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冰红茶喝多了,今天偶尔买瓶矿泉水瓶盖手工制作,拧开瓶盖后瞧了半天不对劲,他妈怎么连谢谢惠顾都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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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业八年后,我勾搭上了当时暗恋的奶霸校花
。故事发生在两个南方城市之间,发生在我27那年。27岁,这是一个操蛋的年纪。按理说,大学毕业四年了,在社会上摸爬滚打的,这时候应该混出点人样来了。偏偏我还是灰头土脸的,呆在一个操蛋的公司,拿一份操蛋的工资。老板心眼太多,手下心眼太少;加薪是个童话,加班才是现阶段的基本国情。行,那就辞职吧。咬咬牙想半天&&唉,还是算了,等金融危机过去再说。事业就是这个鸟样,那谈家庭吧。同样按理说,从高中就开始早恋了,到了这个年纪,就算还没结婚,也该有个固定的女朋友了。两个人住在一起,心照不宣的,施工时都不戴安全帽,只等着搞出人命,才能豁出去奉子成婚。偏偏我女朋友换来换去,硬是没有一个能修成正果。我不是喜新厌旧,实际上,在经历过的女人达到二位数以后,我发现,女人就是那么回事,产品的同质化相当严重。我不止一遍地问自己,娶谁不是娶呢,为什么就不能认定一个女人,鼓起勇气,跟她死磕到民政局?对于这个问题,我想不出一个答案。或许是我命犯天煞孤星,注定孤独终老。好了,这就是我27岁那年的基本情况。活着没有盼头,想死更没有理由。曾经的理想都见鬼去了,每一天过得像行尸走肉。如果说混得不好不是我的错,那最让我郁闷的是,我身边的这些个鸟人,全都混得风生水起,形势喜人。故事开始的那个晚上,我跟两个有前途的鸟人去吃饭。南哥照例带着他的漂亮老婆,小川开的是新买的雷克萨斯。去的不是什么高级酒店,就在一个大排档。都是熟客了,老板招呼得很周到。炒了些小菜,喝了些啤酒,挺惬意的。吃完饭大家就散了,我回到自己的住处,一看不对劲,大堂门口的台阶上,一字排开坐了一大群人,有老有少,有男有女。我认出了住隔壁房的小萝莉,全身汗津津的,bra带在校服下若隐若现。青春,真可爱青春。我记得那天晚上很热,是一个操蛋的天气。我走向那个小萝莉,她一边用手扇风,一边眨巴眨巴眼睛看我。虽然是邻居,我却从来没有跟她说过话,一方面这年头,人情淡薄,另一方面,虽然我是大叔级的人马,却不是一个萝莉控。我笑着问,小妹妹,怎么大家都在这&&小萝莉叽里呱啦地说,在这里乘凉呢,楼里面停电了,不,电梯跟走廊都有电,是房间里停电了。我顺着她的手指,抬头看去,果然,楼上房间的窗口,都是一片黑乎乎的。小萝莉继续说,是线路问题,供电局在抢修,我作业也做不了,烦死人,最早要到十二点才来电呢。我谢过小萝莉,走了几步,在一个人少的地方坐下来。现在该做什么呢?回家不是个好主意,这鬼天气,没空调是肯定睡不着的。那么去开房?一个人去酒店,我有毛病啊?嗯,得找个伴。我掏出手机,开始找那些女人,那些爱过或者恨过,现在还愿意跟我来场友谊赛的女人。首先是大学时代这个,腰很细。我拨了电话过去,嘟嘟两声接了,我第一句话问,现在方便讲吗?她劈头盖脸地说,合同还没做好呢,等明天我上班再说吧。在她挂掉电话之前,我听加旁边的电视声,还有她老公问,谁呀?我嘿嘿笑了一下,行了,别破坏别人的家庭感情。嗯,那就这个吧,前两年泡吧认识的,腿长胸大,最重要的是没老公,也没男朋友,至少没有固定的男朋友。打过去,电话响了好久,在我准备放下的时候,她突然接了起来。她的声音显得很高兴,那种一听就是装的高兴,她说,哎呀,邓大官人突然来电,小女子受宠若惊。我单刀直入,Cat,我有些想你了。Cat放荡地笑,是想我了,还是想日我了?我说,我以为这是一段精神恋爱,原来在你心目中,也是一段赤裸裸的肉体关系。Cat哈哈大笑,过了一会说,真能扯,不过我就爱你这能扯的劲。行了,别磨蹭了,老娘今晚一个人。我心中暗喜,却不动声色道,行,你还是住那吧,我过去接你。Cat说,没错,老娘还是住那,不过这会儿出差了,在北京,房都开好了。你打个飞的过来吧,我一边热身一边等你。我翻了翻眼皮,这姑奶奶拿我寻开心呢。于是不客气地说,我要有这功夫,还不如直接去东莞呢,人家小姐可比你敬业多了。Cat笑骂道,行,我等着去艾滋病医院看你。然后两人又是胡扯了几句,就挂了电话。我收好手机,摸出一只烟,叼在嘴里,点着了。不远处有只大金毛,大概是闻到了烟味,朝我恶狠狠地吠。我只好站起身来,向远处走去。我点燃身上最后一支烟,在路灯杆下百无聊赖。抬头看看,楼上的窗口还是一片黑乎乎的,那种漆黑,就是孤独的颜色。其实孤独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在孤独的时候,竟然没一个人可以用来想起。狠狠地踩灭烟头,还是掏出手机,拨了刘麦麦的号码。这婆娘是个大咧咧的角色,我跟她小学时就认识了,一直称兄道弟的;到我读大二的时候,她跟家里人闹翻了,没钱交学费,干脆就辍学了,在我租的房子里睡了小半个月。刘麦麦接起电话,懒懒地说,死人头,那么晚了,找我干嘛?我说,关心一下我们的儿子,最近没灾没病,健康成长吧?刘麦麦说,那当然了,你留给我的骨肉,我能不好好照顾吗?她确实有个儿子,已经三岁了,长得人见人爱,车见车载。其实刘麦麦的儿子,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我跟她虽然同居了半个月,都是我睡床,她打地铺,我们井水不犯河水,手都没碰过一下。虽然我这人是个X L胚子,但朋友就是朋友,女人就是女人,这两回事我还是分得清的。当年她在我那住了小半个月后,勾搭上了一个英国海归,程序员,都已经见过他家父母了,不知为什么突然变卦,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的速度,嫁给了个税局上班的公务员。她老公比她大三岁,年纪轻轻就当了科长,整天脸上乐呵呵的,其实精得要死;我跟刘麦麦常开些过分的玩笑,但她老公知道我们底细,所以并不介意。我问,儿子睡了?刘麦麦说,还没,在客厅看电视呢,跟他后爸。咋了,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我说,没事,就想跟你谈一下人生跟理想,宇宙如何形成的。刘麦麦切了一声说,拉倒吧,我看你呀,一定是身边没女人,慌得睡不着觉吧?不是我说你,也该找个老婆了,总吃了上顿没下顿的,前列腺早晚憋出毛病。刘麦麦结婚后,由她老公出学费,去考了个医师证,现在在一个私人诊所上班,专医男女泌尿系统疾病,开口闭口的,不离皮带下面三寸。我说,我倒是想娶呀,没人愿意嫁。刘麦麦说,要不我给你介绍个?我这有个护士,87年的,嫩得能捏出水来,我都想咬一口。我说,拉倒吧,你们那的护士,日理万鸡,我有心理障碍。刘麦麦问,那你喜欢什么样的?我想了想说,嗯,长头发,皮肤白,声音要甜,胸得要大,最好是我们那边的人&&刘麦麦突然大笑起来,哈哈哈哈,有点歇斯底里的样子。我一阵莫名其妙,问道,发什么神经,脚气菌上脑啊?她好不容易止住笑,断断续续说,你描述的这女人,不就是叶子薇吗?都多少年了,还没忘记她?你呀&&我突然间就有点恍惚,心里又甜又酸的。叶子薇,我有多久没想起这个名字了?以为自己身经百战,是个刀枪不入的老淫棍,却原来在心里,也还有一小块地方,那么柔软。叶子薇,叶子薇。只是那么多年过去了,她早该嫁了吧?刘麦麦一针见血,搞得我有点恼羞成怒,我索性说,没错,我就是一直暗恋她,怎么了?她倒来劲了,说,哎哟,真看不出,你还挺痴情的呀。那,要不要我给你们撮合一下?我说,行啊,你就跟叶子薇说,我喜欢她,喜欢得快要发狂。刘麦麦问,真有那么喜欢?我说,对,这十年来,我每次打飞机都得叫她名字。她说,哈哈,那我&&突然之间,旁边传来一阵欢呼。我抬眼看去,两三秒内,楼上的窗口又亮了几盏。我打断刘麦麦道,行了,说得我心痒难耐,打飞机去了,不跟你扯。然后就掐了电话,跟着人潮一起涌进了电梯。刚才的小萝莉也在,脸上一片欢喜,大概是提前来电,让她感受到了社会主义的优越性。回到房间,什么都不理,先洗个冷水澡。呼,一个激灵,整个世界都清凉下来。之后就是喂宠物了。身为一个有爱的大叔,我养了一群热带鱼,给它们起了名字,大娃、二娃、三娃&&七娃。另有一条肿头肿脑的金鱼,为了跟七个葫芦娃配套,它叫做&&白雪公主。喂鱼的时候要注意,别一次放太多饲料,要不然鱼就会一个劲地吃,直到把肚皮撑爆。这就像大多数人,都是死于贪婪。在床上看了会小说,然后就睡觉了。一夜无梦。第二天下午,我正在准备开会的资料,突然收到了刘麦麦的短信。她是这么说的,云来,我打了电话给叶子薇,说你心里一直放不下她。她还没结婚呢,空窗期,这她手机号,人家叫你打给她&&我在脑门上狠狠敲了两下,刘麦麦这婆娘,是蠢得不知道我在说笑,还是故意看我出洋相?没错,我承认暗恋过叶子薇,但好马不吃回头草,更何况是上世纪的陈年旧草。十年里毫无音信,不知道她漂到了哪个城市,也不知道她变什么样了,残花败柳,或者胖成了个沈殿霞?我摇了摇头,还是赶紧弄材料吧,不然一定挨批。老板是个妇女,四十多岁了还没嫁,整一个内分泌失调,荷尔蒙失败,就喜欢折磨我这种如花似玉的美少男。开完会已经快七点了,我掏出手机一看,有两个未接来电,然后是三条短信。都是些猪朋狗友,安排周末的节目。只有最后一条短信,是大学里那个细腰女朋友的。就一句话:明晚有空吗?周六晚没去开房,直接带回家,省钱。吃晚饭的时候,她还装得像个良家妇女。电梯里就不行了,那眼神荡得,比白炽灯还耀眼。我还没摸出房门钥匙,两个人就吻在了一起。她的舌头倔强有力,一如往昔。我的手在粗重的喘息声中,上下求索,去到腰的位置时,心里却是一凉。一指缝的赘肉,岁月不饶人哪,毕竟。我们滚上了床,她在我身下扭动,像一条热力四射的蛇。事实证明,我是个值得信赖的妇女之友,在这样的紧要关头,仍然担心着对方的安全。我撑起身子,说,等一等,我去拿&&她却用力按住我的背,往下,她说,不要紧的,反正我已经有了。不知道你们是怎么想的,对于我来说,这还算是一次奇怪的体验。她的儿子或女儿,出生以后,会记得我的样子吗?尽兴过后,是无边无沿的空虚。我仰卧,她枕在我胸上,用手指在另一边画圈。我没话找话,问,几个月了。她说,三个月。我爬起身来,借口上厕所,躲在里面抽烟。她最讨厌我吸烟,谈恋爱时我为她戒过,长达半年。我狠狠吸了一口,心想,幸好我没有娶她,要不然现在戴绿帽的那个,不就是我自己?突然听见她喊,邓,手机响了。我把烟头扔进抽水马桶,出来拿起手机,短信,一个陌生的号码。又是些卖房卖车,要不然就T台选秀,预订三免的吧。里面却说的是,你这家伙,怎么不打电话给我?这不争气的手指,竟然微微有点颤抖。我翻开刘麦麦的短信,验证一下,没错,是那个女人的号码。喔,叶子薇。尘土飞扬的小镇,她是那一朵花,开在每个少年的心里。如果是在平时,对于这条短信,我有信心应对自如。毕竟不是十年前的毛头小子了。但是现在,我的床上正躺着一个偷情的女人,头发惺忪,支起半个身子,用探询的目光看着我。我的心就有点乱。算了,碗里的先吃着,锅里的以后再说。她翘起嘴角问,怎么样,需要我先走吗?我笑了一下说,无聊人的短信而已,不用理。她光着身子从床上爬起来,柔情蜜意地抱着我。我关了手机,把它扔在床上,说,再来一次?她眉毛上挑,用眼睛问,你行吗?我当然要用铁一样的事实,来打击她的嚣张气焰了。我心里是这样想的,只可惜,身体跟不上思想的步伐。毕竟,不是十年前的毛头小子。我只好也抱住她,慢慢酝酿情绪。她却没脑没脑地说,邓,我们不能再这样做了。我沉吟道,是吧,该换个体位了。她说,孩子出生后,我要做个好妈妈。我用手捏起她的下巴,看着她的眼睛,里面有泪光闪闪。她说,邓,好好爱我一次,最后一次。我的心立刻软了,其它的却正好相反。那天晚上她没有回家,我抱着她直到天亮,像刚开始时那样。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她已经走了。我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她洗了上个月留下的碗,刷了杯子里的茶垢,还帮我叠好了衣服。以前她走的时候,总会留下张便笺,夸奖我技艺了得,或者说其它一些无聊的话。这次她什么都没有留下,所以,她是真的不会再来了。我开了手机,里面再没有叶子薇的短信。我站在阳台上抽烟,心里想,在刘麦麦提起我之前,她或许都忘了我的存在。之所以发来短信,兴师问罪,不过是因为美女的虚荣心,受到了小小挫折。虽然是这样,我还是字斟句酌的,给她回了个短信。我说,对你的感情埋得太深,反而不知道怎么开口。我总是默默注视着你的背影,你知道我是爱着你的,二师兄。这样的话半真半假,进可攻,退可守。好吧,我也算是情场老手了。抽完了几支烟,还是没有回音。或许,她领会不到我的冷笑话?中午在楼下的真功夫,随便要了一个套餐,又回房看了半个下午的小说。然后就去爬山,跟小川一早约好的。南哥没有来,他从来不参加这样的活动。按照他的说法,爬山不能拉动内需,对GDP增长没有贡献,无益于国家和人民。来到山脚下的停车场,一眼就看见了小川的雷克萨斯。我把普桑停在旁边,下车一对比,操,这两辆玩意都叫汽车吗?小川在入口处等着我,看见我过去,扔给我一瓶矿泉水。我拍拍他的肩膀,走吧,上山。前半截路是我领头的,然后他慢慢就超过了我,步伐稳健地走在前面。每次都是这样。我们到了山顶,小川说,云来,空气真好啊。我弯腰扶着自己的膝盖,气喘吁吁地说,不要每次都说这一句,好吗?我们站在栏杆旁边,脚底下一半是城市,一半是海水。其实那一片水泥地,几条柏油路,20年前也是海水。堆填区。我闭上眼睛,深呼吸。小川突然说,云来,月底我要去一趟长春。我说,哦,出差?小川盯着我看,过了一会才说,你知道,我们支行的行长是东北人,这次要杀回去了。他回去组建新的分行,升一级,变成分行长。我挠挠头发道,他要带你过去?小川说,没错,让我做部门经理。我问,比你现在的职位高?他点头说,是,分行部门经理,跟支行长同个级别,不过没那么大实权。我掏出一支烟,自顾自点上了。小川不抽烟。真操蛋,27岁的银行行长,仪表堂堂,前途无量。我为什么要跟这样的鸟人是兄弟?小川望向远处,像是对着海水发问,云来,要是你的话,去不去?我说,当然去,东北妞可带劲了。我想了想,又问,可是刘行长啊,你家小兔没意见?小川回过头来说,小兔你是知道的,没别的好处,听话。我说,那不就行了嘛。早在读高中的时候,小川就看上小兔了,不过他那时是个闷骚的少年,连个屁都不敢放的。高考过后,两人刚好进了同一间大学,小兔有什么事总找他帮忙,一来二去的,也就近水楼台先得月,得偿所愿了。如今他们住在一起,结婚证已经拿了,打算年底摆喜酒。数一数时间,两人在一起七年了。一段长期而稳定的关系,我从来没有过的经历。我吐出一个烟圈,马上被吹散了。今天的风真大,抬眼看去,天上的云走得那么快。接下来的时间,我跟小川没有太多的对话。朋友分两种,一种是需要说话的,一种是不用说话的。到了天色发沉的时候,我们就下山啦。走到停车场的时候,小川说,今晚去我家吃饭吧,黄豆萝卜干焖猪脚,小兔的拿手菜。我打开普桑的车门道,你不早说,今晚我约人了。小川说,那好吧。在他坐进雷克萨斯的那一刻,我脱口而出,还记得叶子薇吗?小川愣了一下,然后就笑了。他说,记得,当然记得。当时你跟我说,她是全省胸部最大的校花&&我接住下一句,简称胸花。小川饶有兴致地看着我,问,怎么,你跟她勾搭上了?我点头说,没错,正搞得**迭起,一发不可收拾。昨晚我跟她商量好了,要赶在你前面摆酒。小川笑着摇头,两个人各自上车,就此道别了。晚上,我给自己煮了一大碗面。史云生鸡汤打底,袋装拉面,切片火腿,冬菜,芫荽。我喝了一口汤,还挺鲜的。架子上还有几瓶酒,有红有白。火腿该算是红肉吧,那就喝红酒好了。我还把CD机开了,一个人慢慢享用,也挺惬意的。每次爬山回来都很饿,这次也一样。我把一碗面全部干掉,连汤都喝个精光。呼,舒畅。我摸着滚圆的肚子,瘫倒在躺椅上。饱暖思啥?淫欲呀。我拿起手机,没有想太多,随手就拔了叶子薇的号码。出乎我的意料,对方马上就接了。那边的环境很吵,一个甜润的声音脱尘而出,说,你才是猪八戒呢!我过了两秒才反应过来,哈哈,原来她懂我的冷笑话。那边紧接着说,对不起呀,下午一直在逛街,手机扔包里了。刚看到你的短信,正准备打给你呢,你的电话就过来了。这个时候,我应该是心跳加速,连声音都带着颤抖的吧。可是我没有。这也说明了,我的演技还欠火候。我哈哈一笑说,二师兄,我们心有灵犀呀。那边又笑了起来,她的笑声如记忆里一样好听,或许更好听了。她突然止住笑,又道歉说,哎呀,上菜了,同事催我吃饭呢。改天再打给你好吗?她又补充道,女同事。这是一个讯息,明显的。不管她说的是真是假,那么急着澄清,就代表对我有些想法。我笑着说,慢慢吃,拜了。星期天,然后就是星期一。这是地球上永恒的真理,就像每个人到了最后,都要去死。早上签了份很难看的合同,要是放在一年前,这生意打死我也不接。caodan的金融危机。中午在茶餐厅,吃了份咸蛋三宝饭。走回公司楼下的时,一个穿着黑色套装的女孩,从斜刺里冲出来,手里拿着一沓传单。她用很快的语速说,先生,这是我们的英语教程,了解一下。我摆手笑道,谢谢,不用了。那女人却不肯罢休,叽里呱啦地说,先生,现在经济危机,正是自我增值的好时机,我们这个课程&&我走快两步,扔下一句说,谢谢,但我真的不需要。对方仍然不知死活,死缠烂打地跟上来说,我们这个课程,是专门为您这样的高级白领设计的,我们开设了&&我索性停了下来,打断道,小姑娘,我英语很好的,不用学了。不信你听我说,她愣了一下,然后说,。。我说,谢谢,她老人家也不需要。她刷一下转身走了。年轻人,火气太大,过两年会好一点的。刚才面对面说话时,视线都被她的粉刺吸引了,现在看着她的背影,才发现她有一头漂亮的长发。就像叶子薇那样。突然间,就很想给她打电话。但是,叶子薇昨晚说,改天会打给我的。这样一来,我方就不宜轻举妄动了。正所谓敌不动,我不动,敌一动,我乱动。那就打给Cat吧,Cat属于自己人。只不知道她出差回来没。Cat的声音有点疲倦,她说,邓大官人,又想我了是吧?我说,姑娘真是冰雪聪明。还在北京?Cat说,昨晚就回来了。我惋惜道,还想去机场欢迎你呢。Cat冷笑说,怎敢劳您大驾。我诚恳地说,都是属下办事不力,要不,今晚请你吃饭赔罪?Cat说,吃饭就免了,我今晚已经约了人。十点钟过后,你直接来我家。我笑道,行啊,今晚你就夹道欢迎我吧。Cat终于被我逗笑了,骂道,你流氓。我装傻说,什么流氓,我说啥了?她不屑地说,装吧你。行了,就这样吧,今晚见。我放下手机,心想,那盒玩意用完了,不过也不要紧,她家常备着的。今天反正没什么事,一下班就直奔Cat那。她家楼下有间星巴克,我要了杯咖啡,一件芝士蛋糕,看自己带的小说。这个小区正好在航线下面,每隔几分钟,就有飞机从头上经过,轰隆隆的。Cat抱怨说吵死了,我倒觉得还好,算不上讨厌。小说太快看完,我只好翻星巴克里的无聊杂志。等到咖啡店快打烊时,Cat才打电话给我,一听就是喝醉了。她拉长音调说,喂&&亲爱的,你在哪呀?我说,你楼下的星巴克,你呢?她结结巴巴地说,我呀,你说我呀,在你家楼下,不,在我自己家楼下。我从桌旁站起身来,疾步走向她住的那一栋楼。走过转角,一眼就发现了Cat,今晚穿一件白色背心,牛仔裤。此时,她正扶着电灯柱,弯腰,作势要呕。几个过往行人,正放慢脚步,打量这漂亮的女酒鬼。看样子她是打的回来的,要是由男人送,一定会顺路送到楼上,今晚也就没我什么事了。我三两步走上前去,扶住她说,Cat,忍住,跟我上楼。她回过头来,对我一脸媚笑,娇滴滴说,老公,你来救我啦。他们都坏,他们要灌醉我。我懒得跟她多话,右手揽住她的腰,再把她左手搁在我肩膀上,一二三,齐步走。这婆娘身材真好,穿着平底鞋,都跟我差不多高。我扶着她进了一楼大堂,保安什么都没问,大概已经见怪不怪了。电梯里,Cat一直在胡言乱语,什么老公我要,什么再来一打喜力,搞得全电梯的人都盯着我们。我抱歉地笑了一笑,对围观群众解释道,不好意思,我老婆喝醉了。Cat一听这话,马上不乐意了。她紧紧抓住我的手,大吵大闹,谁说我是你老婆?我明明是你炮&&我赶紧捂住她嘴巴,这白痴。好在电梯很快就到了,我拖着她走到房间门口,又从她的包里翻出房门钥匙。先把她送进了卫生间,对着马桶干呕一通,什么东西也没有。等我把她扔到床上时,她都快成了一滩烂泥。在这个时候,正人君子的做法,应该是帮她换上睡衣,然后锁好门离开。可惜,我是个如假包换的小人。更何况,Cat一直在那里喃喃自语,老公,我要。你要,我没理由不给你的。Cat的白色背心很好处理,紧身的牛仔裤就有些难脱了。她的腿很长,笔直,但一年四季的,永远只穿牛仔裤。第一次跟她上床时,我就找到了症结所在。她的腿上有大面积的疤痕,触目惊心,我猜是被开水烫到的。当然,我只是随便猜猜。每个人到了二十几岁,都会有一些不愿意提起的回忆,如果你不想惹上麻烦,最好还是闭嘴。如何承受这好奇,答案大概似剃刀锋利。况且对于我来说,这不是什么难以解决的问题。把注意力集中到Cat的上半身,就会觉得她很美,像个天使。让我惊讶的是,都醉成这个样子了,她竟然还说了一句,关灯。半夜里我突然惊醒,被楼下的汽车防盗器。Cat租的是一个单身公寓,整栋楼装修得像酒店,房间里是一个古怪的格局。40多平米的大单间,一个尺寸超大的落地窗,再加上小厕所、小阳台、小厨房各一。站在窗前,极目远眺的话,可以看到一点点海。我拉开窗帘一角,凌晨三点,梦醒时分。如果早一些的话,会有深夜航班从头上飞过。我喜欢那一种景象,前面是两条光柱,后头拖着轰隆隆的声音,像穿梭在云层里的巴士。我转身到床头的裤子上摸烟,却把Cat也吵醒了。她坐在床上说,喂,给老娘也来一支。我们俩站在落地窗前,一起抽烟,一起沉默,像一对情侣什么的。只是光着身子,空调又太冷。我问,不是说这里太吵,要搬家么?Cat说,不想搬了。我说,哦。Cat却突然说,要不然,我们就凑合着过吧。我一本正经道,好啊,明早就扯证去。她把没抽完的烟扔出窗口,黑暗里划出微弱的红光。然后她一把攒住了我,厉声道,正经点,老娘不是说笑的。我龇牙咧嘴道,贼婆娘,要杀要剐,悉从尊便,却如何拿这些话来吓我?Cat手上又加重了力度,我刚要喊救命,幸好她松开了。她说,算了,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你。裤子都没穿上,就翻脸不认人。她咬牙切齿说,邓云来,你这狗曰的。我上下打量着她,忍不住笑了。其实真不能怪我。不是我嫌弃Cat,她私生活稍微有些不检点,OK,婚后能改就行。说到底,我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跟她正好凑一对。抽烟,酗酒,不会做饭,这些恶习都在其次。问题在于,她不能生育。Cat亲口跟我说过,她之前打胎的次数太多,已经变成习惯性流产。医生断定,她这辈子都不可能有孩子。我是家中独子,我们邓家的香火,不能断在我手里。Cat比我更清楚这点,所以我想,她并非真的打算嫁给我,只是时不时吓唬我一次,觉得好玩。我把她搂过来,在脸颊上亲了一下。她抱着我的腰,说,我知道的,就算我能生孩子,你也不会娶我的,对吗?我笑了笑说,你的酒还没散,我去倒些热水给你喝,好吗?她却拖着不让我走,继续道,你不会娶我的,我知道。没有男人敢娶我的。这太不公平了,为什么你们男人能花天酒地,我们女人就不行,为什么?我叹了口气,很忧伤地说,厨房里有刀吧?等会把我那玩意切下来,再给你装上,好吗?反正我当了二十多年男人,都他妈的当腻了。Cat直勾勾地看着我,十秒钟过后,扑哧一下笑了。她再一次攒住我,但这次温柔多了。她说,行啊,在你变成太监之前,老娘再消费你一次。我拍了拍那不存在的袖子,唱道,喳,领老佛爷懿旨。我终于等到那个电话时,三天已经过去了。我接起电话,从办公室走出阳台。叶子薇说,嗨,云来。我说,早啊,子薇。她问,在上班?不会打扰到你吧?我哈哈一笑说,当然不会。公司都快倒闭了,我每天来这里静坐,光等着拿遣散费呢。叶子薇也笑了,她说,我们有十年没见面了吧,你还是那么搞笑。我更正道,是八年才对,也够长了,抗日战争都打完了。叶子薇说,对啊,好久好久了。要不是麦麦跟我说起,我还以为你都结婚啦。我说,家穷人丑一米四九,哪个姑娘瞎了眼,愿意嫁给我呀。叶子薇笑着说,肯定是你女朋友太多,挑花了眼。对啦,听麦麦说,你在深圳上班?我嗯了一声说,对啊,毕业后就留在这了。你呢?莫非也在深圳?叶子薇说,我在广州,不远。这个周末可能要去深圳一趟呢,到时候打电话给你,有时间的话,就一起吃顿饭吧。我暗喜道,行啊,没问题。电话说到这里,有回顾,有展望,那就应该圆满结束了。谁料道,她突然又说了一句,云来,我问你哦,麦麦说的那些话,都是真的吗?我一时想不起来,问,刘麦麦说的什么话?叶子薇静了一会,犹豫着说,呃,她说你一直在等着我,所以才没有结婚。我的脸刷一下就红了,一直到了脖子根。天知道,我有多少年没脸红过了!我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过了好一阵子,她轻轻叹了口气道,果然,你是开玩笑的吧。我心念电转,刘麦麦说纯属虚构,但事已至此,与其婆婆妈妈的不像个男人,倒不如一咬牙认了。反正,男人老狗,也没什么好丢脸的。于是,我用力吸了一口气,用最诚恳的语气说,我不希望吓到你,但事实就是这样子的。电话那边,叶子薇似乎很开心,她甜甜地笑了一下说,嘻嘻,好的,我知道了。云来,我们见面再说哦。我昏头昏脑地说,好的,我等你电话,拜了。挂了电话,被阳台的风一吹,才发觉耳朵烫得不行。事隔多年,我竟还有&害羞&这个功能。刘麦麦这个八婆,到底跟叶子薇说了些什么?不行,我要打个电话,跟她问个清楚打了三次才接,她一拿起电话就数落道,干嘛干嘛,死人头,不知道我这业务繁忙吗?我没好气地说,别忙活了,你那些性病患者,死一个算一个。刘麦麦奇怪道,怎么啦你,吃枪药啦,这么冲。我问,你都跟叶子薇说啥了?刘麦麦哈哈笑了起来,原来是这回事呀,怎么了?她打电话给你了?我不耐烦地说,你别管,你就告诉我,到底跟她说了什么?刘麦麦想了一会说,我告诉子薇,说你喜欢她,喜欢得快要发狂。我想起停电的那天晚上,心说不妙。刘麦麦接着说,我还告诉她,这十年来,你每次打飞机都得叫她名字。这些可全都是你说的呀,忘了?我怒斥,刘麦麦!你缺心眼啊?连开玩笑都听不出?电话那边咯咯咯笑了,过了一会,她说,死人头,你可真不经逗。放心吧,我又不是脑残,我只是跟叶子薇说,你心里有她。我半信半疑地问,真的?刘麦麦说,当然是真的。这年头,做好事都被雷劈呀。我说啊,如果你们真的勾搭成奸,得给我媒人钱。我心里松了一口气,敷衍道,好好好,给你二百五。刘麦麦不以为意,继续顺着自己的思路说,子薇可是当年的校花啊,你赶快娶了她,生个漂亮女儿,好给我儿子泡。我说,我肯定生个儿子,去爆你儿子菊。刘麦麦又是哈哈大笑,突然想起来似的说,哎呀,患者可要气疯了,我得赶紧回去。死人头,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把握机会呀!阳光耀眼,我竟乱了方寸。深吸一口气,或许,一段良缘就此开始。既然对方已经发动攻势,那么礼尚往来的,我也该有所回应了。这一天的晚上九点,我准备打个电话给叶子薇。选择九点这个时间,是有科学根据,并经过大量实践验证的。一般来说,这时候对方已经吃过晚饭,**还没到点,更不用说睡觉了。所以,晚上九点,是勾搭的黄金时间。我特意选了CD,钢琴曲,再调到合适的音量。有情调,又不会吵。再一把拉开窗户,确保手机信号畅通。万事俱备,只欠拨通。我深吸一口气,按下号码。请不要挂机,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请耐心等候。请不要挂机,您拨打&&人算不如天算,子曰,真TA妈CAO蛋。不过这也正常,美女总是认识很多男人的,这其中难免有一些人,跟我有着同样的勾搭哲学。我扔掉手机,正准备换一张庸俗的CD,突然之间,电话铃声响了。我如获至宝,抢起来一看,真的是叶子薇打回来的。我一边按下接听键,一边对自己说,镇定,镇定。电话那边说,云来,刚才打电话给我?我笑道,对啊,在忙?叶子薇说,不忙,自己在家呢。刚才跟一个姐妹在聊八卦。我沉吟道,八卦我也在行,你跟我聊就行了。叶子薇不信道,你一个男人,不是吧?我说,不光八卦,什么太极啊、易经啊,我也略懂一二。电话那边传来甜甜的笑声,不愧是校花级的人马,简简单单的一笑,都是如此销魂,如此动听。等她笑完之后,我们就正式进入了勾搭的程序。我们在同一个小镇生活了18年,拥有一大堆共同话题,所以谈话进行得很顺利。你还记得那个谁吗?去年结婚了,生了对双胞胎呢。某某老师身体还好吧?可不太好,去年脑溢血,差点没抢救回来。哦对了,你们班的那个谁最讨厌了,每天都往我单车篮里扔情信。哈哈哈,那小子&&欢乐的时间过得特别快,不知不觉间,一整张CD都播完了。叶子薇说,哎呀,聊得我都饿了,都怪你。我问,要是在老家就好了,请你出来宵夜。在外面久了,还是觉得老家的东西最好吃。她赞同道,就是说啊,我最想吃牛肉丸汤河粉了,老街口的那一摊。我笑着说,哈哈,我最怀念地胆头鸡汤,我妈炖的&&叶子薇打断道,云来云来,求求你别再说了,今晚我要饿得睡不着了。哦,对了,差点忘记跟你说,本来周末要去深圳一趟的,可是公司的车又坏了。我心里不禁有点失望,还以为这星期能见到她,原来是空欢喜一场。她却说,所以我自己坐火车下去。星期六你忙吗?如果请你到火车站接我,再当一早上司机,会不会很过分呀?我心头狂跳,按捺不住满腔欢喜,连声说,不忙不忙,不过分不过分,很荣幸很荣幸。叶子薇说,真的啊?那太好了,我也挺想见你呢。那,明天再跟你定确切的时间,现在先晚安了哦。挂了电话,我滚上床垫,却没办法入睡。到底怎么回事,是我的心在往上飘,还是地板在往上飘?人一旦有了期待,时间就过得很慢。好容易熬到了星期五晚上,又是我们几个的聚餐时间。店还是那家店,人还是那些人,我,小川,南哥,只不过今晚他老婆没来,说是给学生补习去了。 才喝了几杯金威,南哥的情绪就上来了。他把玻璃杯啪一声敲在桌上,故弄玄虚地说,云来,小川,我给你们出道IQ题。我们早就习惯了他这一套,一边吃菜喝汤,一边敷衍道,好啊好啊。他用手梳了梳头发,很有台型地问,你们听好了,为什么穿山甲老是在挖洞?小川说,怕给人抓去吃。我说,葫芦娃被蛇精抓住了,穿山甲要去救。南哥的眼神在我们脸上巡视了一阵,确定我们没什么要补充的了,就得意洋洋地笑,嘿嘿,你们都猜不出来。为什么穿山甲老是在挖洞&&他又梳了一下头发,脸一甩,眉头一扬说,因为它在找穿山乙!我一筷子牛肉差点掉到桌子上,只觉脑后阴风阵阵,鸡皮疙瘩一身。他一向爱讲冷笑话,不过今晚这个,真是冷得过分。南哥一个人笑得前仰后合,大拍桌子,我和小川面面相觑。不知道该说我们缺乏幽默细菌,还是该说南哥的笑点太低。比这个城市的海拔还低。一顿饭吃完了,又是南哥埋的单。跟他俩一起出门,我很少有掏腰包的机会。南哥一边剔牙一边说,怎么样,是先去KTV喝酒,还是直接杀上东莞?我说,今晚就算了,明早还有事呢,去火车站接个人。小川马上就猜到了,问,叶子薇?一听这个名字,南哥顿时瞪大了眼睛,连声追问道,什么?叶子薇?校花?你泡上校花了?我心里乐开了花,其实男人都是虚荣的,就跟女人一样。脸上却装出很无所谓的样子,淡淡地说,吃个饭,叙下旧而已。南哥一脸的亢奋,靠,云来你行啊。不过她那么漂亮,不可能还没嫁吧?小川也表达了同样的疑问,他说,去年听人讲起过她,跟一个广州电视台的男主持人拍拖,都快结婚了。我掏出一支烟说,嘿嘿,你们都说到哪了,老同学见面而已,管她结婚没结婚。不过&&南哥身子前倾,追问道,不过怎样?我说,不过我问了她,确实没结婚,而且还是空窗期。南哥靠回椅背上,表情夸张地说,靠!你小子捡了大便宜。早知道,我就不那么早结婚咯。他又干了一杯啤酒,感慨万分地说,娶老婆,还是得娶老家的女人啊!像小川两公婆那样,多好。南哥的老婆,小张老师,是哈尔滨过来的美女,有一点俄罗斯血统,高头大马的。两人是通过介绍认识的,第一次见面,南哥就被小张老师的异国风情吸引住了。小张老师对她也挺有好感,两个人迅速确定关系,不到半年就结婚了。不幸的是,按照南哥的说法,这是他一辈子最错误的选择。生活习惯不同,饮食习惯不同,更糟糕的是小两口打起架来,南哥不是小张老师的对手。南哥爱玩网络游戏,他总结道,这牛头人女战士很强力呀。南哥强烈要求明天一起去接叶子薇,我说,那也不是不行,带上你家小张老师,我们刚好两对,也能打打麻将什么的。南哥沉思良久,最后梳了一下头发,叹道,唉,算了。今晚既然不能去**,我们也就散会了。在停车场里,小川拍拍我肩膀说,云来。我回过头去,问,咋了?他看着我的眼睛说,你真的打算跟叶子薇发展?我皱起眉头道,嗯?你想说什么?小川笑了笑说,没什么,你这家伙,别糟蹋了人家。他钻进了雷克萨斯,隔着车窗挥手道别。看他那样子,一定是知道些什么。这没什么好奇怪的,一个27岁还没嫁的美女,身边不可能没有故事。再说了,我又不是打算娶她,想那么多干嘛?回到家,又看了会小说,然后就上床睡觉了。还担心会兴奋得失眠,实际上很快就睡着了。半夜里,被一阵尖锐的铃声吵醒,我迷迷糊糊地摸起手机,问,谁呀?一个女人的声音说,是我。我下意识地问,子薇?那边静了一会,吐出一个字,Cat。我打了个哈欠道,哦,Cat。怎么啦?她说,我在玩扫雷,就快赢了,剩下最后两个方格算不出来,只能碰运气。你觉得哪一个才是雷,上面这个,还是下&&我啪一下挂了电话,顺手关机。这婆娘,疯疯癫癫的。第二天我起了个早,说好十点钟见,我提前半小时到了火车站。这里的停车场位置独特,把车子开上水泥桥,然后泊在一排房子的天台上。从通道走楼梯下去,是一间形迹可疑的按摩院,再往下一层,才是往火车站的通道。这鬼地方像个迷宫,幸好我之前来过,要不然一时半刻的,未必能找得到。叶子薇坐的是广深线,和谐号,她发短信给我说,多十五分钟就到了。如今我守在地底下的出站口,周围人来人往,混乱不堪,吵得像个菜市场。我找了一个人少一点的角落,背倚着柱子,打量着过往人群。说一点都不紧张,那是自欺欺人。八年没见了,当年的校花会变成什么样子呢?没那么漂亮了,还是更漂亮了?人一紧张,就想上厕所。在火车到站的这十五分钟内,我去了三次,还是四次?拿什么拯救你,我的前列腺。刚擦干双手,裤袋里的手机就响了。掏出来一看,叶子薇说,云来,我下车了。我走到出站口前,不断调整呼吸,平静心绪。这里暂时没人,呈现出一种暴风雨前的宁静。真操蛋,膀胱又开始麻痒了,我说争气点好吗?这一批的乘客出站了,栅栏里人头涌动,像是一锅沸粥。叶子薇出来了吗?是左边那个吗?天哪,不会是前面那胖女人吧?还是头发像鸡窝的那个?呼,幸好都不是,那&&难道说,我已经认不出她了?嗨嗨,邓云来!在这一瞬间,世界变得悄无声息。八年的光阴,与灰色的人潮一起褪去,只留下她站在原地,像一支出水的芙蓉。咚咚,咚咚。叶子薇笑了起来,眉眼生动,光彩照人。突然之间,许多回忆涌上心头,尘封的一切都被再次提起。那多年以前的记忆,当我还是一个少年。我深吸了一口气,说,嗨,叶子薇,好久不见。她走上前来道,喂,你不会认不出我了吧?我笑着说,是有点认不出来,你掉进时光隧道里了吗?怎么比高中时还年轻了?她对我的恭维很是受用,笑道,少来了你,就会哄人开心。我把手捂在心口,向毛主席发誓,我说的都是真的。叶子薇退后两步,上下打量着我,她说,云来,你也没怎么变呢。与此同时,我也好好打量了她一回。她穿着一条灰色短裙,肩上挎一个大号的Never Full手袋。重点是她的上衣,藏青色,深V,胸口那一片雪白,惊心动魄。更加要人命的是,她的领口本来就够低了,还要在正中间夹一副太阳镜。而且,我完全有理由相信,即使没有那件上衣,太阳镜仍然可以夹在那个位置。胸花这个外号,绝非浪得虚名。出站口是建在地下的,所以我带她上了电梯,回到地面的广场。我问,是先去吃饭呢,还是先送你去那家公司?叶子薇抬腕看了看手表,说,先去客户那吧,办好事情,我再请你吃饭。她的手表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我认不出是什么牌子,但一看就不是便宜货。欧米茄?雷达?一万还是两万?再加上她那个LV的手袋,这一身行头价值不菲,俨然一个小富婆。我领着叶子薇,钻进按摩院,上楼梯,来到天台的停车场。她掩着胸口,指着下面说,哈哈,还以为你要把我卖掉呢。我说,我怎么舍得,要也是留来自己享用。我们一同钻进了普桑,在这闪闪发光的大美人映衬下,这烂车更显得寒酸。不过,她脸上倒没露出嫌弃的样子。叶子薇从手袋里翻出一张卡片,说,这是客户公司的地址,你认识路吧?我点点头说,放心吧,包在我身上。在我打火的时候,她笑着对我说,太好了,我最喜欢识路的男人,有安全感呢。我踩下油门,一本正经地说,实不相瞒,我刚获得深圳市妇联颁发的锦旗,上面八个烫金大字,&男士楷模,妇女之友&。车子在深南大道上走着,叶子薇望向窗外,感叹道,深圳多漂亮啊,空气又好,广州就差远了。我说,这里节奏太快了,压力大,还是广州好,生活气息浓厚,适合居住。叶子薇说,其实都一样的,在哪没有压力呢。我这次来深圳,就是催货款来的。本来说好是老板自己来,突然又跑到澳门赌钱去了。真拿他没办法&&我心里想,这样看来,她呆的也不是什么大公司。我们聊得还算投机,并没有久别重逢的紧张。不多久,就到了她客户的楼下。我问,要陪你上去吗?叶子薇说,不用了,你在这等我就好,半个小时。她走到一半,又回过头来说,千万要等我哦,中午我会报答你的。我把车子开到路边的树荫下,打开车窗,翻起随身带的小说。过了一会,一个夹着公文包的眼镜男,走过来问,师傅,去南山走不走?这家伙把我当成野鸡车了,这也难怪,我的车跟人都貌似。我笑道,不好意思,我是在等人。又过了好久,叶子薇终于下来了。她吐着舌头说,对不起对不起,这客户太八婆了。我问,那事情办成了吧?她点头说,算是。我启动车子,笑道,好,那我们吃饭去吧。从漂亮的深南大道下来,七拐八拐的,进了一个不那么漂亮的城中村。这里破破烂烂的,跟我们老家那个小镇,倒有几分神似。叶子薇惊讶道,深圳也有这种地方啊?我们在一条狭窄的小路停下,幸好我技术了得,才能把车挤进一个墙角,停好。我对叶子薇说,哪,中午请你吃这个。她抬头看看招牌,念道,雄记牛肉汤粉。我们进了店里,找一张桌子坐下。我对叶子薇介绍道,你不是说想吃老街口的汤粉吗,这家算是深圳分店了,两家的老板是亲兄弟来的。叶子薇表情夸张地说,哇,云来,你对我真好。服务员这时走了过来,开始写单。我问叶子薇,中午要喝什么汤?她却狡黠一笑说,不用叫汤了,我自己带了呢。然后她打开那巨大的手袋,从里面拿出一个子弹头的保温壶,还做出很吃力的样子。我心想,不会吧?她拧开保温壶,证实了我的想法,她笑盈盈地说,这就是我报答你的,地胆头炖鸡汤。难喝也不许讲哦,人家六点钟起床煲的。叶子薇把汤倒进壶盖里,我用双手接了过来。她说,快试试,我没放多少盐,不知道会不会太淡。我像喝茶一样抿了一口,细味这随身携带的关怀。感动吗?有点。叶子薇期待地问,怎么样怎么样?我一口把壶盖里的喝光,抹嘴道,滴滴香浓,意犹未尽。两个人都笑了。这时候,我们点的菜也陆续地上了。这里虽然打着河粉店的牌子,其实菜式挺齐全的,都是纯正的家乡风味。我们一边吃一边聊,声势浩大,气氛愉悦。来这家店的顾客,大部分是老乡。我们小地方出来的人,无论在大城市住了多久,都改不了那一份好笑的狭隘。如果你带着个女人,哪怕长得跟女明星似,只要是讲普通话,他们就会在心里说,哦,北妹。我们的校花,叶子薇,她皮肤白,身材好,一头漂亮的长卷,比北妹还要北妹,偏偏是纯正的老家土著。在这一顿饭的时间里,邻座投来的嫉妒,就像是火烫的熨斗,把我的心熨得无比妥帖。邓云来,你真ta妈的肤浅。吃完饭,叶子薇抢着埋单,被我严词制止了。我说,你们省城人民,就那么看不起特区吗?怕我们一顿饭都请不起?叶子薇笑着说,你当了我一早上司机,报答你嘛。我摇头道,叶小姐此言差矣。我的劳动力很低廉的,那壶鸡汤就够租我一整天了,你还要请我吃饭,难道想我给你做一辈子司机?她快乐地眨眼,说,那你做不做嘛?我们说笑着走出店门,外面是晴空万里,微风荡漾。我建议说,你不要着急回去,找个地方坐坐吧?难得来一次。叶子薇爽快地答应了,她说,好呀,反正我回去也没事做。我掏出车钥匙,心想,那不回去的话,会不会有事做呢?我带着叶子薇,去到中信广场的那间星巴克,随便要了两杯什么。窗外的阳光很好,音乐又正慵懒,这样的下午,最适合回忆往事。叶子薇端起杯子,浅啜一口,然后说,云来,你怎么还不结婚?我手指轻轻敲着桌面,说,这不等着你嘛,从上世纪暗恋到现在,你又不是不知道。叶子薇做了个无奈的眼神,揭穿我说,喂喂,别忘了,高中时你是跟何小璐在一起的呀。我哈哈笑道,你还记得呀,看起来,心里还是有我的嘛。她剜了我一眼说,我怎么会忘记,当年你们好风光的,升旗时校长点名批评。还以为你们会结婚呢。我喝了一口咖啡,摇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可惜人家硬要抛弃我。叶子薇说,其实她也没什么,就是会读书而已。哼,话说回来,我最讨厌你们这群成绩好的。我笑道,学校里的分数,是最没用的东西。你看我们那时候的尖子生,如今有哪个混得好?有出息的,像小川这样,都是当年的中层生,后进生。叶子薇用圆润的指甲敲着杯沿,思索道,小川,小川,这名字好熟啊,是你们班的?我说,小川嘛,就是坐我后&&这时候,她的手机突然响了。叶子薇对我抱歉一笑,说,不好意思,里面太吵,我出去接个电话。我坐在原处,注视着她摇曳生姿的背影。一个不能当我面接的电话,会是谁打来的呢?十分钟后,叶子薇回到桌前坐下,说,又是公司里的事情,烦死了。我说,有得烦,就说明有钱赚。你们公司是做什么的?她解释道,是做电子类的,我们买一整柜的洋电子垃圾,然后&&哎呀,不讲这个了。你刚才说的小川,结婚了吗?我笑道,结了,不过他还有个单身的哥哥,你有兴趣?叶子薇说,我才不要呢,话说起来,我倒是有好姐妹可以介绍给你。我眉毛一挑说,哦?真的?叶子薇说,当然了,我认识很多美女的。你喜欢怎么样的女孩子?像何小璐那样?我注视着她的眼睛,微笑道,像你这样。叶子薇也盯着我,她的睫毛那么长,挠得我心旌荡漾。她似乎强忍着笑意,说,哦。然后她又低下头,扑哧一声笑了。我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咖啡。是这拿铁变得太苦,还是我自己变得太甜?欢乐的时光过得特别快,不知不觉,三个小时的辰光,就跟太阳一起滑了过去。她看了一眼手表,我斟酌了一下,还是问,要不要吃完饭再走?她笑着说,不要了,吃完饭再去搭火车,那就太晚了。我本想说,吃完饭,我可以直接送你回广州。当然我只是想想而已,心急喝不了热粥,勾搭这回事,最紧要的是看火候。在火车站里,我抢着给叶子薇买了票。她拿出一张一百块的,硬要塞到我手里。我说,求求你,别跟我客气了。我们特区人民都很好客,要是让别人知道我待慢了你,以后他们会不带我玩的。叶子薇摇头笑道,那好吧。穿梭在两个城市之间的列车,叫做和谐号,每十五分钟一班,所以没等多久,我们的校花就上车走了。我倒宁愿是五十分钟一班,这样子会更和谐。我回到天台停车场,钻进我的普桑。车上还有她的香水味,带一点淡淡的绿茶味道,我说不好是哪个牌子,哪个型号。夕阳的余晖,懒懒地穿过车窗。在副驾驶的座位上,那个子弹头保温壶,反射出橙红色的光。叶子薇说,还有一小半呢,你今晚给我喝完它,听见没有?保温壶下次还给我。我在一个红灯前停下,揣摩着她的语气。下次。我打开车窗,点了一支烟。八年后第一次的相遇,她对很好。太好了。她没有必要这样,所以,这一定是有原因的。我吐了一口烟雾,何小璐这个名字,突然弥漫在眼前。何小璐,我搞早恋的对象,那个比我还瘦的女孩。自从她离我而去,就再没联系过。她嫁人了吗,她又过得好吗?你一定要过得很好,才对得起这些年来,我的落魄。晚上一个人去了喝酒。也可以约上别人的,但今晚我想一个人。这样的一种行为,可以理解为伤感,也可以理解为装逼。场子里唱歌的是个小姑娘,盘儿挺亮的,声音就不怎么样了。女版刀郎。那就唱刀郎的歌嘛,2002的第一场雪,比以往时候来的更晚一些。可她不,偏偏要唱梦醒时分。唱到副歌部分,她闭着眼睛,脸上很痛苦,很陶醉的样子。早知道伤心总是难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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