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声叫骂的意思道底揉道是什么意思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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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粗野或带恶意的话侮辱人:~人。~街。~名。咒~。辱~。
斥责:他父亲~他没出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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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小时。(打一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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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中的男主人公,潇洒倜傥,玩世不恭,自信过人,极富成熟男性魅力。职&&&&业肄业西点军校出&&&&处爱&&&&人斯佳丽·奥哈拉女&&&&儿美蓝
简介:中的男主人公,在电影中译为,由扮演。
个性:潇洒倜傥,玩世不恭,自信过人,极富成熟男性魅力。
爱人:斯佳丽·奥哈拉Scarlett O’Hara,猫一样的女人。
女儿:美蓝(书译)
职业:肄业西点军校,战争时期偷运物资,后倒卖粮食(投机商)。亚特兰大城破时参军(炮兵)。
称呼:巴特勒船长在这里,简单回闪思嘉和瑞德相遇、相识、相爱的几个片段,就能让人对瑞德爱我所爱,坚持自儿,富瑞特与斯佳丽有个性的男性魅力印象深刻:
片段一:瑞德第一次见到思嘉是在十二像树园的烧烤会上。思嘉向所有的男士卖弄风情,却发现瑞德正注意她,思嘉向身边的女伴凯瑟琳抱怨说:“他看我的样子,就像我没穿衣服”可见瑞德给人的感觉不是温文尔雅,富有绅士风度,对世事的有种别人所不具备的强大洞察力和影响力,表明了他与一般的南方男人不同点:现实、大胆而富有进攻性,当他躲在书房里偷听思嘉大胆地向艾希礼表露爱慕,但因遭到婉拒,她气急败坏地搧了艾希礼一个耳光,并砸碎了一个小花瓶时,他吹了一个口哨,于是他被思嘉指责为不是一个绅士,而他同时也反唇相讥思嘉不是一个真正的淑女,让思嘉气极。俩人第一次相见就是一次爱情的交锋。
片段二:思嘉因查尔斯病亡到亚特兰大散心,正在服丧的她,十分渴望能再度飞旋于舞池中,表现了她在内心里对无拘无束、自由生活的向往和憧憬。是瑞德看出了她的心思,并出重金替她撬开了那个压抑而沉闷的社会道德囚笼,使她走上了和别的南方女人最不相同的命运之路。这正是思嘉反叛旧的社会道德标准迈出的关键性一步,而这一步,如果没有瑞德暗中巧妙的支持和安排,思嘉是决不会踏出的。如果没了这关键一步,那么日后那个能干、要强、并独当一面的---思嘉就决不会存在了!
片段三:瑞德为了帮助思嘉重返故里,拼死弄了一匹身负重伤的老马,并帮助她把媚兰抱到马车上,同时一路历经辛苦,并在即将要到达的时候,瑞德看到许多南方兵前仆后继,视死如归,深感震撼,并决定上战场,为保卫家园尽一份力。这时可以看出,为了心爱的女人,他能出生入死; 同样,面临家园被毁之境,他也是一个热血之人。
片段四:瑞德在经历了丧女之痛和思嘉在精神上的背叛后,面对媚兰的之死,对一切都灰心失望至极,回家收拾行李,返回自己的故乡,查尔斯顿。当执迷不悟的思嘉最后发现自己已深爱瑞德时,才发现已最终失去了自己最心爱的人。瑞德最后走得十分干脆,让思嘉深感懊悔。直到这里,我们才听到那颗曾经为爱而柔软的心破碎的声音,同时也因为破碎而对思嘉变得“冷酷无情”,这里的瑞德才让我们感觉到,这个男人敢爱敢恨,处理事情十分干脆利落,极富男性魅力。
瑞德这个人敢爱敢恨,就如上文所说,他不愿拾起破碎的感情,所以才会在最后变得那么冷酷无情。这个人物很富有男性魅力,就像思嘉所拥有的女性魅力,同样使人沉醉。
他们两个的结合,确实就像瑞德所说,“珠联璧合”。但是,在瑞德的现实与思嘉的幻想中,瑞德失败了,他的感情也因此真正的破碎了。
而的演绎更是无可挑剔,在那种翩翩风度背后的嘲弄,在那种沉稳冷静背后的狂放不羁,都是让人颇为迷醉的。
(以上内容摘自飘 词条)“窃听鬼!"她愤愤以上是这对冤家的第一次对话也是首次交锋,原委是瑞德听到了斯佳丽对阿希礼的告白。地说。
“窃听者常常听的是一些很动听有益的东西,"他故意傻笑着说。"从长期窃听的经验瑞特与斯佳丽中,我- ”
“先生,你不是绅士!”“你的眼力很不错,"他轻松地说,”可你,小
姐,也不是淑女哟!"他似乎觉得她很有趣,因为他又温和地笑了。
“无论谁,只要她说了和做了我刚才听到的那些事情,她就不能再算个上等女人了。不过,上等女人对于我来说也很少有什么魅力。我明知她们在想什么,可是她们从来就没有勇气或者说缺乏教养来说出她们所想的东西。这种态度到时候就要使人厌烦了。可是你,你是个精神很不平凡,很值得钦佩的姑娘,亲爱的小姐,因此我要向你脱帽致敬。我不明
白,那位文绉绉的威尔克斯先生有什么美妙之处,能叫你这样一位性格如急风暴雨的姑娘着迷呢?他应当跪下来感谢上帝给了他一个有你这种- -他是怎么说的?"对生活倾注着全部热情'的姑娘,谁知他竟个畏畏缩缩的可怜虫— ”
“你还不配给他擦靴子呢!"她气愤地厉声说。
“可你是准备恨他一辈子啦!"说罢他又在沙发上坐下了,思嘉听见他还在笑。
以上是这对冤家的第一次对话也是首次交锋,原委是瑞德听到了斯佳丽对阿希礼的告白。“不过你就是喜欢我。思嘉你会不会有一天爱上我呢?”“嘿!"她得意地暗想,”我总算逮住他了!"于是她装出冷漠的神情答道:“老实说,那是不会的。这就是说 除非把你这德行大大地改变一下。”
“可是我不想改变。因此你就不会爱我了?这倒是我所希望的事。我却并不爱你。因为尽管我非常喜欢你,而且,如果你再一次在自己的爱情中得不到报偿,那才真正可悲了。亲爱的,你说是这样吗?我可不可以称你'亲爱的'呢,汉密尔顿太太?不管你高兴不高兴,我反正要称你'亲爱的';这没关系,只是还得讲礼貌才好。”
“那么你不爱我了?”“不,真的。难道你希望我爱你?”“你别这样痴心妄想吧!”“你就是在希望嘛。真可惜,把你的希望给毁了!我本来应当爱你,因为你又漂亮,又能干,有许多没用的本事。但是像你这样又漂亮又有本事的女人多着呢,她们也同样没什么用呀。不,我不爱你,不过我非常喜欢你- -因为你那种伸缩性很大的良心,因为你那是很少着意掩饰的自私自利,还有你身上精明实用主义本性,这最后一点我想你是从某位不太远的爱尔兰农民祖先那里继承下来的。"
"我喜欢你,还因为我身上也有同样的品性,所谓同病相怜嘛。我发现你还在惦念那位神圣而愚笨的威尔克斯先生,尽管他可能躺进坟墓已经半年了。不过你心里一定也还有我的地位。思嘉,你不要回避了!我正在向表
白埃自从我在'十二橡树'村的大厅里第一眼看见你以后,我就需要你了那时你正在迷惑可怜的查理·汉密尔顿呢。我想要你的心情,比曾经想要哪个女人的心都更迫切- 而且等待你的时间比街道等待任何其他女人的时间都更长呢。"
“亲爱的,"他平静地说,"我尊重你是个有见识的人,所以没有首先引诱你,只要求你做我的情妇。"
“情妇!那除了一群乳臭小儿之外,我还能得到什么呢?”
“正因为这样我才喜欢你!你是我认识的唯一坦白的女人,一个只从实出发看问题而不多谈什么道德来掩饰问题实质的女人。要是别的女人,她会首先晕倒,然后叫我滚蛋了。"
“我要叫你滚出去,"她大声嚷道,也不管媚兰或附近米德家的人会不会听见。“滚出去!你怎么取对我说这样的话! 我究竟做了什么不正当的事,才叫你- 才叫你认为……滚出去,永远也别来了。这回我可要说到到。你永远也不要再来,满以为我会饶恕你,拿那些无用的小玩意儿,如别针、丝带什么的来哄骗我,我要 -我要告诉父亲,他会把你宰了!"
瑞德奇特的告白让斯佳丽喜怒交加。这段令人忍俊不禁的情话只有小说中才能欣赏得到。“晚上好,"他拖长音调说,同时刷地一下摘下了帽子。 “咱们碰上了好天气啦。我听说你要旅行去瑞特与斯佳丽呢。”“你要是再开玩笑,我就永远不再理睬你了,"她用颤抖的声音说。
“你不见得真的被吓坏了吧!"他装出一副吃惊的样子诡秘地微笑着,她真想把他推回到台阶下去。
“是的,我害怕得要死,我就是被吓坏了。而且如果你也有上帝给山羊那点意识,你照样会害怕的。不过咱们没时间闲扯了。咱们必须马上离开这里。”
“你不能阻拦我!我一定要回去!我要回去!我要我的母亲!你要是阻拦我,我就杀了你!我要回去!"恐惧和歇斯底里的眼泪从她脸上淌下来,她 在长时间紧张的刺激下终于忍不住了。她挥舞着拳头猛击他的胸部,一面继续尖叫:“我要!我要!哪怕得一步步走回去也行!"
她突然被他抱在怀里,“好了,好了,亲爱的,"他温柔地说。
"别哭,你会回去的,我勇敢的小姑娘。你会回去的,我勇敢的小姑娘。你会回去的。别哭了。"
“来,乖乖地擤擤鼻子,"他用命令的口气说,眼里闪着一丝笑意,"我们得赶快行动了。告诉我该怎么办”“我- -我也有一支手枪,"她小声说,一面抓住裙兜里的那件武器,但几乎完全相信,一旦死神来到面前,她是会吓得不敢扣扳机的。
“你真有?哪儿来的?”
“是查尔斯的。”“查尔斯?”
“是的,查尔斯 -我的丈夫。”
“你难道真的有过丈夫吗,亲爱的?"他低声说,同时轻轻地笑着。他要是赶快一点就好了!他要是认真一点就好了!
“那你说我怎么会有了孩子呢?"她恶狠狠地嚷道。
“唔,还有别的办法嘛,不一定要丈夫。”
“闭住你这张嘴,快点儿跑好不好?”
兵临城下,斯佳丽求助瑞德,瑞德携带她家老小逃往斯佳丽的故乡。瑞德的强壮,沉着,甚至那尖锐的玩笑都成了斯佳丽贪恋的依靠。"啊,瑞德,"她哭着说,"你怎么能这样对待我呢?你干吗要丢开我呀?”
“怎么,"他快活地笑道。"也许就因为我们所有南方人身上那种叛心理在作祟吧。也许-也许因为我觉得惭愧了。谁知道呢?”
“惭愧?你迟早会惭愧死的。把我们丢在这里,无依无靠 ”
“你并不是无依无靠呀。亲爱的思嘉!每一个像你这样自私自利而坚决的人是决不会无依无靠的。北方佬要是能抓到你,那才是上帝保佑他们呢。"
“'我要不是更爱荣誉,亲爱的,我不会这样爱你,'这话很恰当,不是吗?它无疑比我现在自己能想出的任何话都恰当。因为我就是爱你,思嘉不管上个月的那天夜里我在走廊上说了些什么。"他那慢悠悠的声音是温柔的,他的手,那双温柔而强有力的手,向上抚摩着她光着的臂膀。"我爱你,思嘉,因为我们两人那么相像,我们都是叛教者,亲爱的,都是自私自利的无赖。要是整个世界都归于毁灭,我们两人都会一点不在乎的,只要我们自己安全舒适就行了。"
“你对于我上个月说的那些话不想改变自己的看法吗?没有什么能像危险和死亡那样给人以更大的刺激了。来一点爱国精神吧,思嘉。试想,如果你用美好的记忆送一名士兵去牺牲,那会怎么样啊!"
“啊,你这流氓!"
“走吧!现在就走!我要你赶快走。我永远不要再见到你了。我希望一发炮弹正好落到你身上。我希望炮弹把你炸个粉碎。我- ”
“不用说下去了。我已经大致懂得你的意思。等到我作为牺牲品摆在国家的祭坛上时,我希望你的良心会使你感到内疚。"
瑞的一边告白一边告别。面临家园被毁之境,瑞特也是一个热血之人,导演在这里才向我们描绘了一个深藏在平日玩世不恭外表下,也具有一颗为荣誉甘洒热血之心的典型南方男性的形象。在这里我们看到,虽然瑞特平日里非常精明、现实,但他骨子里其实还是一个南方人。“难道现在还不能真正吻你?”
“吻前额,像个好哥哥那样,"她故作正经地回答说。 “不,谢谢你。我期待得到更好的东西。"他的眼笑颜光搜索着她的嘴唇,并在她的嘴唇上停留了片刻。
"不过你能来看我,这就好极了,思嘉!自从我入狱以后,你还是头一个来看我的正经人,而且监狱生活是很叫人珍重朋友的。你什么时候到城里来的?"
“昨天下午。”
“于是今天你一早就跑出看我来了?哎哟哟,亲爱的,你真太好了。"
“当然了,我立即出来了,皮蒂姑妈昨晚跟我说起你的情况,我就- 我简直一夜都没睡着,总是在想这太糟糕了。瑞德,我心里难过极了!"
“怎么,思嘉!“他的声调很温柔,但有点震颤。
“能再一次看见你并听到你说这样的话。这监狱也就不算白蹲了。当他们通报你的名子时,我真的不相信自己和耳朵呢。你瞧,那天晚上我在拉夫雷迪附近大路上出于义愤得罪了你,从那以后,我从没打算你还会宽恕我。但是,我可以把你这次来看我看作你对我的原谅吗?"
“又一个希望也破灭了。在我把自己奉献给国家,光着脚在弗兰克林雪里战斗,并且作为对这一切劳苦的报酬而得了一场你闻所未闻的严重的痢疾的之后,又一个希望破灭了!”
“我不要听你的那些艰苦,"
“别撒谎,你已经宽恕我了。一个年轻的太太,如果仅出于慈悲心肠,是不敢闯过北方佬岗哨来看一个犯人的,何况还整整齐平地穿着天鹅长袍、戴羽饰软帽和海豹皮手筒呢。思嘉,你显得多美丽呀!感谢上帝,你总算没穿着破衣衫或者丧服到这里来!我对那些穿得又丑又旧和永远带着的女人腻烦透了。看来你日子过得不错埃转过身去,亲爱的,让我好好看看。"
“你看上去非常精神,非常非常整洁。简直叫人馋涎欲滴呢!要不是因为外面有北方佬——不过亲爱的,你十分安全。坐下吧。我不会趁机占你的便宜。像上次见到你时那样。"他露出假装悔恨的表情摸摸自己脸颊。
"老实说,思嘉,你不觉得那天晚上你有点自私吗?想想我为你做的一切,冒着生命危险- 偷来一匹马- 而且是那么好的一匹马呀!然后冲上前去保卫我们光荣的事业!可是所有这些辛苦给我换来什么呢?是一些恶言恶语和非常凶狠的一记耳光。"
“难道你的辛苦一定要得到报酬吗”
“噢,那当然喽!你要知道,我就是个自私自利的怪物。我每付出一点代价,总是期望得到报酬的。" “你穿上跳舞服就更美十分了,亲爱的,这一点可惜你自己也很明白。我想你去舞会的真正原因是你把那些乡下情人都玩遍了,现在想到远处打个新鲜的吧。”
“你是个没心肝的家伙,思嘉,不过这也许正是你的魅力所在呢。"
“因为,当然喽,你明白自己有着比天赋条件更多的魅力。甚至我也有这种感觉,尽管我的为人是有点僵化的。我时常困惑你究竟什么特点。竟叫我这样永远记得你。因为我认识那么多女人,她们比你还要漂亮,还要乖巧,而且恐怕禀性上更正直,更善良。但是,不知为什么,我却永远记着你。即使战争结束这么久了,我在法国和英国既没见到你,也没听到你的消息,而且与周围许多漂亮太太来往密切,可是我照样时刻想你,惦记着你目前的情况。”
“唔,瑞德,看你说的,简直是在戏弄我这个乡下姑娘了!我心里十分清楚,自从那天晚上你丢开我以后,你根本没再想起过我。既然你周围有那么多漂亮的法国和英国姑娘,你就不能说你常想念我了。不过我不是专门跑来听你谈这些有关我的废话的。我来 -我来 -是因为 "
“因为什么?”“唔,瑞德,我真是为你发愁!为你担惊受怕!他们什么时候才让你离开这个鬼地方呀?" “你会难过吗?如果你难过极了,我就要在遗嘱里提到你。"
“瑞德,我对你目前的处境感到十分担心。难道你认为没有什么获释的机会吗?”
“我的箴言是'绝望也没有用'。"
“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也许有',我的迷人的小傻瓜。”
“啊,像你这么个聪明人是不会被他们绞死的!我相信你会想出个聪明的办法来击败他们,获得释放的!等到那时候- "
"到那时怎么样?"
“那么,我- "她装出一副害羞的神态,似乎说不下去了。她脸上的红晕是不难做到的,因为她已经喘不过起来,心也似敲鼓般的怦怦直跳。
"瑞德,我很抱歉,我对你- -我那天晚上对你说的- -你知道- -在拉无雷迪。那时我- 啊,我多么害怕和着急,而你又是那么 -那么 "她眼睛朝下,看见他那只褐色的手把她的手腕抓得更紧了。
"所以- 那时我想我永远永远也不饶恕你!可是昨天皮蒂姑妈突然告诉我说,你- -说他们可能会绞死你- -这真把我吓倒了,所以我- -我-—"她抬起头来,用急切祈求的目光注视着他的眼睛,她的目光中还含着揪心的痛苦。"啊,瑞德,要是他们把你绞死了,我也不想活了!我受不了!你瞧,我- "
他急忙说:“哎哟,思嘉,你可不能有那种念头。"
小别胜新婚。斯佳丽为了拯救农场,去北军狱中向瑞德借钱。很显然她的美人计由于对象的痴心没有被很快拆穿,渐渐走近陷阱的瑞德与假戏真做的斯佳丽的这一大段对白给人一种温馨美满的感觉。
"看着我,"他终于抬起头来说,但声音显得十分冷峻。"放下那副假装正经的样子吧。"极宠小孩的瑞特"你就这样在一直过得很好,是吗?种棉花赚了那么多钱,能够出外旅行来了。你用自己的双手在干什么----耕地?"她企图把手挣脱出来,可是他拉住不放,一面用拇指抚摩着那些茧子。
"这哪是一位太太的手呀!"他说罢就把她的双手放到她的膝上。
"啊,住嘴!"她大声喊道,顿时觉得得到了解脱,可以发泄自己的情感了。"我用自己的双手在干什么,谁管得着!"
“你的手我当然管不着,"
“骑马,见鬼去吧!"他用平静的语调说。"你明明是用这双手在劳动,像个黑鬼一样在劳动,难道不是这样吗?为什么要骗我说在一切都好呢?"
“现在,瑞德----"
“我看还是说实话吧。你这次来到底要干什么?我差点被你虚情假意的媚态迷住了,还以为你真的关心我,替我着急呢。”
“啊,我就是为你着急呀!真的!"
“不,你不会。哪怕他们把我吊得比海曼还高,你也不会在乎的。这明明写在你的脸上,就像艰苦的劳动写在你手上一样。你是对我有所求,而且这需求非常急迫,才不得不装出这副样子。你干吗不开门见山把你的要求告诉我呢?那样你会有更多的机会得到满足,因为,如果说女人有什么品性让我赞赏的话,那就是坦率了。可你不是那样,你到这里来,像个婊子似地荡着叮叮响的耳坠子,撅着嘴,媚笑着讨好一位嫖客似的。”
"我看我的记忆力出问题了。我本来应当记得你这个人跟我一样,做任何事情都不会没有一个隐秘的动机。现在让我猜猜,你到底打的什么主意,汉尔顿太太?你不会糊涂到认为我会向你求婚吧?"她顿时脸涨得通红,说不出来。
"我想你不该忘记我经常讲的那句话,就是说,我是不会结婚的。"她仍然一言不发。这时他忽然粗暴的问:"你没有忘记吧?回答我。"
“没忘,"她无可奈何地答道。
“思嘉,你可真是个赌徒!"他嘲讽地说。"你想碰碰运气,以为我蹲在监狱里,不能同女人亲近了,便会像鳟鱼咬饵似的把你一手抓过来啦。"
“好,现在我们已经基本谈清楚了,除了你的理由以外一切都明白了。现在看你敢不敢老实对我说究竟为什么要引诱我结婚。”
美人计最终还是被斯佳丽重重老茧的手揭穿,瑞德的愤怒正是对斯佳丽的爱的最真实的体现。她不时想低声说:"瑞德----我要瑞德,"同时在梦中似的记起瑞德并不要她,瑞德的脸黑得像个印第安人,他讽刺人时露出雪白的牙齿。她要瑞德,可是瑞德却不要她。
媚兰每次从思嘉房里出来,都看见瑞德坐在自己的床上,房门开着,观望着穿堂对面那扇门。他房里显得很凌乱,到处是香烟头和没有碰过的碟碟食品。床上也乱糟糟的,被子没铺好,他就整天坐在上面。他没有刮脸,而且突然消瘦了,只是拼命抽烟,抽个不停。他看见她时从不问她什么。她往往也只在门口站一会儿,告诉他:"很遗憾,她显得更坏了,"或者说:"不,她还没有问到你。你瞧,她正说胡话呢。"要不,她就安慰他两句:"你可不要放弃希望,巴特勒船长。我给你弄杯热咖啡,拿点吃的来吧。你这样会把自己糟蹋的。"她很可怜他,也常常为他难过,尽管她自己已经非常疲倦,非常想睡,几乎到了麻木的程度。人们怎么会说他那么卑鄙的一些坏话呢?----说他冷酷无情,粗暴,不忠实,等等,可是她却眼看他在一天天瘦下去,脸上流露着内心的极大痛苦!她虽然自己已疲惫不堪,还是在设法要比往常对他更亲切一些,只要能见到他便告诉他一些病房里的最新情况。
他多么像一个等待宣判的罪犯----多么像一个突然发现周围全是敌人的孩子。不过在媚兰眼里,谁都像个孩子。
但是,当她终于高兴地跑去告诉他思嘉好些了时,她却没有料到会发现这样的情况。瑞德床边的桌上放着半瓶威士忌酒,满屋子弥漫着刺鼻的烟酒味。他抬起头来,用呆滞的眼光望着她,尽管拼命咬紧牙关,下颚上的肌肉仍在不断颤抖。
"她死了?"
“唔,不。她好多了。"
他说:"啊,我的上帝,"随即用双手抱着头。她怜悯地守着他,看见他那副宽阔的肩膀好像打寒战似的在抖动。接着,她的怜悯渐渐变为恐惧,因为他哭起来了。媚兰从没看见男人哭过,尤其是瑞德这样的男人,那么温和,那么喜爱嘲弄,又那么永远相信自己。
他喉咙里发出的那种可怕的哽咽声把媚兰吓住了。她觉得他是喝醉了,而她最害怕是醉汉。不过当他抬起头来时,她看了一下他的眼睛,便迅速走进屋里,轻轻把门关好,然后来到他跟前。她从没看见男人哭过,但她安扶过许多哭丧着脸的孩子。她把一只温柔的手放在他肩上,这时他突然双手抱住了她的裙裾。她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时自己已在床上坐下,他却在地板上,头枕在她膝头上,双臂和双手发疯似的紧紧抓住她,使她痛得快受不了了。
她轻轻抚摸着他那满头黑发的后脑,安慰地说:"好了!不要紧了!她会慢慢好起来的。"
他听了以后,便抓得更紧了,同时急切而嘶哑地说起来,嘟嘟囔囔地好像在对一座神秘的坟墓唠叨什么,又好像是有生以来头一次诉说心中的真情,把自己一丝不剩地无情地暴露在媚兰面前,而媚兰开始时对这些一点也不理解,纯粹是一副母亲对孩子的态度。他一面断断续续地说着,把头愈来愈深地埋在她的膝头
上,一面狠狠拉扯着她的裙裾。他的话时而模糊时而清晰,尽是些严苛而痛心的忏悔和自责,说一些她从没听过的连女人也不提起的隐情,使她听了羞涩得脸上热烘烘的,同时又对他的谦卑之情深为感动。
她拍拍他的头,就像哄小博似的,一面说:"别说了!巴特勒船长!你不能跟
我说这些事!别说了!"但是他仍在滔滔不绝像激流一般倾诉着,同时紧紧抓住她
的衣裳,仿佛那就是他生命的希望所在。
他指控自己做了不少坏事,但媚兰一点也不了解。他喃喃地说着贝尔·沃特琳的名字,接着狠狠地摇晃着媚兰大声喊道:"我杀死了思嘉,我把她害死了。你不明白。她本来是不要这个婴儿的,并且----"“你给我住嘴!你疯了!不要孩子?每个女人都要-"“不!不!你是要孩子的。可她不要。不要我的孩子----""你别说了!"“你不了解,她不要孩子,是我害她怀上的。这个----这个孩子----都是我的罪过呀。我们很久不同床了----"“别说了,巴特勒船长!这样不好----"
“我喝醉了,头脑不清了,就存心要伤害她----因为她伤害了我。我要----我真的----可是她不要我。她从来都不要我。她从来没有,但我努力过----我尽了最大的努力----"“啊,求求你了!"“可是我并不知道这个孩子的事,直到前几天----她跌下来的时候。她不知道我在哪里,不好写信告诉我----不过她即使知道,也不会写信给我的。我告诉你----我告诉你,我本来会马上回家的----只要我知道了----也不管她要不要我回来。....."“啊,是的,我知道你会回来!"“上帝,这几个星期我人都快疯了,又疯又醉!她告诉我的时候,就在那儿楼绨上----你知道我怎么来着?我说了些什么"我笑着说:"得了,你可能行为不轨吧。而她----" "好了!好了!"她细声细气说。"现在别说了。我懂了。"他陡地抬起头来,用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仰望着她,一面狠狠地甩开她的手。
"不,上帝知道你并不了解我!你不可能了解我!因为你----因为你太善良了,而无法了解我。你不相信我,但这些全是真的,我就像是一条狗。你知道我为什么那样做吗?我是发疯了,妒忌得发疯。她一向不喜欢我,而我觉得我努力是能够使她喜欢的。但她就是喜欢。她不爱我。她从没爱过。
"我是个坏蛋,"他嘟囔着,一面疲倦地把脑袋重新埋在她的膝头上。"不过我还没有坏到很严重的地步。如果我以前告诉过你些什么,你是不会相信的,是吗?你太好了,所以不会相信我。我以前从没见过一真正好的人。你不会相信我的,是吗?"“不,我不相信你的话,"媚兰用安慰的口气说,同时又轻轻抚摸他的头发。"她会慢慢好起来的。好了,巴特勒船长!"
如此卑微的瑞特,从没见过。他的心大概死了吧,当媚兰对他说斯佳丽没有喊他时。他的泪水像把刀子,划着读者的心。爱情大概就是这样,在误会与错过之中,...让人措手不及。"我就要走了。你从马里塔回来的时候我就准备告诉你的。"“你要抛弃我?"“用不着装扮成一副弃妇的对视模样嘛,思嘉,这角色对你很不合适。那么我看,你是不想离婚甚至分居了?好吧,那我就尽可能多回来走走,免得别人说闲话。"“什么闲话不闲话!"她恶狠狠地说。"我要的是你。要走就带我一起走!"“不行,"他说,口气十分坚决,仿佛毫无商量的余地。刹时间她几乎要像个孩子似的号啕大哭了。她几乎要倒在地上,蹬着脚跟叫骂起来了。好在她毕竟还有一点自尊心和常识,才克制自己。她想,如果我那样做,他只会轻视,或者干脆袖手旁观。我决不能哭闹;我也决不起求。我决不做任何叫他轻视的事,他很尊重我,哪怕----哪怕他不爱我也罢。 她抬起下巴,强作镇静地问: "你要到哪里去?" 他回答时眼中隐约流露出赞许的光采。 "也许去英国----或者巴黎。但也可能先到查尔斯顿,想办法同我家里的人和解一下。"“可是你恨他们呢!我听你常常嘲笑他们,并且----"他耸耸肩膀。 “我还在嘲笑----不过我已经流浪得够了,思嘉。我都四十五岁了----一个人到了这个年龄,应该开始珍惜他年轻时轻易抛弃的那些东西。比如家庭的和睦,名誉和安定,扎得很深的根基等等----啊,不!我并不是在悔过,我对于自己做过的事从不悔恨。我已经好好享受过一阵子----那么美好的日子,现在已开始有点腻烦,想改变一下了。不,我从没打算要改变自己身上的瑕疵以外的东西。不过,我也想学学我看惯了的某些外表的东西,那些很令人厌烦但在社会上却很受尊敬的东西----不过我的宝贝儿,这些都是别人所有的,而不是我自己的----那就是绅士们生活中那种安逸尊严的风度,以及旧时代温文雅的美德。我以前过日子的时候,并不懂得这些东西中潜在的魅力呢----"思嘉再一次回忆起塔拉农场果园里的情景,2009年艾希礼眼中的神色跟瑞德眼中的完全一样。艾希礼说的一些话清清楚楚就在她耳边,好像仍是他而不是瑞德在说似的。 她记起了艾希礼话中的只言片语,便像鹦鹉学舌一般引用道:"它富有魅力----像古希腊艺术那样,是圆满的、完整的和匀称的。"瑞德厉声问她:"你怎么说这个?这正是我的意思呢。"“这是----这是艾希礼从前谈到旧时代的时候说过的。"他耸了耸肩膀,眼睛里的光芒消失了。 "总是艾希礼,"他说完沉思了片刻,然后才接下去。 "思嘉,等到你四十五岁的时候,你也许会懂得我这些话的意思,那时你可能也对这种假装的文雅、虚伪的礼貌和廉价的感情感到腻烦了。不过我还有点怀疑。我想你是会永远只注意外表不重视实质的。反正我活不到那个时候,看不到你究竟怎样了。而且,我也不想等那么久呢。我对这一点就是不感兴趣。我要到旧的城镇和乡村里去寻找,那里一定还残留着时代的某些风貌。我现在有怀旧的伤感情绪。亚特兰大对我来说实在太生涩太新颖了。"“你别说了,"思嘉猛地喊道。他说的那些话她几乎没有听见。她心里当然一点都没有接受。可是她明白,不论她有多大的耐性,也实在忍受不了他那毫无情意的单调声音了。 他只好打住,困惑不解地望着她。 "那么,你懂得我的意思了,是吗?"他边问边站起身来。 她把两只手伸到他面前,手心朝上,这是一个古老的祈求姿势,同时她的全部感情也完全流露在她脸上了。 "不,"她喊道。"我唯一懂得的是你不爱我,并且你要走! 唔,亲爱的,你要是走了,我怎么办呢?"他迟疑了一会,仿佛在琢磨究竟一个善意的谎言是不是终久比说实话更合乎人情。然后他耸了耸肩膀。 "思嘉,我从来不是那样的人,不能耐心地拾起一片碎片,把它们凑合在一起,然后对自己说这个修补好了的东西跟新的完全一样。一样东西破碎了就是破碎了----我宁愿记住它最好时的模样,而不想把它修补好。然后终生看着那些碎了的地方。也许,假如我还年轻一点----"他叹了一口气。"可是我已经这么大年纪了,不能相信那种纯属感情的说法,说是一切可以从头开始。我这么大年纪了,不能终生背着谎言的重负在貌似体面的幻灭中过日子。我不能跟你生活在一起同时又对你撒谎,而且我决不能欺骗自己。就是现在,我也不能对你说假话啊!我是很想关心你今后的情况的,可是我不能那样做。"他暗暗吸了一口气,然后轻松而温柔地说:" 亲爱的,可不在乎啦。"
落幕,瑞特走了。以前总流着泪看这段,总觉得瑞特和斯佳丽没有在一起,多么让人遗憾。2009年我想,如果瑞特如果真的能不在乎,真的能放下。那我为什么不为他高兴呢?
他说,他从不悔恨。
他说,但他老了。
他说,他不能把碎片粘在一起再告诉自己这个和以前的一样。
他依旧潇洒,即使背影萧索。关于瑞德的这个章节我久久不愿落笔,因为我深爱着这个人物,也因为我还不够了解他,或者说,不够接近这个人物的内心。希礼的文人气质和浓厚的悲剧气息和我有相通之处,思嘉的率真和虚荣也让我会心一笑。可是瑞德,在我刚看完全书的那些日子里,我模模糊糊地理解了希礼和思嘉,却始终觉得瑞德四周笼罩着一层迷雾。是的,我承认我看不透他,以一个男性的眼光。而女性呢,如果不是有那么多的女士看不透他,瑞德也就不会和他的扮演者盖博一起,当了好几十年的大众情人。
在这个凌晨,躺在床上无法入睡的时间里,我在脑海里追溯了他的半生。小时候的他应该是聪明的,也是很讨人喜欢的——只除了他的父亲。他的父亲不喜欢他,是因为他太像他的祖父——一个靠劫掠过往船只发家的海盗。已经成为文明绅士的他,因为有着这样一个父亲而感到羞耻,他只能在自己的家族面前竭力粉饰那段在他看来并不光彩的过往,同时怀着对野性复萌的强烈恐惧,近乎病态地排斥自己聪明却又桀骜不驯的孩子。在那个礼教森严和男权至上的年代,少年的瑞德是注定得不到双亲应有的关爱的,因为不管是否出于真心,他的母亲是必须唯夫命是从的——君不见叛逆到千夫所指的,也把瑞德对孩子的关怀看做缺乏男子气的表现,可见老南方这套礼教有多么深入人心。严厉的父亲和爱莫能助的母亲,注定给这个在读者看来强悍无比的男人的心灵投下难以磨灭的阴影,因为没有什么痛苦比一个渴望爱的孩子被双亲同时疏远来得更强烈了。
父亲的严苛却是适得其反,他的冷暴力和热棍棒生生把这个原本只是有些调皮捣蛋的孩子逼成了。偏偏他们家的财富又足以支持成为青年的瑞德在外头寻欢作乐、花天酒地,而白氏家族的好名声又给了他结交一大群狐群狗党的资本。他那绅士气十足的老爸起初为了名声起见,对他的种种乖张行径一忍再忍,但人的忍耐总是有限度的,更何况对这个儿子的不满已经积压了很长时间。终于,这个一家之长(或许还是一族之长)找到了一个把他的不肖子孙扫地出门的机会——我们姑且称之为“树林马车事件”。
在这个事件里,瑞德和一位脑子不太清楚的姑娘在傍晚坐着马车出去兜风,可是很不巧,天黑下来以后马车坏了,于是他们就只好在郊外过了一夜。到了第二天回来的时候,这个姑娘的兄长找上门来,要求瑞德和他的妹妹订婚。可是瑞德拒绝了,姑娘的兄长怒不可遏,与瑞德决斗。没拿过手枪的他自然不是从西点军校肄业的瑞德的对手,于是白白送了小命。
以后瑞德对思嘉提起这件事情的时候,他的说法很简单——我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她的事情,为什么要因为一次意外和一个傻瓜结婚?照此推论,在决斗制度合法的时代,那个傻姑娘的哥哥也同样是个傻瓜,为了这样一件完全无损他妹妹贞操的事情送了性命。身为现代人的我们,自然对被冤屈的瑞德充满了同情。可是在那些查尔斯顿的“老卫兵”看来,一个男人在天快黑的时候单独和一位小姐出去兜风已然很不得体,到第二天才返回就更是不堪,而拒绝和她订婚,还打死她的哥哥,这简直就是骇人听闻的罪行了。再加上瑞德平日“原有些不正”的举止,把他赶出老家也就成了一件更加顺理成章的事情。
那一次的离开,或者说出走,从某种意义上说,应该是瑞德和他父亲两厢情愿的结果。对于瑞德而言,他终于可以把他父亲和所有让人窒息的礼教甩掉,过他自己想要的生活,无拘无束的生活。而对于他的父亲,不管赶走儿子时他心里有没有一丝不忍,这个逆子的离开毕竟了了他的一桩心事。
尔后的日子在许多喜欢他的女人们(无论是书中人还是读者)看来,真是百年难得的奇遇。他辗转于金矿和赌场之间,和不同的女人说着情话,发生着关系,和不同的男人们打架或者勾心斗角,在神秘而传奇的十多年以后,他出现在十二棵橡树的庭院里,风度于优雅中带着一丝不羁,微笑于迷人中带着一丝嘲讽。那个野餐会上他成为了真正的主角,让无数坚信南方必胜的绅士暴跳如雷,还赢得了许多女士对他暗中的关注和潜意识里的尊敬和倾慕。多么完美的时刻,他终于报复了让他遭受屈辱的制度给他的所有折磨,他终于可以用优雅的风度、渊博的学识、敏锐的眼光和丰裕的钱财让所有曾经鄙视他的人见鬼去。可他已经三十五岁了,被华服映衬得分外英俊的脸庞上已经开始有了岁月的痕迹,那些痕迹里包含了怎样的辛酸,又有几个人知道呢。
他是一个没有故乡的人,因为他故乡的所有人都已经拒绝和他来往。他尽力在表面上做出一副满不在乎的神气,以至于后来连他自己都被自己的假装骗了过去,以为自己真的满不在乎。可是请想一想,如果一个在外漂泊的男子有一个让他牵挂的家,有一群记挂着他的亲朋好友,他会毫无顾忌的好勇斗狠吗,会如此频繁地花天酒地吗,会把什么都抛开,在赌场里放手一博,在险象环生的生意场里龙争虎斗吗?他是一蓬没有根的浮萍,处处无家,处处是家。没有家就没有牵挂,所以他才会在完全没有后顾之忧的情况下把自己的生意做得那么大,做得让所有鄙视他的人在拒绝他的同时又暗暗眼红。你可以说他是一个无赖,可是恰恰是他故乡的人把他造就成了一个无赖。他赢了钱财,却输掉了故乡的整个世界。一个能够如此爱自己的妻子儿女的男人,又怎么能够割舍那一份辛酸又温暖的故园情怀?
他在风月场上见惯了虚情假意,可也动过真情。还记得吗,在一个妓女的怂恿下要把孩子做掉时,他是多么的惶恐和愤怒。一向把真实的自我隐藏起来的他对思嘉说,你一定要把孩子生下来,那时候,我的一个女朋友就是这样死的,那时候我还年轻,也很容易感动……多么动情的一番话,我们简直可以透过书页看见瑞德眼角闪烁的泪花。作者就这么轻轻一点,瑞德冒险生涯的真实与残酷就在我们面前暴露无遗。
他是一个叛逆者,他似乎能够无视那个社会所有的规则,可是南方社会那些繁文缛节早就生长在他的内心,他在叛逆的路上走得越远,他内心的矛盾和挣扎就越厉害。他把那些无关紧要的礼仪都抛弃了,可是没有抛弃绅士风度和助人为乐的美德,否则他不会一再地在危急关头挺身帮助思嘉和媚兰。而身为人父以后的他,竟然为了爱女的未来向所有的卫道士屈服,即使他曾经如此尖刻地嘲讽过他们。瑞德是一个骄傲而自尊的人,他始终不肯像思嘉承认他爱她爱得发狂,就是怕她伤害他,怕她瞧不起他。这样一个骄傲的男人,不知道他在那群敌视他的人面前一点点改变形象的时候,回首来时路,有没有感到命运之神对自己的讽刺呢?
无论瑞德有多么不情愿,他的务实、睿智和理性、善良都带着他往那个礼仪繁多的社会回归。他曾经宣称永远不和任何女人结婚,却娶了他深爱着的为妻,为了给她一个长相厮守的许诺,为了把她从声名狼藉的泥潭里拖出那么一点。他曾经当着思嘉的面骂希礼是懦弱的蠢货,后来却又在她面前说希礼是一个有见识的男人,她不应该戴着有色眼镜看希礼。他对那些老夫人嗤之以鼻,却唯独把媚兰看成“这世界上唯一真正的贵夫人”。他毕竟不是孩子了,在年少轻狂过后,他渐渐发现那个消逝的时代里某些东西的的可贵,而他自己又是在那样的教养中成长起来的。况且他老了,倦了,不想再承受和全世界作战的辛苦和孤独了。他曾经以为他的回归可以给他带来幸福,不幸的是,正是他的同类,叛逆者用她的任性和自私把这个美梦击得粉碎。
在文章的开头,我曾经描绘了瑞德走后的无助和绝望。其实,在这场最后的战役里没有真正的胜利者,看似抛弃了思嘉的瑞德也输了,而且是一败涂地,体无完肤。
他所有的希望,就是让思嘉能够爱他,能够在他的保护和宠溺中与他相亲相爱,然后一直幸福地在一起生活下去,看着他们的孩子长大成人,快快乐乐地过一辈子。可是他得到的永远是伤害。等到思嘉醒悟的时候,他的心已经在痛苦中彻底地麻木和冷却了。他能看见他身边的那份爱情,却无法再接受它了。
他绝望了,比思嘉更彻底地绝望。哀莫大于心死。
你做了那个关于贫穷和饥饿的梦的时候,我能够保护你,给你温暖和安慰;可是我呢?在我感到孤独无助的时候,谁来安慰过我?
你一直认为我误会了你,我不够了解你。可是亲爱的,我的思想,我的情感,我的一切,你又了解多少,又愿意了解多少?
我以为你和我相像,我们的结合一定是高山流水觅得知音。可是我身上的一些东西,你是永远无法理解。可是亲爱的,我们都是被孤立于这个世界之外的人,即使我赢得了他们的尊重,我的有些心情,他们还是无法理解。除了你,我能找谁说去?
你一直依赖着我,可是你知道吗,我也很想依赖你。我原以为我的爱和呵护能够得到你的回报,可你却在我的面前立了一扇冰冷的铁窗。
可是你终于动心了,终于后悔了,可是,这还有用吗?我已经从最后一个梦里苏醒了,面对未来,我也一样茫然失措。
爱到分离才相遇,是你的不幸,又何尝不是我的大不幸呢?
不如归去,不如归去。也许只有那些没有言语的田野和村庄,能带给我这个半生飘零的人最后一点安详。
我也是在回溯了瑞德的半生之后,才发现他筋肉健硕的身躯下隐藏的脆弱和辛酸,失落与无奈。或许这不是你们心目中的瑞德,你们认为我心目中的他太脆弱了。而我不这么想。他永远不会让自己的脚步被他人的中伤和非议所阻拦,即使伤痕累累,他也要坚持闯出自己的一片天地。所有人都打不垮他,除了他心爱的一切。
我在他狂放不羁的行止里,隐约看见了魏晋名士的磊落和风流。
在关于他的笔墨即将收尾的时候,我的眼前出现了一幅泛黄的画面。是晋代的醉醺醺地驾着车,在夕阳中行到路的尽头,放声大哭,哭完原路返回。
谁说那声“怎么就没有路了”的诘问是无病呻吟?
谁说那响亮的哭声,不是另外一种高妙的潇洒?
(以上内容摘自飘吧吧友枯叶蝶的飞翔笔下)瑞特是完美的,他不羁的笑,他微蹙的眉,包括他尖酸刻薄的话语,都给我留下极深的印象。每当我细细咀嚼飘中的描写时,他的形象总是跃然纸上。仿佛他就站在我面前,举手投足间个性鲜明,魅力天成。
每个少女都有瑞特巴特勒情结,作为不可否认的大众情人,大家都渴望在现实中遇到如此的人。有的时候会翻出盖博的照片欣赏,他是瑞特吗?不是吧,瑞特应该与他有些微的不同吧,于是便驰骋在自己的想象中不可自拔。
我爱他,这种情结影响着我的生活,他是我心中永远的珍藏。
很多很多年午后的下午茶,微薄的阳光洒在书页上,那里的瑞特的故事将不会逝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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