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两个有翅膀的美女,不能被人碰翅膀,,不然就要么杀了那个人,要么丫溪嫁给他吧,主角

断了翅膀的弟弟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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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了翅膀的弟弟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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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魏建安&&&&&&
&&&&&&&&&&&&&&&&&&&&&&&&&&&& P、勤耕耘桃花结果
&&& 要想桃花结成果,就得辛勤去耕耘。结婚第一个月叫度蜜月,经济许可的人家会在这个月里带着爱妻跑省城,进公园,逛商场,买新婚妻子喜欢的首饰、衣服。那个年代象我这样的穷知青,我不敢有太多的奢望,度个蜜周也就不错了。
&&& 婚后海英在我家住了几天,白天过着饭来张口和我如胶似漆的生活,晚上行鱼水之欢。精神上,我从她的身上得到的很多很多,她却从我这里获取的很少,毕竟姑娘家刚出嫁,很多方面会不习惯。假期快到了,我准备携妻回海南,她却舍不得离开家乡,在我母亲面前哭(这事后来才从二姐那里知道的),但在我面前却装的若无其事的样子。本来这是人之常情的事,我当初离开家去汕头读书,在学校也哭过,可这是要漂洋过海好象要去南洋一样,两个人要一起独立生活,一切都要从头开始。二姐的话使我感慨万千,发誓我这一辈子不做对不起她的事,爱她到永久永久。
&&& 几天后,我们和二哥一起回广州,在二哥单位了住了两天,然后在回程路上去佛山玩半天。在百货店里海英买了几件她喜欢的的确凉上衣和球衣,一条粉红色带小花的丝巾,这就是我们度蜜周我给她的结婚礼物了。我们在广州住一晚,好不容易买到第二天的船票,因为口袋里羞涩不敢买更多东西回海南了。
&&& 那天上了船我心里很兴奋,因为平时坐船独来独往没有朋友说话,这回有爱妻在身边旅途不会寂寞。进到五等舱,里边是一排排通铺,上下两排,人和人躺的地铺之间只用一块二十公&& 分宽的木版隔着,也不分男女客。海英见了就说:“原来你平时坐船就睡这样的地铺啊?这和猪栏里的猪有多大区别呢?只是中间隔一块小板而已。如果旁边睡得是女人,你不怕她半夜把手伸过来搭在你身上吗?”
&&& 我说:“四等舱就不一样了,可是回海南的人多买不到票。不过请放心,船到公海是晚上,因为风浪大,多数女人不是吐就是睡在那里分不清东南西北了,倒是怕男人有意把手伸过去搭在女人身上。”
&&& “那我睡靠女人这边。”
&&& “这好办,把我们中间这块板拿走,你靠紧我身边睡就安全了。”
&&& “那多不好意思,那么多人看着。”
&&& “你看看周围,凡是一对对中间没有板隔的八九不离十我看都是恋人或者是两公婆,我们也一样。他们不认识我们看就看吧!不知道当初我父母去南洋坐的是不是这样的船舱?我从印尼回来在舱里比这更差,一块大草席铺在地板上就是一家人睡的地方,过了这张草席是另外一家人了。如果过了界,对不起,你别过来,不要投错了家。”
&&& 这回她说:“看来你们从南洋回来不容易,阿妈一个人带你们几个兄妹也不容易。”
&&& 船开了一段时间,我象带孩子一样带着没出过远门的海英在舷板看珠江。珠江两岸景色依然美丽,今天看着更吸引我的眼球,因为我心情特别好。看着江水从淡黄色慢慢变成浅绿色,知道快要出虎门了。海英看见远处的小船在漂啊漂,她说很象她小时侯折的纸船,不过纸船是白色的,放在脚盆里要靠人吹才能动;看见海鸟在飞啊飞,她说真象她小时候折的纸飞机,用手出力一丢,纸飞机会转了个圈飞到前面的地上,可惜不能飞得象鸟那么高;看见岸边光秃秃的小山包,她会说:“海岸,这海的两边怎么尽是一个个你在广州买的酥皮包一样,上面光长草和乱七八糟的石头?没有家乡那座我常去割龙鸡草的山那样茏葱,松树随处可见,象一把把绿伞一样,担着龙鸡草累了可以躺在树下乘凉。”
&&& 我说:“海边风大种什么树都难,再说那一座座小山包相对独立,交通不便,除了石头再没有其他东西,你说你愿意在那里住吗?到了海南农场就不同了,满山的橡胶树象一片林海,走到哪里都有树好乘凉。”
&&& “可是听说海南经常打台风,不知道我去那里能不能习惯?”
&&& “慢慢会习惯的,其实农场里的工人大多数是从大陆去的。”
&&& “你说这船麻该时候到海南?在船上时间长冇麻该意思。”
&&& “明天上午九点多应该到。等明天早上看日出就有意思了,太阳好象是从海里跳出来似的,阳光照在船上金光闪闪,照在你身上,好象你穿上了满是金粉的衣裳光彩照人,我怕船上的后生哥看着你眼都直了。”
&&& 她高兴的说:“真的?那多美啊!如果有相机照一张相留着纪念多好。 可惜我现在头开始有点晕了,等到明天早上还不知道能不能起的身。”
&&& 世界真是太小了,我往船头走廊望,看见一个四十来岁肥肥胖胖的海员从船舱里出来正想我们这边走来。似曾相识,我不理他而面对海英说:“海英,你看那个肥猪,很象我去年回海南在澳门海域船上见到的那个海员,不知道这次他有社么戏给我看?”
&&& 没想到他记性那么好,祖宗八代谁是他爷爷的爷爷都记得,看见我旁边站着一个女孩子笑哈哈对我说:“靓仔,这回揾到(找到)女朋友返海南了?恭喜啊!好彩上次你见到我,你才没有......”他用右手对着海水一指。
&&& 我气的差点晕过去,不过一想,他也是一片好心,当初才那样说我。冲他那“恭喜”二字我也在笑他:“你这个肥佬真够幽默的,还这个(我学他的样用右手一指海水)。我又不是刚刚学走路的细蚊子(小孩子)。年纪轻轻的为什么要去见海龙王呢?唉!你广州话讲的不错哦!当初我以为你是北方人呢!”
&&& 他说:“其实我就是北方人,干这一行在船上和来往旅客交往多了,广州话讲得还是麻麻地(马马虎虎)。我看见你和你女朋友讲的好象带广州音的客家话,知道你是南方人,所以我才用广州话跟你交流。朋友说我这叫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我还会说几句海南话呢!”
&&& 我笑他:“你还真会说人话。前年我在‘红卫’六船上见了一个煮饭的海员,他也挺热心的,如果坐船碰上你们这样热心肠的海员,旅途就不会太闷了。这位是我刚结婚的妻子。”说完我对海英开玩笑:“老婆,快叫叔叔好!”
&&& 海英不好意思,只是在那里笑,我们跟着也都笑起来。
&&& 过一会他又说:“那么快结婚了,算起来才一年时间。有没有喜糖吃啊?”
&&& 我骗他(我身上也确实没糖):“可惜我们是旅行结婚,身上没糖。这样吧,等明年从海南回广州见到你再补可以吗?”
&&& 他说:“到那时不叫喜糖了,孩子满一百天要吃红鸡蛋了。算了,我逗你玩罢了。祝你们旅途愉快,我要去做事了,再见了小妹妹。”
&&& 外面风大,海英有点晕,吃了午餐还算好没有吐,但我们还是回舱里躺着。
&&& 到了晚上吃饭,每人吃了一碗肠粉,好在不怎么晕船,当晚海英也没有吐,这对于第一次坐船的她来说已经不错了。可是随着船体摇晃的越厉害,有些人开始在船舱里哇哇直吐,有些人还把呕吐物吐在地板上,那样子让人听了烦心,看了恶心。海英躺在我身边实在看不下去才对我说:“海岸,看着他们吐的那个样真是得人畏(恶心),我也跟着翻胃了。”
&&& 我说:“你最好闭着眼睛不去看他,这样就没事了。为什么盲人不怕鬼呢?因为他们看不见,也不想看见。你听说过盲人摸象的故事吧?一个盲人摸象腿,他就说大象是一条木头;一个盲人摸象的牙,他就说大象其实是一个牛角;一个盲人摸大象的尾巴,他就说大象也不过是一条鞭子而于。如果他们知道大象是一头又脏又臭的庞然大物,我相信他们也不敢去摸了。“
&& “这跟盲人摸象有关系吗?”
&& “是没关系,但道理差不多。你有没有见过年轻的母亲给刚屙屎的孩子抹屁股的样子?母亲手里抓一张纸在抹,脸却撇向一边,眼往别处看,就因为不想看孩子屁眼里的臭屎恶心。”
&& “算了吧,你越讲我反而越想吐了。”
&& “实在不行你就看着我睡,想象着我们刚见面的情景,多浪漫多有意思,这样就不会吐了。”
&& “你真狡猾。结婚好几天了,你看我还没看够啊?”
&& “怎么说呢?情人眼里看西施,还用的上数量词吗?”
&& “好啊,到了海南看我怎么跟你算帐!”
&&& 就这样,我们一边说笑一边想往事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第二天刚亮,太阳快要出海的时候,海英急着叫我带她出舱看日出。我叫她多穿披一件衣服就上去了。我们站在舷板上扶着拦杆望着东方,只见海平面霞光万道把整个半边天照得血红血红,太阳刚刚路出半个脸,突然间海英“哇”的一声把昨天吃进去的肠粉吐出海里喂鱼了。没办法,我只好带她下去,忙着倒开水,找手巾给她。等好一点我跟她开玩笑:“没想到旅行结婚这么难受,吃进肚里的东西还没消化就得吐出来,下次再旅行结婚就不坐这个破船了,坐飞机,坐火车多好。”&&&&&&&&&&&&&&&&&&&&&&&&&&&&&&&&&&&&&&&&&&&&&&&&&&&&&&&&&&&&&&&&&&&&&&&&&&&&&&&&&&&&&&&&&&&&&&&&&&&&&&&&&&&&&&&&&&&&&&&&&&&&&&&&&&&&&&&&&&&&&&&&&&&&&&&&&&&&&&&&&&&&&&&&&&&&&&&&&&&&&&&&&&&&&&&&&&&&&&&&&&&&&&&&&&&&&&&&&&&&&&&&&&&&&&&&&&&&&&&&&&&&&&&&&&&&&&&&&&&&&&&&&&&&&&&&&&&&&&&&&&&&&&&&&&&&&&&&&&&&&&&&&&&&&&&&&&&&&&&&&&&&&&&&&&&&&&&&&&&&&&&&&&&&&&&&&&&&&&&&&& 话刚说完,她话里带酸的对我说:“还有下次旅行结婚?什么意思?你想不要我去找回你的‘海南战友’啊?”
&&& 我赶快解释:“不,不是,我是说和你去旅行坐飞机坐火车,不再坐船。海英,你这是第几次说我海南战友了?干脆以后你就叫我海南战友了,不叫海岸,多浪漫。”
&&& 旁边一位妇女小声在笑:“这两公婆真有意思,没听说过老婆叫老公海南酱油的。”
&&& 早上吃粥和馒头,这回海英只吃了半碗粥再也吃不下了,赶快拿话梅给她吃。看着她老想吐的样子,那位妇女就说:“小妹,你是不是有喜了?”
我听了就想,刚种下的“豆”怎么可能那么快发芽呢?真有孩子了更好,我可以早一点当爸爸了,不过我还是说:“不可能吧,我们结婚才一个星期,昨天上船还好好的,一定是晕船了。”&&&&&&&&&&&&&&&&&&&&&&&&&
那位妇女在发表她的女人经:“女人怀孕就有这种反应,爱吃甜的酸的,不爱吃馒头,老想呕吐。结了婚的女人有‘喜’就好。”
&&& 海英说:“阿姨,那你为什么没有‘喜’的反应呢?我看你在船上吃饭和在家里吃饭一样香。”
&&& 妇女很自豪:“当然了,我老公在海南工作,所以我差不多每年都去看他一次。坐船习惯了好象小孩睡摇篮那样自在。你多坐几次船以后就没事了。”
&&& 海英说:“我是跟他去海南落户的,不可能年年坐船回家一次,看样子阿姨才是真正的牛
郎织女。为什么你不要求调在一起工作呢?”
&&& 妇女说:“他是为建设海南去的,可我也有自己的工作父母孩子还要人照顾,所以只能这样每年一次去见我的‘牛郎’了。”
&&& 其实象她这样的情况何止她一个呢?我们一大批知青也是为了建设海南才离开父母去的,而海英可以说是为了我。
&&& 早上九点钟船到了秀英码头。船一靠岸,旅客们就象潮水般涌向码头,我们也象两条大鱼挤在人群里一同去挤秀英到海口市区的小火车。火车大约走了二十分钟才到市区边沿,旅客还要走二百米小路才到海府路汽车总站。在这段路上,我们这些走南窜北的人简直就象走难的人群一样,自己顾自己,父母顾孩子,老公顾老婆,有担行李的,有背大袋子的都在往汽车站跑,我们也不例外。我背着行李走在前,海英提着袋子在后边追。到了车站,我也顾不得一身臭汗一头钻进人头涌涌的售票大厅,排队买去中诚农场的车票。因为连日来过度兴奋,加上大厅里空气浑浊,我差点晕倒在人群里,只好叫海英去排队了,可惜只买到第三天的车票。
&&& 我们在海口农垦招待所登记住宿两天,第二天就去海口唯一的人民公园请人照合影,这还是我们第一次在一起照相。背景是海口公园一个很普通的小亭子,并不美,但是相片里的我们看着还真乃人寻味。一个梳两条粗辫子的女孩很自然的站在我身边,她脸上微微笑着,上身穿一件红方格子上衣,左手臂挽着一件青色外套,手掌却摆成握枪的姿势,英姿风发,令人捧腹。可是站在她旁边的我却假解放军一样特土,不过我当时的感觉还不错。这就是我们那个年代崇拜解放军的写真。
&&& 照完相,出了公园,我们在海口解放路那间最大的国营百货店买了一张中床麻毛毡,为将来的生活铺垫温柔,还有一件大家意想不到的一把小钳子,这算是结婚后买的第一件常用工具了,为将来的旅途钳住爱情,钳住幸福。
&&& 第二天早上坐车,中午就到了单位。我们静悄悄的回来,没有人迎接,没有人跟我们要喜糖,倒是住在路边的老伯娘看见我回来好奇的说:“莫岸,堆来了(回来了)?噢!还带一个靓妹家。嫁妹个婆(吃饭没有)?
&&& 我说:“嫁妹了,伯娘。”因为高兴,刚到也说“嫁妹了”,一方面也是礼貌的原因,最好少说“婆嫁”(没吃饭)。
&& 海英奇怪的问我:“海岸,海南话这么难听,嫁妹啊嫁妹是麻该意思?”
&&& “嫁妹就是食饭的意思,以后我再慢慢跟你说,现在我先去找厂领导要房子。”
&&& 刘书记知道我回来了,马上叫人帮忙把我在那个破房里的家当搬过来这个用水池改建的家属宿舍。而刘书记是今非昔比了,他知道我的脾气是吃软不吃硬的。他安排好了我们的“新房”后对我说:“海岸,我听厂长说你回家结婚,所以我们找了这间房给你。你们先住在这里,以后有什么困难再告诉我。哦对了,这里蚊子多,你那个蚊帐太烂了,我那里有,你先用吧。”
&&& 我说:“谢你了刘书记,这间房再差也比烟胶房那间好。等安排好了明天我就去上班。蚊帐吗,我看就不用了。”
&&& “你还跟我客气什么?工作问题我看休息两天再上班不迟,反正厂里工作不忙。要好好照顾你爱人哦!”
&&& “那我恭敬不如从命了,书记。”
&&& 我们住的这间瓦房面积大约十平方米,黄泥地板。家具除了公家一张单人床外,一张办公桌几张凳子都是我自己做的,煮饭的铝煲,炒菜的铁锅是现成的。几块砖摆在门口走廊的砖柱边就是我们的厨房。最麻烦的就是洗澡了,客家女春夏秋冬习惯洗热水澡,要自己煮热水,然后用水桶提到伙房边的那间公用的洗澡房里去洗。单身的时候什么都好办,现在是两人世界,吃饭不可能还用我那个从学校带来的“大海碗”了。这些海英都未曾想到,她有意说我:“没想到你当知青下乡几年了还这么穷,还说带我去看海看椰子树?我来了还得和你挤在一起睡单人床,如果半夜翻身你还不翻到地上?”&&&&&&&&&&&&&&&&&&&&&&&&&&&&&&&&&&&&&&&&&&&&&&&&&&&&&&&&&&&&&&&&&
&&& 我逗她:“你在船上不是看到大海了吗?椰子树你看前面就有几棵,上面还有椰子呢!再说哪一个知青都这样,穷至思变麻。毛主席说过,一张白纸可以画最新最美的图画,我们也一样。你别说,我的同学在这里结婚,是把两个人的东西合二为一就成一家了。”
她也算通情达理,来了之后很快适应了这里的环境,挺乖挺温柔的。暂时没有工作做,有时自己到花生地里捡花生,增加我们的 “收入”。能安下心来和我生活在一起,我非常欣慰。
上班以后,我在包装车间和几位妇女一起做工,那些女职工对我的婚事很感兴趣,纷纷在逗我,逼我讲抠女的经过。
林姨说:“莫岸,当初你是用什么办法抠女的?老婆挺漂亮的。”
我说:“我倒想请教你们当初老公是怎样抠你们的呢?不过我有一个比喻不知道对不对,那就是靠一支笔两张纸那么简单。”我在卖弄我学到的知识和她们兜圈子。
梁姨接着我的话在逗:“什么叫一支笔两张纸?那时候我老公追我又是哄又是吓的,我顶不住了才嫁给他的,因为他是当兵的。”
我也逗她:“不会吧?那还不如抢就行了?强扭的瓜有时也是甜的。是不是你老公跟你说: “嫁给我吧,我的甜心。”你答应他又说:“你不肯嫁给我,我用枪崩了你!你怕他来真的就嫁给他了。
梁姨说:“哈,你真会开玩笑,他哪敢用枪指着我?我先拧他的耳朵,看他听不听我的话,听话了我才嫁给他。不过没听说过靠一支笔两张纸就可以找回一个老婆那么简单。你就老实告诉我,你那一支笔两张纸怎么说,不然今天中午不要下班见你的那位,等她在家里干着急。”
林姨也在追问:“对啊莫岸,今天你不说清楚大家别想回家。反正我老公会送饭过来。”
我也不知道怎样解释,但“吹”出去的牛牵不回,泼出去的水收不回,反正吹牛也不犯罪,所以我只好绞尽脑汁再吹水(吹牛):“一支笔,什么样的铅笔都只有一条芯,两张白纸就是两人都像白纸一样单纯。通过那支笔在两张白纸上可以画最好最美的图画,也可以表达两个人最好最美的心愿。经过一段时间通信来往,把自己真实的一面交给对方,知道两个人是同一条心,她信任我就嫁给我了。”
&&& 梁姨又说:“不简单噢1那当初你追那两个汕头妹又为什么走不到一起呢?是不是两张纸已经画黑了?”
&&& 没想到我吃的那两颗很涩的“果子”都给梁姨知道了,她非要打破沙锅问到底不可,这回我不知又如何解释呢?沉默了一会,她们任然不放过,我只好硬着头皮说:“我不怕对你们说吧,当初我追丽蛾(反正她已经走了),她也是一张白纸,可惜她父母强先在这张白纸上乱鬼画符,我再没有地方可以下笔,只好再见了。就这样简单。后边那位怎么说呢?不说也罢,等一会她知道了谁跟她解释?”
&&& 她们不管,一定叫我说。这个说:“莫岸你说,怕什么?”那个也说:“阿岸,你说吧,压胶没那么快完,她不可能那么快过来。”这个又说:“我们不说就是了,反正你心中没有鬼,怕她过来敲门干啥?”那个又说:“你不说我们我们真的中午都不用回家吃饭了,让你老婆在家哭鼻子。”
&& 看来她们有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劲头,这是我自找的苦吃。俗话说,好男不和女斗,我只好又说:“她本来也是一张白纸,可是我后来才发现,我们用的那支笔竟是红蓝两条笔芯的圆珠笔,她上我就下,我上她就下,没办法同时下笔。心都不到一起了,你们说人能走到一起来吗?”
&&& 梁姨说:“哈!你说的有道理,我看可以把你的经历写成一本书拿去出版,肯定好卖。不过刚才你不是说强扭的瓜有时候也是甜的吗?”
&& 我说:“我一个人扭不过她怎么去强(抢)?算了吧!这都是烂芝麻陈谷子的事了,提他干麻?我现在已经结婚了,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地球少了谁照样可以转,等丽夏来了,你们可别提这事哦!”
&&& 话音刚落,刘丽夏不知什么时候进来了,她的出现使我们的说话声突然停下来,车间里只留下卸胶片叽里喳啦的声音。丽夏觉的奇怪,她想:他们肯定是在议论我和海岸的事。现在海岸结婚了,而我还是孤家寡人一个,他们在说我什么呢?
&&& 她站在我旁边,我非常尴尬,就这样沉默了一会,不知道该对她说什么。我想:感情不在人情在,何况当初是我在追她。有话可以慢慢说,不能就这样把人闷死。于是我拿出当初追她的勇气没话找话对她说:“丽夏,那么快压胶完了?你还好吗?你不是说要走了吗?”
&&& 我一连问了三个问题,她平静的没有正面回答我:“海岸,恭喜你找了个比我年轻的姑娘。她对你还好吗?我回汕头的事手续正在办,应该快了。”
&&& 我不敢画蛇添足问她找到男朋友没有,但心里在说:快了快了,一年前你就说要走,到现在还在这里。当初你不要我,以后会后悔的,我说过我迟早也会调回广州工作的。不过当面我还是说:“谢谢你,你当初的选择是对的,我在这里成家,以后还不知道能不能回广州呢。”
&& 两个人说完又静下来了,还是那个梁姨不怕得罪人,她对丽夏说:“丽夏,当初海岸追你,你不肯嫁给他,现在他结婚了,你不后悔吗”
&&& 丽夏听了脸红不说话,眼睛看着我,好象叫我给她解围似的。我只得“英雄救美”小声对她说:“别管她,你不要放在心上。以后回汕头见到丽娥告诉她,我结婚了,我也祝她幸福。”
&&& 她小声回答:“好的,我会告诉她的。”
&&& 下边再没什么话说了,只有那两个妇女一边做工一边唧唧喳喳在说其他的闲事。
&&& 没想到不出一个月,丽夏真的走了,不声不响的走了,厂里也没有开欢送会。走了更好,免得海英知道我以前在追她,眼不见为净麻。
&&& 更没想到的是,我结婚一个月后,海英开始经常干呕,闹着要吃酸的甜的东西,还想吃豆角叶,当初在船上那个妇女说的可能这回是真的了。为了真实是不是怀孕,我自己跑去卫生所把海英的情况和卫生员珍姨说,她蛮有把握的对我说:“阿岸,你快要当爸爸了,中诚农场又要多一个小知青了。”
&&& 我听了甭提多高兴了,我说:“真的吗珍姨?真不敢相信,我种的桃花要结果了。”
&&& 珍姨有点莫名其妙的说:“你在哪里种的桃花?是不是上次你上山在那里种的?老李都跟我说了,你当时顶撞领导自己跑上山过夜,真够大胆的,八百斤鸡毛绑在竹竿上也没有你的掸(胆)子大。”
&& 我用怀疑的目光看着她对她说:“你也知道?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三年了,别提他了。这事你别跟海英说噢!不然她会说我脾气臭,硬筋(倔)。”
&&& 珍姨说:“我当然知道了,老李和我一个单位,他看病都来找我。确实你们单位领导做事太离谱了。你看我们单位,在那里种一大块番薯地,收了番薯又可以喂猪,又可以添饱职工的肚皮,有什么不好呢?不过阿岸你也是,为了那一点气自己跑上山,如果出什么事对自己没好处,你家里人知道了也担心。”
&&& 我说:“这事别提了,我现在最关心的是海英是不是怀孕了,我要当爸爸了。”
&&& 后来我带海英去场部医院检查真实了她已经怀孕了,这样我就更忙了。为了迎接新生命的到来,给海英产后补身子,我又开始养鸡了。再就是下了班或者厂休日想办法去买一些她喜欢的吃东西。当然,当时的条件很有限,想吃新鲜的青菜都难,人家种一点自留地也是偷偷摸摸的。我在住的宿舍路边挖了一平方米“豆腐块”地,种上几棵豆角,用洗米水来淋,过了一个星期居然长出好苗来;插上几条小竹竿,过了一段时间豆角藤居然爬竹竿似的天天往上长,可惜没等豆角开花结果,叶子居然被海英摘的只剩顶上几片,通通喂怀里的“小东西”了。实在没什么可解谗的,我们干脆顶着中午的太阳,扛一把锄头,吊着一只畚箕到一公里外的山坡上去拣甘蔗尾带回来,然后挑肥拣瘦慢慢批出可以下嘴的部分洗干净,她津津有味的咬起来,看得我嘴谗。
&&& 民以食为天,这个道理谁都知道。本来四十斤大米定量我自己都不够吃,现在多了一个人吃饭,“食”的问题就显的更重要了。穷则思变,肚子饿就想办法,一个办法就是出去买高价米,偶尔找同学帮助或者向家里要粮票,这是短线快捷的办法,但脸皮要厚,还要花钱。第二个就是掩人耳目在工厂附近空地上开始经营自留地,种菜种番薯,还种过一造半分地的水稻呢,这是长线的办法,但要靠自己付出更多的汗水,还要不怕人家割你的“资本主义尾巴”。这在农场知青当中恐怕还是头一个。
&&& 没有厨房煮饭洗澡,我们自己先盖一间小茅房解决。俗话说,人勤地有三分宝,人懒地里长满草,我们就是靠勤奋来解决部分吃的问题和住房条件的。生活困难比较容易解决,但社会的动荡给每一个人的影响就没那么容易解决了。当年五月朱德委员长辞世,接着七月下旬唐山大地震震惊了全中国。因为缺乏科学预则听信谣言无端猜疑,说什么从湛江到海南岛有一条惯穿琼州海峡的地震带近期要发生地震,搞的人心慌慌,有瓦房不敢住,纷纷在外安营扎寨,茅草房如雨后春笋般纷纷冒出地面。
&&& 在这段时间,海英也挺着五个多月的大肚子不但要搞菜地,管家务,还要去荒山野地割茅草准备盖第二间可以住人的茅房来住。我的工友们见了都竖起大拇指称赞:海岸的老婆真勤力(勤劳),如果换了丽娥恐怕他就会累得骨头都打不响鼓了。当然我听在心里看在眼里,把重活包在自己“怀里”。
&&& 防地震盖茅房谁都在忙,自力更生才是唯一的办法。我自己埋好木桩搭好架,然后叫海英在下面挺着腰往上传茅草片,我在上面弯着腰用竹篾扎实。上面盖好了,周围用小木条绑一格格,再用混合好的黄泥浆烂茅草一格格扶上架,手掌当灰匙抹一抹就搞定了。谁说烂泥扶不上墙,那是屁话,有“心”在支持就行,这不,半天工夫一堵墙就挺立在眼前了。其实备好材料两天时间一座抗震的小茅房就稳稳当当的立在那里,装好门板平好地板就可以住人了。
&&& 茅房建好了,我们把单人床搬进去,晚上两公婆睡在里面心里很塌实。因为高兴,我学农村人的习惯,想在茅房门口贴上一副对联,但又不想花钱,所以我向厂长要几张旧报纸,用厂里现有的黑胶油(给胶包打字用的黑胶油)在旧报纸上一笔一划的写。上联:海岸存自己。下联:英雄出茅屋。横批:抗震房。
&&& 没想到路过的李副厂长见了就笑着问我:“海岸,你这对联写得还可以啊!跟我说说那是什么意思?”
&&& 我说:“没什么意思,喜欢、高兴就随便写上了。”
&&& 他却死认理:“不可能,没那个意思就不可能写出这副对联。思想是指导行动的,毛主席好象在哪里说过。”
&&& 我不好意思的说:“得了!还思想呢!我想不要发生地震,唐山照样震得一塌糊涂。算了,我随便跟你说,你可不要传出去,人家以为我在卖弄思想,不知道意思对不对?”接着我就吹:“这里有个小插曲,开头右边那条我是写‘难中造新房’的,可她(指海英)有意见。海岸存自己的‘海’字她只占半个字,而我加一个‘岸’字就比她多了一个字的便宜,这不公平。茅房主要是她割的茅草,最少有一半的功劳,她要求加一个‘英’字。想来想去把右联改成‘英雄出茅屋’,这样她就高兴了。”
&&& “海岸存自己,我是海岸,她是我的自己,最了解体贴我的人。英雄出茅屋,‘英’可以说是她,你看她挺着大肚子还去割茅草造茅房,不算大豪杰也算小小英雄吧?而真正的英雄有时候还可以从茅草房里出生,所以写‘英雄出茅屋’更贴切。上面的‘抗震房’就不用解释了,家家都在防地震。甚至我已经想好了,如果她生男孩,我就给孩子取名‘抗震’了,那才有英雄气概的意思。”
&&& 没想到海英从瓦房里走过来,看我在吹就说:“别听他吹,他就爱出风头。其实他肚子里没有多少墨水尽是胶水,把毛主席的诗句砍头去尾,剩下的再胡编乱造把它沾过来变成这副对联了。”
&&& 李副厂长说:“能编出一个有意思的对联也不错麻!叫我写就写不出来了,当初叫我背‘老三篇’,一篇都背不上来。等过年我还想请他写一副对联呢,还可以省钱。”
&&& 海英却说:“现在人人都怕地震发生,把茅房搞的坚固一点就不错了,还写什么对联?画蛇添足多此一举。”
&&& 我说:“写对联还是你想出来的。一间新房建好了,写一副对联表示庆贺,也不枉几个月来的辛苦,这才是真正的生活,不能死气沉沉的等着地震把人给埋了,要留下手迹向老天爷告状。”
&&& 李副厂长说:“嗯!说的有意思。海岸肚里是有墨水,而不是胶水。”
&&& 不管墨水还是胶水都不能当饭吃,也不可能经常去外面小镇买高价米来吃。当时场部在制胶车间旁的空地上搭了一个竹棚作为临时指挥点,里边有电话。如果电话不通,可以交代拉胶水的司机通报灾情。没想到白天值班的是马乡长。我想打电话问同学买米,又爱面子不让马乡长知道,只好用印尼语通话了。
&&& 我一进竹棚先和老马打招呼:“老马,今天你值班啊?我想打个电话给同学。”
&&& 老马说:“你打吧!顺便问问那里防震的情况也好。”
&&& 我拿起电话就拨,通了。我说:“喂!小李啊?ITU ADA BELI BERAS DA?KAMI BANTUAN& SAYA BELI SEDIKIT(那里有米卖吗?你帮我买一点)。小李叫我第二天去他那里,他会想办法帮我,顺便会一会其他同学。
&&& 老马以为我在讲英语,好象在看老外一样莫名其妙的看着我,他说:“海岸,没想到你也会讲英语,当初我怎么会不知道呢?”
&&& 我跟他开玩笑:“老马,你误会了,我讲得是非洲黑话,不是英语。如果我会讲英语早就该去‘五七’中学当老师了,当初就不该去养猪,拿高射炮去打日本的蚊子了,因为猪是不懂我讲英语的。”
&&& 后边那句好象说有所指,老马听了以为我对他还有意见。他说:“你到现在还对我有意见啊?芝麻绿豆的事别老挂在心上麻!”
&&& 我马上解释:“老马,你又误会了,其实我早就把过去的事忘的一干二净了,整天只懂为吃饭的问题找关系,连爷爷奶奶叫什么名字都给忘了。”老马也知道我的难处,这回他给我出主意:“你不妨去找你老乡钟副场长,他是关全场职工生活的,一定有办法。”
&&& 我说:“怎么好意思找他呢?不过实在没办法再去找他也行。等我爱人安排工作了,什么就好办了。”
&&& 第二天我休息专程坐拉胶水的车进山里生产队,我的同学阿发见到我就说:“海岸,你今天怎么有空过来看我们呢?嫂子还好吗?”
&&& 我跟他开玩笑:“不好我就不敢自己过来玩了,不过我今天是向你‘讨饭’来的。小李说一会过来看我。”
&&& 阿发的爱人青云说:“没那么严重吧,从场部进山讨饭?”
&&& 正说着小李从远处过来就喊:“海岸,你来了。怎么不带你爱人过来呢?你看结婚也不告诉我们,现在有难题了才叫我来解,先补回我那份喜糖再说。”
&&& 我喊冤:“我回家结婚也是‘临难才抱的佛脚’,见了面十天不到就结婚了,实在没办法请你这个贵人千里迢迢大驾光临。现在倒好,爱人带来了到现在还是‘非洲黑人’一个,没工做没粮吃,只好求你帮忙了。”
&&& 小李说:“这好办,我们吃了饭再说吧!啊发,我肚子饿了,快去煮饭吧,难得海岸也过来一次。”
&&& 听口气小李是把阿发的家当自己家一样亲切。看来他们在这里虽然艰苦,但生活的还算有滋有味。
&&& 我们进了阿发的家刚坐下,青云就说:“海岸,结婚半年了也不带你爱人过来让我们看看,是不是怕我们把她吃了?”
&&& 我说:“给你吃你也不敢吃。她都已经有五个多月了,怎么能让她坐拉胶水的车过来呢?其实她和你们女同学一样,有鼻子有眼,有嘴巴能吃饭,有时候还撒个娇让你哄她。有时间你们去场部顺便来我那里让你们看个够,但是男同学不要看的太多哦!眼珠掉出来我不负责。”
&&& 她说:“你这人好象变了一个样,说话老爱开玩笑,笑掉牙你爱人来找我算帐就麻烦了。我记得你在学校时象个小姑娘一样怕羞,所以他们说你是白嫩的姑娘。”
&&& “人总是会变的吗!不变不成了木头人了吗?谁愿意嫁给没有感情不会说笑的木头人呢?”
&&& “唉?你爱人是哪里人啊?怎么不声不响的就回家娶老婆回来了?”
&&& “谈恋爱总不能先请示班里的小组长吧(她曾是班里的小组长)?告诉你,她是外地人。”
&&& 她不明白:“外地人?是湖南老乡还是江西老表?是新疆的姑娘还是北京的丫头?总不会是蓝眼睛黄头发的老外吧?”
&&& 我笑她:“我说你今天是感冒还是发烧了,外地人都不明白?客家人也。当初我也想在你们女同学中找一个,可是你们没有一个看得上我的,只好找外地人了。”
&&& 阿发发表他的高见:“我就想找外地人,可是她们没有一个看上我这老黑(皮肤黑点),只好找回自己的同学了,没想到她喜欢我,我们就合伙开小灶了(结婚)。”
&&& 我笑他:“算了吧!骗三岁小孩可以,骗我就难了。你们在学校的时候早就相好了,这是小李发现的‘新大陆’,不然柴火没砍回来怎么那么快合伙开小灶了?”
&&& 小李听了在那里嘻嘻的笑但不说话,我看他不说话就问他的终生大事问题:“小李,你那位现在发展的怎样了?什么时候我们才能吃到你的喜糖啊?”
&&& 没想到他有点悲哀的说:“别提她了,我们早就分手了。”
&&& 小李说完又不出声了。我想,肯定是他的恋爱“晴转暴雨”了。还是阿发跟我说:“他那位回广州上学就提出和小李分手了,说是她父母反对。为什么当初爱的死去活来,去北京大串联也跟着小李去?来到中诚农场才几年,有机会上学了就把小李给摔了,原因只有一条,不想再回到这个山旮旯里来。这样的女人不要也罢。”
&&& 我听了感到有点突然。几年前他来我家聚会,我还不知道他和恋人分手的事,这次我才知道他的遭遇比我好不了多少,所以我也说:“没想到在我们的女同学中也出现了一个‘叛徒’。小李,你不要悲观,你看我,当初也找过好几个,头一个也是因为父母反对才分手的,这不奇怪。但是在我的努力下最后还不是找到了喜欢我的人吗?”
&&& 小李说:“算了,少了她一个地球照样转。我们吃饭吧,我肚子都快要饿扁了。以后我会找一个比她更好的姑娘的。”
&&& 老天给每一个人的机会差不多是平等的,主要看你怎样去把握。后来小李去了“五七”中学教书,再后来结婚了,女方同是在中诚农场下乡的知青,她是某市公安局长的女儿。知青回城后,他们也双宿双飞回到了女方所在的城市里自己开工厂自己当老板了,这是后话。
我在阿发那里吃了中午饭,在生产队里称回二十斤米就坐回头车回去了。说实话,我进山向他们讨饭是言过其实,诉苦才是真的。他们的口粮如果不够吃,要去外面买比我跟麻烦。
说到钟副场长,其实老马不提醒我,我们也会找时间去拜访他的,毕竟他对我们这些归侨比较关照。&&&&&&&&&&&&&&&&&&&&&&&&&&&&&&&&&&&&&&&&&&&&&&&&&&&&&&&&&&&&&&&&&&&&&&&&&&&&&&&&&&&&&&&&&&&&&&&&&&&&&&&&&&&&&&&&&&&&&&&&&&&&&&&&&&&&&&&&&&&&&&&&&&&&&&&&&&&&&&&&&&&&&&& 那天我和海英去场部钟副场长家找他,把我们的困难跟他说,他听了就说:“海英的工作问题,场里面不是没有考虑过,但是她现在肚子已经那么大了,我看还是等到孩子生下来以后再说吧!”
&&& 我说:“其实我带她来了以后,已经和场领导说了,要求安排她工作,但迟迟没有落实。没工做就没粮吃,等孩子生下来了还是黑人黑户,那就更麻烦了。”
&&& 他说:“你也知道我刚来不久,有些事还的和其他领导商量。这样吧,你们这些日子过的也不容易,先从我这里拿二十斤米带回去,就算我对你们的一点帮助吧。”
&&& 海英听了赶快说:“哪怎么行呢?这样吧,二十斤多少钱我们给,不能再给你们添麻烦了。”
&&& 钟副场长的夫人说:“这你就见外了,就当我是你阿姊帮妹妹可以了吧?”&&&&&&&&&&&&&& 说是这样说,但我们走的时候还是企图拿钱给他们,而他们坚持不收。这次就当是我们向
老乡化斋也无不可了。
&&&&&&&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我们也就这样一天天“混饭吃”。混饭吃并不是无所作为,在这期间我们还利用上山砍柴时间砍了一些木料锯成板,再请人做一张象样的大床,这样等小孩生下来了,两公婆就不用挤在单人床上了。
&&&&&&& 随着海英分娩的日子越来越近,我们开始忙着为孩子做衣服了,当然都是海英自己一手缝制的。最让我难忘记和最实用的婴儿衣服是两件用白底小红花缝的长袖夹袄,穿在婴儿身上,前面的两块布可以相互搭在一起,两边各有一条小布带子可以绕着婴儿的肚子一圈绑住,这样婴儿就是挥舞双手,乱蹬双腿,打闹王母娘娘的床,衣服也不会自动解开,对婴儿肚子的保护很有作用,特别是半夜风凉时。
&&& 我不知道海英是跟谁学的,所以我忍不住的问她:“海英,你这是从那里学来的和尚衣服?”
& 她说:“我自己想出来的啰!怎么?唔好看啊?”
&& “好看,好看!等小孩一生出来就去当和尚。”
&& “你有本事跟我做几条看看。”
&&&&&& “叫我补衣服还可以,叫我做小婴儿的衣服,我看大人也可以穿了,因为我没有你耐心。看来我找的你这个夫人没有错。” &&&&&& “当然了,不过我就冤枉了,什么都要自己做。现在只有两个人吃饭还好办,以后孩子生下来我们拿什么去养?”
&& “拿什么?母奶啰!”
&& “我是说哪有钱养他。你一个人做工,我们三个人吃饭。”
&&&&&& “钟场长不是说了吗?等孩子生出来一段时间会安排工作的,再说孩子小也要人带,以后会慢慢好起来的。”
&&&&&&& 海南的防震平安无事了,大家该上班的上班,愿回瓦房住的回瓦房住,日子过的平安无奇了,可是唐山地震一个月后的九月九日,也就是我的生日那天却传来了伟人辞世的消息。我说过,我最崇拜红太阳,我们也和大家一样非常悲痛。为了悼念毛主席,中诚农场在我们厂附近比较平坦的橡胶林里搭了一个简易会台,几千人在这里开追悼大会。
&&&&&&& 追悼大会没有喜庆时的锣鼓旋天彩旗飘扬,有的是吵杂得人声和哭声。先别说这是有史以来最大的一次追悼大会,这人有“三急”,排泄体内垃圾的“急”是无论如何也无法忍的最急。会场周围没有公厕却到处是WC。会后虽然没有产生遍地垃圾,但周围几十米的胶林沟坎却是屎尿味冲天,处处都埋设“地雷”,这也堪称史无前例了。最倒霉的当然是在这一带割胶的工人了。
    场的追到大会结束,回到单位下午接着开小会。职工们一个跟着一个走道用黑纱布围的毛主席相前鞠躬,大部分人在抹眼泪,个别人却象学草医的阿珍那样丢眼泪呢。会场也没有了往日的嬉笑声,连跟在会场外的孩子们都不敢大声说话,他们不明白今天爸爸妈妈们为什么个个垂着头在哭。平时大人们不许他们小人们哭,现在大人们自己却在哭。懂事一点的孩子对弟弟妹妹说:“我们的爷爷毛主席死了,以后我们就少了一个老爷爷了,要听爸爸妈妈的话,做个好孩子,不许哭鼻子。”
  当然,最忌讳的这天是我的生日,本来应该是高兴的日子,现在却要掉泪子。
  国庆那天场部也出奇的静,什么活动都取消。各单位只有在各单位会场组织职工在听中央人民广播电台实况转播的在天安门广场召开的也是空前绝后的追悼大会。中华人民共和国在一九七六年这年也堪称是多灾多难的一年。
    有一首歌歌词这样写:当天上一片昏黑,风暴在猛烈的吹,但太阳就在云后发出光辉,发抖吧暴君,自由啊万万岁!十月十二日是刘少奇的祭日,也就在这一天,从中央传来了特大喜讯,“四人帮”这帮暴君终于被拿下了,他们企图篡党夺权的阴谋被粉碎了。雨过天晴,有意思的是也就在这一天清晨,我高兴的盼来了海英分娩的时刻,一个刚刚出生的“千金”抱在了海英的怀里。
还没高兴个够,第二天晚上场部就在操场上开了粉碎“四人帮”的大会,胜利的笑声传遍了整个中华大地。中诚农场的人们也笑逐颜开准备去迎接即将召开的党中央十一届三中全会,新的春天即将开始了。
    可是现在回想起七六年海英跟我结婚后所承受的艰辛,我觉的我有愧于她。她来了之后,先是开头的黑人黑户没粮没工作,到怀孕之后想吃什么都无法完全实现。体重从原来的一百二十斤一下降到九十斤,这三十斤的肉不知掉到哪里去了呢?如果岳父大人知道了非把我揍扁了当肉饼给她补不可。不用说怀孕五个多月还挺着大肚子上山割茅草,盖茅房,自力更生向地球要口粮,到分娩前两天,还在医院里足足阵痛了一天两个晚上。可怜她痛的死去活来在叫:“海岸,我要死了,海岸。我实在顶不住了,我要死了,海岸。”我只能厚着脸皮和产妇们同室在床边握着海英的手陪伴着她,安慰她。当时我就想,如果男人能生孩子,我情愿替她生也不想让她受这份罪了。
&&&&&&& 1977年7月,经场部同意,海英被安排到邻近生产队工作,孩子白天就送托儿所。工作有了,户口调来了,吃饭问题也不用再“混”了。可是没几个月单位因为幼儿少托儿所停办了,我只好带着不满周岁的孩子在包装车间上班,用一个自制的木抡框把孩子“绑”在那里。我一边做工一边看着孩子在那里玩小玩具,蹬着两条腿,等孩子拉屎拉尿哭了再去管她。看来这样下去是带不出好孩子的,非请岳母过来海南不可了。住房小也只能艰苦奋斗再造一间茅房了。
&&&&&&& 海英在家曾经当过民兵排长,做什么事从来有一股不服输的劲头,而我在单位里做的带“长”字的官不过是官里头最小的一个班长,还是代理的。不过不要紧,乐叔的排长都可以吃莫来的旅长,证明这个班长也不算小了。不要小看我的脚有毛病,做起事来也同样有一股不服输的劲头。在我们这两股道上携手并进跑的车面前,困难自然就踩在脚下了,这也在日后计件工资实行后的工作中表现出来。现在先说说扩建茅房的事。
&&&&&&& 我们住的瓦房不大,如果岳母来了,三代同睡一间房也不方便,再说海南台风多,扩建茅房睡人更有必要,所以我和海英商量好了要做一间过得硬的茅房,也就是说十二级台风吹不倒那种,茅房中间两条柱子就得找比较粗的木头。去哪里砍树呢?到深山里没路一时有难拉回来,听说离单位四五公里的生产队开荒造林留下比较大的书树没砍,环山路又是现成的,机不可失,失不在来,我们利用厂休日向单位借来两头牛一对牛架,带了一把大砍刀,把小孩托给工友看,然后雄纠纠气昂昂一早就出发了。
&&&&&&& 那是一个夏天的早晨,太阳刚刚出山,斜阳照在身上暖洋洋的,我和海英一前一后牵着牛拉者架一路走去,经过场部穿过机建队到了一个路口向右拐弯,又沿着小河边的大道穿过两个生产队,大约走了一个多钟头才到达新开荒的山上。山坡上一片荒凉,只有一些没有砍的小灌木稀稀拉拉长在环山行之间。在一个转弯的小斜坡上我看见了一棵褐色的大树,底部约四十公分直径。不知道开荒的人是有意留下的,还是因为这棵大树太粗糙没有锯成板的价值。我看这棵树离环山路比较近又是硬木,如果弃它而去再往前走也不知要走到哪里去,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就砍这棵大树吧!
&&&&&&& 我叫海英把牛拉倒一边有草大地方看着,自己拿起大刀先从树身斜向路边的底部嘁嘁嚓嚓的砍,砍了一会感觉两个手掌有点麻,真够硬的。砍了二十几公分深再从两侧砍,最后再砍后边剩下的十几公分,等大树慢慢失去平衡往路边倾斜的时候,我马上离开,只见大树嘎嘎嚓嚓轰然倒在环山路边上。我只要了前面三米多长的和上边一截比较粗的树叉。
&&& 看看太阳已经给老高了,我不顾疲劳叫海英:“海英,把牛牵过来,那头比较壮的牛拉这条粗的。”
“好的”。海英一边牵牛一边回答。
我们两人同心协力把粗的一条用大刀一次次的往路边撬下来,摆好牛架再用大刀悄上去,很沉。用铁线马钉固定好,再回过头来拉那条树叉架在另外一个牛架上,可是太轻不甘心。
海英说:“你拉那条大的,我拉这条小的不公平,还不如再找一条做边桩,我也不枉了此行。”
我说:“这里哪还有树可以砍?再说时间已经太迟了。噢对了,刚才来的路上不是有两条比较短的木头吗,干脆拿一条算了。”
说完我们一前一后牵着牛拉着木头下山,在一个弯道边看见了那两条木头,一条比较粗两米来长。我说:“就要这条粗的,说不定可以锯成床板呢,反正他们开荒时已经砍了不少木料,送一条给我们也不过分。”
木头架好了,我们继续按原路走回去。这时候太阳已经快晒到头顶,大约十一点钟,晒得皮肤热辣辣的。虽然两人都戴草帽,身上的汗水也已经湿透了衣服。牛越走越慢,一边喘气一边瞪着牛眼东张西望,看看哪里有水可以泡。我拉紧了绳子不让牛分神,一心想早点回去,没想到牛反而不肯走了,好象在向我抗议:“你放开我,我累了要喝水,不然我就不走了。看你拔河的样子能不能把我老牛拉走?”正合了电影《刘三姐》那个地主狗腿子唱得“牛在后来我在前”。牛在拉木头,我在拉牛走,我比牛辛苦,使劲出力拉,还是没法走。
&&&&&&& 海英牵的那头牛拉的木头比较轻,所以一直跟在后边不落下,她看见我拉的牛不肯走,后边摧:“海岸,怎么不走了?是不是下边有石头卡住了?”
&&& 我说:“没有啊!可能牛累了,看看前面有没有树停一下。”
&&& 说完我还是坚持拉着牛要走,就在这样僵持不下的时候,唉!老牛听话了,不用我拉自己越走越快。我正在高兴呢,没想到老牛看见不远处有一个鱼塘,它是冲着鱼塘而去的。这回我反而比牛还急,试图拉着牛绳往别处走。如果这样跟老牛“拔河”下去,非把牛鼻子拉断不可。牛鼻子拉断了,意味着这头牛基本上可以判死刑了,变成我们餐桌上的肉了,但是我们就不好向领导交代了。没办法,我只好任由老牛拉着木头下鱼塘泡“温泉”了。
&&& 海英牵的牛看见同伙下水也踢踢踏踏跟着下水去了。好在我们绑的木头比较牢靠没有散架,要不然木头漂在水里,你不下去跟着泡水把木头推到岸边也难捞上来,何况那条三米多长的大木头。
&&& 让老牛过一次泼水节吧,它们也够辛苦的,所以我们一边等一边蹲在水边用手往牛身上泼水。十分钟后,牛身上凉快了,水也喝饱了,我们好不容易才把牛连木头一起拉上来。
一块石头刚从心里落地,我们继续在赶路,快到大路口那条小河边时,我牵的牛看见有水,又拉着木头下水去了,我只好也下水在前面牵着。海英牵的牛好在没有跟下水,不然女人下水总比男人麻烦。她把牛牵到前面阴凉的地方停下来等我,并且就近抓了一些草喂牛。等我拉的牛上到路边在那里停了一会,也抓了一些草喂牛。不知谁说过,善待牛者,牛就听谁说的话,这和养狗差不多。
水牛自古已成为人们赖于生存不可缺少的帮手,可牛吃的是草,干的却是百分百的牛活,鲁迅先生有一段馈至人口的诗句:横眉冷对千夫指,俯首甘为孺子牛。对敌人,对丑恶现象横眉冷对决不姑息,人民在向国家纳税,用血和汗水养育着我们,我们的公仆们就要学孺子牛精神,象焦裕禄、孔繁森那样勤勤恳垦为人民谋幸福。
中诚农场最初机械化程度很底,种田靠牛犁地不用说,附近单位胶水靠牛车送制胶厂,生产队病人走不动也靠牛车送医院,怪不得当初有人说牛车比火车跑的快,这牛的功劳真不小。橡胶加工厂要靠大量的木柴烟胶,所以我们经常牵牛上山拉柴,如果前一天下午水牛没吃饱,你就别指望第二天上午牛给你拉柴下山。这一回我们是交足学费了。
&&& 我们在路边休息了一会,刚走不多远,没想到天空突然一片昏黑,中午十二点下起了大雨,我们只好弃牛钻进路边的茅房里躲雨了,让老牛在那里痛痛快快的冲一次天凉。
&&&&&&& 夏天的雨好象小孩天真的脸,一会眼泪哗流下来,一会笑逐颜开讨人怜爱。雨过天晴,我们继续牵着牛拉木头回程,到家已经下午一点多钟了。孩子看见我们回来急着要海英来抱,只见她两个眼圈红红的,我知道她也刚刚“雨过天晴”了。
&&& 那位带我小孩的阿姨看见我们回来就说:“阿岸,你们去哪里砍回来那么大的一条木?你看木头拖地的地方已经磨平了一大块。”
&&& 我说:“嘿!别提了,差一点把木头丢进鱼塘里捞不回来呢!今天天热,拉的木头又重,这老牛累了有意见不说,硬是把木头拖下鱼塘泡水,好在没有散架,不然我们就空手而归了。”
&&& 海英埋怨我:“你还敢说,非要到那么远的地方砍木桩,我都跟跟着你受累了。还不赶快放下木头把牛送回去?放牛的在等我们呢!”
&&& 木料、竹片和茅草都备齐了,茅房可以说就建好一半了。我找了一个时间叫来李副厂长和两个工友帮忙,把那条大木桩立起来了。一个工友说我:“没见过有谁盖茅房用那么大的木桩,恐怕十五级台风也吹不倒。海岸,你不会找两条圪木(木头里面的核心部分)做桩吗?十五公分粗就可以了,埋在地里二十年也不会烂。”
&&& 我说:“这条也不错麻!够硬的。你看我的手,就因为砍这条木起泡了。再说要到大山里找圪木哪里那么容易?扛回来也难,比背一个老婆还难。”
海英骂我:“你哪来的那么多老婆背?尽说废话,还不赶快谢大家?”
&&&&&&& 男人一高兴什么废话都会讲,这是天性,不然不叫男人。还是女人讲实际。我赶快对他们说:“多谢大家帮忙,不然我们两公婆再有本事也难把这条木桩立起来,其他的事我们可以自己慢慢来搞了。”
&&& 李副厂长说:“不用谢,你们两个也不容易。以后有什么需要帮的只管说。”
&&& 接下来的事我们就利用下班时间自己动手每天做一点,不应半个月新的茅房在原来的基础上向前两米多盖起来了。一房一厅,里面煮饭洗藻,外面吃饭再搭一块铺板睡人。好事还在后头呢!海英也从生产队调来制胶厂跟我一起做工。小孩也满周岁断奶了,开始学大人走路了。这次听海英的不再贴对联,因为茅房中间那条醒目的大柱子已经为我们说话了,盖茅房我们不会输给人家。
&&&&&&&&&&&&&&&&&&&&&&&&&&& Q、探亲
&&&&&&& 我们结婚后的第三年春天,带上我们的“千金”阿梅第一次回家探亲过年,在海口好不容易买到第三天的船票,只好在海口住了两个晚上。
&&& 这次上船才发现,原来的“红卫”轮已经更名为“玉兰”、“芍药”等船名,感觉挺新鲜的。我们买的是四等舱上下两个铺位,我和海英只好暂时天上地下两地“分居”了。难办的是阿梅一会要上来跟我睡,一会又要下去妈妈抱。我倒是怀念结婚时在五等舱睡的通铺,把中间一块板拿走,阿梅睡中间,爸爸妈妈就可以一起哄她睡了。
&&&&&&& 在船上我也在注意会不会再见到那个肥佬,想告诉他我已经当爸爸了,再拿椰子糖补上回的结婚喜糖。可惜很失望,不知道他现在在哪个船上为人民服务了,是在闻花香(玉兰)呢,还是在吃中药(芍药)?我想,不见也好,省了我的椰子糖了,他又不是我的救命恩人。
&&&&&&& 因为老天在刮北风,船比较晃,我们没有在上面逗留多久,一家三口在舱里坐着玩,自得其乐,可是一岁多的阿梅看见人家上下楼梯以为好玩,刚学会走路就闹着要上去见世面。这个任务只能交给我了,因为海英开始有点头晕撒下不管了。我一边扶着栏杆一边牵着阿梅上楼梯,看她的腿不够长却硬是一步一个阶梯的上。上到上边来,她又嚷着要下去,我以为她不喜欢在上面玩了,正在高兴,下到舱里刚走几步又转回头嚷着再上去,好象这条船是她自家楼房一样。有人走过用白眼看我们,好象再说:“这两父女怎么能这样?占着茅坑不拉屎,专在这里挡道。”
&&& 我不知道怎么说好,只有向阿梅发火了:“阿梅,再上去我把你扔海里去噢!这么不听话。”
&&& 阿梅一听“哇”的一声就要哭,想走回她妈那里“告状”。
&&&&&&& 海英躺在床上看见这情景就笑了:“还扔海里去呢!当初是你急着要我生孩子的,这么点苦就发火。你就让她多爬几次,她累了自然跑来叫我抱了。说不定她长大了喜欢在船上当海员,我们坐船也方便。”
&&& 我笑了:“嘿嘿!我在吓唬吓唬她,看她还想不想吵着上去,要不你带她一下怎样?到时她真当海员也有你一份功劳。”
&&&&&&& 海英有点不:高兴:“我都泥菩萨过海,叫我带?到广州再说吧!我那份功劳全归你,但别忘了,她是我身上掉下的一块肉,论功劳我比你大好多了。”
&&&&&&& 我说:“的啦!等把阿梅培养成人,功劳归你,我只要一点点‘汗马’就行了。”说完我牵着阿梅再上一次楼梯,接着又下来,然后用双手抱起她回海英那里,脱了她的鞋放她在床上,再从包里拿出一个玩具给她玩。我看着她在玩,交代海英一声就爬上上铺休息了。
&&& 这回倒好,阿梅玩厌了就把玩具一扔,咿咿哑哑要她妈抱她上来。
&&&&&&& 在上面更没有什么好玩,不一会她又吵着要下来。没办法,我只好跟海英隔离的女同胞说:“阿姨,你好不好跟我换上铺?我这孩子又要上又要下的多麻烦。”
&&& 没想到阿姨挺乐意的,她说:“没关系,我正想找上铺呢!躺在下铺看者那脏痰盂就想吐。”
&&& 我叫阿梅对阿姨说:“阿梅 ,快叫阿姨好!”
阿梅望着她不叫一声,其实阿没还不懂说话,面对的有是陌生人,还是我自己说了。这回阿没也不吵着上去了,坐在我们之间玩别的。
&&& 中午和晚上海英只吃了半碗饭,这已经比刚来的时候不错了,阿梅就不用说了,对她来说,坐船和在托儿所睡摇篮差不多,不然她上船以后就不会上楼下楼的闹了。最让我兴奋的是当晚船上居然还有电影看,而且是我最喜欢的《董存瑞》。我带着阿梅看电影去,只可惜电影放到一半正在上瘾,阿梅却抱在我怀里睡着了,我只好不情愿的回到舱里了。
&&& 第二天上午九点钟船到广州,我们上岸后马不停蹄坐火车到二哥那里,等着他和我们一起回家探亲。原来二哥在我结婚之后不到一年也成家了。现在嫂子也已经怀孕,很快也和我们一样当爸爸妈妈了。这次探亲嫂子没有跟我们一起去,而二哥回家的目的是想敦促大哥早日成亲。
&&&&&&& 再那个时候幼体个当兵跟着,旅途办事比较方便,比如买车票,随便在单位写一张证明或者有一张假急电报挤售票窗口,两三张车票就倒手了。我们也不例外,早上去广州越秀南车站,当天就买到第二天去梅县的车票,第三天早上就到家了。
&&&&&&& 我家住的还是那个环境,屋后一排竹林,只是路边的稻田有一条引水沟。在水沟边角搞了一个水泥小平台可以洗衣服、洗菜什么的。屋门前原来的两棵梨树已经被砍掉了。当我走到家门口喊一声“妈”时,从屋内传出“哎”声,并且走出一位已经满头白发,一边走一边用手摸的老人,她就是我妈,为我们操劳过度视力很差的母亲。
&&& 母亲见我们回来,高兴的眼泪差点流下来。她张开少了两颗门牙的嘴说:“!哦你们两兄弟回来了,海英也回来了。怎样,在海南习惯吗?海岸有没有欺负你?”
&&& 不等海英回答我先说:“妈,你说到哪里去了?我哪敢欺负她?你看,她给你抱回一个孙女来了。”
&&& 海英抱着阿梅在说:“阿梅,快叫阿婆。阿——婆。”
&&& 阿梅只是咿咿哑哑的不知道说什么,阿妈赶快走向前去抱她。真乖,她让阿妈抱也不哭,反而用小手摸摸阿妈满是皱纹的脸。
&&& 这是二哥问母亲:“妈,大哥呢?”
&&& 母亲说:“他刚去场部办事没回来。”
&&& 二哥问:“那大哥和那个陈XX怎样了?”
母亲无奈的说:“别提了,那个狐狸精去读书,信也不来了,没良心的。你哥的钱都花在她身上,也不知道你哥喜欢她什么?有人介绍另外一个姑娘他就是不肯点头,非要等她。你们两兄弟都结婚了,他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 我想,老实人为什么总是吃亏?当初如果不是大哥在劝我,我也被另外那个姓陈的狐狸精骗了。没想到这回大哥自己被人骗了还执迷不悟。从我懂事起,没见过我母亲和谁红过脸,骂过人,这回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用狐狸精来骂没良心的女孩。
&&& 我知道母亲为了大哥操碎了心,所以头发早就白了,当初她也为了我们,因为营养不良双目失明。为了不让母亲太伤心,我对她说:“妈,你也不要想那么多了,要注意自己的身体。等大哥回来,晚上再跟他说。”
&&& 母亲最高兴的当然是我和海英回来,以往从海南回来只有我一个人看她,现在一下子变成三个人了。说不定再过两年回来就变成四个人,五个人了,印月饼似的。几个孙整天围着婆婆转,要婆婆讲“弟弟鸟”的故事,一边讲一边笑,那情景真让人担心母亲的门牙笑掉完不可。
&&& 这次回来还是二哥想得周到,给母亲带人参精、鹿茸精之类补品,因为他在部队薪水比我多,而我的荷包象满脸麻子的姑娘一样怕丑,只能带几个椰子和椰子糖之类,这是从海南回来的知青最常带的特产,人家还笑我们知青是从海南背水回来呢!椰子水甜麻!我妈在南洋煮菜做年羔也少不了椰子做配料。另外我在广州买了一点母亲最喜欢吃的酸甜橄榄。一个是希望母亲健康长寿,一个是让母亲还老换童。
&&& 晚上我们在我妈这里住下来和大哥二姐聊到很晚。第二天早上海英就急着要抱阿梅去见外公。这次我和二哥同去不象上次那样摸黑进村,而是大白天人家出工了我们就来,这叫“乘虚而入”,不过是我心虚,总觉的好象地道战里的汉奸小分队进村那样,怕见到陌生人,就因为我走路有点不便。
&&& 现在海英的家已经搬到离公路近的村口,两层楼,上层木地板五间,下层水泥地板也是五间。下层其中靠小路边两间给她二妹居住。二妹阿义在我们结婚之后不到一年就急忙嫁给同村的小伙。生了一个女孩刚几个月。小弟老三也已经有女朋友了,最小的三妹也准备嫁到福建去。可以说我家三兄弟和海英家四姐弟好象在结婚跑道上正在跑七百米赛一样,我和海英领跑,后边跟着一串人纷纷在找自己心上人成立家庭,只可惜大哥因为“犯规”仍然站在起跑线上不动。他是等待着去东北读工农兵大学的“狐狸精”回心转意,我们都感到很悲哀。
&&& 我和海英见面之前是大哥频繁来往于两家之间的,他给我牵线搭桥联络两家人的感情。桥搭成了,使条件比较差的我首先成家,现在又带回来一个“千金”,可是这次去海英家叫大哥一起来,他却借故不肯来,这心中的悲哀却只有我才知道。
&&& 我们来到海英家,一进小院海英就大着嗓门喊:“爸,捱钻来了(我回来了)。”那高八度的喊声好象十几年没见到父母一样。这也难怪,从来没出过远门的她和一个本来不相干的我去海南“混饭”吃了两年,这回有了小女孩总想回家看看,这也是人之常情麻!我看不会想家的人多半是冷血动物。
&&& 海英喊声刚落,从楼下第三间房里走出一个清瘦的老人,他就是我岳父,五十多岁头发基本上都变白了。我想我把海英带走了,他老人家想海英想的头发都白了。岳父看见我们进院子里来第一句话就说:“阿海英钻来了,几时到喂?”
&&& 三弟听到声音也从第一间房里走出来,他高兴的说:“阿姊,钻来了。做麻该唔喊捱接你(为什么不叫我接你)?”
&&& 我见岳父出来第一次认真的叫他:“爸,你身体好吗?我们昨天先到华侨场,今天就来看你。”
&&& 海英接着说:“爸 ,你看捱带麻银钻来(我带谁回来)?”说完接着对阿梅说:“阿梅,快叫公公,公——公。”
&&& 阿梅这回挺乖竟然会说:“耕——耕。”刚会走路就想耕田?岳父听了高兴,他把阿梅接过去抱在怀里,可是阿梅却扭转头来叫海英抱,显然是因为闻到了公公嘴上的烟草味不高兴。
&&& 岳父看见二哥也说:“二哥,你也来了?屋里坐,屋里坐。太哥呢?做麻该太哥唔来?”
&&& 二哥说:“他今天有事不来。我是和海岸一起钻来看你的。”
&&& 我们都进了第二间房,这里是客厅。客厅中间一排小桌子,两边两排靠背椅,十个人都可以坐,比我家的客厅宽好多了。接下来就是喝茶,海南天北的聊天。
&&& 聊了一会岳父问二哥:“二哥今年结婚了吧,做嘛该唔带你爱银(爱人)钻来让我看看?”
&&& 二哥说:“她还要上班,请唔到假。捱就唔同,每年可以钻来一次,路费报销。”
&&& 岳父说:“看来当国家干部就是好,每年可以钻来看父母。你看阿海英,旧年(去年)就冇钻来过年。”
&&& 海英说:“爸,旧年春节细银还细(小孩还小)又冇钱,我们怎么能钻来?”
&&& 正说着,二妹来串门第一句话就说:“阿姊,在海南好吗?上次我也想去你们就是不让我去,我只好嫁给徐衡了。”
&&& 我听她这么说才想起,当初我和海英走的时候,她也要求去,好在我们不同意,让她当个“电灯泡”对我们有什么好处呢?再说我一个人的口粮要学海南农村人那样,一日三餐煲粥也不够吃。就是有饭吃,她又该睡哪里?住同一个房间,人家还以为我回家一下子找了两个老婆,那还不把人给笑脱牙啊?不过听她的口气好象她嫁给徐衡是因为我们不带她去海南似的。而她问海南好不好,主要是问海英在海南会不会受苦的事。我知道海英跟我受了许多苦,可当时她愿意跟我去,现在回来又不好当着家里人说。
&&& 正当我愣神想问题时,听到海英说:“好不好,你问他!”
&&& 我装蒙弄傻:“问我什么?我很好啊!”
&&& 海英说:“ 她是问你海南那个家。”&&&&&&&&&&&&&&&&&&&&&&&&&&&&&&&&&&&&&&&&&&&&&&&&
&&&&&&& 我当然明白,但不好说真话,只好吹牛:“海南的家可以啊!公家有一间,后来海英去了又多两间,外加一间小的放柴火养鸡。”
&&& 二妹好奇的说:“这么说是两房一厅了,唔错麻!早知道我就嫁到海南去了。”
&&& 海英说:“那是麻该两房一厅?有两间是茅草房来的。”
&&& 我说:“茅草房也不错麻,那是我们一手一脚起的。你看七六年地震,谁都不住瓦房,全都住进茅房。茅房搞的好冬暖夏凉哩!”
海英说:“麻该都咳(什么都是)你说的对。如果当初知道,我才不跟你去海南了。咳!这叫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了。”接着对二妹说:“不过他这个人就是唔食烟唔食酒,在家好多事都是他做的,这一点还有点可爱。”
这话我爱听,:我说:“只要两个人肯做,现在虽然苦一点,相信以后一定会好起来的。二妹,以后有时间也去海南看看海,看看椰子树。不要老在屋卡(家里)不知道地球还有那么多苦海水,也有甜椰子水。”
&&& 海英说:“别听他吹,坐船那个味道,还不如坐牛车舒服,坐唔惯会吐的连苦胆水都吐出来了,还看麻该太海?哎,二妹,你也真是,做麻该唔嫁华侨场的钟明海?安快就嫁徐衡。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家婆的老底,好事不做专爱偷银(人)的东西。”
&&& 二妹说:“冇办法,他追的很紧,捱去哪里他就跟到哪里。妹(女人)迟早是要嫁银的,看他那么痴情我就嫁给他了。”
&&& 没想到岳母知道我们回来,她也过来看阿梅。她问海英:“阿海英,在海南麻银同你带阿梅?”
&&& 海英说:“海岸自己带,一边做事一边带细银(小孩),好象养一只小羊一样把阿梅绑在那里,让她自己玩,屙屎屙尿才去管她。”
&&& 岳母说:“冤枉!哪里有这样带细银的?你们两公婆真是可以拿去打靶了。”
&&&&&&& 这是岳母对我们不懂带小孩最高级别的批评。可是我们有什么办法呢?单位没有幼儿园。人要吃饭就得工作,我这个当靶(爸)的只能公私兼顾了。何况孩子是祖国的花朵,不能尚未开花就让她凋谢。如果锁在家里让她哭得四脚朝天,还不如带去上班在那里“放羊”。
&&& 听岳母在骂我们,海英说:“冇办法,捱这次钻来就是想叫你去海南带细银,不知道你想唔想去?”
&&&&&&& 没想到岳母很爽快:“去就去吧!去看看南洋咳麻该(是什么)样也好。唔惯(不惯)就自己钻来。”
&&& 岳母快五十岁了,不过看上去还年轻。她去海南带小孩我当然想,不过去了以后肯定不习惯。在海南我们的工资不多,买东西难,住的条件也差,这些都是要考虑的,但我不敢说。我想,还是听当家的海英作决定吧。
&&&&&&& 二哥和岳父及三弟在聊他们感兴趣的事,而我们却在商量回海南的问题,只有阿梅自己在那里转来转去,专门拣炸的蛋散(油炸咸面片)吃。聊了一段时间,中午在海英家吃饭。吃完饭又接着喝茶,聊天,反正我和海英这两百多斤的“米”已经煮成饭了,现在又冒出一个“千斤”来,不用再担心岳父看我走路了,该喝茶就喝,有饭开就吃,上厕所就在小院门口两步远。
&&& 我们在海英家聊天一直到下午三点多准备走了,可岳父还要我们晚上留在他那里吃饭,这怎么行呢?我和二哥只好先回去,让海英留在她家过两天家瘾,带着阿梅见一见她的同学和朋友,出示一下海南“特产”的梅花。
&&& 那几天我们都在忙着要过年,又是炸煎堆又是蒸年羔,有时晚上二妹带她的女朋友来我家聊天,目的是介绍给我大哥的。她们走的时候有意叫大哥载那位女朋友回去,可是牵拉的牛郎织女走不到一起,大哥还在等那个“狐狸精”回心转意。我想,世上真少见那么痴情的男人,如果我是那个“精”,我会先嫁给他才去上学,这样有一个人在远方为自己牵挂也是一种幸福吗!
我就不明白已经变味的山竽为什么不干脆丢掉呢?原来他们已经谈了几年,大哥在女方身上已经花了不少钱和精力,连女方的家也是大哥帮她改造的。世上竟然也有一个这样的女陈世美,怪不得连我母亲都说她是狐狸精。我把几年前我和“海南战友”的故事讲给她听,她也只是乜着嘴在笑,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年三十各家各户都在忙杀鸡杀鸭,贴对联。我们也一样,学客家人的风俗在每间房门上贴一张红纸,对着路边的门贴上对联。不过不像前几年那样,政治性比较强,什么,“听毛主席话,跟共产党走”,或者,“四海翻腾云水怒,五洲震荡风雷急”之类。代之于现实生活中的话,“刺鸡劏鸭过三十,欢天喜地度新年”,或者,“一年到头都丰收,一月到尾有余粮。”我们坐车在半路上一个小饭店门口还见有,“天热苦,天冷苦,苦中有乐进店来;为公忙,为私忙,忙里偷闲喝杯茶。”我家贴的对联是,“敲锣打鼓迎新人,欢天喜地过新年。”大概是欢迎我和海英,阿梅这个从“南洋”归来的新家庭到来的意思。
年初一零时,家家出门口放鞭炮,我却太困了晚十一点后就和阿梅睡着了,外边乒乒乓乓的炮竹声与我无关。海英什么时候进来钻进我的被窝,我全然不知,我只在梦里抱着她睡到天亮。
&&& 第二天起床后,我首先带着阿梅向婆婆拜年了,小小的用红纸折的利是包装了两块钱,这已经是大利是了。阿梅的表姐和八岁的小表哥也来拜年,可是小表哥还没到家门口就和阿梅玩去了,在田边那个小平台玩水。小表哥不小心掉到水坑里,新衣服都搞湿了,阿梅看见了趿拉着湿鞋跑回来咿咿哑哑想告诉海英,我们出去才知道怎么回事。海英在说小表哥:“丹古,这回顶愿(过瘾)了,看你爸来了不打你屁股才怪。快点进屋换衫,不然感冒了屁股还要打尖(打针)。”
&&& 小表哥说:“打尖我不怕,只怕阿梅以后不再跟我玩水了。”
不知道小孩子的天性就喜欢玩水呢,还是上辈人的基因遗传?我六岁时就爱和二哥在河里玩水,就因为不小心才跌伤了腿遗留至今。九岁第一次和二哥在游泳池里学游泳,一下水就往深水处跳,喝了许多水没有溺死,一挣扎就爬上来了。这样折腾了几次居然学会了在水游泳了。我离开家去汕头读书前几天,大哥和一位朋友专程带我去长潭(地名)穿过“一线天”水渠到河里游泳,可惜大哥立了“霸王条款”不让我下水,自己无聊只好在河边玩,捡石头老往河心丢。“澎”一个石头落水,又“澎”一个石头落水,觉得挺顶愿。
上一辈的母亲小时候也许是玩水才掉进水井里差点淹死,是老乡把她救上来才没有断了“基因”传给我。没想到小孙辈的阿梅也喜欢玩水。记得有一次海英在制胶车间制胶,我带阿梅去玩,阿梅看见车间里有一个大水桶,桶底有一个小开关,那是盛工业硫酸的桶。我没有在意,她以为桶里有水就用右手扭开关,一股刺鼻的硫酸水流出来吓的她赶快离开。好在没造成烧伤,不然我这当爸的真该拿去“打靶”了。
春节在家十几天很快假期就要到了。我们先后海英家几次联络和岳父母的感情,最后一次在她家住一晚准备第二天一早回广州。二哥因为有事早两天先回广州无法同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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