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到死人复活更死而复活的人发生啦性关系还被他弄鬼脸瞎了一跳,死什么意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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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到好大格格广场舞一条河背面自已还游泳,游了一半就被东西卡住了,认识的人堆了我一下
梦到自己在一个很大的湖水里面游泳,很多人在游,水里面也有开着车,我游了没多久就游回来了,请问是什么意思_百度知道
梦到自己在一个很大的湖水里面游泳,很多人在游,水里面也有开着车,我游了没多久就游回来了,请问是什么意思
详细一些,谢谢!
我梦见的也是在湖里游泳,全是死人。湖水非常清晨,好几米深。湖底下不是汽车比我的梦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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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水里面游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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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见游泳好不好代表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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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泳让身体的每个部位都感受到水流。
梦见自己游泳,就意味着身体的强壮。
梦见自己游过河去,意味着度过了一次考验,事业将会取得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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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见朋友游泳渡河,朋友会抛弃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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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梦梦到有人追杀我我一直游泳逃走了
死的人。所以平日要硬气,做梦就无人追杀了,被追杀就逃,反之你会追杀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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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见有人追杀我我游泳逃走了-解梦:吉凶指数:96(仅供参考)解开心结的一天!隐瞒已久的事情,有被无意中暴露出来的可能!初看之下,真的蛮晦气的!不过,祸兮福所倚,当事态真的发展到你必须赔礼道歉时,你就会发现其实对方很容易就原谅你了呢,错误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严重,放在心头的一块大石倒是被搬走了!梦见有人追杀我我游泳逃走了-吉凶:青年多劳,切莫悲观则劳终有成,与人合伙须善处理,更胜独营。于中年或壮年可得成功,名利双收,并得大发展之庆,可惜因基础运劣,使成功运受牵制,故突发之灾遇或损失也不少。【吉多于凶】梦见有人追杀我我游泳逃走了-宜忌:〖宜〗:宜口齿不清,宜观赏愚蠢行为,宜短信约炮,宜殴打监考老师,宜毛毛领,宜尿频;〖忌〗:忌先挂电话,忌隔墙取物,忌驾驶,忌求关注,忌事后抽烟,忌互称小甜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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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帖&---《睡不着,把自己的亲身经历喷一下!》--转自天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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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中三年级
老家新院盖好之后的第二年冬天,我们就把常用的大部分东西都从旧院子搬了过来。以后算是以新院为家了,新院子当时只盖好了三间平房的南屋和五间主楼的西屋,北屋的三间楼房是后来盖的,当时还在院子里栽了三颗果树,一颗梨树和两颗梧桐。到那年放寒假时因为搬到新院子时第一年所以就在春节前都回到老家,准备在新院子过春节。
  那年新年新院子,看着那那都是新的,感觉就是非常不一样的,大人高兴,小孩子也是非常高兴。高兴的结果就是那个春节的除夕是我第一个整晚没睡觉的春节,长这么大整晚不睡觉的春节我也就是有那么两三个吧。到大年初一上午吃过饺子开始拜年也没觉得困。吃过午饭到下午本来想睡会儿的,没等睡着家里来了四五个跟我从小长大的孩子闹腾着玩儿。没多大会儿我们就从我家里溜了出来,出去的时候因为弟弟非要跟着我,就一块儿出来了。在街上玩了一会儿没什么意思,我们就商量着去哪儿。不记得是谁提的头了说:“咱去井峧沟吧,哪有一个寺,还有一股活水”。说实话我到那年春节前只是知道村里有这么个地方,没有去过。听这么一说,马上就赞成了,其他几个孩子也同意了,于是我们就一路溜溜达达的往井峧沟走,这个地方属于我们村管辖,但离村里还是有很长距离的,最起码应该有五里地,属于深山了。
  就那么一路溜达着,还听一块儿的玩伴讲着属于那片大山的狐仙故事。那会儿也小只是觉得好奇,不象现在听到一些鬼怪故事可能会有害怕的感觉。记不得走了有多长时间,反正就是走着走着突然打了一个冷颤,就象是从背后刮过一阵风似的。不过因为本来就是冬天,所以当时也没怎么在意,只是下意识的抬头左右看了看。这一下就好像看到了个东西,在左前方的路边有一座山神庙。我抬头看那瞬间隐约好像就是看见有什么动物一晃隐到了庙背后的荒草中。
  当时给我感觉的其实不是那只隐到庙背后的动物,而是那座山神庙。我不知道别人在深山中或者人迹罕至的地方突然发现一座有些破败的山神庙有什么样的念头或者感觉。我的感觉就是浑身汗毛直竖,头皮发炸,一瞬间好像有根冰凉的铁丝从头顶挨着身子滑到脚下的感觉。当时我就站在了原地没动,几个玩伴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只是发觉我站着不动才顺着我的视线看到那座山神庙,其中一个伙伴随口说道:“咋了,是不是想进山神庙里看看,里边没什么的,我原来放羊的时候进去过”。他这么一说我没有应声但别人应声起哄同意了,于是一窝蜂的涌向了山神庙。我跟着他们走了几步最后还是立在路边没进去,等着他们出来。那不是自己知道里面有什么不好的事情或者什么儿不进去,而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没有原因的排斥的感觉阻止了自己进去。几个玩伴还有我弟弟他们几个都进去了,在里边叽叽喳喳的,一会儿那个说自己原来放羊进去过得孩子看见我还在外边站着就说你怎么不进来,进来吧,里边有好吃的,就是除夕夜里村民给山神爷上的供,那会儿一般的就是那种小馒头,有条件好的会拿饼干代替。那孩子说着还举起手中的两块饼干给我炫耀着。小孩子是经不得诱惑的,在看见那两块饼干后就小跑着也进了山神庙。我进去的时候那供桌上的供品已经被他们抢了个一塌糊涂,乱七八糟的。每个人手里都抓着几块饼干,而那些小馒头之类的就散落在供桌,甚至供桌前的地上。就在山神庙里吃了一会儿看了一会儿就开始逗往外走,临出门时,有俩孩子抓起地上散落的供品随手就扔了出来,还嘟哝着:“这什么馒头,又凉又硬(夜里冷又是荒山天气冷还冻着)”。他们扔的时候我没怎么注意,只是低着头跟着他们往外走,但我弟弟因为小看他们扔就自己也扔了一个。当时我就发懵了,不由自主的喊住弟弟让弟弟跟我扭回头来跪在供桌前给山神爷磕了几个头。然后出了山神庙的门,几个玩伴还要到那个寺里玩儿,我却怎么也不去了,坚持带着弟弟往回走。本来也就只有五六个孩子,这么一闹就都跟着我回来了,只是回来的路上有点儿沉闷。到家也就天黑了下来,因为除夕晚上没睡觉,所以吃完饭我和弟弟就早早的躺在床上睡着了。
  踏踏实实的睡了一夜,早上还睡的迷迷糊糊的时候就听见娘和爹的说话声。娘跟爹说:“要不,先到@家(邻居开药铺的)拿点药吧,老二烧的还烫手呢”。就听见父亲出门开关门的声音,一会儿回来了,母亲问拿的什么药,父亲说安乃近,退烧的。这会儿我也醒了,就看见父亲拿着小勺在碾压着药片,然后让娘抱弟弟起来灌药。灌药时弟弟就还是昏睡的样子,灌完药娘又把弟弟放在了床上。我就起床了,收拾好一家人开始吃饭,饭后娘去看弟弟咋样了,不成想那烧根本就没降下来,又喊我父亲,父亲急步到了屋里,我也跟着进去了,就看娘已经抱起了弟弟,看弟弟的脸色跟平时差不多,只是比平时略微白了一些,父亲进去用手在弟弟的额头搭了一下,然后又看了看弟弟的耳后,说邪了,这安乃近退烧效果应该挺快的,怎么就降不下来烧,那会儿我已经对发烧有了点儿认识,问父亲,发烧不是脸该是红的吗,父亲没说话,母亲说高烧的话脸就不是红的了,而是耳后是红的,脸却是白的。我当时听了还有些懵懂,为什么会是这样?父亲又去邻居家拿了点感冒药应该是感冒清吧和着安乃近又喂了弟弟一次。没成想这次喂弟弟吃完药后没多大会儿弟弟反而说起了胡话,具体说的什么听不清。这会儿父母已经着急了,都准备要往父亲上班的医院走了。
初中三年级
父亲让娘去姥姥家把家里钥匙送了,让姥姥姥爷给照看着家,就在家里等娘从姥姥家回来的时候,姥姥姥爷却因为听说老二病了都跟娘一块来我家了。来后听娘和父亲说了弟弟的高烧,姥爷问父亲孩子这是感冒了?父亲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说说也不象是感冒,就是高烧,没其他的症状,现在都烧着开始说胡话了。东西收拾的差不多的时候父亲就去邻居家结算药费了,剩下我们在家,姥爷跟娘说要不咱趁这会儿给孩子问个柱试试,这也就是农村的风俗,娘疑惑的说要不问个也行。于是就拿了一个碗,盛了水又拿了一双筷子,姥爷开始给弟弟问柱了。我就在旁边看着那筷子在碗里立着而姥爷嘟嘟囔囔的还感觉非常稀罕。谁知道没多大会儿姥爷竟然转头问我,你们夜来晚夕(昨天下午)去哪耍了,我说就去井峧沟了,姥爷又问你细点儿把你们都在哪耍了好好说说。我也没觉得怎么着,就实打实的说了一遍。姥爷说,嗯,这就是了,说我娘你去供销社买点香纸什么的吧,去那个山神庙哪儿烧烧,然后在给孩子叫叫魂儿就应该好了。他们那么弄是让山神爷怪罪下来了。娘说这还得给孩子他爹说说看是往医院走还是去烧香去。说着父亲就回来了,娘跟父亲说了一下,因为我之前的那些遭遇,父亲现在虽然还是说不信,但已经不阻拦娘了,听娘那么一说,就问姥爷问柱是怎么说的,姥爷说问柱就是说孩子夜来晚夕(昨天下午)冲撞了他了,但具体他是什么,没问出来,我刚问孩子了,孩子说是去山神庙了。父亲听完就是要不就试试,管用就还能在家过完这个春节。于是娘就去供销社买了香纸,上供用的供品什么的跟姥爷去了山神庙把该做的都做了包括叫魂儿。做完之后娘回来还骂我看看你们干的好事,我跟你姥爷去了那山神庙还看见庙门外面还有馒头在地上扔着。
  说也奇怪,娘跟姥爷从山神庙回来,弟弟的烧就已经开始退了,到晚上时精神已经恢复了一大半。第二天我跟弟弟出去找他们玩时,竟然还有两三个人在床上躺着,同样的高烧,其中俩人还吊着水(输液),回家后我跟娘说找他们玩儿他们也发烧,还有的打着吊针,娘问清了都是谁,就去那几个人家了,然后他们也都去烧香什么的,不过有一个还是去医院住了十来天,才缓过来。
初中三年级
 上初中的时候,学校外边横过马路再走上一二十分钟的小路就能到漳河边,虽然那时的漳河水已经不多了,但比现在要强多了,最起码的还能保持一条河的形态,而现在那河已经完全改道到对面的村子了,而且还经常断流。往河边走经过麦地、油菜地、桃园什么的。现在想来景色是非常不错的,但当时没那心情,就是游泳,玩,摘苹果、核桃、桃、掰棒子、捞鱼。
  我上初一时,父母又开始准备盖新院的北屋、水泥打院子盖门楼什么的。那段时间真的就象出了笼子的鸟一样,没人管,自由了,想回医院住就回医院住,不想回医院就在学校宿舍住,那会儿也不知道学习,就是现在也没想着学习的好。开始时是中午休息去河边玩儿会儿,后来就发展到晚上下自习,甚至旷课去河边玩。春末夏初的一天上午放学后没吃午饭就跟几个同学一块儿到河里玩了,那会儿水还有点儿凉,所以有的下水了,有的没有,我那回也下水了,不过到现在我还是不会游泳,下水也只是找最多淹到胸脯的地方呆着,没多大会儿感觉凉就上来了,学同学的躺在沙地上,用沙子把自己掩埋起来,那种浑身热热的感觉是非常舒服的。就那么眯着眼打盹的时候就听有人喊我快起来。还在迷糊的时候突然觉得脸上怎么凉凉的,睁眼一看,下雨了。等我扭头往四周看时,竟然一个人都没有了,看到的只是同学的背影,那会儿我还没来得及穿衣服。那些家伙跟兔子一样,几个眨眼就不见人影了,此时乌云翻滚的天空、急促的雨点、空无一人的河岸还有那种死寂般的沉默在我忙不迭的穿衣服时突然般的压上了心头。
  不由自主的加快了穿衣服的节奏,但越着急越穿不上。最后索性直接把外衣穿在身上,秋衣秋裤什么的就拿在手中起身往回跑起来。起初还没什么感觉,在跳下那道低矮的拦河坝时那刹那,就觉得身边有一个人越过我跑到我前边去了。只是他跑过去时带起来那阵风让我打了个哆嗦,本能的想追上那个人,但抬头看时已经找不到那个人的踪影。我边跑边想,这是谁能跑这么快跟一阵风似的,不由得着急也加快了脚步。但始终没追上那人,就在跑到一个苹果园旁边时看见前边蹲着一人,跑近了一看是我同学,我还纳闷问他:“都下雨了还不赶紧回学校啊”。他回我说:“崴脚了,不能挨地”。我那会儿就有点儿幸灾乐祸的样子:“让你们跑,扔了我不管”。他也没回话,只是哼哼唧唧的,我说要不我扶着你回去吧,他说不行,脚疼走不了那么远,要不,你把我扶那果园里看果子的房子里吧,当时果树都还没挂果,所以果园里还没人看果子。我看了看说行,然后就扶着他往果园走,也就几十米的距离,进了果园快到那房子跟前时,觉得同学挨着这边耳朵一阵的痒痒,没来由的心头一凛,浑身发紧,条件反射般的就顺手把我那同学推开,自己也蹦到了一边。然后扭头看,什么同学,真正的连个鬼影子都没有。当时脑子就懵了,自己从小到大经常遇到那些稀奇古怪的事儿,又不是没经历过,虽然到现在还没搞清楚那次到底是遇到了什么,但当时还是知道肯定是遇到扯淡事儿了。当下什么也不管了,身上搭着秋衣秋裤就低着头一阵狂奔,过马路时也没看,直接就到学校了,当时的校门口就是宿舍,直接跑进宿舍蒙着被子躺着,那时实际上时吓坏了。不仅睡不着而且脑子特别的清醒,宿舍还没有别的人,外面阴着个天,破窗户隔一会儿就能听见跟哨子一样的风声进来。躺着感觉也越来越害怕,好像有什么东西跟进来了一样,侧身吧,觉得身后有人,仰脸躺更不敢。没办法,一咬牙闭着眼就冲出了宿舍,直接往教室了,也不管是不是会被班主任或者其他老师给惩罚什么的了。
  还别说,跑到教室就再没有过那种感觉,到座位上后,被老师罚站了一堂课,课后还得写个检查。在上课时我扭头看向了那个崴了脚的同学处,那家伙正也扭头朝我嬉笑,不仅他,还有别的中午一块玩儿提前回来的也冲我做着各种鬼脸。我当时就突然想是不是这家伙装崴脚吓唬我来着,下课问问。
  下课还没容我去问他,那哥儿几个就都到了我跟前,一个个嬉皮笑脸的嘲笑我,我说:“别笑话我,他妈的要不是@崴了脚我在后边扶他,我能回来晚了被罚站”?那几个哥们呆了一呆,反而更加笑话我:“你丫找个更好点儿的理由,我们一块儿回来,一块儿进的教室,谁崴脚了”。 心里就凉了一下,但没把那事儿跟任何人说,只是从那以后再没踏进那个宿舍一步,包括我的被子什么的最后我也没要,不知道便宜谁了。会医院住那几天也是不敢,最后就跟一块儿玩儿的一个本村的同学回他家住到那个学期完结放假。
初中三年级
 父母亲回去盖新院子的北屋,设计的是三间的楼房,不过不是现代化的楼房,而是象早前年间一样的用木头棚制的二楼楼板的楼房。我到现在也看不出这种楼房的好处在哪儿,但那会儿父亲为了盖这三间楼房可是费了老劲儿了,因为那会儿已经不让随便砍伐树木了,所有的木料都得上边审批才行。
  父亲把木料准备好之后,北屋三间楼房也盖好了,就等着棚楼板了。那些木料必须得要干透了才能做楼板使用。刚伐的树锯的木板要把它们都弄干了就得先架在火上烘烤之后还得用石头什么的压着阴干。这需要的可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单在火上烘烤就得一个星期多的时间,那会儿烘烤主要是姥爷看着的,火不能太大,大了容易失火,不能太小,小了及时干部了,耽误时间。姥爷也是一个非常细致的人,所以父母就把这个活儿非常放心的交代给姥爷了。事实上姥爷也确实是尽心尽责的,姥爷是个自尊心非常强的人,强到了什么程度,这样说吧,到姥爷临终时还一直惦记着这次着火的事情,跟父母一直说不是他故意的。
  那次好像是在烘烤木板到第五天还是第六天了,反正已经是快要好了的时候,正好是个礼拜天,我也没生活费了,就跑回了老家。那天回去是下午,家里忙乎的人挺多的,我转了一圈儿,就对姥爷烘烤木板的事儿非常感兴趣,一直在旁边看着,姥爷也非常喜欢群殴,起先还一直撵我,怕我在旁边温度高什么的,后来就留我在旁边给他作伴还一直跟我说烘烤木板得注意什么。我一小孩儿,那会那么认真听,就是觉得那木板烤一会儿再浇点儿水挺好玩的,当时不知道浇水是为什么,后来才知道,那是为了让木板干湿均匀的。
  爷俩儿边说边聊,到后来看着低点儿的地方姥爷就指使我来淋水。一直到晚上挺好的,到睡觉时,那火是不能灭的,但可以闷着。闷好火后姥爷就回家了,我呢也躺床上睡觉了。不知道睡到什么时候做了一个梦,就是梦见自己站在烘烤的木板前边看着姥爷忙活着,不知怎么的,自己一抬头就发现自己脸前上方飘过一个黑漆漆的人,是穿着黑衣服还是本身就是黑的我忘了,其实就是一个黑的人形状的的东西,为什么这么说,因为看不清他的五官是什么样的,他的脸是一团的模糊,但就那样,我也有一种他冷冰冰的盯了我一眼的感觉,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颤,然后就是听到母亲拍我巴掌的声音,你怎么了,是不是急着尿尿呢。赶紧醒醒。自己醒来才发觉时做了个梦,只是梦中自己的被窝都湿透了。一直到不知道醒了多久自己才又昏昏沉沉的睡着。
  早上醒来,照常起床,洗脸,吃饭什么的,姥爷到我家吃完饭就去看着烘烤木板去了,我也自动的跟在姥爷身旁,爷俩儿说说唠唠的就把晚上做的梦忘一边儿去了。那天的日头非常好。好到感觉那是一种毒辣的日头,就是偶尔刮过得风都是热的。就在我又一次往木板上淋水的时候,姥爷不知道怎么就着急了。埋怨我淋的水多了,他从我手里夺过水漂扔在水桶里坐下后,就开始往火道里填干柴,眼看着那火就猛的一下窜了起来。旁边干其它活儿的人感觉到这边儿的温度都吓了一跳,纷纷说姥爷让他把火烧小点儿,别再着了就麻烦了,姥爷低着个头一声不吭,就是不断的往火道里扔干柴。我在旁边听其他人那么说就自己往外扒拉柴火,没想到姥爷突然的瞪了我一眼。那一眼就跟头天晚上梦中那黑衣人瞪我的一眼的感觉是一样的。我自己不由自主的喊了一声,扔下手里的柴火就跑回了屋里。等我跑回屋里之后还没来得及歇口气时,就听外边呼喊了起来,扭头看时,已经能从窗户看见火红的一片了。看着窗外呼喊奔走的人们,我心里当时的感觉就是突然松了口气儿,不知道为什么会是这种感觉。自己在窗口前看着还在那堆着火的木板前站着的姥爷时,姥爷不知道为什么竟然回头看了我一眼,那一眼竟然带着一丝冷笑的意思,只是转瞬即逝而已。
  那堆木板到底还是十成烧了九成,最后没办法,父亲又托人弄了一批木料,重新烘烤,由于耽误了工期,父亲的请假时间也到了,在棚楼板时是我在家盯着棚的,那时我就是十二岁左右吧。
  姥爷从那次烧了木板之后,有很长时间没露面,听母亲说姥爷病了很长时间,一直在炕上躺着,说都是自己的不小心造成的,姥姥没办法,跟我父母亲说了好几次,我父母也去看了姥爷多次,姥爷才后来慢慢好了的,不过并没有让他从心里把这事儿放下,到临终时还又提起了这事儿。
初中三年级
棚楼板的木板着火之后的第二天姥爷就再没去我家,姥姥是快到中午时才去的,娘看到姥姥问姥爷的事,姥姥说在家躺着呢.自己一个人在家怄气。父母亲担心姥爷想不开,到晚上收工后我们一家子就都去姥爷家了。进屋后姥爷看我们进去了,就在炕上坐了起来,父亲问了一下他的身体之后就直接跟姥爷说:“你看我下边那么忙,你就也别在家里歇着了,我还得上班,老大正好放假,我就让他在家盯着点儿,你还得跟他一块儿盯着”,姥爷在父亲说完后跟我父母说,那真不是我故意的。父亲说我知道,咱不说这个了,谁知道越不让姥爷说姥爷还非得说。姥爷说,本来是烘烤木板越到后边就越得火小点儿,但那会儿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就跟有人拽着我一样往里填柴。父亲当时只当是姥爷给自己找借口一样笑了笑之后就转了别的话题,姥爷看父亲也是不相信的样子就没再说,只是唉声叹气的。就这样我们一家子从姥爷家出来往回走,路上我仰着脸跟母亲说,我在着火前那个黑来(晚上)做梦梦见着火了,是个穿黑衣服的人点的火。刚说完正盯着母亲一脸诧异的神色时,父亲就从后边踢了我一脚。又瞎说,你梦见了那早上怎么不说,这会儿才说。我说没瞎说,就是娘喊我起来尿尿哪会儿正做那个梦呢。父亲没再说话,我接着告诉父母,那天姥爷往火里填柴我往外扒拉时,姥爷瞪了我一眼觉得那会儿就不像姥爷自己一样让我觉得害怕,我才跑开的,然后就着火了。
  听我那么说父亲没吭声,只是加快脚步走到了我们的前面。而母亲则拉着我问起了具体的内容。就那么一路走一路说,到了供销社后面的时候,怎么着一回头就看见身后有个黑影飘飘忽忽的在后边跟着,当时不及细看,就是那么一打眼,然后感觉就不是人,是个什么东西。猛得抱住了娘的腿嚎了一声,后边有东西。这声把父母亲都吓了一跳,尤其是母亲好像也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似的,开始不住的骂着还往后面吐唾沫,间或喊父亲走到我们身后,其实在我喊了那嗓子之后,那东西就突然不见了,就跟自己那刹那是幻觉似的。之后一家人都加快了脚步,母亲也抱起了我快步的往回走去,到麦场那个地方的时候我分明是听见了一声叹息声,不过什么都没看见。我还问母亲,有人叹气儿呢,母亲白了我一眼,瞎说什么。就不在搭理我。只是急步的往回走,本来也就快到家了,没几步就回去了。到家之后因为父母亲第二天要去上班(母亲当时也谋了一份临时班做),所以简单交代了我点儿自己在家需要注意的地方,就都睡了,期间我跟母亲说我自己在家害怕,母亲说这害什么怕,左邻右舍的都有人,有什么事喊一声就行,我傍黑时已经给邻居都打好招呼了,要他们照应着你点儿。
  不知道到什么时候,感觉自己床前站了一个人,睁开眼一看竟然跟前晚梦见的是一个人,一样的黑衣服,一样的飘忽和一样的看不清五官。自己猛的一惊,想挣扎着起来可就是无论怎么挣扎也动不了,也发不出声音来,就那么眼睁睁的看着“那人”盯着我,自己身上的冷汗是一层层的往外冒,身上冰凉冰凉的。有那么一会儿之后,就听那人说:“你知不知道,我是救了你一命的。不然,着火时你怎么能跑得开,没想到你还跟他们说梦见我的事儿”。刚说完这句话那人就不见了,就觉得母亲又在拍我:“你又怎么了,吭哧憋肚的”。我说:“我又梦见那人了”。吓母亲一跳赶紧拉着灯,看我脸色苍白问我:“梦见他干吗了”。我说没干吗,其他的没敢多说,只是让母亲别关灯,那灯就那么着了一夜。我也是直到快天亮时才迷糊着。
  父母还要着急上班走,喊我起床没喊起来。就拍我,拍下之后才发现我高烧了。俩人忙了个团团转,去邻居家拿了点儿药然后带着我一起到了他们上班的小镇,又是吃药又是烧香,也不知道哪管用了,反正是过了五六天吧,才好的。
初中三年级
 病好之后由于父母亲都没空闲时间,最后还是我回去盯着把北屋三间楼的二层楼板棚好了。期间虽然自己还是有些害怕,却并没有发生那些事情。在我家棚楼板有一个外地的木匠,他晚上就住在我家里给我做伴。三四天之后在干活时听他跟本村的一个木匠说风水什么的时候谈起了我家的院子就说:“单看@这院子风水还行,比较平和,但这院子坐落的这条线不好什么的”。当时我也听不懂,最后只听他们打比方说你看那个谁谁家跟这房子是一条线吧,他儿子在煤窑上被砸死了。后来他们看我在旁边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一晃就到了摘花椒的时候了,全家都回家突击摘花椒。其实我们家花椒并不多,还是原来生产队下放时分的那十多棵树,有很多人家都是几百棵花椒树的,到摘花椒的时候常常得请外人帮忙甚至得雇人。我们家虽然花椒少,可是父母的请假时间更少,别人三天的活我们就得在一天做完,所以我们更忙,常常别人都从地里回去了,我们还在地里忙活着。
  有一天晚上我们从地里摘花椒回到家,母亲做饭,父亲和我们兄弟俩开始捡花椒叶,然后得把捡好的花椒摊开来凉好,等白天看日头不错还得晒在房上。正忙活着呢,突然外边有人乒乒乓乓的拍门,还喊,谁在家呢,给我开开门,听声音挺急的,那会儿虽然是刚从地里回去,但肯定也有十点多不到十一点了,所以大门在回家后就栓上了。母亲说这是谁啊,这么晚了还来。父亲没吭声,一脸纳闷的起身去开门了。刚打开大门,就听门口人说的:“哎呀,正好你在家呢,我来就是找你来了”。父亲问怎么了,来来,你坐下说。那人说不坐了,你跟我去俺家一趟吧,有点儿急事儿。父亲就问怎么了,那人支支吾吾的最后说他儿子生病了,让我父亲去看看,父亲二话没说回身带着听诊器什么的就跟那人出去了,跟娘连招呼都没打。娘做好饭喊吃饭才知道父亲跟人看病去了。
  那晚父亲回来的很晚,他回来时我不知道,因为等不到他自己已经睡着了。好像是听到了父亲回来的声音,又感觉那不是父亲,抬头看时,一个老头儿在床前站着,就那么看着我,没有看到有什么表情。不过能感觉出来他没有恶意,他发觉我也抬头看他时,好像还往床前又靠近了几步,不过没等我看仔细时,已经倏忽不见了。这时自己一着急醒了才知道做了一个梦,然后又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到早上醒来吃饭时母亲问父亲昨晚&&来找你是有什么事儿,怎么走的着急忙慌的。父亲跟没听到母亲说话一样,一直到母亲又问了一遍父亲才低着头边吃饭边说他儿子病了,让我去看看。母亲再没说什么,全家吃完饭就挎着篮子,提着镰刀什么的出门装备摘花椒去了。出门后母亲领着我们在前边走,父亲出来锁上门喊我们:“今天不去小凹摘,咱们去后河摘吧”。母亲说昨晚不是说好了今天去小凹摘的吗,怎么变卦了。父亲说听我的吧,赶紧走。说完也不搭理我们,自己头前带路走了。母亲看着没办法就也领着我们跟在父亲身后一块儿往后河走了。
  到晌午的时候因为离家远所以就都不回去了,在地里吃干粮就水,然后就地歇会儿就再干活儿。吃干粮时母亲又问起为什么好好的就不去小凹而来后河了,父亲还是支支吾吾的,没办法了才说那的花椒被人偷了。母亲一听就着急了,说这谁办的事儿,怎么这么缺德,我得找他去。那会儿花椒一斤十多块钱呢,在农村也是不多的挣钱渠道之一。父亲说你别去了,人家已经把花椒还给咱了。母亲纳闷什么时候还的,我怎么不知道,再说了谁知道他还了多少。父亲笑了笑说回去再跟你说吧,孩子都在呢。一直到晚上我们都背着星星回去,还是老套路,只不过在捡花椒叶的时候又有人喊门,这次不是一个人,是俩人,就是昨晚来的那人跟他儿子。俩人来还每人胳膊上挎着一篮子的花椒,进门就说我们把花椒拿来了,全在这儿了,在院子里父亲说不对吧,我们小凹那边是四棵老花椒树,摘不了这么多的。你拿回去一篮子去。那俩人说什么都不往回拿。推搡了一会儿把花椒就那么一家伙倒在我们当天摘的花椒上面就小跑着走了。
  等他们爷俩走了之后我问父亲,就是他们偷的咱花椒?还行,知道给咱送回来。母亲说那是因为昨晚你爹给他儿子看病了,不好意思留着花椒了才送回来的。父亲笑了笑没吭声,拿过一个篮子大概的装了一篮子的花椒跟母亲说你做好饭久先给给他们送回去,就爷俩还都是光棍,不容易。我们接着捡花椒叶,晾花椒,母亲做好饭后就提着那篮子花椒去给他们送去了。开始我们还等母亲回来一块儿吃饭,后来饿的不行,父亲就先给我们盛好饭让我们先吃,吃完就躺下睡觉了,父亲一个人等母亲回来。我是睡着的时候听见父母亲说话时才迷糊着醒过来的。就听见父亲问,让你送个花椒送这么半天,还又提回来了,赶紧吃饭。
初中三年级
母亲边吃饭边说,那花椒还真是他们偷的,你给我说说就是他们说的那样吗?父亲说那样?就听母亲说我去了,他们说什么都不肯要这花椒,最后实在没办法了,他们才说,这花椒我们不能留,要留下我这孩子还得难受。母亲就愣住了,这是哪跟哪的事儿。那老头看母亲一副不知道的样子,这才跟母亲解释:“他自己的花椒树也不多,俩人早早的就把自己的花椒摘完了,他儿子就开始趁地里人少没人时去偷别人的花椒。昨天中午就正好去小凹偷我们的了,谁知道就到快偷完的时候,忽然听到身边有人在叹息,他扭头看了看周边没人啊,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就扭头接着开始拿俩破瓷碗片继续从树上往下刮,再后来就听到那叹息声不是在周围了,而是在他身后,这次是吓破胆了,一激灵拽下篮子就跑回来了”。到家就躺炕上蒙着被子打哆嗦,下午就开始发烧头疼,找$$给看了看说是可能中暑了,喝了点儿藿香水也不管用反而开始上吐下泻的,我问他到底怎么回事儿,他才给我说了在地里听到的动静,我就去找%%给问了个柱,说是那是你父亲(就是我已经故去的爷爷)看到他在偷花椒,才吓唬他的,问怎么解,那个问柱的说,我给你问问他,问了半天我爷爷回道,想见见我父亲。所以这才去找的我父亲。
  听他们这么说我忽然想到那个我梦中见到的老头儿是不是我爷爷(我爷爷故去的时候我还没出生)。但我没跟父母亲说这事儿,母亲说完才问父亲昨晚是不是就是这事儿,父亲笑笑没吭声,母亲白话说,这人也真是偷也不会找个别的地儿,去小凹偷,花椒树是咱的,旁边就是咱家的坟地。那可不是就是老辈儿一直给看着呢吗,能让你去偷?不过后来父亲去哪地里看了看那花椒树,心疼的不行,好好的花椒树被镰刀砍了好几枝,剩下的树枝上都是破碗片刮过的没了树皮的伤痕。地上还散落着一些砍断的树枝和花椒团。
初中三年级
到后来,家里的田地就给小姨他们种了,一般没什么事也就只在过年的时候我们兄弟俩回去拜个年最多呆两天就返回父亲工作的小镇。家里开始长期无人居住,就是过年回去呆的那一晚也是在几个叔伯或姥爷小姨家呆着。十三岁那年暑假,父母都上班我们却能到处跑着疯玩儿了。本来就天热,在家里呆不住。每天白天就跟同学一块儿出去玩儿,不是我去村里找他们就是他们来医院找我。撒着欢的到处跑,山上摘酸枣,偷苹果、核桃,河里游戏捉鱼、捉迷藏能玩到火车洞里,玩儿疯了能玩到半夜,有时候太晚了就在同学家住一宿。
  那天吃完晚饭,在家呆着实在没意思,跟父母说了一声就到村子里找同学了,几个同学聚在路口想着去哪儿玩儿,一个同学提议,咱去河边吧,有风,凉快。于是就都一块儿往河边儿去了,刚去时天还亮,河边人也挺多得,在堤坝上转悠着,哪哪都是人,河里游泳的,堤坝跟蹲着啃嘴皮儿的。呃!那会儿哥也早恋了哈,不过对那种行为不知道当时自己怎么想的,竟然藐视。错失了良机,呵呵。
  转悠了一会儿,发现没有适合小团体呆着的地儿,然后开始漫无目的的往回返。走到一处果园边时,天已经是将黑不黑的了。有的品种的果子已经是黄色的了,几个小屁孩儿开始慢慢的被果子吸引了。于是开始围着果园转圈,找门也观察看果园的是不是在园子里,那时节已经有看果园的了。转到门处发现锁着的,就都大胆了起来,接着转圈找到一个围篱子破损的地方都爬了进去,每个人都忙乎着找好的苹果往自己口袋里拽。我也一样,一直找一直顺着树走,不知不觉的到了果园另一处边缘的地方。抬头开始找黄颜色的拽,正找的时候,感觉旁边有人一样,就扭头看了一下,顿时就呆了一呆,一个白蒙蒙的影子正朝着果园飘忽着,看不清容貌。那时出什么冷汗,没有,就是身上一刹那就凉了,大热天的一丝汗都不见。一点儿动弹不得,就那么呆呆的看着他,他后来好像看到我在看他一样,感觉扭头看了我一眼。心里明白自己得跑,但那刹那腿是不听使唤的。正着急间不知道谁喊了一句,快,看果园的来了,快跑。这才恍然,都一窝蜂的跑起来甚至有的慌不择路跑到果园进口那边儿的。那白影儿在我反应过来之后也好像猛冲了一下进果园了。我自己在那喊声之后已经惊觉了,开始机械的迈着腿跟着跑。出来之后才发现不是看果园的过来了,是有同学把路过的当成看果园的了。
  出来天色全黑了已经,但都还不想回去,又商议着去河里玩一会儿再回去。我跟着他们走了一段路但老有一种不安的感觉,总觉得身后有人跟着一样。于是就没在往河边去,自己一个人往回返。远远的要路过那果园的时候,开始低着头一路狂奔。直到回到村子里那种被人盯着的感觉才消失不见,但还是没敢在村子里继续溜达,而是直接快速的回到了家里。开始蒙着被子睡觉,一晚上噩梦连连,就是那影子飘忽进果园和我们在一个白影的注视下在河里游泳,最后是在那个白影突然对着河面伸出长长的手臂,就好像要抓向我时惊醒的。那会儿被窝里湿漉漉的冰凉,一身的冷汗却不敢动,照样蒙在被子里连头都不敢伸出来。
  第二天就病倒了,开始发烧。父母只以为我是夏天晚上蹬被子晾着了,吃药、打针,虽然效果慢了点儿,倒是三四天之后慢慢的好转了起来,噩梦后来也不做了。身子还是没有完全好转,还是浑身没劲儿。不过就这样儿也还是想出去找同学玩儿,他们这几天一直没来找我。于是那天上午就去村子里了,到同学@家时,在门口喊他出来,平时都是喊一声就出来了,今天喊了半天才慢悠悠的从屋子里出来,我说你在家干嘛呢,怎么这么半天。听我说话他娘从屋里露出头来说你们要玩儿就在家里,不能出去。我就纳闷这是怎么了,看向同学,同学说来吧,就在家里玩吧,娘不让出去玩了,我就跟着他进院子里,边走边小声问,你惹什么祸了,你娘连让你出去玩都不让了。还没容我同学说话,同学他娘正好出来了,问我,星期三那天晚上你跟他在没在一块儿玩儿,我还愣了一下,放假都玩疯了,那还记什么星期几,还是同学在旁边提醒,就是咱们去果园偷苹果后来又去河里游泳,你半道上没去那天。啊!我说那天我们在一块儿了啊,边说边想到,是不是偷苹果被看果园的人找到家里了,他娘才不让出去玩的。没想到他娘说,游泳时你没在啊,我说,嗯,我没在,半道上回去了。他娘说,你问问他,那天他们去游泳,你们同学##在河里淹死了,不是我说,晚上游什么泳你们。我脑子就嗡的一下。那个白影儿有晃在脑子里了。
  当下也没再多说话,直接出了院子就回家了,然后。。。然后又躺床上了,开始发烧。这次娘着急了,因为我的体质她都清楚,就问我怎么回事儿,我就跟娘说了前几天偷苹果看到白影后来游泳我半道返回而一个同学淹死了。我娘也着急的团团转,之后去村子里找了个“四婆儿”(就是神婆)给我看了看,那“四婆儿”来之后听我说完,又嘴里念念有词的围着我转了几圈,在地上顿了一下说没事儿了,孩子就是吓着了,你给孩子晚上叫叫魂儿就好了,我娘到晚上依言都做了,我自己身体好像也逐渐好了,就是精神不好,脸色蜡黄,没以前爱玩儿了。
初中三年级
十三岁那年的身体从暑假遭遇那事儿之后就一直没恢复到之前的状况,反正说好却每日的浑身没劲儿,说不好吧什么都不耽误。这种状况一直持续到放寒假。放假后的前几天是写作业,不写不成,不写父母亲就不让出去玩儿。为这个自己也是趴在桌子前用了三天的工夫把作业写完。然后装模作样的看了两天书不到就开始磨着娘要出去找同学玩儿了,娘看没办法,又担心我,只能叮嘱我不要去河边儿玩了,大冬天的谁会去河边儿玩儿,风跟刀子似的。跟娘回了一句就跑远了。
  来到村子里汇合了几个同学在村子里转悠,也没个正经的地方。要说暑假可能谁家还会有点儿活儿用得着他们做还有可能,但这是寒假,不说同学了,就是同学的父母亲也都闲在家里,有的还聚着喝酒什么的。我们也没地儿可去。就那么溜逛着,不知道是谁带的头,也都没在意好像就是无意中的又走到了暑假的那个果园边儿,他们好像去那果园挺熟了,我不一样,从暑假后就再没去过。到那门口我犹豫着不想进去,实在是暑假给我的影响太大了。
  我迟疑着跟他们说,咱怎么还来这儿,那谁不是就是在这淹死的吗?谁知道@横了我一眼说到,瞎说什么你,他是在外面河里被淹死的,这儿又没有水。说完带头进去了,剩下的人也进去了,我看着也犹豫了一下跟着进去了。那家伙看我进去了跟我说,你就是想太多,他要是在这儿出的事儿,你不说我们也不会来。他不是在河里出的事嘛,咱们怎么会去,况且这冬天河边风是跟刀子似的,谁傻了。说着就都走进了那看果园住的屋子,他们进去就开始张罗着往屋子里捡干树枝什么的,然后烘火,我看他们就不是第一次去,那火堆儿周围都有一圈石头。我一问,还真是,从放假开始这帮鳖孙就把这儿作为窝点儿了。果园虽然简陋但却是我们的乐园。看果子的冬天就不去了,我们正好用他的屋子,中间烘一堆儿火,围着火堆儿坐一圈儿喝酒或盘腿坐在那干枝叶搭的炕上。几个人拎着变卖废品或什么买的几块钱的酒、花生米什么的,甚至有扑克和香烟,那时在哪屋子里,我们就是主人。一个个模仿着大人吆五喝六的。
  等点着火张罗着酒、花生米什么的摆地上的时候那种压在心头上的一丝恐惧早消散了,跟着他们坐在火堆旁,开始吃花生米,喝酒,我们喝酒是用酒瓶盖儿喝,那会儿完全没有让别人多喝的概念。都想着尝尝,其实都是想显示“哼,我是大人了”这么一个念头。不过那时候真心尝不到酒好喝,大多数都是谁也不想被人说你看他就不是个男人而喝的。七八个人喝一瓶酒能有一两个喝懵的。开始坐的时候我就选了一个看不见门外也不背对着门外的地方,然后就一起开始学着大人划拳,而且不带一点儿耍赖的。就是偶尔有旁边没看清谁输的时候俩人也抢着说是我输了。冬天的天黑的也早,到我们离开那果园的时候天早就黑透了,都能看见村子里昏黄的灯光冷冷的射过来,走到果园门口时好像听到了一声叹息,那会儿不知道是胆儿壮了还是反应迟钝了。都敢抬头四处找声音的出处了,找了一圈也没找到。我旁边一同学问我找什么呢,我说你没听见有人唉声叹气的吗?那家伙横了我一眼,有病,这又不是河边儿。就往外走了,我也跟着,那天胆儿还真大,敢自己往医院走。一直到回去也没发生什么事儿。
  第二天因为头天回来晚了,父母亲没让我出去,一直在家呆了有那么两三天。还是我几个同学那天下午找到我家里玩儿,父母才让出去的,没别的地儿,直接就往那果园了。还是老规矩,点火,喝酒。这次是抽扑克牌,转圈按扑克牌的数字数到谁就谁喝。大人的举止都模仿的是惟妙惟肖的,到天黑透了哥几个还在喝。在我一次弯腰拿花生米抬头的时候,就看见门口进来的位置也坐了一个穿一身白的人。不认识,那会儿脑子也是迷糊了,问他,你谁啊,什么时候进来的。他竟然抬头冲我嗤牙笑了笑说,不认识了?夏天你在这果园见过我的。操!当时脑子就懵了,夏天我就来过一次,除了同学见到的就是那个飘忽的白影儿,当时就愣哪儿了。我旁边同学推我,发什么癔症呢你,该你喝酒了,别装啊,不想喝酒就不想喝,还装说胡话,你问谁进来了。我指着那个一身白说,就他,什么时候进来的。我同学都瞪着哪儿,一脸的呆相,那儿那有人,装过了啊。他们说我的时候,那一身白还冲我嗤牙笑了一家伙。喝酒迷糊?清醒着呢,我操,敢情他们是都看不见,只有我能看见的,当时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直接接过那一瓶盖儿的酒顺手就对着那一身白砍了过去,那一身白倏忽就不见了。我同学都开始嚷起来,你不喝就拉鸡巴倒吧,还浪费酒。你也太能装了,直接说不得了,你不喝我们还喝呢。就这么吵吵着,我是不敢喝了,但也不敢自己一个人往回走啊。就那么等着他们喝完才在我的催促下一起往外走了出去,这次往外走没敢走前面也没敢走后面,而是混在人堆儿里走的。就这么着也还是听到了那一声叹息,没敢抬头,只是跟着人走,想办法不让自己落在后头。那晚没敢回去,而是住在了同学家,就那样儿也是一晚的噩梦连连,淹死在河里的同学、那个白影来来回回的出现在我的梦里,第二天还没起床就高烧起来。
初中三年级
早上同学父母看我不对劲,喊我都不带应声的。情急之下摸了我额头一下不是烧,是烫手,同学父亲就赶紧骑自行车到医院喊我父亲了。那会儿医院有台车不是急救车,是那种小货,前边双排座后边带兜能拉货的。父亲直接带车过来的,把我挪车上直接就往县医院了。在县医院忙活了一上午,到下午的时候才感觉好点儿,最起码的喊我也应声了,也跟他们拉话了。
  本来一开始是在急诊的,中午的时候看稳住了,就转住院了,当时是按重感冒治疗的。下午在病房精神慢慢好了,能下地玩儿,还能再病房走廊里转悠。母亲看我醒了说我:“你看你这玩的,嗯?以后别出去玩了,净给钱找地儿”。父亲说:“你昨天下午是上哪玩了”。我不听还好,一听这么问我,当时刚缓过来的脸色就刷的又白了。梦中那白影儿跟河里同学向我招手,喊我过去的情节就又出现在脑子里。我看着父母说道:“我不是玩感冒的”。父亲说:“嗯,你就告诉我你是在哪儿玩的”。看着父亲我那时也没想着再撒谎了:“我就在那个果园里玩的”。“那个果园”?“就暑假时玩儿的那个果园”。娘和父亲都呆住了,接着父亲就拽着我到厕所看没人才又问我:“你又见到啥了”。我说:“那会儿又见到那白影了,接着回来在同学家睡觉时就做了一晚上的噩梦,梦到那个白影和淹死那个同学老让我过去,还伸手拽我”。父亲听着这话,拧着眉头脸色却跟我不一样,是着急生气的脸色。听完我说的话,父亲就在那个厕所的窗户前站了一会儿,说,走,回病房吧。
  回病房后,母亲就回去了,家里还扔着弟弟妹妹。只有父亲在医院陪着我。开始父亲还陪着我聊天什么的,后来父亲的几个在县医院上班的同学听说我们在医院就过来了。开始是在病房聊了会儿,看我没事儿,他们就拉我父亲去喝酒,开始父亲还犹犹豫豫的,那几个父亲的同学说,别犹豫了,让孩子跟咱一块儿去。看孩子现在这身体应该没事儿,就一感冒。走吧走吧,轻易你也不赖一趟。确实是这样,父亲上班的小镇离县城也就二十多里地儿吧,但几乎不怎么来县城。于是都收拾了一下,给我又在外面裹了一件衣服,这才一块儿往外走,也没走远,就在医院外面的一个小饭店几个人围了一张桌子。不记得几个菜几瓶酒了,反正感觉他们都挺高兴的样子,坐的时间挺长的,一直到饭店里都没人了,只有我们几个,开饭店的都在旁边的桌子旁开始打瞌睡了,父亲他们还在拉呱。我开始是只管自己低着头吃,不怕各位笑话,那会儿能在家偶尔吃上的也是自己偷买的花生米了,就别说上饭店吃了炒菜了,“鱼香肉丝?木须肉?”别说见过没有,就是听都没听说过。不过再怎么吃,一小孩儿能吃多少,不大会儿也就不怎么吃了,开始一个人在地上玩儿着。
  到饭店除了我们这桌之外没有别人的时候,看着那打盹的老板我也开始犯困了起来,开始找了一张空桌儿坐哪儿趴在上面准备睡觉。就那么低着头睡觉的当儿,被“睡压”了,长大后也在一些资料上看到过说“睡压”是因为人仰躺着胳膊放在胸部导致的。但我当时是趴在桌子上,两胳膊是在脑袋下垫着“睡压的”。就是睡着时又看到那白影儿飘飘忽忽的从门口进来了,后边还跟着身上哩哩啦啦往下淌水的那个同学。眼看着他们往我这边儿走,自己想逃却动不了,当时那种着急是无法用语言形容的。就那么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穿过小饭店里摆在他们面前的桌子,甚至是老板儿的身子向我飘忽过来。梦中的自己瞪着眼睛看着慢慢走近的他们,喊着父亲,父亲却跟没听到一样继续在哪儿跟一干同学喝酒。正着急间他们已经飘忽到了离我较近的一个我父亲的同学旁边,在一步就能到我脸前了。这时就见我父亲这同学甩手就把一杯酒泼了过来,不偏不正,正好泼在那俩二货身上”。就看见冒了一股白烟儿,什么都没了。自己也能动了,立马就窜到了父亲身旁。
  父亲他们几个正在吵吵着对那个同学说:“这不行,你赖酒得罚”。那同学说我不是赖酒,是酒里掉进菜了,没办法喝。随后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喝了。他们喝酒不是用酒盅,而是那种一杯二两的那种杯子喝的。当然也不是输一次就喝一杯,而是几次攒着一气喝。看着他们喝酒我是再没敢离开父亲一步,直到散了酒都各自回去。我们是直接回到病房的,已经不早了,父亲又喝了酒,俩人都是闷头就睡,晚上做了一个梦,就梦见那个白影儿远远的对我说,让你过来陪你同学你不过来,还叫我费劲儿去拉你,没拉过来你不说还让那人用酒伤了我,等我好了再来找你吧。说完就不见了,这次就是一个梦,没有“睡压”。这梦完了,浑身的汗也湿透了。不过这病也说好就好了个差不多,还跟暑假时一样,然后就出院了。
初中三年级
出院回到小镇开始的几天身体还是挺好的,到腊月二十三四吧,就又开始不想动,脸色蜡黄,浑身说不上来哪儿疼,但这次没做噩梦。所以父母亲也没往这个上面想,上次在县医院住院第二天就好了出院了,父亲也没接着问我,所以我也没跟父亲说在那个小饭店的事情。一开始父亲怀疑我是肝炎,就在医院做了个“两对半”就是肝功能测试,这是他们医生对这个测试的俗称吧。检查结果却是正常。别说两对半了,就是那一项拿出来都是正常的。父亲吃不透了,开始带着我又到县医院,县医院检查结果出来说是怀疑心肌炎,当时是门诊检查,也不能确诊。又带着我上邯郸、邢台,都是怀疑是心肌炎,本来我是非常喜欢坐车的,喜欢闻车上那股汽油味儿。但当时却不能长时间坐车。
  既然都说是心肌炎,那就回家按心肌炎治吧,那时别人家里都开始了准备过年的节奏,我们家却是非常压抑的气氛,我那会儿已经开始一天天的卧床不起了,不能动弹。一直到腊月三十那天,姥爷去医院给我们送豆腐。那天说来也怪,看到姥爷我的病就好像完全好了,竟然能起来下地吃饭什么的,而且当时非常想跟姥爷一块儿回老家过年。父母拗不过我,就让姥爷骑自行车带着我和弟弟一块儿回去了。只是到家就又躺在了床上,饭都不带能吃的。姥爷看着我最后慌了神儿。到村里找大队的人给我父亲打了个电话,大年三十晚上我就被父亲从老家接到了医院。别人家放炮仗串门拜年,我们家没有。一家子大大小小的都在床边守着我。直到后来长大后母亲才跟我说,那会儿家里都对你不抱什么希望了,想想能让父母对我绝望就知道我那时是个什么状态。那种状态一直持续到过完年,别说吃饭什么的,连梦都不带做的。
  一直到十初六还是初七,父母看着这么不是回事儿,就到村里打听想找个“四婆儿”或者什么反正通这方面的人给我看看。找了几个都弄不清,倒是有一个算卦的跟母亲说过,你这孩子只要能熬得过正月十五就没事儿了,言外之意正月十五之前是个坎儿。母亲问他怎么做才能熬得过正月十五,他摇着头说这事儿他不敢说,泄天机是折阳寿的事儿,看孩子的命吧。倒是姥爷过完年去医院送我弟弟时看着我跟我母亲说:“没事儿,别信那个算卦的,老大命硬,这你又不是不知道,要不怎么会给他找没眼儿的做干爹”。之后姥爷回去把之前给我看过的我们村的那个老头儿又请到了医院。那老头先是绕着我转圈儿,之后开始给我问柱,结束后跟父母说:“这孩子是被不干净的东西缠上了,那东西是要找替身的”。母亲就着了慌,这怎么办。老头儿给我母亲要了我的八字自己琢磨了一会儿跟母亲说:“也不碍大事儿,这孩子八字挺硬,也没那么容易被找了去”。这样吧,你们给我准备几样东西,然后说着就给父母写了下来,好像有朱砂、黄纸、香,还有一只大公鸡。准备好后老头儿就带着东西出去了,父母问去哪儿,老头也不说,问要不要陪着,老头说不用。一直到晚上一点多左右吧,老头儿才返回来。返回来后并没有进家,而是在门外边告诉父母不用担心了,天明了就该没什么事儿了。老头就自己回老家去了。
  到第二天人精神就开始缓了过来,慢慢的也能下床了,也能吃饭了,到正月十五的时候就能在门外转悠了。又在家将养了不到一个月就开始上学了。
高中三年级
感觉应该挺有看头的,可是字太小了。。。
不断地败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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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中三年级
转年暑假时别人都往河里游泳,我别说游泳了,脸河边都不敢去了。在家也无聊,后来还是母亲说:“你在家闲着没没事儿,去学骑自行车吧”。这话我爱听,要知道之前父母亲是不让我学那个的,老觉得我小,怕学会了骑着危险。但现在突然松口了,那我还能不答应?
  于是从杂物间里把父亲的“二八”永久自行车搬出来,就推到了医院外边的一个麦场上。我学自行车没象别人那样儿先学跨骑,再学掏梁什么的一步步的学,我学那会儿自己已经能站着跨在车上两脚够着地了。所以直接就是先跨站在车粱上,然后硬骑,反正也不怕摔倒,车往那边倒我的脚都能够着地。所以几乎没怎么摔练了几圈儿就开始以学车的名义开始偷着上路了。
  学会骑车那是个炫耀的事儿,也不知道累,也不知道饿。大夏天的别人都躲在凉快的地儿猫着,我跟个傻子似的在大太阳下的马路上来回的骑车。到后来胆儿是越来越大从那个小镇到老家二十里的路程我每天跑个来回。那时候不象现在已经村村通水泥路了,那还都是土路。因为是山区急坡儿也不少,常有几十米甚至上百米的大坡儿。有一天中午,天特别热,都吃完饭在家睡午觉,我怎么也睡不着。就偷着出来搬着自行车的后座推着离开家一段距离开始出去骑车了,起先是在那段马路上骑,来来回回的骑了一会儿感觉没意思,突然又想骑回老家吧。就那么的骑着就回去了,二十里地回去是一路上坡,一般的就自己骑着走,遇到太大太长的坡儿就得推着走了。在到邻村往我们村那段有一个大坡,骑到那个坡下的“麻池”(就是小水塘,我们哪儿土语叫麻池,估计是平时怄麻用的所以才这么起名的吧)边时就想着歇会儿,天太热。把车支在路边上,就自己走麻池边上想洗把脸。那会儿四周一个人都没有,静悄悄的,连知了的叫声都没有,也没有风,自己也感觉有那么点儿奇怪,怎么会这么安静。但因为太热,所以没有太在意。蹲在麻池边儿鞠了一捧水先撩在胳膊上,特别舒服。接着鞠水洗脸,然后索性把鞋扒拉了,把脚伸进去,那个滋味别说有多爽了。不说陶醉吧,也差不多了。正自顾高兴时就听到身后突然有人咳嗽。当时就是下意识的扭头回看。一个老头儿就立在离我最多三四米的地方,现在想来心底也会发凉,因为那会儿路上根本就没人,他是怎么到我身后的。但当时看到身后是个人时反而放松了,尤其老头儿还是笑眯眯的看着你。
  老头问我:“你是@家的大小子吧”。我说嗯,老头看着我说:“都长这么大了,你这是要回村里,还是要回你父亲上班的地儿”。我说回村里儿,你认识我爹?老头儿说:“嗯,不只认识,咱以前还是邻家,就是后来你们也不在家了,我也搬地儿了”。我看着他说:“邻家?你以前在哪住来”?他说给你说你也不知道。接着又说你不是要回去吗,捎上我吧,我说我刚学会骑自行车,还没带过人。他说不碍事,先试试,不会带人,咱一路儿还有个伴儿。我说那行,咱走吧,俩人儿一块儿推着车上了那个土坡儿,我就骑车试着带了老头儿一段儿路。还行,虽然开始摇摇晃晃的,不过后来还能骑那么一段路。俩人就这么骑一段儿走一段儿,倒也挺好,还有人说话。一直到快进我们村子,路过小凹时,我跟那老头儿说,这是我们家坟地,前边就是我们家的椒树。这次竟然没人应声,抽空扭头一看,没人。当时就懵了,这人这是去哪了,人不在我却没觉得出车子骑得轻来,不对,是车压根就没重过。那会儿就跟吓傻了一样,也不会骑车了,推着车发疯似的往村里跑去,直到进村在村里遇到有端着碗在门口阴凉处蹲着喝水的人自己才放松下来。一路推着车去了小姨家,去小姨家要上一个长有二百多米的大陡坡,坡的一侧是从半米到一二十米的崖,自己是骑不上去的,只能推了。
  在小姨家歇了会儿,就准备推车往医院走,因为不想走夜路。就准备走时,小姨家的二小子也要去村里找他同学玩儿,当时自己也刚学会骑车,就逞能的说道,来,我带着你,就那么带着二小子往村里走,甚至小那个大陡坡时都是骑着往下冲,说是冲,其实是刹不住了,不知道为什么前后闸都捏到了最底处,车还是发疯了一般往下冲。当时什么心里凉,什么绝望,根本不想,就想着怎么能让这车停下来,正脑子急转圈时,车突然跟被什么拽了一下似的奔了一下就跌倒在地上了。跌倒在地时本能的扭头看了一下身后,那是想看小姨家二小子怎么样了,谁知道这小子一咕噜就从地上爬起来了。而我的余光竟然看到那个老头就在我身后不远处站着。老头儿看我看他,就对我说,以后可不能这么骑车了,你看这有多悬。说完就自己走了,我看着眼就呆住了。老头儿走的时候就跟风刮着似的,看不出脚步挪动来。正自发呆时,二小子喊我了,哥你怎么了,看什么呢。我扭头看着二小子问他,你刚才看见这儿有人没有,二小子说,那有什么人,快走吧。我就知道自己这次是又撞上什么了,木木蹬蹬的扶起车来一看,前后轮四个闸皮全没了。这车还这么骑,只有推回小姨家,让姨夫想办法给拾掇拾掇再走了。
初中三年级
 等姨夫拾掇好已经四点多了,不是不好拾掇,而是村里没有专门修自行车的。那四个闸皮都是姨夫东一家西一家的凑起来的。看看这点儿虽然不是太晚,但还是因为老头儿的事儿,担心在路上再遇上,而姨夫小姨也因为我老不在家所以要拦我在家住几天。后来还是姨夫去给我父亲打电话时父亲跟他说,那就让他在家住一晚上吧,让他第二天上午回来。就这样我那天没走,在姨夫家留了一晚上。吃过晚饭,都坐在一起唠了一会儿嗑要睡觉时,姨夫安排我睡在他们结婚时的婚房里,不过那时他们已经都在窑洞里住了,那间婚房是平时放杂物用的。我听姨夫这么说实际上自己是不敢一个人住东屋的,就跟姨夫说,要不让他俩(姨夫的俩儿子)也跟我一块儿吧,这兄弟俩也愿意,能脱离父母而无拘束的玩儿也是感觉非常不错的。就这样我们兄弟仨就都去东屋了。起初刚过去时弟仨玩着不亦乐乎,到后来小姨就开始喊让拉灯睡觉了,灯是拉了,觉是没睡,该怎么玩儿还怎么玩儿。就在都玩儿的不亦乐乎时,我不经意间往窗外撇了一眼,一家伙就愣住了,在月光下的窗前立着一个黑影,一动不动的。看不清脸,但凭那个身影儿我知道那就是缠了我一天的那个老头儿,没想到我没走也没躲过他。就那么一愣神的工夫老头儿不见了,他是不见了,可我也没有了玩得心情。就开始跟那哥俩儿说睡吧,我明天还得走呢。就都不玩了,没多大会儿那哥俩就睡着了,而我却怎么都睡不着,睡不着不说还不是的往窗外偷瞄一眼看看那老头是不是会再出现。不过一直到我困的坚持不住睡着的时候他一直都没有再出现。
  睡的正香的时候被尿憋醒了,就那么迷糊着出来往厕所去撒尿去,小姨家的厕所就挨着东屋,顺墙根儿就过去了,感觉是到了厕所的位置就开始撒尿了,刚撒就听有人喊道:“这是干嘛呢,没看见有人吗,往哪撒尿呢”一激灵睁开眼一看,那老头儿就在我脸前不到两拳的位置伸着一张不阴不阳的脸盯着我。迷糊什么,一家伙就清醒了过来,扭头准备跑时被老头一把拽住了胳膊。老头儿说:“你跑什么,回来,今儿要不是我,你都碰到几回事儿了。”走不掉,只能扭回头立在他对面儿,不过看老头也不是像要害我什么的,就那么立着问他,不是就下午你给我拽了一把自行车吗?老头竟然笑了笑,那笑其实与常人无异,只是不知道是在月光下还是怎么回事,脸色是惨白的感觉特别瘆人。老头儿说,下午拽你自行车?我上午为啥要跟着你回来。黑来为啥又守着你。我就觉得纳闷,问为啥,老头儿看着我,停了一停说:“我是看在你爷爷的份上才救你的,啥都不用问了,你一个小孩儿问了也白问。记着你早已(明天)走时要在前晌(上午)吃了清早饭就走,不要拖延。回去以后这十来天也不要在往家跑了”。说完老头儿推了我一把说快回去睡觉吧,就觉得自己又躺在了床上。老头儿也不见了。
  这时我才真正醒过来,而且是被尿憋醒的。之前的一切都是在梦里,只是这个梦非常清楚,就跟是真的一样。憋着一泡尿也不敢自己上厕所。就把那弟俩儿都捅咕醒了一块儿去,就那也是感觉脑后凉飕飕的,不敢第一个走也不敢最后一个走,来回都是在那弟俩中间。
  后来就再没合过眼,那会儿毕竟也大了点儿,自己虽然不是太清楚是怎么回事儿,但还是隐约知道自己那些遭遇的。第二天吃完饭后就着急忙慌的骑车开始往家赶。一路上碰到那些大点儿的坡儿就下来推着走。人多就慢点儿,人少就快点儿,倒也平安无事的回去了。到家之后就把自行车推回了那间放杂物的屋子锁起来了。
  父母回来觉得奇怪,问我怎么不骑车了。我就跟父母说了回家的遭遇,母亲觉得不可思议,那老头儿提你爷爷了?这都什么时候的人了,因为我出生时我爷爷已经故去了。我爷爷就没见过我。还是父亲问我,你白天在麻池哪见那老头什么样儿,我跟父母就说了一遍:“头上带着一布缝的帽子,是圆的没帽帘儿,穿着蒜疙瘩扣子的白色衣服,个子比划着有我娘那么高,带个旱烟袋什么的”。说了一通,母亲就问父亲这是说的谁呀,还认识咱爹。父亲说恩,跟那个@长得挺像,母亲就问@是谁,父亲说就是那个地主,咱分的房子就是他的。那会儿批斗他,什么都没了,饿得不行还是咱爹看他可怜,时不时的偷偷给他弄点儿吃的什么的。母亲说这要是真的,咱再找人问问柱看老大这是回去又招惹到啥了,怎么弄。父亲说算了吧,他这次这样就不是害孩子,又没说咋回事儿,就是不想说,想说早给你孩子托梦时就说了。反正就听他的,这几天憋让老大再出去玩了。
初中三年级
 这回给大家讲一个在我初三时发生的事情吧,那时候的初三学生是非常苦的。学校片面追求升学率,我们晚上都是上两节的自习,早上还有一节。就这还是到下自习课时也及时走不了,因为各科老师经常拿自习课当自己的主课来上。那年冬天一次下晚自习课后都十点多了。不过好在下雪了,所以天并不黑反而还比夏天时的阴天要看的清楚许多。那天下自习课后,几个同学一块儿往回走,到村边时就剩我自己了。本来是可以留宿同学家一晚的,就是看那一片洁白的世界还是决定自己回去。那时候的自己还是有点小浪漫的想法的,呵呵。
  可以想一下,在那个天上飘落着雪花的晚上,周边没有一个人。在那一眼望不到边儿洁白一片上只有自己一个人走,脚下还能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给人一种非常纯洁的感觉。也就是在那种心情下自己一个人开始往回走,当时村边离医院还是有不短的一段距离的。开始就那么默默的自己走,后来开始突发奇想在雪地上用自己踩的脚印模仿出拖拉机的轮胎印。踩一截回头看看,踩一截回头看看,不知道在低头踩第几次时我听见有人叫我的名字,是个女声。当时还以为是我母亲来接我来了,抬头往前看了看没有人,以为自己听错了。低头接着要踩拖拉机轮胎印儿时,那个声音又开始喊我。这次自己是听的真真的,于是自己停下来四处找这个声音的出处。当我停下来时,那个声音就没有了,也找不到哪有人。再低头就又开始喊我,如此三番后,自己开始开始害怕起来,我不知道你们有没有过害怕到极点的感觉。我那时候做出的反应不是跑,而是猛然向后扭回头开始倒着走,走一截然后再猛然扭回头正着走,不错眼珠的来来回回扫视着,都不带眨眼的。就那么反反复复的走到离医院不远的邮电局哪儿,开始发疯般的狂奔起来。那个速度虽然自己不知道有多快,但自己知道在之前是从没有跑过那么快的,都能听见风声。就在自己快到医院门口时,就听见有人咯咯的笑了一声,那个心凉啊。就那么一声让我哆嗦了一下脚下一滑摔在了地上。那会儿灵活着呢,摔倒马上就一骨碌站了起来,没打停顿的就窜进了医院大门,窜向了家。
  回去弟妹已经都睡了,父亲值班没在家,只有母亲在纳着鞋底儿等我。进家母亲看我脸色不对还以为我是冻的,问我冷就自己倒碗水喝喝。那有那个心情,除去外衣直接拉过被子来睡觉,别说秋衣秋裤了,连袄都不带脱的。母亲喊我把衣服脱了再睡,没回应,只是跟她说,你早已(明天)晚上要去接我。母亲问咋了,我没说。母亲就说你下自习都没个正点儿,怎么去接你。我说你不接我我就不回来了,住同学家。母亲说行,那你就住同学家吧。
  早上起床上早自习时,虽然有雪反射的光亮。但由于头天晚上的事儿,自己怎么也不敢出去,硬是让娘也起来去送我。路上娘还一直唠叨,都多大了,就这胆儿?亏你还是个男的。实在忍不住,就跟娘说了,我昨晚听到有人喊我,开始还以为是你,可看不见人。后来害怕往回跑时还在医院门口跌了一跤,还听见有人笑。娘听我这么说本来是要送我到村口她就返回去的,硬是把我送到了学校才自己返回去。我说村里路上我能跟同学们一块儿走,娘就是不答应。一直到下午下课回去吃饭时母亲跟我说要不你今晚就别回来了,住同学家或者在学校跟同学们挤挤都行。那天晚上就没回去,直接挤学校宿舍了。
初中三年级
那晚就住宿舍了,自父母亲回去盖房子来了之后我就几乎没住过宿舍。那晚我跟那几个哥们儿说今晚住宿舍,不走了。那几个哥们儿全是不相信的眼光,直到我跟他们一块儿回宿舍打水洗漱完之后才都相信,然后就开始问我为什么不回去了。我说下雪,路不好走。一哥们儿就说这不是瞎扯吗?雪是昨晚就下的,昨晚比今天还打,你昨晚怎么回去了。我没搭理他这句话,之后我们几个就开始打闹起来,没人管着就是好,没人管着还有这么多人陪你玩儿更好。那晚一开始就都跟疯了似的,直到宿舍的大部分人都睡着了,我们中间才有人说困了。然后就一窝蜂的躺在了那个大通铺上。刚闭眼准备睡觉时,身边的@问我,你今晚为什么不回去了,我说就是想在学校住一晚上。他不信说我,你是不是看上那谁了,嗯,不回去这是跟她约好了?那时候的自己是听不得这个的,有点儿急了,我这一晚上咱都在一块儿我能是看上谁了,是不是你看上人家了故意这么说我。他嘿嘿笑了笑没吭声。都沉默了一会儿,我看看周围的人好像都睡着了的样子,推了推@问他睡了没有。他哼了一声,估计是对我刚才的表现不满。我小声跟他说道,我为啥不回去你想知道不,他还是哼了一声。我说我昨晚回家遇到鬼了。他那脑袋就跟被皮条甩了一鞭子的忙牛(陀螺)一样猛的转向了我这边,真的假的,我说真的,接着就跟他说了我昨晚碰到的一切,还没说完,周围就凑上来好几颗脑袋。不过几乎都是一脸鄙夷的看着我,你不想告诉我们为啥也不用这么编吧,好像我们不愿意让你在我们铺上挤一样。我只能努力的证明自己说的是对的,但没用,几乎都是在表示自己不相信,只有@说算了,都睡吧,还得上早自习呢。我看着他们一个个那副德行是真着急了,破口而出一句话,不相信,你们要不就跟我一块儿去那条路上走一圈儿。我不说还好,这一说真有唯恐天下不乱的要起来跟我去外面转一圈看个究竟。没办法,都到这份上了。起就起,那会儿也忘了什么是害怕了。
  起来了五六个同学,开门看见外面那片惨白的雪地时我就后悔了,不该跟他们起哄的。这雪地现在在我眼里已。经不是洁白了,看着都让我心里能产生凉意。但都起来了也只能硬着头皮跟他们悄悄的的溜出来。翻墙头到了学校外面的马路上,阵阵冷风吹的我头皮发麻,就混在他们中间缩着脖子听着他们的叽喳顺着我来回上学的道走,走过村口他们也开始不说话了,学着我四处张望着。到走过了我昨晚听到叫我名字的地方都没出现什么异常情况是,就又都逐渐的叽喳了起来。这时候听他们叽叽喳喳的说话声我也放松了一些,不过那时竟然会有点儿期盼着那个声音的出现,用以证明我没有瞎说。因为那会儿他们又有人开始拿小话扎我。说我就是在瞎说,这不都快到医院了也没有看到什么,咱都回去吧。就这么叽喳的时候,我就感觉身边刮过一阵风似的。说是感觉是因为那风太小,小到可以忽略的地步。但能感觉到那是因为太冷,无法用语言表达的那种冷。那阵风应该是都感觉到了,因为都不约而同的开始缩了缩脖子。然后好像都约好了一样的开始往回返。
  就在往回返的路上,我开始隐约的听到笑声、叹气声夹杂在风声中断断续续的往耳朵中灌过来。我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听到了,但我们走路都是越来越快,虽然快但没人敢跑。也都不说话了,一直就那么用跟小跑一样的速度走到村里时才开始慢下来,松懈下来后我身上都开始冒热气了。一直到翻墙进入学校,到走进宿舍,我们再没有任何一个人拿当晚跟我头一天晚上的事说笑。没有原因,没有任何人来统一口径。那是因为那晚我们经过的是一种无形的精神压迫,让所有人不约而同的闭上了嘴。但我当时总觉得是做错了什么,总觉得那事儿还没晚,不过什么也顾不上了,或者说也不敢想到底是做错了什么。把自己扔在铺上就准备蒙头睡了。人跟人挤在一起心就顿时放了下来。
初中三年级
躺是躺下了,却是睡不着,或者说不敢睡。就那么躺在人堆儿里,不时的偷眼喵喵门口,不过除了那种寂静之外并没有什么事情发生。开始我以为只有我自己没睡,后来不经意间偷眼瞄门口往回收眼神的时候竟然发现挨着我的@也在偷眼瞄门口。我说你怎么还不睡,他看了我一眼说睡不着,害怕。我就想,他是不是也听到什么了。就问他为啥,他说我也不知道为啥,就是觉得害怕。我问你是不是听到或看到什么了,他说那倒是没有,就是觉得往回返时那道风刮的叫我有点儿害怕,不知道为啥。我就有点儿失望,看来是只有我听到了,他们可能只是直觉吧。
  就那么瞪着眼等天明,但终究还是因为太困睡着了。就在睡着的时候感觉从门口走进来一人,说是走时因为是从门口进来的。更准确的说,那是飘进来的,因为感觉不到他迈步。当时自己就吓醒了,但不敢动,甚至都不敢出气儿。缩着脖子一只胳膊捂着脸装睡,眼是闭着的,头是低着的,但就是能知道他的一举一动。能看到他飘进来挨着我们的大通铺走过来,在我的位置上停住了。有那么几秒钟的时间吧,然后就朝我伸手摸过来,还瓷牙咧嘴的嘟哝着:“给我件衣裳,给我件衣裳”。那会儿自己是吓坏了,想动,想跑,甚至想反抗。那种恐惧感将要到临界点的那一刻,灯亮了,大通铺最里边儿位置的一个同学起来尿尿了。这会儿,那人影儿也就消散了,就是凭空消散的。灯亮时我也能动了,立马窜起来又寻了个通铺靠里边儿的位置挤了进去。也不让那个同学关灯,灯就那么亮着,又不知道过了有多大会自己迷糊着的时候,值班老师看见灯亮着,提着手电直接过来把灯给拉灭了。
  可能是自己经过要衣裳的缘故,老师刚拉灭灯我就醒了。那会儿不知道是老师拉灭的,以为是那个不开眼的同学起来尿尿拉灭的,刚要张嘴骂时。撇见是老师刚提着手电出去,于是没敢出声儿。赶紧的往墙根缩了缩,紧张的睡不着。就保持那一个姿势躺了很长时间,实在坚持不住了想要换个姿势就习惯性的偷眼儿往门口的位置撇了一眼。这一眼撇的我后悔死了,就在靠近门口的一个窗户下有个人影子。我说的是窗外,岣嵝着腰身来回的走着,还不时的冲窗口伸伸脑袋。这回我也着急了,就捅咕起旁边睡的同学,那家伙刚睁眼没等他开口我就指了指那个窗口说你看看那是什么?谁知道那家伙伸了伸脖子看了一眼:“你神经啥,有啥啊,不对,你怎么躺这儿来了”。我再定眼看时啥都没了也没搭理他的话,就问他,你真没看见啥,那家伙更绝,直接:“神经病”。就翻身睡了。我才想到那些东西不是谁都能看到的,这会儿也再没了睡意,就那么缩着脑袋一边儿想着这一晚上的事儿一边儿等天亮赶紧起床。还琢磨着不能再在学校睡觉了,以后得去同学家睡。感觉也没多大会儿就在又要迷糊着的时候,起床铃响了。还睡什么,本来也不敢再在这个宿舍呆了。
  那天下午放学回家后就直接跟母亲说了我不要在学校睡觉的事,也没等母亲问我为啥,自己直接把头天晚上学校的事儿跟母亲说了。我还琢磨着跟母亲说说该找谁家睡觉的事儿,谁知道母亲直接说你晚上先别去上自习了。听母亲这么说那是真正的长出了一口气。不过也就是连着两个晚上没去上自习,第三个晚上就被母亲勒令去了,我拿出那晚的事跟母亲说的时候母亲说没事了,你去吧。就抱着将信将疑的态度去了,还真是再没碰到类似的情况,后来问母亲时母亲说其实那时候就是她自己琢磨着不是他要衣服吗,就在第二天晚上买了点儿五色纸裁剪了一些衣服还有纸钱什么的在我说的那个地方烧了烧。那会儿母亲其实也不知道到底会不会起作用,她在那个冬天我放寒假之前一直是自己觉着到我回家的点儿时就在医院门口等着我的。
初中三年级
 今天给大家聊个让我现在就汗毛直竖的事情吧,之前聊的虽然码字时也会有脊背发凉的感觉,但没有这个事情让我感觉来的强。现在都有不想码字的意思了。
  我初中毕业后,没有考上高中或中专之类的学校。自己都做好挨板子的准备了,父亲却出奇的没有表现出暴怒的意思。父亲在床上躺了一下午,我在地上坐了一下午。最后父亲问我,一个是复读,一个是上县卫校,你挑吧。我想都没想直接说上卫校,复读我知道自己就是再复读十年八年也考不上,不是笨不笨的事儿,是不想学。本来就是准备好宁可挨打也不复读的。这样一来就不用复读还不用挨打,虽然还得上学,不过就一年的学校时间而且还在县城,怎么会不愿意。就这样我去了县卫校。
  说是卫校其实就我们一个班儿,都是父母在县卫生系统的,准备将来有机会就把子女安排进卫生系统或自己在农村开药铺需要取证的,就是不认识的经人曲里拐弯的一说也就都知道谁是怎么回事了,一个县城能有多大。我们那一个班也就四五十号人,男女生各一半左右。男生俩个宿舍,我去的早被分在了顶楼的最后面那间宿舍。当时去宿舍的时候路过紧挨着宿舍上这锁的一件屋子时就有种怪怪的感觉。就是非常想知道那间屋子里锁的是什么,对其它的屋子时没有这种感觉的。进宿舍时已经有那么三五个人在里面了,打了个招呼之后就开始收拾自己的铺位,还是那种大通铺,不过只有一间房子的大通铺而且还是支着床板的那种,不想初中就是那种地上摊的。所以感觉还是非常不错的。收拾好闲聊天时我就问他们,隔壁这间屋子时做什么用的,没想到竟然都不知道。我还嘟哝道:“前边有屋子为啥非得让来这最后的一间屋子住”。那些神经大条的家伙还说我:“这是学校,又不是在家里,安排你住哪儿就住哪儿吧”。这话噎得我只能转移了话题,不过心底里还是对那间屋子非常好奇,没缘由的那种好奇。
  到下午有跟父亲关系不错的一个老师过来看我,聊了几句最后走时告诉我晚上到他家吃饭。他走之后同屋的就看我眼神不对了,不是之前那种无视的眼神了,插一句,我上卫校的时候是不只是年龄最小,还因为我们班学生年龄差距非常大,我那会儿是十五岁,最大的有四十多岁,这也是为什么我不称他们同学,而是说同屋的的原因。有几个势利点的更是围了过来,向我打听跟他什么关系。我非常纳闷,这是怎么了,就是父亲认识而已啊,跟他们聊过才知道那是我们的副校长,不过虽然是副的,但那学校也就是他管理的,因为正的是卫生局的一把手兼着的。应付完之后天也就不早了,又等了一会儿副校长的声音就从二楼飘上来了,喊我去吃饭,然后我就在那些人那些有点儿温度的眼神中出去了。没想到到了他家父亲竟然也在,我去县卫校时是自己一个人带着铺盖去的,我以为父母对我没考上学的事还在生气,没想到晚上就看见父亲来了,父亲是下班后赶到县卫校的。
  那晚在副校长家里头一次光明正大的喝酒,上初中时都是跟同学们偷喝的,那次副校长本来是跟父亲俩人喝的,就是让了让我,没成想我还没来得及拒绝,父亲在旁边说来,叫我给他倒,这小子在初中就一直偷喝。说着就从副校长手中接过酒瓶给我倒上了,刚开始时还在想父亲这是唱的那出,怎么不生气还让我喝酒,担心父亲有什么花招不敢喝。但那副校长听父亲说我初中偷喝酒竟然夸我,是个男人,来,看看咱爷们谁能喝。那晚喝了三瓶吧,大部分是他俩喝的,就那样我也晕菜了。父亲没回去,谁在额副校长家,我当然是上楼回宿舍睡了。
  在路过那间屋子时还扭头看了看那间屋子,没成想一家伙就酒醒了一半。分明看到一个男人脸贴着窗户睁着空洞的眼在看我,当时就激灵一下子,停住了脚步,这就是喝酒和不喝酒的区别吧。再仔细看时,什么都没了因为喝酒的缘故就没当回事儿,骂着你他们的还敢吓唬我,就回宿舍衣服都没脱就睡了。
初中三年级
一夜无话,一觉就到了大天亮,等我想起父亲还在副校长家的时候才马上着急慌忙的起床。不过等我下去时父亲已经走了,他当天还得上班,就是对我不放心才来看看。卫校生活当时对我来说是非常新奇的,那种学校氛围是完全有别于上初中的。没父母管还有人照顾,而且教室跟宿舍也就差那么两三间屋,没事儿还能出去看个录像什么的。除了偶尔会对那个宿舍隔壁锁着的屋子有点儿好奇之外,完全就是一种追求了好长时间的自由终于被追求到了的样子。
  好日子眨眼就过了有一个月左右的时间,在这一个月中每周过礼拜时都是来回骑自行车的。过了一个月跟班里的同学都认识了个八八九九的了,很自然的就应一个比我大一岁的同学之约在一个周六下午没回去,而是骑自行车去了他家,他家离县城有五十多里左右的路程,搁在这会儿是骑不动的,但那会儿就是有那个精神头儿,去了他家住了一晚,第二天下午就赶到了学校,在楼下锁好自行车,两人直接上楼睡觉去了,去他家是因为好奇不觉得怎么着,返回来时就非常累的感觉。等睡醒都有七八点了,俩人一块儿上街吃了点儿饭就去找录像厅看录像去了,一直看到一点多等录像厅开始放成人片时俩人被录像厅的人赶出来,被赶的理由是一个小屁孩儿看啥看,那会儿哥其实已经十五了。没办法,在街上俩人溜达了一圈,开始返回去吧,到大门口了竟然上锁了,无奈俩人又把门口开小卖铺的喊起来买了一盒烟,跟那个老板说了几句好话,这才从小卖铺的后门儿进去了。刚进一楼时没什么感觉的 ,到三楼上四楼也就是我们教室跟宿舍的那个楼层时自己就觉得身后跟上了个人,向后扭了扭头什么都没看到。因为在县城除了刚到喝酒那次我还没遇到过什么而且也确实没有之前遇到过的自身就能出现比如心底发凉头皮发炸了什么的感觉,所以我也就没当回事儿。就那么一晃一晃的走过了那间屋子,走进了宿舍。过那间屋子还是习惯性的扭头看了看,还是什么异常都没有的样子。宿舍里只来了一两个人。其他的都是第二天早上才来,有的是因为路近,有的是因为得趁着过礼拜回家干活,所以大部分都是赶在周一上课前才来。在路上晃悠的时候还没什么感觉,到宿舍之后困意就上来了,俩人都没扯几句闲话就开始睡着了。
  正睡着的时候不知道从哪飘进来一股有点儿刺鼻的气味儿,梦中的自己就循着这股气味儿扭头找着来源。就看到从门口晃晃悠悠的进来一个裸着身子的男人。自己还想这家伙身上是什么味儿这是,怎么这么呛人。这家伙晃进来之后就那么在地上站着,身上还哩哩啦啦的往下淌那种散发着刺鼻气味的水儿。看了屋里一圈儿之后,竟然朝门口对着的床铺走过去,然后就躺在了那个铺位上。我那会儿好像也明白了点儿什么,开始感到恐惧,那个男人好像看到我在看他一样,竟然朝我咧了咧嘴,还咕哝了句什么,不过那会儿我已经被他的咧嘴动作给吓傻了。那不是一张活人的脸,也不是一张死人的脸。在晚上窗户透进来的月光下显示的是一张有点儿僵硬的类似于鲜肉颜色般的脸。不过好在那个男人并没有把我当回事儿,只是咧完嘴后又躺着开始自言自语:“这是我睡觉的地方,比以前舒服了”。
  自己那会儿的恐惧是无以复加的,就挣扎着要起来,可越挣扎越动不了。那个着急啊,就那么眼睁睁的看着那个男人在门口的床铺上嘟哝着,到后来愣是有一种药窒息的感觉。最后硬是挣扎着一下子手脚能动了,感觉到能动之后,第一个动作就是以自己最快额速度抄起枕头就扔了过去。枕头也过去了,那个人也没了。当时就起身下地把灯拉着了,那个灯就那么一直亮到了天亮。我也一晚上没睡,不敢再睡,就那么睁着眼一会儿想那是个什么,一会儿想那是从啥地方跟过来的,还这就是他睡觉的地方。当时我想那可能是前几期的学生是不是在这个屋那个床铺的位置住宿出了什么意外的。
初中三年级
直到那人退学我也没搞清楚那个被占地儿的东西是什么来头,但自己是无论如何也不敢独自在那个宿舍呆着了。每天都跟最多的那波人带在一起,每周都是最早往回走的一拨人,最晚到学校的一拨人。就这么着总算是没再见到过什么东西,只是偶尔夜深时能听到隐约的从隔墙被锁着的屋子里传过来那么点儿动静儿,给人的感觉好像那里有人一样。
  课说着也就上了有半年的光景了。甚至有几门课都结束了,期间见过一些原来也见过但不属于自己的物件,后来也拥有过这么些物件,象血压计、听诊计了什么的,也见过人不同部位的骨头,颅骨、肋骨、尺骨挠骨什么的。人个也是在那时候长高的,胆量也是在那个学习过程中练习大的。曾经在老师的要求下当过实验对象被那些家伙围观过,呵 。
  有一天惯例早饭后到教室,就见在教室后一角儿挤着几个人嘀嘀咕咕的。我是在第一排坐着的,开始没在乎,后来发现那个角落人越聚越多。自己就也跟过去了,才发现那些人跟吃了辣子一样两眼放光听中间围着的一个说,听了一会儿才知道要在上午第三节的解剖课上认识实体解剖器官。当时自己想当然的想,实体原来又不是没认识过,一个同学躺中间的桌子上,然后老师把同学聚拢过来介绍这是肋骨,人的心脏是在这个地方,肝脏在这个地方,来摸摸,可以摸得到,教同学望诊和触诊。然后就返回去坐了,到上第三季课时,惯常的讲课流程下来直到下课。在老师说下课要走时,后边的同学不干了,有平时跟老师关系不错的嚷道:“不是有实体器官解剖的吗”。老师白了一眼:“我还想好好吃顿晌午饭”就走了。那会儿我还想这对吃饭有什么影响的。
  到下午第二节课本来是药理学,但进来的是解剖老师和校长,手里转悠着一把钥匙。老师说本来是不准备给大家上实例解剖的,咱们有挂图就行了,但你们一直要求,我也不胜其烦。就跟你们药理学老师换了一节课,咱们就这节课简单了解一下就行。“来,你们挨个排着队跟我走”。然后他头前带路领着大家就朝我们宿舍方向过去了。都是摸不着头脑的样子,这是要去宿舍?我看他带着大家朝我们宿舍方向走,又看他拿的钥匙心里隐隐约约的好像知道他这是要上哪了。不带一丝悬念的看到他在那个锁着的门口停下脚步,打开门锁。然后自己跟校长先进去转了一圈,出来喊了接年龄大点儿的学生进去帮手让校长站门口。打开门那刻,就有一种刺鼻的气味儿传了出来。我就觉得自己在哪儿闻到过这种气味儿,但因为注意力在进去那几个人身上就没多想。一会儿就听他们咋咋呼呼的,然后没多久就都出来了,解剖老师说:“好了,十个人一组进去,等喊再进去时下一组再进去”。就这样我在第一组就进去了。
  进去当地放着两张床,床上已经都躺了一个人,身上都散发着那种刺鼻的气味儿。老师就在挨着门的这张床边站着,看我们进去了招呼我们。来,都先来这个床边。于是都捂着鼻子围了过去。床上躺着一个被开膛破肚的男人,黑红的颜色。看到的第一眼就打了个冷战,猛的就记起了自己在那儿闻到过那种气味儿。这个人和这股气味儿都出现在我梦里出现过。这时他身上也是哩哩啦啦的滴答着那种散发着刺鼻气味的液体,只是现在是躺着的。老师讲了什么,让看了什么我都不知道,那会儿脑子已经不转圈儿了,彻底懵了。他们看完这具标本之后就围拢到另一具标本前,我只是机械的随着他们转过去又跟出去。什么都没听进去,只有一个念头,这学校我绝对不能待了。
  出来都没跟老师打招呼,直接回家了。父母下班后问我怎么回事儿,我就跟他们把这事儿说了。母亲不知道,父亲还是知道一点儿的,那液体叫福尔马林,防腐的,那标本平时就是泡在福尔马林里的,要用时才捞上来。我说那些东西之前在我梦里出现过并给父母说了我一同学退学就跟这个有关,之后那学就再不去上了。但我没有退学,直接到医院护办室实习打针输液,然后等给结业证了。
  后来听那些人说过,卫校后来又遇到过一些事儿,解决不了然后就搬走了。换县肿瘤防办去那个地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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