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一月青芜的不在江边老人在湖边钓鱼 包括锁章

《&第十章》
&第十章、&&
&&&&&&&如果你定一个搞得离谱的目标,就算失败了,那你的失败也在任何人的成功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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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梅隆
&&时光荏苒,如白驹过隙。一晃几年就过去了。茜茜已经读大四,她将可能选择去德国深造。
再过几天就是老二二十二岁的生日,他离家出走也快五年。近三年来,每次过生日都会一个人躲在无人角落,放声大哭,用泪水冲刷掉一年来所有的苦和委屈,让其统统都从眼泪中涌溢出来,迎接新的一岁的开始。
二十二岁的老二和十八岁时的区别不大。依然习惯把咖啡像水一样地喝掉,然后再叫第二杯。把威士忌和香槟混搭着喝,喝龙舌酒不喜欢配盐沫,喜欢吃各种垃圾食品,抽烟,熬夜,不喜欢洗澡,不习惯刷牙,满口粗活,对人冷淡。几近离群索居,一度泛滥地挥霍青春。
生日前一天,老二去上班的路上,站在十字路口等红绿灯时,一个年轻男孩骑着摩托车,后面坐着一个年纪相近的女孩,女孩头戴鸭嘴帽子,手里提着一个蛋糕,在斑马线显示绿灯时,人群纷纷穿过马路,这时,男孩骑着摩托车穿过人群,闯过红绿灯,快速地飞奔而来,吓到过路的人们。当摩托车在拐弯处拐弯时,由于车子速度过快,转不过弯,直接冲到马路中央,逆向行驶,正在这时,正处绿灯驰骋而来的奥迪车,只听到奥迪车快速刹车的声音。而摩托车躲过了奥迪车的相撞,未能控制住车子,一头撞在栏杆上,男孩和女孩被惯性地抛到了马路边的草坪上。蛋糕破碎,洒落一地。女孩坐在旁边哭泣,他双手磨破,裤子破裂。男孩捂着流血的膝盖,没有做声。看上去他受的伤并不比女孩的轻。但他还是要上前去安慰女孩,用手抚摸女孩冰凉的头发,肩膀,和伤口。擦拭女孩的眼泪,坐在草坪上让其倚靠,哭泣到累。开奥迪车的车主愤怒地辱骂了几句之后便把车子开走了。没过多久,交警来到摩托车碰撞的地方,交警依次询问事故原因,简单做了笔记,告诫他们交通规则,然后开车离开。女孩用衣角再次擦拭眼泪,捡起摔烂的蛋糕,丢进就近的垃圾桶。用力拍打着脏衣服上的灰烬。男孩扶起摩托车,跨了上去,载着女孩原路返回。
老二晚上下班后,走进理发店。他要求理发师给自己剪个光头,理发师没有答应,于是两人争吵起来。匪夷所思的理发师放下手中剪刀,夺门而出。后来被另一位理发师给老二“绝了顶”。
一个人在两种情况才会想到把头发剪光,一种是想忘记过去,重新开始。一种是展示个性,追求自我。很显然,老二是第二种情况,他那天真的是只想剪个独特的发型而已。
那晚是老二地一次看清真实面目的自己,光溜溜的头发,扁平的后脑勺,脖子与后脑勺之间长着有个拱起的小块,满脸干净,连鼻毛和眼睫毛老二都让理发师给剪掉,一时间感觉又回到了“乳腺癌”那段岁月。他抬起手掌用力地往自己头上狠狠地拍下一巴掌,“啪”的一声大响。出来理发店后,他想,这应该就是自己所要的造型吧。
第二天,也就是二十二岁生日那天,老二向公司请了假。一大清早跑去茜茜所在的校区门口。见到茜茜后,茜茜便拉着老二的手,执意要让老二听听北京某名牌大学的教授在他们学校举办的关于主题为“理性造就美好生活”的讲座。讲座趣味正浓,师生互动频繁,讲座期间有十五次掌声,如雷贯耳。可老二却一次都没给那教授鼓过掌,教授看着老二,眼睛睁得大大地,表示无奈。他还在怀疑,为什么复旦的学生如此不懂礼数,连如此激烈的演讲一点掌声都不舍得奉献,倍受打击。老二也死死地盯着教授,面无表情。听到一半的时候,实在听不明白那教授在讲些什么,于是开始打瞌睡,不时还被茜茜用力捏着手臂,疼一下子,就清醒一会,过一会,再接着瞌睡,茜茜拿老二没办法,只好放弃,让其继续睡下去的决心。
讲座结束后,老二去厕所洗了把脸,在厕所里,学生们都用诡异地眼光看着自己。出来后,老二觉得奇怪,他看见茜茜蹲在路旁边捂着肚子在笑。更觉得事情不对劲,于是走上前去问茜茜,
“笑什么呢!脸上有脏东西吗?”
“没有。”
“这个讲座肯定有问题,为什么在厕所里,所有人都对着我看,真奇怪。”
“全场三百多号人,这么精彩的讲座,没人想过睡觉的事情,这到好,竟然让你给睡着了。你睡着的时候老师还给你做了点评,说你这是‘理性地睡在美好的摇篮里,完全不知外面的刮风下雨。”教授说完后校长接着说不要叫醒你,让你继续美梦。当时所有人都笑了。你现在出名啦,成为我们学校的奇葩了,明天就等着各大报纸头条吧。”茜茜笑呵呵地说。
老二把帽子摘了下来,用手抹去额头上的汗水,叹了口气,说,
“哎呀,想不到出名这么容易呀,只要搞搞特殊就行上报纸,真刺激。”
“看你那得意忘形的样儿,你要是本校里的学生,估计明天就会有学校媒体学院的学生来给你做采访了,他们会问你是如何做到这一点的,你是靠什么意念达到这么高的境界,能把校长和那教授给征服了。哼!你还想当明星不,再说了,人家明星要钱,你当明星,要命!”
“采访不給钱,谁给他‘踩’啊!”
“不给‘踩’,人家有的是方法对付你,明天就等着看报纸吧!”
“那我明天得起早点买报纸去咯。”老二调侃道。
老二把帽子重新带回头上,半蹲在校门口的无锈钢自动门对面,利用无锈钢的反光纠正了一下自己的行装和帽子。对着门口的校警笑了一笑,然后立定,向校警敬个军礼,吓得校警急忙从凳子上站起来,站起来时撞倒一张凳子,校警双手惯性熟悉地认真检查自己警服,抬头挺胸,然后严肃地响老二回个军礼。茜茜看到这场景,直接抱着肚子,蹲在旁边的树下笑趴了。
“哎哟!哎哟!!!笑死我了。谭老二你太有才了你,今天给你整得都快笑抽筋了都。真受不了了,你太有才了。”茜茜说完便顶出大拇指来。
老二轻轻地扶起茜茜,趁无人时候亲了一下茜茜的额头。然后接过茜茜肩上的手提包,
“讨厌!乘人之危。”茜茜说道。
“我这叫“光明正大”,又不是偷偷摸摸的来。今天有什么活动呢。”老二问道。
&&&&“去我家,所有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就等你这位主人翁了。”茜茜笑嘻嘻的说道。
“可以带家属吗?我得叫上罗贵和他的新女朋友。”
“哦!罗贵什么时候有女朋友了?我怎么不知道。”
“刚谈的;”
“下手可真快,出人意料呀!”
“可不咋地,这世道,下手慢了连汤都喝不着了。”
“那可未必呀,后来居上的也不少啊。”
“那是杂草硬往墙上贴,经不住风吹雨打,早晚会被台风给它刮下来滴。”
“这么说我也是墙头草咯?”茜茜斜视着老二,认真地问。
“你不能,你不能呀,你........是种在温室盆里的玫瑰,由我亲自种植看管。”
“那我是烂泥!你信吗?”茜茜问道。
“做烂泥那也是我做呀!敢问龚茜茜小姐,我这坨烂泥何时才能扶上你这面墙啊?”
“你没听说过‘烂泥扶不上墙’吗。那你还扶。”
“扶啊!都来到墙角了,不扶怎么可以呢。”
“这还差不多。”
“必须地,谁让我下手早呢。让你提前摊上我这坨又帅又有范的烂泥。”
说完两人都笑了,老二拿出手机,给罗贵拨去电话,发去地址。然后叫了辆TEXI,两人坐上去,没一会功夫就消失在学校门口。&&
的士二十分钟的时间就到了茜茜家的别墅,一个小时后罗贵和凯捷(罗贵女朋友)也来了。整个别墅里就只有茜茜、老二、罗贵和凯婕四人。四人集聚在一起之后,没有那么多的繁文缛节,他们在泳池边的桌子上摆放各种美食和红酒,点上蜡烛,围在桌子上开始享用起来。有说有笑,谈论各种不着边际的话题。没一会功夫,四个人便喝下了六瓶红酒。单单罗贵就喝了两瓶,他站在游泳池边,把杯中的最后一口红酒灌下去之后,整个人就像从神经病院里刚放出来的一样。他抬头对着黑暗的天空大喊一声,然后高举双手,横着走,眼珠翻白,一会抬头一会低头地注视着前方。比起喝得酩酊大醉的人,他行为极其古怪。
“上海,我来啦,你爷爷我来啦!”
说完连同手中的杯子一起“噗咚”地摔进冰冷的泳池中。
老二喝得也快不省人事了,坐在椅子把上,一边唱歌一边摇着椅子。他听到泳池里传来声音,慢慢地站了起来,摘下帽子,转过头,一只手压在椅子上。他意识到有人跳进了泳池。于是他脱去鞋子,想着去游泳。他歪歪斜斜地往泳池方向冲去,走到泳池边,刚跨一步要跳下去,却被茜茜给拉了回来。茜茜把他拖到桌子旁边,将桌子上放着的鱼缸里的水往老二头上倒下去。
“老二你醒醒,清醒清醒,呆在这儿别动。你看到那立的指示牌了没有,上面写着一条,‘饭后和酒后禁止游泳’。”
这时罗贵还在泳池里挣扎着,过了两分钟,接着就没了动静,如死去般地躺在水中。茜茜马上意识到,在冰一般的水里,别说是喝着酒了,就是不喝酒也觉非常寒冷。
“罗贵,快上来,喝酒不能游泳。快上来。”
凯婕对着泳池大声地连喊了几声。这时,茜茜发现泳池里的罗贵已没有动静。茜茜害怕了,她立刻找来捞网。把凯婕叫到自己旁边,两人抓住捞网,用捞网扣住罗贵头部,使劲往泳池边上拉。等罗贵被捞上来的时候,整个身体已经被冻僵,幸好还有一丝的呼吸,才没酿成命案。
那个晚上,是老二来上海最开心的一天,他真希望能天天像这样的生活着,有心爱的人,最后的朋友,放肆地喝酒,吃东西,没有人管。即使是再穷也不怕,老二只想简简单单地生活着,这就足够了。
等待,一个永无止境的名词。虚拟几近现实,令人掏空一切,令人穿梭在时间的轨道上自我摧毁,磨练心志,腐蚀肉体、残忍、凶煞、血腥、无情、冷漠、寂寥,令人在感情逐渐退化的现实物质社会里无法自拔。它变得格外奢侈,珍惜,容不得挥霍。竖立“等待”旗帜的人终究注定失败,而且败得一塌糊涂,粉身碎骨,最后在随波逐流中一举沉沦,消失。
老二曾经无数次地幻想着跟茜茜一起去三亚旅行一次。两人依偎坐在海边看渔夫捕鱼归来,看游泳的人群如何戏水。淋夏天最后的一场热带雨林的雨。不错过每个景点,岛屿,珊瑚礁,和美味的海鲜。在日落之前,在沙滩上,牵手在最后一缕夕阳下奔跑。老二一直相信自己能做到,他希望自己能给茜茜带来更多的快乐。老二苦苦等了四年,他感觉幸福就在眼前,唾手可得。但是,他失算了,他的想象力太丰富了,他没有顾及到茜茜的想法,也没顾及到现实的残酷。这样的恋情注定是一场空虚的美梦。
茜茜去德国的时间是十二月二十一号,下午六点的飞机。德国某大学的申请书下来是十一月中旬。申请书下来那天,茜茜倒在老二怀里哭得一塌糊涂。老二尊重茜茜的选择,人生本来就是在不停的做选择,无奈的,有意义无意义的,都一样。老二牵强地抚摸着茜茜的头发,拭擦去茜茜的眼泪,然后紧紧地抱住茜茜,松开,再次抱紧,松开。他没有想到用四年的时间换来的竟是这样的结果,他狠不得找条下水道直接跳下去。他狠自己,狠自己没有那样的释怀心。他是那么的舍不得。
“这次不能再陪你去同一个城市了,会不会觉得没有归属感。”老二地哽咽说。
“等我回来,好吗?”
“因为什么,爱情吗?”老二撕心裂肺地问。
“答应我,等我回来。”
“我怕我再也等不了那么长的时间了,我有时会突然忘了我还爱着你。”
“我们不要悲伤好吗。像以前一样。”
“你害怕距离,我知道。但现在我更害怕距离,遥远的距离。它并不产生美。一点都不美。它只能让我们的内心更加浑浊。”
“只要我们相信和坚定,还是会在一起的。你会愿意再等我三年的,是吗?”
老二笑了笑,没有做声。他用力地亲吻着茜茜额头,茜茜额头位置被老二无数次的亲过,但这次令茜茜最难忘,也是最深刻的一次。茜茜想好好记住这种肌体微微碰撞地感觉,和老二身体散发出来的体香。
“四年都等了,也不差这三年了吧。我想。”老二心情沉重地说。他说话的嘴唇开始有些颤抖,他不敢再继续往下说,他感觉自己的意志没有那么坚定了。他开始害怕,他害怕等不到茜茜回国的那一天自己的心就给诱惑带走了。他开始优柔寡断,犹豫不决,只因自己不够倔强。
“拉钩,谁骗人不守信用谁是小狗。”
“还来这招哪,土不土呀。”
“再土也要拉,不能让你给别人抢跑了。”茜茜执意地说道。
“好吧!”说完,老二伸出手指。
“谁背叛了对方,谁就是小狗。”
拉完钩后茜茜笑了,她带着自己的梦想在笑,带着与老二相爱四年下来的岁月在笑,带着对未来薄如蝉翼的恋情承诺在笑,笑的很灿烂,却又是那么残忍。
第二天,两人交换定情信物,老二把戴了五年的手表放在茜茜手里。茜茜从脖子上取下玻璃瓶子吊坠,亲自戴在老二脖子上。
“吊坠瓶里有狼毛和丹顶鹤毛,代表着终生相许的寓意。”茜茜说道。
“不能呀,这不是在伤害野生动物吗?”老二问道。
“放心,绝对是用人道的方法取得的。”茜茜解释道。
茜茜送的吊坠老二一直戴着,很少离开过他的身体。
茜茜去德国当天,依然是她爷爷奶奶和母亲来送机。老二躲在隐蔽的地方远远地看着茜茜慢慢地走进机仓。如四年前的场景历历在目。两人终究没有主动提出分手。老二拿起玻璃瓶子吊坠,亲吻了一下,然后转身离开机场。
茜茜在飞机起飞前给老二发了条短信,
短信:这次又没有来送我?
短信:我不喜欢送人,你是知道的。四年前在深圳一样,现在也是一样。到了那边记得发个短信回来,好好照顾自己,国外跟国内不一样。有机会我去看你,一路平安,顺风。
茜茜看到短信后,没有再回信息,握着手机在想一些不着边际的问题。看着机窗外空荡的跑道,拉得老长的机场建筑。她的心里是迷糊的,她知道自己的自私之处。&
茜茜真的离开了老二,这次是真的离开了。似乎如一个人死去一样。跟老二没有了任何瓜葛,她的存在影响不到老二的生活。老二也只能静静的将茜茜埋在心底最深处。两人开始每隔一个星期一封邮件,后来一个月一封,之后是一个季度一封,最后连邮件都不发了。写的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毫无趣味可言。
这是一场旷日持久的感情拉锯战,没有硝烟,没有胜负,更没有对手。
没有茜茜的日子里,老二的生活似乎又回到了四年前的原点,他再次学会去适应没有茜茜的日子。他每天漫无目的的上下班,无头绪地工作,变得无所事事。生活变得简单自由,刚开始还有些不习惯。后来慢慢的,随着时间的推移,一个月,两个月,三个月,老二习惯这样的感觉。他的心志在简单的同时遭受到了同等的孤独的折磨,他感情境地开始变得荒芜,空虚。他再次放纵自己,随波逐流。他被别人的意愿和议论牵着鼻子走。他开始频繁地答应和妮娜的约会,老二知道,自己的心里根本没有存在过妮娜,也许以后会存在,但现在,他只是想找个人来寄存自己的感情罢了。
我们回过头来说说罗贵的近况。罗贵现在在一家水果连锁店当销售员。薪水不算高,但对于省吃俭用的罗贵来说,每个月还是会有点存款。自从罗贵生活中有了凯婕之后,日子就便得滋润起来,有了凯婕的照顾,不仅吃得好睡得香,而且连生病感冒也不用担心没有照顾了,真是令老二感到羡慕嫉妒恨。罗贵经常去凯婕的租房里过夜,周末一般都不会回来。除非是和老二有约。是的,他们两人看上去倒像一对青梅竹马,一个清瘦,一个微肥,罗贵生活邋遢,凯婕生活卫生整齐有序,罗贵性格刚烈,凯婕性格柔和。两人性格方面形成相互的互补,从不吵架,也不闹矛盾。这些因素是他们维持感情的添加剂,让他们紧紧黏在一起。
后来,两人恋爱一年半之后就一起离开了上海。原因是罗贵想拿着这几年下来的所有存款去海南承包地皮种龙眼。他希望能过上自己想要是那种生活。
老二头发长得已经遮过耳朵。他被调进了厨房工作,同事升职为主管,掌管厨房里的一切事物,订货,维修机器,新品培训,培训新员工,汇总公司营业数据。每个月到总部开会。期间还得处理各种客人投诉,驱赶进店乞讨的乞丐,安抚纹身醉酒的愤青。他每天上班十二至十五个小时。下班回来后,没来得及洗澡就倒床上睡觉,他太累了,只有睡觉能让他暂时的解脱。
他变得越来越懒,衣服一个星期洗一次,袜子一个月洗一次,鞋子从来不洗。
现在的老二还是无法忘记茜茜。他把自己和茜茜拍的照片对半剪开,分成了两个人,然后在背面写下:“生如夏花之绚烂,死如秋叶之静美。眼睛为她下着雨,心却为她打着伞,这就是爱情”和“你若安好,便是晴天”等句子,将照片装在一个盒子里,将有关茜茜在自己房间里所有的一切东西,相机,闹钟,帽子,衣服,鞋子,连衣裙,发夹,镜子,毛笔,墨镜,吊灯,爱情小说,大大小小包,全部贴上纸条,纸条上清晰地标志着与其有关的年月日期,人物和城市都统统打包好。选一个安静的夜晚,将东西全部扔入脏的黄浦江中,任其随波漂流。
(黄浦江的夜景格外迷人,江边两旁稳健的护栏,繁华开阔的河岸,供人们乘凉、过河、避雨、祈祷、祭祀、嬉耍、远眺、约会、休闲、拍照、生意、对坐,谈论感情和生存。老二只是觉得,黄浦江边所发生的一切今后好像都与自己无关。他不曾拥有过这里的一丝东西,包括记忆。)
房间里有关茜茜的东西全部清空后。老二感觉自己的心脏像被割去一块肉般隐隐作痛。房间开始变得空荡荡,阴凉,漆黑,令人窒息。身边还有罗贵在。两人习惯在晚上刷牙前抽一根烟;睡觉时罗贵总习惯把被子盖到脖子的位置,然后在酝酿睡意间隙大口地吞唾液,声音很大。影响到旁边的老二本能的也跟着一起吞唾液。
罗贵和凯婕时常在一起,难免也会牵扯到妮娜。凯婕经常带着妮娜去罗贵和老二居住的地方,时间一长,就会日久生情。老二和妮娜后来还是一步一步地走到了一起。
一年后,老二决心忘记茜茜。虽有些不舍,但岁月的残酷不允许他这样的等待下去。他需要往前看,把目光放在身边的人的身上。也就在那时,老二才对妮娜生产了欲望,这样的欲望来自于一个几近成熟男人的扁桃体和下肢的思考。老二不久后就接受了妮娜的心,他不知道这样的恋情能持续多长时间。他时常会把妮娜当成是茜茜,他用与茜茜同样的方式和妮娜约会,亲吻,抚摸,做爱。用同样的思维,说着同样的话,做同样的事。妮娜的影子里有茜茜,老二只是想试图把和茜茜走过的路重新复制一遍,深刻地存放在自己记忆长河之中。然后再开始新的爱情。
有时候,同样的方式,对于不同的人,是一种残忍。尤其对于一个痴情的女孩。
老二曾这样给上海定义:上海是由五大元素构成的,即空气、土、水、火和人民币。其中人民币占的比例最大。上海还由五大生理性能组成,即喜、怒、哀、性和年龄。其中年龄占的比例最大。一个经济繁荣的时代象征,一个迸发无限希望梦想的大都市,一个颠覆文明的庞大沉沦史记。老二想,他不应该仅仅只有这些,它应该有更好的引领和担当。
春天回来的时候,天气缓缓转暖,温度一下子从零度提高到了十七度。老人们都纷纷换上薄黑色毛衣,街道的树木初展嫩叶,各商店的营业时间由原来的九点半推延到了十点。面包店里妇女抱着婴儿一边微笑挑着早餐。雾气透过楼层的间隙,参透进房间的每一个角落。街道上钢筋混凝土堆积的路面,随处能见到雨水的斑迹。用于点缀道路两旁而刻意移植的一排排立了半世纪的,无精打采的立在那里。充满腐败味道的河流,腥味能臭晕路人。空气中呼吸的气体一半来自汽车和工厂的尾气,一半来自路边树木的氧气。
三月里,老二和罗贵把家搬到郊区的一个高档小区,租下一房一厅。卧室由两人轮流着住,一个月换一次。当然,卧室的居住权也是有规则的。比如罗贵要是带凯婕来过夜,老二就必须乖乖地把房间腾出来。
自从老二搬到郊区之后,妮娜开始频繁地往老二家跑。她非常勤快,为老二洗衣做饭,打理琐事,把里里外外打理得干干净净。有时还会在那里过夜,第二天上班总会迟到。
“去过香格里拉吗?”妮娜用上海话问老二。
老二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惯性地让妮娜重复一遍刚才所说的话,
“什么拉?”
“香.......格.......里........拉....。”妮娜故意拖长了气息说。
“小时候去过云南丽江。”
“我们可以去那里居住呀,听说香格里拉是世外桃源。”
“我们可以住非洲,也可以去北极旅行。但我敢确定,世外桃源一定没有我的聚居地。”
“你最想去哪生活。”妮娜充满憧憬地问。
“热带雨林,海南三亚。”老二脱口而出。
“我也喜欢三亚,听说那里可以看到三层的云朵,雨过的午后,感觉伸手就能触摸到夕阳的晚霞一样,美极了。”
两人坐在桌子旁边就这样的聊着,他们不谈论国家事,不谈论社会。只关心身边力所能及的一切,和对未来的生活的想法。
清明节过后一个星期,骆驼从深圳来上海出差,老二和罗贵去浦东机场接骆驼,接到时已是晚上十点,正好赶上最后一班地铁。
四年前,自从老二从酒店辞职之后,随后骆驼也跟辞职。他找了份电子工厂跑销售的话儿,底薪虽不高,但有提成,做多得多。骆驼从头做起,慢慢地自己摸索和请教别人,仅仅用了四年的时间他便做到了部门销售主管,掌管公司大多数的销售渠道和业绩业务来往。随着公司一天天的壮大,业务开始遍布全国,其中上海是最重要的开发市场之一。
是的,骆驼的官做大了,收入也随之增加。
第二天晚上,骆驼请客,老二和罗贵,分别带上各自的女朋友。去一家消费中高档的酒吧喝酒唱歌。一边唱歌一边喝,一直喝到凌晨三点。都喝得酩酊大醉,回去的时候,刚走到小区门口,却被小区保安给拦了下来,死活都不给五个人进去。骆驼一见到这样的情况,火气又上来了,骂了两句之后,他差点跟两个保安打起来。当他举起拳头正想下手时,被提前预料到的老二冲上拦了下来。才挽回一场殴打。老二也考虑到,倘若动手了,以后在小区住麻烦就多了。妮娜见长时间争吵不下,便拿出手机报警,110是打过去了,警察还承诺会尽快处理。于是五人便在门口等着,任凭凛冽的冷风吹着,半小时过去,警察依然没有出现,老二急火了,他接过妮娜电话,再次拨打110。又半个小时过去,连警察的毛都没见一个。白白在门口干耗了一个小时后。真不知道跟谁诉苦好。这时大家的酒醒了,可是又开始犯困起来。凌晨四点多钟的时候,大家为了不露宿街头,最终决定在附近的旅馆租房休息一晚。在去旅馆的一路上,老二想想报警没人来处理问题,想想报警的事情就一肚子气。他又向妮娜拿过手机,半路停了下来,拨打报警电话,把对面接电话的女的骂了一通,投诉他们处理事情速度太慢。为人民服务的态度和意识太差。
去到旅馆,老二一宿都没有睡好,他想了一晚,想着有家不能回的懊恼,越想越气愤。第二天,一大清早他就往物业那里走去,他要投诉昨晚拦住不给进的两个保安。并要求向老二当面道歉,和赔付昨晚居住旅馆的所有费用。说完,老二直接把发票“啪”的一声用力地拍在桌子上,吓到了坐在对面的物业主管。物业主管知道了事情的缘由后,亲自向老二道歉,并付给老二所有的开房费,还承诺好好教导两位保安。
骆驼来后的第三天,小区里就死了人。死人家属为了给死人办葬礼,先是在小区门口摆放花圈,第一天放了三个,第二天放五个,第三天更离谱了,直接摆出两排,足有三十多个。白的黄的非常刺眼地摆在小区门口,进进出出小区的人不敢说什么,毕竟人家死了人,说了似乎有点不近人情味,不说嘛,连续几天下来,敢情觉得回家是中痛苦的事情,带着晦气,出入不安。但也有例外的,小区的保安就说了死人的家属,可是说了也没用,死人的家属才不管你那么多呢。照样举办葬礼,到最后也没人敢把那两排花圈给移走。他们也是怕招报应,怕死者的鬼魂回来找他们的。他们才不会那么傻呢。保安们冷酷无情,但他们领导不能没血没肉。领导们明白这个理,知道个黑白,分得清事情的轻重,还能拿捏自如,这事忍忍就过了。
由于小区死了人,可吓坏了一向迷信老二和罗贵。两人从小就忌讳见到死人。那天下班回来,他们从远处像做贼似的往小区门口瞄了瞄,发现花圈还在。两人下意识不敢回家了。于是就想着先在旅馆租房先住几天,等花圈消失了再搬回去。后来被骆驼取笑了一个多星期。
一个星期后,骆驼办完了事情,打算回深圳,老二和罗贵一起去机场送行。在机场等机期间,骆驼从背包里拿出两本《洗衣船》,送给老二和罗贵。
“我还会回来的。”骆驼说道。
“我们等着你回来。”老二说。
“干脆跟你们领导申请过来上海工作得了,免得再跑来跑去的。”
“那我们就可以天天喝个痛快了,贵子,你的话我记住了,回去尽量申请。走啦!”
“一路顺风。”
“一路走好。”
两人挥手告别骆驼。
中央晚间新闻连续两天播放“镇里(老二和罗贵的家乡)”的干旱情况,全镇已经三年没有下过一滴雨,稻田被太阳晒得爆裂开来,裂得可以放下一只牛脚进去。固然也是颗粒无收,甚至连最能抗旱的农作物都给活活晒死。村子背后不到一公里的水库已经见了底,鱼儿都被村里人连夜捞光,吃不完的送人,剩下的拿来晒鱼干,做咸鱼,留着逢年过节吃,在吃前还得先给鱼翻个身,这叫“咸鱼翻身”,希望能保佑来年有个好收成。
平时专门提供放养牛群的草地,在夏天里泛了黄,百年不遇,一阵风过来,黄土飞扬,快接近小沙漠边缘。牛在树底下留着唾液,唉声叹气,痛苦着以后吃了这顿没下顿的日子快要来了。牛群们有的已经两年多没去过湖里洗过澡了,好像牛群们似乎都忘了洗澡的舒服滋味了。身上的热气散不出去,味道子味道极重,招引了不少牛蝇和蚊子的光顾。
太阳每天早早就升起,晒到中午整个村庄就像烤炉里一样,没有风,闷得发慌,石子路和院子被太阳晒得热气滚滚。到了下午三四点,偶尔会吹来一阵云,有时戏剧性地听到打雷,令人们喜出望外,果还是没有雨。农民无论在田里还是在山坡上都钻满口井,吸取地下水来浇灌部分农作物。由于常年干旱,食物匮乏,导致那几年的粮食价格比往年的昂贵。
看到新闻后,老二开始关注家乡的一切。有时,老二向往家庭的呵护,向往无忧无虑的生活。日复一日的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远离城市喧嚣道德稀薄和冷漠浮华的名利场。他向往一颗安静的心,向往生命停顿的那一刻,让命运赋予简单的一切生活。
家庭,是一个国家细分的代名词,是感情的栖居地,是生命的意义和责任。
家是隐藏在每个人心里最深处的圣地,神圣而不可侵犯。
老二时隔五年,第一次打电话回家,五年期间一次电话和短信他都没有给家里打过发过。好像家中的一切似乎与其无关,冥冥之中却是最能牵扯着一个流浪人的心的地方。老二每天都在偷偷地想着家里的一切,他不愿跟别人提起自己的家庭。这是他的骄傲所在,幸福所在。
“喂,谁呀?”谭求问。
“我,老二。”
“他妈的,你还记得打电话回来啊。”
老二沉默了一会,五年来第一次听到父亲的声音,电话里电流嘶嘶蔓延的声响,他不知如何对答父亲的责骂,心只有莫名的苦楚。他知道,对于一个一声不吭,毅然放弃学业选择去外地打工的人来说,他不仅辜负了父亲望子成龙的愿望,同时还丢尽了父亲的脸面,他是不值得父亲尊重和爱护的。&&&
是呀!这一点责骂又算得了什么呢。
“家里还好吗,母亲还好吗?”
“有你没你,会更好。”
“别让母亲太累了,我想你们,我有事,先挂了。”
谭求没来得及说完话,憋了儿子的一肚子气还没撒完,便让儿子给挂了电话。想着,自己辛辛苦苦培养的竟是一个没有教养的孩子。他火冒三丈起来,气得用力把手机往地板摔去,手机裂成了三块。但打心里去想,他还是很高兴儿子能打电话回来的。
下班回来的路上,老二思想纷纭,想着一大堆不着边际的问题。例如:他想把浮萍移植到沙漠中去种植,靠浮萍强悍的繁殖能力和抗旱能力,可以在短时间内扩散开来,保存沙漠中的水分,然后再引进乔木进行种植,绿化沙漠。例如:在相同气候,生存空间类似的河水的环境中,把湿地中部分的水草先进行人工繁殖,然后再将水草移植至各大城市污染水质浑浊的河流中,让水草进行河水净化,过滤和沉淀水中杂质。例如:将超市中的生活用纸价格提高至五十元每条,增加税收,减少浪费,减少树木的砍伐等等。
随着年龄的增长,老二的思想开始变得复杂起来,思考问题的角度也会随之改变。他开始注重家庭生活,喜欢回家做饭,注重健康,能让其微笑的笑料越来越少,习惯十二点之前睡觉,电话少了,朋友的来往也逐渐变少,早上无论多困按时起床上班,看新闻的时间多过看娱乐节目。
在重要的会议上,老二习惯性地穿西装打领带,皮革。每天早上刮胡子,留短头发,每天洗头。用同样牌子的沐浴露和洗发露。
生活在城市中心,常年呼吸着带有悬浮物质的空气,久而久之,人的各个器官会变的衰竭。先是从肺部,接着是皮肤,然后是肝脏,性功能,视力等。最后精神恍惚,导致癌症的频繁发生。
半个月前,老二和罗贵等四人约定于月底去露营,为了就是想让自己好好的吸收一点来自大山里的空气。
半个月后,妮娜试图穿着第一次和老二约会时的裙子去露营。她从衣柜取出裙子,穿上去的时候,却发现身体跟两年前的已不同。双手把裙子拉到胸部时,发现身体略胖结实,紧绷的裙子怎么拉也拉不上去。于是脱下胸罩,用力往上扯,连续扯了三四下,只听到“啪。....”一声拉长的声音,裙子右下角的腰部边缘脱了线。妮娜为了穿上裙子,亲自做起了裁缝,模仿母亲的手法,将裙子再次拙劣缝合。小心翼翼地再次挤拉上去,穿好后对着镜子看了十几分钟。
中午时分,老二骑着一辆老牌摩托车在楼下等妮娜,后背背着背包,戴着墨镜,看上去倒像个地地道道的上海人。在等待妮娜期间抽了三根烟,喝了一听美年达。
老二载着妮娜缓缓地向城市中心背道而驰去,在一个红绿灯路口停下,老二下车,在马路边卖鲜花的大叔手里买下一束茉莉花,双手奉送给妮娜。妮娜顿时情绪激动,在众目睽睽之下强吻了老二,老二一下子不知所措,只好任其摆布。
经过两个半小时的停停走走,终于抵达了目的地,来到一座碧水依山的山脚下,罗贵和凯婕早已在那里等候多时,他们搭起了木架,开起了小炉灶,锅里烧着开水,准备着中午的午饭。
受阴天天气影响,山里雾气很重,不一会儿,停在草地上的摩托车凝起了水珠,上山的人并不多,零丁的只见到几辆过往的旅游团车辆和小轿车。午饭过后,已是下午三点,山上的雾气越来越重。老二他们为了需求刺激,提议另辟新路,走人们从未走过的路。他们直接从山的断背处开始出发,因为那里的风景最迷人,但也最危险。
一路沿小溪拾级而上,经过茂盛的杂草藤蔓地,穿越毒蛇栖息的古废弃建筑群,中间有个小湖,清澈见底的湖水,四人停了下来,他们在湖边跳舞,歌唱,罗贵摘下一朵野荷花插于凯婕发端,老二见着,也学着往妮娜头上插上一朵荷花。在河边观察了一会之后,罗贵脱下衣服,穿着内裤,第一个跳进清澈的湖里,跟着老二也跳了下去。甘甜冰凉的湖水沁人心脾,令人心旷神怡。没一会功夫,妮娜在老二的牵引下慢慢踏进湖中,岸上只剩下不会游泳又天生怕水的凯婕。三人在水中展开一场水中的盛宴,戏水,憋气比赛,打水战,比游泳速度。那种惬意,不亦乐乎,只有经历的人才能体会得到的。
三人玩累了,便上岸休息。接着继续往山上爬。
从半山腰进入更茂盛的丛林,走着走着,便没有了道路,手机也没信号。寒冷的雾气迎面扑来,越走进茂盛的地方,光线变得越暗淡,感觉空气都是凝固的,周围充满恐怖的气息,似乎索命的东西随时都能出现。仿佛听到毒蛇打舌头的声音,鸟的叫声逐渐减少。一阵风吹过,树尖的八哥一股震惊,纷纷飞离此地。即刻间,丛林中似乎没有听到任何动物发出的声音。只剩下徒步踩着干枯树叶发出的撕脆声,和各自的心跳声。
妮娜硬要老二牵着手走,凯婕已经走不动了,早已在瘦弱的罗贵的背上听着音乐进入半疲惫状态。前面的道路寸步难行,很显然,如果再继续这样走下去,天黑之前都不一定能抵达山顶。老二抬头眺望四周的参照物,发现只能看到微弱的光亮,于是决定跟着光亮的方向绕道而上,几人半蹲半爬式地慢慢往上走,拨开杂草藤时还要小心毒蛇,一路上四人已经碰到了三条毒蛇。毒蛇本是冷血动物,天生有些脾性,你不靠近它们,不侵犯它们的领地,不给它们造成威胁,它们是不会对你进行攻击的。从农村长大的老二非常清楚这一点常识。这时,凯婕从罗贵的背上下来了,她也意识到了罗贵的疲惫。
雾气已经如微微的细雨般,逐渐形成颗粒状。后背的衣服早已湿透。老二心里非常清楚,如果不在天黑之前赶到山顶,有可能会在半山腰被冻死。四人加快了步调,他们已顾不上草丛里有没有毒蛇了。穿过乔木林,顺着石子路一直往上走,走到一个大石头堆前,绕大石头堆再往北走,出现一条从山上冒出来的泉水小溪,沿着小溪,再继续往上走,不远处看到一些古墓墓地,从碑文上判断应该是墓祭葬于唐朝中期。几人一路上都累了,话也不多。他们越往上爬雾气越大,只能见到二十米开外的路。山顶上的路突然变得宽敞起来。几人讨论着,他们判断自己的位置距离山顶人群居住的地方应该不远了。他们喜出望外的笑了起来,突然,就在大声地笑的时候,他们听到不远处传来微弱的声音,似乎在叫喊着,
“help&me!&&help&me&!”
凯婕马上震惊地说,
“是有人在喊救命吗,有人在喊救命,在东南方向,不远处。”
这时,大家都竖起耳朵听着不远处连续不断地传出微微颤抖的用英文喊的救命声。
“help&me!&help&me&!...........。”
声音脆弱,沉长而连续不断。当罗贵听清楚是在喊救命之后,他便大声地回了一声,
“Im&here。”
凯婕也跟着回了一声,
“Im&here。”“Im&here。”
妮娜也喊了起来,
“Im&here。”
接着四人准备一二三地用尽最大的声音大喊一声,
“Im&here。不要害怕,我们马上来救你。”他们就暂时只能想到这一句话了。
四人确认了声音传出来的大概位置之后,立刻制定了救人计划。计划是由老二和罗贵亲自下去救人,妮娜和凯婕两人在留着原地接应。老二两人半冲半走地往喊救命的位置跑去,一路上摔了十几次,手掌被磨破,留出了鲜血。老二和罗贵的脑海里只想救人,没想其他的事情,只要能救到人,受点外伤算不了什么。
没过多久,当他们赶到喊救命的位置的时候,他们仔细一看,惊呆了。就地躺着一个五岁左右小男孩和一个三十多岁的微胖妇女,都是外国人。他们周围不远处还围着几条毒蛇,男孩嘴唇发黑,闭着眼睛,看上去极其痛苦,像似快要死去的一样。微胖妇女由于打了口红,被毒蛇咬过后,嘴唇开始显红褐色。她躺在杂草丛中,抱着小男孩,从表情可以判断,她的样子也非常痛苦。老二两人看到这样的场景,面面相觑,谁都不敢上前去先救人,他们怕其中有诈。
“不会是妖精吧!荒山野岭的,天都快黑了。”罗贵打了个寒碜地说。
他一说完,老二的鸡皮疙瘩立即竖了起来,老二吓得腿直发软,额头的汗水都没来得及擦去。他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一步,罗贵也跟着退了一步。
“不能吧,这前不着边后不着店的,哪来的外国妖精啊。再说了,你见过妖精带着小孩出来找东西吃的吗。”老二定了定神,用手抹去额头的汗水接着说道。
“也是哦,如果是外国的妖精,按理推断也不可能逃到中国来呀。中国的神仙们也不答应啊。我是这么想的,咱们走过去一看便知道了,妖精是不怕蛇咬的。再说了,你看旁边还带着那么多好吃的东西,还有LV包,估计是来游玩碰到毒蛇了。”罗贵说道。
“嗯!你说的不无道理。据我分析,应该是还有其他人,不可能就一小孩和一个妇女,哪个母亲随便带着孩子满山地跑啊,多危险。”
“说的倒也是。”
“Help&me!&&Help&me!&&&Help&me&my&son。”妇女用微弱声音恳求道。
老二和罗贵两人眼睛相互对视了一下,没有多说什么,慢慢地往两个外国人靠近。当他们扶起小男孩的时候,发现他的大腿内侧被毒蛇咬到的地方黑得很厉害,而妇女的脚后跟也是被毒蛇咬到,被咬到的地方肿得像粽子似的。老二和妇女经过简单的外语交流以后,从他们嘴里得知他们来自俄罗斯,他们被几条毒蛇给围攻了。是四个人一起来了,父亲带着更伤的弟弟离开了那里,前往山顶请求救治。留下他们俩人在这里,老二拿出打火机,掰下火机边缘的铁片,烧得通红,对着小男孩被毒蛇咬伤的地方深深是下去就是一小刀,只见红黑红黑的血液往外流,由于两人“口腔”都有问题(老二的嘴巴这几天长起了泡泡),所以都不敢直接对着伤口吸出毒液。两人给小男孩和妇女经过简单的包扎处理之后,连受到妇女用俄语感谢。
说完妇女便流出了眼泪。
老二和罗贵交换地背着妇女,慢慢地往山顶上走去。当快爬到山顶时,孩子的父亲也赶来了,救护车也随之感到。四人都被微胖妇女拥抱过后,并给以他们最真诚的亲吻,并记下他们每个人的名字。感谢他们的救命之恩。微胖妇女留给老二和罗贵一个俄文邮件和孩子的姓名,之后他们被迅速地送进了救护车。
送别了俄罗斯妇女和小男孩,老二和罗贵他们感觉今天做了非常有意义的事情。同时他们也累得直接躺到马路边的草地上。不消说,背外国女人和中国女人的本质区别就是外国女人体重远远超过他们的想象,他们背得实在是太累了,不得不停下来休息。老二双手伸直地拿着邮箱对视着看了许久。而妮娜和凯婕在旁边催着赶紧上山,此刻两人已经感到非常的饥饿。
山顶上的光照逐渐被雾气笼罩,并慢慢消失在地平线之上,天空正式开始刷黑。当四人到达山顶的时候,月亮已经升起。月光普照大地,白色的月光照在白皑皑的树叶的水珠上,银光闪闪。从山地上俯视,一大片一大片周围的山丘在月光下变成了白色的海洋,美丽极了。这时,山上的雾气已经全部化开了。
到达了山顶,他们立刻寻找饭馆,尽快填饱肚子。不一会儿,在一家小吃店草草地吃了一顿。接着就去找露营的地方。露营的地方是非常美的,那里不但地质平坦开阔,安全,而且还能看到许多意想不到的美景。那里也是人们经常露营的地方。
今晚露营的人不多,没那么热闹。四人在搭帐篷的时候发现隔壁有一对情侣在过生日,于是妮娜和凯婕出好奇心,让老二和罗贵来搭帐篷。两人便参与进了情侣的生日庆祝里面去。
今晚注定是个不眠之夜,无论多困多累,谁都不舍得入睡。安静的山顶,有月光,微风,最新鲜的空气,温度和湿度都很适合时宜。老二拉着妮娜的手,在帐篷旁边的石头坐下,独处两个人的世界。罗贵和凯婕也早已经在另一边聊起来了。聊到凌晨三点,四点,五点。妮娜累了靠着老二的肩膀小睡一会,醒来后接着聊。聊天内容都是一些以前的经历,爱情,生活,学习,工作,和以后将要面对的生活和婚姻问题等等。天快亮的时候,他们才依依不舍的各自进入帐篷,一觉睡到中午。
两天之后,他们决定中午下山。下山时,他们聊起了去西域旅行,从云南徒步二十多天到仙雨湖,路途经过大草原,森林,沙漠,河流,和狼群出没的地方。然后在仙女湖淋一场世界上最纯洁的雨。
徒步旅行是充满冒险和体力的考验的,也是最能体现人类热爱大自然,珍惜生命的一面。
珍惜生命的人一定热爱大自然,这是人的天性,也是自然的生存法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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