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六月,一仆二主杨树手机铃声的叶又绿了……而你,远远地站在最前方的船头等我"这段话中有哪

★总第[22]期
★主编 黄仲金
★让我们共同开创新诗歌的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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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刊作品 文责自负 ★鸣谢:铁匠铺工作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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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杨树作品小辑...................碧杨树
碧杨树作品小辑
★碧杨树 
《女人有一声喊不出来的疼》(组诗)
之一:《镜子丢失光芒为现露一个完整的黑夜》
我以为这个城市不会降雪
都说这是南方
不降雪,就不会有北方的寒冷
从家里带上路的花棉袄
在到站的车上舍弃我的体温
听说女人在这里衣衫落地
在灯光里找到男人的目光后
比烟花鲜艳
挨着土地的面孔,抬头碰触庄稼的果实
离开家,带上它们的名子和水分
舌头的伤,与这个黄昏的雨
品尝离家的苦味
随着未婚证,装满行囊
并证明我是健康的女人
一路淡忘母亲的泪水
在我衣袖上轻轻开放几瓣花痕
被街灯隐退颜色
我不知道走进这个城市
要选择哪一条街
不会背叛我的方向
哪一盏街灯延长我眼前的路
希望下一盏街灯的尽头
雨水不会打湿我的眼睛
希望一家旅馆认证我的名字
安顿我的疲惫,睡眠喂养我的四肢
理顺黑夜底层陷入窗口的头颅
囚进一间空房,今夜对于我是一次荣幸的款待
灯光陌生,散着镜子的光泽
镜子骨软,一进门就窃取我的皮肤
我不敢读取它腹内的灯光
我想,灯光离开黑暗
行走的不只是我的呼吸、血液
还有床边行窃的贼,为我改变耗子的行踪
为此人我等候了27年的躲避
被这个人藏在刀口
今夜,钱和我的身子同样重要同样纯洁
一滴血的流露,裸奔床上
我无法依托一个姓氏穿越对面的墙
黑色掠夺窗台上的花红
饥饿降临,注视手里的芒果
在我的牙齿上找到失血的痛
担心,分食这枚果实,身边找不到一滴水
之二:《你瞳孔深处存放我的三滴泪》
你瞳孔深处存放我的第一滴泪
我会为你活着
没有人告诉我
爱情可以在一杯咖啡里品味到颜色
风过嘴唇,你外衣的白在秋雨里散开角度
如一枚北方的雪花活到这个位置
直至今夜,风吹干雪的气味
坠入我的瞳孔,继续抚慰我昨夜的伤
和你,在咖啡加冰糖的色调里
重叠杯口上的唇痕,给心找一个伴侣
没有过错的放松自己
爱情来临,骨节各居就位
在血经过的角落,报答主人
眼睑上透红的一脉微醉,提纯你的好感
秋雨之夜,我第一次饮酒,为你沸腾身子
走进空房,识破我和你的秘密
这个日子来得太快
我无法关闭舌尖上的音乐
记忆把心封存在玻璃层内
天空透着灰蓝
鱼飞出银河,顺我的方向游近
那我关上窗户吧,不需要接受太多的兴奋
怕伤了这一夜的安宁
回绝裸露的身子,过完你的黑夜
发觉你瞳孔深处存放我的第二滴泪
是哭出来的幸福,我采集它的形貌
放在手掌里的生命线上
清晰印出你走近我的脚印
把它透明给风,故乡的芦苇塘和灌木丛
边缘围着毛竹栏,分裂我完整的视线
浮现窗外,品尝菊花茶的时候
我怀想鸟飞到的故乡,成为我远眺的油画
你是画手,我探出清晨的面孔
随你手势,滑过墙头的纸张
听从你的声音,在阳台上,我覆盖自己的睡眠
在餐桌边守候你的吻,留到晚上,带进浴室
我让它清澈在水里,穿梭我的身体
你瞳孔深处存放我的第三滴泪
风雨中我守住一个男人
我的皮肤,磨擦烛光的碎片
在这个城市,第一次看到深巷里生长着月光
这不容错过的去处,烛光的碎片和月光的碎片
在瓦楞上跳跃,协同我的心跳
一起舞蹈在你的五线谱上
之三:《在你肌肤上我找到丢失的童贞》
你的心成为的我府第
吃喝、睡眠、立着、躺着、舞蹈着
依在任何角落,用你的呼吸调解室温
脱衣、浴身、等着时间,吸取你口中的酒
为你,我不再有情人
身在门外不会四处流浪
我裂开身子,靠近门
小坐在你发尖上的炊烟里
看夕阳下,飞鸦万点
振荡荷塘蛙鸣,我的乡音让几只蛐蛐传唱
月光擦洗的身子,闪开床上的杂物
在树下上升的影子里,拥抱过你两次
手去触摸你喘息的真实
热气加速夜雨来得这么突然
我跨入夜植物的呼吸口
发现水升起的皮肤进入叶子的巢穴
门里门外,都呈现我的肌肤
鱼飞上布料的那晚
丝绸手感如水
你的手终于指正我去的方向
坟地,水岸,乌鸦的巢边
离你找不到我的地方
鱼一直吸着黑暗
了断一切需要记述的姻缘
我在风口伤了一个家族的牌坊
一个家族--姓氏残败,与牌坊,不分层次
无法匹配,取走我那骨头上的磷火
火焰失散,黑暗灰烬漫天
在你肌肤上
我一次次找到丢失的童贞
被玻璃掠夺的水夹在中间
只保留原形,隐失线条
花滴下来的红痕
烙在我唇上,点点斑斑
一个黑夜,我如鸟羽升腾你的双臂
将至黎明,我又回到衣衫里,你是鱼,回到我的河流
这一次随布料和血液合谋讨回红颜
风雪在山坡上沉没岩石上升的弧度
床边的那片桑林和黄麻
藏尽谁的目光,击伤我胸口慢慢放飞的春壶
离开村庄,到一个城池养活水草
和漂流的目光
水草依着夜生长在床边的灯光里
呼吸涨落已打开的身体
在你肌肤上
我一次次找到丢失的童贞
一次次找到丢失的童贞
在你肌肤上
移出我的肖像,从半缺到完整
《裂缝的补合》(组诗)
之一:《水、岛、黑夜》
风在水面找不到进入黑夜的裂缝
鸟和自己的影子垂直水面
坚硬的爪子插入玻璃,一层、二层、
最后连形体都被几点渔火抛至水底
与鸟与几棵树生长在这里
睡在这里,也老在这里
伸出五指的方向,黑夜掀起水边的夜鸟
在黑色中心给它没有距离的飞翔
水折叠天尽头的光泽,有人喊两嗓子
岛就睡醒了,站在水晶体的裂口
东方与西方的水,细波纹追随粗波纹
远远地碎裂在与生存轮回的鳞片光里
水、岛、黑夜
在这里一起呼吸,一起挑战自己
虐待自己,一起接受死亡
共有的音乐,被风拉长尾音
我和几位长者来过这里,水把岛推到黑夜
又从黑夜里拉回来
我是黑夜的种子,种至岛上石涯
岛没有高度,没有位置
与水断裂船头的距离和目光
软、硬、色
伸入立足的穴位
酸、痛、活着
没有理由拒绝中心点,慢慢地丢失自己
之二:《骨骼、拔节、灌木丛》
我劈开身上的这一层黑暗
  这房间的
    世界上的
连灯光排挤的影子,被我丢在风里
眼光看出来的痛,拔节的骨骼
在路上行走,碰到太阳,撞到乌鸦
一身羽毛带走我眼前的光
为生计,我没有走出自己的穷途
为一个女人,我逃荒了身子
至今没有长成她的新郎
我看到自己的影子窜到灌木丛
躲避一次死亡
电光把我的身子拉长
又在灌木丛里缩短骨头
灌木丛里的家园,流水,石层,穴坑
还有石碑上的几行字,石匠的手迹
守着死去的人
这里的灵魂纯洁
只有它可以与太阳、蓝天和鸟群飞在一起
之三:《雷、电、寻死的人》
天包容这朵花的颜色
开在死亡的边缘
常常危及人类,任何良药都让人丢失灵魂
一个贫血的逃荒者保持临死的形象
写出自己的悔婚书,在野外
选择高处,引来雷电,在身上延长光芒
一张纸陷入我的心伤
一桩桩罪证鼓励我享受死的幸运
我连关窗户的动作
都被它收走影子
记录灵魂舞者一次无法恢复的动作
女人搂着我的下体,弯曲骨骼
象一具逃出木棺的骷髅
眩目的花环抬高黑夜的天
树木、房屋、河流、大地
深陷自己的碎片
一个接一个穴口高出水面
中心填满生命的载体
我弯下腰,对世间喊:
你们借走我的身子吧
填平这口深渊
沼泽地带,我躲不过巨蛇的缠绕
水在我身上渐渐覆盖裸露,呼吸鱼的声音
被它带到岛上,丢失高度的帆,与流水走远距离
在这里寻死,不需要选择方式
血管爆裂的缺口,枯竭成穴
鱼的化石和人体的标本
迟早被瞳孔收藏
《鱼》(组诗)
你从黑暗的夹层现露瞳孔
窝藏在大起大落的浪尖
早把水草推到岸边
风留一半力度改变鱼逃亡的方向
垂钓者等夕阳拉长自己的影子
浮在水面,才认识这双眼睛
空虚了一个秋天的收获
游过灰蓝的波纹
把半截身子留在岸上与泥土生活着
随风走过世俗
与逝者红过脸的黄昏
那支花瓶养殖的鱼,独享一生的花香
与化石的线条接近,只是瓶腹内的水
时刻让你听到水波的来临
隐在玻璃两端的头颅
挨过饥荒的日子
长发与垂柳记忆着灾难
在北斗星北端忽隐忽现
预算这河水如果已干,能否回到大海
从未见过刀刺进腹腔
没有必要受惊屠宰场上的刑具、刀具、血液样本和检验图章
夜随着你游进水的深度加重嘴边的颜色
颜色细碎在门外
高于船的门,在食客的案板上开启
我喜欢阅读有关你的传说
传说中,你有我媳妇的肖像、外貌和飞翔如蝶的身子
可惜我媳妇不会引水养身
怕游进水中如你一样回不到我的怀抱
水行至玻璃截面,舞蹈着鱼的皮肤
风动,鳞片在波浪里泛着光芒
水草丛生的岸披着鱼的身影
夕阳坠落山峦之前
它具体,线条简单
在谁的瞳孔里形成化石
岩石从此填满腥味
行走过的水纹,常常被网覆盖
逃,没有选择路
喻为本命年的凶相
谁是本命年的主凶
背对眼睛,走上绝路的征兆
在水边化成泡沫
泄露阳光的来头
与岸伤到的呼吸
仅仅与网的距离够成航标
深居水心,延期改变黑夜的湿度
那浅处的脚印
加速鱼的运动和排水
抬头看清黑暗与黑夜的距离
隔着三盏或是五盏渔火
临风透明鱼的嘴巴
我坐在岛边
接受浪头的埋葬
剩下纯净的脸和舌头
和一条沧桑半生的鱼独处这个黄昏
我们接受同一种颜色
在孤寂中,接受风刮来的各种声音
鱼顶破灰黑的夜,在自己居住的门中
倾斜睡眠,我在它倾斜睡眠的时间里
摘片树叶,向星光吹起淡蓝色的音调
鱼和树丛占据半条河面
回到村庄,以我的方式接受阳光
把皮肤裸露,仰在水草边
临水而居,我怕梦到鱼
它的游入,会带来水
让我的梦苍白
以主角的身份
以飞翔的姿势离开水
在土地上留下一个或几个完整的睡眠
进入我的童话
依在谁的裙边寻找东方美女
做我行影不离的老婆
鱼生成不了水的季节
让我的网吧
在你的身影我狠狠地追击线条
混沌的水顺势流空源头
我和鱼撕裂河泥
想想在海洋的日子
比这有真实的死亡
交换年龄、名子、姓氏和生理
交换呼吸、嘴巴、脑袋和血液以及翅膀
甚至我们交换肖像
惟独没有交换器管
它的去处和自由,是我不及
至少它没有我爱一个女人
就可以独立一个女人的生活
百年之后,我采取一种睡眠
让漂泊的秀发丢失在乌鸦的嘴边
一场雨后,我在水上找到木棺
若不是流淌,这个日子准被大雪深埋
留一堆白骨沉于水底
渴望鱼向我游来
以我的死,完成鱼的传说
成为真实,为他人之妻
遗忘一次灾难
在隔着群岛的风中
向我鞠躬,跨越世纪的问候
我站在破碎的土地上
向北斗星,分辨我在海面上的位置
我知道那个岛在山外等我
鱼呀,为我可以抛弃黑暗吧
在墓地看看阳光的沌清
看看鸟语支起我的骨头
立在石碑上
请你阅读我的家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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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果山....................主编:黄仲金
■《花果山》1989年4月,总第7期,主编:黄仲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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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主编:陈衍强
■《大家》1994年1月,总第6期,主编:陈衍强
【非主流诗歌论坛】
青橄榄....................主编:谢小小
■《青橄榄》1992年2月,主编:谢小小
【非主流诗歌论坛】
诗十首........................边子
诗十首,边子
《异乡之书?六月九日大雨》
这些天,看到很多人说话
个个大梦未醒的样子。在六月温热的南方
我独自透析着生活里的白。素装,素食
养着病伤。整理诗集和恐慌
很小心地,拔时间的须,与记忆背对着背
被时间杀伤,一群假想。我扯开大片的黑
掩盖记忆,掩盖我身上的痕。比刀刻还痛的痕
霉雨笼罩着南方。在生活里填塞幸福的人
六月,有人被免罪,有人获得刃具
切开人潮,我疯一样地逃出去
我和我的睡眠,被烟垢沾染,被电脑辐射
在自己的偏执与焦躁里落网
化疗内心的疾痛。在一卷卜辞
或是玄远的佛语里,纠缠,沉迷
我的命途属于:谋生,营生,出亡他乡
午后,大雨持续。一天像一个情绪的简本
纪言,纪行。语言的剂量适度地放置。空空的杯子
倾倒不出雨水以外的情绪。那些混浊的水
滚过我内心的堤围,我再次干枯
为迷醉爬行的蚂蚁,保留一点点的暗记
乡音阵阵,繁华脱掉虚设。渺小,卑微,遥不可及
无数次平整黑夜里的冥想,我打工的兄弟
我们躺下时,在感叹号前吧,让我们把锯床,流水线
和这世上一溜美好的事物,在它之前击毁
而后带着问号,去编一本记传的他乡谱,拒绝哭泣
药片跳进水杯,我在黄昏决堤。我多次提及的黄昏
我是那么地虚拟。等着火热的汪洋
把我淹没。那些蝼蚁般生活的人们
在自己的叶片上,沿脉络前进
一群一群,涌在车站,工厂,下班的岸上
"他乡风枯瘦"。我躺在床上的书里。老乡用烟灰
抵消着感冒的不适。翻起那些远去章节
我们都习惯地看着天黑下来
出租屋里,水龙头打开第一首夜曲
疲倦像每天要脱去的外套,软进水里
我想着在一夜里,可以过完一生的孤独
平安地说起海棠,漫谈琐碎。对生活的考证
我习惯敞开胸口的扣子。把六月泡在汗水里
合上阳光压过肩头尺寸,我可以灰,可以黄
折回现实,像六月,在夜色里借雨自喻,自嘲
墙上的日历,与我共享烟火的时候,它比我镇静
我喉咙里郁积的病痛,此时异常微细
意图不明。而明天,像即将坠下来的湛蓝
我希望有色彩,形状清晰
或轻或重的咳嗽,对幸福保持具象地描述
我想着一些很累的时日,回家,阅读,以种指甲花度日
我想着初夏,来日,夜幕降临
我没有咏叹和抒情,在一处偏远的人生荒地
没有慌乱,平庸,没有鼓惑
只有一个人的雨季。一个人的南方。
《浮出水面》
我还来得及,瓷器未碎前
我把你和桃仁拼得很完整
离开绿林,刀剑沉入湖底
我在水边湔洗桃花
我答应过你,三月孤立我未遂
火药坛子里,掏你,掏无双的红晕
柳条,旧书,保存我沉寂后的日子
你来找我,请带上风筝和木马
那一夜,前朝的花蕾
破开历史,愈分愈合的梦痕
我在草原睡去,用白纱盖住脱壳的魂
脚步杂乱,轻微的檀香味
迷倒为我扫雪的人。刺激、慌张
逐一在夜里出没
我在江湖隐退。认识我的人
逐渐淡忘杀气,然后以草叶为生。
《假述的葵花开放纪念日》
我们从破损开始吧
喂养一些蚯蚓,食秋天的枯叶
像阳光一样在墙头午睡。数虫蛹的壳
我每次,要从很远的地方运来的雨水和泥土
等虫鸣把时间叠加一层,我们就幸福一次
选好一个没有风的夜晚,添加黑
添加自己的世俗。厚厚的灰尘
阴天不宜出去,人们用习性萎缩时节的毛孔
躲在疲倦里,翻弄旧事里一些杂色的毛发
葵花正在坡上。我在等我的鸽子回来
它们吃完了我的粟米
把脚印和谷壳一起留给我
有一天,有人告诉我
葵花的香被风劫走了。我贮备的情绪
在一场雨里,流离失所
朝着树叶滴水的方向,把思念目送
葵花。我渐渐消瘦的胚叶
肺腑里只剩下黑色的石头和抒情
多年来,我在乡村里,和土木架起来一起焚烧
葵花在火光外喃喃自语:不曾忘记
给予我们忌日,也放生浮想连连
包括农具,草药,季节里枯黄的面容
假使放弃葵花开放,就像当年我放弃夙敌
若以蚕丝比喻我对葵花的纪念
那么我到如今,都还未全然吐出
或是作茧自缚。可是,隐痛一直
不要让我忘记。在一些乡村里,我可以
没有朋友,细软,爱情
但我有山坡,布衣和一些放晴的日子
是的,去发现。美。是多好的小样
敲门的人告诉我
是我关住美太久,美已长出了胡须和指甲
葵花开放前,我决定放它出城
我突围,无所谓年轮,和久未修饰的碑记
厚颜厚意地在中国诗意的土地里
种一些不叫桑梓的植物,也不是菡萏
谷草开始丰收,在我的院子
只喂养散记和虫鸣。乌亮的夜不是黑夜
草黄的人也不是稻草人
那些色斑移过来的时候,我的飞鸟
已越过渔火和月色,把落日衔在嘴里
一定有那么一天,我喝下水杯里的液体
我已经不能确定是水
葵花该不会在此时枯萎,在河水退潮的岸上
我等着用它渴想远方
分享有你的日子。葵花,我像躺进竹箩的水
被细缝分支,那细缝就是没你的白夜
我已不能再回到的过去的疆土,把所有割据
也要把阳光留给你
再说收割的时候, 我是那么地小心
我把编了一半的鸟笼,停下来
秋天正好迈过田埂
雨水少起来后
我们相依偎着,在秋分里
把叶片,一张一张地,收进粮仓
我实在不想,我们一起燃烧的日子
被烟囱拧直。田野广阔
风属于无拘无束的,像一些白白的影子飞过
抓获逃走的风的时候
一些狐狸在夜下,迈着小小的步子
我听到它们的牙齿撕咬着夜
我翻那本声谱,只读到你背太阳过山
后半段。已残缺不全
那些罪证最后不足以成立
失去自由,被城市隔离
再也听不到狐狸,或者猫头鹰。
只有车流、飞机划过夜空的声音
我渐渐把你忘记
假如,我在一夜枯萎,我告诉葵花
不再迷恋抚慰的词句
不再沉溺膏腴的月色
不再用言语蓄意打乱我对农事的热爱
倘若有谷物果腹,我们都做庸俗的人
做平凡的叶子由青到枯
做世上最卑微的金鱼,不被观赏,不要逃逸
把心事,和成长的恐慌,收藏在
一些痛而乐的年月
像我在路上说起往事,不声不息。
夏天,我烧无烟煤
床上铺草本植物。用羊毛做棍子
捅梦里似轻似重的积雨云
一心想做空心的灯光,不要伤害
找到那只翅膀上有痣的飞蛾
月亮像一只结在藤蔓上的熟果
摇摇欲坠。我在楼顶的时候,它比我轻
这个夏天,夜色渐渐偏离
我像一只蚊虫,开始适应黑和逃生
撕裂一些关于夜的词句
以这样的速度老化身上的骨头
多年后,我出土的体态
要像一只琥珀,把欢乐和痛苦凝固
逐渐脱离物理的意义。
没有学会飞之前
习染着很多恶习
在江南某镇的酒馆喝酒、打架。直到一天
大人物光临。桐子花撒满离去的路。
几年过去。狗吠的阴晴。河水开始枯竭
所有人开始谈论传闻,关于见血封喉
关于劫富济贫。那一天终于到来,袖管下的风声里
黄昏比黑夜更黑。天。突降大雨。
路过小镇的人们
都记得。那时,从天边涌来一朵血黑的云。
"像情人的血,也像情人的眼睛"
除偶尔听到夜里瓦片声响
日子还是平常
一些在手心开落,一些在嘴里嚼碎。
我以前大声喊叫
善于跑动,在父亲的建筑里捂着耳朵
骑在弧形的犁耙上。玉米杆在山坡摇头,弯腰
我总担心会折断骨头
最后栖在灶膛的火光里。我出去生活。
我们遵循自然规律。
现在,城市衣冠整齐
窗口是四边形,口袋里的火机是四边形
我甚至怀疑雨滴也是四边形
一场六月的雷雨
我配置伞,也适当地配置着郁闷
只是需要找到出口
大声喊叫后,无故地想起天晴。
黄昏,是很长或很短的一节木桩
抱着它。或者坐在上面。想起那天用可笑的疾步
走在去镇里的大桥上,坚定地
像一只逃亡的刺猬。后来
手机响了。站在桥上
过往的人和车子,成了我的背景
认真地说起农业,南方的荔枝
故乡的玉米
再后来,天就黑了
偶尔还能想起当时的灯火
多数已被忘记。
《我独奏的夏天之七分之七拍》
点燃一支烟。接着是指尖,嘴唇
怀念一种藏香的傍晚,最后是我的趾骨
趾骨下的阳光。影子。
落在烟灰里的小心事。整个过程
如在休克的状态。夏天一度被排除杂念。
窗外长满滴水的树叶,宛如一片
绿色的昆虫翅膀
上面有雨水的锈,有唯美的花斑
我曾想过,用它来替代,复活夏天的想象。
不吃水果。不听CD。每一天跳跃地想
蚊虫。静物。身体上的穴位。
夏天,一场注定而郁闷的感冒
我患上,疗养,爱上药片
在夜里抱紧自己。日光灯刺眼,然后睡去。
南方有一天大降暴雨。事变之后
我孤独多了。把屋子充当斗争的地址
喂养飞虫。坐在瓷砖上写信。仿佛看到多年后的土葬。
他们用竹子,芦苇,树枝编成篱笆
围住了泉水,山脉
我在一次次的潮湿里,随俗起来。
躺在楼顶。眼前挂满了弯曲的梦
像天空一样的弯曲
我一定常常摸着黑,种那些夹竹桃
和一些在夜里开花的树。
也常常醒来。楼顶被太阳直射
卷起竹席狼狈地下楼,在楼梯口
见到一个女人
见到那些夹竹桃的叶子。
不是我的夹竹桃
我这样对自己说。我的在响着马蹄和丝竹的年代
在荡着黄昏的渡口
我在一只小船上游荡多年
直到某年夏天
我把自己和吹过夜空的风
重叠在一起
一整个下午,我都在寻找一棵树
我差点忘了的鸟鸣----木本的心声。
多年前,和叔父一起光着臂膀
坐在木楼的夏天里,发誓做一个好屠夫。
那时曾想,我将拥有良田千顷
牛羊一群,大木楼子,大水塘
还有夏天乘凉的一片树阴
在傍晚时,看蜻蜓打架,追逐。
也有自己的仇恨
在一个暴雨天,解决。然后沉默一生
在木楼里,用镰刀,割麻绳
以示了断。
这个夏天,我数着日子
像梯子一样。有时我在上
有时我在下,我只是一遍一遍地端正内心的方向。
时而和风穿过干净的水泥路,一个影子
被我移到安全的地方。
那里有晚归的暗,越来越喜欢的暗
他们如胶似漆,他们一样简单
我像好斗的山羊,经过时
可以和喝醉的蜜蜂决斗,就为做暗的另一半。
我就属于暗。属于中间带的暗
神经质,分裂状。大量的细胞
在每天的疲惫里死去。我救不了它们
我要看到自己在黑与白之间活下去。
今天起得很早。耳朵轰鸣。
我抽出枕头下的刀,心里没有想法
书桌上布满灯光的沉积
我扫一遍,忘一遍
我像极了一个空谈者,陋习多年。
在这个小镇,一间出租屋
我曾以为找到了自己的陋室
很多可以轻易搬动的器具
每天手搭凉棚地进出,忘掉好多人,好多事。
我写下的是一个很大的南方
只是我一直走丢自己。在一些晨昏里作茧自缚。
又是傍晚,风似乎用完了
我坐在椅子上,看着黑黑的小颗粒
一点一点涌过来。
夏天不曾动乱,可我感觉
从它的体内分泌出好多让我忧患的因子
正一丝丝地消磨掉我
消磨掉我内心的迷信。流泪的样子。
时光之案里,没有被告,原告
没有陪审和法官。有时候
在一本书的结尾,我们幻想着另外一种结局
像这个夏天,我想到的永远不会结束。
《遥远以远》
七月四日。或忽略。我来到院子
用树枝捅蚍蜉的巢穴
然后数雨滴,数到偶数
天空有鸽子飞过
一个人在他乡
对飞翔只是用来临摹或排遣
用很长的时间,认识一只虫子的名字
听着幸福与苦难的伪证
我们年轮相似地老去
我们在时空的秩序里排队
那一天,将拥有足够的光线和泪水
在河边,或者平原
我想忙完杂务,病根,风俗
然后开始,测量与幸福的距离。
【非主流诗歌论坛】
王谢飞絮作品小辑.................王谢飞絮
王谢飞絮作品小辑
★王谢飞絮
《秋天的大白菜》
一棵一棵,前赴后继地奔向战场
结束了绿色花朵的诗意生涯
紧紧裹住自己的心脏
走进人群,走进厨房,走上餐桌
田野烙印成底片,却被曝光
这些珍贵而无用的记忆啊
瓷片的白浸透了油烟,弥漫着世俗气
神性的生活脆黄吹弹即破
单程车票喟叹着无法再回到起点
无数的白银已被荒废
我们被裹胁着前进
填满自己的嘴和胃,也填满自己的欲望
黑暗膨胀着
我是果核,不停地收缩着
《故国诗人》
在魏晋,我可以做
一名隐逸诗人
在唐朝,写一首
出色的田园诗,就可以以此为生
在宋朝,填几阕小令
当作与青楼女子的信物,就可以
在有井水的地方处处传唱
在清朝,杜鹃啼血几行诗
我甚至可以一跃投入昆明湖
在故国里,诗人是
一种职业,可以借此
混口饭吃,信手插下的柳枝
长成参天的红豆树
惹得后世的相思成团
已经无地可隐
写作田园诗已没有了家园
小姐们爱上了单纯的肉体买卖
昆明湖再也泛不起了微澜
所有的诗情画意
在我前生的故国里
敲碎骨头以髓为诗
而我早已经
不是一名诗人
人人都写诗,但是
却已没有了诗人
《一声蝉鸣》
刀子割破秋天的神经
最后一只蝉垂命挣扎
幽幽的一声嘶鸣,穿透了骨殖
即将封冻在喑哑的季节
一声蝉鸣刺痛灵魂
必然冲破萧瑟的秋天
惊骇了秋霜
铺天盖地地进行白色恐怖
轻飘的影子被风吹散
辽阔的背景正上演丰收
蝉势单力孤,故国遗民
是那样的不合时宜
鸣灭了一个季节,而另一个季节
正秘而不宣地对它剿杀
它无处可逃
秋天,蚊群肆虐于
最后的疯狂,吸我
鲜红的血液,注入毒素
还到处吟诵胜利的长诗
这诗里弥漫着我鲜血的气息
目光聚焦,如同X光
然后狠狠地抽打下去
凶手逃逸,雪白的稿纸
印上我疼痛的指印
它逃向哪里?
叫声仍然响在我耳边
向我吟诵《圣经》
耶稣已经被绞死在十字架上
坚强瘫软一地
聚焦的目光流成河流,子在川上曰
凋零我一生的光阴
《被秋风击中》
走在夜里,我是一支
楔进土壤中的木桩
等待春天的发芽
而春天去了哪里
一只抽屉徐徐打开在黑暗中
淹没黑暗,而又怀抱黑暗
黑暗是结晶的木炭
装满了干瘪的我
浑身开满了小孔
在黑暗的秋风中,轰然被击中
吹响我为一只箫
幽幽地痛彻在午夜
《夜的秋风来自于神的殿堂》
顶着夜风,高竖起衣领
蜷缩着我这根干木枝
从城市的坚硬中逃难,钢筋水泥
搭成了一个个巨型绞刑台,却空空荡荡
听不见任意一片羽毛的回声
一只蜗牛爬行,背的谁说是房子?
是俗世结痂的疼痛
风的琐屑填满了黑暗的空隙
同时填满了灵魂的缝隙
它俯冲于高远的天空,众神居住的地方
逼迫着我的心柔弱收缩
一声高,一声低
呼唤着从头顶划过
返回它所居住的家园
头发焦灼成海洋,翻滚汹涌
一个瞎子走在
黑暗中,摸索着
走进神的殿堂
《秋天里我穿过一片火红的柿树林》
一片火红遥遥地诱惑
枝丫上缀满了多浆的果实,一颗颗心脏
恶狠狠地掴疼了我
穿过火红的柿树林
脚下地毯殷红如血
安息着死亡的宁静
抬起头来仰望
一树的灯笼照亮了我的灵魂
如同秋天催醒了丰收的欲望
透过这满天的星星,看不到天空
一颗颗果实的坚硬
是一把把钥匙,打开
一扇陈旧的木门,吱扭一声
看到了一个幽暗的世界,螺旋的楼梯盘旋而下
直深入到另一个世界,这种语言
海德格尔与但丁都蹩脚
走过那片柿树林,不住地回望
身体腐烂成泥
亡灵还在柿树林下徘徊
《灵魂里栖息着一群羊》
由远及近,羊群奔跑过来
刮起一阵白色飓风
闯入我的视野,然后在距离我不远处
突然煞下来,悠闲地啃吃青草
我看见它们下颌有节奏地律动,想到了乡村的静谧
家乡就隐藏在皮肤下血肉里
羊群偶尔会用粉红的舌头
轻舔心房的疲惫,尘世劳累心房
超负荷二十四小时工作
抚慰来自于粉红的温度,冒着热气
抚平了羊肚的褶皱
想到了死去多年的母亲在幼儿时给我洗澡过的
那双手,夜夜失眠
而那群羊还是我少年时放过的吗
屠宰场机器轰鸣
粉碎了田园牧歌的梦,正忙于流水化作业
羊从这边赶进去,那边出来罐头
然后贴上标签批发到市场上出售
我的身体进化成了一匹健硕的狼
展览洁白的犬齿寒光闪闪
在密封的夜里,才发现自己
竟是一匹批着狼皮的羊,虚弱而单纯
族群 飘过来,像一团云朵,我看见
梦里,我见到了妈妈
熟悉的那片田野
还有一个白胡子老人,他骑着青牛,读着
一本五千字的书
上帝已死,是我们绞死了他
血迹斑斑地淌过我们的双手
我以为自己坐在井底
母亲在千米深的井口
祖母在万米深的井口
太祖母在十万米深的井口
依此类推,我触摸到祖先目光的仁慈
冷冰而理智,以激光的速度
穿透了水井,井水破溢而出
汹涌我的体内成为一眼湖
其实我也是坐在井口
不住地伸着脖子
向千米深探视
向万米深探视
向十万米深探视
辘轳空响,吱钮吱钮
一只水桶沉下去
《在黑暗中放飞纸鹤》
在牛皮纸上我歌唱下倔强
与那些铅印的软沓对峙
每一个稻草人都装腔作势
驱赶我这只叫卡夫卡的乌鸦
收获的大地并不为我所拥有
那些小巧的玩具更会勾引
盛气凌人我这块硬土,黑色而沉寂
永远的悲哀,请让我在
荷尔德林的杯中满饮一口
呛得幸福破壳而出
夜里,我坐在台阶上,将
一首首诗叠盛纸鹤放飞出去
没有飞翔的天空,就投寄给这铺天盖地的黑暗吧
凝重而又深刻,这闪亮着的文字
像黑暗中荷尔德林的眼睛
《被秋天流亡》
   --写给我的三十岁生日
秋天分娩梨子
呱呱落地,掌上明珠被季节所厚爱
惟独生下我
干瘪 黯淡 生硬
命运正是我的味道,一口口吃下去自己
然后享受反刍
枝头上两只并蒂梨
被厚实的大手请下来
盖上一床暖被,度过
寒冷的漫漫冬季,而我则被冷落
婚姻如同我的爱情一样
隐藏在遥远春天的遥远里
我眺望枝头
是一只实体的叹息
秋风吹着哨子将我放逐
一只只筐整齐的排列
但谁领我回家
身体被秋天蹂躏
从枝头陨落,悄无声息
并没有停止流亡,尸骨回归到泥土
发一个轮回的小芽
一挂摆钟的陈旧是
一把将近散架藤椅的叹息
其实更是一座城堡
荒诞讲述卡夫卡的真实
放逐外面电子时间的精确
时不时地还会
"哐当哐当"报响
灵魂的抽搐,已不知不觉地
慢了三十年
却还在我的体内爬行着
满天落不下泪来
陷入对世界的癫狂
点燃一根香烟
也就是点燃了一小片欲望
红红的,是一颗跳动的心脏
一点一点地,跌入黑暗的深渊
擦燃一片天空
秃鹫的眼睛锐利
割开了肮脏的内部
四条腿立着,比两条腿更牢固
一张一米高的饭桌,榆木的,油漆脱落,黯淡的光泽
隐入黑暗深处,一家人围坐着吃饭
两只饭碗空空,被巨手翻过来扣着
另一只中碗破了大半,还在支撑着
我这只侥幸瓦全着,到处像流浪狗一样觅食
傍晚,我用三条腿活着
而饭桌给我安上另一只义肢
我终于也成了四条腿
追忆着稳固的岁月
《绿萝向高处,更高处攀缘》
光线生锈,空气中
攥出世界的铁青色
一只盒子里收藏住的
是一片天空,K还在
进发城堡的路上
一株绿萝的笑容
荡漾着涟漪,一圈一圈地
皴透宣纸的混沌
盘旋向上,向空间的
高处,更高处盘旋,溢出灵魂
逼迫着阴郁后退
尘埃中的绿色是
跳跃在空气中的音符
跳进行人的眼睛
剥离开果皮,侵入到果核
此刻,我只关心这内部微弱的火
【非主流诗歌论坛】
一个时代将毁于网络的癫疯..............庞清明
一个时代将毁于网络的癫疯
一个时代将毁于网络的癫疯与镜子的暗道
像老鼠打洞每秒钟滋长一百个暴发户一万个流氓
一个时代将毁于容颜的暧昧身体的屈奇脚步的杂乱无章
一个时代将毁于细菌的繁殖力与空心稻草的膨胀
新闻媒体的狂轰乱炸 汗牛充栋的码字拍砖
像杀手蜂拥而至填塞疲乏的视野污染清新的空气
不尽的庞大的虚拟空间让江湖蒙面侠风光无限
一个时代将毁于月经失调与虚情假意
一个时代交替着蚂蚁撼大树与树倒蝴狲散
招展的比基尼与花花绿绿的纹胸若欲望的万国旗
一个时代将毁于蒙混过关的豆腐渣待价而沽的黑心棉
一个时代将毁于道德失恒朋友失信价值失度坏得不够坏
一个时代将毁于文革的幽灵重现打砸抢轮番上阵
政客豪言壮语诗人装神弄鬼批评家脱了裤子放屁
荧屏报刊充斥着脑满肠肥者的金腔银调与明星的喜笑怒骂
麦克风传递着老学究冠冕堂皇的长寿秘笈
一个时代的诗歌精神萎靡不振 娜拉砰的一声关闭大门
不断上演焚书坑儒的闹剧迁怒社会人心浮躁 却祈望
全世界无产阶级团结起来吟诗作赋向市场经济讨回公道
祈望闲散的小资庸懒的贵妇在腥红的包厢开诗歌沙龙
资本家把诗集抱回公寓装饰宽敞华丽的门庭
祈望用丰乳肥臀发电 化妆术美容业长盛不衰
而诗人一心向上甘愿为奴为的是活得滋润亮堂
一个时代的诗人鲜廉寡耻还痴想百世流芳
一个时代将毁于气候转暖海水上升黑云下沉地球成为孤岛
一个时代将毁于白内障心肌梗塞脑溢血呼吸道感染
腰椎劳损骨质增生挺而不举盗汗恶梦气肠不顺肿瘤扩散
一地风流半夜鸡叫同事怒目相向家庭纠讼不断
一个时代将毁于人情的冷漠霉变的婚姻肉体的痉挛
一个时代将毁于告密者的口蜜腹剑神婆巫术的盛行
一个时代将毁于权谋者的恃强凌弱侏儒的妄自尊大
战争贩子的叫嚣毒品走私的屡禁不止交通事故的频繁
一个时代将毁于酱缸的脑袋与烂熟的物质文明
朗诵成了断头台诗坛堕落成黑社会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一个时代将毁于象牙塔的瓜皮帽与残街颓墙的红缨枪
一个时代将毁于巧取豪夺物种衰竭基因丕变须全力拯救
日东莞后来居
【非主流诗歌论坛】
诗十二首......................虞文浪
《走失的一颗心》
从农村到城市
从城市的白天一直到
在城市的路途上
农民工的小妹
忘记了出身
忘记了农村的土地
《一片叶子落下》
一片叶子落下
飘到地面上
一阵风吹了过来
叶子被风吹动
从原先的位置
向前移动了几下
最后,叶子熔化在土地里
带着一些尘土
一切显得那么的安静
太阳,升了起来
《谁是敌人》
一郡相互依托的鸟
鸟的翅膀沾着另一只鸟的血
一只鸟,一只白色的鸟
一群鸟,一群乌鸦在拍着翅膀
《爱上石头,或许也是一种罪》
在某一秒钟,我不得不爱上石头
或许,爱上石头也是一种罪
但,有什么办法这是一个不可回避的时期
这是一个始终向前而又不断完善的时期
或许,爱上石头不是罪
是一种明智,是无奈,还是生命的真正悲愤,悲哀
就这样,我不得不爱上石头
我也同样爱上了诗歌,在同样的爱里
让石头开出花朵来
在这一座城市的夜晚
我们可以寂寞地欢乐着
我们不再把自已藏起来
我们把金钱和欺骗暂时抛弃
我们试图把自已引向那里
这一座城市的夜晚
我们仍然可以忧郁,惆怅
我们可以坚信的飞
在一首诗里
或一盏灯面前
一个梦境之中
然后,我们又在天亮之前回来
《阳光,清扫着我》
早晨,我醒来
窗外,阳光正一点点的清扫着我
昨夜那个梦幻中的我,虚弱的我
就这样,一点点的被清扫着
从大街上不断传来
一样动听的声音
《哭不出来》
我正用目光穿越
穿越太多的黑夜和恐惧
我把忧伤悄悄拨响
缓慢的雨,加剧着我的不安
时间一点点的堆积我
又一点点的忽视我的羞愧
坐在夜里的我
坐在夜里的我
任凭语言滴着血,隐忍着悲痛
《蓝月光》
在夜来临,看着窗外
从一片林子吹来
漫过草地,吹过水面
听风,听着一个女子的情话
那湿润的脸忧郁
孤独的眸子
隔着溥溥的水雾
目光嘶哑,声音嘶哑
蓝月光爬过额头
对着那颗最亮的星,深情飞吻,歌唱
并不断憔悴
《在一根烟面前》
就这样,一点点的撕碎
撕成一缕缕灰白色的烟雾
在一根烟面前
我们不断寻找,缝隙
我们正面临软弱的面具
面临自欺的各种阴谋
夜半时刻,我们无助的坐着
而你还在熟睡,甚至还在一场美梦之中
现在是日的夜晚
在一根烟面前
我在祈祷,祈祷
明天的真实和彻底的放松
《月亮的蓝》
一个夜晚的睡眠,中途被月亮的蓝惊醒
蓝颜色的光覆盖在坚硬的石上,又迅速包围了整个小屋
和内心的冷,内心的冷紧紧抓住梦的余温
就这样,司空见惯的日子
随处开始,又随处结束
但现在却不是,现在要画下一个梦的样子
如同,在被困中
突然间崛起的自已,面对这奇迹的蓝
深深抒发自已的冷和纠缠不清的束缚
《风,从哪里吹来》
风,从哪里吹来
引不起你的恐惧,这一个下午
一群乌鸦飞过头顶
除了诗歌,这持续而坚定的形式
我们还能谈论什么
病床上最后的一次呼吸软下去
渐渐软下去,化成泪,我久久的注视着这样的液体
被时间收紧的这一个下午
风,从哪里吹来
吹落了所有的词语
吹落手中紧握的,叶子
《在一盏灯面前》
突然,在黑夜中打量自已
在一盏灯面前
推敲光线制造的影子
忧郁、迷茫,憔悴的影子
彻底裸露在坚硬的墙壁之中
在一场梦中醒来后
窗外的雨淅沥,宛若一阵哭泣
宛如在寒冷中升起的笑意
明天,注定要回到自已
在这样不动声色的静中
【非主流诗歌论坛】
他要从晨光里挤出什么(外十首)............汪抒
他要从晨光里挤出什么(外十首)
如果我在青藏高原
深一脚,浅一脚
连绵的喀拉昆仑山真正
很轻,但早已把我的精神压碎
我不能呼吸,讲话,它超出了
我想象和承受的极限
肉体是什么,一点压迫就会
所以我在青藏高原三千公里之外
我不涉足,我宁静
《他要从晨光里挤出什么》
那个弓身而行的人
他要从晨光里挤出什么
稀薄的晨光,低低的
普世的晨光
后来从另一个方向
看到他越来越近
《情欲之诗》
我抓住她体内的
群山也柔软下来
她收集了光,她起伏
寂静并非从寂静开始
《每一句混乱而又有序》
周岗村与温暖隔河
过河沿着另一条叉河
走两到三里路
就是周岗村
周岗村有两个广播喇叭
一个离我们近些
另一个可能离我们远一些
那些年早晨播送新闻
首先听到的是近一些的喇叭
传来的声音
稍后远一些喇叭的声音也隔河飘来
总能把新闻听两遍
每一句混乱而又有序
《西山驿》
我偶然想起这三个字
它是一个真实的地点
二十年前去过多次
前几年经过一次
二十年前骑自行车去
那个同学后来死了
因为欠下七百多元的赌债
我现在算了算他死时的年龄
应该不超过二十七岁
在这更早以前另一个
毫不相干的女同学
也死于自杀
没有什么理由
就是母辈中有自杀的癖瘾
前几年经过一次
还没有到那里天就黑了
我提到这个地名时
司机的回答正好被对面的车灯
我感到它并不真的存在
一切都是那么虚幻
一颗雨滴正被剥开
指尖透明的感受
纯粹的感受
比纸巾稍微硬,比松针稍微软
清白的灿烂,不可掩饰地
从指缝间透射出来
他的布拖鞋
这个中年男人,现在来到洗手间中
如果有一只猫
它的软和白,在盲光里
渐渐闪耀,但并不刺眼
捕捉不到现在他的脸上
不易捕捉的光芒
镜子前面,他的粗硬的汗毛及毛孔
这个中年男人,突然有了一付更含混的心肠
春夏之交,无边无际的起伏
他摸不到自己的脸,他摸到
小小的暴力,也是暴力
就象一根火柴被划亮
我瞥见整座黑暗中的山
暴力,让我忍着指头被灼痛
看见我短暂中所看见的
风太猛烈的这天
鸟更小,更硬,几粒飞翔的黑石子
我被山谷入口处轻轻吐出
与身后的山没有任何关系
如果回望,天空很小,几乎要被风吹走
《平静的智慧》
谁不希望迎河而居
打开门就能看到河面
过去多少年我的生活情形就是如此
现在打开门
是同走一个楼梯道的另一家
但在窗子边
只要不拉上窗帘
就能静静地看到熟悉而不断变化的河面
这仍然算是迎河而居
与许多年前一样
天天看到河水也就熟视无睹
许多变化我自身并没有觉察
雪豹是雪地上的豹子
是因为我的一件衣服就是这个牌子
我穿着这件衣服
我看到一只雪地上的豹子
披着微微的雪
它有着温柔而晴朗的眼神
但它与我的衣服没有任何关系
我换下这件衣服
有时眼前还能浮现出
我随手写下它,给我带来暗暗的寒冷
【非主流诗歌论坛】
慢些呵,春天(外二首)...............陆华军
慢些呵,春天(外二首)
《慢些呵,春天》
黎明不可复制
去马棚喂马的女人
马 向着天空长嘶
或许春天就要降临了
在草丛、在瓦脊、在母亲背后的家园
积雪在引退
百灵是晴朗的,给
冷风吹痛的脸颊
煨上一句叮咛
旷野里迎风疾驰的孩子
一支精致的蜡笔?
还是你走得匆忙的春天
如果桃花算作燃烧的话
桃是一种灰烬
水能灭火 无奈
水流进了草叶 流进树茎
流进姑娘泛起微澜的内心
桃还是成为了一种灰
从一月赶到十二月的梅
也真难为了它
呦喝声,紧拴着牛尾巴
檐下的叽喳声收敛了光泽
新媳妇去水边担水
草木灰扬起来
这风 一瞬间淹没了一个
俏丽的时辰
天,继续冷
大雪近得就伏在屋脊上
冬天像一个巨大的胃
消化着乡村
消化一个缩在墙角鹌鹑一样的老人
苦涩四处游走 天冷
给戴上一只胃的皲裂的手
再戴上一双手套吧
《猫头鹰》
村口的树枝上
猫头嫁接给了鹰
像一件崭新的闹钟
在农事里急匆匆穿梭的人们
谷物 从田地里
一板车一板车地运出去
草枯黄的声音
他大爷的至少背了两口锅
一口叫秋天
有了那一款闹钟
闹不准田地里上演的
是丰收还是衰败
黄昏紧跟一趟鸭
黄昏无限美好
但终究融汇在黑压压的夜色里
村口树枝上的那个东东
我们不能说出它的名字
注:在江苏某些农村,猫头鹰的出现常作为一种不吉利的象征.
【非主流诗歌论坛】
忘却和无法忘却的记忆(外三首)...........甘文良
忘却和无法忘却的记忆(外三首)
《忘却和无法忘却的记忆》
总能记住一些事情
象某次谋面某个眼神
某天的雨水
从屋顶奔突下来
偎着窗台边的一抹温暖
树叶簌簌地抖
裸露的鱼和另一尾鱼
朦胧的水气在夜里升腾
能记住一些场景
象喝光的水杯燃尽的烟蒂
过程却在每一次想过之后
努力打磨的深刻终于淡漠
慢慢 泡出水的颜色
风不吹水不动
但现在风吹过了水依然没动
那么这该就是遗忘
象某天忘了拉上的裤链
只这你却不曾忘记
《雨水演绎的悲情》
雨飞快地过来 飞快
越过沉寂已久的夜色
与微醺的山风合谋而至
窗扇哗哗地响
哗哗地响了一夜一夜
泪水疯狂地涌向脸颊
漫过雨夜黝黑的双唇
遥远遥远的感伤蓦然而至
就象已蓦然而逝的背影
此时需要配一些背景音乐
或许就用阿炳的二胡独奏
镜头慢慢推远
慢慢慢慢地推向更远
更远的雨水围裹着更远的夜色
而夜里忧伤接着更远的忧伤
这样的画面透着青黛的底色
其间只一支蜡烛补光
我在镜头背后的那个位置
在剧本砌就的城堡
静看雨中的我
努力演绎的悲情
竟自暗暗叫绝
《车到攀枝花》
车到站时夜已睡了很久
撩拨着站台惺忪的灯光
远近 走不来
一声的鸡鸣和犬吠
山群相偎静卧江岸
整座城市盘坐钢铁之上
江水轻轻的近在身旁
汽笛远远地飘散
灯光熟视无睹地静默
静着一座花的城市
站台打着哈欠
拖拽一箱的风尘
七月,果树竞相分娩
一朵火焰在天空燃烧。一棵稻穗
尽量弯成镰的姿势
琢磨着收割季节金黄的头颅
七月,黑夜在城市身后
幽闭的裂谷。月光穿城而过
无痒之夜,绿色在一幅画上滋长
苔痕竭力抵达树荫的梦境
蓍草平淡地排出星空
一滴水努力逼近的果核
时间缓缓转过红色的墙角
多年生长的苹果,最后一次
用一只手抚平六月的白昼
另一只手 等待雨水
七月,我坐在岸边 远离河水
【非主流诗歌论坛】
悟(外一首)......................犁庆
悟(外一首)
似乎已忘记 还会遭遇停电
窗外 城市快速坠于黑暗
夜晚的尖叫 急促而慌乱
信手摸出打火机 一声轻响
蓝色的火苗跳跃 黑暗
逃逸于书房之外 点燃一支香烟
安顿,受惊的思绪
多少个平淡或不平淡的日子
多少个有风或无风的季节
沮丧的天气或晴朗的心情
就这样点燃,烧为灰烬
今夜 这种感觉
如此清晰 这枚小小的打火机
多少年来 竟一直陪伴在
依稀闪烁的注视
似真亦幻的情怀
深植于脑海的教诲
穿越岁月的关怀
还有多少 被忽略或漠视的
生命中 无时不在的
《熬夜的日子》
星星点点的拱动 彼伏此起
早春的土地 湿漉漉地慌乱
一颗颗浅黄的嫩芽 冒出地面
带着一头泥腥味的热气
一丝思绪 一点感动
一些情愫 一缕诗意
无垠的黑暗中 听见某些东西
在窃窃私语 在蠢蠢欲动
远处的大黑山 混沌中
渐渐显露出它的
黎明的静谧里 一声婴孩的初啼
晨阳东升 苍天大地浸染成一片
【非主流诗歌论坛】
记忆(外二首)....................曹东
记忆(外二首)
看见天空倾斜了身体
黑夜像果实,坠落
散落内心的坚籽
看见大地猛然倒立,发狠地奔跑
驱逐爱它亲近它的牲畜
月光无力挽救
看见母亲背着落叶一样的孩子
蜷曲的孩子
看见破旧的汽车,燃烧的石头
屋顶缓缓下沉的烟囱
低垂的翅膀把眼睛擦伤
看见烧焦的土地上站着人民
看见处女被乌鸦啄食
狼心被北风收藏
河流被符咒击碎
看见愤怒变成阿拉伯的粗沙
爱情沾满污泥
看见睡眠,像爱情一样容易破碎
看见生活被复制,处处都是徘徊的人影
河流在月光下向荒野逃奔
亡者之灵在河面聚拢嘴唇
他们等待着,垂钓者将他们的冷
五月的中国,一滴雨追赶另一滴雨
一个夜将另一个夜逼下悬崖
总有人在梦中失声尖叫
声音向下,像野草的根须
扎痛坟墓中那些苏醒者
他们说,他们的骨头锋利如剃刀
割断命运的河流,在地下
他们说,他们活在自己的命里
头颅发芽,周身开满花朵
月亮苍白,像一片
薄薄的安眠药
这个世界疲倦了
而一些石头依然锋利
保持倾斜的姿势
忧郁的翅膀,缓缓起飞
谁,在阴影中
漫不经心地点烟
把翻卷的地角
火焰的指甲
在沉默中一闪
像一个巨大而空洞的
【非主流诗歌论坛】
我的日常生活:行与思.................北琪
《我的日常生活:行与思》
总是低头行走在偏远市郊的街巷
或者静静地坐在书桌前掩卷沉思
醉心于夜深人静时刻的阅读和写作
在六层之高的居所,了望着目之所及的
世界。而此刻我要写下诗行
不在乎明天会是怎样的天气
隔壁的屋子里,妻子和女儿都已安睡
我想她们在梦中看到的定是另一番景象
可恶的是一只嗓音嘶哑的蚊子
闻到了我身上散发的气息
它已经饥渴难耐,口干舌躁
它要喝一个诗人的血:甜美、干净、温热
它不知道我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诗人
根本无法和屈原李白荷马但丁们相比
夜已经很深,偌大一个小区
仿佛只有一只蚊子在哼哼
那些偏远的尚未列入城市拆迁计划的街巷
那些老房子,淳朴居民和安贫乐道的生活
使时间放慢步子,使灵魂得到片刻的安宁
使更有生命力的历史沉淀,使文明的马车有了退路
还有路边的树木,青杨,垂柳,或者槐
都不是什么名贵的树种,却在夏日给人们带来清凉
那些书卷灵动的词美好的表达,歌唱或赞美
圣贤的教导,殉道者的绝唱,传奇或者史诗
正在远离我们的生活,
拂晓时分,又一个兄弟远走他乡
偌大一个村庄,只剩下老人和孩子
千里沃野早已变成一座座建筑精美的楼舍和厂房
那乡村的落日多像老人和孩子的眼神呆滞而凄凉
抱定一个枯坐成禅的信念,我合拢书卷
又一次陷入沉思,陷入追问,陷入茫茫夜色和尘世
那些越来越少的街巷,那些树木,那些流逝的时光
做为曾经存在,仍然存在,正一点点消失的事和物
前世和今生,一再把我挽留,让我停下脚步
倾听他们无言的述说
而我每天必须要做的还有一件事
从交通征费稽查局到友谊小学,6公里的路程
每天必须往返三次,接送刚上一年级的韩江雪
骑一辆1972年出产的飞鸽牌自行车
看上去破烂不堪却有一身力气,纯正好钢
在交通征费稽查局已有十年岁月,十年文秘生涯
依然一无所有。唯一拥有的是厚厚一迭红皮包裹的
荣誉证书。就像当年如来佛祖镇压孙行者的五行山
看着身边的那些同事,升迁的升迁,发财的发财
我心静如水,我怎么就无动于衷心静如水呢
是因为"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教导
还是"能养家糊口足矣,有诗文作伴幸福绵长"的自嘲
【非主流诗歌论坛】
两个组诗......................非飞马
非来非去的歌唱(组诗)
我愿意做一只候鸟
在春天的枝头
筑巢 恋爱 生儿育女
我愿意就这样活着
在天空飞翔
那是我在散步
在地上散步
那是我在觅食
每天早上,我都要
站在枝头叫上几声
那是我在唱歌
我愿意就这样活着
在北风来临之前
我会领着妻子儿女
以最快的速度
迁徙到温暖的南方去
我愿意就这样
飞来飞去的生活
这样的生活
至少是自由的
虽然它事实上
可能并非如此
《你知道自由是什么吗?》
你知道自由是什么吗?
自由,就是此时
看远处那些骄傲站立着的高楼
看高楼上面
那些悠闲的云朵
它们在蓝天上
你并不知道
它们是从哪里飘来的
你也并不知道
它们究竟要飘到哪里去
《非来非去的歌唱》
他感觉自己好象是站在悬崖边
好象又不是
他感觉到自己好象是在唱歌
好象又不是
但他知道,自己肯定不是在说话
尤其不是在说梦话
他的声音在头顶上和脚底下飘荡
这声音,有点象自由的声音
也有点象绝望的声音
这声音,从他有感觉的那刻起
就一直在那里
在风里,在雨里
在冬天里,在春天里
一直在响,这声音
也许只有他自己才能听到
这声音,来来 去去 ,而又
非来,非去
他感觉自己好象是站在悬崖边
好象又不是
他感觉到自己好象是在唱歌
好象又不是
他是谁呢?他究竟是谁呢?
没有人知道
我们只能推测,他
可能是一个人
也可能是一棵树或者一株草
也有可能,什么也不是
低语(组诗)
《写给爱情或者自己》
我宁愿将一次殉情的溺水
看成是一场柔情蜜意的冒险
他勇敢的模样在水中
温柔的陷落
就像他当初温柔的
陷入一双妩媚的眼睛
殉情的溺水者是可爱的
这句话同样适合我
用来赞美爱情
面对一汪柔情的碧水
我们常常会忽略自己
正处于危险的境地
还千方百计地怂恿自己
向它靠近,以至于不能自拔
像现实中的殉情者一样
在水的中央
《记忆中的一场雨》
有关这场雨
我不想对任何人提及
相关的细节
但我却又不厌其烦地向你说出
下雨的感觉
浪漫。痛快。淋漓……
这场雨,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一场雨
直到今天,它仍然在我心里
淅沥 淅沥 淅沥
它让我想起了雷声,想起了闪电,想起了风
它让我想起了山顶上的一座凉亭
想起凉亭中一位温柔美丽的姑娘
想起我和她被困在雨中
紧紧地搂在一起
风雨大作,我们全身上下
都被雨水打湿,除了
除了那贴得最紧的部分
我承认,我还是忘不了你
尽管在一秒钟以前
我仍然在心中
一朵花凋谢了
它结了一枚果实
另一朵花也凋谢了
疯长的绿叶
掩住了疤痕
你一定知道,关于这两朵花
不过是我使用的
两个小小的比喻
一朵是开始
另一朵是结局
《被爱的感觉》
是的,我喜欢你
那张稚气的娇嫩的脸
喜欢你,偶尔的围着我
开开玩笑,逗逗嘴或者撒撒娇
我喜欢你,含羞的表情和
偶尔发怒的样子,是的,我是喜欢你的
尤其喜欢你,那夜
依在我的怀里,在我的耳边
柔情蜜意的低语
被人爱是幸福的
尤其是被你爱着的人
《我对自己说》
我对自己说:从今以后
不要再提及你
不要再期待
也不要再回忆
即使见到你
也要把你看成熟悉的陌生人
要清高一点
要目不斜视
不要用躲闪的眼神瞅你
你是一朵花
就香你的吧
我是一只低贱的蜜蜂
且让我变成高贵的苍蝇
【非主流诗歌论坛】
茅屋被秋风所破(外一首).............静庐听雨
★静庐听雨
茅屋被秋风所破(外一首)
《茅屋被秋风所破》
今夜我要去抢劫线条 那些
血脉沉睡的枝叶 褐色皮肤的可人
我要拦截奔逃欲飞的目光
重新观赏远天彩色的发丝
体会意识的纯粹
也许我要重新在线条上开始散步
倾听身边宁静的声音
或者和那些鸟般的女孩一起
坐在绿叶上 看一片色块的生长
抢劫那些已然失去的线条
如同邀请酒醉的秋风穿堂而来
就在今夜 陈年的茅屋已弱不禁风
它必在红红绿绿的喧嚣中
流泪嘶喊 被秋风所破
《嘴唇及其它》
我看到的显然是嘴唇 墨紫色的花瓣
柔软 汁液晶莹启合 如月光培育的水母
引领我想像一些人 七零八落坐在木轮车上
静静穿过水底 或是在天空潜行
压住尘世的波浪 他们的嘴唇发出声音
------"孩子 我们爱你"
空气因此充满酸味 街上突然遍布游魂
树上的鸟又一次惊醒 那些水
瞬间滋润它们的眼睛 又逐层浸透我
我只能看到嘴唇 一次次压住波浪
"我看不见你们" 每天这样重复说着
夜空的蜂窝里 回声的触须阴凉 悄然生长
来吧 我们活着 并非神圣的一场私奔
这些花粉是我喜欢的 芳香的芝麻吹到我脸上
缓慢渗透 影响灵魂阔大的叶子
这些椴木是我喜欢的 它的香气是良药
而我是清晨空洞洁白的病房
我喜欢这些原料 喜欢用它们制造
一些卑劣 犹疑或恐惧
要当心这个世界 要当心美丽的女人
我是充满红色的 这点必须说明
我要抓出那个背叛我的我
拧死的弯道 蚊虫谱写的歌
向花粉 椴木 世界和女人示众
【非主流诗歌论坛】
泸沽湖之恋(组诗).................和慧平
泸沽湖之恋(组诗)
  相传创世之初,格姆女神和她的阿夏男神瓦如卡幽会,被日神知晓。愤怒的日神把瓦如卡化为一座山,失去主人的神马坐骑黯然销魂嘶叫着,在这里踏下了一个深深的马蹄印,久久不肯离去。格姆女神泪流干了,伤心的眼泪注满了马蹄窝,泸沽湖遂从此诞生,孤独的女神则化成了格姆女神山,终生守护着泸沽湖,守护着失落的爱的家园……
《花楼恋歌》
提着太阳和月亮的灯笼
溯过千里蜿蜒流淌的传说
火塘是这样的温暖 你是这样的温柔
毕剥燃烧的木柴诉说着你我遥远的前世
两缕割舍不断的歌声便汇成你我相依相偎的今生
幸福来得比潮水还早。玛达咪
幸福熄得比月亮还快。玛达咪
短暂的今宵,一夜欢乐将酿成一世苦酒
鸡鸣三遍 曙色泛白
我只能悄悄绕过蟋蟀撩人的呼吸
茕茕踏着一地腥咸露水归去
左一脚 啜尽孤独
右一脚 啜尽烦恼
卓玛 我对你的爱比太阳炽热
它曾融化了格姆女神头上的千年积雪
独独融化不了你心头为我堆积了18年的那一点白
卓玛 我对你的爱比月亮温润
它曾呵护了满山杜鹃灼灼绽放
独独呵护不了你心头为我矜持了18年的那一朵红
卓玛 我对你的爱比天空宽广
它曾包容了世间所有的颜色
独独包容不了你心头为我珍藏了18年的那一抹蓝
卓玛 我对你的爱比湖水深邃
它曾荡漾了天下有情人的倒影
独独荡漾不了你心头为我孕育了18年的那一丝绿
卓玛,还有什么
比冰山坚韧
比露珠脆弱
比大地深情
比草叶柔软
比刀刃无情
比花蕊动人
卓玛,你的一颦一笑
将耗尽我的余生
如若今生不能
我将在转山必经的路上拴上风马旗
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爱你的宣言
当经幡吹动,摩梭人的村庄便回响着:
"像水中的鸳鸯,头是两个,命是一条"
"像池里的并蒂莲,花是两朵,根是一段"
《里务比寺》
转动千次经筒
等于念了千遍六字真言
?嘛呢叭咪?
燃亮万盏酥油灯
只为许下一个心愿
?嘛呢叭咪?
绕寺三圈 ?嘛呢叭咪?
我对你的真情如日月永恒
我对你的真情如日月永恒
?嘛呢叭咪? 绕寺三圈
只求里务比寺的活佛作证
为了许下一个小小心愿
我已燃亮万盏酥油灯
?嘛呢叭咪?
经筒转呀转
只为能吐出一朵为你徐徐开放的
莲 ?嘛呢叭咪?
(注:?嘛呢叭咪?,佛家六字真言。佛教密宗认为这六字属于佛教密宗莲花部,其缘起即莲花生菩萨祁往极乐世界所唱的六字圣歌。 "?"表示佛部心,念此字时要身、语、意相应,与佛成为一体;"嘛呢"二字是梵文,是如意宝的意思,表示宝部心,又叫"聚宝";"叭咪"二字是莲花的意思,表示莲花部心,比喻佛法像莲花一样出污泥而不染,永远纯洁;"哞"字表示金刚部心,是祈愿成就的意思,必须依靠佛的力量,才能得到正果,成就一切,普渡众生,最后达到佛的境界。)
《苏里玛?》
一泓酒碗里,你的眸子在闪亮
一泓酒碗里,你的体香在弥散
一泓酒碗里,你的肌肤在燃烧
一泓酒碗里,你的歌声在荡漾
洌如雪山泉
甜如针尖蜜
沁如草上露
醇如泸沽浪
月白。风清
话越说越明 路越走越长
小情人 乘天还没放亮
我和你再喝上一碗
(注:苏里玛,摩梭人自酿的一种酒)
《猪槽船》
坎坎伐檀兮 劈柏木作舟
荡漾在泸沽湖碧波上
这从远古唉乃驶来的诺亚方舟
【非主流诗歌论坛】
诗四首........................周潮
《电影院》
一束光芒,从我的脸庞移开时
黄昏之砧的最后一次敲打
锈迹斑斑的电影院呀
时光废弃了的一个石秤砣
还,戳在县城中心
一只飞往西域的燕子
暮色中,越飞越远
一道沉默的大门呀
怎样的欢声笑语
也无法让你
已经记不清了
四楼,还是三楼
两岁半的儿子
手摸着光头上的一个青包
牵着儿子的小手
随便把哪个台阶暴打了一顿
复仇的种子在楼道开了花
在白杨树的阴影下
儿时的草坪上
我发现自己困惑
没有了往日的天空
风,自由流动
一片树叶悄然落下
被痛苦吞噬的青春
又在何处安息?
行走在林间小道上
脚步忽高忽低
一把孤独的吉它
渴望灵魂长出翅膀
沉默的公园
从清晨到黄昏
谁的荒凉的背影
在中心广场的草坪边
在围坐的一群老人中
张秋莲和她的男人
如两条干枯的鱼
缓缓吐着气泡
这个公园巷西头张家的弱智姑娘
就是家里的一头壮牛
担水、劈柴、脱煤砖
伺候哥哥弟弟、一家老小
老张头说:
反正缺心眼
也不知道累
就让她干呗
她挑着重重的水桶在前面疯跑
(不知道把水桶扔下)
我和一群孩子
拿着石子在后面追着,打着
两条黝黑的辫子在屁股上甩来甩去
饱满的躯体如鲜亮的桃子
傻傻地微笑,秋莲也思春
娶她的是一个歪瓜裂枣
一个在水泥厂干着粗活
一个多年讨不上老婆的男人
老张头说:
姑娘大了总要嫁人
傻人有傻福
我的秋莲有福呀
秋莲终归是有福的
她常领着一双儿女回娘家
可老张头死后
就很少见到她了
现在的秋莲已经五十多了
我也有了自己的孩子
她记得多少?
暮色渐渐浓了起来
还在静静坐着
【非主流诗歌论坛】
一个人读诗(外一首)................郑士渊
一个人读诗(外一首)
《一个人读诗》
声音走了,跟妻子和孩子
我的心独自跳动
眼睛与刚到的诗刊相遇
风是我们的语言
诗是我们的茶
有两只牙齿莫名地抬高自己
消炎片压不住
B2也没有作用
哪个医生能看清病根
校正我有口臭的普通话
《太行山上的猴子》
太行山上的猴子
在向人演变
我们去亲近
给猴子吃花生
与猴子握手
看猴子学人拉车、打蓝球
耍猴的人的脸上闪着光
是为猴子的进步还是为我们的掌声……
那位诗人没有鼓掌,悄悄背过脸去
为猴子脖子上那根无法解脱的绳索
【非主流诗歌论坛】
茶杯(外一首)....................夏杰
茶杯(外一首)
茶杯在桌上
笔直的身躯冲入云霄
光滑的皮肤
痛饮两年来的时光
一些叹息,一些调侃
在茶杯深处飘出清香
一朵兰花开放已久
并呈凋谢状态
我记忆的蝴蝶丢失在花香里
突然,一条裂缝带来了哭泣
我闻到了泥土中夹杂着山间的鸟鸣
《沉醉的世界杯》
饮尽了世界杯里的激情与困顿
空空的悬挂在记忆中
偶尔拿下来
渴盼着还有最后一滴
从龙变成虫,又从虫变成龙
我在杯子里自由地转换
老婆的脚踹,老板的捶桌
世界杯还是没有漏出水滴
时间穿行着缝隙
清晨在血色里醒来
办公室那堆文件
看着我发呆
昨晚,我坐在战车里
跳着桑巴舞,身边高卢雄鸡
摔掉了一只葡萄牙,哀嚎中
被蓝衣军团踩得羽毛乱飞
【非主流诗歌论坛】
明孝陵偶感(外一首)................沈明贤
明孝陵偶感(外一首)
《明孝陵偶感》
从乡村走来
几多刀光剑影
沿金銮殿 走上紫金山
说不清情与理
谁能料到六百年后
有逸仙来做伴
无情地吞下
青竹高挑处
又挂上一钩
【非主流诗歌论坛】
诗六首........................陈亮
放像机似被按上了快进键:舌头、嘴、表情
手势、腿脚、声音、货物像被上紧了发条,速度在
加快。色块模糊着错动,世界乱成一个绳团
按慢进键:一个钱包被三只手牵去,大盖帽下
射出的目光,怀疑着给每个身体五花大绑又松开
一个鸡笼被撞翻,满头火苗的公鸡窜上了树梢
狗在下面大声威吓,也不灵验。一头牛眼球血红
越睁越大,那张脸在变薄,薄,像一张见不得光的纸币
四处寻找缝隙。一头猪被当场击杀,剖开肚腹
刀在发抖:一个复仇的心型定时*,在有节奏的
响着倒退的脚步。一个商贩在哭泣,泪珠摁不住
一张尖叫着要跳起来的罚单。一个临时抽奖台
大喇叭的嗓子在冒烟。像一辆巨型收割机,在收割
那些自动迎过来麦穗。按恢复键:蚂蚁们开始消散
一排排工事抬头喘息,密集的子弹已经撤离
拾垃圾的老人自角落里复活,正要打扫和清点
《北平原的声音》
蚂蚁上树的声音。雨点儿慢慢涂绿草木的声音
小燕子不说话先笑的声音。土坷垃酥了骨头的声音
蜜蜂到花蕊间充电的声音。一大刀闪电劈开北平原
秘密的声音。雷拉抽屉的声音,是季节翻身的声音
麦子黄熟的声音。弯镰开刃的声音。汗珠子腌疼了
肌肉的声音。种籽慌忙下地的声音。黄嘴角麻雀
翅膀硬了的声音。香妹在月亮弯洗澡的声音,是
鱼接吻的声音,少年窥视的声音,竹篮打水的声音
篝火烤炙野兔的声音。风运送棉花去垛的声音
座座果园失火的声音。老玉米露出财贝的声音。围村
小河淌成一条银项链的声音。星星跳进甜水缸的
声音。村庄酿酒的声音。都是爱情回心转意的声音
雪花踩上黑屋顶的声音。木质院门被冻红鼻子的落日
关闭的声音。炊烟有些心困的声音。一根细棉线
在心眼上穿行的声音。一豆灯火独挑大面积
夜的声音。娘头上的银针轰然砸地震聋耳朵们的声音
快收割了,香,北平原的秋天是那样疯狂
着了火的庄稼,着了火的河流,着了火的牛马
着了火的村庄,连天空也着了火,歌声笑声也着了火
心也着了火,把粗糙的人群烧成陶了。
香,我可以骄傲的对你说:今年,我种的玉米
棒子最大,种的萝卜和地瓜贼样的胖,种的
大豆摇得铃铛最响,种的大白菜卷得最结实
种的苹果风都说甜,养的猪崽,喝凉水也肥
香,我骄傲的快要和云彩一样在空中飘了
此时,有谁看见我背着手云里雾里地走着
定会感觉我不会把天下任何人都放在眼睛里
香,在北平原,在秋天,我是那样那样地疯狂
只有你,能让我回到地面上来,回到咱们
新盖的房屋:火炕上睡着不用看也能长大的孩子
你静物样做着针线活……但这一切,这一切却恍若
隔世。打工,打工,而今你已在哪里卸下行囊
《墨水河》
庄稼不停歇的在岸边上跑,更换着装束
大肚子蝈蝈的声音由弱到强到无再无中生有
河水似乎流的不快,如果你仔细去看,却是
一忽儿鹅黄一忽儿翠绿一忽儿金黄一忽儿枯白
底色是墨黑墨黑的,望不到底,仿佛曾洗过
好多好多物件,好多好多……洗过什么呢
有风无风时,墨水河总想告诉人们些什么
但耳朵若叶子样被日子扭着,似已凋敝
此时,终于有一个泥人从地里滚出来,长长的
舒了口气,刚刚在岸边站定,就被火毒的太阳
一掌击下水去,在水底潜了好大一功夫,才慢慢
爬上来,上来时,头发被洗的雪白,他怕了
他几乎是和瞎子跛子样摸着爬着落荒而逃
却让人更为惊觫的是,竟怎也找不到那个
熟悉的家门。街上来回飘的是些陌生的面孔
这时老天猛的黑了下来,和墨水河一样黑
《老人 笛声 羊和大雪》
一只一只鸟儿自手指间孵化出来
变形放大,盘旋三匝复盘旋,隧隐向
更高更远更寂的苍穹。这是个老人
依旧是抗美援朝的袄裤,静静的
在一棵老槐树下,似已睡着
尚只余那几根手指在缓缓掀开
那些抿嘴的笛孔,让鸟儿振羽而起
远处有他的羊群,踱着小草的步子
似乎咩咩吟唤了那么几声
竟使麦苗儿动了动,像长了几分
身边的河放慢速度,暗捏了把汗
检点着流经城市时沾上的污染
一瓣雪幽幽落下,两瓣三瓣……
世界白了。心,也在变白,变白,变白
从未像今天这么好好白过啊
是谁都逃不出这种,白--
□ 陈亮,男,1975年生于青岛胶州, 18岁开始发表作品,至今已在《诗刊》、《星星》、《诗神》、《诗潮》、《青春诗歌》、《北京文学》、《北方文学》、《飞天》《芙蓉》、《清明》、《山东文学》、《红岩》、《散文诗》、《散文天地》《散文诗世界》、《作品》《延安文学》、《青岛文学》等国内50余家报刊发表诗、散文诗约300首(章)。曾多次入选年度《中国最佳诗歌》《中国最佳散文诗》等重要选本,曾获《诗刊》《飞天》《散文诗》刊奖等十余次。系山东省作家协会会员。
【非主流诗歌论坛】
诗二首........................聂难
《香格里拉》
太阳的火花
融不化皑皑白雪
蔚蓝的天空
向我直逼而来
仿佛大海正向我走来
我只是个慕名而至的游客
两手空空 囊中羞涩
香格里拉呀
你赐我美丽和秘密
这秘密我不和任何人说
只可惜日短夜长
而这秘密的青春之火
已经在我的心间燃起
落日殷红 烧红大地
烧红地平线滚滚而来
壮美的河山
在落日的余辉中
滴血黄昏 黄昏滴血
晚归的羊群
哪一个黄昏不在滴血
哪一轮落日
烧不红大地
【非主流诗歌论坛】
时光的暗伤.....................李剑啸
时光的暗伤
--评论安徽孙启泉的诗歌《一个图书馆工作人员》
《一个图书馆工作人员》
(安徽)孙启泉
我在图书馆上班
每天守摊  度日如年
印满美女 名流 恐怖分子
的杂志 灿若桃花
置身其中 我无动于衷
闻不到书香
也许离它们太近
厮守太久 彼此厌倦
我心中没有它们
它们也当我不存在
每天我都得给它们和读者挪出位置
将室内和书架打扫干净
偶而也能静下心来
和它们和平相处
看看漫画 找几处名人的隐私
像有着偷窥癖的男人
更多的时候 我无所事事
打着哈欠 心神恍惚
像一个行将就死的人
他的幸福生活
就是无疾而终
  这是一首轻质的诗歌,它的语调是轻的,它的基调是低的,它的方向是向下滑翔着的。一个图书馆工作人员,一个被命运捉弄的小人物,在满是"美女 名流 恐怖分子"的图书馆里, "每天守摊  度日如年"。 命运操纵着他,他也操纵着命运,每日"将室内和书架打扫干净",不是因为对神圣、权威、力量和美的虔诚与崇拜,而仅仅是为了"给它们和读者挪出位置"。不仅"度日如年",不仅"无动于衷", 不仅"彼此厌倦",而且还终于"能静下心"开始"来和它们和平相处",以至于能"看看漫画""找几处名人的隐私"来。一个或许曾经满怀理想的人,一个可能包含激情的人,在无情的尘沙与流水面前,终于被时光哑然击伤,他举着曾经握满希望的手,用一块漫不经心的陈年抹布擦来擦去,"打着哈欠 心神恍惚 // 像一个行将就死的人"。
  而在轻松叙述的背面,却充满了强大的压力,平静中蕴涵着的巨大波澜,直逼得人落下泪来。愤闷、苦痛、挣扎或者抗拒,还时不时地与神圣的历史、庄严的人物开点小玩笑,让他们蒙尘,让他们重新排列,让他们深陷水火,或者让他们在黑暗的屋子里哑然失语……然而这一切又到底能有什么用呢?在一个令人鼓舞的伟大时代里,在一个美女、名流、恐怖分子领袖着的世界中,就算是再优秀的"图书馆工作人员",还不是只能被光明灼伤,只能被阴影遮蔽,只能被遍地崇高和冠冕堂皇弄得"无动于衷"和"彼此厌倦"。一个连自己的命运都控制不了的小人物,一个在史册林立的图书馆中"闻不到书香"的管理员,除了忙于简单的"一日三餐",除了"无所事事"着"像有着偷窥癖的男人",又能做些什么?!自我的感受总是屈从于伟大时代的要求,微薄的理想饱受现实的歧视和折磨,时代的喉咙中他终于以微弱的声音告诉全世界说------"他的幸福生活 // 就是无疾而终"。
  这首诗是轻松的,浅层叙述、口语化、压抑的抒情、反讽、间或还有点冷幽默,然而读起来却沉郁而有质感。《一个图书馆工作人员》一天或一生的一个或若干个生活片段,淋漓出当下经济社会的重压下知识分子内心的焦虑、苦闷、无奈和挣扎。时光带给一个人的伤害是无声的、缓慢的,从崇高到卑微,从理想到现实,从世界到自我,从生到死……现在,当这样一把剑渐渐锋利地逼来时,感谢在安徽的孙启泉先生,他以他的智慧和诚实,让我们看到流年中的衰与荣,看到了生活的真实和真相。
【非主流诗歌论坛】
一首生动别致的爱情诗................李剑啸
一首生动别致的爱情诗
  --评江西石冰的《我和一个女人在楼梯弯处相遇》
我和一个女人在楼梯弯处相遇
(江西)石冰
上帝还在酣睡、没发现
我和一个女人在楼梯弯处相遇
当时我坚持向上抖动
她挪开一些台阶向下删除
我们的目光相距约三公分、没细节
我还未经她获准就已偷偷的恋上了她
上苍的爱神怎么就没看见
我和一个女人在正负擦肩走过
我绅士的用脸向她微笑
我们虔诚的握手分别
楼上没有行走、跺脚和东西落下来的声音
楼上的椅子再也没有挪动
我也未能再一次敲开她的房门
就各自收藏住露珠霜冻的记忆
被撂倒的爱情代表冬日
冬眠悄悄起身而失眠
她走了以后我才醒来
把这篇含泪的诗写完
写在她能看得见的地方
那逐渐云淡风轻的天上
我的诗希望她能看懂
我不想念出她的名字
相信幸福的春天天总会是蓝的
  一首好诗是可遇而不可求的,这,正如石冰"相遇在楼梯弯处的爱情"。当"上帝还在酣睡","当我坚持着向上抖动",当"我们的目光相距约三公分",这样的爱情和这样的诗便毫无遮掩的呈现在读者的眼前。
  真实的爱情是不需要技巧的,这正如石冰的爱情诗《我和一个女人在楼梯弯处相遇》。没有玫瑰花,没有相思豆,没有传统和现代爱情所需要的道具,没有传统或现代爱情诗所需要的意象、修辞和技术手段,在"上苍的爱神"都"没看见"的时刻,在"我和一个女人在正负擦肩走过"的时刻,近乎白描的叙述,流畅似水的情节,一首生动别致的爱情诗就这样悄悄诞生了。
  这首诗写的只是一个场景,除了"我坚持向上抖动",而"她挪开一些台阶向下删除",除了"我们的目光相距约三公分"并且"我绅士的用脸向她微笑",整个过程并"没细节"的过多展示和异常煽情的表达,不见她的说话,不见她的眼神,不见她的心思,甚至连她的美貌也看不见,而"我还未经她获准就已偷偷的恋上了她",而铭心的爱情就这样仓促来临,而这样的爱情诗就这样令人动情,一下子打湿我们的爱情。
  "楼上没有行走、跺脚和东西落下来的声音//楼上的椅子再也没有挪动",这样寂静的时刻,对于爱情,任何的评论都将显得无力和徒劳。而对于这首诗,如果一定要绕舌下去的话,我只想希望诗歌的语言和表达能够再雕啄一下,以更接近一首经典的距离。并在最后问好作者。
【非主流诗歌论坛】
卑微而快乐地歌唱..................李剑啸
卑微而快乐地歌唱
--评浙江虞文浪的诗歌《小草们》
《小草们》
  &虞文浪
在这一座城市生活了这么久
我还没好好停下来,仔细想想曾经做过的一些梦
这些瞬间被淹没而又时常浮起的梦
今天,我被小区那片草地上的小草们深深打动了
这些弱不禁风的草
不知姓名的草
这些手挽手的草们
在阳光里灿烂微笑
一辈子也不离开泥土的草们
  象一滴眼泪轻轻滴在纸面上,这是虞文浪的声音;象一支羽毛高高扬在空气中,这是虞文浪的梦想。为生计整整奔波一天之后,在单元楼六层闷热的屋中,能够被《小草们》吸引,起因大概就源于它轻轻而又高高着的清新和真诚,源于它的自然和流畅。
  "在这一座城市生活了这么久//我还没好好停下来,仔细想想曾经做过的一些梦//这些瞬间被淹没而又时常浮起的梦"…….每个人的心中都曾经有梦,并为着这个梦苦苦追寻,可在现实无情的背叛和打击中,在汹涌的一浪高过一浪的追逐中,我们渐渐停不下脚步,到最后竟然说不清自己要追寻的到底是什么。动荡不安的社会变革,灯红酒绿的城市浮华,离乡背井的流浪漂泊……在物质的重压下,在精神的泥沼中,我们奋斗,我们抗争,我们挣扎,我们苦闷,难道,只是为了追寻一个色彩斑斓的梦,一个"瞬间被淹没而又时常浮起的梦"?
  而我们的生存到底如不如一棵随风摆动的草呢,那么自由,那么生动,那么自然地与大地是紧紧相依,透彻着的、肥皂泡般绚丽绽放或层层破碎的理想面前,"这些弱不禁风的草"、这些"不知姓名的草"、"这些手挽手的草们"、这些"在阳光里灿烂微笑一辈子也不离开泥土的草们",究  竟比我们的貌似强大、比我们的标新立异、比我们的追名逐利要快乐多少呢?
感谢虞文浪,是他,用他的《小草们》轻轻拨开季节的粉尘,让我们看到生命的真实和痛;感谢在小区那片草地上灿烂微笑着的小草们,是它们,用卑微而快乐的歌唱,在最显迷失和困顿的夏日夜里,给我的萎靡强有力的一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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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普洛夫的悔过书.................巴普洛夫
★巴普洛夫
《巴普洛夫的悔过书》
各位诗人(巴注--限"专业诗人"及"自诩诗人",不含"诗言志"、"诗言情"、"诗涂鸦".......):
  我悔过,巴普洛夫昨夜不该误撞到诗的圣坛--青灯黄卷,成为"不雪"先生高度评价的"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垃圾",让"不雪"先生受精了。俺娘说过,地主家门前有狗,俺记得;庙子里面也有狗,俺确实不知,得罪、得罪。俺娘说过,做人不要撒谎,俺记得;庙子里面不能说真话,俺确实不知,得罪、得罪。俺娘说过,做人要厚道,俺记得;庙子里面的"诗人"真的厚道,俺确实不知,得罪、得罪。因此,我悔过。
  我悔过,巴普洛夫昨夜不该误撞到诗的圣坛--青灯黄卷,玷污了诗坛的圣洁。巴普洛夫乃一介杀猪匠,确实不知诗坛之圣洁、诗坛之高雅、诗坛之雅皮,包涵、包涵。狠斗私字一闪念,我必须深挖思想根源。儿时小巴,立志写诗,背"天高云淡,望断南飞雁"时,也朗诵"我检了一分钱,买了一把刀,杀死叛徒王金标!王金标的血,变麻雀;麻雀一飞,变乌龟......"那豪情,干九霄,让俺至今不敢直视幼儿园背儿歌的小朋友;少年少巴,诗志弥坚,李杜再世,荷马重生,"吼令屈原但丁开道,我来了!"那狂劲,上云端,让俺至今看到乡下土墙上"一胎生,二胎刮,三胎坚决扎,四胎杀杀杀!"之类的标语,"挑灯看剑"之感难耐;年轻青巴,"诗人"脱胎。从"捧起你的红唇/一饮而尽/醉!"骗骗女同学的纯情,到"我爱世上所有的女人,但不爱其中任何一个女人"的被春情少妇骗骗;从四言八句的夫子,到能左能右的神经;从看万夏打架,到与江河谈诗........俺基本想留美髯、漂蓝眼、穿马褂、蹬皮靴,做古往今来"第一诗怪"!在人生的关键时刻,俺爹误导了俺:儿啊,诗言志,没有生活,你写什么诗?古往今来,名垂青史的诗人,哪一个是专业的?现在想来,俺爹孤陋寡闻呀,俺爹不与时俱进呀,写诗要什么生活?写诗完全可以专业!不诗人可以自诩诗人嘛!文艺复兴之所以复兴文艺,就是因为宫廷养得起专业的乐师,难道,社会主义的新中国,供不起几个诗人?岂有此理!现在环境多好:诗人=私人=想写什么都是诗=写诗+想写什么写什么+想写几行写几行=就是诗!然后放到比如"青灯黄卷",拍拍、吹吹(赛豆腐?),更是诗!谁敢说奴家的诗、奴家的一切NO,定是垃圾臭来西,奴家兰花指一点:"去,写一份深刻的《悔过书》。"扯远了,包涵包涵。俺继续深挖思想根源。俺那时年轻不懂事啊,一看俺爹那般语重心长,万丈诗情、高远诗志,皆化做一句"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万念俱灰之际,本来就不高的IQ降到负数,作出一个如今让俺悔之莫及、痛不欲生的、最伟大的错误决定:握紧屠刀,立志杀猪!就是这错误的一瞬,"诗人"换骨,痛悔今生!就算俺前世是鱼,品过祭奠"高阳苗裔"的粽子,来世也只有变猪,混成老大,也只能去舔八戒啃剩下的桃核了,超郁闷啊........
  中年中巴,上有老父,风烛残年,下有幼子,尚未成年,迫于生计,专心杀猪。披星下乡,挑肥拣瘦,斤斤计较,饥寒交迫之时,看看土墙标语;戴月进场,拔毛翻肠,暗中注水,良心有愧之际,读读《罚款通知》。偶得闲暇,哼一段:"我本是天上的天蓬大元帅......一不小心钻进了猪肚皮里投了胎......."一时内急,蓬(是石棉瓦的哦)内野外,难顾首尾(为创卫,我在此保证,今天起坚决只在蓬内,不再野外,违者罚款)。但儿时留下顽疾,出恭须有"引子","引子"须是诗集(皇天在上,请原谅我的不恭)。诗好恭顺,诗差便秘(厚土在下,我绝无侮辱圣贤之意。儿时至今,许多诗是这个时段背下的)。根据种种迹象,一起杀猪的弟兄们将俺从疑似"文化人",进而确诊为"诗人"。那时在弟兄们眼中,诗人在耍朋友的时候"可以帮倒写情书",俺也很"坤"--标价情书每封一包红梅,不打折。俺的最高成就是有一次二娃在老家煽的"盒盒儿"都已经遭他"枪毙"了,但女方老人嫌二娃是杀猪匠,弄死不干。我受重托,书信一封,女方老人大觉大悟,决定亲自送女儿来和二娃成亲!他"盒盒儿"发来"诗歌电报":"亲爱的二娃,你是我心中的灯塔!"当年的二娃是高兴了,可我如今越来越郁闷:土墙标语好看的越来越少;《罚款通知》越来越长;听得懂的歌基本没有(大舌头被双节棍打了?波斯猫有个眼眼?);耍朋友发两条短信(毫无诚意嘛)就开整,你说那个移动和联通,弄得俺连春城都没得抽。尤其痛苦的是,每日必须的"引子"越来越少,好"引子"越来越少,新的好"引子"可谓"上穷碧落下黄泉,两处茫茫皆不见"。人到中年,压力大啊,加之每日便秘,苦啊!(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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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都市举办首届"走进诗意平乐"笔会...........杨然
成都市举办首届"走进诗意平乐"笔会
  12月23至24日,成都市作家协会和中共邛崃市委宣传部、邛崃市平乐镇人民政府在邛崃联合举办首届"走进诗意平乐"笔会,活动的主题是:游平乐古镇,创作《走进诗意平乐》作品,出版《锦江诗刊》"走进诗意平乐"专辑。邛崃是巴蜀四大历史文化名城,有着独特而悠久的文化魅力,享有"文君故里,休闲天堂"的称谓,尤以全国历史文化名镇--平乐古镇而闻名于世。平乐镇历史悠久,早在公元前150年西汉时期就已形成了集镇,迄今已有二干多年的历史。秦汉以来,即为古川南蜀道,南丝绸之路之重镇。平乐古镇旅游资源十分丰富,文化底蕴十分丰厚。镇上古街区保存完好,西南罕见。笔会期间,与会诗人作家艺术们游览了平乐古镇、秦汉驿道、芦沟、李家大院、花楸山等景区,参加了放河灯民俗活动,被平乐深厚的历史文化底蕴和优美的风土人情所吸引,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平乐镇党委副书记邓蔚向大家介绍了平乐古镇风貌、文化、典故、特色等;笔会主持人杨然和凸凹向与会诗人作家和艺术家提出了"游好平乐、写好平乐"的建议;树才、莫非、柏桦、何小竹、况璃、牛放、蒋蓝、胡亮、陶春、刘泽球、袁勇等几十位诗人在开幕式和座谈会上作了热情洋溢的发言,对平乐历史文化建设和古镇的深度挖掘提出了各自的建议。本次笔会以媒体、传播、新闻、出版、报刊、网络诗人为主,由成都市作协诗歌工作委员会和邛崃市平乐古镇景区管理局协办。成都市作协副主席、诗歌工作委员会名誉主任柏桦、何小竹、平乐镇党委副书记、镇人大主席邓蔚、镇长曹映友、市作协诗歌工作委员会杨然、凸凹、王国平、席永君、况璃、蒋蓝、林雅琴、彭毅、周世通、陈小蘩、张凤霞、杨光和、秦风、陈国瑛、来自北京、东莞、内江、德阳、攀枝花、遂宁以及成都的树才、莫非、牛放、庞清明、刘俊升、朱晓剑、胡亮、黄仲金、陈薇、举人家的书童、陶春、刘泽球、晓曲、小安、卢泽明、周渝霞、杨光和、刘安玉、黎正光、印子君、胡宏、文佳君、贾青、徐甲子等,共计40位诗人、作家、艺术家与平乐镇党政领导班子成员一起出席了笔会。笔会期间,举行了23日"开幕式暨座谈会","河边夜诗歌酒会"和24日"茶文化研讨会".好客的平乐镇银家大院、平乐镇花楸村刘本金书记等热情款待了与会诗人.全体与会诗人作家对平乐镇热情周到的安排表示深深的感谢。
  与会诗人相约:明年春暖花开,在首届锦江诗会再相会!(文字来源:芙蓉锦江.成都诗歌论坛)
★平乐镇的清晨
★在路上(左起:胡亮、况璃、树才、胡宏,凸凹)
★在路上(左起:徐甲子、卢泽明、黎正光、席永君、蒋蓝)
★在李家大院
★在李家大院(左起:周渝霞、张凤霞、何小竹、杨光和、小安)
★在花揪村(左起:树才、刘泽球、柏桦、陶春、席永君)
★在花揪村(左起:刘泽球、杨然、陶春、举人家的书童、杨光和、树才、张凤霞、胡亮、席永君、卢泽明、庞清明、胡宏,凸凹、袁勇)
★在花揪村(前排左起:莫非、席永君、树才、杨然 后排左起:凸凹、黄仲金、庞清明、胡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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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在十年诗文选》首发式在成都时间简史大书坊举行..刘泽球
《存在十年诗文选》首发式于2007年1月14日在成都时间简史大书坊举行
  新世纪以来,现代诗歌大省--四川,以《非非》《存在》《独立》三大民刊在全国具有重要影响。作为创办于1997年,由四川青年诗人陶春、刘泽球主编的《存在》,已走过其10年艰辛岁月。当代著名诗歌评论家、诗人周伦佑、蒋蓝、张清华、陈亚平、柏桦、田一坡、史幼波、孙文涛等曾给予极高评价。
  日下午2点半,按照网络预告时间,《存在十年诗文选》首发式在成都时间简史大书坊内隆重举行。
  来自省内外的诗人、作家、画家40余人出席了首发式。
  首发式上,陶春、刘泽球、谢银恩等三名《存在诗刊》主创人员介绍了《存在诗刊》的成长历史。蒋蓝、陈亚平、席永君、陈小蘩、杨然、凸凹、史幼波、胡应鹏、白鹤林、胡马、黄仲金、骆中、徐廷、湖北青蛙、焦虎三等就《存在诗刊》的写作价值取向和当代汉语诗写作的现状发表了自己的见解。
  该书异型16开本。封面烫银。60K轻型纸印刷。页码共计26个印张,420余页码。精选收录存在同仁十年诗歌130余首。存在重要文论8篇,计约30万字。实为当代汉语诗歌研究的重要文选。
  出席现场诗人名单:陈小蘩、席永君、蒋蓝、陈亚平、杨然、凸凹、张选虹、史幼波、李龙炳、华未眠、胡应鹏、白鹤林、胡亮、张毅、朱晓剑、张卫东、胡马、黄仲金、邓辉、张哮、周晓霞、刘俊升、王锡平、黄元祥、安遇、骆中、徐挺、王国平、张凤霞,杨光和,周渝霞、张帆、湖北青蛙、何弗、胡宏、石鸣、焦虎三、曾令勇、谢银恩、陶春、刘泽球等。
(图文来源:存在诗歌论坛)
★《存在十年诗文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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