到在家长100论坛上,以赞同者居多。“我大概统计了下,差不多有95%。”褚光宇说。
  褚光宇也承认,质疑声依然存在,曾有批评者认为在给孩子减负的大背景下,搞这样一个联考有些荒诞,“但大多数家长不这么觉得。”他感慨道,“在教育资源不均的情况下,只要&‘高考指挥棒’不变,家长们就只能靠这些来‘自救’。”&
  事实上,类似的民间联考并非武汉首创。早在2011年,广州民办学校就曾举行过“公开联考”,遭到教育学者熊丙奇炮轰:“小升初民校联考明显违背义务教育法,就是公开违法!”他指出,“考试在全国各地都存在,只不过广州是大张旗鼓地联考,其他地方的考试是‘没有公开的公开’。”
  2014年广州小升初大联盟联考被取消。去年,上海民校小升初联考也被叫停。而郑州等地的联考依然如火如荼。
  对此,熊丙奇在给记者发来的信息中写道:“家长的这种做法,反映出家长对民办学校招生实行统一测试的呼声,这需要教育部门引起重视,不切实推进义务教育均衡,只在禁考定上做文章,会弄出更多乱象。”
  到现在为止,武汉第一次民间“联考”仍旧没有得到教育部门和初中的认可,但显然,这些并没有打击到家长们的信心,一位组织者私下里对记者说,“明年再搞一次,办得再规范些,看有没有机会。”
  (应要求,文中出现的家长及教育论坛负责人均为化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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