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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hidao/wh%3D450%2C600/sign=f6d3def7a486cdfc0d5cf9/30adcbef76094b36cfb621e2a0cc7cd98d109d9c.baidu。讲述了一个被命名为“1900”的弃婴在一艘远洋客轮上与钢琴结缘,成为钢琴大师的传奇故事:独白》改编而成.com/zhidao/wh%3D600%2C800/sign=9e064e0b940a304e5277a8fce1f88bbe/30adcbef76094b36cfb621e2a0cc7cd98d109d9c。电影是由亚历山卓·巴利科根据1994年的剧场文本《/zhidao/pic/item/30adcbef76094b36cfb621e2a0cc7cd98d109d9c.jpg" target="_blank" title="点击查看大图" class="ikqb_img_alink"><img class="ikqb_img" src="http.baidu://d。<a href="http://d.jpg" esrc="http.hiphotos://d.hiphotos.baidu海上钢琴师《海上钢琴师》是意大利著名导演朱塞佩·托纳托雷的“三部曲”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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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门在外也不愁坦坦而行:初游印度(10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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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游印度1: 出发 一巴掌
号晚9点,乘坐埃塞俄比亚航空ET604航班(T2)飞往印度首都新德里。埃航今年1月发生空难,飞机在法国坠海,机上一百多人几乎全部遇难。买完机票才想起这事故,一直惴惴不安。飞机很旧,由北京飞往埃塞俄比亚首都亚迪斯阿贝巴,中途经停加油。
埃航服务很好,空中飞行8小时,送了4顿饭,三明治、鸡肉或鱼肉餐盒、肉加谟和甜品咖啡,很多人要双份的饮料和饭,机组人员也一一满足。在艺龙网上买的机票,埃航这个最便宜,往返共4093元。
机上60%是中铁、中石油、中建等公司派往非洲的援建、或开矿的务工人员。坐我旁边的是中铁六局的工程师,他们工资月薪6千,普通工人月薪3000多,我飞德里8小时,他们飞到终点是十几、近二十小时,非常辛苦。飞机上还有很多非洲人,狐臭味道很重。
印度当地时间5月9日凌晨2点,飞机抵达甘地国际机场,取行李然后换钱,机场换钱真的贵,我换了100美元,收了我255卢比的服务费,简直是抢钱,最后我只拿到4200卢比,要知道,只有在机场换钱是收费的,出了机场、所有宾馆、银行、商店都是免费换钱,而且能拿到更好的汇率。
我此次印度之行主要目的是前往Uttaranchal邦的rishikesh学习瑜伽,在飞机上认识两个前往印度北部Uttaranchal邦工作的人,有专车专人来接,他们答应让我搭车,我乐开了花,因为此行是背包客的身份,没跟旅行社,没有当地朋友,出了甘地国际机场我还真不知道怎么走,而且现在是凌晨3点多,天漆黑……跟着这两位善良的中国人出关、盖章、出机场。来接他们的是个印度司机,操着一口难懂的印度英语,简直听不懂,印度司机问我是谁,随行中国人边说边把我的行李放上车,不料这位印度司机突然把我的行李扔下车,一番叽里呱啦,我大概明白了,他不想载我,他指着预付费出租车窗口,示意我那里才是我应该去的地方。不坐就不坐,我捡起行李和两位中国人告别,他们对我说:“不好意思,印度人很难沟通,他们又爱骗外国人的钱,你自己旅行,一个女孩子小心啊”
我背着行李往机场里的预付费出租车窗口走,出口不让进,但怎么也找不到入口在哪...抓住一个穿机场制服的男人问路,他当时正在和一空姐压马路喝咖啡,我背着沉重的行李满头大汗,心情又不好,冒冒失失显然打断了他们“温柔的对话”,虽然这位印男开始时不太耐烦,但最后还是很详细地告诉我说:“不用坐出租车,那边的公交车,终点站就是长途总站,半个小时就到了,你到了长途总站ISBT,一问就能找到去rishikesh的长途车。”
我走向停在路对面的公交车---这是机场附近停的唯一一辆公交车,时间是凌晨4点。车上人很少,三位老人坐在旁边的板凳上聊天,我走上前去询问这车终点是不是临近Kashmiri Gate的长途总站,包红头巾的老爷爷告诉我:终点与长途总站还有大约5分钟的路,然后他起身把我交给车上的售票员,并嘱咐他照看我。
售票员让我坐在第一排,并安排一位女士坐在我旁边,售票员对我说:“她也到长途总站,下了车你就跟她走。”几分钟后,电车开动了,票价50rp,天还黑着,窗外朦朦胧胧看不清楚。这辆电车就像北京马路上跑得深红色公交车一样,干净舒服。半个小时后,售票员招呼我下车,并对我旁边的女士说:“你把她带上长途车你再离开。”买机票时一直搞不清楚印度首都叫德里还是新德里。虽然平日一直说印度首都新德里,但其实首都就叫德里(Delhi),其中有一个新城(new delhi)和一个(old delhi),老城更干净、现代些。
下了公交电车,一个很残破的建筑出现在眼前,女孩在前面边走边讲电话,我在后面小心翼翼地跟着,身边的印度人用他们大大的眼睛盯着我看,仿佛我不是地球人,而是来自。女孩把我领到一个更恐怖的local bus,示意我上车。可是车太破烂了,座位非常脏,后来我才知道在印度旅行,巴士分四种:最差的就是local bus, 一般外国人都不选,另三种是minibus, deluxe bus 和volvo bus, 其中沃尔沃大巴是最豪华的。
夜航睡不好,接连赶路,发现自己的脚肿得像猪蹄,想好好休息,却发现Local bus 不仅脏乱,行驶时候车门从来不关,更恶劣的还在后面:车费是163卢比,我没有零钱,给了售票员200卢比,但他一直都没有找零给我,途中我几次管他要37卢比,他只跟我装傻,后来在途中经历性骚扰的我,忘了继续向售票员要回我那37卢比。一位以色列朋友说如果你一直恶狠狠地要求找零,或许售票员会给你,但多数印度售票员或商贩会装傻,有时外国人被迫找来当地警察协调。
我真的是对印度的Local bus印象深刻,坐在我后排的印度小姑娘晕车一直在吐,坐在我旁边穿制服的老男人动手动脚,事情是这样的:这位印男假装要在车上睡觉,他从包里取出一块毛毯盖在自己腿上,并把毛毯的一角盖在了我的左腿上,随后他的右手就在毯子下面摸向我的左腿,起初他的手搭在我的大腿边上不动,我在旅行前研读攻略时看到很多人在网上写:印度人没有personal distance, 坐车、买票都贴着你。那位老印男把手搭在我腿边时,我以为他是没有personal distance, 看他头发都白了,应该不至于是老牛想吃嫩草吧。
大概五分钟后,老印男的手在我大腿上蹭了蹭,开始摸来摸去。 我站起来,把他的毛毯剥落到地上,这时老印男看着我,一点也不吃惊,反而诡异地笑着,我瞪了他一眼重新坐下,没过一会儿,他又把毛毯搭在我腿上,手又在毛毯下面搭在我大腿上,我边骂着“fuck indians”边站起来,冲着他的笑脸给了他一巴掌,这时我平生第一次扇别人巴掌,没想到竟然是在异国他乡。
这时老印男的笑容凝固了,他站起来用印度语叽里呱啦地指着我说一些我听不懂的话,看得出来他很生气,我用英语对前排和后排的几个印度女人说:“他总摸我大腿,性骚扰~~”怕她们不懂,我边说边比划。车上的所有印度女人也站起来对老印男指指点点,我后排的女人还对老印男吐了一口唾沫,呵呵,老印男不再说话,找了其他位置坐下,这时我算松了一口气“thank you so much!” 印度女人们很友好,对我报以善意的微笑。车子开过4个小时后,司机把车子停在路边稍作休息,然后,被我扇了耳光的老印男坐在了驾驶员的位置上,原来他是司机。后来我才知道,当地政府规定,车程在6小时以上,都会安排至少两名驾驶员,避免疲劳驾驶,因为印度北部的路况不好。
后半段路一直在看窗外的风景,印度司机特别喜欢摁喇叭,可想而知路上有多嘈杂,不过,公车和运货大卡车的喇叭声音是自制的,五花八门,听起来不算单调,印度的货运卡车被装点得五颜六色,车身有很多涂鸦和贴膜,这么花哨的卡车满地都是,风格各异,相同点是车身都有印度神像的装饰图案,祈求一路平安,有的司机干脆在车身上写:“God please save me”。在这个宗教气息浓厚的国度,“神”俯拾可见。
老印男换位置后,身边的座位空了一会,随后一口流利的英语出现在耳畔:“你是去瑞诗凯诗学瑜伽吗?”, “是的”,我转头一看,一个长脸长发的外国女孩。“那你订好旅店了吗?”, 我回答说:“没有订,打算到了再找。” “我也没有,我们一起找吧。你是日本人?”我回答说“我是中国人”。她叫eviee, 来自澳大利亚,她介绍自己是一位英文老师,兼职做人体模特。我打量了一下她的衣服,灰灰脏脏的,头发乱糟糟的。Eviee说:“一看你就是第一次来印度,穿这么雪白的白衬衣坐local bus, 不用一天你的衣服就变黄变黑了, 印度很脏,印度人也很脏,在印度旅游,你得把自己搞得很脏才叫入乡随俗,你有多脏根本就没人在乎,在印度根本不用讲究体面。”我说,“我不是讲体面,我是今早刚下飞机,直接就坐这车了”我刚才扇老印男一耳光的举动把eviee吓了一跳,她问我是不是会功夫,我回答说不会,她斜着眼睛看着我:“你胆子够大的。”
初游印度 2: 扎堆儿
(5月9日)在经过7个多小时的车程之后,长途汽车拐进一条土路后刹车停住,扬起半米多高的尘土,车上的人陆续起身下车,瑞诗凯诗到了。印度所有的auto司机一看见外国人就会涌上来拉生意,我和eviee打开lonely planet书,翻开rishikesh那页地图问司机我们现在身在何处,司机指了指,eviee告诉司机我们要去铁索桥那里,司机要价80卢比,我们俩傻妞没砍价就上车了,后来才知道50卢比就够了。
瑞诗凯诗被称为印度北部的“瑜伽圣城”,位于喜马拉雅山脚下,恒河上游,两岸坐落着大大小小几十座ashram(修行院),两岸由一座铁索桥连接。桥梁一边是车站、大型市场和high bank里的很多高档旅店和瑜伽中心,山路忽上忽下。另一边是当地著名的寺庙、湿婆雕像和唱经台、还有形形色色的ashram,道路很平坦。
印度司机把我们停在了市场那里,并没有按照约定把我们送到铁索桥边。市场那里是auto总车站,司机图省事就把我们扔在这里,这样他就可以原地不动地继续拉生意。有经验的外国人会告诉司机:摸不到铁索桥不给钱,这样司机才不会耍赖。我们俩下了车,左顾右盼,然后背着沉重的行李又走了半个多小时才到铁索桥。当地气温42度,已经坐了7个多小时车的我,脚都肿了,一点都使不上劲,咬牙挪步。
在瑞诗凯诗,有两条平行的1000多米的街道,一条紧邻恒河,另一条隐藏在居民区里,穿过这两条平行街道需要走过一条长约200米的窄窄的小路,我们要找的ashram就在居民那条街上,但没有一个当地人告诉我们正确的路向。很多印度人不习惯说不知道,他们更愿意很热心地瞎指一气。
后来终于找到了那个ashram,但reception room(接待室)没人,墙上的牌子写着:距离祷告结束还有20分钟。在等待的时间里,我四处看了看,ashram挺不错的,中央是个很大的花园,一天500卢比,包吃包住包课,每天4点半开始修炼瑜伽、冥想等课程。祷告结束后,工作人员告诉我们现在没有空房间了,因为5月份不仅外国人来学习瑜伽,很多印度人也来这里避暑并学习。避暑?我叫了出来:这里都42度了!工作人员笑着说,首都白天气温将近50度呢。
没走多远,遇见几个英国人。我走上去问:“我在找旅店,哪里有比较好的。”他们很友善地给我指了好几个旅店。我不想多走冤枉路了,就问:“你们住哪家?”他们住的那家旅馆,名叫vashisht hotel。宾馆房间500卢比一天,干净现代,热水电扇电视机样样都有,但只剩下一个空房间了。又问了附近几家都客满,eviee让我跟她合住,可以分担房费,可以在瑞诗凯诗做个伴,这时我是真没有力气再折腾找旅店了,就答应了。
把行李放进房间,eviee说她要洗澡,我很知趣地说那我出去换钱买电话卡。等我回来后我说我要洗澡,eviee说那她出去买水。因为在印度,很多城市没有地下污水系统,家家户户都是把屎尿等污水直接排向河里,水不干净。为了不拉肚子,外国人都买瓶装的矿泉水,很大一瓶15卢比,很多商标上都写是喜马拉雅雪山的矿泉水。
Eviee走后,我开始洗澡休整,一会儿eviee回来了,她边躺在床上看电视边记帐,突然她坐起来很严肃地对我说:“我丢了3000卢比……”随后她说的话着实惹怒了我,她说:“可能是这屋子里的人偷了我的钱。” 我突然很紧张,屋子里就我俩,她明显在说我。我反问,“你出去买水不是带着钱包吗”,eviee说:“我的钱包就放在床上了,你看,就是这个黑色腰包。” 我连看都没看她放在床上的是什么,那一刻起,我怀疑她故意讹我。
我对她说:“我没偷你钱,你自己不把钱放好就随便怀疑别人,请你管好自己的贵重物品,出来进去、最好睡觉时都带着或锁着,不然我不会再跟你合住。”这时eviee语气很软地说:“哦,我一个人付不起一天500卢比的房费,你走了我也就不能住这个房间了……”,我心想:澳大利亚娘们明显想赖我一把,500卢比你住不起,我可是非常住得起。从那一刻起,我决定再找旅馆。
我把在长途汽车上穿的白衬衫和绿军裤拿去送洗,10卢比一件,心想真便宜。回到旅店,在一层的沙发上,一个印度年轻人主动向我问好,问我哪里来的。我说:。然后他脸上浮现了夸张的笑容,说:“哦,我的朋友,我去年曾在重庆教瑜伽……”他叽哩呱啦说了一堆,我没认真听这位印度青年后面在说什么,大概知道他在跟我套近乎,我问:“你知道哪里的瑜伽课程又便宜又好?”他说他就可以教我瑜伽,我问多少钱,他说他不收费,但学员在课程结束时视情况给他donation(捐赠)。心想试试吧,我就跟这位印度青年约了明天早上6点在旅店一层沙发这里会面。
回到房间,eviee笑着问我:“我们去吃饭吧”,一看表,已经很晚了,一天都在路上,没吃什么东西也没感觉饿,可能是太累了。我们在一家名为raj hotel里的餐厅坐下来,她要了一杯奶茶,我点了一个蔬菜三明治和一碗蔬菜汤,主要是想吃点蔬菜补充营养,在印度小城市点西餐是个错误,因为当地厨师会把三明治和汤作得“很印度”,于是我的晚餐就很奇怪,不过我还是把它们都消灭了。
正是饭点,餐厅里陆续来了几个老外。在印度旅行,外国人之间都很友善,见面点头微笑,互相say hi打招呼,然后简单对话就是“你来自哪里、在印度去过哪些地方、打算呆多长时间。”外国人之间,好像天然有一种疏远印度人、往一块儿扎堆的心理。先后进来两个女孩,分坐两张桌子,冲着我和eviee点头微笑。没多久,我们四个女孩就坐到了一起。Dina,来自美国,是个舞蹈家,Toni,来自澳大利亚,是一位律师,她们和eviee都是在国内辞职了,然后跑来周游印度,有的人还会去尼泊尔,柬埔寨,她们的时间很充裕,最少的也在印度呆了两个多月了。
Dina和Toni都是住在餐厅上面raj hotel的房客,由于不想和eviee合住了,我向Dina打听了raj hotel房间怎么样。Dina和Toni的回答都是,“很好,我很喜欢我的房间,而且旅店经理人很好”。听到她俩的回答,我没有看一眼房间,就冲到大堂经理那里,让他给我开一个单人间,今晚搬进来,房价385卢比。搬进来之后,我才发现,这里的房间和vashisht旅店条件差得不是一点半点。从那时起,我懂得了一个道理:在旅途中,对于外国人(主要是西方人)对一些事物的评价,自己亲眼看过之后再决定。
从vashisht旅店搬出来的时候,eviee很惊讶对我说,“哦,天啊,我一个人付不起500卢比,这怎么办……”我说,“我真的不习惯和陌生人睡在一张床上,你要是钱不够,就打电话给家里人,让他们寄钱过来。”我惊讶于自己当时一点都没有心软,劳累的一天,我对eviee说了声晚安,并祝她在印度旅途开心。
入住raj hotel后,Dina和Toni给了我很多帮助,我们一起去看每晚在恒河边、湿婆像那里举行的唱经集会:所有人脱掉鞋子进入小广场,排排坐在台阶上,面对着恒河,广场中心一位guru领唱(当地人称老师为guru, 而他们所言的老师,都和宗教有关系),歌声很迂回曲折,大意是在歌颂湿婆、歌颂神灵。大家都拍着手跟着guru一起唱,我们三个不会唱经,就跟着瞎哼哼。在瑞诗凯诗,每天清晨和傍晚,人们都会准时聚集在这里唱经,恒河是他们的圣河,生与死都在这里,这里有他们想要的一切。
哼完经,我们三个约好第二天下午一起去拜访甲壳虫乐队当年练习瑜伽的地方,由Dina带路,她此前去过一次,但据她讲,后山那一片已经被废弃了,鬼城一般,她那天一个人没敢往里走。鬼城?这很吸引我,还没去,我当时已经开始浮想联翩了。后来事实证明,那个地方没有让我失望,而且是我在瑞诗凯诗最大的收获之一。
初游印度3: 瑜伽初体验 寻访Beatles
(5月10日)清晨4点半,天才蒙蒙亮,旅店窗外就已经一片喧哗了。我住一楼,街上摩托车突突突,小商贩开始摆摊,各种鸟叫声、猴子唧唧叫声、夹杂着哞哞的牛叫声……想睡懒觉是一点门没有。每天晚上9点,当湿婆像广场最后一拨唱经的人散去,大部分商家已经关门,ashram规定晚上10点前必须返回院内。这里没有夜生活,没有聚堆夜谈,没有灯红酒绿,人们各回各屋,洗漱睡觉。,是一个早睡早起的小镇。
经过昨天暴晒,脸和胳膊明显黑了两度。印度的太阳可能不那么耀眼,但紫外线很强,抗晒指数30+以上的防晒霜才好使。干洗店老板早早出摊了,当与我的白衬衣重逢时,眼泪差点掉出来……那还哪是白的,像被橘黄色和粉色的水染过,再看军绿色裤子,也一块一块的色彩。我压着嗓音问老板:“衣服是机洗的,还是手洗”他比划了几下,大概是说所有衣服都在大桶里搓啊搓。这次失败的洗衣经历后,我形成个习惯,旅行带上那些在北京几近淘汰的衣服,一路风尘穿脏后直接扔掉,或随缘送给当地贫苦人,不用操心洗,返程时行囊也轻空许多。
快6点了,昨天在vashisht旅店和印度青年有个学瑜伽的约定,在约定的地点—vashisht旅店一层的沙发,我又看见了eviee,她正在和那个印度瑜伽老师聊天。瑜伽老师叫braja,32岁,他见到我之后,满脸笑容灿烂地对我说:“早上好,这位是eviee,昨天我们遇见,今天你俩一起跟我学瑜伽。”
Braja带着我俩穿过一条街,来到他修行的ashram。这条街满满的牛粪人粪,苍蝇成群,用“群”这个字都不足以形容苍蝇的数量,一整面厚厚的“苍蝇墙”。我问braja:“昨天我们找旅馆的时候也走过这条街,没这么脏呀……”braja说,那应该是刚刚被清理过了,这里清扫街道的工人两天收集一次粪便。后来发现,rishikesh所有街都很脏,牛和狗都是在街上大摇大摆、就地大小便,印度男人顺着墙根小便的现象普遍。
走进ashram的大门,心旷神怡,这里有一座非常美丽的,两旁绿树成荫,砖面道路非常干净美观。Braja说,他要带我们去见他的老师,也是这里的院长,一位真正的guru,一位真正具有崇高品德的修行者。我们穿过花园,来到一座小寺庙旁,我突然心情很好,因为看见很多当地人在草地上练瑜伽,他们铺一块蓝色的垫子,用石头压住四角,保持一个姿势不动,大部分人的姿势并没有多么高难,还有些人做的体式很简单,看得出来他们的肩部或脊椎有疾病,修炼瑜伽体式进行恢复治疗。一位脖子上围着方巾的老人穿梭其中,指出一些人姿势的问题,或给予他们鼓励。
Braja上前和老先生嘀咕了几句,指了指我和eviee,然后跟我们说,“今天人很多,草地上没位置了,我带你们到后面的空地上去练吧。”由于太阳很大,我们仨在一棵大树下面的阴凉地铺开垫子练习,eviee有很好的瑜伽基础,braja教给她几个比较难的动作,我的水平非常一般,braja就交给我几个基本动作,然后我们俩就各自练习,从心出发,去感受作每个动作时身体的反应,不勉强,但注意坚持,这些是braja反复强调的。
练习过程中,braja的老师,那位老先生过来看过我们两次,他的穿着就像乡下田间地头的农夫,一双旧凉鞋,深色布裤子,一件纯色短袖上衣,脖子上扎条格子方巾,老先生很平易近人,而且一视同仁,我相信他是当地“真正的guru”。毕竟,这么大、这么漂亮的ashram,在当地是屈指可数的,我想他要是没两下子也不会成为这所ashram的院长。
练习过程中,我和eviee都存在平衡不好的问题,braja说那是因为我们的心不静,所以身体就躁动。“如何让心平静下来?”braja想了一下,他突然招呼我俩先别练了,跟他去个地方。在我们前面,braja的老师,那位戴方巾的老先生正拎着个桶往一个大铁门走去。穿过铁门,见到的是一片空地和几十头牛,原来这里是ashram的后院。老先生开始给牛喂草料,这些牛吃的是干草和切碎的大葱混合物。Braja在牛群中窜来窜去,摸摸这头,亲亲那头,不时召唤我们,“过来过来,看,这些牛,多漂亮,你摸摸它们,你就能感觉到心灵的平静。”
我慢慢走到牛群中,我问braja牛喜欢被摸哪个部位,答案是脖子下面的那堆肉,我挑了一只干净的大白牛试了试,白牛很温和,我摸它一下,它就往我身上蹭一下,近看看,这牛还真是挺帅的。Braja对我说:牛,也是印度人的神,印度人喜欢摸牛,他们相信这样做,可以从牛身上获得温和与平静。
坐在牛旁边,老先生告诉我们,“无所求,心灵就平静,爱他人,心灵就平静”,了解到老先生每天的生活内容,察觉到他真是“无所牵挂,无所负累”----爱情、金钱、名利、生存、危机,这些折磨我们的元素丝毫不占据他的脑和心,而信仰的力量对于他们,又是那么充实坚韧。我一直在想:是他们太简单了,还是我们太复杂了?从心灵维度上,我和他是两个世界的人。
看完牛,老先生把我们领到一处屋檐下休息,几个人围着水龙头洗手洗脚。他从厨房端来西瓜,和一种圆形像地雷一样的水果,表皮是黄绿色,壳非常硬。还请我们喝一种黄绿色的水,他说这水和那果子可以清洗身体内部,可以健脑。面对着花团锦簇的ashram,我突然想搬到这里,不过老先生告诉我,这个季节这所ashram不对外国人开放,只接待印度人,他让我11月到2月期间再来,就可以提供房间了,150卢比一天,包食宿学费。可惜我来的时间不对。
走在恒河边的大街上,很多商店、餐馆、旅行社、网吧挤在一起。我四处问了下汇率,44.20 44.50 44.80不等,Green hotel给我的汇率最高44.80,而且不用手续费。我递给老板200美元,然后掏出计算器算算:8960卢比。老板把一张一张钱往桌子上摊,我也跟着数,数到8800的时候,他就把钱推给我,然后示意让我数数。我数了数,是8800没错,然后他点头笑笑就坐回原位了,意思是换完了,可以走人了。我举着计算器上面的数字8960示意他,然后他也没争辩、很平静地把160卢比递给我。初来乍到,当时我被搞得莫名其妙,后来听很多外国人说,印度人就这样,以为老外数学都很差。也的确有很多第一次来印度旅游的外国人,自己不算,给多少是多少。印度旅游,准备好计算器,仔细核对帐单。你越仔细,被骗几率越低。
下午我和Dina,Toni在旅店一层集合,前往beatles当年地。一九七几年,beatles乐团成员来这里学习瑜伽,创作歌曲。这段历史很著名,所以当年他们在rishikesh住的地方,成为每个来这里的外国人必访之地,不过被废弃多年了,我们走了20多钟,来到一座小山前,被墙和铁门围了起来。我们不断砸铁门,一会儿出来一个看门的人,要我们每人付他50卢比才能进。
路不难走,而且仅此一条路蜿蜒向上延伸,沿途有长椅和十多座石头堆的冥想小屋。再往上走,是一片当年的住宅区,几所房子相隔不远,其中被标注“NO.4”的黄色平房,就是beatles当年住的地方,里面不大,但设施一应俱全,看得出有洗手间,浴室,卧室,客厅,阳台,厨房,但所有的家具和物品都不在了,只剩下一栋空房子。网上有人说,前几年,客厅地上还有散落着beatles当年学瑜伽时做的笔记纸张。
屋外杂草丛生,一片落败景象,空气燥热夹杂着各种鸟和虫子的叫声。老外特别喜欢徒步爬山,从不嫌累。要是我一个人来,可能看过这里就打道回府了。不过Dina她们继续往山里走,我也跟着,后来一直庆幸自己跟着走是对的。从beatles当年住的地方往山里望去,看不到什么,不过走了几分钟后,又出现一片更大的建筑群,这些建筑更古老,窗框和门框的雕饰很精美。这些古老的ashram,一个大讲堂,还可以看得出guru坐的讲台; 一个厨房,从烟囱底下向上看,厚厚黑黑的油烟还在;露天的厕所,门口院子的井也被填平了。
还有的建筑就是5-6层的楼房,造型不是直上直下的,是斜的,就像把金字塔的尖削平了。里面还是很多房间,房间内有个厕所,其他什么都没有,有的墙上有火烧过的痕迹,我一直好奇:这里到底发生过什么,有打砸的印迹,有火烧的痕迹,除了空房子,什么都没留下,没有任何家具,没有任何碎碗破勺,甚至没有一点纸和任何杂物留下,被清理得十分干净,能感觉出来是人为地清理与破坏。站在高层建筑的屋顶上,远远眺望着恒河和瑞诗凯诗,是另一种感觉。
走出这座大型的ashram古堡,Dina继续往前走,可是前面除了树,也看不见有什么,就跟着走吧。Dina领着我们在树林里左拐右拐走了几分钟,来到一座敞开的小小的石堡前面,其实没有门,就是三面墙,一面敞开。这个石堡也就1米6高和宽,其他部分都在地下,地上除了三面墙,没有任何东西。但只要你走近石门,你会立刻被它内部墙上的石头装饰所吸引,满墙都是圆圆、白白、像鹅卵石一样好看的石头。
石堡里先是一个小殿,小殿中间是一处供佛像和跪拜的地方,但佛像已经失踪了,有人在佛像处摞起了三块大石头,以表其意。小殿不是封闭的,供佛像的石台在中间,两边是通往后面的通路,仍旧是满墙的鹅卵石装饰,可能是因为这些石头墙,石堡内的温度很凉爽,与外面的酷热形成鲜明对比。
我们沿着狭窄的通路往后走,突然豁然开朗,一个很大的殿堂,可以眺望恒河。大殿两面墙里分别有一条黑暗的通道,通道两侧均匀分布着几十个小屋子,屋子很小,2-3平米的样子,但很高,感觉并不局促,屋里除了墙上一个小窗户,什么都没有,Dina说这些是以前人们修炼冥想的地方,他们在里面呆的时间很长,短的1年,长的5年。
我,Dina,Toni,一人一屋、盘腿坐下、四周很静,凉爽,我先是躁动,慢慢静下心来,不久之后又开始躁动起来。我站起来,走出屋子,来到大殿,远眺恒河,突然心里很舒服,可以想象,从前的人在这里修炼,在那个封闭的小空间里冥想多年,然后走到我站的这个地方,突然视野开阔,只有天、地、我,其他仿佛不存在。
这一大片山,就我们三个女孩,虽然这个地方有点像鬼城,四处荒野,石堡幽冷,但因为有两个同伴,所以不那么害怕,感觉反而出奇地好,这是一片世外之境。在中国熙熙攘攘的城市里那么久,我很陶醉于现在的清。突然,哪里传出唧唧啊啊的声音,听见Dina喊:“好多蝙蝠~~”然后看着她俩一溜烟地往外跑,我也马上跟着跑了出去。
初游印度4: 苦修 不能碰的"禁区"
(5月11日)清早起来,按照与braja的约定,6点准时出现在vashisht旅店一层。Braja说:今天天太热,没法学瑜伽,我带你去后山避暑吧。这时我才注意到,braja今天没穿瑜伽服,而是穿了白衬衫和牛仔裤,看来他在征求我意见之前就已经想好了。我问后山有啥好玩的,braja说:有瀑布,有寺庙,还有我朋友住在山上,他是当地很有名的papa,很多印度人千里迢迢来拜访他,他都不见,昨晚我打电话给他,他同意见你。
papa?爸爸?名字好怪……去不成ashram,我也没有别的安排,那就跟着braja去见异国papa吧。一路上,braja话匣子不问自开,他问我去没去过重庆,我说没,然后他很陶醉地讲:半年前他在重庆一家瑜伽中心当教练,还交了重庆女朋友,女朋友每天给他洗衣服做饭收拾屋子,并追着要嫁给他……braja说太爱重庆了,吃的好,穿的好,瑜伽中心每月给他开8000元工资,还提供免费住宿。8千元相当于大约5万卢比,这对收入微薄的印度人来说真是巨款。
Braja说他口渴要买水,我说我等你,他呆站了一会儿,问我:"你不买水吗?天这么热,再往山上走没有店铺了。" 跟着braja来到小卖店,Braja用印度语向店主买了一瓶可乐和一瓶矿泉水,随后示意我付40卢比。我心里嘀咕:我买过这个牌子的矿泉水,15卢比一瓶嘛。我问老板矿泉水多少钱,心里想着:要是40卢比那么贵,我就不要了。不料老板指指矿泉水说15卢比。这时我有点不明白了,看了看braja:他已经开瓶畅饮可乐了。
我掏出15卢比放在柜台上。接下来的两分钟,我,braja,店主就这么尴尬了一阵。braja打破了沉默:罗,我没有钱,你得把可乐钱付了,可乐是25卢比。我有点懵:需要我付钱怎么不事先说?我苦笑着从包里掏出30卢比付他。接下来的事,更让我苦笑,braja抢先把店主找给我的5卢比接在手里、揣进裤兜……我伸出手示意他那是我的钱,他竟然笑着拍拍我的肩膀拉我继续赶路,一路上,我的5卢比就一直在他裤兜里逛荡。
又走一会儿,到了半山腰,不远处,几个印度人围坐在一起,旁边搭着一个帐篷,braja说:“到了。” 他径直走向那几个印度人,他们彼此点头问好,我跟了过去,才看见人群中间坐着一个全身涂白的人。那人看见我就站了起来:身高和我差不多,扎了个白头巾,很脏,颜色已经发黄,穿了条相同颜色的短裤,其他什么也没有,眼睛很大,从皮肤和面像上看,应该没多老。他就是braja说的、非常受当地人尊敬的papa。
Papa见到我示意我坐下,然后他们就又开始恢复叽里呱啦的聊天,我是什么都听不懂,但从每个人的表情上看,他们没有在讨论我。我朝四周看看,一个破帐篷里面木桌子上杂七杂八地摆了一堆,帐篷旁边有个栅栏围起来的空地,地里有一些小花和小绿芽。空地旁边是一个凸出的石洞。我问braja那石洞是什么,回答是papa住的地方。
我:“他住在山里多久了?”Braja:“20多年吧。”我:“那他今年多大?”Braja:“25。”我:“啊?他从一出生就在山上?”Braja:“差不多吧,他的宿命就是在山上修炼,从不下山。”我:“那他吃什么?喝什么?”Braja:“喝山间的水,他自己种一小块儿地,吃的嘛,很多人来看他的时候会给他带吃的。”我:“为什么人们那么尊敬他?他才25”Braja:“因为他是个有智慧的人”我:“他没下过山,没受过教育吧?他的智慧从哪里来的?”Braja:“前世。”我:“前世?噢,可他从不下山,不知道外面的世界什么样,不知道世界上都发生了什么事,他不能用前世的智慧判断今生的事情呀?”Braja:“他不用下山,很多印度人来山上看他,会给他讲山下发生的事。”我:“那国外发生的事呢?”
我盯着papa看了半天,他的脸长得不错,谈话间表情很自然随和,经常流露出孩子般灿烂的笑容,我问braja:papa懂英语吗?braja横了我一眼:“不会。”我想了想,问braja:“我想进他住的山洞里看看,有没有什么禁忌?”braja把我这个要求翻译给papa听,papa很爽快,站起来请我进山洞,他进去之前,俯身在山门口地上摸了一下,再摸下自己的额头,如此重复三遍,我和braja也跟着在后面重复三遍,然后光脚进去。
山洞里,除了神像,啥都没有,没灯,神像前面的地上有个大坑,是天冷取火用的,papa所有的衣服就是四块破布,两白两黑,白的正穿在他身上,黑的是替换用的头巾和短裤。要在这个石洞里过春夏秋冬,而且一过就是20多年,光凭这一点,我心里就小小地佩服他,不管这位papa知不知道外面的世界什么样,也不管他的智慧到底是真是假。
出了山洞,papa孩子般地蹦蹦跳跳着去给大家拿杯子、倒奶茶,这个茶据说是他自己制作的。我不会说印度语,papa不会说英语,我和papa之间除了偶尔的眼神交流,没有别的。喝完奶茶,我们跟着大家一起向papa告别,他们排着队一个一个、先摸一下papa的脚、然后摸一下自己的额头、双手合十跪拜磕个头.
我心里挺喜欢这位papa,突然想到来看他的人都给他带吃的,我空手而来还喝了他的奶茶,心里过意不去,就拿出100卢比递给他,双手合十向他鞠了一躬。Papa笑着接过钱,用手示意让我跪下,我开始没懂,braja给我解释说,“papa要给你祝福,你跪下给他磕个头,把手放在他脚上”我照做了,papa在我头上轻轻拍了一下,然后我们就下山了。
下山的时候,我在想,也许正是因为papa从没下过山,他才能那么适然地在山洞里住20多年吧,如果有一天他真的下山了,看过了外面的花花世界,他还会选择重回山里修行吗?“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外面的世界很无奈” braja刚才说,papa的宿命让他终生在山中修行,他的智慧都来自前世。虽然我对此半信半疑,但一路上止不住地想我的宿命和前世。
braja带我去他朋友家吃饭,说是当地数一数二的有钱人,两层楼,底层花园和长廊,上层大露台,整体干干净净,很清爽。四口之家:夫妇俩,祖母,外孙,还有一只狗。Braja的朋友见到我们很热情,招呼喝茶,并吩咐他妻子下厨房做饭。
他英语不错,简单聊过,用过下午茶后,拿过一本大册子,给我看当地旅游的照片。这时我才知道,他是做旅行社生意的。一个地名印入眼帘:Dharamsala,从图片看,是座山城,风光秀丽,藏风浓郁。但在我的刻板印象中,那是一个神秘的、“邪恶的”地方,是个不能碰的禁区。Braja的朋友把图册翻到rishikesh附近山城---密苏里,向我介绍起去密苏里的详细旅游信息,包括多少钱,坐什么车,住什么宾馆,游览什么项目……我的思绪还停留在Dharamsala,心里升腾起一个声音:想去看看,应该去看看。
Braja的朋友对我说:你应该去密苏里走走,两天就够,现在是淡季,价格很优惠,4000卢比。以当地物价衡量,我隐约觉得这里面有水分。我问他:“去Dharamsala呢,怎么走,一般花费多少?”这时,他朋友没有直接回答我,而是用印度语和braja说了几句。随后,braja的朋友耸了耸肩,对我说:“Dharamsala很远,这个月没有车去那里。去密苏里吧,我可以帮你安排一切。”
Braja说:“你一个女孩在印度太危险了,你要是去的话,我必须陪你。”经历过买可乐的不愉快后,我觉得应该把丑话都说在前面。我问他“是你自己也有旅游计划呢,还是单纯为了保护我?”braja说,“是为了帮你。”我问:“那你的旅费……你刚才说没钱”braja笑着说:“罗,我没钱,我陪你,当然是你负担我的吃住和行了。”我庆幸把话挑明,我说:“braja,我不是有钱人,如果我要负担两人费用的话,那我得回去算算我的钱够不够”
回去遇见Toni在逛街。我问Toni大概的旅游总花销,Toni说:3400美元,我此行总共只有700美元,我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问:“印度物价这么便宜,你怎么花了这么多钱?”Toni说,“多吗?不多啊。我有个印度朋友是开旅行社的,他为我提供一个司机和一个导游,全程陪同,他们的服务很好。”我问:“我怎么没看见你的导游和司机?”Toni说,“哦,我要在这里学两个月瑜伽,等我快离开的时候打电话,他们会来接我。”我明白了:Toni是个有钱人,她此行印度并不算背包客,她有专门的旅行社安排行程。
可能700美元都不够支付一个人的旅费,就更别提捎带braja了。沿路有几家旅行社,老板说:“每人1500卢比,天天发车。”我问都包括什么项目,得到的答案和braja朋友提的相差无几。对于braja朋友给出4000卢比的价格,里面肯定有猫腻,我甚至怀疑braja主动把我带到他朋友家里,从中拿回扣。braja 总把帮我放在嘴边,但其实,我只是他在“水里看见的一条鱼”,他手中正拿着钓鱼竿。
回旅店的路上,我问Toni在哪里上瑜伽课,“就在咱住的旅店三层,每天晚上6点,噢,还有1个半小时。”晚上我就跟着她去上瑜伽课。瑜伽老师胖胖的,毛发很密,满脸的大胡子和眉毛都拥在一起,只看得出眼睛鼻子嘴,教课很gental。
他是印度人,但因长年在国外教课,已经很西化了。老师在纠正我动作的时候,先站在面前看着我,然后伸手示意我哪里用力、或是方向偏了。除非几次示意,动作还不对,老师才轻轻碰一下纠正动作,当我动作作得很到位时,老师就咧开嘴笑着竖起大拇指,露出雪白的牙齿.有些高难动作我做不了,老师就鼓励我说,“没关系,慢慢来,你才刚开始。”
一段体式练习过后,老师让所有人平躺在瑜伽垫子上调整呼吸,放松意念,跟着他的口令逐步放松身体每个部位,用心体会身体各个部位的感受,他在说“relax~~~~”这个词时,声音轻柔,音抻得很长,直到他把一口气用完,于是每个“relax”都会持续一分多钟。这个时候,感觉好极了,真的很放松。
休息结束,接着下一段体式练习,我们陆续站起身,几分钟后,还有几个人赖在垫子上不起---睡着了!老师有点不知怎么办了,他先蹲下来叫喊了几声,没醒,又用手指碰了碰睡着的人,没醒,只见老师挠挠头,满脸的问号。还是旁边的人干脆,直接用脚踢了踢睡着的人。被踢醒的人看见大家都站着,也跟着站起来,但东张西望、显然还没完全醒,老师又露出雪白的牙齿笑着对他说:“relax~~~~is over!”
初游印度5: “锁” Incredible India "谢谢"
(5月12日)吃过早饭,去换钱的Green hotel询问去的路线,没想到在大厅遇到braja。Braja:“你怎么不去我朋友的旅行社问问,那是这里最好的旅行社。”我心想:最好的旅行社?是回扣对你而言“最好”吧我说:“你朋友昨天告诉我,现在哪儿都没有去达兰萨拉的车,你忘了……”Braja:“哦,我没注意听。如果他说没有车,那就肯定没有!”我说:“我会再找找,可能有别的方法。”Braja:“如果你找到车了,我怎么联系你,我得跟你一起去。”我说:“不好意思,昨天我算了算,我剩的钱勉强支付我自己的旅费,不能带你”
Braja没说话,几次欲言又止,最后顿了顿,对我说:“那你现在把那天学瑜伽的钱给我。”原来他一大早追着我到这儿,是怕我跑了,问题是,所谓捐赠不是学员自愿的吗,当时没说好一节课多少钱……但那天我的确跟他去ashram练了1个多小时,那就给吧。我问:“多少?”他说:“1000卢比”
我愕然,raj旅店三层的瑜伽老师,2个小时的课才收费50卢比。我问:“怎么这么贵?”Braja口气开始硬起来:“第二天我陪了你一天呢,我带你去后山,还带你去我朋友家做客。”我说:“这些都不是我要求的,是你要带我去这去那,之前你也没说要付费……。”这时braja的样子像快要把我吃了,他拍着桌子跳起来,我心想:这哪是修练瑜伽的人呀,把心一横,扔给他100卢比,“就100,你爱要不要,再纠缠,我就叫警察了……”
走出Green hotel,我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噼里啪啦往下掉,突然感到很无奈,又找不出逃离的路,可能是没见过外国人在大街上边走边哭吧,街上的印度人都睁着又大又黑的眼睛看我,我冲着街边盯着我看的一个印度人嚷着一句:“what are you fucking looking at!”他人可能听不懂英语,完全没反应,还继续木讷地看。在北京我是个温柔的女子,在印度我是个强硬野蛮的女人,我撒腿跑到恒河边,一屁股坐在岸边嗷嗷大哭。
突然旁边有人用英语问我:“你咋了?”我看看他,是个穿橘黄色衣服、白头发的老外,我就把这几天前前后后的不愉快一股脑冲他絮叨了一遍。说完,擦擦眼泪,恒河水在眼前默默地流淌。
他问:“你是几次来印度?”我:“第一次”他:“难怪,那你是第几次出国背包游?”我:“第一次”他:“啊,你真勇敢,第一次就跑来印度。”
我:“那怎么了”他:“你要是第一次出国背包游,在没经验的情况下,能把印度搞定了,以后你就可以一个人畅游世界了……”我知道他这话有些夸张,世界上还有那么多战乱的地方呢。不过这话里又有几分夸奖,我的心情好一些。
他叫lindsay,来自澳大利亚,职业是木匠,三十年前自己背包周游印度、、尼泊尔,当时来过rishikesh。Lindsay说,rishikesh三十年间变化不大,路上多了些摩托车,当地人手中多了部手机,乞丐少了些,别的基本没变。
当听到乞丐少了,我怀疑自己听错了,惊讶地问他:“lindsay,你看看,这路两边都是一坐就是一天、伸手要钱的乞丐,这么多,你还说是变少了?”lindsay大笑:“你要是三十年前来这里,那真是寸步难行,满街大大小小的乞丐把你围得水泄不通,拥着你、拽着你的衣服喊:money, give me money.”
lindsay说,三十年前他在,根本没法给乞丐施舍,因为人数太多了,你根本就给不过来,只能强硬地把身边的“丐帮”推开拨开,有时必须用很粗鲁的方式。最尴尬的是,有很多小乞丐,都是年幼的孩子,穿的破破烂烂,一看就是吃不饱瘦了吧唧的,要把这些幼丐推开,心里上是很自责的。
我说,“那rishikesh的确进步了,虽然进步很慢,但这一路上,我没遇见过小乞丐,我看见当地很多孩子背着书包上学去了,这也是个显著的变化吧。”Lindsay看看我,问:“现在心情好了?”,我点点头,他说:“刚才见你在岸边哭,把我吓一跳,还以为怎么了呢,我在国外旅游从来没见过游客有你那个哭法。我要是也像你一样,三十年前我在rishikesh的遭遇,足够跳进恒河一百次了。”
见到我的那天,lindsay是刚到这里,放下行李他就到恒河边洗脚,他喜欢恒河。之后,lindsay就领着我四处转悠,老外真是爱暴走。边走边说他最近到中国旅游,重访三十年前去过的城市,完全不认识了。Lindsay是个木匠,靠自己的手艺给人造家具、修房子,攒够了钱就环游世界,每年必去巴厘岛度假,直到把钱花光,再回国去工作赚钱。
我就像Dina领着我一样,领着他去寻访beatles故地,路上免不了聊天。在rishikesh的这些日子,凡和老外聊天,他们基本都会问到中国的计划生育政策、户口和身份证制度、工作时间和福利保障的问题。Lindsay邀请我印度旅游之后再一起去柬埔寨,我说我的年假只有20天。Lindsay还以为我是辞职了出来玩的呢。我说,在中国,可不能轻易辞职,辞了再找可不容易,金融危机之后那么多人失业,那么多毕业生都找不到工作,竞争可激烈了。Lindsay点上一根烟,对我说:“罗,我觉得中国人被“锁住”了,这个锁无形,但很牢固。”我愕然:他的比喻好形象、好精准。
(5月13日)修行的人,守着恒河,祭拜湿婆;乞讨的人,闲坐街头,也能三餐无忧。瑞诗凯诗,全城素食,早睡早起,全无娱乐。我们这些游客,消遣之一就是“调侃印度”。很多人,包括我,看了BBC和CNN黄金时段的旅游广告:“Incredible India”,深受触动,心向往之。一说起“Incredible India”,大家七嘴八舌起来。Dina:“it’s incredible to see the beauty of the Taj Mahal, it’s also incredible to see how dirty India is.”(泰姬陵美得让人难以置信,印度脏得让人难以置信)Toni:“Incredible to visit the fairy-tale fort, it’s also incredible to see so many beggers.”(印度的建筑美得惊人,但印度遍地乞丐也很惊人。)Lindsay:“yeah,also incredible to see so many flies.”(印度苍蝇成群,让人难以置信。)我:“eh, be cheated everywhere,incredible India.”(四处被骗----神奇的印度)
在被“Incredible india”的广告打动时,大家立刻想到:“神奇的印度”,秀美又独具风情。其实这一点是没错,Lindsay他们说,印度很多地方绝对是旅游必去之地,泰姬陵、卡基拉乌的sexy temples,圣城瓦拉那西,位于克什米尔区的Srinagar,还有美仑美奂的风堡、粉红之城、绝对让你“此行不虚”。但同时,印度的脏乱差,用Incredible来形容,也贴切。“Incredible India”是陶醉、愤怒、震惊与无奈,五味杂陈。
Lindsay没有在这里学瑜伽的想法,他打算过两天去印度最北部的Srinagar和Leh避暑,正琢磨买票的事。我也一直想着去达兰萨拉的事,不知道怎么走,每家旅行社给出不同的路线。Dina说,“这次不是他们骗你,是印度人的知识面很窄,他们就知道当地这点事,所以给出的建议,对你帮助不大,我这些日子“淘到”一家旅行社,值得信任,我在他们那儿买过好几次票了,一会儿带你俩去。”
Dina把我们带到“值得信任”的旅行社,她就去旁边网吧了,临走前对我们耳语说,他们不会骗你,但千万别对他们提“谢”字。我和lindsay各自询问,哇,这家的确信息很全面,我在这里找到了从rishikesh直接开往D城的长途大巴,每天一班,下午四点发车,地点在河对岸的瑞诗凯诗公交总站。老板说lindsay的票1200,我的票价900。老板给总站打电话问票:还剩几张,老板边说边填单子:印度长途大巴的车票都是旅行社手写的,像我们在中国开的收据,拿着上车售票员就认。
14个小时的长途车,我问老板有没有靠窗户的座位,老板又打了个电话问几号座位靠窗户,我就买到了梦想多日的去达兰萨拉的车票。由于太激动了,付钱的时候忘了Dina的劝告,我一边掏出900卢比一边感谢老板的帮助,交钱的时候,老板说:“给我950”,我问他刚才不是说900吗? 老板理直气壮,“你说感谢我,那你怎么谢―――950”
我明白了,我再次遭遇了“文化差异”:在中国,谢谢,是口头上的,多出于礼貌或情义;在印度,说了谢谢,就要落实到行动。。类似我买票的事情,老板人很好很靠谱,给我了正确可靠的信息,并帮我买到靠窗户的座位。这时什么都不说,把900卢比拍他桌子上、走人,大家谁都不会别扭,一桩再正常不过的交易,旅行社老板会从这900里分得200卢比,是他的报酬。出于礼貌或感激,说了谢谢,那就再掏50。50卢比,就是7块5人民币,我赶紧付给他,不管怎样,我顺利拿到了车票,明天就能离开瑞诗凯诗。
初游印度6:钓鱼 洗脑 两条鱼
这几天,清晨和傍晚准时瑜伽,身体舒畅,傍晚又清晨恒河唱经,洗涤心灵。千百年来,这座恒河边的小镇,就是这样按照自己的规则生存,它的规则也包括脏乱差、乞丐、钱的陷阱,和形形色色的人。午饭在河边餐厅又见braja,他和一个外国女孩正吃饭,他们谈得投缘,我们没打招呼,braja今天碰到条“”,他经常出入外国人聚集的旅店,寻找赚钱机会。他的工作就“钓鱼”,虽然我这条“菜鸟级”的鱼没上钩,不过水中的“鱼”多着呢。
下午两点拦辆“三蹦子”到长途车站,等候室里还没有人。把包一横,躺睡午觉。等我醒来,小小的屋子里挤满了老外。没想到这么受老外钟爱。我港把多占的地方腾出来,一个背大包小裹的“帅哥”一屁股做下来,他叫Nigel,学生,请假出来周游印度,游完回去继续读书。我说喜欢法国前总统萨科齐的大鼻子,Nigel的反应是,“哦,老萨是个很丑的法国人,一枚法国丑星,不过他的新老婆,美艳绝伦。”
等候室的墙壁四周挂着印度旅游风景照,Nigel指着最大的那幅照片说,“Golden Temple,非常漂亮,你去过没?”我摇头,但心中记住了那个地方。上车后发现我和Nigel挨着坐,前排是日本女孩时田惠理子和男孩阿龙(Aron)。时田惠理子眼睛很大,不像日本人眼睛小小的,她来自东京,是个美发师,理子说下车后要给我剪头发,我笑笑说好,还说起特喜欢木村拓哉演的《美丽人生》,他在里面就是美发师。
(时田惠理子与我)
北印路不好,这一趟尤其差,14小时,三个司机分段驾驶,中途停在商店前上厕所买吃喝,Nigel的大包里什么都有,他掏出小枕头和毯子准备睡觉,我睡到半夜发现身边没人了,原来Nigel躺在中间的过道上呼呼大睡,这么颠簸的路也亏他能睡着。我这一路见过的老外,一点儿都不“娇气”,也没啥讲究,很能适应环境。
15日天蒙蒙亮,Nigel爬回座位,他指指腰说僵了,我指指脚说肿了。说话间,车就停了,下了车大家才知道,这个终点站叫Mecloed Ganj,麦格罗吉,是距离达兰萨拉15分钟的城市,大家纷纷掏出lonely planet,蹲在地上研究怎么找旅馆,我跟着Nigel一起找。全是上上下下的山路,走了几条街,全都客满。原来MG是比D城还著名的旅游山城,设施比D城好,老外云集。当下MG的平均气温也就十来度,凉爽宜人,越往北走越凉爽,很多印度人也来此度假。
按书找到Shree Guesthouse,二层楼,十多间客房,独立卫浴、热水、电扇,屋前屋后都有花园,每日200卢比,折合30元人民币,但只有一间了,Nigel很爷们地把房间让给我,留了手机号之后,他就另寻别处。进房赶紧冲热水澡、洗脸敷面膜,洗脏衣服。老板来敲门登记护照,我当时脸上敷着面膜,身上也光着,没开门,就把护照从门缝里塞出去,告诉老板我一会儿去找他。休整后上楼取护照,老板一脸好奇地看我,“一个人,来这什么目的?”目的?我一愣,原原本本把个人情况说了一遍。老板说,“哦,罗,我几年前从父亲手里接过旅店经营,这些年你是第一个住这的中国人。”
我不太相信:“中国人那么多,13亿之巨,我成第一个了?”突然想到在,lindsay说的那把“锁”,心里有些失落。旅店老板叫Nadish,祖辈是尼泊尔人,Nadish警告我,别对街上的人说我来自北京,他说当地藏人每周都有活动,抗议这抗议那,矛头都指向“那边”,很多当地人会全程跟拍,其中一些是替“那边”做事的间谍。
MG在海拨1700米的山上,茂密的树林,天蓝云低,空气清新,气候宜人。当地很多藏人难民,不过难民们的日子相当不错,有住房有店铺。当地建筑分“合法”和“不合法”两种,藏人向印度当地政府每年缴纳一笔“不合法金”,就可以按照自己的意愿开山造房,开网吧、书店、餐馆、咖啡店、藏式、各种衣服饰品店、酒吧,只要每年交点钱,与从旅游业赚得的钱相比,不合法金并不算多。
我按书上说的,找到tibet museum,门票5卢比,交钱的时候,卖票的女孩把我拦住,你从哪来?我说:“中国。”她问“中国哪儿”“北京”我第一次被问,忘了Nadish的警告。女孩把我拉到办公室,跟同在博物馆工作的加拿大志愿者维多利亚女士说:“看,这有个中国人,从大陆来的。”维多利亚说,“你是这两年来唯一来这里的北京女孩,你怎么回事?”她用的是“what's wrong with you?”
(维多利亚 我 萨玲)
萨玲,藏人,祖辈当年徒步越过喜马拉雅山从中国境内逃到这里,安顿下来,这里的藏人政府负责他们的教育和就业,很多不经商的人,要么在政府工作,要么当僧侣追随佛祖。萨玲善意地告诫我:“你第一天来,不了解情况,当地一些印度人,是你们的间谍,如果有人在街上问你哪里来的,你就说是韩国、日本、或台湾,如果你说北京,他们会对你拍照,对你回国不利。”后来的确在街上遇到这样的情况,我的回答是新加坡。
Museum是达爷的流亡政府办的,至于里面陈列的照片、视频、书记、文字、史料、雕塑、还有放映室,每天播放不同的纪录片和电影,题材不言而喻。没有解说员,一切静静的,沉静的诉说。有的老外天天来看纪录片或电影,有些人看完后哭着在留言册上写一些支持的话或感想。在这里,我们政府和机构的口碑很差。在国内,部分藏人很“邪恶”,在MG,“邪恶”的是我们。走出museum,萨玲拦住我还要跟我聊天,我就告诉她我的旅店地址,约了个时间。
(tibet博物馆的放映录像和明信片书签)
16日早起在旅馆吃早饭后冲了个凉,翻开lonely planet,研究今天去哪儿转,给Nigel发了个短信,回复是:他在附近山上的meditation centre,闭关十天,不说话,不写字,不下山,内观自己,十天后见。后来我才知道,Nigel去的那所佛教的冥想中心举世闻名,很受外国人追捧,不提前一个月预订,都报不上名。我和时田惠理子后来相约去拜访这座冥想中心,发现修炼的道场建在小镇最高一处山峰的顶端,孤独的耸立,我们只爬到半山就日落了,只好打道回府。
我正琢磨着一个人去哪儿,萨玲和维多利亚来了,她们今天休息。一进我房间,萨玲就从包里拿出很多书,还搜集了一堆纪录片和影片给我看,更有趣的是,维多利亚不知从哪儿弄的带屏幕的DVD播放机搬到我房间,给我在这里获取“平衡的信息”提供了“有力保障”。
萨玲给我的书,有移民国外的汉人作家的作品,也有藏人的书,都有关tibet问题。拒绝被洗脑,我才从大老远跑到这里,今天发现有被“双重洗脑”的危险。双方各执一词,你相信谁的说法?没有亲身经历过的事件,很难做出绝对的判断,很难说哪一方讲的就是事实。虽然看书的时候很“辛苦”,充斥着不同的声音和信息,但无疑,对于敏感事件的前因后果,这里的信息可以补全大陆信息中残缺的部分。
看书的时候,我提醒自己,此行是背包客,别停在这儿,还是要到处走走,毕竟20天的年假每年才一次。从lonely planet获知,Nigel称赞的Golden Temple,离MG不算远,坐车6个小时。上楼找老板问路,Nadish正和南非房客Yannie在二楼望天,两爷们坐在躺椅上,双脚搭在阳台围栏上,仰望天空,也不说话。我说我想去Amrisar,怎么走。Nadish看看Yannie,说“问他,他上周刚去过。”
(Yannie&Nadish)Yannie告诉我,在北印旅行,Amrisar是不能错过的,两天就够,看看大金寺,印巴边境,他让我做好心理准备:Amrisar脏乱差,破旧,Yannie回屋取来一个小包,里面装着他在印度旅游的所有吃住行信息,递给我一张名片,说:这是我们在Amrisar住的旅店,老板很好,帮你安排一切。我看了看,怀疑这老板真的好吗,跟他说谢谢不用多付钱吗……
Nadish打电话先帮我买了第二天去Amrisar的车票,500卢比,靠窗户,Yannie接过电话帮我预订Amrisar那家旅店单人间,“我是南非的Yannie,上周去你那里住过,你记得吧!好好,明天去你那住的中国女孩儿,你要好好照顾她,你要确保她大后天平安回到我们这儿,你要帮她安排好在Amrisar的一切行程……”
安排好一切,我想把打了这一圈的电话费给Nadish。Nadish不要,他说,你自己留着点零钱路上用,因为Amrisar也有不给外国人找零的恶习,他还摸摸自己钱包,把里面的零碎硬币掏出来给我。Yannie说,“罗,我住这里这么久,Nadish对你最好”我看看Nadish,他一紧张说英语就不溜了,他指指我,又指指自己,蹦出来两个单词,“sister,brother”。我马上嘴甜地喊“Brother Nadish~”
我们聊天声音太大,住在一层我隔壁的澳大利亚奶奶拿着扫帚上楼来,她睡午觉被我们吵醒了。澳大利亚奶奶表情很严肃,冲我们说,“年轻人怎么天天吵吵闹闹的,我住在这里休息不好,生病了,你得负责。”她说“负责”的时候,扫帚指着Nadish。
我被吓了一跳,看着Nadish,他示意我们照顾奶奶,不聊天了,他说,“从我爸爸管理旅店的时候,奶奶就住这儿,12年了吧,她是多年追随达爷的外国信徒,如果她不住了,我的钱就损失了。”我当时还挺当真,真以为Nadish怕损失奶奶这份房钱,后来才知道他开玩笑的,这里一年四季客满,我刚来的时候背包就住进,那是因为刚好有位住了多年的加拿大房客回国。我说我很幸运,Nadish说是缘分。
不方便聊天就回屋看书,看累了,就带着满脑袋的问题,去旅店旁边的起点餐厅喝咖啡、吃串烧,这里有很多涉藏书籍,大多是外国人写的,经常能遇到七八个老外围坐一起谈起达爷,一堆达爷的粉丝。有时他们集体向我发问,我“词穷”。讨论tibet问题,我们不能理直气壮,从民族、文化、人权的角度,就是理亏,民族、政权,哪个更长久,历史已经多次给出过答案了。
(达爷住所前偶遇其翻译)
看过新华社D城多篇报道,美丽山城,被描写成妖魔之地。我们的宣传把达爷说的跟犯罪分子一样,那么多老外来MG,谁都看得出怎么回事儿,我们总喊“狼来了”,老外反而全成了“狼”的拥护者。我们的报道像朝鲜一样愚民,在国外当被问及在哪里工作,我羞于正面回答。
tibet问题很复杂,有一位作家写到,“taiwan is a fish swimming in the river, tibet is a fish has been cooked on the table.”与taiwan相比,tibet实力弱,对待方法,天壤之别。提起“两条鱼”的名言,萨玲非常不爱听,她撅着嘴反驳说“although the fish has been cooked, but it’s poisnous, if someone eats it, he will die.”她反应够快的。
初游印度7: 锡克 印巴边境 西班牙旅伴
(5月18日)由于Amrisar天气炎热,从Mecload ganj前往的游客稀少,deluxe bus被取消。只能搭早上4点的第一班公交车先去D城,从那里坐deluxe bus去Amrisar。早上3点起床,收拾行囊,出发。天还漆黑,手电筒是住在山里的必需品。清晨5点车开了,一路睡着,十点半就到Amrisar了。坐三蹦子到Yannie帮我订的Tourist
Guesthouse,钟,全城只有一家Tourist旅店,不难找。旅店并不像Shree那么好,老板莫汉给我登记,带我去前院唯一的单间,房间临街,不过索性就住一晚,将就。
坐三蹦子去Goldedn Temple,进庙脱鞋是惯例,大金寺有专门的存鞋处,一进去一股臭脚丫子味儿。跟着人群往里走,好几个老头拍我的脑袋,起初我很生气,后来才明白:进庙得扎头巾,不能露头发,寺庙为游客准备的都是黄头巾。门前正对着有个小水池,所有人都把脚浸在水里搓两下,象征性净身后走进弓形门,美景浮现。四周白色建筑围绕,宫殿、长廊、供奉处、博物馆,一汪碧水,水中央坐落着Golden Temple。
有人在岸边祷告,有人水中沐浴,锡克人(sikhs)认为这水很神,沾津可得神灵庇佑。锡克教产生于15世纪后期,由鼻祖那纳克在印度旁遮普创建,信教人数在印度仅占2%,是印度5种主要宗教之一。头戴围巾、满腮白胡、一身标准锡克教徒打扮的辛格,是印度历史上第一位信奉锡克教的总理。寺庙里四处是guru的神像或遗骨遗物,供人们祭拜。每间房都有唱经的人,歌颂神灵。
坐车回旅店,吃过午饭,问老板怎么去印巴边境。莫汉说,你下午四点到这里来,已经有三个房客包了车,你们一起走吧。四点集合,我的同伴是一女苏菲,英国人,两男西班牙人,尼古拉斯和莎比。四个人share一辆三蹦子,莫汉已经帮我们谈好价格,一人100卢比,由于路途遥远,这个价格十分便宜。Yannie他们上周租的出租车,费用9000卢比。
从Amrisar到印巴边境,坐了快一个小时的三蹦子。一路上天气变化莫测,一会儿艳阳高照,一会儿彩霞满天,一会儿黄风肆虐,一会儿斗大的雨点又急又狠,途中,我们还看见了一处龙卷风,规模不小。两个西班牙男孩儿在车里欢呼。这么怪的天气,跟印巴的关系一样变化莫测。
每天去边境看降旗仪式和军事表演的人很多。边境层层安检不能带包。等我们进去的时候,里面已经一片欢腾了。人山人海,根本挤不到前面,一个带红色鸡冠帽的印度警察把我们四个拽出来,示意我们走那边,有外国人专席。我们坐在靠近两国边境大门的地方。降旗交接仪式是每天晚上六点,太阳下山的时候。还没到时间,印度这边小广场上,一堆男女老幼跟着音乐跳舞,人们举着印度国旗跟着欢呼,音乐就是获得奥斯卡奖项的印度电影《贫民窟的百万富翁》。
边防站里的警察全出来了,大家也就不跳了,各回各位。这些警察,红色鸡冠帽,土黄色制服,白袜裹裤脚,黑鞋,他们个个都能把胳膊和腿甩得老高,印巴两国边境警察pk两个项目:一个是谁声儿大,包括口令声和跺脚声,另一个就是行走、立定时,谁的胳膊腿儿甩得幅度大。有的警察动作跨度非常惊人,引来两国观众的共同欢呼。
尼古拉斯问我,“也有类似的项目吗”,我摇头,没见过,中国军人的动作都跟刻板机器人似的,这里的军人都跟拉线木偶人似的。莎比艾尔说,“你知道吗,类似今天的表演和pk,每天都有,而且风雨无阻,有意思吧”印度人真挺有趣的。虽然这里表演火爆,但克什米尔区,边境仍交火。
领头的警察喊了句什么,全场的印度人都跟着喊,喊完,就听见巴基斯坦那边的人不乐意了,也撕心裂肺地喊回来。旁边的人告诉我,“现在进入pk喊口号的阶段了,印度人喊,印度万岁,巴基斯坦滚蛋,巴基斯坦人就把相反的意思喊回来。”口号阶段到后来,就完全失控了,已经不是你一句我再一句了,两边各喊各的,只图在音量上压过对方。
六点整,两边的警察迈着夸张的步伐,来到边境大门,这时才看清楚,巴基斯坦的警察是黑色制服,大皮靴。国门一开,两国降旗,全场起立,然后各自将自己的国旗收好,关门,两边欢呼,热闹的傍晚就结束了。印度人如潮水般涌下台去,与那几个沾了国旗的警察合影。我们几个不想照相的,就散布似的走了。两个西班牙男孩儿很有印度人缘,一路上,印度人纷纷发出与他们合影的邀请,我就帮他们照,尼古拉斯对印度人特别好,有求必应。
苏菲在表演现场遇到了她的英国朋友,不跟我们走了。晚上,我们仨坐相同的三蹦子回去。尼古拉斯和莎比艾尔说饿了,要司机送我们去大金寺,他俩要带我去蹭饭。司机说要多付他30卢比,两个西班牙男孩儿说行,到了大金寺拒绝多付,司机很生气,后果也不严重,堂而皇之地走了。我问莎比艾尔,这不好吧?他笑着对我说,“在印度就得这样,你不修理印度人,印度人就修理你,你挑一个吧。”莎比艾尔说,“我们俩出来旅游,一向很cheap,你跟我们走,包你cheap。”
大金寺的餐厅,一排排地毯,人们排队领了餐具,就盘腿坐在地毯上,把餐具放在地上,寺庙的工作人员会挨个填菜填饭,但一个要求,吃多少要多少,不能剩。
夜晚的大金寺,洗去了白天的浮躁,静谧,柔美,灯光倒映在水面上,波光粼粼。我们仨坐在大金寺平台上,坐在碧水湖旁边,身边的锡克族老人唱着悠扬婉转的歌。很长时间,谁都没说话。老人唱完歌起身走了,尼古拉斯问我,“罗,你刚才想什么” 我说,“爱情”,尼古拉斯笑笑指指还在发呆的莎比艾尔说,“他肯定也是,他刚失恋,所以休假旅行。” 难怪Nigel说,在印度,只有大金寺能与泰姬陵媲美,他的话,是从追忆爱情的角度说的。
初游印度8: “跪着”与“站着” 告别 约定
(5月19-23日)一觉睡到中午,赶紧收拾行李,退房,去长途车站,每天只有一班从Amrisar到D城的车。上了车发现,苏菲和她朋友,尼古拉斯和莎比都在车上,目的地都是MG。售票员向每个老外收取10卢比行李费,但不向车上的印度人收。莎比艾尔对售票员示意,我们仨没行李,售票员看了看,他也不确定车上一堆行李是谁的,就走过去了。我是真没行李,但他俩行李三大包。莎比艾尔说,这10卢比的行李费诡异,为什么当地人不用交,纯属乱收费。
这一路,并不顺利。坐在我前排苏菲的朋友,一个清瘦的英国男孩儿,不知是中暑还是食物中毒,吐了半路,后来干脆瘫软冒虚汗。司机和售票员很紧张,生怕自己车上有外国人出事,一路见医院或诊所就停,我们就扶着苏菲的朋友,去看医生。有的医生说不出来病人什么问题,就要给人扎针,英国男孩神志不清了,苏菲着急慌了神,问我们:这针是扎还是不扎?尼古拉斯说:赶紧打针赶紧好。莎比艾尔说:不能在印度轻易扎针,万一不干净,感染更麻烦。莎比艾尔用艾滋病吓唬苏菲,后来没扎针,又把他扶了回去。
后来到MG后把他送进了D城的大医院,苏菲留下来陪护。医院诊断是他有点食物中毒的迹象,估计是在路边喝的甜茶不干净,而且他太瘦,他的清瘦程度,我能装下两个他。由于一路忙乎英国男孩儿,原本6个小时的路,我们走了10个多小时,到MG已经很晚了。Shree没有空房,我就和尼古拉斯与莎比艾尔告别了,他们刚来这里,得另寻住处,莎比艾尔问我在这里呆几天,我说取决于我看资料的速度,大概4天吧。留了email,就各奔东西了。
回到Shree,赶紧洗澡睡觉。第二天吃过早饭,萨玲就来找我,她问我这两天怎么没在,边说边给我介绍新朋友,朱姐。之后萨玲就去博物馆上班了。朱姐,52岁,哈尔滨出生,异国遇老乡。她开始关于tibet问题的写作后,就移民加拿大了。前几天,她五年一签的护照到期了,回加拿大办手续,办好又回来,她住这里近10年。朱姐写了些有关tibet的宗教和爱情小说,评论文章。她说对tibet古老习俗与传统,把握不好,对深厚的佛教文化,认知浅薄,于是住这就近取材与请教。后来跟她上街,我才知道,朱姐在当地是名人,这里的藏人都认识她,见面就向她鞠躬,拜托她不要放弃帮tibet说话,朱姐说,她没有帮谁说话,只是想说真话而已。
当我们聊到余秋雨的时候,朱姐不屑一顾地说,“余秋雨和张艺谋,都是跪着的,和几千年前,那些跪皇帝跪太后的官宦,没什么区别,跪着人能创作出什么好作品?”我觉得“跪着”这个提法,很特别,追问她,“你看大陆的作家,谁还站着?”朱姐说,“韩寒还行”我也喜欢韩寒,一位朋友评价其为“当代的鲁迅”。朱姐立刻反驳,“鲁迅?鲁迅是御用的,韩寒是独立的。”
中午的时候,朱姐领我去达爷的寺庙蹭饭,她说今天是萨格达瓦节,纪念释迦摩尼涅磐的日子,寺庙免费供应午饭和晚饭,因为很多佛教徒来念经祈祷。寺庙,是这里藏人的罗布林卡,西藏的布达拉宫,是他们不能回归的罗布林卡。朱姐回家里拿了几个碗勺,去寺庙路上又遇到博物馆的维多利亚女士,我们三人结伴蹭饭去了。
寺庙里,很多僧侣和藏人念经转经,庙里酥油清香,佛烟弥漫。寺庙后面,就是达爷的住所。一切都很简朴,很虔诚。院子里有很多个大铁桶,里面是米饭和由土豆、菠菜、胡萝卜组成的“乱炖”,僧侣分工明确,填饭、填菜、填辣椒。人们在地上排排坐,有的人没带碗,就借了个塑料袋,用手抓着吃。边吃饭,朱姐边向我传授佛教知识,从她那里,我了解了很多闻所未闻的事情
看书看碟,上街购物,聚堆儿侃大山,去庙里蹭饭,偶尔和朋友爬山,日子悠闲平静。快把资料看完的时候,已经是22号,还有一周就该回国了。我翻开lonely planet,寻找下一站,吸引我的,是位于克什米尔区的Srinager,和喜玛拉雅深处的古城。跑去问Nadish和Yannie,他们给我浇了一盆凉水:克什米尔正打战呢,那里都是穆斯林,女人全身裹布,你背心短裤的,可不行。Nadish建议我,先去Manali,那是去拉达克的必经之地,不过他说,五月份山里还经常下雪,遇到降雪,车队就得在路上扎营,等积雪清理干净,才能继续赶路,运气不好遇到下雪,就赶不上回国的飞机了。
先去manali,走一步看一步,于是买了第二天的车票。走的时候,Nadish和Yannie送我去车站。Nadish说,“罗,你退休后,就来这里住,我跟Yannie也说好了,老了咱们做个伴。”Yannie说,“罗,你回去得好好练厨艺,到时候给我们做可乐鸡翅和糖醋排骨下酒。”前几天,我的厨艺频繁遭到他们批评,每次他们都把菜打扫得一干二净,然后擦擦嘴巴,指点我说,“你这个菜咸了,那个菜太油……”
23日晚,坐上了去manali的车,不舍地告别MG,心里想着Nadish关于退休后重聚的邀请。住在Shree旅店嫌我们吵闹的澳大利亚奶奶,就是这样。她在澳大利亚存够了积蓄,辞职周游世界,转悠了一圈,最后选择MG,一住12年,作为终老之地。澳大利亚奶奶说,她喜欢这里四季气候宜人,物美价廉,每天能接触来自世界各地的人,而且有正宗的佛教。她已跟Nadish交待过后事:死后,当地火化,子女会来把骨灰带回澳大利亚安葬。很多人在MG一住多年,以30元一天的房费来算,一年1万元,十年应该不到10万元,因为长住可以打折。不知到我退休的时候,这里的物价涨到什么程度,但赚发达国家的钱,到落后国家的优美小镇生活,是个不错的选择。
初游印度9: “没门儿” 胡萝卜“艳遇”
(5月24-26日)汽车抵达manali的时候是早晨6点,一下车感觉透心凉。从的桑拿天儿,到马纳里的零下一度,我只穿着背心短裤。Manali,充满年轻人的狂野,吸毒者的“乐园”,当印度大麻经过这里的时候,复活了它的野性。老外云集,终日party,抽各种大麻。manali满城大麻味儿,草草转悠了半天,拦了一辆“三蹦子”,前往附近vashisht。大麻与温泉之间,我钟爱后者。
从manali往vashisht的路上,要穿过一大片茂密的森林,然后车子陡然转弯儿,一座巨大的雪山出现在前方。vashisht很小,只有一条,一座庙,庙里只有一处温泉。住在庙宇附近的Dharma旅店,为了天天泡温泉。Vashisht是一个人的名字,这个人活在几百年前,富甲一方,整条街曾经都是他的财产。Dharma的中档单间是300卢比,即45元一天,是镇上唯一一处房内看雪山、出门泡温泉的旅店。旅店的环境没挑剔:大阳台,阳台中间有个小游泳池,阳台上有秋千、有躺椅、带遮阳伞、四人餐桌。
我惊讶于旅店的美景时,发现尼古拉斯在阳台上看书。我们在Amrisar相遇,在MG告别。没打任何招呼,又在这里遇到。尼古拉斯也很惊讶地看看我,挥挥手。我是今早到的,他俩是昨晚到的,我们之所以又相遇,多半是因为大家都是背包游,都跟着lonely planet的指引。
吃过晚饭,跟着尼古拉斯和莎比到三层的活动室看电影。我们到的时候,里面黑着灯,几个老外在看一个二战期间以色列人求生的影片,一人一块毯子、一个圆枕,安静地躺着看。刚躺下没几分钟,莎比艾尔就呆不住了。他嚷着要换片,最后用“stupid”对电影进行了评价。话音刚落,有人把灯打开,非常刺眼:在场的两名以色列男孩儿,对莎比艾尔表示不满。
尼古拉斯与莎比艾尔,和两个以色列人,对于换电影看起了争执,最后决定用啤酒解决争端,比赛谁喝得快,输的一方买单。他们倒是很节省,四人“决斗”,就点了四瓶啤酒,啤酒商标:kingfisher。我和旁边一位长得不像以色列人也不像西班牙人的老外观战,那人冲我笑笑说,“你赌谁赢?”我当然支持西班牙旅伴了。咕咚咕咚喝下去,尼古拉斯他俩果然没让我失望。
我问那人“赌注是啥”。那人说“刚才你没说,现在提,没门儿。”我笑笑,没在意。“你来自哪里。”他说,“Norway(挪威)”可他刚才说“没门儿”时,说的是“Noway”,两个词发音太像了,我没反应过来,以为他又说了一遍“没门儿”,后来突然发现,“挪威,没门儿”,英文就是“Norway, Noway”,觉得好笑把这事儿告诉尼古拉斯和莎比艾尔,我们就喊挪威人“没门儿”。
第二天一大早去泡温泉。Vashisht庙里有一眼来自喜马拉雅山的天然温泉,水温很高,当地人一般坐在池边把脚泡在水里,很少进去。尼古拉斯和莎比艾尔穿条短裤,我穿泳衣潜入,没一会儿,莎比艾尔全身没在水中,我只露出脑袋,而尼古拉斯,一会儿钻进去,一会儿跳出来,嚷嚷着太热。浑身是汗,睁开眼睛,莎比艾尔冲我鬼笑,左手把一个东西拿到我面前:蟑螂~~~的尸体。我哆嗦了一下,他右手又举起个蜈蚣一样的多脚虫,我赶紧跳了出来。莎比艾尔说,“只许你泡温泉,不许蟑螂蜈蚣泡温泉吗?”我一边咒骂这家伙真讨厌,一边想象着这水中到底有多少虫子的尸体。
因为进庙和温泉都是免费的,26号大早上,我又和莎比艾尔去泡温泉,尼古拉斯死活不去,他指着自己的脚丫子,严重脱皮。我和莎比艾尔,就像那些在manali痴迷大麻的老外一样,迷恋vashisht的温泉,过几分钟,就全身通红,莎比艾尔说我像根胡萝卜,我说他像大红薯,西班牙人的毛发茂密,身上的汗毛又长又密, 我偷偷地想, 他一定没有被蚊子叮的烦恼,因为蚊子根本钻不进去。
街上有很多卖克什米尔围巾的小店,采购之后,我去当地旅行社打探消息。听了我的行程安排和回国日期,旅行社建议我放弃,去中途的rohtang pass看看,他们说那里雪山很棒。我在网上看了看图片,决定一试,就买了第二天的车票。车型是旅游小巴,人均250卢比,一天只一辆。旅行社的人说,去3个小时,在山上呆3个小时,回来3个小时。我心想,那还不错,早晨9点去,晚上6点就回来了,后来发现,万万不能相信印度人的时间观念。
我此行带的和买的都是短袖上衣,为了上山御寒,跑去跟尼古拉斯借件外套,尼古拉斯很爽快,直接把身上穿的蓝色套头运动衫脱下来给我,他和莎比艾尔商量了一下,也决定明天去rohtang pass,但问问旅行社,旅游小巴座位都卖出去了,建议坐摩托车上山。莎比艾尔会摩托,他们就订了一辆,500卢比。当时把我给羡慕的呀,想一想都觉得骑着摩托穿梭在崇山峻岭、森林与雪山之间,多惬意呀,后来发现,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儿。
上午我坐旅游小巴上山,他们俩带着安全帽,莎比艾尔负责骑摩托,尼古拉斯负责背行李,也出发了。车行一个多小时之后,山路就不好走了,道路狭窄,没有围栏,碎石满地。坐在窗边的我,一路神经紧绷,好几次,我们的车轱辘就压着悬崖边儿。那么狭窄没有保障的山路上,有放牧的人赶着他们的马匹或牛群,有大卡车,有起重机,有各种中小型轿车,还有摩托车,只能佩服印度司机们的车技好。
当我到rohtang pass的时候,没有看见尼古拉斯和莎比艾尔,后来回旅店才知道他俩的摩托车坏半路上了,只能拦其他车下山。Rohtang pass的景色,我觉得一般,没有西藏美,但前来度假的印度人很兴奋,聚在一起打雪仗。我们下车的地方,积雪消融了大半,露出空空的山头,附近更高的山上,雪松软,走路深一脚浅一脚,有时没过膝盖。想翻过更高的山头,看看山那边的景色,我雇了一匹马,去人烟稀少的地方探险,随行的,是一个巴西女孩儿。
巴西女孩儿的马走得东倒歪斜,好几次差点把她摔下来,吓得她在马上直哭,山上的冰雪太不扎实了,我的马走得稍微好一点,它好像分得清哪里是冰哪里是雪,但我还是紧张得双腿夹紧马肚子,不敢放松。担惊受怕地到了山顶,看到眼前那一大片高高矮矮的皑皑雪山,才觉得不枉此行。我们俩在山顶四处走走,山顶有个黄色帐篷,帐篷附近趴着一只大牦牛,肥肥大大的,样子很憨。起初,怕它踢人撵人,我俩都不敢走近,后来慢慢走到它身边,发现它也不在意,我俩就像摸宠物一样缕着它的毛儿摸。
我俩玩得正high的时候,帐篷里走出一个印度男人,他径直走过来,也不说话。起初我还以为这牛是他的。突然,他把裤子拉链儿拉下来,把小鸡鸡掏了出来。太突然了,我愣在那儿,吓住了,巴西女孩儿反应还正常,她一脸厌恶地拉上我,转身就走。我不解“这人有病吧,他想干什么呢?”巴西女孩儿说,“印度男人耍流氓呗。上个月,有个印度男人直接把裤子脱下来,还用一支手冲着我的下面比比划划……”我愕然,问后来呢,巴西女孩儿说,“我有男朋友跟着,但当时我男朋友去旁边小摊儿买烟,后来被男朋友看见追赶,那人提着裤子跑了。”
我说,“印度这么多男人有露阴癖?”巴西女孩儿说,“才不是呢,他们不对印度人露阴,就是恶心外国人,当然,有人认为这是印度男人秀性感的方式,但我觉得挺恶心挺粗鲁的……”在山上的好心情,一下子就消失了。我心里侥幸地想,幸亏有巴西女孩儿陪着,不然还不知道有多危险呢,但真的是被吓到了,导致我这一天过的都很迟钝。
说好下午3点在车上集合下山,可是印度人4点多才陆续来,只有我和巴西女孩儿准时集合,坐在地上等着。巴西女孩儿说,印度人从不准时,等到5点,最后一个人才上车。可气的是,回去一路大塞车,不仅山路塞,快到vashisht的城市道路也塞得满满当当。据说是车多路窄,只能一侧通行,然后再放另一侧过,交通管制。这一路全是土路,空气中厚厚的尘土让人窒息。我向司机抱怨,“你们政府把基础设施建设搞这么差,道路烂,动不动就停电,你们都能忍得了……”巴西说,“他们政府花太多钱搞核武器,火箭和卫星了,不关心基础设施……”
回到旅店的时候,已经晚上十点了,赶紧洗澡吃晚饭。尼古拉斯他俩看完电影,看我屋灯亮了,就敲门问我山上风景如何,说他俩的摩托车坏了,没上去。莎比艾尔看我灰头土脸的,问我怎么了,我不想说。莎比艾尔说,“罗,我俩今天和以色列人一起报了个6天的trekking,去素拉山谷,明早六点就出发了,回来估计看不到你了,今晚请你喝啤酒吧。”我想了想,估计喝点酒,晚上才能睡好。
三个人坐在阳台上,满天星星,黑夜里,远处雪山黑黝黝的,散发着神秘的力量。我把尼古拉斯的兰色外套还给他,连谢谢都忘了说,尼古拉斯问我怎么了,我说刚从“地狱”回来,他不相信地问,“rohtang pass有那么糟吗?”我就把在山顶上的野蛮遭遇跟他俩说了。 莎比艾尔两眼放光,问我,“大的还是小的?”我撅着嘴说,“很小。”惹来他俩一阵狂笑,他继续问,“软的还是挺的?”我白了他一眼。尼古拉斯说,“罗,你别生气了,印度教很黄色的,印度男人经常对外国女生这样做,他们就是想秀性感”。莎比艾尔说,“我俩想看,他们还不给看呢。你若不喜欢,就跟那个印度男人说,你的像香烟那么小,我不喜欢,然后大大方方走人呗。”
那个晚上,我们聊到深夜,聊了很多。他俩在一家开发新能源的企业上班,工资并不高,每月2000欧元,但他俩把国内、欧洲和部分非洲、以及中东国家游遍了,正在“开发”亚洲国家,第一站,就是印度。尼古拉斯跟我说话的时候,莎比艾尔就在我的小本子上涂鸦。他们明早5点就得起床,我说,“have a good time and safe journal”尼古拉斯冲我挥挥手,莎比艾尔指了指我手里的小本子,就告别了。回屋我发现,莎比艾尔在我的小本子上留了他和尼古拉斯在西班牙的联系方式,包括手机号、地址和email。他还画了史努比、加菲猫等各种卡通人物,他的美工极好,最后一页画了一张我的卡通脸,旁边用涂鸦字体写着“认识你真好,期待再重逢。”
初游印度10: 归途 因果
(5月27-29日)回的volvo车上,一个印度胖子坐我旁边,我排斥印度男人,脸面向窗外。没过一会儿,他拍我一下,我转头怒目而视,从他表情来看,我的表情把他吓了一跳,他问我怎么了,我发现他的英语非常地道,像是去美国留学的印度人,我说你干嘛拍我,他说,“这车得开16个小时才到德里,你打算一路不说话?”
我心想,素不相识,有什么好说的。我问,“你要跟我说什么?”,他问,“你哪个国家的?”真老套,就说,“you guess你猜”,他英语过关,还知道这英文啥意思。在印度旅行这些日子,大部分问我哪来的印度人,都不懂你猜的英文,他们大多以为you guess是个国家的名字,点点头,好像在说:通过你,我又多认识了地球上的一个国度,甚至有人问我you guess是不是在UK,或US的附近。
他猜日本、韩国、台湾,然后猜到。我不想告诉他我来自哪儿,随口答了句,“Mars ”这人反应挺快,他笑嘻嘻说,“哦咱俩是邻居,我来自Jupitar星球”。他看了我好几眼,问,“你为什么脸色那么臭,遇到什么麻烦吗?”麻烦?呵呵,他把我话匣子打开了,我就把我从第一天到现在,遭遇的各种不愉快,冲他发泄了一顿。我说我被摸大腿,被四处骗,在山顶遭遇露阴男……他竟然表情比我还惊讶地问,“真的假的?”
他用很同情的语气说,“你真倒霉,看来此行运气不佳。”我说,“不是我一个外国人遭遇这些问题,有更多的外国人,比我遭遇更多的麻烦。你们国家和这里的人有问题。” 他沉默了很长时间,然后对我说了一句非常简洁的话,“抱怨总是很容易的。”这句话,真把我惹火了。我刚要和他争论,他抢在我前面说,“印度正在“路”上,它需要一个过程。”
印度胖子说,印度的社会结构,基本是个三角形,有大约1%的富人,50%的中产阶级,其余的是底层,但中产和底层阶级,又分出几层。他说我此行接触的印度人,或许多出自底层,底层的素质都不高,教育并没有普及,人们的头脑还僵化,虽然有选举,但很多底层人民并不了解政治,并不知道他们选的那个候选人,究竟怎么样,大多都是拿了候选人团队发的钞票,就投票了。我问印度胖子他属于哪一层,他说他从事IT行业,属于中产的中层。
印度胖子还说,印度南部最发达,中部其次,北部最差,因为当年英国殖民者从南部开始往上打,殖民之后也多在南部建设和定居,中部跟着沾了点光,但北部基本没怎么建设,人们的思想开放水平也没怎么跟上。他建议我再去南部和中部看看,先苦后甜,会有不同的体会。我点点头。
德里当天温度48度,空气闷热,我没出门,就躲在宾馆吹空调,看电视,边看边觉得有趣:印度电视节目,和真实的印度,基本没有交叉点,那些打扮时尚的男女明星,在大街上,完全见不到,电视里展示的美丽的城市,或许都在南方?我怀疑。
第二天一早,搭计程车去机场。换登机牌的时候,一位大姐,30多岁的样子,让我帮忙翻译英语,她说她英文不好,我心里想着:大姐,你英文不好敢独闯印度,太牛了。赶紧帮她翻译托运行李、靠窗户座位等要求,然后我俩一起走进去,后来,在飞机上,我俩换座位坐在一起。
她有个朋友在印度开旅行社,不过她没走旅行社的服务,朋友帮她找了个印度导游,导游中印文都通,全程陪同,当然,她得支付这位导游的全部费用。于是,她的花销“水涨船高”。我在印度20天,花了4200元----其实我买了太多的首饰、包包、围巾和衣服,除去这些购物开支,用于吃住行的钱,2400多元。这位大姐,在印度呆了将近一个月,游览了中部和南部4个城市,两人费用,共计3万元,基本没购物。不过她的旅行是坐飞机和火车,而我的是清一色大巴车。
她说南部印度比较现代,也有地方脏乱差,但她听完我在北印的遭遇后,肯定地说,那南部比北部好得不是一点半点儿,似乎在证实印度胖子的话。我问她,“你觉得印度人怎么样?” 其实我是想问她南印的人素质怎么样,她又没去过北印。谁知道,这一问诱发她滔滔不绝的控诉,“我的妈呀,印度人太坏了,到后来,我都懒得跟印度人说话了,我真受够了……马上能回中国,真他妈太好了”
大姐说着说着,哭了。这一哭,我完全不解了:按理说,她在南印旅行,应该比我在北印舒服多了,我没事儿,她倒先脆弱地哭起来。原来,她在控诉这几天跟机场周旋的遭遇,听起来着实有趣,着实长见识。因为,她这是第二次登机了。
大姐这也是第一次来印度,她说刚到印度的时候,下飞机,机场没人,她也不清楚怎么回事儿,就一路畅行无阻地出去了,当时心想,“印度真好,印度really welcome me。”可是要回国登机的时候,在海关那儿被拦住了---没有入境盖章!当时她连登机牌都换好了,但死活不让走,怀疑非法入境,在机场的印度警察,还要把她抓起来“into jail。”当她把这句英文搞明白的时候,吓出一身冷汗。无奈,只能看着自己的飞机飞走,赶紧跟航空公司联系,又跟印度当地机构联系,可是,所有人的回复都是,她要被关监狱。
她当时顿觉走投无路,正当她在机场又装心脏病昏倒,又破口大骂的时候,印度人提出让她交罚款解决:罚款1万卢比,她交了,航空公司的改签,又交了5000卢比。然后又在噪热的德里,郁闷地住了几天,终于踏上了回国的飞机。
她的签证上没入境章,奇怪的是,她的那位印度导游,她住那些个旅店的经理,谁都没问她怎么回事儿。这也真奇怪,我出机场的时候,被拦住让填个信息表,在海关还要被问问题,然后盖了章,才被放行去取行李,在入住旅店时登记,因为我入境日期的盖章模糊了,旅店经理每次登记都问我上面的日期是几号。我跟大姐说这些时,她感慨:“由此可见,北印人素质虽然差,但比南印人负责任。”
大姐说,她不心疼钱,她也不想指责印度人了,让她觉得最可气的是,中国使领馆竟然不管她。当印度警察说要抓她关监狱的时候,她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找使馆求助。这边是要逮捕她的印度警察,电话那头是使馆工作人员“事不关己”、慢悠悠的说:“你没入境盖章,这真是不可思议……”大姐赶紧说,“他们要把我关进监狱,赶紧帮帮我。”电话那头又慢悠悠地说,“进监狱啊,哦这我相信,印度人什么都干得出来,可是你知道中印关系不好,我们根本什么都做不了,你还是给家里打电话吧。”
在脏乱差环境中呆了快一个月,回到北京,我惊讶地发现:一切那么干净,井然有序。感慨:中国人那么有素质,友善。我在计程车上叽里呱啦地把中国好一顿夸,接我的朋友说,“怎么去一趟印度,把你变得这么爱国。”出去旅行之前,我的确对中国很多社会现象不满,去了北印,鲜明对比之后,我知道:对于中国,应从立体角度去“欣赏”或“质疑”它,质疑的时候,别忘记思考“因”,别忘记给它一个过程。
经济迅速腾飞,的确是中国不小的成就,如果没有这,我们的生活是另一番模样,也因为这,其国际地位的确显著,以这为前提,我们可以指责社会上的各色问题,但始终记得,“抱怨总是容易的”。我说我还要去南印看看,这次北印之行,最大的收获,是决定不被“锁”住,继续走下去。
真喜欢你的游记,有趣,除了阿姆利泽,我们的行程都不一样。
ww_wy 嘻学习下你的行程~
请问坦坦,你用什么方式贴照片?这样几张照片贴在一起不错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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坦坦而行:初游印度(10篇)
穷游大洋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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