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隔山海第二部7南桥是跟易嘉言在一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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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隔山海2(一)
容光特别预告:《时光隔山海1》中,南桥与易嘉言终于踏破舆论、跨过层层阻碍厮守在一起,然而上帝并未眷顾他们太久,建筑才子易嘉言事业遭遇重创,昔日情敌靳远卷土重来,易嘉言和南桥又会有怎样的未来?欢迎持续关注《时光隔山海2》!即日起,凡是关注新浪微博话题#时光隔山海#参与连载讨论,就有机会获得编辑部的精美礼品和签名图书哦!飞回北市那天,暮春的阳光已然热烈得有些过分了。靳远坐在头等舱第一排,戴着足以遮住半张脸的墨镜,闭目养神。助理小周没能与他坐在同一排,在他身后认真研究着这趟班机的头等舱套餐,片刻后在他背后小声说:“听说这趟班机请了法国米其林的厨师高徒来烹饪,他的菲力是一绝。”靳远“嗯”了一声:“你点吧,我不饿。”为了回北市一趟,他赶了好几天的通告,上个月数字专辑刚上架,这一阵免不了大量的采访和节目。人一旦忙过了头,似乎就察觉不到饿。唯一剩下的感觉,只有疲惫。旅程中,他睡得很不踏实,除了耳机里的摇滚乐太嘈杂以外,还因为旁边那道炽热的目光一直定格在他脸上,火辣辣的,没完没了。他闭眼片刻,终于没忍住,睁开眼来,侧头望着身边的人。那是个二十来岁的年轻姑娘,微卷的栗色中发垂在肩上,眼睛很大很亮,眼角略略下垂,看上去有几分无辜的稚气。靳远从墨镜上方与她对视,唇角微扬,食指轻轻放在了嘴唇中央:“嘘。”然后,他从容地拿过她手中的笔记本,又从衬衣口袋里拿出黑色钢笔,唰唰几下在空白页上写下两个苍劲隽永的大字:靳远。将本子递还给她,他保持耐心,微笑着说:“飞机降落之后,我们可以合个影。”这不是第一次有人在飞机上认出他。他见过更疯狂的粉丝,在认出他的第一时间又蹦又跳,尖叫声将全机的人都吸引了过来,空乘人员险些以为乘客发病了。后来他从容很多,被人认出来时,可以保持微笑签名合影。他从前曾经是缺乏耐心的辍学少年,这辈子所有的耐心都用来等待,等待绽放光芒在台上歌唱的那一日,等待那个疤痕体质的小姑娘对他回眸一笑的瞬间。但是,这一切都慢慢改变了。如今他是光芒万丈的摇滚乐歌手,他可以在唱歌时对这世上的一切仍旧无所顾忌、肆无忌惮,可除去唱歌之外的其他时光,他需要用更大的耐心去包容,去学习。他对身侧的女生说了这番话,又重新戴上了墨镜,继续闭目养神。只可惜那道视线依然没有散去,仍旧定格在他的侧脸上。靳远闭着眼睛说了句:“如果你能不这么一直看着我,我可能会安心很多。”片刻后,他听见一个很轻很窘迫的声音:“对、对不起。我、我只是觉得你长得挺好看的,没忍住,多看了两眼。”这话说得很委婉,一般粉丝不会用“挺”这个程度副词,而会用“非常”“超级”,以及“非常非常”和“超级超级”。几秒钟后,女生又弱弱地开口:“所以,你是明星吗?”闻言,他睁开了眼睛。“……革斤远?”看着她费劲地,一个字一个字地照着那难以辨认的笔迹念出来,靳远一顿,问:“你不认识我?”“我在国外念了七年书,今天才回国。”她不好意思地冲他笑,“你名字挺特别的,我回去上网搜索一下,多了解了解。”他有点不知道说什么,对方不认识他,那他刚才那一系列行云流水的签名动作就显得很傻了。小周一直在后座听着两人的对话,此刻很尽责地凑近了说:“阿靳,还有一个半小时到北市机场。”靳远知道小周是在岔开话题,帮他解围。他点点头,重新戴上了墨镜:“那我再睡一会儿,到了叫我。”耳机里是国外一个当红摇滚乐团的新歌,重金属的质感总是格外嘈杂,喜欢的人义无反顾地喜欢,讨厌的人不厌其烦地抵抗。他一直都很想写出一张这样的专辑。可是经纪公司很反对,说这个风格不讨喜,现在的国内市场不迎合这样的音乐,他从前走的路子就很好。南桥喜欢在电话里对他说:“阿靳,你这是奢侈的烦恼。”他承认,这是个奢侈的烦恼。但除此之外,他还一直有一个肤浅的烦恼,那就是他喜欢的人眼中始终没有他。只可惜不管奢侈的还是肤浅的,烦恼终归是烦恼,轻易解决不了。飞机降落在北市机场,正值中午十二点整。暮春的天气已经热起来了,正午的阳光晒得人鼻尖都在出汗。可是即便如此,机场的出口大厅仍然聚集了无数粉丝,大多数是少女,人人都举着牌子,伸长脖子踮着脚尖在人堆里左顾右盼。总有一些神通广大的粉丝能够从各个渠道打听到偶像的动态。听说今天中午,她们的阿靳就要飞来北市了。其实明星不难辨认,大老远的就算看不清鼻子眼睛,但凡揪着那戴墨镜戴口罩的人不放,准没错。更何况能来机场接机的粉丝都是铁杆粉,神通广大到大老远地凭一个模糊的侧影就能认出来那是不是自家偶像。靳远与邻座的女生一前一后地下了飞机,从经济舱涌来的四个工作人员兼保镖陪同他和小周一起朝出口大厅走去。小姑娘似乎有些诧异,被这阵仗唬得一愣一愣的,他真是大明星?然后,她一边出神一边跟了上去。没想到,过安检时出了意外。粉丝们一见偶像来了,高举着牌子争先恐后地涌了过来,齐声呼喊着靳远的名字,热情高涨。工作人员迅速进入状态,将靳远围在中间,挡开拥挤的人群,一边说着:“对不起,麻烦让一让。”一边为他开路。靳远低头朝前走,步伐很匆忙。就在这样的情况下,左侧忽然有个粉丝探出身子来,大喊一句:“阿靳,我真的好喜欢你!”同时,她用力地挥着手中闪闪发光的写有“靳远”二字的牌子,而那牌子不偏不倚正好砸在刚刚跟上来的小姑娘脑门上。
小姑娘吃痛地叫了一声,可禁不住那粉丝疯狂的追星行径,只能连连退让。人群拥挤,她踩到了不知谁的脚,又被人一推,踉踉跄跄地朝前跌来。靳远似乎察觉到什么,回头一看,恰好看见这一幕。他忽地伸手,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稳住了她的身形:“没事吧?”那小姑娘愣愣地抬起头来,又赶忙抽出手后退两步:“没事没事,我没事。您先走吧,别为了我耽误时间。”她很乖觉,知道在公众场合最好不要和明星有什么亲密接触。看看这群少女粉丝,这位墨镜男似乎很红的样子,她得小心小心再小心。靳远点点头,也没多说什么,转身走了。余光在出口大厅扫了一圈,他看见了出口处有个女孩子站在抱柱后面在朝他咧嘴笑,脚下一顿,唇角微扬,就大步朝着那边走了过去。粉丝呼啦啦追了上来,可他却与那个女孩子一前一后上了同一辆候在出口处的黑色面包车。工作人员将粉丝挡在了车外,司机随即将车开走。靳远取下眼镜,侧头弯起嘴角:“还真来了?”南桥眨眨眼:“大明星回北市了,您老发话,我怎敢不从?”他失笑,揉揉她的发,眼里有缱绻的温柔缓缓漾开。她再接再厉:“啧啧啧,真没想到你已经红到机场都要爆炸的地步了,我都没敢接近,生怕发生踩踏事故牵连到自己。”她说话时,眉心有一道浅浅的红色印痕在波动,不甚显眼,但就是让他无论如何都忽视不了。恍惚间,他似乎回到了初二的那一天。当他被一群人围堵在墙角殴打时,那个小小的姑娘尖声叫着:“警察来了!”所有人一拥而散,避之不及。而有人临走前狠狠地将她推到墙上:“是你报的警?”她的额头“砰”的一声磕在凹凸不平的砖墙上,鲜血直流。他赶了过去,手忙脚乱地替她用红领巾包好额头,问她:“你没事吧?”她迟疑片刻,含泪摇摇头:“没事。”可是没过多久,他就知道她是疤痕体质,所有的伤痕对她而言都不是轻易就会消失的。她为他受过的伤成了永远的印记,哪怕后来经过医生用液氮处理,烧掉了肉痕,可那道浅红色始终留在了她的眉心。那是她永远的伤疤。而他永远的伤疤,是她。为了给靳远接风,南桥提议去他们从前很爱的一家老字号川菜馆大吃一顿,靳远似笑非笑地说了句:“我还以为你舍得亲自下厨做一顿呢。”南桥一顿:“也不是不行,就是想着我的手艺终归没法跟大厨相比,你现在可是炙手可热的小鲜肉了,能屈尊来吃我做的糙粮?”靳远弯唇笑道:“屈,这个尊一定屈。”车窗开了一条缝,春日的暖风吹进来,他前额的刘海在轻轻晃悠,可晃悠的分明又不止是刘海。“回家吧,在外面吃饭也容易被认出来,到时候把你一块儿照下来发网上就不好了。”他补充一句,心里却在想,要是真把她和他一起发网上,至少名义上还能做对恋人。这些年他也算小有所成,多的钱存起来了,拿了一小笔在北市买了套公寓,北京也有一套房。当初经纪人不解地说:“何必在北市买房呢?你知道做音乐的人都会来北京发展,这里才有更多机会,就扎根在这里不好吗?”他只浅笑着说了四个字:“叶落归根。”他没有说出口的还有,因为那里有她。他漂泊多年,在有她的地方拥有一间属于自己的房子,那才是家。虽然靳远长期在北京生活,北市的这套房子总是无人居住的状态,但家政阿姨每周都会来打扫,所以屋子里干净整洁,一尘不染。靳远与小周拎着大包小包的生活用品和蔬菜走进来,只有南桥一个人两手空空。她不好意思地说:“都说让我拎一点了,又不重。”靳远把钥匙随手放在鞋柜上:“让人看见我和小周欺负你一个女孩子,我们还要不要在道上混了?”小周点头:“对,我们可是道上令人闻风丧胆的鲜肉组合!”靳远扫他一眼:“鲜肉是我,你勉勉强强算得上是腊肉。”小周不服气,捞起衣裳拼命鼓出一丁点少得可怜的腹肌:“腊肉有这个?”靳远微微笑着看看他的腹部:“哪个?大肚腩?”他还伸手嫌恶地戳了一下,小周怕痒,立马缩了回去,笑得南桥停不下来。“活宝组合。”她诚恳地评价。说是南桥做饭,靳远就真的全程让她去了,自己靠在沙发上休息。小周倒是撸袖子去厨房帮忙,南桥开玩笑说:“你这个助理真尽责,他是奴隶主,咱俩是奴隶。”她探着脑袋往外面瞧了一眼,又说:“哟,还睡起大头觉了呢,咱俩在这儿给他做吃的,他倒好意思睡觉。”客厅里的靳远只是往沙发上靠了那么几分钟,已然闭眼睡着了,抱着靠枕的姿态有些防备的意味——他一直就没有什么安全感。小周也看了一眼,把声音放低了些对南桥解释:“阿靳也是累得受不了了。这阵子数字专辑刚上线,又是跑通告又是搞宣传。公司很重视这张专辑,他自己也总想做出更好的成绩,所以没日没夜地忙。”“这样啊。”南桥在切菜,洋葱很冲,她努力离菜板远一些。“是啊,昨晚三点半才从电视台回来,连夜录完了下周的娱乐通告。我劝他先回家睡一觉,大不了改签晚一天的机票,可他偏不,就在车里打了个盹,早上五点又坐上飞机回北市来了。”小周叹口气,“说实话,我也不知道北市到底有什么东西吸引力这么大,就跟磁铁似的,年年都牵着他往这边跑。他本来可以不这么赶的,通告是要跑,节目是要做,可也没必要全部堆积在这么短的日子里啊!”闻言,南桥手中的动作稍微迟缓了些,洋葱的刺激气味似乎已然传达到面上,眼睛已经开始有些酸涩。“大概是,叶落归根,有种归属感?”她心不在焉地说。小周凑了过来:“哎,你说阿靳是不是有喜欢的人在这边啊?我看他每回提起要回北市,整个人都跟打了兴奋剂似的,再累也两眼放光。”
“不、不会吧?”南桥干笑两声。“我看八九不离十。”小周开水龙头,把西红柿放在水流里洗,“让我名侦探周楠好好探查一番,我就不信我找不出那个人。”说着,他眼睛微眯,手上一使力,西红柿爆炸了,汁水溅了一水槽。“……在那之前,麻烦你先把这个洗了。”南桥不客气地又递了两只西红柿过来。靳远迷迷糊糊地睁眼时,看见了一桌的家常菜,西红柿炒蛋、鱼香茄子、洋葱炒肉丝……都是他喜欢的菜色。周楠跟他跑了一整天,说是飞机餐已经吃饱了,就跑到客房去睡觉了。南桥正站在阳台上打电话。他走到桌子旁边,肚子确实饿了,便伸手拈了条洋葱丝放进嘴里,哪知道这一幕刚好被转过身来的南桥看见。她挂了电话,从阳台上走进来,对着他“咔嚓”一拍:“不好意思啊,明天报纸头条如果是‘靳远偷吃,被逮个正着,你可不要怪我。”她逆着光,外面是轻软的春风,屋内是浅浅的笑意。哪怕身体依然疲倦着,心底却像是淌过了三月的潺潺溪水,所有的躁动到了此刻终于平息下来,他望着她,下意识地想着,这大概就是他无论如何也想要回到这个地方的原因吧。两人站在客厅里,桌上的菜还在冒着腾腾的热气。南桥忽然问他:“这些年很辛苦吧?”他答:“还好。”“那我应该恭喜你曾经梦想的很多事如今终于如愿以偿。”她歪着头对他笑,“我还记得以前在吴镇的时候,你抱着吉他在院子里第一次唱歌给我听的样子。当时,你告诉我,总有一天你要站在很大的舞台上,让很多人专注地听你唱歌。”“而你告诉我,你相信我会做到。”他接了下去。她笑得灿烂了些,露出一口整齐的小白牙:“你看,我就知道你会有今天。”那得意的样子让他失声笑了出来,片刻后他摇摇头轻声说:“可那个时候其实连我自己也不知道会不会有这一天,会不会我一辈子都是那个抱着吉他异想天开的靳远,会不会连吴镇都走不出来,会不会——”“不会。”她答得很轻快,却斩钉截铁。“这么看好我?”他挑眉。“因为你的眼里写着三个字:不放弃。”她走到桌边,把筷子递给他,“尝尝看,我也不知道我的手艺退步了没。”那样轻快的笑意,那样澄澈的眼神,他失神地看着她,下意识地接过了那双筷子,与她对坐下来。低头尝了一筷子菜,他竟没吃出来那是什么滋味,只是觉得空洞洞的胸口似乎终于在此刻圆满。他渴求一辈子的人和事,如今仍然只有一件得偿所愿,可是此刻她坐在眼前,笑盈盈地看着他吃她亲手做的菜,这于他而言已是天大的难得。饭后,南桥没有待太久,靳远需要休息,哪怕他坚持说不用,可她执拗起来比他还可怕。南桥走了,靳远站在阳台看她从楼道里步入阳光下,她在打电话。电话拨出去,她的第一句话是饱含笑意的三个字:“易嘉言!”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他只看见她的背影,可那语气分明让他清楚地看见了她面上的笑容。一整天的美梦终于还是在这一刻进入尾声,他一直刻意忽视的存在,却分明不容忽视地存在着。那个存在一直提醒着他,南桥已经是别人的小姑娘了。“易、嘉、言!”三个字,一字一顿,每一个音都比前一个音更加轻快上扬。这样的语气轻而易举地让那边的年轻男人笑出了声。最近她每一通电话都是这样的开场白,像是要让他在接通电话的第一时间就能笑出来,而他当真每一次都很给面子。他从办公桌后站了起来,走到那扇落地窗前,窗外是湛蓝的天,清澈的海。“接到靳远了?”“接到了,还做了顿饭给他。”南桥声音轻快地说。这边的人沉默了三秒钟,又重复了一遍:“还做了顿饭给他?”“对啊。”她并没有觉得哪里不对。“都做了什么?”“西红柿炒蛋,洋葱炒肉丝,鱼香茄子,黄瓜圆子汤,哦对,还有一个青椒土豆丝。”南桥很诚实地把菜名全部报了出来,随即求夸奖,“怎么样,我是不是很贤惠?”易嘉言笑了两声,不紧不慢地说:“的确贤惠,四菜一汤。”“对!”她以更加急迫寻求夸奖的语气说。“上一次我回来,你只做了三菜一汤。”他平静地陈述一个事实。“嗯?”南桥渐渐察觉到哪里不对。“所以——”那边的人换了一只手拿手机,另一手懒懒地放在大衣口袋里,“你要不要跟我解释一下,为什么他比我多了一个菜?”这,这有什么好解释的?南桥眨眨眼:“因为他长得比你帅,还是个大明星?”易嘉言一句话都没说,就这么沉默着与她保持通话。南桥的玩笑开不下去了,自觉气氛似乎有点诡异,便又出声叫他的名字:“易嘉言?”“嗯。”他不冷不热地回答。“怎么不说话了?”“我在想——”他若无其事地说,“要不然你把电话挂了,去跟那个长得比我帅,还是个大明星的人通话?”她忽然间哈哈大笑起来,片刻后又强行忍住,转过街角才压低声音说:“你吃醋了!”他却敏锐地察觉到什么:“刚才怎么不笑了?”“我在街上,刚才笑得太猖狂,被路人发白眼了。”“白回去!”他很有气势地说,“我的人,谁敢随便发白眼?”她又笑了,指控他:“可你刚刚还叫我去跟靳远打电话的,我以为我不是你的人了,毕竟你听起来像是不要我了!”他沉默了两秒钟,似乎也意识到自己前后矛盾,被抓住了把柄,却又迅速思维敏捷地拨乱反正:“虽然我是不想要胳膊肘往外拐还有红杏出墙嫌疑的人,但隔着南海都能感觉到你在电话那头拼命说‘不要不要,不要丢下我的样子,所以我勉为其难地决定,还是暂时给你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好了。”
她笑得更开心了:“我发现,你好像越来越厚脸皮了。”“谢谢夸奖,毕竟近朱者赤。”“还越来越口齿伶俐了!”她补充道。“只是口齿伶俐而已?”他的尾音因询问微微上扬,却又因为声音低沉悦耳,意外地拨人心弦,“我以为,我的口齿在别的方面似乎更该让你印象深刻。”南桥的脸陡然间暴红,思绪回到了上个月他回来时的那一阵吻——铺天盖地的吻。他深夜归来,抵达家门口,父母都已睡下,留下她在客厅看电视剧等他。他没有按响门铃,而是给她发来信息:“南桥,开门。”手机震动起来,南桥拿起来一看,瞬间蹦起来,步伐轻快地跑过去将门拉开。黑暗的走道里,他风尘仆仆地归来,手中的行李箱陡然松开,迎面而来的是一个大大的拥抱。黑夜是寂静沉默的,父母在走廊尽头的房间里熟睡,而大厅里还回响着微弱的音乐声,他与他心心念念的小姑娘紧紧相拥,高大的身躯在她身后的墙上投下一片温柔的阴影,就连空气里都染上了思念的味道。然后,便是似乎永无止境的梦。南桥从回忆里挣扎着抽身而出,指控电话那头的人:“你,你太污了!”易嘉言却好整以暇地反问一句:“我怎么就污了?”“你心知肚明!”她愤愤不平,更多却是因为面上不断上升的热度,而非真的生气。他低笑两声:“南桥,你好像想多了。我所谓的口齿,不过是说除了跟你斗嘴之外,我做正事的时候也有良好的谈吐。”“……”“所以,污的人到底是我还是你?”闻言,南桥在零点零一秒内挂断了电话。可恶!自从两人在一起之后,恋人模式似乎总在不断升级,他从一开始温柔的嘉言哥哥迅速变成了现在这个口齿伶俐总叫她无法还击的坏人!她涨红了脸气呼呼地往前走,却不知道脸红到底是因为羞赧更多,还是气愤更多。没过片刻,那边的人回拨过来,却不是电话,而是视频通话。她挣扎了一会儿,最后还是没出息地接起来了,拉长了脸,打定主意要让他看到她生气的样子:“喂。”可是那边却不见易嘉言。他拿着手机,手臂与前胸持平,镜头对准了落地窗外的海与天。那是两种截然不同的蓝,上半部分温柔到仿若清风拂面,下半部分却像是宝石一般深邃澄澈。她怔怔地望着屏幕上的景致,耳机里传来他很轻很轻的声音:“垦丁的天,垦丁的海,垦丁的春天,垦丁的易嘉言。”下一刻,他的面容出现在上面,眉梢眼角都带着一点点笑意,在与她视线相接的那一刻,悉数浸渍开来,像是金色光芒染在了蓝色的画卷之上。“南桥,我很想你。”他的唇角柔软地扬起,眼眸一眨不眨地锁定在她的面上。她的心在一瞬间被烟火击中,四分五裂,四溅开来。这么说似乎有点壮烈了,但她真真切切感受到了心动的一刹那,那滋味像是灭顶的喜悦加上一点点心碎。可是最后,她只能红着脸低头嘀咕一句:“真是……真是越来越会说话了。台湾是不是有一种吃了就会说话的药卖?”他又笑了:“那种药没有,别的药倒是不少,比如吃了就会想你想到没法呼吸的药。”“既然那边药多,那你再去找一种吃了就会停止想我的药好了。”“没有那种药。”他语气轻快,“你不知道吗?相思病,无药可救。”真是够了!她捧着脸,又觉得该捧的似乎是心脏:“你怎么可以这么会说好听的话!”他只含笑望着她:“我以为这不是好听的话,只是大实话。”受不了了!她嗫嚅着:“我认输了,认输了认输了,你再说下去我都想买机票飞来看你了。”闻言,那头的人顿了顿,忽然一言不发就关闭了视频通话。哎?南桥莫名其妙地拿着手机,是有什么要紧事吗?她也不做多想,大忙人总是这样,时不时就有个紧急会议之类的。这次易嘉言去的是台湾,与两岸知名建筑师一起参与设计新的美术馆。没走几步,南桥抬头看见了街角的面包店——从前还在北市读大学的时候,易嘉言常常来这家店给她买红豆面包。她朝里走,拿了只盘子,一边逛一边往里放糕点。盘子装了一半时,手机震动了一下,她单手拿盘子,另一手取出手机,点开新收到的短信。“尊敬的南小姐,您好,您选乘的国航G730航班信息如下……”南桥傻眼了。短信刚读完,新的电话已经打进来了,易嘉言的声音从那边传来:“收到短信没?”“你给我买了机票?”“你不是说想飞来看我吗?”“可是,可是这速度也太快了吧!”她瞠目结舌。“不快。”他轻声笑了几下,“南桥,我只嫌太慢,不能第一时间看到你。要是能一眨眼,你就在眼前,那就好了。”她站在面包店里一个人傻笑,电话挂断很久之后,依然翻来覆去地看着那条短信。陷入感情的人是否都会变得有几分傻气?她是,易嘉言也是。那些久违的天真,阔别已久的幼稚,似乎在爱上一个人的时候通通回来了。四月初,南桥坐上了飞往台湾的飞机,从北市到垦丁需要坐车,转机,再转汽车。可她不嫌麻烦,反倒浑身都跟打了鸡血一样。抵达垦丁时已是下午六点多了,旅途的疲倦被垦丁蔚蓝的海一扫而空。她从车站走出来,黄昏的薄暮洒在大海之上,也洒在站在大门口等她的那人身上。易嘉言脱下了严肃的西装,穿上了灰色的卫衣,像个邻家男孩一样站在那里。与她视线相接的第一刻,他给了她一个很浅很浅的笑,眉目柔和地展开了双臂。紧接着,南桥背着背包,像只小鸟一样扑进他的怀里,满心满眼皆是欢喜。她把脸埋在他的胸口,闻着他身上熟悉好闻的气息,却被他支着下巴抬起头来。她的视线堪堪触及他,就被无限扩大的面容挡住了垦丁的天与海。他在吻她,在人来人往的车站大门口,在漫天飞舞的海鸥注目下。周围有人吹起口哨,大声欢呼,她红了脸,不安地到处乱看,却被他指责:“你不专心。”“我脸皮太薄了。”确实薄,红得都快滴血了。他放她一马,唇角轻扬:“秋后算账。”她跟着他一起装厚脸皮,低头踢了一脚路边的小石子,厚颜无耻地说:“行,那就秋后算账。不过现在是春天,你说话算话,秋天才能算哦!”易嘉言被反将一军,顿了顿,没说话。她小心翼翼地斜着眼去看他,却看见他若有所思地嘀咕了一句:“看来台湾真的有吃了会说话的药卖。”她哈哈大笑,挽住他的手:“这才叫近朱者赤!”下期预告:阳明山,士林夜市,诚品书店……南桥所有的少女心都在与他在台湾共度的三日里得以满足。易嘉言骑着小绵羊与她在岛屿上肆意挥霍着大好时光,而谁都不知道,这短短三日将成为他们最后的平静……
2016年12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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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勇气是你:《时光隔山海》连载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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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世界,是否也曾有人成为你的勇气,是你前进的动力?
chapter&6.
,南桥和沈茜起床的时候,易嘉言已经和父亲一起坐在餐桌旁看报纸了。
看见两个女生总算起床了,易嘉言笑着看过去:“太阳都晒屁股了,终于舍得起来了。”
南桥脸一红,正欲分辨,却听沈茜大大咧咧地说:“天好个秋,不睡搞个球。”
易重阳正在喝牛奶,闻言手一抖,险些没咳出来。
易嘉言一边笑一边去帮他抹洒在桌上的牛奶。
南桥红着脸帮沈茜解释:“她没有恶意的,就是说话比较大大咧咧的,不太顾忌什么……”
“没关系。”易嘉言笑了,视线转向了沈茜,虽未说什么,眼神里明显是带着笑意的。
他没有认为沈茜粗俗——南桥松了口气。
早饭以后,易嘉言看天气正好,提议带两人一起去打网球。
沈茜撇撇嘴:“那是有钱人玩的东西,我从来没碰过——”
南桥伸手朝她腰上一捅,慌慌张张地说:“我想去!”
沈茜转过头来看着她:“我怎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对网球感兴趣了?你运动细胞基本先天性死绝,你……”
南桥的表情太迫切了,几乎是央求似的望着她,眼巴巴地盼着她不要继续说下去。
沈茜一愣,没有再吭声。
易嘉言开车带她们去网球场时,沈茜小声问南桥:“你怎么了?这么想打网球?”
南桥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好几秒钟以后才找到好的理由:“我们大三的时候有网球课,我已经报了名,提前练一练比较好。”
沈茜不疑有他,怎么会知道南桥不过是为了多和易嘉言待上片刻呢?
只可惜南桥的运动细胞果然如沈茜所说一般——死绝了。
拿着球拍来来回回跑了不过几趟,她就气喘吁吁地顿在原地,上气不接下气,明明易嘉言发球已经很温柔了,她却还是跟不上他的速度,总是接不到球。
沈茜看不下去,一把抢过她的球拍:“算了算了,你还是一边儿去吧,我看都看会了,你还不会打。”
换了沈茜上场,局面立马就变了。
沈茜从小到大都很擅长体育运动,跑步跳远样样行,如今换了网球,也不过是换汤不换药。几乎是易嘉言随口指导几句,她就能有模有样地接上球了,易嘉言再帮她调整一下姿势,她就颇有几分专业网球运动员的样子了。
南桥坐在一旁的阳伞下,捧着手里的矿泉水,忽然就不吭声了。
球场上,沈茜的表现太出色,易嘉言赞不绝口。
她有时候不知道该怎么打,就请教易嘉言。易嘉言站在她身侧,帮她调整姿势,间或亲自示范。
沈茜有模有样地学着,得到夸奖时,露出一口白牙哈哈大笑,侧过头来叫她:“南桥,你看,我是不是很牛?”
易嘉言也笑着看过来。
即使面上僵硬,南桥也仍然扯开嘴角笑了出来。
她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
她明明从小到大都知道沈茜擅长体育,明明早就习惯了这些,可是到了今日,当她看见自己只能笨拙地被赶下球场,而沈茜却能敏捷迅速地学会打网球,被易嘉言夸奖时,忽然觉得憋得慌。
她以前从来没有嫉妒过沈茜的。
她在嫉妒沈茜?!
这个念头像是火星子一般点燃了她,让她开始焦灼不安。
午饭还是在必胜客。
沈茜嘀咕着:“必胜客又贵又不健康。”
易嘉言从后视镜里瞧了南桥一眼,笑着说:“但是南桥喜欢。”
“你喜欢这些东西?”沈茜怀疑地盯着南桥。
“喜欢。”她说了假话。
世上有很多东西会莫名其妙地得到你的青睐,比如因为美味而让你迷恋的食物,又或者是即使并不好吃,却因为其特殊意义而让你执着地一定要吃的食物。
必胜客对于南桥来说就是后者。
那是易嘉言第一次带她去吃的东西,她喜欢的并不是披萨的味道,或者那些垃圾食品。她只是单纯享受坐在明亮的灯光下,吹着空调吹出来的暖风,低头咬一口披萨,抬头便能看见朝她微笑的易嘉言。
沈茜大概不常来吃,用刀叉的姿势很笨拙,间或赌气地埋怨两句:“明明都是中国人,用什么刀叉啊!”
易嘉言笑而不语,替她切好一块,送入盘里。
沈茜脸红了,一边说谢谢,一边恶狠狠地叉起披萨往嘴里送,然后点评说:“没我阿婆的馅饼好吃!”
“那你别吃了,都留给南桥。”易嘉言开玩笑。
“想得美。好不容易有土豪请客,我不吃到扶墙来、扶墙去,怎么对得起自己的肚子!”沈茜把一堆吃的往面前拢。
南桥坐在一旁,一声不吭地咬着嘴里的食物,从前会让她觉得有幸福感的味道忽然变质了。
不应该是这样的。
她应该独自坐在易嘉言的对面,听他询问她的学业或是近况,他会拿纸巾帮她擦掉嘴角那点“不小心”留下的酱汁,会把饮料推到她手边,笑着说:“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可是现在,他看着沈茜,笑着说:“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南桥一下子就蒙了。
他怎么可以对别人也这样?
他明明只是她的嘉言哥哥。
易嘉言注意到南桥忽然停下来了,侧头问她:“怎么不吃了?”
“……”她拿着那剩下的半块披萨,忽然间说不出话来。
她不明白自己这是怎么了。
他是她的哥哥,沈茜是她的好友,他对沈茜好,也是出于对她好。她怎么可以忽然计较起来?难道她希望易嘉言不给沈茜面子,把自己的面子也给抛在脑后?
心里乱糟糟的,她却只能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把半块披萨往嘴里硬塞。
那晚,易嘉言先是驱车把沈茜送回了A大,然后载着南桥一起回家。
南桥一路都沉默着,他把车停在路边,侧过头去看她,轻声叫道:“南桥。”
她转过头来看着他。
易嘉言说:“你不开心。”
是啊,她不开心。
南桥索性不再掩饰,就这么定定地看着他。
“为什么?”易嘉言蹙眉。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
南桥茫然地看着他的眉眼,那尽是关切的眉眼。
她为什么会不开心?他对她那么好,连带着对她的朋友,他也无微不至地照顾到了。她有什么理由不开心?
南桥握着拳,那里面是一片潮湿冰冷。
生平第一次,她觉得自己是一个很卑劣的人,可她却不知道这种卑劣的来源。
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自私了,得到了世界上最好的宠爱,就再也舍不得分哪怕一丁点给沈茜了?以前明明不是这样的,她明明宁愿自己饿着,也要把好东西留给沈茜的。
南桥觉得心里仓皇又煎熬,望着易嘉言,一句话也说不出。
易嘉言却揉揉她的头,说:“南桥,再过几天我又要走了。好不容易回来一次,想带你去玩一玩,你怎么不开心呢?”
“去哪里?”她又慌了。
“老样子,四处飞,四处考察。”他捏捏眉心,好像有一丝倦意,“这个世界上好像总有修不完的建筑。修了拆,拆了修。”
南桥忽然很想哭。
她要怎么告诉他,这样日复一日地盼着他回来,这样迫切地等待着他归家,可是每逢他归家,欢喜不到几天,就又要接受他的离开,对她而言真的太煎熬太煎熬。
他为什么不能像以前一样待在家里呢?
哪怕她待在自己的卧室里,可是知道一墙之隔的房间里,他正坐在明亮温暖的灯光下看书,她便会心生欢喜。
可是她为什么欢喜,又为什么失落呢?
第一次,南桥察觉到自己抱有太多复杂的喜悦与伤感,这些情绪从何而来,又为何产生,她说不上来。
她只能呆呆地重复着妈妈的话:“你,你这么每天飞来飞去的,有什么女孩子会跟着你啊?”
这样说,也不过是盼着他能留下来罢了。
易嘉言却倏地笑起来:“傻瓜,你以为我一个人飞来飞去?整个团队那么多人,喜欢你哥哥的女生多了去了。”
他还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子:“怎么小小年纪就和我妈一样,学会催我谈恋爱了?指不定哪天你哥就带回来一个嫂子,到时候嫂子凶你,我又不敢帮你,可有你受的。”
南桥浑身一僵,刮鼻子这样亲昵的小动作也无法让她喜悦了。
她呆呆地坐在那里,第一次回味过来,也许有朝一日,易嘉言真的会带回来一个女生。他会宠她、爱她,时时刻刻与她待在一起。
到那一天,南桥将不再是易嘉言唯一的宠溺。这样想着,她仿佛从头到脚被人淋上一桶冷水,寒冷刺骨。
易嘉言周二又要出差了,南桥赶在周一下午逃课回家。
她鲜少逃课,但为了多和易嘉言待上片刻,于是义无反顾地跑了。
没想到的是校门口有人等她。
“南桥!”有人等在她每天的必经之路上,看见她咧嘴一笑。
南桥脚下一顿,侧头望过去。
有几分眼熟。
“还记得我吗?”那人笑得很灿烂,明明已是深秋,天气转凉许多,他还只穿着件衬衣。
南桥记起来了,他是音乐学院的,上一次校庆的时候,两个学院的组织部一起办活动,他还挺热情地配合她。
貌似是叫……
“余成东?”
“你还记得哦?”余成东笑起来,走到她面前,有几分自来熟地伸手去摸她的头。
南桥后退两步,及时地避开了。
“有什么事吗?”
余成东的手在空中顿了顿,然后又自在地落了下去,插进裤子口袋里:“请你吃个饭。”
“为什么要请我吃饭?”
“上次活动办得很成功,多亏你了。作为音乐学院的组织部长,想请你吃个饭,表示感谢。”他耸耸肩。
那眼神有些炙热,南桥看出来了,所以只是笑了笑:“不是我的功劳,学院的事情大家都在努力,请吃饭什么的就算了吧。”
她还有些急,低头看了看表,盼着能赶回去要易嘉言请她看场电影什么的。
余成东不让她走,拦着缠着非要请吃饭。
“别这么不给面子呀,我可是等你好一阵了,也不知道你到底什么时候下课。好不容易等到你了,连吃顿饭的机会都不给哦?”
南桥再三推辞,余成东却抱着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念头,一直不肯退让。
“你这人怎么这样啊!”她急了,干脆转身就走。
岂料余成东忽然追上来抓住了她的手,吓得她把手一抽,连连躲闪:“你干什么!”
平心而论,余成东长得很不错,也会打扮。
C大的音乐学院学费昂贵,就读的人大部分都是家里有门有道的。余成东自然也不例外。
但在南桥看来,他更像是个无所事事的公子哥,就像之前搞活动时,他只会呼朋唤友唱歌喝酒,做实事的时候全都是她们学院的人在动手。为此,部里可没少埋怨学校的安排。
南桥眉头一皱,不再软言软语:“余成东,我不会和你吃饭,你不用再纠缠了。”
余成东终不出来了,定定地站在那里,问她:“我哪点配不上你了吗?”
“吃顿饭没有什么配不配,只有我想不想。”南桥看着他,“我们不是一路人,又何必呢?”
没想到的是,这个余成东还真是不懂得什么叫放弃。
那天以后,他开始频频出现在南桥面前。
食堂里,他总是四处搜寻南桥的身影,然后端着盘子往她身旁一坐,笑眯眯地说:“真巧啊,南桥。”
也不知道他从哪儿打听到了南桥的课程表,每逢下课,他就倚在教室门口,转过头来冲她笑:“下课啦,南桥?”
他甚至能在图书馆找到南桥,抱着一摞书坐在她对面,到头来书是没看上两眼,光顾着看她去了。
南桥真怀疑自己脸上是不是开了朵花,怎么忽然这么吸引了这只花蝴蝶?
她跟沈茜埋怨,沈茜装模作样地看她两眼:“我看看我看看,是不是女大十八变,咱们南桥也长开了?”
这样死缠烂打半个月后,余成东埋下的定时炸弹爆炸了。
南桥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经历这种狗血又可笑的情节,富家女开着豪车停在学校大门口,高高在上地坐在车里看着来往人流,直到看见她。
当时南桥正和同学一起往外走,忽然被人叫了名字。
白色的玛莎拉蒂里有一个打扮精致的年轻女人,因为穿着比实际年龄要成熟一些,以至于南桥一时之间分辨不出她的真实年纪。
大概有二十一二的样子?
年轻女人叫住了她,从车上踩着小高跟走了下来。
“南小姐是吧?我们谈谈。”她说得理所当然,仿佛只要她开口,南桥就会跟她上车跟她谈。
“我不认识你。”南桥抱着书,不卑不亢。
“我认识你就够了。”女人笑了笑,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弹了弹那闪亮夺目的水晶指甲,“我姓沈。我知道你认识余成东。”
南桥顿了顿,问她:“你是谁?”
“余成东的女朋友。”
南桥一直都知道余成东很烦人,但从来没有想到他在有女朋友的情况下还四处招蜂引蝶。
她看着这个女人,了悟地说:“你可能误会了,我跟余成东没什么关系,你用不着找我谈什么。”
那女人笑着说:“我知道你们没什么关系,但也只是暂时的。”
“以后也不会有。”
“你就那么肯定?”她问得似笑非笑,“余成东家里有钱,人长得也帅,被他拿下的女生也不是一个两个了,我还不信他这么痴情地追下去,你会不动心。”
那种眼神像是要把人看穿一样,好像这世上所有人无非两种,一种是余成东看不上的人,一种是他一旦看上就一定会得到的人。
南桥不耐烦地换了只手抱书,说:“沈小姐,你多虑了。在你看来余成东是香饽饽,在我看来不过是块橡皮糖。你有工夫来跟我谈,倒不如去跟余成东谈,谈谈他为什么有了女朋友还在外面任意妄为,谈谈别人明明对他没有意思他还一天到晚死缠烂打。”
说完,她转身就走。
“南桥!”那个女人叫住了她,终于变了脸色,“我#来找你,只是想让你知道,你最好记住你刚才说过的话,余成东我会管教,但你也最好管住你自己。一个巴掌拍不响,如果你没给他好脸色,他怎么可能忽然看上你?”
南桥顿了顿脚,没回头。
那人好像觉得自己说中了,语气又有些趾高气扬:“你们这些年轻小姑娘我见多了,欲拒还迎不过是种手段罢了,谁知道你嘴上说着没兴趣,心里又在盘算些什么?心里有事,骨头也轻了,被人哄哄就上了——”
“沈小姐。”南桥倏地回头,一字一句地说,“不要拿自己肮脏的思想去揣测别人的念头。你骨头轻,被他骗了,是你的事,别把人人都想得那么轻浮随便!”
女人的脸色一下子变了:“你,你说什么?!”
南桥头也不回地走了。
那以后,余成东也来找过她几次,但她理都没理,对方也就没怎么来了。南桥还以为这事就到此为止了,却没料到竟然还有下文。
十一月初,易嘉言参与的一个工程项目在东欧竣工,得到国际建筑界的好评。
公司连同北市政要一起举办晚宴,庆祝这次的项目大获成功,也借此机会与北市有头有脸的人物聚一聚,拉投资。
前一天夜里,南桥坐在客厅里吃水果,听见黄姨笑着与易嘉言开玩笑:“明晚的晚宴,想好了要带谁去参加没?也让我们提前看看是哪个大美人啊!”
易嘉言笑着说:“哪里来的大美人?我一天到晚飞来飞去的,见到的都是大老爷们儿。”
“团队里有女孩子吧?”
“太熟了,不好下手。”
南桥听着他们开玩笑,心里乱七八糟的。
她很怕很怕,怕易嘉言真的带回来个大嫂,怕他真的如他所说那般从今以后唯夫人是从,不再帮着她、宠着她。
她好不容易有个哥哥,不想这么快就失去了。
正在发呆之际,忽然听见易嘉言问她:“南桥,明晚有课吗?”
她抬头:“啊?”
“找不到妈妈要的大美人,只能借一借她心爱的小美人来帮我撑一撑了。”易嘉言一脸无可奈何的样子。
南桥几乎是心神一震,空白之后,狂喜冲遍了四肢百骸。
他要带她去参加晚宴?
他没有别的女伴,她会是他唯一的选择?
这一刻,她觉得全世界的星星都落下来,砸在了她的头顶,晕乎乎的,可是绚烂至极。
南桥毫不迟疑地点头:“去,我去!”
黄姨笑了起来:“南桥去啊?南桥可没出席过那种正规场合,你就不怕她光顾着吃好吃的去了,给你丢人?”
南桥的脸倏地红了,争辩道:“我才不会!我没那么爱吃!我绝对不会丢——”
“她不会丢我的人。”易嘉言把话接了过去,朝她眨眨眼,“只会帮我吸引全场的目光,对不对?”
好像是胸腔里安了一颗定时炸弹,一下一下,她清晰地听见了倒计时的声音。
她模模糊糊地想着,为什么要吸引全场的目光呢?
只要他看着她。
只要他看着她,就好。
下期预告:
良久,她调整好呼吸,维持着那个姿态,慢慢地说:“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自己。”
——只要知道你会担心,我就好像有了源源不断的勇气,去做一个勇敢的南桥,做一个让你放心的南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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