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视剧文学本《庄稼学堂》——王凤仪善人行道录(78)
20-12& 树峰家主屋& 当晚
三口人正在吃饭——树峰吃得正香，峰女亦可，独树峰妻手拿筷子却不夹饭菜，两只手使劲捂着心口。
树峰妻：“我疼得不行了都，你怎么好像挺乐呵儿的。”
树峰：“哪的话呢，谁心能那么狠哪！这么的，倒是知道是谁不？告诉我我找他去！”
树峰妻：“算了，没听出是谁……没听清可是没听清，我这心口可是受不了了……哎呀妈呀疼死我了……不行不行你赶快先别吃去了快去帮我找大夫去。”
树峰：“这功夫找大夫？连夜上哪抓药啊……又得熬又得煎的……黄瓜菜早就凉了。”
树峰妻：“快想办法那也得……不行不行了这家一撅一撅的你倒是快点儿啊你！”
树峰：“哎，要不找找南山守坟的孝子吧，咱堡子叫他讲好的病老鼻子了……”
树峰妻：“……找吧，不管咋的都赶快儿吧，回来再吃……哎哟哎哟！”
树峰：“那好吧，我赶紧的吧。”急出溜下地趿拉上鞋飞快向外走去。
20-13　树峰家主屋&
树峰的腿化成树峰与凤仪两人的腿在倒腾——他们一先一后迈进屋子。
树峰对妻子：“我把凤仪找来了。”
凤仪：“大嫂你好……咋的了说你难受得厉害？”
树峰妻：“心口疼呢——疼得蝎虎！”
凤仪：“哦。”
树峰让坐。凤仪却没有马上就坐，在屋地转了转看了看：“实际根据我的了解，大嫂子你是真真正正一个好人，对人总是乐乐哈哈儿，还能说会道的，见人不论大小，都有礼节，德、容、言、工四个字，其它都没的说，就是德字儿你没占着，因你没侍奉老人。这也不怪你，都叫小叔子太多又太能捣乱闹腾的……你父亲谢老明是有名的人，又有道德还又有学问，十里八村儿没有不知道的！你呀，是没遇着好人这才没尽成孝……可，话说回来，人来世上一回，没尽成孝那指定是一场大亏欠！”
树峰妻：“……哎讲病还真是管用哎，凤兄弟才这么几句话我这心口疼儿立可亮儿轻下去不少……凤兄弟你接着说，嫂子我爱听。”
凤仪：“你和几个小叔子闹矛盾，主要是他们不对，尽孝的心实际你心里那是有的，就是这四个小叔子你没处上来……所以将来就是他们要和你合伙，你也千万不能干，因为啥呢你和他们处不来，处不来就合不到一块堆儿了……好了，你呀先歇歇吧，自个琢磨琢磨看既不合伙又怎么能尽上自己个儿的这份孝就好！我先走了，有空再过来。”
大嫂：“哎……凤兄弟慢走”
20-14& 老婶家& 当日&
凤仪对刚吃完饭的老婶和四个叔伯弟弟：“我和你们说，这出儿四郎探母现在可是到了最关键的时候儿——我刚搁那屋儿来……对了……”对四个堂弟：“我还一直没问过你们呢，把矛盾解决了，再和大哥大嫂一家合到一块堆儿，你们愿意还是不愿意？”
四个堂弟谁都不言语——有摆弄桌子腿的有抠手指盖的有扭头望窗户外的……
凤仪：“原来你们是这么个态度啊……我问问你们：你们四个还没长成的孩子都还没成家，谁侍候个人老妈儿能像没打仗之前的大嫂子侍候的那个知冷着热的程度，嗯？”
四人：“……”
凤仪：“侍候不上来啊对不对？现在考验你们的时候儿到了知道不？专考验你们谁真正愿意当孝子了！”
老二、老五：“我、我……母们都愿当真孝子！”
凤仪：“愿当真孝子你得这样，我老婶儿你们谁也伺候不好，非你们嫂子不可，你们能把嫂子请过来，就是孝子。”
老二：“问题是人家不干啊……”
老五：“母们去了也是白去，白叫人家看了笑话儿！”
凤仪：“啥笑话儿？尽孝还有人笑话儿？真笑话儿了！只要你们真认干就指定行、指定能办得到……这样吧，你们先好好想想……啥时候想好了啥时候告诉我去……老婶儿，我走了。”
老婶儿：“哎……慢走……让你费心你说。”
&凤仪起步。
老二老五互相望了一眼跟了出去。
20-15& 村街& 当晚&
凤仪行来。老二老五跟着行来。
老二：“凤仪二哥，你说能不能那样儿最后：母们去了也认错儿了赔不是了，人家还笑话母们一顿把母们损一顿该不来还不来呢？要那样儿母们可就栽大发了！”
老五：“就是。”
凤仪：“不能。你们哪，以往一直跟人家针尖儿对麦芒儿地干，着紧蹦子还动过手儿，所以呀，人家指定是一肚子怨气，这个你得容人家发出来——发出来了也就过去劲儿了，关键是你们得沉住气别再又叮当上——那得人家说啥咱都陪着笑儿，得有这个抻头儿——只要你们做到这样儿，剩下的交给我了，我保证让你们回去一个原先那个贤惠的嫂子！”
老二：“要这么说那还等啥了二哥，咱去吧！豁出去今下黑了，秃噜皮不也就秃噜一晚上么，一咬牙挺过去，妥了不是！”
老五：“行，为了咱妈，我跟你一块儿挨烫去，二哥，咱们返回去吧！”停步。
老二亦停步并拽住凤仪：“二哥，母们这就跟你去吧……进去以后，母们一切听你的！”
凤仪：“这还差不多……走，打回头！”
20-16& 树峰家& 当晚&
树峰夫妻正在铺炕。小丫头在玩嘎拉哈。
随着一声：“大哥大嫂，我这又返回来了”，凤仪一手拽着老二一手拽着老五走了进来。
树峰妻本来闻声要迎接，见到领来了老二老五，立即坐炕沿上扭过身子把头冲向了山墙。
老二老五尽管已有思想准备，但还是被弄得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凤仪：“嫂子见了他们可不得生气怎的，这些年的孝道，&都叫你们几个当小叔子的给误了知道不！”
二、五：“……”
树峰妻越发生气——更加胸脯剧烈起伏起来。
凤仪：“可不生气怎的，换成我也得气不打一处来——你们哪得还人家十年的孝道啊！还不跪下呢。”
老二老五立即冲树峰妻跪下了。
树峰妻：“……”气急欲发火却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凤仪：“生气生的对，早先净打骂嫂子来的，应该下跪。”转头对树峰妻：“可有一宗，那时他们不是小，不知道好歹吗！现在他们明白事儿了，知道来跪着请嫂子了是不是！嫂子若不答应，我也是小叔子，我也得去下跪啦，嫂子不答应那不能起来。”说着就要下跪。
树峰妻倏意识到自己肯定擎受不起凤仪的跪——人家是远近闻名的大孝子大善人不说再者人家又没打过你骂过你——一于是赶紧下地一手拉老二一手拉老五俩小叔子起来。
老二老五没有就起，拿眼睛去瞟凤仪。
凤仪：“大嫂子好了，你们快起来吧。”
二、五听此赶紧爬起。
凤仪：“大嫂子，你父亲是有名的好人，就冲这个，你不尽孝不对呀！原先是因为小叔子们气的，这回他们好了，&你可得尽孝啊！再不尽孝，是你不对了。”
树峰妻嘴憋屈了憋屈，眼泪如断了线似的流下来：“实际谁不想尽孝呢？是人谁不想侍候个人的老爹儿老妈儿公公婆婆呢是不是！他问题是，有的时候管不起不是！就说那年那回，你大哥出去抗活了没在家，我安排老二老三去给劈柴禾，结果他们劈哪去了？把柴禾钉成冰滑子上河套去打滑呲溜儿了，我在家傻老婆等苶汉子似的左等也不来右等也不来末后把啥拿来了——啥也没拿来，让劈的柴禾钉成冰滑子还掉进了冰窟窿里你说……问题不光一回这路事儿啊，天顶天儿都唱这出王大娘儿，谁的心能抗了这么操啊！还有那回、那回争裤头儿的事儿——几人一个不让一个儿愣把我给做的裤头儿抢成碎布条儿了都……什么是少，没有一天不出这路事儿……我……我呜呜呜呜……”竟大放悲声痛哭上。
20-17& 老婶家& 当晚&
老婶和老三老四都正在进被窝中……突然听到树峰妻的大放悲声。
老婶：“下屋咋了这是这大动静儿？”
老三：“能不能是凤仪二哥领他俩去请大嫂了？”
老婶：“是呀……对了，将来你大哥大嫂要是真和咱们合了家，你们可不兴再作登你大嫂了知道不？你俩现在都叫你们二哥五弟给拉下了，得赶紧往前撵知道不？”
老三：“知道妈，母们再不能了！”
老四：“是。”
老婶喃语：“唉，赶快儿翻过这篇儿重打鼓另开张吧！”
20-18& 树峰家& 当晚
树峰妻正在掰手指头数着：“……这档子事儿这是大事儿里头的第七回，大的幺蛾子还有呢……就那回、那回……你等着我给你一点点儿数……”然说着说着竟自己泄了气声音愈低下去：“嗨都过去了……不说了人家……这都跟你赔不是了！那往后儿可不兴再作人了那得大家伙儿心往一块儿想劲儿往一处使！”
凤仪赶紧使眼色让二、五表态。
老二老五参差地：“母们今后全听大嫂的！”“再也不和大嫂戗茬儿闹别扭了！”
树峰妻：“嗨，实际呀谁一小儿也免不了犯一犯轴、上来一阵儿犟啊，我也知道，几个弟弟从本质来说还都算是好孩子！”
二、五激动地：“嫂子！”
树峰妻：“嗨！”竟一胳臂一个把两个小叔子俱揽进了自己的怀里！
凤仪和树峰的脸上现出会心的微笑。
20-19& 老婶家& 当晚&
老五蹭蹭地跑了回来：“妈，三哥四哥，凤仪哥领着我大哥大嫂来串门儿了！”
老三老四几乎俱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惊呆在原地。
老婶则更加懵住：抻抻衣裳角，又捋了捋头发，嘴唇哆嗦着，眼泪哗地一下就淌了出来。
凤仪的声音先传了进来：“老婶儿啊，你大儿子大媳妇儿来看你来了！”
老婶颤声地：“哎，孩子们，还不赶快出去迎迎。”
几个半大孩子痛快地应着跑向房门。
凤仪在前树峰两口子在后一脚迈进来。
树峰妻的表情是非常复杂的——虽然近在咫尺，但这间屋子毕竟已经十年没迈进过了——看到老婶，与树峰一齐喊了一声：“妈！”
老婶：“哎！”眼泪更如断了线：“媳妇儿啊，当初都愿我呀，你说出去拉仗，怎就没想起来把烟袋放下呢你说！”
树峰妻：“妈，您不是借意儿的，都怨媳妇儿太没抻头儿、太不担事儿了……妈，您就原谅我吧这都十年没给您馇过粥了！”亦眼泪哗地淌出。
老婶：“该道不是的应当是我，我这个婆婆没会当啊媳妇儿！”
树峰妻：“哪有，都是我不好——对待小儿的也没个大的样儿……太对不住了妈！”止不住脚地继续向老婶走去。
老婶也迎向她，二人抱到一起痛哭起来。
凤仪欣慰地捋起自己下巴上没来及剪的胡子来。
20-20& 一组短镜
凤仪也参加进来，老婶一家人一齐拆着院子中间的大坯墙；
午饭时：桌子已放好，大嫂从锅里盛饭，二三四五弟争相帮往屋里炕上端；
最后两碗是树峰妻亲自端进来，一敬给老婶一敬给了凤仪——凤仪接喝，满脸都是笑意……
旁白字幕：“人之初性本善，这话可真是一点儿不假，有的时候谁人生路上猛住了，自己不知道犯了轴、犯了犟、犯了晕，真得有个至近的人能帮着领一领才是，说不定谁的这一领，那轴劲儿犟劲儿晕劲儿也就就手儿让他扔进了爪哇国，人整个儿又回到暖洋洋的日头央儿里了呢！”(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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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组短镜头
凤仪赶着装满了家什、上坐着大嫂、守坤和国珍、小环、小俊的马车，沿村街前行着——每个人的脸上都是由衷的笑——大嫂家原住的东倒西歪的趴趴房愈来愈远中；
凤仪家：大家各高高兴兴铺行李、拾掇家什——凤仪领国珍与未在家的国华住主屋，大嫂、守坤、士贞还有小环、小俊住客屋——守坤一定坚持让大嫂睡炕头自己睡二铺；
饭时：一大家子七口人热热闹闹围坐主屋炕桌前一同吃着饭，俱各笑意洋洋，其中大嫂笑着笑着竟不能自已地淌起了幸福的眼泪。
守坤赶紧为递手巾帮擦。
大嫂攥住守坤的手就不再撒开：“你们嫂子我有啥德行啊，老天爷竟让我摊上了这么好的弟弟和弟妹啊——还不是亲弟、才亲叔伯弟弟弟妹呀！”
凤仪：“嫂子，老天爷看你家心善，所以才让咱凑成个大人家儿！真是好哇！国珍十四了吧，等转过年儿有合适的，母们给张罗娶媳妇儿！”
大嫂听此眼泪淌的更快——简直就是个滚了。
大地龟裂连连。蝗虫纷纷攘攘。
瘦弱的庄稼才长三四个叶，在强大的掐脖旱面前，似俱在哀哀哭泣。
王家院门外&
凤仪在手拿麻袋立等。
国珍赶着借的马车来到、刹车。
凤仪坐上去。
国珍：“庞叔说了，今儿个车咱用到啥时候儿都行，他们今儿个不使。”
凤仪：“晌午就能回来，张老七家不远，咱装上借的粮立马儿就往回返。”
国珍：“哎……驾！”
张老七家院里&
张老七——一个富裕农民——面对前来的凤仪和国珍满脸歉意：“真是对不住了凤仪，我把粮答应了你吧，可我妈答应了我三舅，她不知我答应你我不知她答应的他……揸皮了你说……”
凤仪：“我明白，你做得对，孝顺孝顺，既得孝，又得顺才是！好，你做得好……我没事儿，家里粮还有，还挺一气。”
张老七：“太对不住了，你这个王善人轻容易不跟人张嘴，这好容易张回嘴还让我给整吐噜扣了，真是抱歉千万恕罪啊！”
凤仪：“这没啥老七，正常……走了，给老人家问好。”
张老七：“哎……慢走啊，再有啥事儿千万别因为这回就不吱声了啊，咱街坊处的近便，别让这回影响喽。”
凤仪：“不能，你回吧。”
凤仪和国珍坐马车任由马慢腾腾走。四围庄稼苗不高的地里一片大旱景象。
国珍：“二叔，没借着粮，这灾荒年里，咱……”
凤仪：“没事儿，咱想想笨办法，指定能扛过去。”
国珍：“笨、笨办法儿？”
凤仪和国珍负责抬杠子，守坤负责看刻度，士贞和小环、小俊还有大嫂也在围围着，一家人正在把所有的粮食计重——地上一拉溜摆了好几个米袋子，还有个半满的麻袋。
既毕，凤仪蹲着用小柴禾棍在地上划拉起来：“到上秋儿拢共四个月一百二十天，均揹下来咱七口人一天只能吃二斤粮，一人合三两，剩下不足的只能瓜菜代往里掺野菜了……大嫂，你看这……”
大嫂：“没事儿凤仪，多剜点儿野菜呗，强其借贷！小环儿小俊年顶年儿都专门儿剜野菜，咱堡子哪疙地里长什么她俩全明镜儿似的，国珍这几年顶壮劳力了，再早他也是剜野菜行家。”
二女首肯。
国珍：“二叔，你放心吧，一点儿都没事儿，说实在的，一天这还有三两粮，以前我家干蹦儿吃过纯野菜——一吃多少天都！”
凤仪：“真能行？”
众：“行！”
凤仪：“好，那咱们就这么定了，从现在开始吃粮上秤约（yao），一天二斤，少人了不减，多人了不增，野菜上找补。今年大旱，家家都吃粮儿不宽绰，咱个己勒勒裤腰带吧，等上了秋儿新粮下来就算成功度过了饥荒年……好不好！”
众：“好！”
凤仪在窝棚里继续着讲病；
小环、小俊漫山遍野采着野菜；
守坤和大嫂各在屋摇纺车纺线，中间堂屋的士贞在揭锅——只掺进极少苞米面的野菜团子。
凤仪来到锅旁打开篓盖——悄对士贞：“给我拿两个小的就够。”
士贞：“那哪能吃饱呢？”
凤仪：“能，我不是装的，是真不饿……你忘了前一段儿我三天没吃一粒米都没能饿着……俩——别跟别人说啊。”
士贞没拗过只好光给捡了两个小菜团子进饭篓。
俩菜团子供在石板上。
凤仪正磕头，然后冲坟头合掌：“列祖列宗在上，今年大旱，粮食不好借，各位先辈帮助帮助这大家子人成功度过难关吧，对也别光帮咱一家，全堡子、整个咱们受灾这一片儿的穷苦人家都搭把手儿帮一帮吧！”磕完头起身没有取走上供菜团，就手在坟旁的地边子及地里挖采起了马蛇菜和苋菜来……马蛇菜、苋菜渐堆成一堆，菜堆的上面，响晴的天上倏飘来几块大的云彩，在往一起合。
山坡庄稼地里&
国珍和小环、小俊在挖野菜。
渐有星蹦雨点落下来。
小环：“哥，下雨了，背一背吧。”
国珍：“哎……你俩先去。”
二女找到一处废弃的看地用小马架窝棚，遂躲进。
说话间雨渐瓢泼。
国珍非但不躲，反而站立起来张开双臂，享受着雨丝的淋浇。
二女探出头来遥遥地呼喊：“哥，你都快淋透了，快过来躲躲，想淋病了！”
国珍不理，继续很享受地嗷嗷喊着。
王家屋门处& 当日&
守坤在用手接着喜雨，对身旁的大嫂：“真是及时雨啊！”
大嫂亦喜不自胜地：“是啊，这场雨下透了，庄稼苗儿可就算是保住了啊！”
守坤：“是啊是啊！”继续乐不可支地接、抚弄起雨丝上。
红澄澄的高粱丰收了——凤仪与国珍在挥镰收割，守坤领着小环、小俊在后面捆捆、戳趟子，一个个俱透着由衷的喜悦。
一双手在一边查着数一边从褡裢里往炕上掏钱——这是本堡子一被喊做三叔的乡邻——数到一百四十乃停，对面前的凤仪：“这是一百四十吊饥荒，凤仪哥你收好。”又掏出二十吊递前：“这二十吊是利钱。”
凤仪将此推回：“这个不能收，你拿回去。”
三叔：“那哪能呢，现在借钱哪有不给利的，这都给的最低的利了。”
凤仪：“不行不行，你来还来这都指定家里日子紧紧巴巴……不能要。”坚拒。
三叔：“你要这么的那我拿回去十吊，这十吊你一定得收，要连这十吊也不收，那不赶上噘人么！”
凤仪：“……好好，这十吊我收着吧。”
三叔：“哎。”揣回那十吊将褡裢搭上肩。
凤仪：“家里指定能行？不能过不下去？”
三叔：“不能不能，都留够了。”起步离去：“谢谢凤仪兄弟啊，当年要不叫你这笔钱，我家指准得有人站不住啊！”再次鞠了一躬：“谢了！”回身出户。
凤仪：“他三叔慢走。”送到门口。
在做饭的守坤凑前，悄对凤仪：“这钱你想咋使？”
凤仪：“我想……先不能都还老唐儿的帐——先还他五十旧帐，
再加上开春儿借那二十新帐，再加三分利一共给他九十，剩那六十吊你猜我想干啥？”
守坤：“干啥？”
凤仪：“给国珍侄子张罗媳妇儿他现在都大小伙子了。”
守坤：“这就对了，我问你呀生怕你把这茬儿忘了这才特味儿给你提个醒儿……好就这么说定了，明儿个我就去托老丁大姨去。”
凤仪亦乐了。
大嫂在扫院子。
媒婆丁姨声：“守坤在家么？”
大嫂：“谁呀？”
丁姨踱进：“是我。”
大嫂：“哦他丁姨啊。”
丁姨：“老嫂子你在正好，我呀，是来给你儿子国珍提亲来了。”
大嫂：“噢。”
丁姨：“女方是后堡子的，叫个王淑芬儿，和你儿子年龄相仿，体格儿好，长的还不赖，关键是性体好，有耐心烦儿，还孝顺呢。”
大嫂：“是呀。”
丁姨：“咋样，定个日子看人家儿吧？”
大嫂：“这个呀，得让凤仪拿主意。”
丁姨：“嗯？”
大嫂：“你不知道，我这个二弟和二弟妹呀，这对母们一家好的，拿我这仨孩子当亲生的待，母们四个浑身打浑身儿过来的，连半口袋的余粮都没有，愣在这都住快一年了！慢说叔伯弟弟弟妹，亲的能做到不？”
丁姨：“那还说啥了，怎么叫王善人呢……那行，等凤仪回来你们好好核计，核计好了告哄我，我好安排日子。”
大嫂：“哎……谢谢丁姐。”
丁姨：“不谢……走了。”出院。
凤仪、守坤、大嫂三人在，各坐商量国珍婚事。
守坤：“……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我还特意去的后堡子访听来着，人确实不错，人家儿也好。这闺女配咱国珍足以。”
凤仪：“大嫂，你的意思……”
大嫂：“我没意见，这事儿得你给定砣儿，你没见这个国珍对你象什么似的，那个亲哪！”
凤仪：“我定砣儿？”
大嫂：“你定砣儿。”
凤仪：“那好，告诉他丁姨早点儿安排看人家儿，若孩子们个人也能看好，那就差一不二抓紧办，年前就把婚结了。”
大嫂：“哎。”
热闹的婚礼。
主持人唐人中：“一拜天地，二拜高堂……”
大嫂、凤仪、守坤各坐门口，接受新郎国珍和蒙着盖头的新娘子的礼拜。
唐人中：“夫妻对拜，共入洞房。”
众哄闹取笑上——簇拥新人走向新房东屋。
旁白字幕：“凤仪夫妇不光接养了大嫂一家四口，还及时给国珍侄儿成了家立了业，稍后又相继为两个侄女办了婚事，一大家人相濡以沫其乐融融。后来凤仪善人专行出外劝世，守坤又去学堂当了先生，这个家还多亏了大嫂子们的操持了……七年后凤仪善人办善德当失败，落了一身饥荒，怕再在一起拖累到大嫂一家，这才与之分开——帮国珍他们另立起了门户——这是后话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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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组短镜头
凤仪继续宣讲；
凤仪与杨柏、李先生、白勤赶回六家子宣讲堂；
宣讲堂开研究会；
几路人马分头走出宣讲堂大院意气风发各奔东西，并又在不同的场合各行宣讲……
辅以旁白字幕：“为了扭转社会风气，凤仪边学字边宣讲，他的大白话讲演风格竟格外受乡亲们的喜爱，于是他也更加乐此不疲，以至于耽误了自家的活计也在所不辞。”
凤仪、杨柏、李先生、白勤及后来加入的管乃堂、王化轩各自演讲的头像一一渐次堆砌到了荧屏上……
治 好 气 鼓 子
气鼓子病人家&
病人是个年轻媳妇，黄皮蜡瘦，但肚子却鼓起有半人高都令人感到瘆的慌，此时正仰卧着有一口没一口的叨着气。
她的白发苍苍的婆母小心翼翼地端着碗热气腾腾的苞米粥递给她，她喝了一口马上光火起来：“这咋这么热，想烫死我呀！”
婆母：“哎呀你看我这记性，来来我给你吹吹。”接回来为吹了一会气，然后又递给她。
她再喝一口，叭叽了一下嘴，再光火：“咋馇这么硬，连点儿恋乎劲儿都没有，不吃了！”
婆母唯唯：“哎，我端回锅再馇会儿去。”
一中年男子敲门走进：“二娘，玉珍，前堡子来了个王善人，讲道呢，说是不用吃药看大夫不管多重的病愣是讲就能把病给讲好。”
婆母：“有这种事儿！那快帮请来家吧，要不你侄儿媳妇儿咋整，大夫都不给下药了！”
中年男：“玉珍，你说呢？”
女气鼓病人：“……请吧，虱子多了我也不觉得咬了。哎哟，哎哟……”
中年男：“哎，那我找人一块堆儿去搬兵去了。”转身起步。
一农家主屋&
亦是炕上地下坐了一屋子人在听凤仪宣讲善书——近尾。
凤仪：“此事情上，安安十三岁入学，十四岁登乡试，十六岁中状元，归郡祭祖已毕，举家同往京城。天子闻知里面的缘故，深嘉其孝。封安安为都察御史，封姜诗为大郡国，封三春为节孝一品夫人。即时上任阳德知县，并建立节孝牌坊以示彰表。再说陈氏，看在这陈媳孙面上，亦赐了封诰。只是她却没命安享，突然间得了暴病一命呜呼。试看此案，为婆姑者，当细思量，各宜速省，慎行……”啪一拍惊堂木：“慎行！”
既毕，又是响起热烈掌声。
人们往处散去。
应下气鼓子家前来请凤仪讲病的中年男引另几位老乡趋前冲凤仪卟嗵嗵跪了下来：“王善人……”
凤仪：“哎你们这是干啥，快起来……有啥话起来说来……快快你看这不折我寿么，哪受起这个了！”
中年男：“母们遇上迈不过去的坎儿了，你应下帮母们母们才起来。”
凤仪：“啥坎儿？快起来，只要是我能做到的，啥说儿没有，要是我做不到的，我答应了也是白答应。”
中年男：“你只要答应了指定是能行！”
凤仪：“先说说啥事儿……起不起来，不起来我走了啊！”做出欲起身离去的样子。
中年男赶紧引几人起来：“是这么个事儿，我家大哥大嫂老早儿就双双故世了，我二娘今年都七老八十了，领着我大哥大嫂的独子过日子，这小子吧有点二虎就是常说的缺心眼儿，他缺心眼儿吧，偏偏娶的媳妇儿百精又百灵。自从我二娘也就是他们的奶奶把孙子媳妇儿娶到家，这家人的日子可就过出点儿样儿了呢……可谁知天有不测风云，好不样儿的孙媳妇儿突然就得了个怪病儿：气鼓子病儿！那肚子鼓的老高老高现在能有半人高都，一动也不能动了，七老八十的我二娘本该让别人侍候，这可倒好，天顶天儿得侍候这小儿的！吃了无数的药，看了一茬又一茬的大夫，归齐病是越来越重，现在可好，大夫连方儿都不给开了……”说着抹起眼泪来：“说实在的，我给你下跪，一小半儿冲的气鼓子，一多半儿冲的我二娘——你说她老人家一天天过的那叫啥日子啊，真成了所说的地狱！”
凤仪：“是够一说儿了……不过呢，一，我真就不会治病——他们都知道，我从来没给人治过病，第二，既是气鼓子，我约摸一定是气上得的，你们回去劝她千万千万不要再生气了……”
中年男：“母们早就说了，人家一点儿不进盐酱儿……”又复下跪：“王善人……”
凤仪：“这咋又跪上了呢，快起来！”
中年男：“求你去一趟吧，不用你治，你就给讲一讲就行，你宣讲善书也是劝善，这不也是个劝善么，再说了，一旦讲好了，那不一影响一面子啊！”
凤仪沉吟了一忽，渐下决断：“好吧，我去一趟吧。”
中年男高兴起身攥住凤仪的手：“谢谢王善人！”
凤仪：“去可是去，我先说下，以前没这么干过，去，我去，但不是治病啊，是试着劝一劝……”
中年男拽起就起步：“咋着都中……走咆！”
气鼓女病人家&
凤仪站在屋地四下里打量着。
此屋子已经脏乱到相当的程度——但还是可以看出来为迎接客人现拾掇了拾掇，否则会更乱——病媳妇占着炕头，缺心眼儿子的铺盖在远远的炕梢，白发奶奶婆为照顾病人没有住在自己主屋，而是把铺盖就铺在同炕上病孙媳的左近，且所有铺盖中奶奶婆的铺盖是最陈旧不堪补了又补的。
凤仪目不转睛盯着奶奶婆铺盖上的补丁摞补丁，对病媳妇：“你男人被上的补丁你补的么？”
女病人：“这不是我男人的被，是我奶奶婆的。”
老婆婆赶紧接过话头：“这床被棉花好，暖和，没舍得扔！那什么新被乎有，我寻思等这个再盖盖的……哦让善人见笑了。”说着要抱了走。
凤仪疾拦：“笑破不笑补奶奶！我看这个是说你这针线活儿是真赶硬！哦，夜里不回个人屋是怕侍候病人不周到是不？”
老婆婆：“可是，那屋儿和这隔着堂屋地不是……再者说了，谁都兴许有个病儿有个灾儿的，个人家人不帮把手儿让谁来帮啊！”
凤仪：“是啊是啊。”
中年男对炕梢坐着的缺心眼的病人丈夫：“守常，给咱王善人倒碗开水去。”
守常：“哎。”疾去堂屋。
凤仪对老婆婆：“你老高寿哇？”
老婆婆耳朵稍有点背：“啊？”
中年男高声地：“王善人问你多大岁数了。”
老婆婆：“七十九了，不行了，土埋到脖梗儿了。”
凤仪：“没事儿，你老这体格儿，结实着呢……说实话，人哪，心得大，我敢说你老这心就贼大——体格好孬搁心上来，人这心一大，大病也能见好，心要是老憋屈八拉的一天到晚阴着个天，小病儿也能憋大发了！”
守常端开水进，递给凤仪凤仪，顺手放于炕沿。
于是守常又端起来再次递给凤仪……凤仪接过刚要再放炕沿，被守常把住，直接就把碗往凤仪的嘴边凑。
凤仪：“哎，这、这干啥呢？”
中年男：“你得喝口他才能拉倒。”
守常：“喝吧，我都给吹了，不冷不热，老郑家加老郝家，正好儿。”
凤仪只得喝了一口，守常这才放过。
老婆婆喊走守常：“来守常，帮我上堂屋地烧火做饭去。”
守常应，随出。
凤仪放下水碗，对病人：“你叫玉珍是吧？”
女病人：“是。”
凤仪：“你的病儿怎么个来龙去脉儿我大概其明白了……我得先问问你，你是愿意活，还是愿意死呢？”
玉珍：“人都求生不得，哪有愿意死的呢……不过我的病太重了，恐怕活不了啦。”
凤仪：“你要是信我的话，准能有命，要是不信，过不去三四天儿，就要死了，你看肚子鼓的有半人高了这都……你到底是愿意怎的呢？”
玉珍：“我信你王善人，你咋说，我就咋做！”
凤仪：“你吧，得翻出良心来，病这才能见好。”
玉珍：“翻良心……那得怎么翻呢？”
凤仪：“你是年轻人，卧床不起，已经半年多了，你奶奶偌大的年纪，天天不差眼珠的给你煎汤熬药、端菜端饭、接屎接尿……你呢，一点没有感恩的心，反而一天到晚急头白脸的生气，哪能不生灾长病呢？我看你是不是自从过门儿那天儿起，就嫌家穷，又讨厌男人愚笨、一根儿筋，天天不乐，心里烦闷，这种怨恨还说不出口，日久天长，作下了病了，你违背了天理，丧了良心了！”
玉珍：“……”
凤仪：“你要是真想好病，我告诉你一个办法，你只要照法实行，就能好病。第一，你奶奶再侍候你的时候，你要从心里感恩，还要说我有罪了，累（三声）了奶奶的心，真亏孝道啊。每次侍候你，都要这么说。第二，有空儿时候，你要向你奶奶追问，你爷爷怎样立家，你奶奶多大岁数过的门儿，什么时候生的你公公、多大岁数娶的你婆婆？公婆又都是什么时候过世的？当时你男人多大？你奶奶是怎样把你男人抚养大的？你男人娶你时，你奶奶怎样设法办的喜事？有空儿就问，你这样问常了，才会知道你奶奶一生的千辛万苦、万苦千辛！不用想你自己的病，问来问去，能把你的私心问没了，到了那功夫儿，良心就翻出来了，只要能诚心诚意，照着我的话去做，就能好病，不用想别的法子，也不用请先生吃药。”
玉珍：“我已经是死定的人了，幸得你指给我这条明路，我要再不照着做，就称不上是个人了！你放心，我从今儿个就开始，天顶天儿往外翻揪我的良心！”
凤仪一拍巴掌：“你要真能做到，还指定真就有救儿！”
气鼓女病人家堂屋连病屋&
老婆婆用小的长把瓢舀了一点馇好的粥，尝了尝硬烂和冷热，觉正合适，便盛上一小碗，端向病人屋走去……既进，乃对玉珍：“玉珍啊，粥好了，里面儿微微了了还切了几小块儿咸菜疙瘩，来，冷热硬烂儿都正好儿，连相儿吃点儿吧。”
玉珍满脸都涌上感激：“你说，我这二十的，硬让七十九的侍候，唉！”赶紧接过。
老婆婆：“快别这么说，吃五谷杂粮儿谁还不兴得个病儿啊，挺过去不就又能欢蹦乱跳了。”
玉珍：“奶奶，你老先别忙活旁的，来，好好坐这歇一会儿来。”用手拍着炕面。
老婆婆：“……”奇怪太阳仿佛从西边出来了——疾忙不迭应着：“哎、哎哎！瞧我这大孙媳妇这孝心劲儿……真是好哇！”
玉珍：“奶奶，当初儿子儿媳妇双双去世，你一个人拉扯孙子，这孙子还短心眼儿，是不是为了给他张罗婚事，把心都快操碎了？”
一句话勾起老婆婆一辈子的辛酸——她先是眼泪无声地汩汩涌流出来，后实在憋不住了，放大悲声嚎啕上——似乎在把所有所有的委屈都就此倾倒了出来般一发不能止歇：“我的个孙媳妇儿啊，你这句话可是揭了我的嘎吱儿了啊！你哪知道那功夫晚儿生生差点儿把我难死呃……”
玉珍动情地攥着老婆婆的手：“奶奶，你好好儿哭一场吧，跟我比起来，你的委屈能堆成山啊！”一边陪抹起眼泪来——后顾不得抹自己的，专注地用自己的手巾专门给奶奶婆擦起来。
老婆婆感动得不得了，直将玉珍往个人怀里拥：“我的大孙媳妇儿噢，你呀，到了到了可算让我在个人家里有了个能说话的肩膀头儿了谢谢谢谢谢谢谢谢了呃！”
玉珍亦激动了起来与老婆婆紧紧互抱到了一起……
一农户家主屋& 夏日& 景同4-13
凤仪又是宣讲——复近尾：“他二人当时大闹一场，各自进衙门禀官告状。刘成华不得好批，被官责惩。从此两家仇气难消，各自越发怀恨在心。第二年，平山的牛挣脱绳索，跑到成华家的坟茔地，擦倒碑石三块。成华将牛牵回，恶狠狠去找地保，决要告状。不想当天夜里，成华的媳妇儿突然小产，生下个孩子没能站住，就怨是坟上之犯，于是又是告官。害得平山花钱四百余串才算挨过去。两家仇恨自此更深。凡有些许磕碰，不是打架，就要告状。一共打了官司五场，两家俱皆负上重债。未到十年，两家的田产，概行渐渐卖与何姓。后成华全家俱害瘟疫而死，平山竟至成了个要饭的愁乞丐。后来何学堂，殿试高中，大荣大贵寿享八十善终。依此案看来，凡处乡邻，当以何大荣忍让为效仿。以刘赵二家的横暴……”啪一拍惊堂木：“为戒！”
既毕，掌声雷动。
先前来请讲病的中年男又带着那几人来了——复次趋前：“王善人好！”
凤仪：“你好。”觉面熟但并未想起来他是谁：“你看我这记性……”
中年男：“我不是那暂来把你拽去给气鼓子讲病来的么。”
凤仪：“哦，想起来了……后屯子的。”
中年男：“嗯哪……你站着别动，接受母们献给你的个礼物。”
凤仪：“礼物？”
中年男向后招手。已经完全恢复了健康的青春又苗条的气鼓子玉珍在众人簇拥下趋前并给凤仪行万福礼。
凤仪：“她、她是……这谁呀，我以前见过？”
中年男：“王玉珍。”
凤仪：“王玉珍？”
中年男：“气鼓子。”
凤仪：“啊？！哦想起来想起来了……咋，全好利索啦？”
玉珍：“全好利索了，王善人你可真是个神人啊！你走了以后，我按你教的办法翻个人的良心，翻的真，三天就下了地，半个月肿肚子全消，现在不到一个月，能活蹦乱跳了！”
凤仪打量着：“太好了……好啊！”
中年男：“她通过翻良心好了病，你猜咋着，母们全堡子的病人听说了全照她的葫芦画上瓢了，真就又有好几份儿好了病了！”
玉珍：“俺来是想让恩人亲自看到俺的样儿，也好心里有个数儿，把这好的办法实行下去，讲好更多的病人！”
凤仪：“中！你这一来真就给了我不少底气！往后哇，我不光讲善书，遇着相应的，我也开始讲病，给他来个双管儿齐下，那叫啥齐下火龙关嘿嘿嘿嘿……”
玉珍与中年男由衷地嘿嘿乐了起来。
玉珍：“对了，差点儿忘了正事儿。”
凤仪：“啥正事儿？”
玉珍：“俺来是代俺奶奶来请你来，请你务必再到趟俺家。”
凤仪：“不了，你代我给老人家代好儿，我还得赶路，奔下一个宣讲点儿。”
玉珍：“也不远，你务必得来一趟，村子里的病人全集了合，等你给宣讲呢！”
凤仪：“哦？那行，要这么的我去一趟，就是没有多，有五七六个儿的也算值个儿。”
中年男：“可不是五七六个儿——十个都打不住。”
凤仪：“那妥，走！”
几人起步向外走去——俱各满脸都是笑意。(十三集完)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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